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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虎威闯江湖】【全】作者:李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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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册第二章重练化身

  第二天,三人直睡到中午方始醒来。小桃、如诗、若兰等六女进来,伺候着
衣盥洗。三人走到后院,迎面遇着小虎、琳儿。小虎望着李玉虎面色白里透红,
忽然问道:“老大,你觉得怎样?”

  李玉虎吸一口新鲜空气,笑道:“什么意思?我一向不是很好吗?”

  李小虎望着由前面迎来的张出尘,又道:“大嫂,你瞧瞧老哥今天的脸色,
可有不同吗?”

  张出尘凝望一会,奇道:“有什么不对?老爷的脸色白里透红,很好哇!”

  李小虎又道:“你想想看,他昨天呢?昨天可有红色?”

  张出尘凝目寻思,又望着石川金凤子,平阳公主却道:“妹子想起来啦!昨
天爷脸色很白,在二哥那儿饮酒也不会发红,一点酒意也没有,有什么关系吗?”

  石川金凤子也道:“对了!前两天爷身上白得像磁器一般,让人看了自然生
出一种崇敬之心,今天看来却是可爱多了!”

  李小虎一叹,道:“老大,这几天我真担心,怕自己一时自做聪明,害得你
早早仙去,现在总算找出解救之道,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了。”

  这话一出,连李玉虎都大吃一惊,忙问其故。李小虎步入小ナ?手?献?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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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不懂言中之意,忍不住齐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小虎“哈哈”脆笑,还未开口,却见另外三位夫人,也被他们议论之声引了
过来。

  他等大家都坐下,才道:“老大的元婴脱身,肉体磁化可以永世不毁。但元
婴总是元婴,道行多深,只怕也难享鱼水之欢,对各位夫人来说,即使能守着这
位良人,不让他飞升天界,但中看不中用,不等于守活寡活受罪吗?”

  朱如丹“啐”声笑道:“说得这么难听,我现在才不想呢!”

  李小虎笑道:“你现在因为有孕所以不想,等生了之后,你敢再说这句话吗?”

  平阳公主急道:“别说笑啦!二爷,可有解救之法吗?”

  李小虎叹一口气,道:“这几天一直在想啊!我觉得第一我不能再和老大合
体,一合体功力过强,可能立即发生变化。第二就是赶快再分一个化身出来,这
化身若能带走老大一半真元,对老大的肉身来说,或许只有好处。第三个法子,
就……是就是刚刚才发现的,常常发泄阳精,不断的削减元阳。”

  李玉虎沉思道:“我试试能不能再分一个出来吧!只怕一者已无剑丸护体,
易受伤害。二者离开之后,留下的功力多少,实在也无把握。”

  李小虎脆笑道:“这都不是问题!你不是有两柄九天玄铁所制的小剑吗?那
剑虽小虽轻,却是可大可小,锋利异常,你先拿一把出来。至于第二个问题,更
不足虑,元婴脱体之后,仍须以你为根,岂能将功力点滴不留?只要留下三成,
十四天内便可加到十成,这一点我有把握!”

  李玉虎掏出玉匣,取出一柄三寸小剑,交予小虎,同时笑道:“想不到你还
别有门道?怎的我会不知?”

  李小虎拿着小剑,在小手中一阵揉擦,那奇硬无比的九天玄铁,如同面条一
般,立时被揉成一个小丸子,他交还李玉虎,笑道:“这也不是藏私,实在是这
两天在宫里翻查古人典籍,得到了一点启示。”

  他神色一庄,又道:“第一步,先将此丸收入体内,交元婴与它练合为一,
第二步,元婴离体再独自修练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完全凝固,第三步,你每日服
食一滴五蛇液,增强元阳,接着再摄取一、两个女子的元阴加以化合,功力自然
增长一成。关于这一点就需要公主帮忙,先把陪嫁秀女调过来了!”

  李玉虎摇摇头,道:“这不好吧?”

  李小虎正色道:“公主准备秀女原就是伺候你的,以你现在的情形若再收而
不泄,不用多久,老兄你就变成个大磁人了,你若是愿意留下一堆孤儿寡妇,自
己得道成仙,我没有话说,若是要留在世上与诸位佳人美女共享家室天伦之乐,
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别的路子。”

  李玉虎苦笑道:“从此我不找处子,不就行了!”

  李小虎笑道:“先前我不是说了吗?你若是常常泄身,自动削减功力也是可
行。但仍有两点隐忧,一是依你体质泄一次并不容易,若旦旦而伐,这几位只怕
承受不起。二是你已养成习惯,对方一泄真精便自动吸收化炼,功力仍然不断增
长,搞不好哪天又会达到极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早为之计,你们好好想想吧!”

  平阳公主摇着他肩膀,道:“爷,您不是答应要收那几个丫头吗?妹子在宫
里早巳对她们讲明,若是变卦,妹子如何交代?”

  李玉虎苦笑道:“私心之中,本想待你嫁过来将她们编在外面,有机会替她
们另找对象遗嫁出去……”

  张出尘道:“爷,家里目前人手已显不足,妾身一直未调人进来,就是等她
们几个,你这种打算立意虽佳,却不是大家乐见。”

  李小虎望望天色,道:“你若想顺顺当当的做新郎倌,就得赶快动手,否则
到时候出不了关,那才糟呢!”

  李玉虎为难道:“外面还有许多事情,怎生是好?”

  李小虎笑道:“这些有我和大嫂照应,用不着你操心,回房去吧!从现在起
功未练成,不可出房一步。”

  李玉虎无奈回到后洞,李小虎挑起指挥权,庄容道:“公主,你先带若兰她
们回去,把另外十二人送来。这几天不必再来,在宫里乖乖准备上花轿吧!”

  平阳公主应“是!”

  小虎又对张出尘道:“第一,传令下去,由田文忠老先生设立一个官务室,
田老为堂主,二王兄派来的三人为管事,负责与户部、吏部打交道,管理地方上
的采田农户,若人手不够,请田老自行设法,聘用民间合适的年轻儒生。地籍农
户、铁卫粮饷,造册两份列管,一份呈交档案室备查。”

  他语音一顿,又道:“第二,通令府内全体武士,明晨卯时集合,由本王亲
授步法、掌诀,五日后考试,通过者发铁卫、侍卫铁牌一面,较优者为小队长,
特优者为大队正副统带。”

  “第三,传令武老,从速收购一家药房,地点要大,有制造成药设备者最佳,
若有愿意合作者亦可,本王准备教他们大量炼制成药,以为济世之用。对于转回
鞍山的车队也须及早做安排!”

  “第四,通知灵儿、玉莲、如意,年底前一定要赶回香山,准备参加大爷的
大婚庆典。”

  “第五,自明日起后洞列为禁区,各位夫人嗲朐菔卑岬叫÷ド显葑。?洗蟮
囊?秤杀就跤肓斩?涸稹K?越裉煜挛纾?魑环蛉说囊挛锵刃惺粘隼窗桑?

  众人向来看小虎嘻嘻哈哈,十足顽童Q??及阉?背沙げ淮蟮男「ⅲ?丝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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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连张出尘都不得不服,答应一声,却向前楼走去。

  张出尘是去传令,出云等则是去找小蓉等侍妾,一同收拾东西准备搬迁,平
阳公主与四名秀女则是准备回宫,这且不表。

  且说李玉虎回洞,立即盘坐在床边玉案之上,将九天玄铁小剑丸放在顶门百
汇穴,凝神内视,与体内新进练成、却已功达十二成的阴神元婴交谈起来!

  那元婴盘坐在内腑之中,已有尺余,似有形似无形占据他整个腹腔,此时,
他睁开双眼庄严的道:“无量寿佛,你当真不愿意上升天界,永列仙班吗?须知
这是多少修道人、多少异类追求的目标!”

  李玉虎道:“天界既已无限美好,需要我尽力的地方一定不多,人间处处饥
苦,个个丑恶,才更需要我们去救肋帮忙啊!生而为人,一事未成,便是能人天
界也是毫无功绩,上禀天听,岂不白白来此一遭?你若知我,当挺身而出助我完
成宏愿,日后咱们与家人再同登天庭,岂不更美!”

  元婴一叹,道:“既然如此,我亦无言,只盼你勿迷本性,一本初衷才是。

  要知世途多艰,人各有命,杀戮奸邪,无处不有,要想一举救之,谈何容易!


  李玉虎慨然道:“积功立德,尽其在我,既不逆天,亦不强人。我辈但求尽
心,救得一人是一人,只求不负此生而已矣!”

  元婴送道:“好吧!把剑丸放进来吧!”

  李玉虎打开顶心,剑丸循中脉降下,落在元婴头顶。元婴立时缩小一半,顶
心升起一朵青色火焰,包住剑丸冶炼!

  李玉虎发动阳神与他相合,以三昧真火为助,一同冶炼,转眼之间,三个昼
夜过去,剑丸方始遂渐溶化,与元婴合为一体。

  李玉虎阳神见大功告成,便与阴神所化的元婴分开,道:“好啦!现在你有
铁剑保护,可以出来啦!不过希望你替我留下三成功力,同时,长得要完全像我
才好,千万别像小虎,知道吗?”

  那元婴留恋的呆了一会,全身化为一片无形气体,由“中脉”直升顶门,经
百汇穴飞了出来。李玉虎面前则立即显现出一片若有似无人影,看身材高矮,倒
是和他一般,面目也依稀可辨,但……

  李玉虎忍不住起身道:“为什么你这般淡,这般单薄呢!这哪里像个人哪!”

  李小虎这时与琳儿一同出现,脆声道:“这就是为何要练七七四十九天的原
因,他现在还有形无质,当然不像人了!”

  说着,小手一扬,掌中已飞出一片白茫茫雾水,直向新出“炉”的元婴罩去。

  李玉虎闻出是玉髓灵乳的味道,耳中已听李小虎道:“我以玉髓灵乳加强他
的体质,说不定用不了四十九天便成形了!好,你现在跟我,咱们去对面房间,
安安静静的修炼。老大起来活动一下,吃点东西,小睡片刻,养足了精神,才能
服药。”

  李玉虎下了玉案,活动一下,觉得十分疲累。他到厕所转了一圈,排泄一下,
回来已不见小虎等人。

  他吃了一些琳儿方才端来的食物,吃完倒在水床之上,不一会便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精神稍觉振作,只是体力虚弱,似乎使不出劲,凝神虚空出指,
拨弄洞顶的夜明珠护罩,谁知指力射出五尺,便已散去,只丈余距离便已变得遥
不可及。

  他暗暗心惊,小虎心灵接到讯号,适时进来,笑道:“别泄气!听我安排,
不出十天使复旧观,现在把嘴张开!”

  李玉虎依言张开嘴巴,见小虎拿着一个透明水晶制成的小瓶,高高倾出一滴
“五蛇液”,又道:“药令全身发热之时,你通知我,十二名秀女已然准备妥当,
好好享受吧!”

  李玉虎吞下五蛇液,骂道:“什么时候了,还穷开心……”

  小虎不听埋怨,一溜烟跑了。李玉虎静静躺了一会,便觉有一股生气蓬勃的
热流,流向四肢百骸,连一向龟缩体内的玉杵,也跃跃欲试,探出头来!

  他心中不能释然的是,与这十二名秀女毫无感情基础,不但一上来就要人家
献出最宝贵的贞操、真阴,而且还得忍受极大痛苦,这和邪魔歪道的采补有何不
同?

  他站起身子向上跃起五尺,用手指拨动夜明珠一边的翼翅,将珠光遮去三分
之二,这样一来,觉得好过了些,最起码不会被人家看清楚自己狞恶的嘴脸。

  洞门传来微微声响,秀女之一若梅,满面含笑悄声走进。此时她身上只穿了
一件浴袍,脸上脂粉不施,连头发都像刚刚洗过,尚未全干,下面赤着小腿大脚,
显然浴袍之下一定未着寸缕。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床边,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仍然满面含笑,诚挚地仰脸
望着李玉虎,道:“奴婢若梅叩见侯爷,多谢侯爷召聿。”

  李玉虎心中暗叫“惭愧!”忙伸手拉她起身,道:“若梅不必如此,要说谢
谢,是我该谢你……”

  若梅顺着手势上床坐在旁边,一边替他解开钮扣,脱除衣衫,一边笑道:

  “侯爷千万别这么说,若梅在应征入宫之时,已发誓将此身献于侯爷,永伴
公主。如今能得召幸,足见卑微之躯尚堪一用,私心中无比快慰!上次奴婢等失
去机会,姊妹们回去懊恼了好几天呢!”

  她脱光了李玉虎,又大方的脱去浴袍,娇脸上闪现着春意,双眸放射情焰,
一双棻荑轻轻在玉虎胸腹间按摩,挺耸的乳峰也跟着轻轻抖动,这光景看在李玉
虎眼中,不由得食指大动,玉杵“忽”的直竖起来!

  若梅稍有惊奇之色,旋即笑道:“公主与兰姊说得不错,侯爷人中之龙,连
它也大得吓人,大得爱煞人哪!”

  说着,双手握住如火般玉杵,比了比长足四把,不由娇笑出声,跪起身子凑
过去用胸前坚挺的乳头,轻轻磨赠。

  李玉虎伸手抚摸着细嫩大腿,心中消除了陌生之感,不由笑道:“你们公主
把我的事,都搬给你们听吗?太大胆了。”

  若梅媚笑道:“奴婢和若棠、若菊、若荷、若竹五人出身八大胡同,小时曾
受过不少训练,后来因不肯接客被关入地牢,也受过不少虐待,入府之后始知是
侯爷所救,便立誓要报答侯爷厚恩。后来被公主选中担任陪嫁秀女,更是正中下
怀。公主待奴婢恩同姊妹,为了求得侯爷欢心,还特地召来一名老太监替奴婢们
授课呢!”

  李玉虎奇道:“授什么课?”

  若梅微微媚笑,伸出香舌,轻轻舔弄玉杵马眼,李玉虎全身一振,拉她睡在
一边,笑道:“别这样,等下发起狂来,你可有苦头吃了!”

  若梅柔顺的紧贴着他,笑道:“奴婢不怕,只要侯爷觉得快活就好!”

  李玉虎双手大肆活动,同时吻吻她的鼻尖,笑道:“傻丫头,头一遭痛苦虽
不能免,但也有大痛小痛之别,能避大痛而就小痛,还是避免的好!”

  若梅将玉杵夹在两腿之间,不停的磨蹭,笑道:“侯爷这话,若梅不懂!”

  李玉虎笑道:“我若是这般顶进去,你必然大痛不止。但若梢加收缩,痛苦
自然小些,对不对?若是逗得我狂性大发,哪还收得回来,你不是要吃足苦头吗?”

  若梅恍然笑道:“兰姊说过,爷会七十三变,原来道理在此!”

  李玉虎搂住她缠绵长吻,好半晌若梅已不胜情。李玉虎镇定心身,腾身而上,
先奋力将玉杵收缩一半,方始缓缓进攻。

  若梅张腿闭目咬牙忍受,直到已抵尽根,始用双脚缠住他臀部,肢腰用力,
缓缓推动水波。哪知窍内玉杵陡然涨大一倍,一阵巨疼,立即由窍口传遍全身。

  李玉虎双手捧她双耳,见她玉肌连颤,额头鼻头冷汗滚滚,却硬是未叫出声,
不由十分怜惜,道:“想叫就叫,这时候听听叫声也是一种享受!”

  若梅张目白他一眼,强笑道:“想不到真的很痛呢……”

  李玉虎施出“天旋地转”一招,轻轻拨动在心,若梅全身如遭电殛,四肢使
劲缠住他,呻吟道:“哎唷!痒死人了……爷,奴婢情愿受痛,您……”

  李玉虎缓缓提动,两人如在波上行舟,若梅得隙猛烈回击,直觉得到处都是
痒痒酸痛的剠激,那滋味真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舒服,芳心里犹似有许多蚂蚁,
恨不得“老爷”能一枪把她剠穿、剌死!

  她忍不住用力挺动,李玉虎经验老到,配合著她逐渐加重打击力量,不多会,
若梅尖叫连连,全身如同抽筋一般,不停地哆嗦颤抖,陷入昏迷!

  李玉虎还是第一次看到反应如此热烈的女人,俯首吹入两口真气将她救醒,
同时下面在不知不觉间,吸入狂泄的真阴内元。

  好半晌,若梅吁口气清醒过来,平静疲倦的望着李玉虎,脸上有些羞意,低
声的道:“刚刚奴婢太发疯了,没吓着爷吧!”

  李玉虎含笑安慰她道:“反应很正常嘛!每个人受到刺激都会叫的!你现在
感受如何?不那么刺激了吧?”

  若梅凝目体察,笑道:“奴婢虽然有些疲累,心底却觉得好平静、好满足、
好爱侯爷。侯爷的身子依然滚烫,好像并未好转,咱们再开始吧!”

  李玉虎笑着吻吻她,道:“你不要命啦!乖乖睡吧,别管我!”

  他轻轻点了若梅的“睡穴”。这时小虎与琳儿无声出现在床边,琳儿将若梅
抱出房去,小虎笑道:“老大!我瞧你还未取得平衡,再传若菊进来吧!至于若
梅,你放心,我和琳儿会助她复原的!”

  李玉虎果然混身燥热,难以定下心神,便道:“你是不是又玩花样了?给我
服的五蛇液太多啦!”

  小虎庄容道:“这次怎敢再玩花样?一定是你吸得真阴太少,是不是?”

  李玉虎苦笑道:“大概吧!我总觉得这种行为有点邪门,只是顺其自然,并
未着意吸收。”

  小虎道:“这怎么行?除非你还想多找几个,否则就必须在她们身上求得平
衡。我们并非要牺牲谁的性命,更不会忽视她们的健康与功力,而且话已讲明,
她们仍然乐意献出所有,有什么邪门呢?”

  李玉虎无奈,道:“好吧!请若菊姑娘来吧!”

  若菊亦一般身着浴袍,披散着秀发,身材高眺,瘦不露骨,长长的瓜子脸,
也是千中选一的美人胚子,她满含笑意,诚敬的行礼如仪,道:“奴婢如菊参见
侯爷……”

  说着,已自动脱去浴袍,钻入薄被,搂住李玉虎赤裸的身子,直截了当的道
:“侯爷身上好烫,想来药力尚未消减,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请侯爷临幸!”

  李玉虎亦查觉身上热度甚高,怕时间愈久、愈难收束,探手一摸,秘溪果然
已见湿润,便不多言,翻身压伏在她身上,并缓缓将缩小一半的玉杵刺了进去。

  若菊闭上一双明亮大眼,双手抚摸着玉虎的肩头,一待那玉杵剠入,缓缓放
大,忍不住双手紧捏,一张口含住李玉虎左边耳垂,大力吸吮。喉中“唔,晤”
有声,却未呼痛。

  李玉虎静止片刻,待感觉若菊全身放松,方始缓缓抽提轻进,才不过十余下,
若菊便已体会水床波动之妙,喉中不时作响,随着水波韵律,迎合旋转起来!

  李玉虎满腔欲火也被挑起,双肩一撑,挺起半身,猛抽疾进,若菊玉面含笑、
媚眼如丝的张开一线,凝视着心底的神祗。一波波的刺激快感,不断的随那

  水浪将她推向高峰。她直觉自己睡在云端,被玉虎带着飘向更高更远天际…


  陡然间,像到了顶点,一阵掣挛哆嗦,像忽然断线的风筝,坠向无边无际的
虚无之中!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不停的呼唤!

  “侯爷……侯爷……”

  李玉虎这次运功猛吸,若菊的阴精也极其充沛,毫无竭止的捐献出来,都流
入他的丹田。李玉虎眼看着若菊光亮的睑色逐渐苍白,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迅速的
枯萎。

  他吃了一惊,心中念头一动,小虎与琳儿及时出现床边,小虎塞了两粒绿色
药丸在若菊口中,道:“老大快快起来,凝神化育阴阳,她交给我和琳儿治疗吧!”

  李玉虎翻身下床,穿上浴袍,就在床边玉案之上暝目全神“化育阴阳”二气,
不多久二气逐渐结为一体,周身运行进入天人合一之境。

  及至从定中醒来,第三个阴神已然育成,不过只有鸡蛋般大,与原先第二元
婴相差甚远。

  不过即使如此,已使他惊喜万分,同时感到天地化育之奇!

  他起身到浴室洗身,才进入池中不久,便听得石门轻响,若梅、若菊精神抖
擞、满面含笑的走了进来。

  二女屈膝为礼,道过早安,若菊退出去整理床铺,撤换血污床单,若梅卷起
衣袖,要替他擦洗身子。

  李玉虎玉面含笑,握住她的纤手,笑道:“你们两人复原了吧!不用擦啦!
我身上干净得很!”

  若梅坐在池边,仰脸巧笑道:“王爷与琳姑娘不但为奴婢二人服食了益气补
元的灵药,而且也为奴婢等脱眙换骨,整容驻颜、传下功法,还可以长生不老呢!”

  李玉虎跨出浴池,任由若梅为他仔细擦抹,穿上浴袍,李玉虎仔细瞧着她的
娇俏面孔,笑道:“果然不错!老二愈来愈能干了!”

  两人走出浴室,门外又进来两名宫装秀女,手端托盘,对着李玉虎含笑行礼,
道:“奴婢若竹、若棠,叩见侯爷,请侯爷用餐!”

  李玉虎含笑应“好!”两女将餐盘摆在床边小几之上。李玉虎觉得腹中空空,
也不客气,便坐下大吃起来。

  若梅、若菊将房间整理完毕,若菊道:“禀侯爷,奴婢二人奉命先行回宫,
侯爷可有吩咐?”

  李玉虎笑道:“你们请公主放心,我大约很快能复原,用不了十四天的!你
们在宫里,子、午二时要行坐功。行功口诀没忘记吧?”

  两女欢声应是,行礼退去。

  房中若竹、若棠待李玉虎吃罢,撤去餐具,却又立即回来,陪着他闲聊、谈
话。

  李玉虎得知二女亦是上次由八大胡同救出来的,生得十分美艳丰满,看二女
神态一般的含情默默,仰察颜色,心下颇为感动,不由叹息一声道:“我前生不
知烧了什么香,今世竟有如此艳福?”

  若棠娇声媚笑,道:“侯爷在奴婢心目中是仰之弥高的神仙,今日能随侍左
右,已觉此生不虚,若得终生亲近,更是三生之幸啊!”

  李玉虎笑道:“你们都太抬爱了……”

  一语未竟,小虎与琳儿进来。小虎扬扬手中的晶瓶,脆声笑道:“老大,该
服药啦!”

  李玉虎已检查过自己的功力,确已进了一成,知道这是最快复原捷径,不用
多言,乖乖听他摆布,吞下一滴“五蛇液”,与小虎对目而视,两人心境相通,
外边情况玉虎已经了然。片刻之后,小虎与琳儿方始退出。

  过不多久,李玉虎身上已然发热,于是像昨日一般,若竹、若棠先后献身,
捐出纯阴,也品尝了先苦后甜、恍然若死的销魂滋味,而李玉虎的功力则因此再
增一成。

  一连数日,另外八名秀女,如荷、如沁、如涓、如涵、如媚、如渲、如漩、
小红,也一一献身。

  其中如荷、如沁出身八大胡同。如滑、如涵、如湄、如渲、如漩则来自玉女
宫,只有小红是由辽东鞍山马家寨来的。

  这八人献出真阴之初,虽然奄奄若死,亏损甚钜,但经小虎与琳儿联手,以
新炼灵药与无上玄功为之脱胎换骨增强内元,兼具整容驻颜,不但个个美貌增艳,
更且内基坚固,功力大进,比之一般武林高手尤有过之。

  她们两人一组陆续回宫,到第五批如漩、小红归去,平阳公主知道玉虎已完
全复原,哪里忍耐得住?当夜便悄悄独自出宫,飞去香山。

  这次她不敢贸然直闯内府,以免又受鹰王攻击,故先在府外落地,缓步走进
府去。

  李府的大石牌楼已安上两丈多宽的厚重大门,及两边两扇五尺的便门,只是
此刻均已关闭。

  她翩然越墙而入,人似一羽,飘飘然落在道中,一阵暖意和一阵语声,在她
还未着地之时,已然传过来!

  那阵语声是几个一同说的:“属下参见公主!”

  平阳公王一惊,回身一瞧,石牌楼内侧挺立着两男两女,一身劲装,正在向
她躬身行礼呢!

  她心中有些羞意,但面上却微微一笑,挥挥手道:“四位免礼!”

  说着,娇躯一晃,已然飞掠到内府门前。

  内府的小门仍然敞着,门内亦有一对男女铁卫看守。平阳公主翩然而入,先
发制人,笑着招呼道:“两位辛苦了!”

  那两人虽然有些惊讶,仍然恭敬行礼问候。平阳公主挥挥手,施展六合步中
缩地之法,在两人还未抬头之时,已然到了大厅。

  大厅中珠光如昼,笑语喧哗,她一走进去,立即引起一阵欢呼之声。而李玉
虎的清朗悦耳声,清晰的传入耳际,道:“怎么才来啊?欢迎,欢迎!”

  平阳公主疾掠过去,来到起身相迎的李玉虎面前,嫣然一笑,道:“侯爷真
的好啦!哇,太棒了!”

  要不是旁边有一大群人,她非扑到李玉虎怀中不可!

  李玉虎玉面含笑,拉她坐在身边,道:“这次多亏你帮忙,我已恢复了九成
功力,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家里人更多啦!”

  平阳公主倚在他身边,笑道:“这几个丫头本来就是家里的人嘛!这事妹子
早巳和大姊商量过了,目前不过先把日子提前而已!大姊,你说是不是?”

  张出尘坐在对面,含笑点了点头,翠儿却脆声抢先笑道:“这事做也做了,
再讨论有啥意思,还是谈谈以后的事吧!”

  朱如丹笑着接口道:“以后的事,大姊相二爷都安排好啦!只有一件需要两
位当事人当面沟通,咱们做不了主!”

  平阳公主瞟眼望着朱如丹,奇道:“三姊说的是什么事?这么神秘、慎重!”

  翠儿脆声笑道:“哇!我知道啦!三姊是说,你和爷的蜜月洞房要设在哪里,
对不对?”

  平阳公主娇颜一红,口中却不认输,道:“妹子的房间不是分配好了?怎么
三姊要赶妹子出去啊!”

  朱如丹白她一眼,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是说大婚之夜,总得为你安
排个特别假期,才显得隆重有意义嘛!但若是……”

  平阳公主望望李玉虎忙道:“多谢三姊好意照顾,若是爷不反对,妹子想和
爷去中南海小住几天,不知大姊是否应允!”

  中南海是北京城郊的御用花园,当时虽未建筑许多亭台楼阁,但其中山水风
景清幽天成,却仍是度假游猎的好地方。

  张出尘笑道:“愚姊怎能不允?只要老爷愿意,就是去东海也可以啊!”

  李玉虎接触到平阳公主热切的目光,伸手搂住她香肩,笑道:“好哇!咱们
就去中南海住几天吧!不过那儿有房子吗?”

  平阳公主笑道:“那儿是御用花园,父皇在任燕王之时常到园中练习骑射武
功,也修了几栋屋舍,足够使用。”

  张出尘道:“既然如此,本府不便派人去收拾,就烦七妹自行安排吧!另外,
今日已是十五,离婚期还有整整一个月,也该出帖子了,但在哪里观礼,在哪里
宴客还未决定,这帖子如何写法?”

  平阳公主道:“按姊姊前例,是在朝堂之上行礼,回府宴客,咱们该如何做,
请老爷做主就是!”

  李玉虎剑眉微皱道:“父皇如此厚爱,咱们可不能太过矫情。只是若在朝堂
上行礼,家父母只怕不愿参加,这怎么办?”

  张出尘道:“公婆去济南时,不是表明了吗?不过为了表示尊重,明日爷不
妨亲自写一封信请示一下。若两位老人家不愿回来,不必勉强,反正七妹他们也
见过了,不会有意见的!”

  众人一起大笑,半晌李玉虎道:“好吧!明儿我就写信,爹娘若是不来,或
无别的意见,咱们就这么决定,在朝中行礼,在清平楼设筵,去中南海小住三天。
三天之后回门,拜完岳父母就回府来,好不好?”平阳公主含笑点头。张出尘又
道:“爷,傍晚如意又有飞报,说已在君山与丐帮帮主谈妥,丐帮精选五十名水
上好手,不日北上,大约在年底可以到达,李府的船队就可组成了。”

  她语音一顿,又道:“现在府中男女铁卫共三百二十一名,鞍山车队另有两
百名车把式,现在都住清平楼,所以本府的房舍、饭堂还需要增建,目前这三百
多名男女,都是分批进食,颇不方便!……”

  李玉虎道:“对了!我不是早说过要盖个大饭厅吗?原来还未动手,走,咱
们出去瞧瞧,先把外面的几株大树移进来吧!”

  他当先出厅,后面张出尘、出云、朱如丹、翠儿、石川金凤子、平阳公主随
后,而小蓉、小梅、小春、小佩、小英、小芙、如玉、如诗、如佩、如秋、如环
诸妾婢亦一窝蜂跟了出去。

  只见李玉虎此时已身悬夜空之中,在二十丈高空凝住不动,片刻后,忽见金
光一闪,他身边已多出两人,却是小虎与琳儿。

  三人像站在平地一般低声商量,翠儿第一个忍耐不住,周身紫霞闪现,已携
了石川金凤子飞升上去。

  石川金凤子这些日子来,已与翠儿无话不谈,武功得她指点,已猛进第三层,
身上的真元已可自由运转,但此时突然飞升这般高度,仍然十分紧张,不由双手
紧紧抓住翠儿的膀臂。

  翠儿脆声笑道:“八妹别怕,快快运转真气,发于体外……”

  石川金凤子依言凝神施为,只觉得真元透体而出,在体外形成一层桃色气障,
身子已轻若一羽,一点也无要跌下去的感觉,不由宽心大放!

  而此时,朱如丹与平阳公主亦一般手牵手飞升上来,两人一般发出桃红色光
霞,只有张出尘、出云姊妹仍然沉得住气,站在地面。

  哪知李玉虎却道:“夫人,你也上来瞧瞧!”

  张出尘这才拉了出云一同飞升而起,但光霞却有不同。

  原来张出尘功力本厚,再加李玉虎刻意为她增强,此时已进入第八层,真元
色气已转紫色,而出云则是深红。

  众侍妾仰头上望,见半空光霞闪闪,裹着几位绝世出尘的仙子般人物,不由
得又是羡慕、又是敬仰,而府中其他未睡的男女铁卫,目睹此景,心中的感受更
别提了!

  李玉虎不管这些,指着下方的广场,道:“夫人,我想在场中种十株大树,
以为点缀。门里两棵,广场正中一棵,其他七株成环形排列,与窗边一列相连,
你看如何?”

  说着,灵机一动,接着又传音指挥下面的诸妾,按所指定的地方站好,诸夫
人在上面鸟瞰,又修改了一些方位,方始一同降落地面。

  平阳公主问道:“爷,这广场都是石地,如何种植?”

  李玉虎笑道:“种在石头上当然不行,向下挖个深坑不就行了!”

  接着他又解释道:“这层岩石,最深不过两丈,咱们挖个圆洞下去,填上一
部分泥土就可以了。”

  说着,他在小蓉、小梅等人所站的地方,以指力划个记号,叫诸人退到一边,
对小虎道:“看你的啦!直径一丈,先画个圆,再将石材切成方柱、石板,以备
将来兴建两边二楼之用吧!”

  李小虎点点头,晃身化做一道两丈多长的金虹直上五丈,倏忽盘空而下,悄
然无声的刺入石中。

  琳儿伸手捞住小虎遗下的衣服、鞋子,退开一边。广场上凡未见过他变化的,
无不大惊失色,瞪大了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瞧。

  只见那虹光掣动如电,迅疾的舞动飞腾,时而升空,时而入地,眨眼间纵横
全场,也不过盏茶功夫,虹光缩小三尺,电般射向琳儿。

  琳儿一旁的几个侍妾大吃一惊,不自觉纷纷退开,但见琳儿不但未退,反而
把小虎的小长袍向上一举,而虹光也接着没入袍中,显现出小虎可爱的颜容。

  他飘然落地,双脚趁势穿上布鞋,脆声笑道:“好啦!去把石柱、石板抽出
来吧!”

