骚屄,奶房,
婊子是一束绽开的光。
婊子都笑得这么好看。
婊子让少男猝不及防。
肥肠兄的《我的鸡鸡没毛》唤起读者对青春时代的追忆,对一个悲观者唤起对生命本身的热爱。仅从这一点来讲,肥肠兄就劳苦功高。
文中充满睿智幽默又饱含苦楚的句子,没有生活体验是不会冒在笔端的,如:
“
内个不知饥饿的午后,透明而锐利的风穿过麦田,在沙沙低语中抚起一片碎削的火花。我和赵汀紧密相拥,赤裸着身体,把经过学习而丧失的坦诚重新攥住并无私地展现给彼此,如胎盘中怒目而视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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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头颅的主人在玩一种很牛逼的游戏……” 看得俺颠着乐
读到“跷跷板”那三段,咱笑出声儿啦——
“有个鸡巴跷跷板!又是大肉虫。徐曼的婊子妈坐在一瘦辣条样儿的男人身上,
在辣条枯柴般双手的辅助下,撅着眩目的屁股,动感十足地一起一伏。她双目紧
闭,面色潮红,结实的乳房拍打着溜进去的阳光,以同样欢快但决不是四二拍的
节奏不知疲倦地跳跃。这个" 跷跷板" 的工作过程是这样的:" 啊" ——升起来,
" 呃" ——降下去,并伴随着" 啪啪" 的撞击声,不规则地左右晃动或些许停顿。
操!男人这样哼,呃——操!操、操!我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一结巴。
操,操!丫还是这么说,并抬起巴掌拍了拍身上的白屁股:操!操!是的,
看来他不大可能说些别的啦——多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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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肠兄今次进一步探索了不确定性的文字魅力:
“后来,可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也可能是徐曼亲口告诉我:徐跃进早就死啦……”
“那么,以上故事的发生时间就该是黄昏,和我日逼的也不是赵汀,而是徐曼……”
叙述的不确定性给了叙述者无尽的空间。这种不确定性曾诱惑了罗伯·格里耶,最近也在诱惑我。
“至于真相,我不知道,也许你知道……”
这让我想起基耶斯洛夫斯基说的“
没有人真的知道一切”(《基耶斯洛夫斯基谈基耶斯洛夫斯基》,文汇出版社,2003,p.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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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驴”喝“农药掺啤酒”那场戏很感动我。临死前“
刚进家门的时候,他撞上了匆匆出去打牌的龅牙老婆。砰得一下,如惺惺
相惜的俩汽车。龅牙女人说,下意识地捂住胸部,并揉了揉额头,说,死哪去啦!然后她绕开他,猪嘴嘟嘟囔囔:真是,急着去死
啊!”两口子多年摩擦最后形成的内种漠然!操!极致!一家长在临死前对孩子必然是牵挂不舍的。“瘸腿驴”弥留之际,儿子来
缠“瘸腿驴”,一个劲地“爸爸,爸爸”,在此,作者没哭天抹泪赚读者同情,作者大胆反着写,写“瘸腿驴”觉得这叫爸爸声“
惹人生厌”。“
他猛得从床上弹起,抡圆了巴掌挥在小孩儿的屁股上,像曾经拍打那些女人的光屁股:出去!睡觉!在儿子渐远的
呜呜声中,他惬意地躺到床上,再也没下来过——即便口吐白沫,翻塘的鱼那样扭动时,也没有。”给儿子打跑,他安心死掉。
其实这种设置比哭天抹泪更感人。哭天抹泪见多啦,一百场生离死别,99场哭天抹泪。肥肠兄早研究透了生离死别,淡淡给抹几
笔,胡乱插个签儿,草服布衣,裹吧裹吧完事儿。这种态度更刺激读者。“瘸腿驴”自杀,老婆急匆匆出去打牌、冷漠“绕开他”
,儿子走过来关心他、望着他、呼唤他,“瘸腿驴”在人生最后的瞬间,没叮嘱这个那个,他给儿子赶跑。他最后关头很难受的,
“
口吐白沫,翻塘的鱼那样扭动”,他没让儿子看见。他怕吓着孩子。这是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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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张冬梅”那第十二章异常感人。对一个丈夫残疾的车间女工,不入流写手会来回来去写她的苦闷、她的无奈、她的困境、她
的饥渴,但肥肠兄对这些一字不提,蔚然大家。“
嗨,别光瞅它呀……”语言直白朴素,写尽少妇对少男的引诱。礼毕,“
到门口
,她站住,转身叮嘱我:不要给人瞎说,记住啦!见我愣头愣脑,她甚至又踱回来,捏了捏我的脸,露出一脸灿烂的笑。”这又是
一段现实主义描写,有她的担忧、有她的善良、有她对生活积极向上的顽强态度——您给我一残老公、可您弄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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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诸多细节同样感动有心的读者,比如:
校园、白裙女孩、磁化杯、米黄色双肩包、内扇黑色的门、劣质墨水、压在玻璃上的红
嫩乳头、惨烈的叹息、小麦的芬芳、金色麦穗、布谷鸟的叫声、湿润的掌心、军绿色书包[军挎?]、正午的玉米田、三三两两散
去的奔丧的人、棺材上的松香味儿、书包、六月麦田、大朵的火烧云、潮湿粘稠的空气、鸟叫虫鸣,筛糠般抖动、麦田、酒红色、
身旁的女孩儿泛着白色的光、光洁的额头冰凉,在晚风中眨动着眼睛,如一只柔弱的羔羊、细长的脖颈、甜美的笑、小山包似的乳
房、羞涩挺立着的嫩红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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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美术老师”用“
多褶而欢快的鸡巴”“
拍击了十一名可爱学生红扑扑的脸蛋,戳到她们嘟嘟的小嘴里肆意搅和,甚至刺入并
撕裂了一些娇嫩的腔道”,这段让我直接想起殷永纯,虽然[据说]殷老师弄的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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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六千字的篇幅,其实能刻画出一两个人物的性格特征,让人掩卷难忘。可惜“我”被塑造成一旁观者,性格略
显苍白、其他人的行为也不太能戳起来。
“
玲珑的乳房贴在右侧关着的窗户上,像俩压扁的大柿饼——仰起脑袋,抖开遮住脸的头发,与此同时,叮叮当当的铃儿声划开夜
色和光线,一枚枚地扎在我身上……”嗯,好刺激。
多说两句。俺最近觉得,文中描绘的事件之间有联系更佳。如果把“我”目睹瘸腿驴肏音乐老师作为少男性启蒙过程中一个重要事件的
话、该事件导致“我”今后必然的直接的行动后果、是否会有更强的内在逻辑?俺现阶段的兴奋点已不是读一内在逻辑完整的故事
,而是读一段有趣的叙述,哪怕这叙述是片段。不过从创作角度考察,当然就要更严格,何况肥肠兄已经SIS八段了[俺望尘莫及啊]。创作是否最好能有上下文呼应?对此俺也没想明白,很纠结~
还有,赵汀和徐曼,性格特征再拉开一些、反差再强些的话,阅读效果也许更震撼?总之瑕不掩瑜。谢肥肠兄辛苦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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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粗手指 于 2010-6-15 11:2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