  李玉虎走近池边的一块,俯腰伸掌,吸住两块石柱,全身飘飘直升而起,掌
心连着石柱,也跟着提了出来,轻轻放倒地面。

  张出尘、如云、朱如丹、翠儿四人一同上前学样,眨眼之间,也各自吸出两
根,排列一起。

  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对望一眼一同上去,李玉虎暗以传音指导诀窍,两人
依诀施为,竟也毫不吃力的吸出四根。

  两人大喜过望,心中还有些不信,自己有这么大力气呢!

  李玉虎待十二根排奸,取出小剑,由中央一划,将两丈长方柱切断,道:

  “小蓉,你们也别闲着,每人过来搬搬看,能搬得动,就把这些先搬到两边
平顶上去。”

  小蓉、如玉当先上前,一见每根方柱一尺见方,长有一丈,少说也有五、六
百斤,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搬得动。

  哪知李玉虎却又走上前去,一边示范,一边道:“像这样,一定搬得动。”

  只见他双掌一合,夹住方柱中央,像平举着一束稻草一般,举步跨出数丈,
两三步已然登上石屋平顶,轻轻的放在上面。

  小蓉首先上前学样,两手一夹一举,哪知竟也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将石柱举
了起来,接着一连跨开大步直上屋顶,将石柱放在第一根旁边。

  她不由芳心怦怦,又喜又惊,因为实在未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如玉见状跟着效尤,其他小字辈五人、如字辈五人纷纷上前去试。哪知一试
之下,竟都觉得长柱实在太轻了!

  李玉虎与夫人们继续吸取石柱放平切断,小妾们负责搬运,不到一个更次,
竟将十个大洞中石材全部搬个精光。

  不过,这群娘子军忙了一个更次,都不由香汗淋漓,李玉虎查看一下,招手
唤过门内守卫,道:“兄弟,你换班时交代一下,明晨请统带派几个兄弟去府外
运些泥土,把几个洞底填一些土,不过不要填满,上面留出一丈空间。”

  那铁卫躬身应是,看着他带着一群娘子军转回大楼,方才像是回过神,悄悄
掠上平顶,试着去搬石柱,哪知用足了力气,虽将石柱搬离地面,但要想抱着走
路,却是万万不能!

  他咋舌摇头放下,掠回门边,与他一同守卫的女子嗤声而笑,道:“怎么样,
服气了吧!”

  那铁卫摇摇头,长叹一声,默不出声,那女子又安慰道:“别泄气嘛!你没
听说:”人比人气死人吗?‘咱们要是有那本事,也不必站在这儿啦!对吧!“

  那铁卫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咱们有咱们的命运,怎能和侯爷
夫人们比呢!”

  李玉虎率众回到后洞,对众丫头道:“经过这一阵劳动,大家都有些累吧!
今晚放假一天,你们各自回房休息,明天咱们再出去,先找几棵合意的大树,晚
上再去搬运。”

  接着却又拥着张出尘,道:“大家好久没在一块洗澡了,今天好好泡一下吧!”

  于是他带了六位夫人一同进入大浴室,享受温泉家室之乐。

  次日一早,铁卫统带王幼雄,带着众人做完早课,立即指挥着三位男队长率
领七十余位未出任务的男队员,铲运泥土,每人来回背了两麻袋,便将十个大洞
的底部填高近丈,仍留着一丈的空洞。同时,昨夜李玉虎等人挖洞的事也传遍了,
大家像听神话一般,都觉得难以相信。

  然而,不信也不行,昨晚睡觉前明明是一片平地,今晨就出现了十个大洞,
而挖起的石材也整整齐齐的放在平顶石屋上,这些事实又怎是假的?

  李玉虎这天起身甚早,在大厅窗中望见外面的活动,十分满意,笑对一边的
张出尘道:“夫人真有组织长才,才几天功夫,男女铁卫的组织已然井然有序,
看他们的身手都已不弱了呢!”

  张出尘瞟眼瞧他,冷艳的脸孔上展现笑意,道:“爷真会往妾身脸上贴金,
这都是二爷编排选拔训练的,爷不知道吗?”

  李玉虎“噢”声道:“他只告诉我不用操心,其他都没透露,大概是怕分心
吧!不过,我想他这一招还不是跟你学的吗?夫人又何必过谦呢!”

  张出尘转睛笑道:“妾身在老爷面前实话实说,二爷自爷坐关练功之后,接
下指挥权,真是井井有条、头头是道,妾身也自惭弗如。短短十几天内,不但把
铁卫训练组织完成,而且还扩组了一个‘宫务室’,一个‘药剂堂’,同时以二
十万两银子的价钱买下城中一家药厂,任命天桥一名制卖狗皮膏药的老人担任堂
主,已开始大量制造成药了呢!”

  李玉虎颇觉意外,闭目凝神以心电与小虎联络,才知他已不在府内,正在城
南制药厂中。

  他大感兴趣,睁眼对张出尘笑道:“这小子真是愈来愈鬼了,那药厂你去过
吗?”

  张出尘摇摇头,道:“爷正坐关,妾身哪敢离开。不过二爷的五种成药之方,
曾拿给妾身看过。妾见那方剂虽是验方,但又稍有更动,妙用竟似天成!若是制
出成药,必定活人无数,所以才更佩服二爷的能力。”

  李玉虎笑道:“好!咱们吃完早饭去药厂看看,小虎和琳儿还在那儿呢!”

  翠儿在一旁拍手道:“好哇!很久没出去骑马了,咱们一起去玩一玩,爷说
好不好啊!”

  李玉虎笑道:“可以啊!咱们先沿着山区转转,你们注意一下,先选几株老
梅树,再去药厂不迟……”

  饭后,诸夫人都换上劲装,各罩缎面各色斗篷,只有李玉虎仍是一身长衫,
光着头只带了头带柬住披散的头发,连帽子也懒得戴。

  养在内府的九匹骏驹一齐出动,另外带了值班的两名侍妾小蓉、小梅,骑跨
着原属林翠、余玉莲的“赤焰、烈火”两匹红马。石川金凤子骑的则是她来了之
后,由马王飞龙替她选进的一匹五花马,亦一般神骏健硕,取名“花球”。

  而原属平阳公主的金黄骏骑,因为与石川金凤子同名,则巳改名“金骝”。

  这九骑久在内府,虽可自由在场中活动,但总是地方有限,放不开步子飞驰,
如今出了府门,驰上山道,眼望着左边一片冰冻的农地,不由欢声长嘶,跃跃欲
试。

  李玉虎晓得它们的心情,道:“夫人,先让它们发泄发泄!大家也享受一下
飞驰之乐吧!”

  马王飞龙一声长嘶,跃入冰冻的农地,如飞疾驰,其他诸骑一字排开,在后
疾追,一口气跑了半个时辰,飞龙方始自动回头,驰回香山。

  这一趟跑下来,不但马儿过了瘾,马上的人儿也觉得血气顺畅,心情大感轻
松。

  只是小蓉、小梅和几个马儿一样,遍体已然见汗而已!

  李玉虎回头瞧见,驻马让张出尘等人缓骑先行,沿山路登山巡察合意的梅树,
自己留在最后,晃身飞到小蓉背后,双手由后面搂住她的纤腰。

  小蓉不知他的用意,玉面红似火,期期道:“爷,奴婢一身臭汗,您过来干
嘛?”

  李玉虎笑道:“就是一身臭汗才吸引人哪!”

  小蓉佯叹妮声叫:“爷!”心中却是奇甜如蜜。

  李玉虎又道:“你这身臭汗若不除去,冷风一吹不生病才怪!快坐好,待我
替你除去!”

  口中说着,双手由头到腿,虚空照得一照,小蓉只觉得一阵奇热的热风拂过,
脸上身上衣服上的汗水竟然完全干了。

  李玉虎又道:“以后记着,凡是抵御外寒或是压抑内热,心中先存一念,发
动体内的真元,周身流转,自然就生效果,像几位夫人,哪一个有流汗了!”

  这话小梅也听见了,正待依言施为,李玉虎已然到了她的背后,依前法替她
消去汗渍。

  众人在山上兜了一圈,也费了一个多时辰。途中指定了五株老梅,每株径粗
均有两尺,等到进入北京城时间已近中午。

  李玉虎依着心灵的讯号,来到王府大街的一处药店门前,只见一块横区上书
“怀德堂”三字草书。而堂门口小虎、琳儿与一个红光满面,一头白发白须的老
人家正在等候。

  小虎与玉虎目光一接,有关老人与药厂的资料已全部传送过去。

  李玉虎微微一笑,翩然跃下飞龙,口中已然说道:“沙堂主你好,辛苦你啦!”

  那老人一身棉布袍,红润的脸上略有惊色,但瞬间转为崇敬钦服之色,开怀
“呵呵”笑道:“属下沙一帖参见府主夫人!”

  李小虎“哈哈”脆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快请进来!”

  张出尘等人纷纷下马,随小虎一同转过铺面,药铺中四、五个伙计,一律肃
立目迎目送,李玉虎等人含笑点头走入后面。小蓉、小梅把九骑骏马系在门外的
一列石柱之上,也跟在沙一帖后面进来。

  连着铺面是一个四合小院,两边是放置药物的栈房,正后方则是一间大厅,
作为会客疗病之用。

  此时因是中午,并无病人,店里的三名医生也已吃饭去了,所以空无一人。

  李小虎并不停留,继续领头穿堂而过,边走边道:“你们来得正巧,后面的
众人正在用饭,我已命人准备了一桌,快去一齐吃吧!”

  堂后的院子甚大,也种着几株花木,只是此刻全已凋谢,只剩下堆满冰雪的
光秃秃树枝。

  院子四周都是房舍,李小虎指着两边,介绍道:“这两边就是炼制药物的工
厂,各位顺便参观一下吧!”

  他带头走向右手长廊,一间间走过去,只见房内都有个特大的锅炉正在熬药,
一阵浓重的药味随着房门开处飘了出来。

  李玉虎回头望望沙一帖,沙一帖洪声介绍道:“这边三间制药房,分别炼治
‘生肌散’、‘化血除病膏’、‘除咳丹’。另两间库房放置燃煤、生药。另一
边只有两间开炉,在炼‘白凤丸’、‘强肾固精丸’。乃是针对男女杂症的药品。”

  横向一排是厨房饭厅。李小虎推门进去,四十多位年轻工人,本来笑语喧哗,
望见了他立即住口起立。

  李小虎脆声笑道:“大家不必客气,今日本府府主,也就是本王的大哥及大
嫂们来此巡视,要和大家一同进餐,各位不必行礼,拍拍手好了!”

  众工人一齐鼓掌迎欢。

  李玉虎含笑而入,举手招呼,在小虎、沙一帖陪伴之下,领着诸夫人走到最
前面空着的一桌。

  工人们望见府主俊美无匹的面孔、身形,及一干夫人的美貌如仙,由衷在心
中赞叹,掌声更加响了!

  李玉虎站在主位,双手一举,道:“各位兄弟请坐,本堂虽是初设,但本府
的目的想来舍弟已对各位说过,本座不再重复,只盼各位在沙堂主领导之下,炼
制出货真价实的好药,替伤疼病苦的百姓解除疾苦。本座谨代表天下万民,谢谢
各位!”

  这一阵清朗的话语,声调不高,厅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话声一落,
立时又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李小虎脆声道:“各位请继续用饭,吃完的自动离开,换外面值班的兄弟们
进来!”

  众人这才继续吃饭,一边小声谈话,都不外是一些赞美之词。

  李玉虎举筷邀沙一帖一同用餐,同时也命小蓉、小梅一同落座。

  小虎坐在一旁看着却不动筷子,口中却道:“后面还有一进院落,是沙堂主
与医生、工人的住处。原来的老板返家养老去了,不过却留下他儿子一家人,继
续在这儿当驻诊医生!”

  这话是说给张出尘她们听的,至于李玉虎早在门口之时便晓得了。

  张出尘含笑望着沙一帖,间道:“沙堂主可有家人?”

  沙一帖笑道:“属下孤身一人,流浪天涯,仗着一点祖传医术,亲身采药制
药,混个三饱一倒,倒也逍遥自在。而今年已七十,流浪到京,在天桥一带卖药,
不想竟得了重病,几乎一命归阴。幸亏香王爷巧施妙手,不但治好了属下的病,
让属下体健甚于壮年,更且安排了这等好所在,一层所长,实在……”

  李玉虎笑道:“这才是沙老一生行善施医的善果,你不必感激小虎,只要能
将累积的经验理想,助本堂大展鸿图,嘉惠百姓也就够了!”

  沙一帖庄容应道:“香王爷也曾如此吩咐,属下敢不尽力?只是这成药炼这
许多,如何销得出去?却是个大问题。”

  李玉虎笑道:“这点不用沙老费心,成药除在本号贩卖之外,本府另有平准
堂可将药品批发出去,在其他各地的药房寄售,只要真个有效,还怕没人买吗?”

  平阳公主秀眉一挑,笑道:“爷,刚才妹子听说有两味伤药,是不是!”

  李玉虎点点头,平阳公主笑道:“那就好办啦!咱们可以先卖给二哥及侍卫
营,二哥旗下最少有五万兵勇,平日操练战阵,必有受伤之人,这药不就用得上
啦!”

  李玉虎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沙老,你好好核算一下,咱们不须多赚,
却也不能亏本,以薄利多售为基本策略。”

  沙一帖对李玉虎事迹自然早有耳闻,此时听平阳公主口气,心中已猜知她便
是当朝公主,心中除了惊奇,更是赞佩。

  饭罢,众人正待起身离席,张出尘道:“沙老,为何不制一种专治五劳七伤
的散剂呢?本座知道有一方剂,十分有效。”

  接着她口述了一串药名用量,沙一帖听了,凝神思索片刻,“呵呵”笑道:

  “夫人原来也是高手,失敬,失敬!这方剂确实四平八稳、兼顾君臣,若配
上另外两剂之一,男女通用,果然效力宏大,难得,难得!”

  李玉虎含笑起身,道:“忘了为沙老介绍,这位是本府长夫人……”

  他一一指点介绍,在说到平阳公主之时,却道:“这位是本座未来的七夫人,
平阳公主。这位是未来的八夫人石川金凤子,这是小妾小蓉、小梅。”

  沙一帖一一拱手参见,李玉虎接着又道:“长夫人所道方剂,不急不燥,确
实有效。沙老不妨先炼一炉,找几个病人试试……”

  沙一帖连连应:“是!”

  李玉虎望望小虎,笑道:“走啦!你还不回去吗?怎的不见琳儿?”

  小虎笑道:“好吧!此地全权交给沙堂主做主!我随你回去,琳儿目前在家
正担任护法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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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册第三章爱物仁民

  归途中,李玉虎,小虎并辔而行,所到之处,人人侧目,几位夫人随后缓进,
天仙般绝色容颜,更引起路人由衷赞叹,最后的小蓉、小梅一马双跨,也叫行人
指点猜疑。

  李玉虎等人虽然耳灵目聪,对这般闲言风语,只好当做耳边风,听而不闻,
算了!

  不多时驰出市区,平阳公主忍不住对石川金凤子道:“有些人真是该死,说
的话难听死了!若依我过去的脾气,非好好鞭他一顿不可!”

  这话声音虽小,五丈以外的李玉虎都巳听见,笑道:“咱们今天以平民身分
招摇过市,难免被人品头论足,平妹又何必认真?若真怕人看,下次坐车出来就
是!”

  平阳公主对石川金凤子吐吐舌头,道:“爷,妹子不是这意思,您不瞧适才
有两个番僧,说的话多难听吗?”

  李玉虎笑道:“我怎会没瞧见,他俩还跟了来呢!……”

  众人回头一瞧,果见道上奔来两个高大番僧,身披黄色袈裟,手执丈余禅杖,
起落之间,身法轻灵,竟似有一身不俗武功!

  李玉虎缓缓纵骑,驰到香山脚下,此地已然绝少行人,加上一地的冰雪,遍
山枯木,形势甚是荒凉。

  那番僧加快身法,几个飞落已然追在小蓉、小梅马后,其中一名陡得暴吼,
禅杖向地上一插,竟直向两女扑去。

  人在空中,一式“苍鹰搏兔”,双爪如钩,抓向两女香肩!

  众人都不由勃然变色,李玉虎传音警告小蓉。小蓉在前控马,提缰用左脚轻
踢马腹!那马已然通灵,领会得暗示,陡得左跨疾步,高大的健躯,灵活无比横
移五尺,又忽然转过身去!

  那番僧算得准准,自以为两个女娃必然手到擒来,哪用得上吹灰之力,因此
势子虽猛,却未使用真力。

  熟料身形与双爪落处,马儿忽然让开,不但两爪落空,身形也疾然落在地上。

  这还不算,更绝的是,身形还未站稳,转过来的马头忽然闷声不响,张嘴就
咬,那番僧大吃一惊,疾然缩头下蹲,仰身倒窜两丈,方始拿桩站住,稳下了身
形。

  李玉虎、小虎等人,此时已圈转坐骑,成弧形排开。见状,翠儿第一个忍不
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李玉虎目光一肃,道:“和尚是哪里来的,怎的这般无礼,疾急追来,所为
何事?”

  那番僧一把捞住身边禅杖,浓眉一扬,环眼带煞,洪声道:“佛爷乃西藏黄
教活佛座下上师,呼图大喇嘛,这位是师弟呼延大喇嘛,今番看上这几个雌儿,
有心超渡共参上乘禅学,这可是她们的福气,小子何人?本座劝你还是识相点

  好!否则……嘿嘿……“

  平阳公主柳眉一扬,道:“爷,这两块料听说是西藏派的贡使,因得知……
公主大婚,特意留下来致贺,想不到这般无礼,真是该死!”

  李玉虎闭目以天眼扫视,发现他俩血光遍体,色欲极重,不由大怒道:“出
家人不知清修礼佛,竟敢公然强欺女子,实在罪无可恕,小蓉、小梅先给我狠狠
的打一顿再说!”

  小蓉、小梅恭声应“是!”双双飘身下马,不仅动作整齐划一,身法姿势更
是轻灵曼妙之极。

  两番僧年近五旬,生平与人比式打斗无数次,自然识得高低,见状心中一惊,
呼图大喇嘛道:“小子何人,这两位小娘子与你什么关系?”

  小蓉二人自练了武功,早就跃跃欲试,想找人合手喂招。此时奉命“教训”,
哪还客气。一见番僧不准备接招,反而问来历,只怕老爷一报了姓名,这架就打
不成了。

  闻言晃身贴近,娇叱道:“出言无状,行为无礼,照打!”

  叱声中,脚下施展六合步,纤手施出“兰花拂穴手”,但却不点穴道,竟直
向番僧的面颊煽去。

  两番僧与李玉虎对面相视,见他玉面朱唇,俊逸倜傥不说,寒风吹拂下,一
身单薄绸袍丝毫不显冷意,尤其在黑发飘拂中,显现出眉心那一颗朱砂痣,不由
想起传言中新受封赏赐婚的逍遥侯,心中大叫:“糟糕!”嘴里却一时改不过来。

  熟料下马的小女子,动如电掣,说打就打,耳中才听到照打两字,左颊疾风
如刀,纤纤掌影已然袭至。

  他大吃一惊,摇头右闪,动作不谓不快,口中同时叫道:“且……”

  慢字尚未出口,右颊上“啪!”的一声,已然着了无声无息的一掌,百多斤
重的高大之躯,竟吃扇跌出去!

  另一番僧呼延大喇嘛,站在一丈之后,见状更是吃惊,疾速掠近,伸手扶住
欲倒的“师兄!”

  呼图大喇嘛挺腰站直,脸上的巨痛犹如火烧,口中的牙齿已然断了四颗。

  他哪里吃过这大苦头,在西藏不要说武功高强,少有对手,就是不会半招,
一般民众也只有挨打挨骂的份儿。

  如今吃了这苦头,痛极怒生,浑忘先前心中警惕,暴吼一声,丢开禅杖,宽
大双袖一舞,暗藏袖中的大印手,已一掌向小蓉酥胸印去。

  那知小蓉对敌经验虽差,功力却已超越一般江湖高手,反应机智更是一流,
妙目一瞥,见番僧掌劲如涛,当胸袭来,秀眉一挑,口中叱骂:“下流无耻!”

  猛一吸气,高眺的娇躯轻若一羽,已随那掌风飘退五尺!

  番僧呼图一击不中,健腕一翻,方待变招,眼前二化,对面已失去娇巧倩影,
他一惊方怔,肥臀上已然吃了一脚,向前飞扑出去。

  同时耳中才听得师弟呼延暴吼之声:“看招!”丈余禅杖“横扫干军”,已
向小蓉攻去。

  原来小蓉适才飘退,已施六合步,转到呼图身后,飞脚踢屁股,也正好站在
呼延面前。

  呼延见师兄情势不利,自己有机可趁,立时把握机会,以禅杖攻击小蓉。

  哪知势沉力猛的一杖,堪堪扫中小蓉纤腰。小蓉的身子竟像一片落叶,被杖
风吹得横飞,而且一飞到杖影之外,陡然一顿欺近,呼延只觉得两眼一花,“啪!”
的一声,右颊也吃一掌,庞大的身躯竟随着禅杖走势向外飞出。

  他暴吼一声,沈气拿桩,打个千斤坠稳住身形,这才感觉到一股攻心奇痛,
由颊上散开,口中咸咸的多了几块零碎,用舌头一顶,才知是断的几颗牙齿。

  他痛极攻心,恶念陡升,禅杖再举,震动杖头金环,“哗啦啦!”一阵脆响,
紧接着使出三十二路“伏魔杖法”,向敌人卷去!

  小蓉初见威势,芳心中也有怯意,正迟疑时,耳中已得李玉虎传音指示:

  “别停,快用六合步法,轻身提气!”

  小蓉胆气一壮,纤纤玉手护在胸前,先不还击,脚下施出六合步,在如山杖
影中左闪右避,虽像惊涛中一片枯叶,却硬是在极险处穿梭往来,连衣角也未被
扫着。

  这一来,小蓉胆气更豪,百忙中闪目一瞧,小梅也已与呼图战在一起。

  原来番僧呼图,屁股上吃了一脚,身躯前扑,正好扑到小梅面前,他回头见
师弟已然出手,正想翻身为助,哪知小梅已然笑道:“野和尚,休想以多胜少,
想比划小女子奉陪!”

  说话中双袖一舞,已一掌向他面门扫来!

  呼图怕又吃耳光,巨痛中赶紧挫腰出掌,施开三十六路大印手,势如狂风暴
雨般,反击回去。

  小梅心有执仗,知道府主老爷绝不会让她吃亏,所以放心大瞻的展开六合步,
配合“兰花拂穴手”,与番僧对阵。

  只是初初对敌,又是面对着体躯魁伟高大的番僧,自然要先求自保,所以拂
穴手虽已施出,却并未全力攻击。招出半途,便即撤身换式栘开,所以猛然看去,
两人竟然旗鼓相当,功力悉敌!

  四人做两起,战成一团。番僧的禅杖,双掌施开,劲风呼呼,虽未打中对方,
却卷起一地的冰雪落叶,向四外飞扬。

  但奇怪的是,飞向李玉虎等人一方的,一到马前五尺之处,都似被一道无形
墙壁挡住,无力的落在地上,不多会马前已堆起一道冰雪落叶堆积的“防”线。

  不过,除了李府自己人心领神会之外,两个番僧都不曾注意及此。

  双双战约两盏茶时,两番僧掌法、杖法都已施完,正待变招,从头再来,李
玉虎已然传声二女,道:“好啦!别玩啦!听我指挥。小蓉快用‘蝶舞花丛’,
小梅‘一针定海’。”

  小蓉娇叱一声,依言腾起空中,双掌飞舞如蝶,一张一合,正夹住迎头劈来
的一杖,下面双脚交互踢出,“噗”的一声,同时踢中呼延胸口与小腹。

  呼延大喊一声,庞大身躯倒飞两丈,砰然落地,摔了个四肢朝天,口中同时
喷出一蓬血雨。

  而小梅的“一针定海”,右手中指如戟点出,正迎上大如秋扇的一只大手,
“嗤”的一声,点中那掌心“劳宫穴”,呼图厉吼一声,呆在当地,只觉掌心如
遭针刺,多年苦练而成的大印手功,陡然间逆转回来,震裂了整条手臂的经脉。

  小蓉、小梅初见这等场面,都吓得面色煞白,芳心乱跳。双双不约而同跳开,
小蓉惊道:“哎呀!怎会这样子呢?”

  李玉虎倏忽下马,落在两人身边,双手搂住两女香肩,笑道:“上阵对敌,
非死即伤,结果本来就是如此。这两人血腥遍体,如此处置已是格外施恩了!”

  小蓉、小梅心魂大定,吃老爷当众安慰,芳心中更是其甜如蜜,只听李玉虎
又道:“你两人初次对敌,便有这般成绩,殊堪嘉奖,好,好!”

  说着,放开两人,在两番僧身边疾快的转了一圈,底袖轻轻拂动一下,便又
回到原地,道:“尔等初人中原,竟敢在京师重地公然强劫妇女,平日素行不言
可喻,今日小妾略施薄惩,若再不思悔改,异日再有恶迹,被本座知道,定当废
去武功,逐离中原。”

  两番僧原一般血气逆转,痛苦不堪,但在他轻拂之下,同时止住逆转的痛苦,
不由既喜且惊。呼延爬起身来,呼图想起谣传,不禁双手合什,道:“阁下是逍
遥侯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翠儿忍不住脆声笑道:“现在才认出侯爷来啊!真是自讨
苦吃!”

  呼图神色一变,旋即躬身合什道:“原来果是侯爷!小僧有眼无珠,今日厚
赐,铭记在心……”

  那呼图话说之时,呼延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一直不住上下打量李玉虎,此际
忽然插口道:“师兄,可记得临来之时,师父的交代吗?”

  呼图一怔,望望李玉虎,又道:“家师乃达赖八世活佛,曾叮嘱小僧说,中
原出了一条龙,若是遇上,著令敬邀往藏中一行。小僧看施主功力通玄,颇有道
气,或者便是家师所指的人物。敢问施主可愿去西藏做客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本座是人,并非令师所说的龙。对西藏的神秘颇是
心仪,他日有暇,或者会去一游。”

  呼图又是合什一礼,道:“施主不要误会!家师所言只是象征。明年八月,
乃家师七十大寿,全藏人民都会庆祝,欢迎施主到时候莅临布达拉宫!”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世事多变,本座不敢肯定,不过对你等相邀之意,
仍然感激。到时若有闲暇,一定去瞻仰一番。”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等现在中原,须得入境随俗,万勿再做违
背礼教之事,否则,只怕两位回不去了!”

  说罢,也不待两人答话,便即飘身上马,率先驰去!

  两番僧一个身受内伤,一个右臂已废,望见李玉虎这等举手投足具见功力的
无比身手,只有心头暗愧,对望一眼,长叹两声,相偕转身而去。

  李玉虎等人回到府内,众夫人均去换下劲装。李玉虎独自一人到各处巡视,
在外府新建木楼之中,遇着铁卫统带王幼雄。

  王幼雄躬身请安,道:“启禀侯爷,属下兄弟姊妹对侯爷及夫人的功力万分
敬仰好奇,皆猜想今晚必将大展身手,移动大树,均思在一旁瞻仰,恳请侯爷俯
允。”

  李玉虎望见一旁诸人都是一脸期盼,“朗声”笑道:“搬几棵树有什么好看?
不过兄弟们若有兴趣,本座也不反对……”

  众人一听,立即发出一阵欢呼,纷纷奔相走告。李玉虎又到上面瞧瞧,见
“孟风堂”中已多了十几个文质彬彬壮年儒者,正在田文忠领导之下,埋首处理
文书帐册。而文一奇与武昌则并不在堂中。

  田文忠颇觉意外,起身相迎,同时为大家介绍。十几个儒生满面惊讶的施礼,
李玉虎笑道:“大家不必多礼!本座随便看看,你们忙吧!”

  他退出室外,与陪他出来的田文忠聊了一会,知道他们正在忙着缮写地方交
来的地籍帐册,佃农资料,以便将来按户收取田租,便道:“夫人可曾说过,本
府接管佃户之后,一律免租三年?”

  田文忠笑道:“长夫人已有交代,属下也已张出榜文通知佃农,所有佃户都
感戴王府德政,属下已禀知长夫人了!”

  李玉虎点点头,道:“那就奸,三年之后的佃租也务必尽量少取,反正咱们
府里不靠这些过日子,还是让他们多得一些吧!同时辖下农户若有何急难,本府
亦应臂助。这番意思,有机会田老不妨传达下去。”

  田文忠连忙应是,笑道:“侯爷菩萨心肠,属下为万民庆幸。”

  李玉虎微微一笑,告辞回去。

  晚饭之时与诸夫人众坐餐厅,李玉虎才发现不见了玉女宫宫主妙法师太,问
道:“出尘,师父她老人家呢?”

  张出尘笑道:“二爷没告诉爷吗?师父觉得无所事事,同时前几天又接获四
妹她们的消息,说要路过黄山,就回宫去了!”

  李玉虎“噢”了一声,思想起林灵、余玉莲与如意还在长江上奔波,不由颇
是思念,道:“她们到哪儿啦?今儿有信来吗?”

  翠儿笑道:“再两站就到南京啦!我晓得爷想她们,已去信通知,接下南京
各站之后,从速返来,看样子顶多再三、四天就回来了!”

  李玉虎笑道:“南京的事难办吗?”

  张出尘接口道:“已通知随镖车去的陈少白、平子民两人留在南京,一方面
集合武老门下,一方面等候四妹、六妹。南京的事暂时由他们协助,错不了的!”

  李玉虎这才放心,饭罢,把刚才王幼雄的请求说了,笑道:“看来咱们得表
演一下子了!”

  张出尘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看看倒无所谓,只怕让外人看了传扬出去,
就太惊世骇俗了!”

  李玉虎望望外面的天色,笑道:“看空中浓云甚厚,不多会只怕就要下雪,
咱们二更动手,附近当无闲人。”

  大家坐在厅中闲聊,等到二更,天上果然下起大雪。此时小虎与琳儿出来一
同走到外府,只见那三座新建木楼中,灯火通明,一干铁卫都在等待要看如何搬
动巨树。

  而住在内府的人,一见府主已然出动,也纷纷跟了出去。

  李玉虎带着一大群夫人、侍妾来到三座木楼中间,李小虎不待老大出声,已
然了解他的心意,一晃身化做一道经天长虹,在空中盘旋一匝,金霞闪闪之中,
由空中直刺而下,入地一半,在五株巨梅周遭,电掣般划了五个大圆圈,金光陡
地缩成一团,滚向琳儿。琳儿将手中长衫一举,金光敛处又现出小虎形体。

  此时,二芳早围了数百男女铁卫,见状都不由一齐鼓掌喝采,心中更是惊异
不解:“好好一位二爷,怎的说变就变?难道果然是神仙?”

  李玉虎在喝采声中传音吩咐各位夫人,道:“咱们先搬最边上的一棵,你们
每人托住一根横枝,听我喊起,再一同出力向上托起两丈,由墙上飞过去,种在
最左边。”

  众夫人点点头,一齐翩翩飞起,每个人都发出一团光霞,罩在体外,加上人
又生得美貌绝世,更似是由天而降的仙子一般。

  小虎、琳儿、玉虎一同行动。小虎金光罩体,飞上树颠。玉虎则飘到树下,
双掌向地下虚虚一插,双掌上发出一片无形真气,将树根连泥土一齐包住,轻叱
一声:“起!”

  粗如水桶、高有三丈、枝叶繁茂的一棵老梅忽然间凌空上拔数丈,下面还连
着一丈直径的圆形根泥,而树颠各干上附着金光闪闪的小虎,琳儿,横枝上吊着
紫金霞光的张出尘,红色霞光的出云、如丹及平阳公主,青光闪闪的石川金凤子,
紫光罩体的翠儿,而下面离树根六尺之外,还有李玉虎凌空虚立,双掌虚抱,那
情景不仅神奇无匹,更且壮观美丽至极。

  巨树缓缓横飞二十丈,李玉虎又道:“到啦!缓缓放下来吧!”

  巨梅缓缓下落,一丝不差的落入最左边一个石坑之中。

  李玉虎放开双掌,退后数步,端详片刻,又道:“好啦!去搬另一株吧!”

  诸夫人与小虎、琳儿同时落下,再一同走出府外。外面数百人,才回过神一
同拚命的鼓掌叫好!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各位安静一点,别把外面的农家吵醒了!”

  语声不高,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一齐闭嘴住手,可是仍忍不
住心中兴奋,窃窃私语。

  李玉虎不管这些,依样画葫芦,把另外四株一一搬人广场放好,道:“好啦!
你们也别闲着,兄弟们到外面挖土来,把洞填平,姊妹们去里边浇浇水去。”

  众人轰然答应,分头办事。李玉虎则带头又往府外,一边走一边招呼王幼雄
道:“王统带,你跟本座去看一下地点,明天上午奸指挥兄弟把洞填了,同时记
着,明日通知武老,找替咱们修房子的陈老板来,再帮咱们修间饭厅!”

  王幼雄心中充满敬慕与兴奋,口中应是,脚下加劲施出六合步身法,才勉强
跟在后面。

  不多时,小虎、琳儿已先到达,依照前法先化身金虹,把巨梅根部削出个径
丈大圆,众人又各找着力的横枝,将之连根带土拔起空中,一株株运回府去。

  这一次飞得更高更远,府中工作的男女铁卫,远远望见一团彩色光霞,拥着
一株巨树,实在神奇得无以复加!

  如此来回五赵,上午在山林中选出的梅树,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全部搬完,
而外面的大洞也已填平。

  李玉虎潇洒的拍拍手,道:“好啦!各位可以睡啦!”

  内外府男女铁卫听得清楚,便一同轰声应道:“府主与夫人晚安!”

  李玉虎亦含笑道:“晚安!”潇潇洒洒的率领娘子们一同入内。

  次早,李玉虎待府内早操过后,便和小虎、琳儿到外边,他们一见场中十株
老梅,受暖气温泉化育,生机盎然,树叶绿得发亮,花蕊花苞也显现出一副竟欲
开放的样子,透出了一院的芳香!

  他乐得“哈哈”朗笑。笑声中又和小虎展开另一项工作。

  原来,他见府内屋舍不够居住,便决心加建一层二楼,所以一早起来,利用
由广场挖起的石柱,在一圈平顶石屋之上先竖立梁柱。

  只见小虎在平顶之上,小手一抓一划,便将原先一楼石柱的顶端,挖出一个
深约一尺的圆洞。而李玉虎则将前晚削成的方柱,用小剑削出一个卡榫,插入圆
洞之中,不多会功夫,已竖起五十根。

  两人正“玩”得起劲,却听平阳公主站在大厅外假山边上,道:“爷,别玩
啦!开饭啦!”

  李小虎笑道:“老大你去吃吧!把剑留下,由琳儿接手。”

  李玉虎把小剑交予琳儿,一举步已到平阳公主身边,笑道:“你怎不多睡一
会?昨夜不是说累死了吗?”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嗤嗤”笑道:“爷不在身边,妹子怎睡得着?爷一大
早弄这些干嘛?”

  李玉虎拉着玉手一同人厅,只见餐桌上各色食物已然放好,几位夫人都站着
等他入席。

  他一边落坐,一边笑道:“我想加建二楼,所以先把柱子竖好,等会陈老板
来了,不够的材料好请他核算一下。”

  张出尘笑道:“依妾身看,还差得远呢!墙壁屋顶也用石头吗?”

  李玉虎笑道:“就是有那么多石材,只怕要一般工匠去修,也非一年半载不
可,不够的用木头好了。”

  饭后,李玉虎又出去帮着小虎、琳儿加工竖立石柱,不到一个时辰,两边外
墙所有石柱都立了起来,共有一百二十根,石材也已用完。剩下的一些石板,不
能做柱子用。

  为了保固,李玉虎两人又以无上玄功,发“三昧真火”,将石柱连接处烧熔
黏合。

  待一切弄妥,府外车声传来,李玉虎凝目一望,见是负责采购的兄弟已然带
着新购的食物,与负责包工的陈老板一同回来,便即收工,回转大厅。

  大厅中只有张出尘与平阳公主,两个轮值伺候的侍妾小英、小芙。

  小虎与琳儿直趋后洞,李玉虎在客厅坐下,接过小英献上的香茗,喝了一口,
笑道:“去拿文房四宝来!”

  小芙脆应一声,取来笔、墨、纸、砚。李玉虎大笔连挥,画了两张房子的草
图,笑道:“你们瞧,外边的房子盖成这样可好吗?”

  平阳公主与张出尘就坐在身边,见他先画的一张是一排二楼房舍,乃属加建
部分,另一张则是一栋圆形房子,形式扑拙而奇特,同时三面尚有回廊,通连另
三栋已造好的楼房。

  平阳公主笑道:“爷,你画得太漂亮了,只怕不好造呢!”

  李玉虎接着又画了几张内部结构图,注明尺寸大小,刚刚完成,武昌已陪着
陈老板进来。

  双方见礼毕,分别落坐,李玉虎笑道:“外面本座想加盖二楼,如今柱子已
然架好,四周墙壁门窗以木材架设,上面以瓦为顶,向外倾斜,犹如此图,陈老
板瞧瞧总共需要多久时间?”

  陈老板拿起图样瞧瞧,笑道:“侯爷不怕花钱,多动用几个工人,三天包可
完工。”

  李玉虎喜道:“这么快?好,好,就三天吧!另外这一间修在外面,全用木
料,十天工夫造得起来吗?”

  陈老板接过另外图样,仔细看了一遍,笑道:“侯爷构图奇特,造型新鲜,
尤其是楼高三丈,内部又不分层,造起来比较费工,反而会慢!”

  平阳公主奇怪道:“这为什么?”

  陈老板恭声道:“启禀公主,若是分成两层,先把一楼楼板钉好,就不必搭
建太高的鹰架,圆顶的材料上下也比较方便,自然快些!”

  李玉虎拿起笔来,在另一张纸上又另外画了两张,一张把高度降为丈半,一
张则是两层造型,道:“你们瞧瞧,哪一张较好?”

  张出尘笑道:“各有利弊,若是单做饭厅,有一层就够了,但若修上两层,
楼上可以当仓房或宿舍,也不错的,只是这高度是否能配合当地地形,就不得不
多加考虑了!”

  李玉虎笑道:“这楼内径八丈,当地三楼中间的距离有二十丈,足可容纳得
下,不过此楼乃是圆顶,比其他都高,反而变成那一带的主体……这样也好,内
部修漂亮些,除了用饭之外,楼上可作为办公之用……”

  张出尘笑道:“这样最好!把上面田老主持的官务堂搬下来,商谈请示比较
方便。”

  李玉虎道:“好,就照这个修吧!陈老板你拿去算算,尽快动工就是!”

  陈老板接过图样,起身告辞道:“小人先去实地丈量一下,立即回去调集人
手材料,明日一早,便来动工可好?”

  李玉虎起身柑送,道:“万事拜托!用多少银子,只管向武老领取就是!”

  武昌也陪着送到厅门,双方行礼而别,武昌道:“禀府主,运往辽东的货物
已然购置齐备,何日启程,由哪些人员护送,请府主示下!”

  李玉虎望望张出尘,笑道:“我说要和他们聚聚餐的,怎的忘了。今儿已然
初十,明日动身,他们还可以赶回鞍山过年。今晚咱们一同去清平楼,为他们送
行吧!”

  武昌由怀中掏出一叠货单,呈给李玉虎道:“所办货物清单,请府主过目,
共支出白银十五万两。”

  李玉虎接过来看了一遍,又交还武昌,笑道:“这些事武老做主就是!倒是
押运货物的人员,派谁去好呢?”

  武昌把货单收起,笑道:“听文老说,这一路天寒地冻,十分平静,何况本
府已顺利接手沿途二十站,站上都驻有府主及夫人亲手调教的门下,想来黑道小
贼还不敢这般大胆,所谓押运,只是不过负责打打前站,联络宿处,调配路程而
已!”

  张出尘接口道:“这趟货物都是些日常用品,值不了多少银子,倒是下次运
送鞍山的金、银需要多加小心,妾以为卫队中选派十名已足够了!”

  李玉虎想了一下,笑道:“好!由鞍山来的派出五名,大平牧场来的五名,
货物一路卸交各站之后,大平牧场的可先回去,等明年开春,再带队运马匹来!
你们说,这样可好?”

  武昌道:“府主顾虑周详,大平牧场明春若要送马匹来,确实需要有人带路,
比较方便!”

  李玉虎道:“那就通知统带,请他选派十人吧!”

  张出尘对一旁侍立的小英点点头,小英屈膝为礼,正待出去传命,李玉虎又
道:“小英,顺便告诉王统带,先派人去清平楼知会一声,晚上聚餐之事。凡是
由鞍山来的一同前去参加,这接风和送行就合并举行了!”

  小英应是而出,李玉虎又对武昌道:“烦武老告诉文老一声,晚上一同去吧!”

  武昌笑道:“文老已去了天津,只怕今天回不来呢!”

  张出尘接口道:“是妾身请文老去的。爷不是要打通运河,建一支船队吗?
妾身特别请文老去天津察看,能不能先买个货站,打听一下船只的价钱!”

  平阳公主笑道:“船只不用买了,官家有造船厂已造过许多大船,到时候咱
们要几艘来不就行了!”

  李玉虎笑道:“这种便宜还是不占的好,咱们用官船运货,没的替官家落个
与民争利的名声,反而不美!”

  武昌笑道:“府主顾虑的是!将来本府的生意做开,有些不肖商人竞争不过,
说不定会以此为把柄,透过言官向皇帝告状,岂不坏了府主名声?”

  平阳公主秀眉一挑,道:“本宫以为没有这么大胆的人吧?”

  李玉虎笑道:“不管有没有,先站稳立场,总不会错。再说咱们又不是没钱,
干嘛去占这种便宜?”

  武昌笑道:“府主这话不错,这几天如意坊生意大好,长夫人设计制造的饰

  物,差不多全卖光了,订单已接到下月十五,白银已赚进百万两……“

  李玉虎俊目一转,哈哈笑道:“有趣,有趣……”

  众人都被他笑得一怔,平阳公主道:“爷说什么有趣?”

  李玉虎笑道:“我想出尘做的饰物,只怕有一半又回到咱们府中,你说这岂
不十分滑稽有趣?”

  平阳公主瞠目道:“为什么?不是都卖给别人了吗?”

  张出尘妙目一转,亦笑道:“爷是说这些饰品,有一半是拿来送给妹子的,
你嫁过来不就又带回府中来了!”

  平阳公主这才恍然,“嗤”声笑道:“那不好吗?咱们再拿去卖……”

  李玉虎笑着拍她一下,道:“胡闹,你的嫁妆怎能变卖?”

  平阳公主道:“大姊做的为什么可以?”

  李玉虎笑道:“你大姊做的是商品,你的嫁妆每一件都含着别人对你的祝福,
岂能混为一谈!非有必要,岂可随便变卖?”

  平阳公主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道:“什么时候才算‘必要’!”

  李玉虎笑道:“所谓必要,是说万一发生困难,为了解决生活困境,只好变
卖首饰以解饥饿困乏是也!”

  平阳公主“噢”了一声,道:“那不是永远不能卖啦!”

  武昌“哈哈”一笑,起身告辞。李玉虎陪他走出大厅,指着广场上的巨梅,
问道:“武老,你瞧我这番布置如何?”

  武昌摇摇头,长叹一声道:“昨夜属下等在上面瞻仰府主及夫人的神功,除
叹为观止之外,实在也觉得不可思议。至于这番布置,则更是锦上添花,替府中
生色不少!”

  李玉虎道:“本座并非故意炫耀,实因需要挪出空地加建饭厅之故,这几株
梅树均已百年,若是就地砍去,太可惜了,所以才……”

  武昌忙接口道:“府主心意,属下等岂有不知?属下所言全出于至诚敬佩,
并无他意!”

  两人此时巳走近内府大门,马王飞龙望见李玉虎,欢嘶一声,即放蹄奔出马
房,跑到他的身边。

  李玉虎伸手抚摸着它的额头,道:“飞龙,把你关在此地实在委屈你了。武
老,我看咱们得建个更大的马房才行,否则,明春大平牧场的马匹一到,往哪里
放啊!”

  武昌向四周望望,笑道:“要建马房,属下看只有向外面发展了。府外不是
还有块农地吗?属下去收回来,改建为马场如何?”

  李玉虎想想点头道:“好吧!这事拜托武老了。那田中还有几个佃农,武老
先和他们谈谈,协助另转他业,银两千万多给一些!”

  武昌笑道:“这个请府主放心!属下绝不会亏待人,其实他们也不必去做别
的,替本府马场看管门户,照顾马匹,还不比下田强吗?”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场地尽量留大一点,围墙用木桩铁丝栏一拦就可以
了。明春地上撒些牧草种子,长一遍绿油油的牧草出来,那才美呢!”

  武昌拱手告退,道:“府主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妥当。”

  李玉虎也拱拱手,目送他出了内府边门,这才又拍拍飞龙,缓步回厅。

  中饭过后,休息一会,李玉虎又和张出尘、平阳公主两人走出厅外,李玉虎
道:“这左右两侧各有五十间,你们说需要几个楼梯?修在何处?”

  张出尘笑道:“中间修一个就够了!以这些人的身手,平日不需要走楼梯的,
是不是?”

  平阳公主接口道:“各修一个的话就建在中央好了,用木料修个伞形的圆梯,
相对而立,不但不占地方,而且多个景观,好不好?”

  李玉虎“哈哈”笑道:“平妹巧思,果然不凡。走,咱们上去瞧瞧!”

  三人手牵手飞上平台。李玉虎沉思一会,又道:“向里的一面须加五十根木
柱,这打洞修漕的工作,还得咱们动手才行!”

  他心念一动,小虎在后洞已然知道,不一会便和琳儿一同出来。平阳公主却
道:“爷不是都包给陈老板了吗?他们多带工人,不说三天就可以盖好吗?”

  李小虎接口脆笑道:“话是不错!但一般工人要想在石头上挖个洞,锤子凿
子敲打半天,也不见得能弄得好,哪里像我这样……”

  说着话,小手向下一抓,金光闪耀间,石头上已出现一个尺深的圆洞,洞中
原有的石头已化成石粉。

  李玉虎道:“要方的才行,八寸见方,一尺深。”

  李小虎脆笑道:“这也简单!”

  笑声中,小手伸入,四面一切。缩回时手臂之上,已吸满一圈石粉石层,原
来的圆洞已成为方形。

  他手臂一扬,石粉如雾一团,飞出府外,落地之后,方始散开。平阳公主看
着好玩,拔下头上的九天玄铁簪,笑道:“妹子也来试试!”

  李玉虎忙道:“你别挖洞,还是过来挖石漕吧!”

  他取出小剑,走到竖好的石柱边,由上到下一划到底,柱上石粉翻飞,外沿
立时显出一道两寸见方的凹漕。

  平阳公主奇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李玉虎解释道:“两根石柱若都有漕,木板平放下去,一块块先做好接榫,
一面墙不是马上就成了!”

  平阳公主笑道:“这主意不错,可是窗户怎么办?向外的一面不要窗吗?”

  李玉虎笑道:“要窗户也很简单,预先量好尺寸,在中间留下方洞,加上窗
框,不就行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对外一面不留窗户,不但省工省事,而
且也比较安全完整,出尘,你觉得如何?”

  张出尘笑道:“外边不用留窗,若觉得气闷,上方打几个气孔,也可以嘛!”

  李玉虎道:“对!加几个气孔好,夏天打开,冬天还可以塞起来,比纸窗暖
和多了!”

  说着,又在石柱另一面挖出一漕,又道:“平妹若想一试身手,就挖这漕吧!
不过要注意深浅平整,左右距离!”

  平阳公主走近仔细瞧着,见两漕均偏外侧,便问道:“爷,为何这漕不在中
间呢?”

  李玉虎解释道:“我是想偏外一些,若觉得这墙太薄,可以在里面再钉一层
木板,中间留出六寸空隙,必要时还可以填上稻草、麦楷之类的东西,如此不但
可以保暖,而且隔音。不过中间的隔间,就不必太厚了。”

  说着,他又在石柱向里一方削出一寸深凹漕,平阳公主笑道:“好!妹子负
责挖这一道,保证一模一样!”

  张出尘瞧她几个“玩”得起劲,便道:“爷,你们玩吧!妾身另外有事,不
陪了!”

  她回厅写了几张采购单子,着小英送到外府,立即派人上街采购,原来都是
此楼之上房间里的用具。

  一下午李玉虎四人,便将那二楼可做的工作完全弄好,回厅之后,他又画了
几张图式说明,着人送给包工。

  申末时分,他则带了几位夫人一同去清平楼参与“送行大筵”。

  鞍山来的两百名车夫,往日是骠骑队员,做打家劫舍的无本勾当,但心里并
不平安,而今改邪归正,虽无往日人见人惧的威风,可是生活舒服,心里平安和
乐,对这位“府主”,不仅凛惧他盖世武功,钦慕其绝世的容貌与幸运,更感戴
替大家安排的坦途。

  而今府主亲临与大家欢聚送行,又岂能不兴奋感激,欢声雷动呢?

  所以这一顿饭,直吃了两个时辰,李玉虎也一改过去态度,每桌敬酒一轮,
回敬的更是来者不拒,少说些也足足灌下百十杯,却仍然毫无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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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册第四章龙山寺中

  一大早,侯府外车声辘辘,千百名工人与木材陆续运到,老天爷也做美,竟
然放了个大晴天,呼啸的北风也歇了,气温一下子升了十多度,工人们哪能不卖
力,赶快干好活儿呢!

  对这侯府他们可是不陌生,但为何隔不到几个月,木楼中央的老梅会搬家,
全长到内府广场石头地去了?

  好事的得空问附近的“铁卫”,得到的答案不一致,有的说:“老兄记错了
吧!它们原就长在里头啊!”

  有的则搔搔头,装糊涂:“咱家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晚上睡时它还在这,没
想到第二天一早全搬了地方,跑到内院去啦!……大概那边暖和点,贵人多吧?

  像咱们侯爷、王爷、夫人们那么英俊,那么美,谁不喜欢多亲近哪!“

  总而言之,没一个铁卫肯说实话,其实呢!即使说了,能信的也不多,对吧!

  李玉虎少年心性,一上午在工地巡视一圈,见工人卖力的按图施工,不会有
何差错,下午接到天津飞回的鹞鹰,带来文老的信,说正和当地“三环帮”谈合
作,不由动了游性,晚饭时表示想去天津了!

  翠儿首先要跟着,她脆声笑语:“爷,咱陪您去吧!第一我今儿值班,第二
那儿我熟得很,找文老更是易如反掌,还知道有家包子店,卖的包子可香着哪…
…”

  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等都不知道翠儿来历,全觉得她在胡吹,但只有公主
忍不住嗤笑而问:“五姊!吹牛不用打草稿吗?请问你何时去过天津?”

  翠儿一怔,黑眸连转,脆声道:“这你别管!总之我去过就是了。那次去看
人吃包子,还看见一个客人被包子里包着的热油烫伤了脊背呢!”

  大约她想起了那场面,竟然娇声脆笑起来了!

  李玉虎不由也好笑,“哈哈”不断,平阳公主施白眼道:“怎的,爷也看见
了吗?”

  李玉虎摇头忍笑,指指翠儿,道:“我是笑她,当真吹牛不打草稿,包子里
能有热油吗?你既然去了,为何不亲自尝一尝呢?”

  翠儿白眼加唉叹,说:“要你管!你也没吃过那种包子,又怎知道没有呢?”

  李玉虎笑道:“好!就算是有吧!又怎会烫了背?难道那客人嘴巴长在后脑
上吗?”

  翠儿玉手一招,餐桌上飞起一个大馒头,她接在玉手说:“就当这是包子吧!
看好了!”

  接着表演咬包子,又说:“热油由包子里流到手腕上,那人把手抬高,伸舌
头要舔热油,哪知油流得快,那人着急,要跟油比赛,手臂愈举愈高,油不就顺
着膀臂流到背上去啦!”

  众人看她认真的解说又表演,不管信不信都笑得前仰后合,一屋子“嘻嘻哈
哈”热闹非凡,小虎在后洞听见,忍不住和琳儿也赶出来要瞧瞧究竟!

  他看了玉虎一眼,已经了解,便正容开口道:“我想当时一定是夏天,那客
人必然没穿上衣,对不对?不过幸亏还穿了裤子,否则只怕连屁股都会烫着哪!”

  众人更是笑得欢,只翠儿眨眨眼,似在回忆,说:“当真是夏天呢!你不提
我倒是忘了!”

  玉虎见状,反而信了她,忙清声叫停,道:“好吧!我带你去天津……”

  平阳公主忍住笑,亦道:“我也要去……”

  忽然玉虎摇着头,含笑站起道:“今儿谁也去不成啦!灵儿、玉莲和如意就
快到了!”

  语音未断,人影已失,翠儿等惊喜跟出大厅,只见玉虎身化流星般飞上正南
高空,而高空中巨大的“冠军”,只不过还似个小黑点呢!

  张出尘清艳如仙的娇颜之上,微显惊色,妙目一转,望向小虎,细声问道:
“二爷,老爷的功力进步的太快了吧!”

  小虎脆声一笑,道:“放心啦!受过一次教训,老大会小心的,他之所以能
查知四嫂三人踪迹,一则是已与四嫂心意相通,而四嫂、六嫂也过分思念良人之
故……”

  小虎话未说完,高空的小黑点已急如流星般直直下泻,瞬间已临上空十丈之
外,鹰背上金霞一闪,玉虎已裹着三位仙子般美人儿飘然而下,伫立在众娘子侍
妾面前!

  诸夫人一拥而上,张出尘脆声问道:“欢迎四妹、六妹荣归,还没用晚饭吧?
快快进来……”

  李玉虎笑容满面,双臂仍架在两位爱妻的香肩之上,哈哈笑道:“对!快快
进去吧!为夫好久没吃你们了,也饿得紧呢……”

  鹰王冠军已精通变化,在主人飞离之后,全身一抖,已收缩十分之八,爪下
的一只大藤篮反而大它一倍有余,它迅即落在众人之前,苍声称奇道:“咦!这
儿怎的变了样儿?好香哪!”

  如意原站在玉虎背后,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时已转到一边,虽也惊奇广场的
变化,却谨守着本分,含着笑不言不语,只以眼神与交好的如玉等丫头侍妾,交
换着欢欣相见心意。

  张出尘一边以手势请玉虎等先行人厅,一边对冠军清语道:“这一趟辛苦你
了!小梅取一粒二爷新炼的药丸来,以谢冠军吧!”

  小梅如飞而去,冠军点头道谢,出尘慈祥的拍拍它的头,方对一旁静立的如
意温言笑道:“进去吧!这一趟你的功劳最大,老爷一定有厚赏,你等着吧!”

  如意巧笑万福,道:“小婢受恩深重,所做所为均是分内之事,只要老爷与
夫人满意,于愿足矣!哪敢再贪图赏赐呢!”

  出尘满意的拍她香肩,当先入厅,如意与侍立一旁的若菊,合力提起大藤篮
随后而入。只见一众夫人全坐在大餐桌边,看着四、六两位夫人正在用饭。

  余玉莲可是荤素不忌,正在开怀大嚼,林灵则仍只食蔬果,只不过北方天寒
地冻,一切菜类均是秋季冷藏的大白菜、莲子、莲藕、苹果、蘑菇、萝卜等物,
一般人很少拿来当主食的!

  李玉虎等了解她的过往,不以为异,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及一干后来加入
的丫头心中虽然惊奇,但均也不便表示出来。只有平阳公主手下秀女小红,精于
厨艺,这时奉上两盘点心,道:“四夫人,这是宫里特制的枣泥糕、绿豆糕、红
豆糕,未加一丝猪油,你尝尝还可以吗?”

  玉虎坐在林灵与余玉莲中间,主动拿起一块枣泥糕喂向林灵口中,她脸儿微
红,伸出纤纤玉手接下,小心品尝,清声赞美,含笑道:“果然是好……”

  玉虎道:“小红啊!吩咐下去,叫厨下也学一学,每天多做一些……”

  小红脆声应:“是!”

  李玉虎瞧见如意,正在解理藤篮之上的绳索,忙又吩咐道:“如意,那些交
给别人弄吧!吃饭皇帝大,快去填填肚子,爷还等着你们一同洗个鸳鸯澡哪!”

  众夫人除了前三位有孕在身者,白眼相看之外,连一干侍妾丫头们都不由喜
上眉梢,小英、小芙立刻上前接手,如环、如秋则架起如意往下房饭堂走去。

  林灵食罢,在解开的藤篮上层,当先拿出一大张卷着的纸简,在一旁茶案上
展开,清声脆语,道:“老爷请看!这一路由重庆到南京,二十二站不但全已接

  手,完成了编组整顿,而由南京一路往下,又接了扬州、镇江、无锡、苏州、
南通等五个据点,据说若是船大,可由长江直入东海,经黄海入渤海,绕过山东
半岛,可由天津上岸呢!“

  李玉虎大觉意外,又不由大喜道:“当真吗?不是说由天津有条大运河,可
以直通南京吗?”

  余玉莲食罢,接口道:“当然有嘛!不过河道甚窄,乃是由镇江转入长江,

  上行到南京,海船大得多,往来运送的货物,最少比运河的小船多上十倍!


  李玉虎清笑一声道:“果如此,真非去天津一趟才成……”

  平阳公主接口道:“海船虽大,但海上水域太广,风浪也大,听说还有台风
呢!若是不幸遇上,只怕整船都要被吹上半空,才可怕呢!”

  李玉虎扬眉笑道:“这更得去天津,找些有经验的老人请教才成哪……对了!
你不是说兵部有全国的总图,可供阅览吗?”

  平阳公主脆笑道:“早巳拿回来了!不过已交予官务堂正在复制,老爷现在
要看吗?”

  李玉虎摸摸下巴,清声笑道:“明儿吧!现已入更,洗澡要紧!但凡在家的
夫人丫头一同应点……”

  他起身左拥右抱新回来的四、六两夫人,当先步向后院,院中高枝树洞中两
只小猴一同钻出,吱吱叫跳,而狐洞中两狐,蛇洞中五蛇亦一般探头窥视,对着
三人细声而鸣,点头连连!

  玉虎大笑道:“两位夫人远程方回,须要休息,明儿有暇,再和你们叙旧吧!”

  两夫人各以传音向“同类”暗中问候,人儿仍与玉虎搂抱着,直入大浴室,
而随后快步跟进的丫头们,首先为三位去除衣衫。

  李玉虎当先下池,仰躺正中石梁之上,哈哈清笑道:“咱们先文后武,灵儿
先过来吧!”

  清丽若仙的林灵,娇脸上虽只含着温柔婉约的浅笑,内心中却早巳对这位
“良人”爱郎掀起了万丈情焰,她轻应一声,涉水走近,一双雪白的玉手轻轻泼
着温泉水,为玉虎清洗超出水面的上半身,双眸中射出万道情焰,娇痴地道:
“爷的功力像是又进步了……”

  李玉虎玉面含笑,也不答语,只是探出虎掌,握住那纤纤细腰,轻轻一举,
灵儿随势跨坐在他的小腹之上,玉虎接着向下轻推,那灵活如蛇的玉杵,不待吩
咐,已然悄没声探出头,闪电般滑入早巳湿润的肉洞之中。

  林灵轻声娇唤爷,已软软趴俯下去,献上红唇与香舌,与玉虎唇合一起,两
人的“阴神”自动的展开工作,相互应和着,渡送真元,阴阳二气亦缠绵着交相
运送,甚至让他俩的心灵与思想,都能在那瞬间互相感受。

  这情景是李玉虎与别人做不到的,包括长夫人张出尘在内,一者是别人功力
还不够,二者心志也没有林灵的纯一,而这也正是玉虎私心中,特别珍视爱顾林
灵的原因。

  换上余玉莲就不一样了!

  她遵着玉虎的“命令”演“文戏”,外面不动里面动,一面口中喃喃诉相思
:“爷啊,爷!妾身在外面天天难成眠,可想死人了!……”

  涵洞中发动阴功,收缩缠吸,嚼咬看火烫玉杵虎鞭,玉虎只得凑趣迎合著,
摇头又伸缩,插搔着肉粒与花心,不多会玉莲由呻吟变成尖叫,一口咬住玉虎的
阔口,喷射出大量阴精!

  李玉虎依例上吐下吸调阴阳,直待余玉莲恢复正常,方才捏她一把,笑骂道
:“没用的小老婆,去一边好好坐着吧!等一会武戏开锣,可不能这般不顶用哪!”

  余玉莲爱娇的抛个媚眼,飘身飞上池边平台,当真盘腿正坐,手捏莲花诀,
阖眸用起功来。

  接着李玉虎依序点名,由张出尘开始,先把前三位肚子鼓涨的孕妇打发走。
由翠儿开始改戏码,“风狂雨急”,将平阳、金凤全弄得轻哼急喘,心满意足,
妮声儿恳免请退。

  玉虎欣然应允,飞上平台,先与久别的林灵、玉莲全由第三招“轻风细雨”
开始,直把两人先后“送上九重天”,含香舌调阴阳,直到两人恢复,方始命丫
头们送回各自的香房。

  只是玉虎的兴致仍浓,下面十三名侍妾,也还没吃饱哪!

  由久别的如意开始,都一阵风狂雨急,把十三名小妾全送上九重天游过回来,
方始打住。

  不过其中有三个例外,那便是如意、如佩与小梅。

  她三人一者不仅聪明,智能超越同辈丫头,也皆具天生的内媚构造,深得玉
虎赞赏。两者玉虎受过一次教训,不敢只吸不泄,过分提升个人功力,因此便在
她三人体内分别泄出元阳,与其阴精化合,并全数留在她等体内。

  这一来,不但提升了她等修为,玉虎也同样得到极大的松弛与欢愉!

  一大早,五更方过,翠儿兴高采烈的醒来,轻摸着趴在她身上熟睡的玉虎,
细声儿脆瞠,道:“大老爷!今儿个不是要去天津吗?拜托您先放人家起来,妹
子也好去前面安排一下嘛!”

  玉虎闭着眼先咬她嫩颊一口,翻到一边,笑骂道:“你呀!听见风便是雨,
急什么急嘛!天津又不是很远,有什么好安排啊?”

  翠儿挺腰飘下水床,边穿起浴袍,边转着大眼脆声笑道:“大老爷现在身分
不同,当然要安排啦!”

  玉虎不肯起身,说:“昨夜太疯了!我还想多睡会儿,你要安排自个儿去吧!”

  翠儿应一声:“好!”她拉开石门脆声唤道:“四姊,今儿正巧轮到你值班,
快过来陪老爷吧!”

  林灵虽睡自己的卧室,却立即应声而出,纤细的身上像翠儿一般,也只是披
着件毛巾浴袍!

  她轻声细语向翠儿道声:“早!”闪身已到了水床之上,玉虎轻轻掀起薄丝
被,盖住两人,被下立刻传出林灵的呢喃语:“哎!爷不是说还想睡会儿吗?怎
的……”

  显然那樱口已被吻住,水床已在起波浪了……

  翠儿圆圆的黑眸一转,裂唇一笑,轻轻拉起石门,转回自己卧房着衣梳洗,
不片刻当真带着自己的丫头,向前厅“安排”去了。

  晨间的早餐会,大厅里特别热闹!

  除却长夫人出尘与二夫人出云、三夫人如丹仍穿着宽松常服外,由翠儿到金
凤,包括平阳公主及十名侍妾兼丫头,全换上各色劲装,喜笑颜开,似等着要出
征。

  玉虎初出现先是一怔,与出尘双眸一对,已然了然了多半,只得微笑着摇摇
头,坐向主位道:“干嘛啊?咱们不过去天津买几条船,谈几桩生意,用得着这
副阵仗吗?”

  平阳公主坐在一旁,妙目连转,脆声道:“前几日父皇接获天山南路的八百
里快马军报,听说在那附近出现过大批狼群,时在夜间出没,攻击过几个绿洲的
乡人与牲畜,军方在那处有牧马场,亦受到袭击,军马上千匹都被吃了!二王兄
本待咱们大婚后出关善后,只是一者这一路数千里,行军缓慢,二者兵丁战阵的
经验虽尚丰富,但用以搏杀野狼,即使能赢,只怕死伤必甚惨重……”

  玉虎漆黑的双瞳一转,笑道:“怎的?你想用这批娘子军代替千军万马吗?”

  翠儿脆声接口道:“为什么不可以啊?老爷受封为逍遥侯,八府巡察使,这
样危害人畜的恶狼,能抽手不问不闻吗?”

  玉虎白眼一瞥,清笑道:“我有说过不管吗?只是现在离大婚之期还有二十
一天,离新年还有六天,时间上来得及吗?”

  小虎与琳儿突然现身,小虎嘻笑着一张脸,道:“我算过啦!天津来回四日,
回来过年,天山一带先派鹰王等寻出狼群居住之所,年初二再去,来回十日足够
……”

  玉虎与他一对眼,小虎又道:“没问题!他目前已长到四尺高,等你们回来
便可出关了!哈哈!到时说不定可以代替你去做新郎哪!”

  众夫人“嗤嗤”“呵呵”的笑做一堆,只有平阳公主娇颜泛红,娇声瞠叱道
:“胡说八道!你敢出这种馊主意,我就请父皇恩赐你香王爷三十二名秀女,天
天侍候王爷你……”

  琳儿小脸变了色,小虎双手连摇,急道:“多谢公主厚爱,这艳福小弟承受
不起,刚刚是开玩笑,公主嫂何必认真嘛!”

  平阳公主白眼飘过,立刻改容转对玉虎道:“小虎的主意不错!今天先去天
津,一路上若遇着强人,咱们先试试身手,过了年再去天山,或许可以再寻着什
么宝物呢!”

  玉虎只得应允,道:“好,准备出动吧!这就瞧瞧工地,看看是否能赶上进
度……”

  语音未尽,一晃身人已飞出,似一片落叶飞上了数丈高的老梅树之顶,向四
处观望。

  外边仍是大晴天,数千名工人,在各个岗位上正忙得起劲,环抱庭院的二层
楼,已余加顶上瓦的工作,外边的大食堂,各种木架已架到二楼,府外道旁一大
片冰雪覆盖的农地上,已足有千八人,散在四处,打桩的打桩,挖土的挖土,乃
是为预定的牧场设围栅盖马房呢!

  玉虎满意的点点头,飘身下地,只见院子里梅树下,早巳备妥二辆四轮大马
车,夫人侍妾的座骑均已备鞍列队,马王站在最前方傲然伫立,不时欢声低鸣,
似乎对出征也一般十分兴奋。

  夫人与侍妾顷刻间由大厅飘飞而出,各站在自己的坐骑之前,出尘夫人玉手
执着件紫狐长披风,同色风帽,落在玉虎身边,亲手为玉虎披上,清声娇语叮咛
道:“老爷此去,路程虽短,但总是出门在外,据说天津卫因属海口,由内陆与
海外聚集的行商甚多,各色人等良莠不齐,您与各位妹子可要慎防受骗上当才好!”

  玉虎“哈哈”一笑,俯身亲了亲出尘嫩如婴儿的面颊,飘然上马,道:“娘
子放心!有翠儿在,什么鬼心思能骗过她呢!”

  马王飞龙长嘶一声,当先放蹄出了内府,大门外十骑男铁卫也早巳跃上马背,
分两路当先驰去。

  男铁卫一律是黑蓝色劲装,外罩黑狐长披风,披风内斜背着一柄长剑,剑把
斜出右肩七寸余,跨下亦均是同色健骑,十分的整齐又骠勇,甚是威武。

  玉虎心中虽觉得过分张扬,口中却不便再提反对意见。

  他单骑随后,却道:“灵儿过来,今儿个不是你值班吗?”

  林灵娇应一声,驱骑与他并驾,后边诸夫人,自然的两两成双,十名侍妾亦
是一般,最后面才是两辆四轮大车,由两名男车夫驾驭四驷。

  两车上各竖起一面三角紫色旗,旗中央有个圆圈,内绣一鹅黄的草书“李”
字,车顶上街各有一方钢架,架上各站着一只小鹞鹰,各张着两只微蓝眸子,左
瞧右顾,似乎对前面的马队及不断变换的景物充满了好奇之思。

  为免惊世骇俗,玉虎传音前路的铁卫,绕城而过,加快速度。前骑领命,放
骑疾奔,不足半个时辰,已步上通往天津的官道。

  官道甚是宽广,虽则冰雪仍厚,却因年关已近,贩夫走卒,提篮挑担,驾马
驱驴的商贾仍然不少。他等瞧见这一队整齐划一的大批马队,不仅纷纷让道,而
且个个驻足而观,惊奇的互相探问,这一行是何人物!

  玉虎一者不愿惊世骇俗,二者更不愿在路上磨菇,立即以传音吩咐前队铁卫,
至天津城内“悦来大饭店”会合,立刻一带马缰,向道旁野地跑去。

  众娘子与侍妾丫头。当然了解“大老爷”心思,于是双双对对,跟着带骑踏
上那一片雪原。

  马王飞龙更是欢欣,长嘶着放开四蹄,疾驰如矢,霎眼功夫,同路的商贾小
贩已然瞧不见这一队天仙人物了。

  这一阵疾驰飞奔,不足半个时辰,不仅偏离了官道数十里,而且已驰近一片
小山松木林地。

  松林上雪盖冰挂,冬阳下冰柱上丰下锐,水滴点点向下落,林地中竟有片不
屈的小草,在风中摇摆着头,生长得十分茂盛!

  玉虎心中一动,黑眸中奇光一闪,已瞧见小山顶正南方有一庙堂,红墙碧瓦,
隐现于林木之间,似乎很新。

  只见他一挥手指个方向,轻拍飞龙清声道:“前面一片新鲜绿草,乃是难得
的好食料,咱们去那边休息一下,你们也可以尝口新鲜了!”

  飞龙低声嘶鸣,果然放慢了步子缓进,向树林中驰去。

  随后诸人都有同感,一至林边,与玉虎一同下骑,群驹不待指挥,各自跑开,
各寻块鲜嫩的地方,低头大嚼。

  熟料群驹才吃了几口,山顶寺庙中突然响起钟鸣,五名高壮的番僧各执镇铁
禅杖,飞快由林中涌出,一照面首先舞动禅杖打向群驹,为首者更洪声大暍道:
“何方小儿,胆敢放马毁佛爷苦心培植的仙草?……”

  玉虎心知理亏,传音群驹“收队”,正待开口,只见跑得最远的马王飞龙已
先遇袭。只见它长嘶一声,前蹄双举,铁蹄正踏在禅杖上,向下一压,那番僧身
不由己向前冲,飞龙长颈一伸,巨口一张,咬住番僧胸衣,紧接着长脸前挑,只
听得番僧颤哼一声,已倒飞三丈,后背撞中巨松,不由得“呃”声张口,喷出一
大口血浆。

  其他骏驹距离较远,闻听“传音”,立即转身驰回,分散开站成一列,而其
他番僧都扑打个空,不由惊得发怔。

  马王飞龙把人顶飞,方始听到玉虎的吩咐。它摇摇头,鼻中喷气,回身跑到
玉虎身前,连连点头,双眼中闪现出一副“知错”的表情。

  玉虎微微一笑,拍拍它道:“怪不得你!他不该先打你嘛!”

  其他四番僧这时回过神,望见玉虎与一干“娘子军”,不由想起主持大喇嘛
受伤之事,不由大惊,连忙合什施礼,洪声间道:“敢间阁下可是逍遥侯吗?”

  玉虎只看他等长相与僧衣,已知必与前些时受过教训的“呼延”“呼图”大
喇嘛有关。闻言点点头道:“区区正是逍遥侯……”

  同时心中一动,反问道:“令师想必是呼延、呼图两位大喇嘛了!”

  那番僧合什低首,回说:“在下上师正是这两位……”

  玉虎玉面一沉,闪亮的黑眸微闭,天眼已开,扫视一匝,沉声道:“尔等在
此龙脉之上建此一庙,可向朝廷请示过吗?利用地气遍植羊霍、镇阳、天麻等药
物,目的何在?庙中所奉何神?可是欢喜佛吗?”

  众番僧大惊失色,正不知如何回答,平阳公主忍不住好奇,娇声脆语,问说
:“爷,什么是欢喜佛啊?咱们进去瞧瞧可好?”

  翠儿见多识广,当年曾随吕仙长游遁各地,这时不待玉虎开口,已代他回了
:“妹子若是不怕羞,瞧瞧倒也无妨。只是那两个番僧,虽打着达赖七世活佛的
旗号,暗地里修的却非是密教正宗。……”

  玉虎微微一笑,施个白眼,翠儿立即改口说:“好吧!法不传六耳,咱们先
上去瞧瞧吧!若果然不合正道,叫他们滚回西藏,由达赖活佛自己清理门户好啦!”

  玉虎迈步向山上走去,那几个番僧想拦,熟料玉虎等看似举步缓慢,但眨眨
眼,身子还未栘动,一群人已失踪影,回头一望只瞄见最后的丫头,闪一闪便亦
无踪。

  几名番僧可傻了眼,无奈只好架扶起半死不活,半靠在树身喘息的大师兄往
山上奔去。

  此刻玉虎等早巳进入那大庙,只见红漆大门上横挂着一方巨区,上书“御赐
龙山寺”五个大字,字上方中央还刻有玉玺,而最左边则有年月日,乃是今年初,
二月二十二。

  平阳公主瞧见,妙目一转,脆声道:“这定是向父皇骗了来的……”

  玉虎微摇头,清声低语道:“那时父皇沉病在身,神志不甚清明,果然做不
得准……”

  说话间众人已越过宽广水磨石的大庭院,到达正面金碧辉煌的大殿!

  殿中央并无佛祖塑像,只有一张长供桌,上面陈列着各种奇怪法器,石地上
有许多圆拜垫,四壁之上,除却窗门之外,都已挂满了各种用金银丝精绣彩绘的
图像,类似春宫图。男男女女都做交合之状。

  只不过无论男女,皆生得十分古怪,有的五头十臂坐莲台,有的虎鞭如蛇,
有的集体缠抱,有的形似恶鬼,万分怪异与恐怖。

  众夫人与侍妾不由得娇羞上面,垂眸瞠叱,翠儿却脆声开口,道:“我说吧!
这是由印度偷偷传人的‘怛特罗’派。这派人早就把正统佛教全消灭啦!”

  玉虎瞧见其中几张图,如修内功双盘坐,由顶心、眉心、喉头、膻中、肚脐、
关元、下阴,分别又绘有不同图案;双掌则各有不同姿势,有的上臂紧贴躯体两
侧,小臂上举,掌心向天;有的拇指、中指两指尖相扣,置于双膝;亦有双掌向
上叠合,放置丹田部位,而其上更有奇怪文字,横写如蛇。

  另有正方形图形,方中又有两圈圆形,包围重重叠叠无数三角形,每二二角
之内,均有人物……

  玉虎心中一动,发动阴神与小虎联系,片刻间已由小虎处知其大要!

  同时又以天眼扫视,发现殿后各有回廊,四进殿舍,宿处数百间,不过十室
九空,只有中央一院,正殿住着呼延与呼图两名大喇嘛,且正在与两名妇人交叠
盘坐,类似图像中行使双修模样。

  两妇人不类中土人士,与另外散居两廊宿处十三名妇女,似均属藏族。玉虎
想:“这可能是一齐由西藏过来的同道吧!……”

  这一段看来虽长,实则不过盏茶时光。而山下的番僧,已然气喘嘘嘘的赶了
回来,一名进殿,两名抬着受伤的一个,由殿旁奔向后进,另一名则在殿外,
“当、当、……”连敲了五下警钟!

  玉虎心中微怒,挥手清声道:“走,咱们去后面瞧瞧……”

  他当先由大殿右方侧门出去,顺回廊直入第三进,几名夫人与丫头都已接到
吩咐,分散开去看周遭情境!

  玉虎一人直入两名喇嘛坐禅之室,而那四人也正好听得“警钟”,才不过分
开身子,披上了衣裤!

  呼延两人一望李玉虎,心中自是乱打鼓,不过表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模样,
双双合什行礼,呼延堆下笑脸道:“原来是逍遥侯爷大驾光临……”

  李玉虎黑眸如电,扫视二人,正容清声道:“尔等假借活佛之名,来我中华,
实则暗修怛特罗教派邪术,修建如此大的寺庙,可是想在此发展邪教吗?”

  两番僧一怔,凶睛连转,呼图大喇嘛干咳一声道:“侯爷休要误会,这寺庙
乃是当今万岁爷所赐,以百万两黄金建成,寺门上还有亲赐的皇匾哪!”

  李玉虎挥手道:“圣上当时受骗,才有此赐,今日本府查明真相,若以八府
巡察使身分,握有先斩后奏之权,当可立斩尔等于剑下……”

  话未说完,两番僧已然面目变色,同时人影晃处,室内已多出十几名天仙般
美人儿,其中翠儿首先脆声如铃,道:“这几个秃驴实在该杀,后院围墙边不仅
设有地牢,墙外更有十几处新坟,依我推想判断,地牢中虽未关人,却留有一股
血腥死气,而新坟所葬者,也必定是被他们吸尽元阴致死的女人吧!”

  李玉虎剑眉一扬,霍然动怒,叱道:“该死的家伙,当真可恶之极……”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番僧与妇人四个,只觉得眼一花,腹下丹田一阵巨痛,
全身一软,已然萎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停。

  李玉虎定住身影,接下去说:“本府本上天好生之德,只是点破了尔等气门,
今后若再修此邪道,不仅血气逆转,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至此语音一转,转对诸夫人道:“其他番人,均以此法处置,后日返家,立
刻奏明圣上,派出一队兵勇将这干人渣送返西藏,此寺另交由少林一派接管,平
儿以为这妥当吗?”

  平阳公主嫣然而笑,妙目一转,莺声说:“那些墙上的秽画儿怎么办哪?”

  李玉虎微微一笑,传音吩咐如意等,道:“凡有邪神交合的,取下来付之一
炬吧!其他图像含意深远,不妨带回去让小虎瞧瞧,或者能悟出点道理吧!”

  如意等齐声应是,晃身飞奔前殿,而夫人们则各去两厢处置其他男女。

  李玉虎独留堂中,见两喇嘛已然坐起,只不过神色灰败,似乎一下子苍老了
十年。不由有些不忍之心,乃道:“尔等返藏,若有悔悟之心,改修佛门正道,
当仍有修成正果之日,尔师即称活佛,难道就看不出你们心性吗?”

  呼延一怔,旋即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侯爷这么一提,贫僧倒想起
来了……”

  呼图也似有所悟,连连点头,却不言语。呼延连喘几口气,又道:“前年贫
僧两人自动请命,前来中原向当今皇上输诚献礼,上师若有深意的看了我等一眼,
闭目片刻说:”尔等此去,千万小心收敛野性,须知中原之大,无奇不有,若遇
上能者,必吃大亏……不过这未尝不是好事……以为师推断,北方出了一条龙,
尔等若是与他相遇,不妨转达为师之意,邀约他明年来藏会面……唉,去吧!‘


  呼图接口苦着脸也道:“贫僧等如今思之,一切作为遭遇,均在上师算中,
若得平安返还布达拉宫,必遵侯爷指示,向上师明禀,求其宽谅,坐关思过,潜
心苦修正道佛法,或者果然能有些小成就吧!”

  李玉虎微笑点点头,说:“尔等有此彻悟,必有所成。这几日尔等与弟子妇
人仍可在此居住,年后当有皇上的旨意,尔等就奉旨而行,回藏去吧!”

  两喇嘛双双合什礼拜,抬起头已失去玉虎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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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册第五章天津之行

  天津乃北方最大出海港,又是运河终点,与北京相距百数十里,两两相连,
腹地足有两百多万平方公里,人口上千万。

  当时已有西洋蛮夷商人,冒万险飘洋过海而来通有卖无,而华中南方商贾,
亦自运河北上交易,故此城区中港口边,商贾云集,百物杂陈,热闹非凡。而旅
店酒楼更是应运而起,生意鼎盛得很!

  李玉虎一行驹强体健,由龙山寺出发,中午刚过,未时已然驰至天津城外!

  他等本待进城,但望见两名铁卫与文一奇及另一短须如戟的四旬大汉,均站
在路边,不由驻马,只见文一奇哈哈大笑道:“恭迎府主与各位夫人……”

  李玉虎飘身下骑,清声笑道:“天寒地冻,竟劳动文老在此喝西北风,实在
罪过!”

  说着俊目一转,见那精壮的汉子,方面大耳,身着武士装,双目精光闪闪,
脸上虽带惊奇,却也有诚敬之色,心中一动,又道:“这位仁兄,想必是三环帮
帮主吧!”

  那人拱手长揖,洪声道:“在下吴东亮,目下统领三环帮,不成气候。今日
有幸得见府主,实乃三生之幸。今早文老接获飞鹰传书,特地约了在下前来恭迎,
并请府主与诸位夫人下榻在鄙帮总舵,以便在下与下属等同领教益……”

  文一奇哈哈笑着,接口道:“吴帮主义薄云天,闻听得府主抱负,敬佩万分,
竟有意投入本府门下,今晨得知府主与夫人亲临,更是喜出望外,坚请下榻三环
总堂……”

  李玉虎见入城出城的行人,纷纷伫足观望,途为之塞,忙即答应道:“恭敬
不如从命,走吧!”

  铁卫身后,早有四匹空骑,闻言回身带过,文、吴二人各自飞身而上,顺着
城边巷道向东驰去!

  李玉虎亦跨上飞龙,率众随后,两铁卫留到最后,方始跟上!

  三环帮总舵建于运河出海口,一片高起的小山坡上,远远望去,不仅可以看
到一片苍松与翠柏,其中更杂建有许多木屋、楼宇,不下百数十间!

  李玉虎神目如电,微一扫视不由叹道:“吴帮主这片总舵,果然不凡,错落
有致的树木与建筑,似乎暗合九宫阵法,不识路径的外人,只怕难以乱闯吧!”

  吴东亮微微一愕,面上有些苦味,强笑道:“府主法眼无差,此乃先父所遗,
不过这阵法只能阻挡一些小毛贼,对功力深厚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似乎不见得
有大用呢!”

  谈话间,一行健驹已驰入林中曲径,不片刻即抵达小山顶上的一片厅堂!

  堂前是一片空地,先到的八名铁卫已然在堂前站位,两辆四轮马车停在两侧,
只不过马匹均已除去鞍索,正在场边马廊中大吃草料!

  八铁卫一同躬身行礼,齐唱:“恭迎府主,夫人……”

  李玉虎含笑挥挥手,飘身下骑。他拍拍马王飞龙额头,指指马廊,飞龙低嘶
以应,带头向廊中驰去!

  其他各骑不待牵引,在夫人丫头下骑后,亦自然随后而去,四名铁卫自动跟
过去,为它们除下鞭鞍鞋索等物,两名车夫则打点它们的草料。

  马廊中自然也有其他马匹,但瞧见这干神驹自动的让到一边,而三环帮中下
人帮众,目见玉虎等神仙般人物,都不由有些傻住!

  吴东亮亲自推开大厅门,恭请玉虎等人人内。

  大堂中已候着十多人,除了吴东亮夫人罗氏小玫外,尚有九名舵主级干部。

  初见面少不了一番介绍与客套,明显的三环帮众,面对着俊秀无伦的玉虎及
美如仙姬的夫人与侍妾,都有些目炫神迷,尤其对皇帝的爱女平阳公主,位列七
夫人,不禁都感觉不可思议!

  李玉虎一家聪明绝顶,同样的场面见得多了,倒也不以为怪,直到各自除下
外罩的狐皮斗篷,才与男女宾主坐了三席,开始上菜,文一奇先带头敬了一杯水
酒,立时谈到正题说:“吴帮主闻知府主,非仅功力高绝,且有仁民爱物之志,
颇是钦服,他等与属下商量,愿投入本府门下,另设一‘运海堂’,不仅可以利
用原有船只交通南、北两地的运输,货畅其流,更可增加海路,东向远航大连、
黑龙江,甚至高丽、倭奴国等处,以物易物,向西则可达福建、厦门、南洋等蛮
夷之地,不知府主以为然否?”

  李玉虎微微一笑,清声朗语,道:“吴帮主设想周全,本府亦欢迎贵帮加入,
只是海洋无涯,贵帮中可有熟悉航海之人?再说航海不同江船,贵帮目前可有这
等巨船?”

  吴东亮方脸上微微一红,应声道:“不瞒府主说,十五年前天下太平,先父
在世曾造过两艘巨舰,与大连、福建亦曾有过往来,十年前当今圣上发动靖难之
战,所有军力都投入内陆,平乱征叛,海上防务不由松懈了许多。近七、八年来
倭寇不仅横行海上,劫掠杀人,也劫去船只,沿海各省亦时受海盗侵扰,先父五
年前便是在海上遇难的!”

  他语音一顿,又道:“而今倭人更是变本加厉,前年即在天津海边北塘,公
开设下堂口,名为‘太阳堂’,且与西洋人勾结,包办了所有海路生意,目前更
收买了许多黑道人物,造好了近百艘运河船与江船,明年开春即要正式开始营运
了!”

  李玉虎大感意外,遥望了另一桌八夫人石川金凤子一眼,道:“有这等事?”

  接着又传音问金凤:“凤儿可听过任何风声吗?”

  石川金凤子微微摇头,亦用传音回答:“妾身只听下人们私下谈论过,海上
有一船队,共有五艘巨舰,首领名叫日月大宗,出身北海道忍者一派,剑道修为
已达一流。”

  玉虎点点头,望向文一奇,问道:“文老来此之后,可探过太阳堂吗?”

  文一奇独自暍了一大碗酒,哈哈一笑,道:“属下前晚夜探太阳堂,被一群
黑衣蒙面的倭人缠住,属下体认府主心意,不愿出重手伤人性命,足足纠缠了半
个时辰。其后有一名宽袍带剑的老头出面叫停,用咱们的语言询问属下来历。属
下乃亮出逍遥侯府的旗号,才使他改颜相向,邀属下入厅柑谈。”

  文一奇语音一顿,又邀大家喝酒吃菜,他则连干了两大碗,才道:“那老小
子自称日月大宗,虽然有一身武技,却自称是地道的商人,因久慕上国文化,所
以才带了许多门下来此经商,及学习中华文化。”

  他一边又饮下一碗酒,连连摇头又道:“我瞧这老小子功力不凡,又有徒子
徒孙一大堆。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也虚与委蛇,说是奉了侯爷之命,在此寻找合
作伙伴,以经营内陆航运。你们猜他怎么说?”

  文一奇卖这关子,又连连劝饮。翠儿在另一桌忍不住脆声轻语,道:“怎么
说,我猜他一定顺着竿儿往上爬,要加入咱们的团队!”

  文一奇知道翠儿来历,闻言拍掌大笑,道:“五夫人果然见多识广,一语中
的。那位日月大宗当真慷慨表示,愿投入本府门下,提供所有人力、船只,任凭
府主指挥,共同经营运河、长江及海上所有的航线!”

  李玉虎不由剑眉皱起,道:“咱们能接受吗?”

  吴东亮赶紧站起身,抱拳洪声说:“禀府主,这倭人极是凶残,在此地开堂
不到一年,已连连并吞了五家小帮派,各帮主持人、男丁全家被杀,舵主船夫若
是不从命也一般不留活口,只有年轻的女子未死,但也全部失去踪迹。依属下推
想,可能全掳上海船,供那伙海盗奸淫取乐去了!”

  诸夫人勃然变色,李玉虎请他坐下,却有疑问道:“贵帮可曾受过袭击吗?”

  吴东亮苦笑回道:“说来惭愧,属下一帮,在天津一者足有千人,吞没不易
;二者自从先父海上遇难,海船沈没之后,自知非是敌手,不再经营海运,同时
得一算命仙指点,沉潜忍隐,以待明主。所以去年他亲临本堂,邀约共管河运之
时,属下便即答应,但等他们的百艘河船完工,立即合并经管。因此种种,本帮
上下才能苟活至今……”

  李玉虎恍然一笑,道:“这一着叫做缓兵之计吧!好,本府既然莅此,自不
能再让这等浪人恶徒,残害我中华子民。翠儿,你快传令,速召鹰王出动,侦查
海上倭船的下落,若在近处,今晚咱们便上去瞧瞧。另外著令小鹞鹰,至近处太
阳堂瞧瞧,是否也有暗牢密室,囚禁人犯之处!”

  翠儿脆应一声,却未起身出厅,只嘟起双唇,以传音之法传唤小鹞鹰!

  如意与翠儿在家中相处已久,早熟悉她的作为,这时不待吩咐,在另一桌立
刻起身,将大堂的门户拉开一缝!

  转瞬间,门外飞进三只神俊灵慧的小鹰,翠儿玉臂一抬,三鸟一排停在她的
玉臂上!

  堂中的三环帮众,与一干上菜的女仆全一般目瞪口呆,停止所有动作,而李
府之人却是习以为常,仍然照常吃饭!

  只见翠儿先用另一手执起酒杯,先给最近面孔的一鸟喝了!嘟唇以鸟语传音,
那鸟轻鸣一声,伸喙在翠儿玉面上轻轻磨蹭几下,一跳丈许,立时展翅飞去!

  另两鸟横栘半尺,翠儿依样各赏一杯酒,嘟唇传音,两鸟一般的轻鸣亲热,
先后依样飞出厅外,如意方始将厅门关上。

  李玉虎瞧见众人呆样,清声一笑,起身举杯,道:“本府量浅,仅以此杯敬
谢各位宽待之情,下午无事,本府与夫人们想去街上见识一番,至抄太阳堂与倭
船之事,但等回报之后,再行定夺吧!”

  三桌男女统统站起来,干了杯中余酒,吴夫人笑对翠儿说:“五夫人,属下
等已在贵宾堂安排奸住处,侯爷及夫人是否要先去休息一下呢?”

  翠儿笑应说:“休息是不必了!丫头们去把车上的行李拿下来,把住处安排
一下,才是正经。”

  丫头们答应一声,一同出厅,自有此地下人为导,去取行李。

  文一奇与吴东亮、吴夫人则陪同李玉虎及五位夫人,由堂后门户出去,穿过
左手回廊,来至一清雅院落。院门上有一横区,上书“贵宾堂”。

  院中有一独立木楼,上下两层,朴拙无华,却甚别致,四周围以竹林、竹叶,
黄碧相间,随风摇摆,发出阵阵沙沙声,更增天然之趣!

  楼内自然有伺候的丫头。但此刻挑起棉帘的却是如玉,原来的丫头应已被打
发走了!

  这一着又让吴东亮夫妻暗暗惊服。而楼内正堂中原有的两个大火盆全已撤去,
却偏偏温度不减,暖如初春。

  文一奇扫目瞧见正堂方桌上,陈放着一块金字塔型水晶石,中间有一火红的
莲花,已然知道缘故,吴东亮夫妇没见过火玉,内心里更是敬服!

  众人分别坐下,小英、小梅、小蓉、小芙、小桃等丫头已由后堂出来,有的
手托玉茶盘,分别送上新泡的香茶,有的奉上热毛巾,供主客净手净面,只有今
日轮值的林灵,接下小芙奉上的热毛巾,亲自伺候玉虎,先站在前面仔细揩拭玉
虎的面孔,又换上另一块,歪身坐在他腿上仔细的清洁十指与双掌。

  玉虎双臂环过林灵的细腰,任她一指指揩拭,笑容满脸传音调笑,说:“当
着外人,你不觉得害臊吗?”

  林灵如仙玉靥上展出清艳的笑意,纤纤仙躯靠向玉虎怀内,亦用传音诉:
“老婆伺服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羞之有……”

  文一奇虽已见惯了这种场面,也难免有所感,而吴东亮夫妻则是第一次,其
感触更加深刻了!

  翠儿最是心直口快,又喜欢开玩笑,正待调侃几句,忽闻得窗外鹞鹰鸣声甚
厉,当下转身推开窗户,果然见一鹰飞扑而入,落在李玉虎身边大方桌上,左翅
已难收起,翅下同时滴下数点黑血!

  李玉虎神目如电,一伸手拉开小鹰左翅,另一手拔下三根漆黑的细针,知道
含有巨毒,立即吩咐道:“快拿一粒上清丸来……”

  林灵掌理成药,见状起身由胯囊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青
色药丸,送入鹞鹰口中!

  李玉虎暝目开天眼,食指轻点在小鹰颈后,导入一股细如游丝线的真气,引
导着催化的药力,穿经过脉,待由左翅侵入的毒素完全化去,同时更将多余的罡
气切断留在小鹰体内,也加增强了那鹰不少的功力。

  不过盏茶功夫,大家都沈静的等待着,只见小鹰亦暝目似甚受用,但等玉虎
收手,小鹰清鸣一声,跃上玉虎右肩,以头顶摩擦着他的俊脸,显出一副欢欣依
恋之态,让人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翠儿忍不住脆笑,佯瞠道:“好啦!别肉麻啦!快过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
回事?谁伤了你的?”

  小鹞鹰一跃上了翠儿香肩,“吱吱喳喳”呜叫一阵,方始住嘴,翠儿轻轻抚
摸着小鹰颈下,脆声解说道:“它说在太阳堂最后一座楼外,听见有人在号哭,
同时似有地道通往他处。它勇敢的抓破窗上的厚帘,飞进楼内,在暗门尚未完全
关闭之顷,飞入暗道,追着百十名妇人及十多名手执皮鞭趋挞的倭人,走向近海
的一处大山洞,它一时不慎被倭人发现,立刻受到暗器的攻击,先是十字镖,后
来是一种可以连续发射的毒针。它连中三针,才由大山洞中飞了回来!”

  翠儿语音一顿,小鹰又“吱吱喳喳”的鸣了几声。翠儿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颈,
又道:“它说三号还在山洞中,那儿面向海洋,巨舰可以直接进入,目前有两艘
停在里边!”

  李玉虎大喜,清声朗笑道:“好,今晚咱们就先从那儿调查吧!”

  话音才落,窗外又飞进一只小鹰,只见它收翅伫立在翠儿另一香肩,面对玉
虎点点头,接着便“吱吱喳喳”鸣不停!

  翠儿等它住声,方始脆声翻译道:“它是由海上发现巨舰,跟着进入山洞的,
那舰上有一半是西洋人,还有两门大炮。洞底开得有石室、石洞,里面似乎有囚
牢,被赶下来的女人便分别关在里面。”

  李玉虎清声笑道:“它俩功劳不小,各赐一粒上清丸,到外面休息去吧!”

  林灵应是,取出两粒,分别喂入两鹰之口,它俩点点头表示谢意,立即展翅
飞出窗外。

  李玉虎又向吴东亮问道:“吴兄可知那石洞所在吗?”

  吴东亮苦笑搓手道:“北塘附近有座狮子山,沿海绵延数十里,狮头面海,
似有低矮石洞,只是附近海域礁石密布,风急浪高,一般小船均难接近,怎的能
驶入巨舰呢?”

  平阳公主忽然接口疑问道:“我记得三哥说过,狮子山上布有一营官兵,五
门神武巨炮,用来防御倭奴入侵,这巨舰公然驶入山下,没入洞中,难道他们就
看不见吗?”

  翠儿最是见识广,闻言脆笑,道:“他们是被银子蒙住了双眼,只要倭奴不
在附近做案,谁愿意自断财路呢?”

  李玉虎双眸中亮光一闪,道:“这么说这事儿也得管一管了!吴兄可曾与那
名统带打过交道?”

  吴东亮忙道:“属下先父往年经营海船,出入港口,除了税金之外,对狮子
山上的统带更要多多孝敬,否则他当你是倭船,发炮攻击。另外在近海捕捞鱼虾
的小渔民,也一样要按年节,送上孝敬才成!”

  李玉虎点点头,又问:“这天津城的知府呢?也贪得非分之财吗?”

  吴东亮回道:“官家薪俸太低,哪个做官的不要钱哪!只是有的贪得无厌,
甚至枉法取财,本地知府李明堂大人颇知分寸,尚不足列入贪官之林!”

  李玉虎清笑道:“好啦!咱们先上街逛逛,晚上就在街上用餐吧!入夜后先
探山下石洞,找出太阳堂为非做歹的实证,再去会什么日月大宗。若一切顺利,
明早往访狮子山,会一会山上的统带,也好替三王兄整治一下军纪,平儿你说,
这计画可使得吗?”

  平阳公主挑眉送笑,道:“老爷的计画,面面俱到,万无一失,平儿敢说使
不得吗?”

  李玉虎“哈哈”清笑,却白了她一眼,起身道:“有没有愿意留守的?文老
与吴兄请自便吧!”

  翠儿脆声回答:“跟爷出来,便是要开眼界,长见识,谁愿意留下?有十名
铁卫和鹰儿在此,还怕有不开眼的毛贼吗?”

  李玉虎应一声:“好,走吧!”

  他已然挽着林灵的玉臂,当先出门。

  门上的棉布帘自动扬起,翠儿、平阳、金凤鱼贯而行,十三名丫头双双并肩,
只不过眨眼功夫,棉布帘便即落下!

  留下的文一奇、吴东亮夫妻相顾愕然,先后追出,但见院落之中,哪里还有
半个人影!

  三人不约而同摇摇头,走向院外,而回廊上正迎着奉命而来的两名铁卫。

  铁卫都识得文一奇,让在一旁,文一奇伫步介绍了吴东亮夫妇,铁卫拱手行
了个军礼,其中一人道:“小人等奉命留守府主行馆,企盼帮主赐准!”

  吴东亮对李玉虎一家已然拜服得五体投地,哪里还有意见?忙回了一礼,笑
道:“兄弟们不必客气!本人已在文堂王引介之下,投入侯爷门下,另开‘海运
堂’,将来主理运河与海上货运,所以咱们也算一家人了,有何需要,千万不要
客气!”

  二铁卫恭声应“是!”道别!迳自站向门廊之下,充当起“门神”来了!

  且说李玉虎一行,由树梢之上飞出三环帮所布阵式,在山下大路边缓住身形,
沿街向城中走去!

  不过虽说是“走”,却是用上了缩地之法,快过平常人百十倍,所谓“瞻之
在前,忽焉在后”,直至城门口人多之处,方始缓步而进!

  这一来,左近行人商贾,可直了眼啦!怎的会有这般天仙也似的人物,一男
如金童降世,群姬也各有出众脱俗的艳丽特质,如百花齐放的仙子呢!

  李玉虎一行司空见惯了这等场面,各自面带微微笑意,也在“欣赏”着众人
的百态。

  他们都能体察到此地的富足,便是破衣补丁的乞丐,大多也穿着厚棉衣、棉
鞋,无一丝受寒怕冶之状,面对他们时,一个个除却惊异外,眼神中竟还有崇敬
之色!

  不用说这些散处街上的花子,都是丐帮门下,大约曾受过“长老”文一奇的
叮咛教诲了!

  走过百物杂陈的热闹街道,翠儿像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玉手一拍,脆声笑
叫道:“哇!冰糖葫芦嗳!快,快……”

  口中叫快,一举步便到了那小贩身边,道:“喂!卖葫芦的,多少钱一支啊!
咱们全买下啦!”

  李玉虎仍有童心,瞧见她这般兴奋冲动,仍觉得好笑!而翠儿房中专门伺候
的丫头如佩、如秋已然跟了过去!

  小贩大约被这突如其来仙子般的买主惊傻了,张张嘴却答不出话来,如秋微
微一笑,由袖中取出五两重一块银子,轻声说道:“咱们主子要买下全数三十枝
冰糖葫芦,这块银子够吗?”

  小贩似只十五六年纪,傻傻的猛点头,如佩伸玉手把一杆子葫芦接过,如秋
则已把银子放在小贩手中。

  翠儿迫不及待的拔下两串,首先品尝,另一支则送到玉虎面前,脆笑道:
“好好吃哟!又酸又甜又脆……”

  李玉虎伸手才接下,哪知小贩突然叫道:“喂!少奶奶,你这等强取强买太
霸道了吧!咱这冰糖葫芦不是凡品,每一粒五两,一串五粒,五五二十五两,三
十串一共是七百五十两,至于竹杆与稻草倒不值钱,送给各位好了!”

  街边一旁闲杂人等,听得小贩这话不由大哗,纷纷伫足而观。翠儿亦不由一
愕,脆声而笑,正思反唇还价,李玉虎电目一闪,看了看手中冰糖葫芦,咬下一
口品尝,清笑道:“果然不是凡品,七百五十两银子太少了!如秋,给这位小兄
弟一千两吧!”

  包括林灵等夫人丫头,都觉愕然,更别提围观的百姓了!

  如秋可是听话得很,低声应“是!”便迅速从荷包中抽出千两一张的银票,
双手奉给那小贩!

  谁知小贩却不肯接,退后一步,嚷道:“不行,不行!第一咱不能多收银子,
第二这一张纸真假难分,万一小的上了当,更亏大了……”

  平阳公主有些忍耐不住,黛眉一挑,正要开口,李玉虎却又有所觉,一转身
将冰糖葫芦送近樱唇边,道:“平儿你也品尝一下,果然好呢!”

  平阳公主只好接下,李玉虎却又转身,道:“那好!小兄弟随咱们找一家银
楼钱庄,当场兑成银子,依你奉上七百五十两如何?”

  那小贩似乎料不到李玉虎这般好说话,眸如点漆的双睛直直的盯着他,其中
忽闪出一股子迷醉神光,只是皮肤仍然泛黄,并未变色。

  翠儿与小贩对面而立,哪能看不清他的变化,加上经验老道,还能猜不出对
方用意?

  她举起玉手,在小贩面前摇一摇,脆声笑问道:“喂!咱们老爷的话同意吗?
……”

  那小贩连忙点头,说:“好,好!”李玉虎便做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他先
走!小贩摇摇头,却对如秋、如佩说:“你们走前面,这银票和糖葫芦,可全是
证物……”

  围观群众自动让开,有的低声称赞玉虎一家俊美艳绝又大方,有的批评小贩
奸诈、贪财、缺见识,千两银票上明明盖着“通宝钱庄”的朱砂印,还错得了吗?

  玉虎一家当然听得见,却不做任何表示。李玉虎迳自随后顺街走,所车前面
不远处有家小银楼,于是一伙人便走了进去!

  老店主人当然是又惊又喜,亲自走出柜台接待,让坐又奉茶,方才开始问原
委。

  如秋奉上玉手中的银票,莺声燕语般说明,要兑现七百五十两银元宝,买那
一杆子冰糖葫!

  老掌柜虽觉得不可思议,仍然满口答应,叫伙计们去后边取出三大盘七十五
个银元宝,另外则换上也是通宝钱庄的银票,面额则是二百五十两!

  七十五个大元宝,每个十两,足重四十六斤,店东又特别叫伙计找来一个大
麻袋,以便装放!

  李玉虎甚觉过意不去,忠厚老实的老店东却笑着说道:“本店讲究货真价实,
童叟无欺,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那回公子爷或夫人小姐,若想买点儿饰品珍玩,
自然会想到光顾小店,对不对?”

  李玉虎含笑道谢,心中已决定回去之后,定要将这银楼店东纳入天津城的钱
庄珍玩店,负责贷放银两,纡解民困,也可以代卖些玉器与珠宝,图个两利!

  坐在一旁的小贩,望着那一堆元宝,忽然道:“这七十五个大元宝,重有四
十六斤,小的便是能背回家,路上也可能遇上打劫的小贼强盗,我瞧老板您行行
好,也换成五十两一张的银票,留下五十两碎银,成吧!”

  老店东连连说:“成,成!”便立刻打开后面的铁柜,取出十四张银票,又
从另一柜子里取出五两一块的十块碎银!

  这工夫玉虎心中一动,示意如佩分配冰糖葫芦,翠儿自动拿两串,夫人丫头
各一串,多出的分给老店东与一旁的伙计,还剩下九串!

  大家津津有味的吃着,都说好吃!玉虎取了一串,送到小贩面前,清笑道:
“小兄弟也尝尝自己的手艺吧!……”

  小贩也不客气,伸手接下。玉虎见那手纤长白细,指如玉葱,双眸一亮,忽
知其故,不由暗疑这丫头是何来历,乃道:“小兄弟用心良苦,若是在下猜得不
错,这冰糖葫芦可是下过大功夫的!”

  小贩双眸低垂,轻声道:“当真吗?阁下若能说出个道理来,那七百五十两
银子,小的分毫不取如何?”

  玉虎微微一笑,道:“银货已然交割,哪有退钱的道理?不过以我猜想,这
葫芦乃是罕见的无花果,曾以酸楂、人参、三七、玉米须、兰贵人茗茶等多种药
物浸泡,外衣则用上等冰糖汁包裹。这些都不算难,最可贵的是由夏至冬,若想
保持果肉的爽脆,就必须有个大冰窟存放才成。”

  这席话令满堂人众都觉得稀奇又古怪,只翠儿“啊哈”一声,“咯咯”脆笑
道:“我知道啦!你是唐山唐家庄的千金唐玉琴,对吗?”

  小贩似乎吃一惊,不由自主的摸摸脸,双眸下视,道:“夫人怎的如此说,
小人明明是男人……”

  翠儿又“哈”了一声,才说:“你虽然戴了面具,能瞒住我们一家的法眼吗?
再说文一奇前辈乃是本府孟风堂堂主,奉命来此办理船务,亦曾在回禀中言及与
唐家庄有过交涉与商谈。唐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雄踞唐山,以开采煤矿为业,
富可敌国,当年对朝廷多所捐献,令兄唐玉龙更入军旅,随皇上攻城杀敌,勇猛
无匹,先封忠勤侯,大治之后令兄辞官归里,接掌了家族事业,圣上加封为忠勤
公,赐地百里,对吧?”

  小贩点点头,却道:“夫人对唐家知之甚详,但和小子有关系吗?”

  平阳公主忽然接口说:“我知道啦!听说忠勤公有一小妹,名玉琴,貌若仙
子,好学不倦,自幼便在东海普陀山静慈庵无柑神尼门下,勤习医术剑法,十五
岁下山出道,即在唐山、天津一带行医施药,助贫济世,曾赢得慈心仙子尊号。
这次化装来此,一者是想打探新设的太阳堂有何阴谋,二者也是想考较一下咱们
老爷的能耐吧!”

  小贩至此再无遁词,只得长揖到地,轻声说:“公主与诸位夫人美如天仙,
智能如海,见微知著,小……女子佩服之至!”

  余玉莲心直口快,见状“吱”声笑道:“小女子有这般行礼的吗?说说看,
你对咱们老爷有何评语,是否也爱上他了?”

  唐玉琴脸上虽没变色,听了这话,双耳及脖子却已转成艳红,而芳心一阵悸
动,其声“怦怦”,众人均可查知,只见她迅速的瞟了玉虎一眼,而眼神中的深
情与迷醉,也立时传了过去!

  李玉虎“哈哈”清笑,起身道:“咱们在此打扰这么久,误了店东的生意,
实在不该,走啦!”

  老店东满面堆笑,长揖说:“鄙小店得公子、公主、夫人们光临,令小店蓬
壁生辉……”

  李玉虎含笑摇摇手,道:“店东贵姓大名?他日本府属下,必有上门求教之
事,看我薄面,敬请惠于方便如何?”

  老店东连连点头应:“好!”说:“小老儿名叫严正东,店名也叫正东银楼,
公子爷但有所命,一定全力配合!”

  李玉虎说声“一言为定!”当即领先出门。

  翠儿也跟着抢先一步,与玉虎并肩,得意的说:“走!我带大家吃包子去,
但可得小心,别烫了背脊啊!”

  平阳公主做个手势,请林灵等先走,随即上前拉起“小贩”慈心仙子唐玉琴
的玉手,轻声笑语:“妹子一起去瞧热闹吧!今晚爷要扫除太阳堂。另一点要想
得随所愿,更要把握机会才成哇!”

  唐玉琴料不到贵为公主的平阳这般随和又贴心,大为感动,黑白分明的双眸,
放射出一片真诚与感激,亦小声儿说:“多谢公主指点,今后妹子愿追随在公主
骥后,为侯爷李府尽一分心力……”

  平阳公主“嗤”声一笑,道:“这话不假,妹子若入李府,当可排在金凤妹
子之后,名列第九!”

  唐玉琴面色未变,耳根玉颈却显粉红,不禁垂目低声道:“妹子不敢有此奢
望……”

  平阳挽着她一同跨出银楼,打断她正色道:“妹子的师门与家世,世所共钦,
怎可妄自菲薄?不过若想得老爷的欢心与爱念,则必须勇敢表现一下才成哪!”

  唐玉琴微微一愕,立即会意,抬头四顾,向街边另一小贩穿着的少年招招手,
打个手势,便随了前面众女随在玉虎、翠儿之后,向前行去!

  此际天色已晚,街上店内门外,已纷纷燃起烛火与灯笼。

  翠儿真像识得路,七转八弯,穿过奸几条运河与长桥,终于来到一家“包子
铺”!

  不过包子铺可不像她说的那般简陋啦!目前已变成两层大楼面,正门上还挂
着一块匾,黑底金字,上书“百年老店苟不理包子铺”,题字的竟是现任知府李
明堂。

  楼门口两名伙计,望见这一路人,一个躬腰送笑叫:“欢迎大驾光临!”

  另一名则已打起了厚厚的棉被般大门帘!

  门里边还有两位哪!

  他等望见这一行金童仙子般人物,惊喜交杂的躬身迎客,一人尖声高喊说:
“二楼雅坐伺候啦!”

  二楼上有数名女侍齐声应答,门口的一个则是躬着腰恭送玉虎走到楼梯口。

  楼下是个大敞厅,百十张方桌上了五成座,这几声喊叫还能听不见吗?百十
双眼睛不由得都一齐望了过来,满厅的谈话声一时皆住,几乎是落针可闻!

  玉虎不以为怪,领先登楼,被上面的女侍请入正中央一间宽大的雅室,室内
布置典雅,四张红漆方桌,各有四张大木椅!

  两边还有同质的茶几与椅子,茶几上陈设着八盆菊花。而正面临街乃是四扇
雕花窗,可看街景,不过时值隆冬,窗上均贴着厚棉纸,却不能透视!

  平阳公主最后一个进来,她身边则伴着位一身深蓝劲装、外罩蓝狐披风的美
少女,正是唐玉琴!

  只见她莲步姗姗的走到除下披风的玉虎面前,屈膝便要下跪,同时莺声燕语
道:“小女子唐玉琴,叩见侯爷……”

  玉虎单手虚托,止住她下跪之势,清声笑道:“姑娘不必多礼,且请坐下说
话!”

  一旁伺候玉虎的如意,已拉开另一张椅子,唐玉琴身不由己的坐下,心中对
适才玉虎单手发出的气劲裹住,托坐在椅上的功力,不由又骇又喜,忍不住赞叹
低诉道:“侯爷功力盖世,传言果然不假,最令小女子钦敬爱慕的,则是过人的
器度与修养。而今得公主鼓舞,决定加入府主门下,为婢为妾,任凭侯爷安排,
小女子至死不悔,敬祈侯爷与各位夫人恩准!”

  翠儿与余玉莲首先鼓掌,林灵与平阳公主及诸丫头立即附和。翠儿同时发言
道:“哈!妹子慧眼识人,勇谋可佳,本席代表李府女眷,欢迎玉琴妹子列位九
夫人……”

  李玉虎目见唐玉琴芙蓉其面,琼鼻樱唇,体躯纤长而曲线玲珑,尤其双眸中
饱含深情,虽然心跳如鼓,却仍能强自镇定,侃侃倾吐爱慕之忱,实非具有大勇
大智女子所能为,心中不由也十分欣赏与爱怜。

  只见他微微一笑,先扫了诸女一眼,又复凝望着唐玉琴道:“姑娘的勇智巧
思,实在令人激赏,只是这婚姻大事,尤其依姑娘身分地位,似乎应当先取得令
尊、令兄及令师的首肯吧!”

  唐玉琴瞧见诸夫人无一嫉者,反似很欢迎她的加入,心中的大石头已然放下
多半,如今又听见玉虎这般说法,不由喜心翻倒,也自笑颜相迎,双眸深注在玉
虎的俊颜之上,莺声轻语,道:“自侯爷香山开府,江湖中已然传言不断,其后
又蒙圣上钦赐侯爵,恩准公主下嫁为七夫人,更是史无前例的大新闻。妹子自幼
便自认才慧出众,有别于浊世俗流,从未将世间男子放在心上。但对于侯爷,初
时是出于好奇,上个月曾亲去香山附近走过一趟,归来之后,便已将侯爷与诸位
夫人的影像铭记心头,难以忘怀!为此事妹子曾往求师傅开导,哪知家师竟直言
妹子与侯爷应有宿缘。”

  她说到此,语音一顿,旋又说道:“妹子当时仍未深信,归告父、兄,不料
他俩竟也赞成!前几天文老来访,言及侯爷之志,更盛赞爷之种种,后得知侯爷
今日来津,妹子便动了相识之心,故意百般刁难,只盼能激怒侯爷,在武功上一
决胜负,哪知侯爷非仅大度能容,更且见微知著,品得出糖葫芦中的材料与做法,
才真正令小妹死心塌地的甘愿臣服!”

  “难得啊,老爷!”余玉莲首先道:“所有的阻碍都没啦!快来个定情之吻
吧!”

  说着话和翠儿双双上前,架起唐玉琴,送到玉虎怀抱中,平阳公主也凑趣,
在旁边拉起玉虎左臂,绕抱住玉琴的纤腰!

  唐玉琴虽羞得玉面飞红,芳心如捣,却也沉醉万分,尤其双双臀腿相接,一
股子电流,煞时传遍全身,麻得她忍不住娇躯轻颤,微垂双眸,送上双唇。

  玉虎当然也有着惊艳与爱悦反应,在众人推波助澜下,当真低下头,吻住那
娇喘微微、暗吐芳香的樱红唇。

  玉虎已是老吃老做,习惯性伸舌轻舔玉琴的玉齿,她虽然心跳如捣,全身轻
颤着如触电流,心思沉醉在无比的甜蜜中,却仍能适时反应,启玉齿伸香舌,怯
生生迎客,与心爱人儿的大舌头,相互缠绵相问候,而就在这两舌相缠的同时,
一缕奇异的梅花香气,流入玉虎之口,另一股温热的暖流,却也由玉虎的舌尖吐
出,循经过穴,直下膻中,绕过“子宫”入阴窍九转,过“会阴”上行,经“长
强”一路向上!

  每过一关,都有轻轻的振动与轻响,算是打通了玉琴的“任督”二脉。

  而一连九转后,那热流已吸收了玉琴的元阴之气,变得十分强大,玉虎却不
收回,只在她膻中缓缓旋动了片刻,便忽的全散开,深入到玉琴的五脏六腑及全
身血脉肌肤之中。

  这一来,玉琴不仅贯通了任督,功力内劲又何止提升了数倍!

  只见玉虎缓缓抬起头,放开玉琴。唐玉琴虽仍是满面红霞,却不是羞怯了!

  她挺身站起,清如点漆的双眸注视着玉虎,微微送笑,莺声轻语道:“多谢
爷的恩赐……”

  满房的女人全受过同样待遇,哪能不明白玉琴道谢的真意,偏翠儿好玩笑,
插口道:“这一吻只是小小的定金,等上了床,大礼还多得很哪!”

  众女纷纷哼哈娇声笑,玉虎却道:“不是来吃包子的吗?还不赶快点菜,等
会儿还得去办事呢!……”

  翠儿自认是此行的总指挥,又与玉虎相识相处得最久,经历、识见也最多,
性子更是开朗,喜欢玩笑,这功夫白眼一转,道:“这还等爷吩咐吗?早点拨好
啦!”

  领头的丫头是如意,不待重复,玉掌一拍,十二名丫头齐动手,先将另一桌
与玉虎坐的合并在一起,又栘过五张椅子来,供五位夫人落坐!

  同时锦帘外已有脚步声,乃是店中的伙计丫头们,送包子菜肴来了!

  如意等可没让她们进来,小梅吊起帘子站在门口接下大托盘,小蓉、小英、
小佩等十二名丫头,排成一列,用接力式一盘盘传送,眨眼间已布满了好几桌冷
盘、热炒,十二笼蒸包,各有一瓶“竹叶青”!

  店里的伙计与女侍,那见过这等阵仗,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在送上托盘时,
偷偷向里面瞄了一眼!

  这一眼可也让他们又惊又疑又羡慕:“怎的天上的仙子这么多,全聚在一齐
了,那金童也似的大爷,可别是天爷的太子吧!否则怎驾驭得这么多的仙女呢?”

  李玉虎可不管这些。他首先举筷道声:“请!”挟起一个小包子,放进大嘴
里,一嚼之下,果然觉得味道好,皮里的汤汁也不少,真的满烫!

  不过他可是不怕,一口吞落,说:“真的挺烫呢!小心……”

  夫人、丫头们可没他嘴大,都用汤匙托着,小口儿咬,一旁的玉琴大约扮男
人习惯了,一时劲儿用大了点,“吱”的一声,汤汁可就射出去啦!

  她一惊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善后,熟料那汤汁将落在桌中冶盘之上时,竟忽
的自动转弯九十度,全进了玉虎的大口中!

  玉虎对她眨眨眼,清声一笑道:“这汤汁加上琴妹的口液,更加香甜了!谢
啦!”

  唐玉琴又喜又羞又吃惊,她瞟眼瞧同桌的姊姊们,都没发现这一幕,这时却
都望过来,忙起身拿起一杯酒,说:“多谢嘉奖,小妹借花献佛,也谢谢各位姊
姊的大度接纳与包容!”

  她首先干了!玉虎等也只好一同干杯,玉虎清笑道:“琴妹请坐!大家也一
同回敬一杯,也算是欢迎加入本府吧!”

  于是大家又喝了一杯,这才开始正式用餐!

  餐后天色已然入夜,又坐了一会,吃些雪花梨,暍了几口香片茶,唐玉琴抢
着要付帐说:“这一袋五十两银子蛮重,早些用完了省得累赘。”

  这一餐店家结算九两五,唐玉琴却给了二十两,收钱的小二亮嗓子高喊!
“雅座大爷、夫人们小费十两加五钱!”

  满楼的伙计加女侍,足足二十多人,也接着回声叫:“谢……赏哪!”

  一个赏字可拉得长,活像唱歌儿一般。

  李玉虎一家不由莞尔,披上风衣这才下楼。

  楼下还有几十个散客,目见这一家子,不由直了眼。

  幸亏玉虎行动快,没见他怎么迈步,眨眨眼怎的全出了大门!

  李玉虎带头走进附近的小巷,左手拉着唐玉琴,右手挽住林灵,清声说:

  “走近路吧!”

  这话每个都听见,便一同施展六合步法,随着玉虎上了别人的屋顶,只不过
一落脚,又迈出十多丈,下头别说没人看,就是有人,也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
有些人影子晃荡,眨眨眼却全不见了,还真当眼花或瞧见了狐仙、鬼怪呢!

  唐玉琴不会这步法,却觉得全身似被玉虎由手上传来的一股子真气所包裹,
竟然脚不沾地的随同起落,连腿脚都不用抬,这岂不像是在做梦!

  转头望向李玉虎,他立刻有所觉,也转头望向她,微微一笑,口唇微动,一
阵耳语般传音送过来:“这步法很好学,依你目下的功力,一点就通,明日有暇
再告诉你,好吗?”

  唐玉琴微笑点点头,舒左臂挽住玉虎的整条左手臂,抱向怀中,而李玉虎的
手肘正好被按在右胸之上,那颇有弹性的丰乳,可让他有点儿心猿意马了!

  唐玉琴也同样有了异样的感觉,相触处那股子温暖的体气,如电钻射到体内,
使她感觉得舒服又难过,通体乏力,若让她自己走,保险跌个大跟斗!

  幸亏时间并不长,只不过盏茶功夫,已然到达了北塘附近的狮子山下。

  山并不高,山上林木茂盛,多数是寒冬不枯的松柏之属。

  面海的一方远看如狮头,身尾依北塘河水向内陆延伸七、八里,山下、山腰
上有少许屋舍,那“太阳堂”大约就建在最近狮头的地方吧!

  李玉虎一家在山下停步,打量着可能的路径,翠儿道:“我瞧直入太阳堂,
走地道下去找船吧!”

  李玉虎白她一眼,指着海面说:“瞧见水下礁石了吗?再过一会,海水退潮
有些会显出个尖儿来,依大家身手,不会踏不准吧!”

  他望向丫头们,几个未出过远门的,心中虽有怯意,却一个个挺起胸表示不
怕。

  玉虎微微一笑,又道:“夫人们先走,进洞之后,先别现身,我留在最后打
接应,哪一个要是落了海,我会适时赶过去救人。不过落海的回去要受罚,让老
爷我打两下屁股!”

  “哈!”翠儿一笑,说:“我瞧她们个个都会掉下海,能让老爷的魔手打两
下,可真的乐呢!”

  众丫头“嗤嗤”“喳喳”的捂着嘴笑,李玉虎亦不由莞尔,说:“真的吗!
翠儿你过来,我先让你乐一乐!”

  翠儿白他一眼,正待回嘴,却见空中飞来两只小鹞鹰,及一只大的,乃是鹰
王。

  两只小的眨眼间落在翠儿双肩,大只的缓缓落地,向李玉虎连连点头,口吐
人言道:“参见府主与夫人,老奴得讯派出五兄弟,在渤海、黄海一带仅发现三
艘大船,正往此处驶来,另两艘却未寻着,或许在更远的海上吧!”

  玉虎点点头,上前摸着比他稍矮的鹰王,道:“辛苦你了!另两艘大约就在
山洞里,你先叫大家休息,等我们进去办好这边的事,再去处理另外的吧!”

  翠儿拉了唐玉琴,走到鹰王面前,介绍道:“九妹,他是鹰王名冠军,已有
千年道行!鹰王啊!这位是九夫人,不过还没过门……”

  鹰王瞪着大眼上下打量着唐玉琴,又点了几下头,粗声人言道:“好一个漂
亮的九夫人,主人艳福无边,小的先在此恭喜两位了!”

  玉虎拍拍鹰王挥挥手,鹰王立即展翅飞去,两只小鹰在翠儿示意下,亦自贴
着海面,向洞中飞去!

  玉虎传音叮咛诸侍妾,道:“小鹰飞行之海面下,便有突起的礁石,若是提
不住劲,以‘涌泉穴’发气下压在礁岩上,弹力必强,藉机换气,便不会落在水
中了!”

  翠儿娇语道:“哪须这般费事,看我的吧!”

  她随手丢出一截枯木,一脚踏在枯木上,双袖一挥,人如仙子掠波般,在起
伏不平的海涛中,如飞前进,眨眨眼人已向左转入石洞。

  其他夫人与丫头纷纷学样,似被一根无形的丝线串连一起,一个个无声无息
的全进去了!

  最后只剩下李玉虎与唐玉琴。

  玉琴心中暗叹又惊佩,自愧弗如,正不知如何施为,玉掌又落在玉虎大手中,
耳中也听到一声轻语:“走吧!”

  玉琴依言才抬起右脚,全身一紧,已似被一股无形的气体包住,身不由己的
向前飞去,似缓实急的才呼了一口气,人已穿过了一片垂藤,落在石洞左侧的实
地之上。

  实地只有丈许宽,深入数十丈,最前面的火把都插在洞壁上,显映出石洞中
一个大水潭。

  潭中果然并靠着两艘大海船,船舱中灯火通明,人声沸腾,正是用餐的时刻。
船头上各有两名劲装提刀的守卫,面海而立,但此刻却如木偶,只是直挺挺站得
笔直,并没发出警讯。

  玉虎心头暗赞翠儿会办事,便顺着左侧石径通道,向后方行去。

  玉琴傍着他,与他手拉手,似是情侣在散步,转眼间却已到达洞底最深处。

  李玉虎扫目一瞧,只见各位夫人与丫头,已然分别站立两船的两根大桅杆上,
只是那桅杆不是直立,而是平平的倒卧在前后甲板之上。

  他会心一笑,放开唐玉琴,心中恍然暗道:“怪不得大船能进入不足两丈的
石洞口,这法子果是绝招!”

  目前洞底在火把光照下,分左右各有一个石门,门口亦有两个呆立的大汉站
岗,不过此时已被夫人点了穴道,而翠儿与林灵各伙同一名侍妾,此时也静立在
一边,等他的吩咐呢!

  玉虎微笑点头清声道:“夫人辛苦了!叫他们打开门户吧!”

  近处的如玉恭应“是!”翠袖一拂,已解开守门人穴道。

  其中一个大汉,大约还弄不清怎么回事,这时转眼瞧见对面的翠儿,貌如仙
子,人比花娇,口中微“咦”一声,问道:“仙姑如何来此?这儿不是好玩的所
在,咱劝你赶快走吧……”

  “这人心地不差!”李玉虎想着,举步向前,清声笑道:“本府乃当朝八府
巡察使,来此探查太阳堂倭人的劣行劣迹,你们只须打开门户,本府自有处置!”

  那大河地位虽低,耳目到甚灵通,今早也有个耳闻,当今皇上的佳女婿逍遥
侯已人天津,太阳堂主为防万一,一早便把堂中的囚徒侍女赶下这密洞之中……

  此刻瞧见面如冠玉、人似金童的李玉虎,忙打恭行礼,连道:“是,是!”

  忙着摸出腰中钥匙,打开了大钢锁,向右一推,已将厚有半尺的石门推开!

  一股臭气立即由门内飘出,而其中的大石洞,宽广的二十几丈,却只燃着两
只火把,中央有个大火炉,上面架着一只大铁锅,直径足有一丈,锅中大约烧着
开水吧!所以锅盖孔洞中飘出了两股水蒸气,隐含着一股臭味!

  玉虎双目放光,一扫之下,已清楚看到石洞中三面靠墙处,都是一间间以铁
栅围起的囚室。囚室内各色人等都有,无分男女,全只穿了一条短裤,精赤着上
身。

  囚室内有人席地而卧,身下只有少许稻草,有的则被吊挂在洞壁或是铁栅上,
只看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似乎已去死不远了!

  李玉虎勃然大怒,伸手摸出一支九天玄铁所制的雕刀,手一挥,在他无比的
罡气催动下,雕刀已化为尺余长刀,带着闪闪生辉的金霞,闪电般飞行一匝,先
将铁栅上大锁全数斩断,接着又一圈,将被吊之人手上的铁链也全数切断,被吊
者则纷纷跌落在其他人身上!

  囚笼中众人这时才被惊醒,纷纷望向金光回飞之处,李玉虎这时方始清声问
一旁大汉说:“他们的衣服呢!快快取来分予大家穿上……”

  那大汉同样被玉虎这一手惊得呆住,这时听了这话,方始醒转,忙回道:
“禀侯爷,衣服全在第一间……”

  李玉虎点点头,又道:“各位难友,本府李玉虎,今日奉皇上旨意,查办太
阳堂为恶罪行,各位若是能动,先自行找件衣服穿上,有何委屈,等会到了太阳
堂,再一一与那倭奴算帐!”

  被囚者似乎都听过李玉虎大名,纷纷跪地叩头,同声道:“多谢侯爷救命大
恩……”

  玉虎清声道:“客气话不必说了,这铁锅中似有慢性毒药,你等快快穿好衣
服出来,在外面多吸些新鲜空气,等本府救出别一囚室中人,再上去找那倭奴吧!”

  这话声音不高,但是洞中近两百人却个个听得明白,齐声应“是!”便依序
走出囚笼,去找衣服穿着!

  此时玉虎已走到另一石洞边,只因心中有火,并不为木雕土塑的两名守门大
汉解穴问话,只上前一把拧断铁锁,自行推开了石门!

  石门内景象可是大大的不同,不仅有无数烛光灯火,锦被绣床轻纱帐,其中
自然也各有年轻貌美的女人。而原木的桌椅,茶水与点心,更是错落有致,陈列
洞中央。

  唯一相同的是一具大火炉,一样有个大铁锅,气孔中冒着两股子白烟水气,
不过味道带一丝香甜味,似乎是某种慢性催情的春药!

  李玉虎不愿招惹这多娘子军,立刻退到一边,着翠儿与如意入内传达,要这
干女子亦出洞去找倭奴算帐!

  他登上左手大船,大大方方的步入餐厅,清声探问:“哪位是这儿的头儿?
本府李玉虎有事相询!”

  这话百十人全听得一清二楚,全都大吃一惊,愕然住口停食,数百只眼睛全
望向他,一时竟都鸦雀无声!

  正中一桌坐着近十人,八个金发碧目的洋鬼子首先回过神,其中一位瘦小纤
细的少年,当先起身开口,回应说:“这船本是我大哥所有,但自从两年之前,
在海上遇着倭人日月大宗,比武败阵,便被迫加入了他的船队,所以说这头儿嘛,
应该是太阳堂主‘日月大宗’!”

  李玉虎闪目瞧那发话的少年,一头极短的金发如马桶盖,前面覆额盖住,双
眉、双耳、双眸碧绿深陷,闪闪生辉,鼻梁特高,挺如玉葱,方唇方下巴,显出
一副坚强不屈的貌相,只是细瘦的身架比其他洋人小了两号!

  更奇的是,话音清脆而悦耳,似童音似女声,不仅悦耳,中国话更说得极为
流利,一点没有洋腔怪调。

  李玉虎不由莞尔一笑,清声问:“哪位是你大哥?可在此地吗?”

  那少年推推身边一名金须满颊的大汉,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那大汉站了起
来,用左手摇一摇,怪腔怪调的开口:“我,大哥,被日月大宗砍下一臂,船员
也死了多人,只好降从,听他命令。”

  李玉虎点点头,转眼问道:“其他人呢?是倭人还是我国人?都是甘愿加入
太阳堂的吗?”

  另一桌站起一名大汉,洪声说:“禀侯爷,小人原是北联帮一名护法,帮主
被杀,小人等被迫服下毒药,半年一次需服解药,否则一定全身无力,肝肠寸断,
悲号三日方死,而这些洋人与一半倭人也是一般,都受到毒药控制!”

  李玉虎剑眉一扬,怒气心底生,乃道:“好个奸险残忍的日月大宗……,你
等不必惧怕,本府这便去太阳堂找他比试,命他交出解药,你等可循密径到太阳
堂去,另一船上人员,大约和你们差不多,你们自行联络一下,也带同一起去吧!”

  此时他早巳传音通知夫人与侍妾,先带领石洞中人循密径先行走了。

  说完这话,一船人众齐声称谢,那最先发话的少年立刻越众而出,走到李玉
虎面前,微微一笑,说:“侯爷你好漂亮,我喜欢你,我跟你一起先去好吗?”

  李玉虎近看那少年一脸纯真,笑时双颊显现两个深深的酒涡,一口编贝般玉
齿,面孔上皮肤虽呈古铜色,但脖子却是雪也似白,尤其那一对深陷的碧眸,如
一泓深潭碧波,竟射出一股子绵绵情意,不由得心头一跳,笑应说:“好!你跟
我先走吧!”

  他转身拉住那少年左手,一迈步已到了船外甬道之前,这才感觉手中之手奇
冷如冰,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动,忍不住闭目扫向少年胸前!

  天眼到处,已透入那少年身上的衣裳,果然料得不差,衣内胸前用白布层层
裹住了双峰,故而才显不出女儿样!

  忍不住“哦!”了一声,清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女孩儿家,为何要
航行万里,冒此奇险到我国来呢?”

  那少女眨眨眼,一惊又喜,双手握住玉虎大手,“嗤”声而笑,同时将玉虎
手臂抱在胸前,道:“我本名很长很难翻成中文,所以自取了一个名字叫马蒂娜!
我家原在西班牙,大哥是一城之主,自幼喜欢冒险,有一次带我出海,领地被另
一城主强行占据,我家亲族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们有家归不得,只好另寻出路了。”

  李玉虎带着她,顺密道缓缓前进,因为前面的一大群人,尤其由囚室放出者,
走在向上的石阶上,都有点力不从心。

  李玉虎问道:“你们不想报仇吗?”

  马蒂娜叹口气,说:“当然想啊!只是那入侵的城主,剑术在本国称冠,单
打独斗,我兄妹都不是对手,何况他手下有近千卫士,我们不足五十名水手,即
使全体出动,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双臂紧了紧,把玉虎的左臂抱在胸前磨蹭着,笑说:“近几个月,听到侯
爷许多神奇的故事,求侯爷救救我和大哥好不好?……当年我兄妹所以东来,也
是听人传达中国功夫很神奇,大哥和我才决定来的,哪料倒在东海先遇到倭人日
月大宗的海盗船,一场战役下来,船员只剩下七人,大哥被砍去右臂,为求保命
来中国,只好先投降了!”

  李玉虎深深觉得,马蒂娜兄妹离奇的遭遇颇值得同情,同时也觉得奇怪,不
由问道:“为何要女扮男装呢?是为了日月大宗吗?”

  马蒂娜摇摇头回答:“我国人也有迷信,不愿让女人上船,所以一开始我便
扮男生,大家都看不破,为什么你一闭眼便能看穿我呢?你已练成六神通吗?”

  李玉虎大奇,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马蒂娜傲然一笑,说:“你以为洋鬼子都是笨蛋吗?我自小聪明过人,看书
过目不忘,精通欧洲英、法、德、葡萄牙、西班牙五国语文,自来天津,便上岸
到处求学问道,跑遍了天津、北京各大佛寺与道观,不仅学会了贵国语文,翻过
数百本经典文史,更清楚侯爷在香山开府的种种奇事呢!”

  李玉虎“哦!”了一声,忍不住又问:“你对我评价如何……”

  马蒂娜欢声送笑,执起玉虎的右手,亲了一口,轻声说:“侯爷是天上金童
降世,世无其匹,小女子早巳爱慕在心,期盼着投入府中为妾为婢,能早晚亲近
侯爷的宠幸与教诲了……这次得随所愿,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这话怎么说呢?”李玉虎奇怪的探问,同时也很欣赏她的坦白。不过却道
:“你既知我底细,不觉得本府的女人太多了吗?”

  马蒂娜摇着头笑得更欢,回道:“能者多劳嘛!侯府的女人再多,也比不上
皇上吧!至于说到花费的心思,实因得知文老在此活动始,便猜想侯爷早晚必然
会来,而依您的抱负与性情,怎能容倭奴在此横行?故此早一步通知了家兄,将
船驶回此地,同时也立刻登船,恭候您的光临!”

  李玉虎不由暗暗佩服她心思之细致,推理之正确,不由哈声一笑,道:“果
然是个小天才,算无遗策,颇有大将之风!将来回去,必能帮助你大哥收复失土,
为亲人报仇……”

  马蒂娜啾然不悦,道:“谁说要回去了?我既然爱上侯爷,早巳暗誓要归入
门下的。至抄报仇之说,更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

  她语言一顿,又道:“欧洲的男人都很野蛮,拿女人当玩物或货物,常常杀
来杀去,攻打别人的城市,杀人如草芥,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我们的城也是前
几代先人强抢来的,我们回去,即使能抢回来,又如何呢?”

  李玉虎生性仁慈,以救人解困为职志,听了这话,也觉得冤冤相报,并非解
决问题的好法子,便不再多问。而此刻在密道中,七转八变的沿阶而上,也将到
尽头!

  他耳灵目聪,早听见翠儿最前面已出了密道,且与倭人搭上话,说:“本夫
人乃是逍遥侯的第五夫人,目下受侯爷之命,先将贵堂囚在石窖之人解救出来,
至于如何处置,请先稍安勿躁,等侯爷上来再决定吧!”

  另一声如豺狼的声音,“哈哈”一笑,道:“原来姑娘是侯爷的五夫人,在
下日月大宗,久闻侯爷大名,钦慕已久,夫人们且请前厅稍息,这干本堂的叛徒,
既然被侯爷及夫人放出,本宗亦不忍再难为他们,稍后各发放百两纹银,让他等
返家就是……”

  李玉虎听这话似乎说得仁至义尽,头头是道,怕翠儿一时心软,贸然答应,
忙以传音叮咛翠儿等人道:“不可听他胡言乱语,先间他使用什么毒药,要他先
拿解药来!”

  因之翠儿轻声脆笑,打断了日月大宗的胡言,说:“适才在囚室之中,本府
侯爷已问过众人,包括船上的工作人员,都被迫服过毒药,现在闲话休提,先拿
出解药来,为大家解去剧毒吧!”

  日月大宗微微一呆,忽然施个眼色,暗示门下亲信,口中连连应是,道:
“夫人所言甚是,我这就去取解药来……”

  他当先出了那石砌的密室,十几个门人也迅速退去,紧接着两扇石门忽然合
上,密室与甬道中突然冒出阵阵白烟,如云似雾,一接上四周插着的火把,更忽
的变成火球与浓烟,散发着刺鼻的辛辣气味,较近者嗅到,不仅咳个不停,有的
甚至立刻倒地,滚转哀号不止!

  翠儿等人瞧见这等情景,勃然大怒,离门最近的如意、小蓉,同时出掌击向
石门,其他的夫人丫头,也各自击向火把与冒烟的孔洞!

  尚在甬道中的李玉虎,与身后跟来的船上工作人员亦是同等情况,李玉虎反
应更是快捷,只见他双掌一舞,已发出两股罡气,连续轰击在出烟的小孔之上。

  只听得“啵,啵……”连响,所有冒烟的孔洞全部内陷一尺,碎石已将那孔
洞全数封死!

  马蒂娜在一旁目睹此景,又喜又叹,刚要开口,人已被玉虎拉着,闪电般飞
达密室之中!

  只是那密室已无人迹,所有的被夫人侍妾出掌打击之处,都已显出一个大洞,
而两扇石门早巳无存,室内的人都已拥到院子里去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举步走到前面,只见日月大宗一伙,不仅被八名侍妾圈在
院门口,十一名倭人除日月大宗外,全已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啦!

  玉虎停身在日月大宗面前,微闭目扫视一周,剑眉一挑,冷然道:“阁下好
毒的手段与心肠,在场之人,便是连最最亲近的徒众亲信,都食以慢性奇毒,这
世上还有你信得过的人吗?”

  被点穴道的倭人,虽不能动,却能开口,其中一个开言道:“阁下休得胡言!
我等自幼受恩师收养,视如子侄,怎会暗中下毒……”

  李玉虎闭目注视这人有顷,方始微微一叹问道:“每年端午,令师是否都和
你等欢饮,暍一种特制的药酒呢?”

  另一人惊奇接口道:“你怎的知道?”

  玉虎微微一笑道:“这药酒是解药,也是更毒的毒药,端午日若是不喝上几
杯,次日必然毒发身亡……”

  日月大宗目见耳闻,一切阴谋诡计都被看穿:心知今日难逃活命,不由犯了
拚死一搏念头,当下一挺胸,哈哈一笑,狼声道:“侯爷不必挑拨离间了!贵国
武林有个规矩,是非曲直说不清,便以武功高下定之。现在本宗向侯爷挑战,只
要能胜过本宗的日月刀,要杀要剐本宗认了!”

  玉虎微微一笑,反而退后几步,方道:“你非本府敌手,让本府八夫人先领
教吧!”

  石川金凤子闻言又喜又惊,暗以传音探问:“爷,我行吗?”

  玉虎微点头,以传音安慰:“真气外运可御刀剑,把握稳、准、速三字诀,
寻机连动,一招即可制敌……”

  日月大宗也同时开口,问:“本宗若是胜了八夫人呢?”

  玉虎清声回他道:“本府便放你一条生路,带你亲信返回国去!”

  日月大宗说一声“好!”退后五步,双眼中射出两道凌厉光芒,双手一前一
后,“锵”的一声,拔出了背后与前腹腰带上插着的两柄刀。

  那刀一长一短,形如弯月,闪出一青一红的光芒,而一阵森寒干热的杀气,
已然向前涌去!

  石川金凤子不慌不忙,先将狐皮披风解下,交身边丫头拿了!伸素手却只在
头上拔下了一支绾发的长针,长不过八寸,黑漆漆亦无丝毫光芒。

  围观的数百人不由又奇又担心,尤其是一干囚徒与受害的船员,更是如此!

  谁知她莲步姗姗的步入场中,随便一站,手中发钗向前一指,突然的发钗闪
红光,已射出尺余,而周身上下,也似被一层桃红色光影罩着,黑夜中更平添她
那明艳照人的无比丰姿与美丽!

  日月大宗一生争战无数次,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周身起罡的奇招。

  他心知已难取胜,但目下已骑上虎背,只得搏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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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册第一章新宠入门

  合俗语说:“先下手为强。”他过去也深得个中三昧,这时陡地狼嗥枭鸣怪
叫着,双刀一舞,冲上前走中宫,长刀劈头下斩,旨在引开对方的注意,左手短
刀,悄没声息直划小腹,刀上的寒气已射出一尺。

  石川金凤于本是倭人,自幼亦修习阴阳刀法,虽非同门,大体上对倭国各门
派也有个耳闻。

  这会儿见他一上来便用这种阴毒招,芳心中不由动了真怒。

  抬左手纤指轻弹天机指,伸右臂玉手中所捏玄铁簪,然的劲射出两尺桃红光
芒,眨眼间不仅削断了对方的短刀,红芒也同时射进日月大宗的丹田气海中。

  日月大宗一声惨叫,似被定在当地,长刀被弹,飞上半空中,短刀已断成两
截,而那一声叫,倒是吓了石川金凤子一跳,使得她掠退三尺远!

  簪上真罡已收回,变回了原形,而日月大宗却再也站不住,软软的萎顿当地。

  被弹起的长刀,飞空三丈,又笔直的向下落,众人全都仰头看,忽然见半空
中金虹如流星,一闪而至,与长刀“合”在一起,突然又改了方向,落在了大院
之外。

  一干人等正在惊惧之顷,院门外走进来一双金童与玉女,可不正是李小虎与
方文琳吗?

  方文琳小手一边挽着小虎,另一手则提着那柄长刀,平阳公主原立在院门边,
这时忍不住叫道:“小虎,你们怎么来啦?”

  李小虎笑嘻嘻扫视一圈,说:“老大有令,能不来吗?不仅是我们俩,大嫂
二嫂只怕也快到了呢!”

  他伸手拍开十名倭人的穴道,正色说:“你等乖乖的听话,自有好处,大嫂
驾临,也自然可以解去你等与大家的奇毒,若想再弄机关害人,他便是你们的榜
样!”

  此际李玉虎已然走近日月大宗,一掌提起他,看了看日月大宗的后背,道:
“八夫人生性仁慈,剑罡只点破丹田气门,可没伤及其他脏器,只要一心向善,
再从佛门基本功法修练,十年之后,尚可恢复八成功力,明白吗?”

  日月大宗原以为这下子活不成了,闻听此言,不由精神陡长,他挺身站直,
伸手摸摸前腹后背,发现仅仅小腹上有个“针孔”,裤子腰带上亦有孔洞,却大
如铜钱,不由惊服感佩得无以复加,一屈膝跪倒在地,叩首道:“日月气门被破,
乃是罪有应得,留此残躯,愿拜入八夫人及府主门下为奴,若有半点逾越,当受
天打雷击、五马分尸之刑!”

  李玉虎心中一动,伸手拉他起身,清笑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今既
愿为八夫人及本府效力,明后日即可带你返京,派你教导八夫人之弟石川泉,可
愿意吗?”

  日月大宗垂首应道:“奴才愿意!”

  李玉虎点点头,双手一招,地上断为两截的短刀立刻飞落手中。

  他将断处接在一处,双掌相合,把住断处,在众目注视下,只见那掌沿忽飘
出一股青烟,眨眨眼放开左掌,那断处已然合而为一了!

  玉虎信手交予小虎,道:“这对刀质地不差,先收着,稍加改良化去凶气,
再交予石小弟,作为学东洋刀法的兵器吧!”

  日月大宗目见这一幕,已然更无二心,当即在身上取下刀鞘,双手呈交李小
虎。

  李小虎嘻嘻一笑,将双刀入鞘,道:“我不愿带这些零碎,还是你先带着好
了!”

  这时李玉虎已查知鹰王已带了出尘、出云即将飞临,便道:“咱们先到前厅
广院去吧!日月你们也立刻召集所有的人丁,都到那处集合,以便长夫人分赐解
毒的药物!”

  日月大宗躬身应“是!”手下众弟子目睹一切,当然也有心投入李府门下,
一者可解剧毒,二者更可步入正途。

  故此那一向掌命的弟子,不待吩咐,立刻飞身奔出,到了前厅门,擂出了九
响皮鼓。

  李玉虎闪身先出去,同时留下一句话:“大家都过去吧!”

  夫人、女侍与马蒂娜、唐玉琴行动快捷,转眼全不见了。其他的被囚者与船
员,侍寝受虐的女子,皆一般争先往前院拥去。

  太阳堂原有五进院落,通往海边的一进乃是最后,这干人穿堂过室的到了最
前面,李府的长、二夫人早巳到了。

  她俩与玉虎等人,在前厅落坐,只有轮值的小佩伙同一干倭人站在厅外,而
一般的执役奴才,在日月大宗指挥下,去二进密室抬出十箱各色毒药与解药,已
陆续抬人大厅。

  广院上此际已点起许多火把与灯笼,一角边则站着一只巨鹰,高逾一丈,火
眼金睛,看上去威风得紧!

  先到者依小佩吩咐,分批席地而坐,而厅中的药箱亦次第打开,长夫人出尘
与玉虎、小虎,在日月大宗陪同下,一一查看,有些则由小虎问上几句。

  马蒂娜已经过介绍,拜见了各位夫人,自动的暗暗解去裹胸的白帛,虽然仍
穿着男装,却已然显出纤巧美妙的动人曲线。尤其是盖住额头的金色短发,被她
扫到两边,更显出丰额、金眉、碧眸、方唇、方下巴,另有一种异于常人的野性
美。

  最喜欢热闹的翠儿首先拉住她的手,“咯咯”笑着问:“你爱上咱们的侯爷
啦,对不对?”

  马蒂娜认真点点头,娇声儿学说京片子:“是!半年前侯爷在香山开府,小
女子便爱上他了!”

  诸位夫人与丫头都觉得稀奇,翠儿道:“怎么可能?那时候你怎能看见侯爷
呢?”

  马蒂娜微微笑,道:“小女子精通易容术,当时化妆成泥水工,为侯府修建
过围墙,所以见过侯爷!”

  平阳公主亦大觉有趣,凑前率直的间道:“你既爱上侯爷,也想嫁给他吗?”

  马蒂娜点头又摇头,坦白说:“能嫁给侯爷为妻最好,但小女子自思武功低
微,又是落难的异族人,故而不敢有此奢望,但求能入侯府,当个贴身丫头,伺
候爷与诸位夫人,于愿足矣!”

  翠儿“咯咯”娇笑道:“我瞧你聪明绝顶,又好学肯上进,将来一定有成就,
依我说丫头是不必当了,现在咱们还少个十妹,你就做十夫人吧!对!十全十美,
多圆满哪!”

  她一跳跳到长夫人出尘身边,拉着她问:“大姊,十全十美,赞成吗?”

  出尘与玉虎、小虎带了日月大宗,正在研究解药的功效,虽也听得见她们的
谈话,却不曾放在心上。

  这时一愕望了玉虎一眼,心中已收到小虎的心语:“老大很喜欢她呢!这妞
儿当真不错,聪明绝顶,料事如神,过目不忘,才来了一年多便已学得一口京片
子,熟读了几百部经书史籍,假以时日,必然是本府的一位女诸葛也!”

  长夫人出尘一听这话,当即明白,娇声笑语道:“当然赞成!”

  翠儿“咯咯”娇笑着跳到马蒂娜身边,道:“听见了吗?从今儿起,你就是
李府侯爷的十夫人了!但等到元月十五,公主七妹拜过堂,就轮到八、九、十妹
三位一同拜了!”

  接着她又拉过唐玉琴,低声说悄悄话,道:“不过拜堂前先圆房也是可以,
两位想吗?”

  唐玉琴煞时红了脸,垂头不语。马蒂娜却不懂何为“圆房”,眨眨一对碧绿
大眼睛,低声问道:“圆房是什么啊?怎么圆法?”

  翠儿“嗤”声放笑,点点她的额头,以传音道:“就是先上床和侯爷先……
先办事嘛!”

  马蒂娜还是不懂,复悄声间:“办事,办什么事啊?”

  翠儿白她一眼,掐她一把,传音反问说:“夫妻一同在床上办什么事?你不
懂吗?”

  马蒂娜这才点点头,表示懂了。不过她却另有说法:“我们的说法,夫妻办
事叫做爱,拜不拜堂无所谓,只要两情相悦,便可以做爱,噢!也就是办事!”

  这几句一边的夫人全听见,不由个个掩唇“嗤”声笑不停,倒又把马蒂娜笑
糊涂了!

  她左右望望,悄声问:“怎么样,五姊?我说错了吗?”

  翠儿赶紧以传音安慰她:“错是不错,只是太坦白了!咱们这儿的女人讲究
词语简约、意在言外,尤其床笫情爱之事,更不可与外人道,明白吗?”

  马蒂娜这才会意,双手抱拳一拱,谢道:“多谢五姊指点,小妹一定牢记在
心!”

  这一招又惹起一阵笑,平阳公主道:“十妹大约扮做男子太久了,以后换上
女服,可不能这般行礼称谢呢!”

  唐玉琴想起自己的行为,不由也为之失笑,说:“妹子过去也常扮男装行道,
而今换上女装,仍有难以适应之处,今后若有失仪,还盼望姊姊们随时匡正才好!”

  马蒂娜说:“小妹自幼即着男装,一切举止行动更像男子一般,以后失仪之
处必多,因此更盼望姊姊们随时指正!”

  她们这边谈笑不停,李玉虎几个已将全部的解药、毒药检视完毕。

  四人回到座位上,日月大宗立在一边,丫头奉上自带的香茗,李玉虎品了一
口,望了日月大宗一眼,道:“这解药只能治标吧?但却不能治本,依我想小虎
新炼的解毒丸,或许可用!”

  日月大宗面显羞愧之色,点头无语。

  小虎却笑嘻嘻接口道:“当然可用,若以解毒丸为主,此地的解药为辅,每
日各服半粒,再加些缓泻之剂,三日功夫,当可将毒素清理干净!”

  他语音一顿又道:“只不过这儿人数太多,目下此院约有五百人,另三船少
说也有三百,加上山顶的兵丁统带,亦有千八人众,咱们带来的解毒丸,实在不
够!”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你着冠军回去传令,明晨带足三千粒回
来,云儿去取五粒九转上清丸出来,着人泡五大桶凉水,中毒者每人一杯,分半
粒解毒丸,与本地的解药同服,大宗可吩咐属下,为众人安排居住之所,凡衣衫
不整者,另行发放新衣,我们在此也留三天,明日一早,着马蒂娜兄妹与本处传
令使者,召唤新到的三船人员上来,再行赐药,山顶兵丁之事,下午再伙同公主
一同去巡视吧!”

  这些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刻依言行动,便连外边的冠军亦一般双翅展
放,意欲腾空飞去。

  哪知长夫人出尘却自叫停,说:“冠军且慢,大老爷,妾身与二妹在此无用,
还是先回府吧!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呢!”

  李玉虎悄语传音,说:“你们不留下与为夫温存、温存吗?”

  出尘起身白眼相看,亦传音道:“有两枚香甜可口的鲜果等爷品尝,还不够
吗?老想折磨妾身这把老骨头,太残忍了!”

  李玉虎还以白眼,起身左右各挽住出尘、出云,步出厅外走向鹰王,道:
“冠军送两位夫人回府,着亚军即刻送药过来吧!老是让你出动,实在太劳累了!”

  冠军“呵呵”哑笑,粗声低语,道:“来回数百里,算得什么?多谢府主厚
爱,至于亚军,二爷与夫人没报告吗?它今晨已率三鹰飞去鞍山,接了王天化夫
妇,去天山修理狼群去了!”

  李玉虎轻拍着出尘的玉臀,笑骂说:“好啊!好!你趁为夫不在,乱发号令,
胆子真不小呢!”

  长夫人出尘“嗤”声而笑,见月色已被乌云遮住,广场上众人正忙着喝水服
药,看不见这边,便一把抱住玉虎,送上一记香吻,方道:“妾身一个那敢乱下
命令啊!是二爷与妾身商量,年关逼近,等爷办完这边的事,再去大漠,只怕会
误了大婚时限,所以才商请王老夫妻出马的!”

  出云在左轻咬他左脸,妮声怨道:“爷不体谅姊妹们为爷分劳,还怪这怪那,
实在不够意思!”

  玉虎转头咬住出云的樱唇,吐舌相戏,待引出小香舌,又含住一阵吸吮,只
吮得出云娇躯轻颤,已不胜情的有些发软,才放开她,说:“这样够意思吧!”

  出云满脸含春施白眼,放开他拉住出尘,说:“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动了!”

  这说引得李玉虎大笑,出尘挽住妹子,飘飘而升,跨上了冠军巨背,那冠军
向玉虎一点头,向前迈了两步,巨翅一层,已然腾起三丈,在广场众人头顶上盘
飞一匝,已入云端消失无踪!

  场中数百人哪见过这等场面,心中对李氏一府更加心服、崇拜得五体投地。

  李玉虎迈步登上广厅前石阶之上,清声道:“原有此地的工作人员,服药之
后,仍然担任原有职务,执事们依前言安顿各人居处,伙房厨师们多劳一下,速
去做些食物来,供在场各位果腹,三日后各位积毒清理完毕,本府必然另做安排,
凡不愿留下的,当各赠白银若干,自由离开,留下的本府决定将此处与三环堂合
为一体,纳为本府门下一堂,继续经营运河与海路运输。不过本府宗旨与原先不
同,以便民利民、互通有无为目的,而非从中谋大利,这一点街盼愿意加入者三
思!”

  场中每人听得清,也全被他的侠心肝胆所感动,纷纷起立鼓掌,有人更是高
声叫道:“我辈陷身太阳堂,自分必死方止,终生永为那倭奴的奴才,今得侯爷
救出生天,此恩此德,终生难以还报,而今而后甘愿以此残躯供侯爷差遗,若有
二心,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句话多人附和,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本府深知各位心意,也十分感谢,
不过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三日后各位恢复健原,本府自有完整规画与安排。

  至于原立此堂的日月大宗及徒众,虽有许多恶孽,目前亦有悔过之心,三日
之后,本府将带他十一人返京,从严教化,另有适当任务分派,故而在此期间,
各位万不可视之为仇寇!“

  众人轰然应:“是!”

  李玉虎这才挥挥手,步回大厅,坐在石川金凤子身边。

  大厅中日月大宗原以戴罪之身,候在一旁,十门徒已服过药,正不知如何自
处,及至听了前言,宽心大放,跟了进来,跪地叩头,一人道:“府主大仁大义,
泽及化外,我等兄弟,愿永世归化府主门下,为不二死忠之臣,盼府主恩准!”

  李玉虎手一挥,托起他等十人,微微一笑,道:“各位不必如此,八夫人石
川金凤子亦为贵国贵族,被奸人窃位夺国,其幼弟与八夫人为忠仆救出,现在本
府修习武功,本府有意请尔等为其佐辅,三、五年后,或能助之复位,只不知各
位愿意否?”

  石川金凤子料不到夫婿有此远虑,感动得热泪盈眶,忍不住一把握住玉虎的
大手,只叫了一声:“爷!”便已泣不成声。

  玉虎大生爱意,一把托抱在怀,手抚其背,笑道:“这也值得哭吗?快别这
样,大家都在看呢!”

  日月大宗心中亦是感动,自思一生以毒杀人,虽则个个唯命是从,认真论那
个不是恨不得杀了他以求解脱。

  而今见李玉虎功力绝世,却不以杀伐为手段,只用了半夜工夫,便将数百人
个个收服得伏首帖耳,甘心效死,这是何等的不同呀!

  故此他立时趋前下跪,叩首及地,道:“侯爷大勇大仁,明礼尚义,令小人
深感昨日之非,今时决心向善,遵示修习佛法。同时扶助石公子修习忍术武道,
另方面愿将此地之所有屋舍,金、银与宝藏、船只等全献于侯爷,任凭侯爷用于
济民之困,供输各地之有无。”

  李玉虎起身亲手托起他,含笑道:“好,好,有此一念,已入佛门菩萨道。
所谓修习佛法,亦不必着像遁入深山,投身佛寺,有所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
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里修’。阁下时时存有济世助人之
念,不存一己之私,便是佛道了!”

  日月大宗连连称“是!”领会于心,合掌一礼,道:“已过三更,侯爷与诸
位夫人,请于二进客房安置吧!这几箱毒药,愚意着人抬去火化如何?”

  玉虎含笑道:“好!本府等人便在客房暂住,这毒药有些未经混合,仍属可
用的珍贵材料,若另配其他药草,可炼成救人灵药,还是留在此地,明日有暇,
再行分门别类处理吧!”

  日月大宗应是告退,轮值的林灵走过来,问:“要不要去取咱们的用具来啊?”

  玉虎先是摇头,却又笑道:“你们先去二进瞧瞧,分配一下,我回去取你的
帐篷来,否则大呼小叫声振四野,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林灵“啐”了一声,白眼相向,刚要开口,人影儿一晃,玉虎已然失去踪影!

  她只好招呼众人一同去二进。

  翠儿在路上拉着唐玉琴与马蒂娜,又开起玩笑来!

  她问说:“两位妹妹选日不如撞日,二位今晚就和大老爷先圆房怎样?”

  唐玉琴垂头羞红着脸,轻声悄语:“今晚似乎是四姊轮值吧!妹子怎好雀巢
鸠占呢?”

  翠儿“哈”了一声,说:“每日轮值的最少三位,有时老爷高兴了,还会点
名叫进哪!今儿个加你两位新鲜果子,应该可以让爷满意了,否则啊,还不知又
要折磨谁呢!”

  唐玉琴被这话吓了一跳,马蒂娜却有些奇怪的探问:“听说‘办事’不是很
快乐吗?五姊怎说是折磨呢?”

  翠儿“咯咯”笑着,打她一巴掌,说:“站在咱的立场说,开头是很乐,可
是爷的性子长,兴趣浓,人家都被搞得上了九重天,他还没个完,谁受得住啊!”

  马蒂娜“哦”了一声,说:“据古书记载,古之帝王夜驭十女,当真有这回
事啊!”

  翠儿笑道:“咱们爷比之帝王强多了,一晚上二十个也成……”

  随后她讲述在府中大池同乐的情景,可把两个新加入的小女人听得傻了!

  不过这傻的表现虽同,内心的感想却不一样!

  唐玉琴是害羞,马蒂娜却是兴奋加怀疑,她觉得翠儿姊有点言过其实。

  皆因她自幼男装打扮,日、夜与成年男子同进同出,也曾被带去风月场所当
见习生。

  她发现再壮的水手也撑不过十分钟,一泄完立刻要睡觉,而妓女们则可以再
接客,一晚上可能十多人。

  而今她之所以爱上李玉虎,一者由于他的外貌,再者是他的多能,再加上今
晚看到的仁慈好心肠,性能力强与弱,则根本未曾考虑过。

  如今听了翠儿的话,回心一想,不由挑起了兴趣,当真想亲自临阵试一下呢!

  二进是三合的二层楼,中有一座建有假山鱼池的小庭院,三面楼房相连接,
上下除了中间的客厅之外,足足有十四个房间!

  正厅的上方一间最大,林灵看过,指挥着侍妾把屋内桌子全部抬出去,只留
下几张木椅供大家坐,同时又征求志愿军要她们加入。

  平阳公主兴致高,首先举了手,余玉莲笑说:“明天该我值班了,饶了我吧!”

  石川金凤子则说:“有两枚鲜果儿正候着圆房呢!今儿骑了半天马,我可是
好累。”

  林灵笑对翠儿说:“五妹,你现在是咱们总指挥,应该先示范一下子吧!”

  翠儿“咯咯”笑,说:“要我示范可能会把新妹子吓死!还是你行,温柔婉
约又细声细气,叫床的声音真能把人迷死,两位都该学一学。”

  林灵白玉一般娇颜上虽升起一片红晕,却未生气,只轻轻捏她一下,仍一般
轻声细语,说:“谁能像你哪!尖笑带尖叫,唯恐人家不知道你有多痛快,对吧!”

  翠儿正待回嘴,人影一闪,李玉虎已然出现眼前!

  只见他双手提着两个大包袱,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口袋。

  丫头们“唉呀!”齐声叫,赶忙上去接,平阳公主也上前拉住他,引他坐在
马、唐之间,娇笑道:“爷为了两位新妹子,可费了不少心思呢!只怕除了帐篷,
连枕头丝被都带齐了,是吧?”

  玉虎一把将平阳抱坐在大腿上,一手环住她小腹,清笑道:“今儿个你要打
头阵,器物不全岂不委曲了公主吗?”

  平阳公主拉起他的手,放在樱唇玉齿中咬了一口,恨恨佯怒,说:“凭良心
说,您有把公主放在眼里吗?哪一次整人不是特厉害,非要奴家求告再三,才肯
罢休的?”

  玉虎抽回手,揉捻那尖尖玉峰,反驳说:“小子费尽力气投其所好,反落了
埋怨,好,今儿起咱们演文戏!”

  平阳公主的玉峰才被揉捻了几下子,已然春情泛滥,周身起颤,娇喘微微娇
声叫:“好嘛,好嘛!妾身是鱼肉,便任凭少爷、老爷、大老爷随便切吧……”

  两边新人目见这一幕,一个羞中带喜,又有点慌张,另一个奇怪中更多的是
好奇,不明白文戏如何演,整人是何意!

  她俩也分神去瞧丫头们像在变戏法,先打开一卷洁白的小丝卷,就口一吹,
白丝卷变成一座大帐篷,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房间,最奇的是帐篷内似乎有灯,看
上去内里有许多花树影子。

  另两人把一个布袋由缝中送进去,人也脱去鞋子钻进,另一个打开另一个包
袱,取起十几件丝长袍,都像一只只大口袋!

  翠儿首先接去一件,走进邻室,不一会出来,已套在绿色的丝袋之中。只见
她回来之后,一钻入帐幕,竟不再出来了。

  接着是林灵、余玉莲、石川金凤子,最后才是平阳公主,挣起身手扶着丫头
肩膀,也去了别处更衣。

  小梅、小佩手上还提了两件呢!小梅当先开口问:“九夫人、十夫人,可要
沐浴更衣吗?”

  唐玉琴哑然以目询,小佩道:“内间里有浴盆,热水早巳备齐……”

  唐玉琴点头轻应“好!”她又望向玉虎,似要求他的应允。

  玉虎微笑点点头,待唐玉琴随小梅去后,则问马蒂娜:“你要洗澡吗?”

  马蒂娜嫣然一笑,说:“今日与侯爷圆房办事,是该洗洗干净!”

  玉虎不由失笑,道:“是啊!你随小佩去,她会伺候你的!”

  马蒂娜才走,平阳公主已换上粉红睡袍出来,走近玉虎娇声问:“老爷还不
换衣服吗?”

  玉虎站起身,一边解扣子,一边笑道:“穿上又要脱,多麻烦哪!你先进帐,
我叫她们替我擦一擦,马上就到!”

  如玉、小英此时不待召唤,已手执面盆热毛巾走了进来,她俩的动作都快,
三两下已解去玉虎的一身丝衣裤,只留下一个小裤头!

  两人轻柔的为之抹身,如对待一个无价的宝贝,前面的小英更探手伸入小裤,
还擦抹龟缩的小东西呢!

  小东西可不是好脾气,“呼”的挺出如长戟,小英可是不怕,乐得嗤嗤笑!

  玉虎轻揉小英的玉峰,说:“今儿你俩轮值吧?等会一同进去吧!”

  小英、小梅微微笑,分前后吻一口他的后背与前胸,才推扶着他入帐。

  帐中珠光已暗,睡了一地人,都盖着丝被,一时真还分不清谁是谁呢!

  余玉莲先开口,娇唤声老爷说:“请帮帮忙,小妹想好好睡个大觉!”

  玉虎走过去,在她背上摸两把,立即导之入深睡,翠儿随之也要求同样待遇。

  只是平阳公主却不肯,拉开被子娇唤:“爷,妹子受邀打头阵,快来演点文
戏吧!”

  玉虎走过去睡在她的背后,一臂由颈下伸过去予她为枕,手掌却已扣在玉峰
之上,另一手拉下自己的小裤裤,施一招“灵蛇入窖”,接着是“七十三变”,
已顶抵在花蕊之上。

  平阳公主“哎唷”一声,轻声儿埋怨:“一点情调也没有嘛!嗳,嗳,别…
…别咬人嘛!”

  她全身抖动得很厉害,才不过十几下,已然长吸气,心跳如捣,酸、麻齐至,
全身如痉挛,忘情的呻吟着,一泄如注,昏迷过去!

  玉虎轻骂声“没用的丫头!”托过她的脸,口对口吹下一口气,直入膻中,
以意导之九转,走遍大小周天,方始撤退!

  平阳公主亦随之清醒,长叹一声俏语:“整死我了!爷,我好困,拜托换手
吧!”

  照样揉揉她脊骨,平阳公主也同样沉入深睡!

  此刻小英、小梅已换了装,丝袍仅及小腿,而两位新夫人均着粉红,亦一同
进来。

  林灵以主人身分,招手让两人过去,睡在她那一边,小英、小梅则睡在玉虎
的身后,均各有一床薄丝被。

  唐玉琴默默闭目睡下,马蒂娜却睁着一双大眼到处瞧,完了又悄声探问林灵,
说:“这帐篷好奇怪噢!这么薄,怎的一点也不觉冷哪?”

  林灵只得用传音叮咛:“别说话了,静静的听吧!有问题明儿再问,可以吗?”

  马蒂娜应声“好!”又连忙用手捂住嘴,大眼睛却不肯合上,挺着脖子到处
看,心中当然也满是疑问!

  这时玉虎已找上小英,她拥抱着虎背,献双唇,吐香舌,表达至爱,下边则
收腹曲腿提臀以待!

  玉虎与她先舌战,紧接着挺枪直击入窖门,密洞中阴水已满,乃是爱心与无
限向往的表征,只闻得“咕”的微响,已直达花蕊心!

  玉虎加意放大,才不过十提,小英已然呢喃如歌,躯颤肤抖,摇头收舌轻唤
爷,一阵哆嗦,灵魂儿飞上九重天。

  依例施为,待小英醒转,又栘向小梅。

  小梅更是不堪大用,猛击了五下,也一般魂飞魄散乐上天,玉虎吐气以救,
待她回醒,忍不住埋怨,说:“真不中用,才几下子就晕了!”

  小梅嘻笑着回嘴:“奴婢是为爷节劳,后边不是还有两位新夫人吗?”

  玉虎咬她一口,骂道:“说得好听,哪天让你一个人值宿,看看你有多大的
能耐!”

  小梅轻声“嗳呀”叫,却道:“顶多让爷吸干了嘛!奴婢才不怕呢!”

  她托着玉虎坐起,用备好的湿巾轻擦着“虎鞭”,口中“啧啧”妮声低语:
“小老爷这么威风,谁受得了啊!”

  玉虎拍她一巴掌,暗发神功,立时将小梅催入沉睡!

  小梅歪身倒下,玉虎体贴的为之盖好丝被,这才移师转入林灵被里!

  林灵早巳准备妥当,一边拥住他上马,一边传音说:“爷!咱们也演文戏好
吗?别吓着新果子,就不好玩了!”

  主虎依言而为,才不过顶咬了几口,林灵已然忍不住周身颤抖,只觉得阵阵
电流,浑身又酥又麻,不由得细声呢喃叫:“爷,爷,妾身受不了啦!……您,
您干脆一棒子把妾身打死吧!”

  玉虎傲然微笑,吻住樱唇,抽提又顶撞,才不过十击,林灵喉中“呢、噢”
着,便已晕去!

  依例玉虎点放出数滴真阳,与林灵放射的真阴相会合,游遍周身,刹时间丝
被已顶开,两人相合著升空两尺,周身上下被一层金紫相混的彩霞包裹着,把近
在咫尺的一双新夫人惊得呆住!

  好半晌光霞收去,两人缓缓又落回气垫,丝被也同时把他俩盖没。

  玉虎放开林灵的唇舌,轻声问:“怎样,过瘾了吧!”

  林灵张眸送甜笑,玉手在他虎背上按摩着,娇语道:“还用问吗?妾身的功
力经爷这么一搞,似乎又进了一层呢!”

  玉虎吻吻那娇脸,道:“这是我得自龙山寺墙上织锦的灵感,往后谁个轮值,
均可依此法双修,相信很快的全赶上我呢……”

  林灵秀眉微皱,轻声道:“妾身姊妹可不希望进步得太快,否则都像二爷一
般不食人间烟火,那还有什么乐趣!”

  玉虎舔吮林灵白玉般耳珠,笑骂说:“我瞧你这般恋恋红尘,过去的修为全
是白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吧?”

  林灵“咯咯”笑出声,反舔着玉虎,细声说:“谁教爷这么神奇又优秀,让
妾身着了迷呢!……”

  她推推玉虎,接着又说:“鲜果子已熟透,再不吃天要亮了!”

  她一般备有毛巾,为之抹拭,推之移位,近在咫尺的唐玉琴耳濡目染,也学
样挑开丝被,将玉虎迎了过去。而丝袍早也除下,一身光溜溜了。

  不过新人到底是新人,但听那心跳鹿撞如擂鼓,周身泛红霞,便知她羞得可
以。

  对新人可不能一下子便上马,总得来点前戏,把春心打动才成啊!

  玉虎已是老吃老做,怎会忘记这一招?

  先吻玉颜后轻语:“琴妹当真甘愿入本府做九妹,当为兄的老婆吗?”

  玉琴回吻他鼻头,虽羞涩却勇于表白,细声儿耳语:“哥哥勿疑,妹子若无
决心,怎会不顾羞耻,坦诚赤身相候?怕只怕妹子蓬门末开,功力浅,不能让哥
哥尽欢。”

  玉虎轻吻其红唇,心中一动,说:“琴妹若想增加功力,哥哥忽想到新的方
法,合籍双修,立可增功数倍,不知妹妹愿学否?”

  玉琴欢声呢语,说:“妹子求之不得,哥哥快些教教妹子吧!”

  玉虎点点头,不再多言,就口吮吻双峰顶上粉红鲜蓓蕾,魔手下探,由小腹
一路往下,在茸茸香草中稍做逗留,即直下神圣处女之幽壑!

  玉琴初尝这滋味,只觉得处处酥麻如触电,全身玉肌战颤,小腹中爆起一波
波火烫热情,禁地中已开始分泌兰花香味的爱液。

  她忘情的呻吟如鸟哨,却不忘张开双腿,让情郎为所欲为,以验明正身。

  玉虎心头暗赞又感激,想道:“这丫头果然倾心识情趣!”那魔手可不闲,
已巧旋揉戏玉珠,那骚痒立使得玉琴猛摇头,全身震颤着,恨不得咬这爱人儿一
口,解一解恨爱难分、难挨难耐的妙刺激。

  忍不住推他就定位,压伏玉体上,玉腿渐渐分更开,抬脚勾住那虎背,身姿
位置正适合。

  玉虎顺势施一招“灵蛇入窖”,如蛇般撞进甜蜜窝,剌穿了薄膜,直达尽底,
却瞧见玉琴的大眼中闪射疑色!

  玉虎当然知道她所疑,第二招“七十三变”,细针渐涨渐热,钢硬如火棍。
玉琴不由有点惊,“哎呀!”呼出声,眼眸中已孕泪,鼻尖额头已渗出冷汗。

  玉虎伸舌舔去泪和汗,轻声儿慰问:“很痛吗?宝贝……”

  玉琴刚要开口,直觉得秘洞中那巨蛇似乎有张嘴,轻轻咬嚼着自己的花蕊心,
那滋味痛楚中含合著骚痒、酥麻、舒爽与快意,全身不由自主升起一阵抖动如痉
挛,“呀”一声收四肢紧紧缠住他,人已晕昏如飘上云端,久蓄的阴精也一古脑
儿全射了出去。

  玉虎俯首吻香唇,顶开贝齿舌相叠,下边全收了纯阴精华,在阴神主持下化
合阴阳,成一股和罡真气,由玉虎舌尖穿入,为玉琴疏导所有经脉,最后才将罡
气穿出,周身毛细孔,在两人身外布起了一层气障。

  像适才和林灵双修一般,气障将丝被顶起半尺,两人的身子也浮空半尺,色
做金黄包浅红。

  这可怪不得玉虎,乃是玉琴个人的修为根基差太远,若想赶上林灵或翠儿,
确实很难!

  不过玉虎在双修中,心灵相合如一体,已将培训阴神之法传入她脑海,久后
阴神能独力自主,进境就快了。

  两人“收工”,玉虎翻下去,仍然关心玉琴的痛痒,不由又悄问:“还痛吗?”

  玉琴受过丫头的指点,坐起身,摸出身下丝巾要为他擦抹,但丝巾上已染了
桃花红,不由红了脸,微微摇头,轻语:“早不痛了!多谢少爷爱惜又传功,只
是未能供爷尽欢,让妾身惭愧!”

  “来日方长,有你使哥哥欢乐的时候,如今初破身,快快先睡一觉吧!”

  拉过她轻吻那尖挺如玉的乳房,手抚其背,玉琴才觉得春心又动,已陷入深
睡之中。

  近有咫尺的马蒂娜,碧眸一直睁着,四处瞧看探行情,此时因一帐娘子军全
入好梦甜又沈,玉琴已完事,立刻掀开薄被轻声唤:“少爷请!终于轮到咱伺候
您啦!好高兴噢!”

  便主动抚摸着玉虎的胸肌与小腹,称奇道怪:“爷的肌肉好细好软哪!怎的
比女孩子还香还柔软呢?”

  玉虎微笑问:“是吗?”

  阴神一动,胸肌、腹肌全部坟起如钢铁了!

  马蒂娜吓一跳,探舌舔吮胸肌之上小肉粒,玉手已下探,摸上了虎鞭。

  她丈量着,叹口惊喜交集的气,悄声说:“天啊!太大了吧!谁能吃得消、
容得下呢!”

  阴神会意收口气,全身肌肉全回复原状,虎鞭已萎如细筷,玉虎拉她并头卧,
笑问:“你好像见识很多嘛!这样子可以了吗?”

  马蒂娜玉腿已跨上玉虎的小腹,一手探摸他下巴,双眸碧光闪闪,细声耳语
:“在海上水手们都站在船边小便,想不看都不行!有时他们欲火高涨,还排成
一列比赛,谁射得最快最远,次数最多哪!”

  玉虎对这等情景,同样如闻天方夜谭,不由问道:“那时你做什么?”

  马蒂娜“嗤”声而笑,说:“那时我还小,又十分瘦弱,他们只叫我做公证
人,也兼做裁判,往后年纪稍长,懂得了男女之别,便叫大哥出面,警告船员谁
敢当我面玩这把戏,教坏了我,便把那个的小鸡割去,才镇住了那干人!”

  玉虎也探手揉抚她,只觉她人虽纤细,一身肌肉却十分硬实,知道她为求自
保,硬功练得太勤,内气却不见得有什么火候。

  心中一动,帐边飞来一锦囊,玉虎探手接住,取出一玉瓶,从中倒出两粒豆
大药丸,说:“你没练过本国内功吧!肌肉虽硬,却难敌内家真气、真力的打击。
现在先服两粒药,和我一同先练夫妻合籍双修大法,一边洗毛伐髓,改换体质。”

  他一顿又道:“噢!我忘了问你,你当真愿意永留本国,做我的老婆之一吗?”

  “当然!”马蒂娜爽快的回应:“自来中国,便爱上了这儿的百事万物,尤
其对少爷您,才偷瞧了几眼,便永铭心田,历久更新,夜半无眠时,更常幻想着
今晚的情景!不过,没有这奇怪的帐篷,这么多的姊姊!更没料到少爷的本事竟
这般强啦!”

  玉虎不由想放声大笑,心忖:“这个异族丫头实在有趣,够坦白,和翠儿半
斤八两,将来凑在一起,必然妙趣无穷!”

  于是不再多言,将一粒“九转上清丸”,一粒“赤龙丸”放入她口中,随即
推之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托住面颊与自己唇相合,顶开贝齿吹过一口气,送药入
胃袋,化气入膻中!

  同时另一手推动玉臀,分其腿跨在己腰,虎鞭有灵,在阴神指挥下,束身如
筷,已直入湿濡的神秘洞府。

  马蒂娜显然被这一连串动作弄糊涂了,但当她感觉有一火烫物穿入秘窖,而
无痛感时,不由抬头想开口,有所表示与探问。

  哪知玉虎双唇似已与她合二为一,竟也跟着坐起身,只不过玉虎双手己下移,
将她的双腿拉向后,盘缠在他的腰上,而涵洞中筷子亦变形,如火烫的大钢棍,
不仅撑开了封洞的膜,也开疆辟土般,胀裂了所有密合的肉粒。

  她虽然感到了一阵剧痛,却欣喜有这番痛,以证明她之清白。因为在中国这
一年,她早巳知道,男人的心里和自私的情怀!

  玉虎却不容许她多想,心语提警告:“凝神内视,以神随气,串行走全身,
视一切痛痒如无物,勤记心法!”

  盏茶之后,马蒂娜安定下来,两人相合叠坐着,初时马蒂娜全身轻颤,汗下
如雨,片刻后化为一片雾,罩住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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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册第二章群盗归降

  卯初!

  帐篷中夫人丫头不约而同的醒来,包括了九夫人,大家望一眼相抱叠坐的玉
虎与马蒂娜,被一幢金中带红的光霞罩着,浮空半尺,不由均欣然相视而微笑,
也各个一般趺坐,暝目聚气,学样将真罡运行体外。一时之间,帐中紫、红光霞
相继闪出,一幢幢罩着个仙子玉观音,浮地尺余,蔚然成奇观!

  卯末!

  李玉虎首先下坐,众女不约而同的收功着衣,翠儿一跳跳到玉虎身边,探问
仍在玉虎怀中的马蒂娜:“十妹,洞房的滋味如何?”

  马蒂娜认真摇摇头,瞪着一对碧眸,说:“妹子还没入洞房呢!”

  平阳公主等不由失笑,翠儿说:“你这般抱着少爷做什么?”

  “练功夫啊!爷说妹子内功太差,必先洗毛伐髓,加强内力罡气,始可立于
不败之地。”

  说着话,她放开抱着玉虎的四肢,微低头瞧见自己胸前光润洁白挺出如玉笋
般的胸乳,平滑润实的蛮腰,与前大不同,不由得一惊怔住!

  瞬目间她已了然变化的因与果,便默默以双眸仰望玉虎,表达着感激与敬爱,
语音一顿,又道:“至于洞房,随少爷高兴,随时都可以再入嘛!”

  这话引得一干人“咯咯”“嗤嗤”的大笑,娇笑,一旁玉虎忍不住揉捏玉峰
顶两粒红樱桃,说:“好吧!咱们现在再来过吧!”

  马蒂娜敏感的觉得一阵酥麻得遍全身,忍不住“唉呀”叫出口,媚眼加白眼
瞟视过去,说:“少爷若是不想办正事,小女子当然奉陪!”

  这话提醒了大家,外边还有上千人等待救治安顿呢!这闺房之乐只好等一等
了!

  李玉虎放开她,挺身站起,心念一动,帐顶盖着明珠的银托子立即滑开,明
珠的光芒可比十支烛,还能不够明亮吗?

  首先是唐玉琴羞叫一声,急拉锦被裹住了玉体。

  其他的倒是不在意,轮值的余玉莲仍然赤裸着身子,却接下小梅手上的衣裤,
上前为玉虎先着装。

  玉虎的穿着也简单,全丝内裤加长裤,背心加小褂,鞋、袜在帐外,而帐外
已有轮值的在等着呢!

  梳洗完毕才下楼,院外进来朱如丹,她飞身投入玉虎怀中,吻吻面颊娇笑,
说:“爷,好想你哟!听说您又收了两位新夫人,还有个金发碧眸的西夷人,真
稀奇呢!”

  玉虎拥着她,笑道:“你是专程来看新人的吗?”

  “才不是呢!”如丹摇摇头,煞有介事的说:“大姊叫我送药来,同时我也
想到,要爷一次医治那么多人,怕爷太吃力,若是以天心笛吹一曲大地春回,或
许省事又省力,您说是吗?”

  玉虎大喜,又亲她一口,赞道:“三夫人的主意好,一定有效,只是笛子带
来了吗?”

  朱如丹白眼相加,伸手由项下解开金锁扣,在怀内摸出“天心笛”,说:

  “今天轮到妹子带,一早二姊交给人家时,才忽然想到这主意,聪明吧?”

  玉虎连连夸奖,朱如丹这才“咯咯”笑着上了楼,瞧新娘子去了。

  玉虎步出院门,暝目以天眼巡视内外,以传音说道:“各位用过早餐后,可
留在餐厅,等人送解药来,服过后各按修为坐地静候,等听到笛音时,可随笛音
运转真气,不会内功的可做深呼吸,药力必然加倍!”

  几重院子里所有的人,均一般听到这阵耳语,自然惊喜交加,敬佩得五体投
地,哪能不听这吩咐,聚向各处饭堂呢?

  二重院内的厨房已有执事们将早餐送来,丫头们有几位忙着布置,另几个去
广场,把冠军送来的两大箱解毒丸提进来,按各处执事报上人数,分成若干份,
带了回去。

  李玉虎不管这些杂事,他偕同新旧夫人们聚在餐堂,只吃了一碗莲子银耳汤,
便算是饱了!

  夫人们也一般食量小,只有十妹马蒂娜胃口大开,汤包、豆沙包、红枣莲子
糕吃了十几个,方始打住。

  辰初李玉虎盘坐厅堂朱红大椅中,又复传音四周道:“各位已服过药,请按
前言坐下吧!”

  接着举起天心笛吹弄起来!

  笛声初时若断若续,似有似无,似是穿过一片冰雪送来,颇似寒冬,片刻后
心曲转强,似是初春时万物发生,有欣欣向荣之境!

  闻之者内心似升起微妙感应,情绪亦随之起伏,千头万绪,皆浮现在心田,
更不久皆受笛音所摄,沉人半醉半醒间!

  环坐玉虎四周的夫人与丫头,初时以护法自视,这时受到吸引,如醉如痴,
忘去所有人事物,灵台中一片空明,真气依平时流转的路线,由浑成虚,由虚生
灵,成一股温暖热流,莫之能驭的沛然形成,终随那笛音中繁花盛开,阴阳交配,
孕育发生无数果实,罡气穿出体外,形成一个个气障,浮空而起,功力为之大进。

  中毒之人,包括日月大宗在内,都在笛音带领下,排出一身汗,内力强者,
不仅已排出多半毒素,功力亦大有进步。

  而未习内功者,只在静坐,一样的在阳光普照下,以汗泄毒,笛声停下后,
都觉得精神大旺,体力倍于过去。

  玉虎以天眼扫视,发现这等情景,心中大慰,便又以传音道:“各位可以起
来了!晚餐后再来一次,本府想一定可竟全功!”

  各处之人,虽然见不着李玉虎,仍然诚敬的向第二进院落方向,跪地叩拜,
齐声道:“恭谢主上大恩!”

  李玉虎内心虽有些感动与自豪,却未做何表示,只站起身淡淡对诸夫人,说
:“走啦!到前厅去吧!文老与吴东亮堂主已带同十铁卫,与咱们的车、骑就快
到啦!”

  朱如丹与文一奇最是亲近,当先闪身而去。余玉莲以轮值夫人身份陪在玉虎
身边,一同出厅,如诗、如秋及轮值的丫头,亦侧身随在后方。平阳公主则拉着
唐玉琴,翠儿牵了马蒂娜齐头并行,林灵则与石川金凤子率着一众丫头走在最后。

  等她们去到前厅,堂前广场上车马已然安顿好,十铁卫已开始执行任务了!

  大厅中李玉虎等人,已然落坐,只有吴东亮以堂主身分,仍站立在一旁,对
后来的夫人们抱拳行礼呢!另一边则站着十名日月大宗的十名弟子。

  玉虎见他意诚,也不便过分相强,只含笑品着茶茗,向文一奇简单说明了昨
夜情况,及对日月大宗的投诚与安排。

  只待最后的林灵与石川金凤子坐下,李玉虎方对吴东亮道:“此地本府也决
定并入三环堂,由吴堂主负责安排一切,若觉得人手不足,可与文老向丐帮商借
些人才,把场面撑住,至于海上的交易,则不妨借助原在使船的那一帮人!”

  文一奇两人心喜又怀疑,对望一眼,吴东亮道:“禀府主,运河一线,属下
操作有年,加多船只增加运量都不成问题!海运一线,原属堂下之人,都没经验,
目下这五条大船,原先是啥路线、运往何处、交何人收货变现,或易何物运回,
全没个底,真不知如何安排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等事本府亦一般摸不着头绪,所以才建议由原来
行船者负起责任,依本府推想,他们受到解去附骨之毒的恩惠,又可由正途谋取
生活之资,当不会非走歪路,以杀人强掠为乐吧!”

  厅中诸人心中自有不同想法,可是也知道玉虎的超能,都不提反对意见,只
有马蒂娜这位坦率多智小女子,却道:“爷啊!那可不一定噢!荀子不是说‘人
性本恶’吗?您放这干强盗船出去,说不定就卖了货,又做回本行,在海上重操
旧业,不肯再回来了呢!”

  翠儿不待玉虎开口,接口说:“十妹说得有理,但是咱们少爷也自有一套管
束的章法,此时说也无益,先行动吧!”

  玉虎挺身站起,哈哈笑道:“对!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如今三船已入港,平
日何人传令即刻先去通知,三船水手与一干杂役,全集中一船,半刻之后,本府
带药丸下去为他们解毒!”

  侍立一旁的十名倭人,有一名出列,恭身回道:“奴才‘一次郎’,向负与
海船交通传令之责!”

  玉虎问道:“三船一共多少人?”

  一次郎回说:“船长一人,大副二人、二副二人、三副三人,船员五十六人,
杂工三十二人,海船共计九十六人,三船合计二八八人!”

  他微微一顿,又道:“不过这三船离港已有四、五个月,人数或有增减,则
必须清点过,方做得准!”

  大家有的懂,有的不懂,平阳公主就问说:“怎会如此,船上又没女人,会
生孩子吗?”

  翠儿“嗤”声娇笑,道:“我的公主啊!船上没人会生孩子,但可以抢些女
人、奴隶带回来吧!另方面一场战役打下来,也可能被别人杀掉几个哪!”

  平阳公主“噢!”一声,坐回椅上说:“原来都是些强盗啊!本宫不去啦!”

  李玉虎心中一动,说:“兵分两路吧!公主和翠儿一路,带几名铁卫与丫头,
先去山上军营瞧一瞧,点点人数,本府办完船上的事,即刻赶去,如何?”

  平阳公主大喜,应声:“得令!”立刻拉了翠儿,点了如意、小芙、小桃、
如玉及两名铁卫,向山上走去!

  李玉虎先叫掌理药物的小英,分别点出各地的解药,吩咐道:“金凤与我一

  同下船吧!服过解药之后,你可以集合倭人谈一谈,或能寻得几个忠义之士,
将来助小弟复国呢!“

  石川金凤子大喜,甜蜜一笑,起身恭声应道:“多谢大老爷提点指教,妾身
先代石川家谢谢爷啦!”

  马蒂娜接口问道:“爷,小妾我是否也可以跟着呢?下边船上,也有本国之
人,担任二副之职……”

  玉虎大笑说:“这有何不可?还有志愿军吗?想去的一块走吧!”

  此话一出,连文一奇与吴东亮都站了起来,余玉莲、朱如丹、林灵诸夫人与
一干丫头都跟着要去。

  皆因人都好奇,没坐过海船、没见过海盗的,都想开开眼界嘛!

  李玉虎当先出厅,点了两名铁卫替小英拿药箱,一行人循路下山,直趋北塘
港。

  港边近山一边只停靠着三艘大海船,另一边则是转走内陆的运河小船,只因
那一边沿海是大片盐田,输往内陆的盐船,上货方便!

  玉虎一行人不理这些,迳自登上人头钻动的一艘大海船!

  一次郎立在船头,早望见这一行人,当下打个手势,当先单膝下跪,大声道
:“奴才恭迎府主!”

  其他三百多人亦纷纷下跪叩首,七嘴八舌,南腔北调的说着感谢的话语。

  李玉虎飘上船舷上,微微一笑,清声道:“各位不必多礼,本府向以救人济
世为本,今日即知你等受日月大宗以毒所困,不得不助他为非做歹,自然不能坐
视,而今已带来解毒药丸,每人每种各服一粒,就地坐好,随本府所吹之曲静坐,
若有所感,内气自然流通,或可将体内之毒随汗液排出体外。”

  这话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同时早有两铁卫将药箱打开,与
众丫头分别发赐众人。

  李玉虎接着又道:“如今日月大宗已将太阳堂之所有,呈交本府门下与三环
帮合并,更名三环堂,仍经营海上与运河生意,各位解毒之后,愿意留下的,本
府欢迎,愿意离开自谋生计者,本府也绝不勉强。”

  诸人依言坐在船头甲板之上,仰望李玉虎玉面朱唇,赛如金童临凡的飘然丰
姿,不由大起敬仰之思;而一干夫人个个如仙子降世,与玉虎同站一列,虽吃海
风吹着,却不仅未显怕冶之色,竟连薄薄的彩裙都未飘动,更不由大是惊服。

  李玉虎言罢,由袖中取出天心笛,一抬步人已无踪,而夫人、丫头们也同时
先后闪人船中央大舱之中!

  两铁卫却不进去,只是分前后站立在舱门口,大约是在护法吧!

  一丝丝笛音即时传出来,在寒冬腊月天,冬阳光照下,竟让全船的人同时感
受到一丝暖意!

  笛声渐渐加强了,声如流水湍石,非常的优雅和美,令人心生舒爽,不由自
主的闭上双眼,暗暗品味着那一片明媚。

  是春天了!万物都欣欣然钻出地面,抖去束缚,争着要成长。

  每个人不知不觉间,受到玄妙笛音的引导,内息随之转,穿穴过脉,臭汗随
之流,将毒素杂质排出体外,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舱中的夫人丫头们一样坐在各角落,暝目受笛音引领,运转着体内罡气,阴
神亦随之更加壮大。

  玉虎一面吹弄,同时开天眼查看三艘大船中各个角落,除发现有三处囚室还
关着二十几名“囚徒”之外,也有十几名各色妙龄女子。

  不过这些人并未中毒,显然是从各地买回,或者是抢来的吧!

  这干人距离虽远,都能听得见玉虎初来的话语,也更听得到笛声,所以一律
盘坐在囚室内,进境竟比甲板上的船员更佳。

  玉虎心中一动,由“春曲”转入“夏日”,闻之者立即感觉到烈阳当空,热
得一个个汗下如雨,湿透了棉衣与皮袍,一股腥臭之气立即弥漫了整个甲板,幸
亏海风颇强,不片刻已将臭味吹散无踪。

  玉虎干脆续以“秋收之曲”!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所得的收成,渐渐化入五脏六腑,接着又奏“冬藏”,
真元归位,散布于全身经脉之中。

  这四段曲子奏毕,用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曲停之后,所有闻之者如梦方醒,全觉得心情愉快,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精气神均有长足进步。

  唯一的缺点,就是觉得湿透的衣服臭不可闻,有些个难以忍受!

  玉虎适时发话,道:“各位先请回舱,速速换下全身衣物,能立刻烧去最佳,
否则也不可再行穿着。更衣之后,好好在住处想一想,若愿意加入本府者,明晨
卯末去三环堂大厅前集合,愿意自谋出路者,请在一次郎处先行登记,明晨亦必
有另一番安排!”

  他语音一顿,又道:“囚室中无分男女,立即释放,随铁卫先返。至于三船
之中的货物与劫来的珠宝,一律由各船长与大副负责收存,待明日议定处置之法,
再行交割。”

  “不过,有一点本府声明在先,船上一切与堂中财物,本府分文不取,但却
要将之散于天下,救难解困,为济助万民之资。”

  话声一落,玉虎即传音嘱咐两铁卫留下,等会儿带同囚犯与倭人及异族一同
返堂,由八夫人、十夫人分别与他们会谈,当即一闪身穿出后舱门,随即失去踪
影。

  诸夫人与丫头哪甘落后,均纷纷走后门掠回山腰之上的“三环分堂”,文、
吴两人刚才也在甲板上坐运玄功,得益良多,这时也跟着走了!

  大厅中平阳公主已然回来,她一见玉虎现身,一边起迎,一边皱起党眉,瞠
怨道:“那伙子官兵,一个个骨瘦如柴,满面青黄,大约都去死不远了,哪能打
仗啊!依我之见,还是通知三哥另派一营强壮的兵丁来此驻防吧!”

  李玉虎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闭目望向山上,稍顷方始开眼接口道:“别瞧这
干人身体疲弱,却都有数千存银放在床铺下面哪!那统带更不得了,库房中除了
炮弹,一箱银子怕不有上万两呢!”

  平阳公主气道:“这些人真该杀头,才来了四、五年,竟贪得这多银两,实
在该死!”

  玉虎一叹,道:“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实乃至理,不过今儿既然
遇上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语言一顿,又道:“我瞧这么好了,毒照解,却须拿银两来买,无分兵丁
官长,以存银九成交换,下余一成,可任由各人带走,这些人也不能当兵了,放
他们返乡安度余年吧!”

  平阳公主鼓掌道:“爷这主意好,我即刻修书一封,着传信使送返香山,烦
小虎爷转交三哥,火速派兵来接防,成吗?”

  玉虎微微一笑,道:“好是好,只是太慢了些,我已通知了小虎,他也有了
回音,明晨驻守其他河口的军士,将栘来千人接防,而咱们也可以打道回家了…
…”

  这话让刚到的文、吴两外人,甚至九、十两位新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便
是连平阳公主都有疑问:“爷与二爷心灵互通,妾身统统晓得,但二爷如何能一
般的迅速,告诉三哥,做此决定呢?”

  玉虎哈哈大笑,道:“小虎的本领你们都晓得,他可以瞬间便至三王府,告
之一切,并代他出主意,先就近派遗附近官兵。至于三王爷的文书,以八百里快
马传递,今晚必可送达,所谓‘军命如山’,各营官兵敢不遵从,连夜来此吗?”

  众人才为叹服,尤其吴东亮久住天津,对此地情况更是了解,此时忍不住拍
腿大赞,道:“主上算无遗策,尤其这山上军营,拥有神武巨炮,射程甚远,每
半年试射一次,附近的大小船只,哪个敢不买帐,定时送上孝敬呢!”

  玉虎浓眉一扬,道:“三节劳军、鼓励士气,在情在理说得过去,但若是官
兵,假试炮为名,胡乱发炮,甚至伤及近海渔民或船只,以行勒索之实,就大大
有悖圣上设防的德政了!”

  平阳公主接口道:“以本宫想,公开订出试炮日期,公布周知,同时划出试
炮方向与范围,若无外敌人侵,胡乱发炮,统带与执行官均应论罪,若不幸伤及
无辜,更应该明正典刑,斩首示众才是!”

  “好!”玉虎亦拍腿称赞,道:“公主爱民如子,善体天心,必有后福,这
一案就请公主带回去,上奏圣上,下旨明示吧!”

  平阳公主“咯咯”大笑,道:“如今追随在侯爷身边,时受照拂,早巳福寿
无量了,还需要什么后福呢?”

  翠儿娇笑如铃,道:“后福就是替老爷生个可爱的小仔仔嘛!您不想吗?”

  平阳公主一愕,忍不住望向朱如丹一眼,认真点头道:“若能像三姊这般,
当然乐啊!”

  话未说完,朱如丹“哎呀!”一声,把大家吓一跳,全望向她!

  朱如丹玉颜微红,玉手抚摸着微凸的小腹,低声说:“它好像在动呢!爷,
您瞧瞧是男儿还是女儿呢?”

  玉虎微微摇头,含笑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能看得出,我也不想
看!”

  众人都疑惑的望着他,玉虎解释说:“早早晓得岂不失去了那分新鲜惊喜,
生下来再分辨也不迟嘛!”

  朱如丹白眼相加,望了他一眼,但当著文老与吴东亮,不便多说,而外边已
然带进来一大票人。

  人分三种,一种是与马蒂娜同种的西班牙人,共十二位;另一种乃是倭人,
足有三十二名;最后则是被囚的囚犯,男十八名,女子则有十七人。

  玉虎吩咐马蒂娜叫来她大哥,以及同船的与别船同胞,先说明李府的营运原
则,再探问各人的意向,若愿意回国,则可以开走一条船,十万两银子供他们购
买货物。

  商谈的过程很顺利,这伙人都愿意留下担任原来的职务,只是请求要提高薪
资,原因是过去每人每月一律十两,实在不够登岸时游乐的消费。

  李玉虎迅速默查过太阳堂内的藏银,足有五百多万两,珍宝与金、银器皿还
不在内,而存在银号的银子也有四百多万两。

  这许多不管是抢来或交易所得,日月大宗如今已算全部交出来了,于是李玉
虎决定,一般船员每月薪资各十两,管带百两,三副三百两,二副五百两,大副
七百两,船长一千两,每船以五十万两为办货本金。至于购买的货物为何,则由
各航线主管自行商定。

  对倭人亦采用同样办法,不过多加了一条,邀他们加入石川泉复国行列。约
定几年后,一同回去。

  其他船员过去虽是凶恶好斗之徒,视人命如草芥,但经过日月大宗的奴役与
折磨,早巳消除了不少锐气,而今经李玉虎大力解救,赐药解毒,提高薪资,又
深受“天心曲”化育之功,早巳盼着能投入“侯爷”门下,为他的理想贡献心力,
步入正途。

  故而在李玉虎派出铁卫王石城,去到船上,代为说明种种后,全体船员立刻
表示,愿意留下来担任原来的工作。

  至于原来被囚者,多是由各地掳掠买回的奴才,原为增加本堂人力之用,此
刻派如意与如玉两人,分别探问其意向,说明李玉虎的身分与抱负,询问各人意
向,是留此加入“三环堂”服务,还是要回本籍?其结果也一般愿意留下,愿为
李府家奴,为李玉虎效忠。

  李玉虎比照船上薪资,减半为堂中各职级,另订薪资标准,如佩执笔,条列
各种规章、薪资、赏罚等章程,公布周知,全堂执事与仆役无不大喜。

  李玉虎趁空单独约见马蒂娜的大哥,先赐予一粒赤龙丸,接着以灌顶大法为
之洗毛伐髓,传授修习内功罡气之法。最后传授他三招左手剑法,同时著令将右
袖加长,以罡气指挥长袖。同样可以将三招剑式的变式,出其不意的助攻、助守,
立时使杀伤力增加了十倍。

  这一着费时一个多时辰,马蒂娜静静在一边旁观,自然明白玉虎“爱鸟及屋”
的用心。而她的大哥马永成,更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叩头谢恩!

  李玉虎托扶起他,笑语道:“令妹既已嫁入李府为十夫人,阁下便是我的舅
兄亲戚了。而今本府任命你为总船长,统领这五艘海舰,可以随船出海,也可以
留此以信鸽指挥,若有不服从者,可以武力迫使就范,千万勿杀人性命,多留条
活路,予人有改过机会,也算是积修功德吧!”

  这席话马永成不能完全领会,马蒂娜立即以本国语言仔细解说。

  马永成心领神会后,更加敬服,竖起大拇指,以洋腔洋调的华语,赞赏道:
“你,大大的好人、能人,我佩服你,要叩头,拜你做师父,好吗?”

  李玉虎摇头笑道:“你是我的内兄,怎可拜我为师,好好练习内功罡气,若
能发于体外,将来回到你的国家,一定可以收复失城,打败恶徒的!”

  马蒂娜又解说一遍,马永成大乐,洪声大笑,道:“好,好!我一定努力练
习,也希望你能再教我一些点穴功夫……”

  李玉虎慨然答应,因见天色已然不早,便又邀平阳公主率铁卫八名与丫头去
山上军营,去救治另一批人。

  将至大营边,李玉虎忽然住步,道:“如佩,你先记录下来!”

  如佩随身带有记事簿,当即打开。

  李玉虎闭上双眼,以天眼透视查看营中各人的藏银密窖,共有八百六十多处,
另外又找出统带秘藏的存折,如佩一一记下,这才一同进人大营。

  上午平阳公主已然来过,营门口站岗的两名兵丁自然识得,远远望见,一个
人便快步入内通报,另一个单膝行军礼,哑声道:“恭迎公主、侯爷大驾莅营!”

  李玉虎微微点头,见这人果如公主所言,面色姜黄,便道:“不必多礼!关
上营门,一同进去接受治疗吧!”

  那兵丁恭声应“是!”起身去关两扇大营门。

  两门丈半高,一丈多宽,半尺厚,上面还钉看许多铁钉,其重可以想见。

  那小兵骨瘦面黄,已似行尸走肉,那里能推得动,只见他施尽吃奶的力气,
竟不能令营门移动分毫。

  李玉虎不由一扬剑眉,随来的铁卫见状,一边一个拉住铁环,向外一带,两
扇门“吱哑”一声,已然向外合拢。

  这一来两铁卫自然到了门外,不过却是难不着两人。

  两人待营门密合后,方双双以旱地拔葱式,拔空两丈,向内移了一尺,始又
轻松的落回原地。

  玉虎等见状,不由暗赞,尤其玉虎,内心里对这两个“子弟兵”更加赏识与
自豪。

  大营内得报,统带已率领几名队长迎出,李玉虎剑眉微扬,沈声道:“不必
多礼,入内叙话吧!”

  上午那统带已吃过平阳公主排头及训叱,也知这位准驸马爷,另有侯爵与代
天巡狩的八府巡察使之职,如何还敢不听吩咐,当即恭身遵命,让向两旁,恭请
玉虎等人先行入内。

  里面是一大堂,却无人迹,玉虎带头直入后进一间大餐厅。

  厅中果如平阳公主早先的吩咐,已集合了全体官兵,各自坐在固定的方桌边,
静候着呢!

  李玉虎首先开口说:“各位坐着别动,在发放解药之前,先听本府把条件说
清楚……”

  这话语音不高,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话声中,面对门口的各人,只
看见玉虎一迈步,与他并肩的平阳公主已然站在饭厅最前面,统带日常用饭的位
子上了。

  而一千丫头与铁卫,行动亦是快如风,一眨眼全挺立在玉虎与公主背后!

  玉虎所立之地,下有木台,高出地面两尺,他一般坐在木椅上,接着又说:
“各位受国家俸禄,在此驻守河口,防止海盗入侵,责任何等重大!哪知,据本
府打听,此营不仅末遵皇命,守土保民,反而无故试炮,惊吓近海打渔的穷苦渔
民,索求保护费,更可恶者,竟敢与日月大宗等倭人勾结,求取更多贿赂……”

  他说到此,不由一叹,而下面坐着的官兵不由全吓出一身冷汗。

  皆因若是坐实了以上两项罪名,可是要杀头的啊!

  那统带原立在门口,这时双腿一颤,噗咚一声跪倒地面,正要开口喊冤,李
玉虎挥手止住,又道:“只可叹你们要倭人钱财,他们却想要你的命,近一年中,
贵部可有几个毒发身亡的吧!”

  统带连忙大声回:“禀侯爷,本营全体官兵确实都中了倭人的毒,初时还不
相信,但自五月起,每月在日月大宗指定的日子里,必有一名肝肠寸断悲鸣三日
始亡,再加全营兵丁日见消瘦,乃不得不向他屈服……至于收受贿赂之事……”

  李玉虎嘿嘿一笑,道:“别说假话了!本府已查知你在通宝银楼中已存银五
十万两,木榻之下四箱金银,已足有二十万两,这些不是贿赂所得,哪里来的?”

  那统带大惊失色,叩头如捣蒜,高呼道:“侯爷饶命,小人已知错了!”

  玉虎微微抬手一抓,发出一股无形罡气,将那统带由地上抓起,飞越过众人
头顶,平平落在木台前,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本府若真要你性命,何必带药
来此?你且坐下,听本府说完,再做打算吧!”

  数百官兵,目见刚才玉虎施展一招,将一个近百斤的统带,在五丈之外抓了
过去,不由得更加惊服害怕,个个心底擂鼓,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玉虎双眸一扫,忽发奇光般扫过每个人面孔,道:“本府来此,主要是救回
尔等性命,但又觉得有些不值得,为今之计,只好要求尔等将贪得的银子乐捐十
分之八,自留两成,为日后谋生之资,明日清晨将有另一批千人队前来接防,尔
等交出任务之后,自动解甲归田去吧!”

  他说至此,向如佩一点头。如佩打开册子,娇声道:“小女子禀承侯爷之命,
已记下各位窖藏银子的地点与数目,现摘要宣读一些,各位若觉无误,可依侯爷
吩咐,速去取来八成,交予小女子等人点收。”

  她接着读出,第一宿舍之内,左右两墙角下各有五十包银两,每包约重四百
两到八百两。

               第二宿……

  她一连说出五处,李玉虎叫停,道:“本府明察秋毫之末,尔等当知勿疑,
现在各自散开取来银两,仍放在目前桌子上,本府立即发放解药,并以无上玄功
助尔等化解毒性,但待自觉身体痊愈后,即行各归住处,等待明日交接吧!”

  众兵丁垂头丧气各回宿舍,打开秘窖取银两,有的还想偷偷多留下一些,但
耳中立时听到一阵清晰的语声:“尔若仍不诚实献出收贿之银,本府亦必苛扣一
分解毒药量,尔则毒素不能除尽,一年之后,必再发作,到那时谁也救不了啦!”

  那兵丁听罢,不由打抖,连连念佛,一会功夫,全都扛一袋银子回归饭堂,
坐回原位。

  至于那名统带,李玉虎知他抬不动四箱金银,便命两铁卫同去帮忙,同时也
以传音道:“此地金银,全部交于本府,银楼存折可以留下,不过须交出一份三
十万两的借据,由本府向银楼直接提领,代你修桥铺路,救济贫困,积些阴德,
如何?”

  那统领连连点头称“好!”口中喃喃低语:“多谢侯爷开恩,多谢侯爷开恩!”

  半个时辰后,饭堂中已然聚齐。铁卫、丫头们分送解药,又泡了五十桶含有
九转上清丸的药水,每人分赐一碗,在李玉虎一声令下后,各以药水吞服药丸,
而李玉虎也及时以“天心曲”吹奏出“夏之曲”!

  饭堂诸人初时只感觉曲声幽幽,细不可闻,但内心中却升起微妙感应,情绪
起伏,万千个念头浮现心田,激荡不已!

  渐渐的沉醉进入迷幻之境,只觉得夏阳初起,万物都在艳阳下争相飘舞,吸
收着阳光所赐的无上热波与养分!

  艳阳下人人都感觉热不可挡,穿肌入肺,照彻了五脏六腑,将内含的毒素异
物,全化为汗液排出体外。

  至此每个人都觉得通体舒泰,不仅在情绪上,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其中尤其是陪同前来的公主、丫头与铁卫,更随曲目之转折,真气周转于经
脉之间,顺畅愉快,使功力无形中更向前迈进一大步。

  而营中的官兵,有粗通内功者,亦得大益,一般只习外功的,则感觉体健力
足,已然大异过去病痛常作,浑身无力的垂死状态了。

  玉虎以天眼观察,知道个人体认的夏曲,效果确实如其所料,心中大慰,又
见大家均已恢复,曲目一转,导入“冬藏”之曲。

  此举乃是引导着大家收功,也引导一些不会内功之辈收集外力,藏之于内脏
经脉之中。

  笛音停止,饭堂中静约半炷香,落针可闻,接着统带首先跪地叩首,洪声道
:“小人得侯爷救助,不仅得出生天,免于死劫,更觉得心宽体健,倍于往昔,
而今而后,虽然解甲罢官,变为百姓庶人,却仍愿遵循侯爷教诲,在民间多行差
口事,以积功德,上报侯爷……”

  其他兵丁干部如梦方醒,一齐跪倒,同声称谢。

  这一幕令玉虎大感欣慰,起身清声说:“各位不必多礼!今后只要上体天心,
以助人为职志,天下必然太平,目下各位速去换下身上衣物,清去自身汗渍秽物,
现在的衣物最好烧去吧!”

  众人轰然应“是!”平阳公主起身娇声道:“各位献出的银两,侯爷与本宫
分文不取,明晨统带可派人全部送下山,存入通宝银楼,定名为‘善款专户’以
存之,他日若有所需,再行支用,而存簿暂时交予三环堂堂主吴东亮保管吧!”

  李玉虎接口又道:“本府方才思及,各位既已改过向善,若不愿解甲归田,
可向明早接防的长官报请登记,本府自当请旨,另做安排。”

  他低头望望统带,又道:“至于阁下,亦可仍任统带,不过派往何方,就要
听候三王爷的将令了。”

  那统带喜出望外,连忙恭身道谢,哪知一抬头,台上已失去玉虎、公主的人
影,只瞧见几名丫头与铁卫,疾如飘风闪电般,由众人头顶上一闪而过,投入门
外不见。

  回到住处,平阳公主忙着写条陈,交翠儿呼唤传信鹞鹰送回香山,以便交小
虎转知三王爷更改命令。

  玉虎则对文老、三环堂主吴东亮等人略述经过,叮咛注意事项。

  朱如丹在旁听完,娇声道:“好没意思哟!正事都做完了,咱们去逛逛大街,
买些小东西,连夜回家去好吗?”

  平阳公主接口赞成,说:“明儿便是除夕了!依例宫里要吃团圆饭的,说不
定父王会召爷和小虎一家子全进宫,现在回去正好。”

  玉虎亦觉得在此有些不便,当下说:“好吧!愿意先逛街的先去吧!我带铁
卫直接出城,咱们在申时集合,一同回去!”

  诸夫人大喜应好,丫头们立刻行动,上楼去整理行囊,放回双辕车上,小英
专责整理有用的配毒药品,将真正含有巨毒的,如毒蛇液等等,放入火化炉中,
将之毁去。铁卫们则忙着传令,为群驹配鞍……不片刻,一切已井然有序的准备
妥当。

  这一切看在文老及当地执事,甚至日月大宗眼中,都不禁大为佩服。

  临行前,众人送到前院广场,李玉虎突然想起一事,着丫头取出一面铁卫腰
牌,交予日月大宗,说:“年后天气放晴,阁下即可率门下弟子前去香山李府报
到,到那时本府会安排好你等与妻舅石川公子的居处,专心研习东瀛武功,顶多
三年便送你等回去,助泉弟复国了。”

  日月大宗双手接下腰牌,诚恳说道:“府主仁侠好义,宽厚济众,令属下感
佩万分,而今尔后,定当尽全力扶助少主,完成大志。”

  李玉虎挥挥手,飞身上了龙驹,轮值的余玉莲随之,值班的丫头却对两位新
夫人说:“两位夫人若不愿逛街,可以乘坐车子。”

  马蒂娜见这么多空骑,便说:“骑马不行吗?”

  如意解释说:“府中的骏驹都受过老爷的灵药灌顶,深具灵性,各侍其主,
不愿让别人骑乘,夫人若是想骑,必得请老爷下指令才行。”

  马蒂娜不愿增加这麻烦,便摇摇头随同唐玉琴登上坐车。而一上车,可又是
一阵惊奇与喜欢。

  皆因那四轮双骑的车子,外观有黑油布罩着并不起眼,哪知车内不仅有精美
至极的雕花木柜与桌椅,还有一张双人大床呢!

  大床上帐幕垂锦,似与昨夜的帐篷同一质料,非丝非布,上有彩绘之士女,
其内亦有银托子,盖住了一颗夜明珠。

  两人刚刚坐在紫檀木椅上,车子已然起动,两位新夫人扒开窗帘向外望,只
瞧见车行如驰,一路下山上街,虽然快速,却不曾感觉到一丝动荡之苦。

  前面大约有识途的马夫带路吧!不过半个时辰,这一行奇异的骏骑与车子已
驰出城门,驶入一家津门大酒楼偏院之中。

  李玉虎与余玉莲及值班的小英、小芙下骑,唐玉琴、马蒂娜也一同下车,八
名铁卫之一先去订座,马夫则忙着照看马匹,为它们加上老酒泡黄豆,伴以草料。

  楼上雅座中玉虎点了八道菜,铁卫与马夫则在楼下另开一桌。

  席间唐玉琴垂目低声道:“侯爷,小妹有一贴身丫头,自幼伴同长大,为人
忠信又十分慧巧,亦乃恩师的寄名弟子,但不知能否随小妹同入李府,共同侍奉
老爷呢?”

  李玉虎哈哈一笑,说:“伺候我与否并不重要,妹子需要个知心伴侣,才是
要紧!你和她既然有这渊源,本府当然欢迎!”

  唐玉琴不由大喜,起身告罪出门,到柜上借了纸笔,写下好事已成,名列九
夫人,速来津门大酒店,下面签个琴字。

  她摸出一块五两碎银,交予门口店小二,道:“小哥请你跑一超,速送交对
街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

  店小二乐呵呵打个恭,放腿直奔。唐玉琴回到楼上,才坐下没多久,布帘外
即传来一阵莺声,道:“禀小姐,小婢小香告进!”

  唐玉琴双眸望向李玉虎,见他微笑点点头,才道:“进来吧!”

  进来的小香,一身素净的婢女棉布装,色做深蓝,瓜子睑,长眉凤目,直鼻
方唇,一头黑油油秀发柔而长,编成两条长辫子垂在前胸,竟颇秀美。而身材高
跳又纤细,双眸黑瞳生辉,闪现出一股子无限惊喜情意,迅捷的扫一眼一桌子人,
并立即下跪叩头,道:“小婢小香,叩见侯爷夫人与两位姊姊,更叩谢侯爷

  不弃愚鲁,惠于收留之盛德。“

  李玉虎见她知礼又灵巧,哈哈一笑,抬手以罡气托之起身,清声道:“既入
李府便是一家人,快快坐下,一同用餐吧!”

  小英已然站起,在中间加把椅子,小芙至一边拿了一副碗筷拉她坐下,又介
绍六夫人、十夫人、小英及自己名字。

  小香再起身万福施礼,对那十夫人可有点好奇惊呀之色。

  马蒂娜聪慧绝顶,当下解释说:“我是西班牙人,随长兄远渡万里重洋而来,
大约前世是中国人吧!对侯爷一见钟情,昨日与九姊同归侯爷门下,当真幸运得
很!”

  李玉虎微笑道:“闲话休提,吃饭要紧!她们那一伙就快来了,咱们还要赶
路回北京呢!”

  他带头举筷,邀大家共食,不多会果听得微风之声,店门外棉帘外已拥入十
几个天仙美人。

  铁卫们起身相迎,接下许多包袱,翠儿带头正要上楼,玉虎也已食毕,当先
起身出门,以传音说:“别上来啊!都去偏院,准备上路吧!”

  翠儿等闻言,果然回头走,乖巧的小香在玉琴授意下,立即抢先下楼去柜台
结帐,付了十五两银子!

  实际上饭钱只有六两五,其他的则是小费。

  这一着自然又赢得一阵道谢声,直到玉虎一行全走了出去,大堂中食客才响
起一片嗡嗡声,不用问就知道,都是在议论著这一行人的来历,更多的则是羡慕
声。这且不提!

  但说李玉虎等人,在偏院各自上马登车,顺大街直驰郊野,到了十里长亭外,
已无行人踪影,这才驻马以千里传音呼叫鹰王冠军。

  冠军与其他四鹰一直栖息在附近林木深处,闻讯立即展翅次第飞临,依序飞
落在一旁田野雪地之上。

  冠军已复原形,高有丈半,鹰目如同两枚放电的大鹅蛋,它率众鹰同点头,
表示礼敬,同时粗声说人话:“参见府主!”

  李玉虎清声笑语,说:“不必多礼!本府诸夫人急于回府,有劳各位护送一
程吧!”

  朱如丹首先由座车中下来,后面随着唐玉琴、马蒂娜及小香。

  她一迈步到达玉虎身边,娇声说:“这三位新人门,只怕不惯高空飞行,就
交予爷保护教导吧!我同值班的六妹三个先走一步,好回去为爷准备准备。”

  翠儿脆声娇笑问:“家里一切现成,有什么好准备的?”

  朱如丹白她一眼,说:“新娘子入门,总得放放鞭炮,掌灯列队欢迎一下吧!
若是小偷般悄悄进去,老爷是没什么,新娘子不是很没面子吗?”

  这番话振振有词,翠儿哑口无言以对,只得顺着应承道:“三姊说得是,您
就先飞驾吧!”

  朱如丹顽皮一笑,上前吻一下玉虎的左颊,拉了小英与玉莲,玉莲则拉了小
芙,四个大美人如一片云絮闪现紫红光霞,直向半空飘起。

  冠军旁边的巨鹰,亦同时展翅而飞,极力的鼓动丈半宽巨翅,向上追去。

  一众人等,司空见惯,只有三位新来者,三颗心不由乱跳,一者是惊三姊、
六姊与两个丫头之大胆功高,二者更怕老鹰万一追不上,四人气尽力尽,跌下地
岂不糟糕!

  只是她们是白担心了。

  三号鹰迅若飞矢,眨眨眼已达四人脚下,那光霞裹住的人影稳稳伫立鹰背上,
并不下坐,而光霞不仅未收,反而更亮丽,一转眼升入云上,消失无踪。

  李玉虎不管这些,只吩咐铁卫队率队回府,又叮咛马王率空骑不得乱了队形,
更叮咛如意、如玉带同小香坐车为监军。

  而林灵、平阳公主与金凤,已各带了两名丫头先飞走了。

  最后起飞的是玉虎、唐玉琴、马蒂娜与小梅。

  小梅站在玉虎背后,九、十两夫人分立两边,玉虎令小梅抱住自己的腰,双
臂一张,玉虎则张臂抱着玉琴与马蒂娜,一等冠军飞起五丈,轻声叫起,四人各
运罡气于体外,立时闪现出一片淡淡金霞,包裹左右的粉红与后方的微紫,闪电
般腾空而起,落在冠军大背上,向云深处飞投而去。

  唐玉琴、马蒂娜初时难以运罡气护体,终是有些惧意。及至站上鹰背,却感
觉不到一丝儿天风吹袭,平稳如在实地,不由大乐,各舒臂分左右抱住玉虎的肩

  膀,玲珑的娇躯不约而同贴附在玉虎身侧。

  小梅呢?更是双臂抱紧了老爷的腰,娇脸与尖挺的双乳紧紧顶靠在玉虎的背
上,芳心中情潮泛滥,和两位夫人一般沉醉在无边爱河中。

  玉虎哪能没感觉。

  他首先传音调笑小梅:“梅子已熟了吗?今晚和两位新夫人一同来伺候爷吧!”

  小梅双臂更加力,却有些全身发麻的快感。

  她妮声儿亦传音:“奴婢不敢坏了规矩,被姊妹们指责!”

  “胡说!爷的话就是规矩,谁敢笑你!”

  接着又对玉琴、蒂娜说:“今晚咱们正式圆房,让小梅先示范做人,两位同
意吗?”

  两人已察觉小梅的异处,又哪能不应“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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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册第三章天心笛曲

  初更刚起,鹰王已飞抵香山李府上空。

  鹰上人只见前院中灯火通明,一干男女铁卫裙钗列队两行,诸妻妾在家先到
的也一字排开,站在假山池塘边,正等着迎接他们呢!

  李玉虎“哈哈”一笑,带同三女,未等鹰王落地,即时盘空而起,飘飘然似
缓实疾的落在府门口,当先拉着唐、马二女的玉手,向内行去,小梅则落后两步,
紧随在后。

  这一路两列男女,一个个行军礼道喜恭迎。

  李玉虎连连含笑道辛苦,两位新夫人可有些喜、羞交集,芳心怦怦,有些儿
不习惯。

  及至大厅池塘边,长夫人出尘欢声娇笑,道:“恭喜大老爷大获全胜,功德
圆满,携得美人归,更恭喜两位新妹子,情心有托,深获侯爷宠爱。”

  唐玉琴两人上前两步,欲行叩拜之礼,出尘双手拉住两人玉手,道:“姊妹
们进门虽有先后,却应该亲爱如一家人,两位妹子不必行此礼,入府后但能和乐
不嫉,协助侯爷行义天下,济助万民,已然足够了。”

  两女恭声应“是!”出云打个手式,令院中男女铁卫解散,问道:“爷和妹
子要吃夜消吗?若是不饿,回后洞吧!”

  出尘玲珑心肝,心意已能与玉虎相通,这时转身带头入大厅,边走边笑着说
:“爷有两个新果子尚未吃完,还是回房去宵夜吧!”

  接着又对玉琴、马蒂娜解释说:“依李府规矩,新人进门有三日专房之权,
而另方面两位来得太快,闺房还未安排妥当,这三天就住在老爷的房中吧!”

  玉琴颊染红云,轻声应“是!”

  马蒂娜却是欢颜展放,爽直的奇问:“大姊不和老爷同住吗?”

  她望望四周,瞧见处处奇景,花草茂盛,气候大异于他处之冰天雪地,不由
又改口问道:“真奇怪!府里为何与外面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翠儿抢先回答说:“本府的神奇,非一般人所能想像,你们慢慢体会,自然
明白!而老爷房中奇巧更多,尤其是纱帐之上的学问,可够你学上好几天呢!”

  众夫人全都“嗤”声而笑,李玉虎道:“我瞧你的学问最多,一起进来做教
习吧!”

  翠儿推推余玉莲,说:“今儿本来是她值班,做教习理所当然……”

  余玉莲忙道:“你没听见大姊吩咐吗?新人专房三日,我这班退到第四天再
接,是不是啊?”

  出尘微笑说:“按理应该如此!不过谁要是想插花,愚姊不会禁止,老爷也
不怕人多吧!”

  诸夫人与丫头都含着笑,送玉虎与两位新夫人到达玉虎独居的石门外。玉虎
示意新人先入房,又点名道:“小英、小芙与小梅留下,伺候茶水,打打下手吧!”

  三个丫头齐声应是,也先进去了!玉虎则在门口与诸夫人一一吻颊,互道晚
安,这才独自入房。

  唐玉琴、马蒂娜目见房中一切陈设与布置,乃平生所仅见,都不由疑在梦中,
尤其在小英、小芙引领下,去浴室瞧见浴池与厕所,更加暗暗赞叹而叫绝!

  不过新奇的事儿看多了,已然习惯,最起码表面上已不会现于颜色。

  两人在小英、小芙服侍下,脱得一丝不挂,坐入特大浴池中,两丫头也同样
光着身子下水,为新夫人轻柔按摩全身穴道。

  开始两人都有些羞涩不习惯,片刻后却感觉全身酥麻麻,舒爽至极,都不由
闭上双眼,仔细体会与享受!同时更一般存有一念,想学会这套手法,往后好用
以伺候心爱的美夫君。

  想着这些,却不由舒服的睡着了。

  小英、小芙对望一眼,小英首先抱起九夫人,小芙帮忙为之轻柔的抹干水渍。

  小英将之送上床,又来帮手,也把十夫人送到水床之上。

  李玉虎已全身肌肤如精玉,不染半点尘泥,小梅只为他用湿巾擦抹一遍,足
足够了。

  此时他正斜坐在贵妃榻上,与小梅玩耍蜜吻呢!

  这功夫瞧见两“小”的行动,会心一笑,放开小梅道:“这两个丫头春潮泛
滥,已然等不及了!你先去泡个透,待我将这两个小丫头送上西天,再好好与你
双修吧!”

  小梅白眼加媚眼瞟飞一转,欣然步进浴房。

  玉虎仰面躺平,微笑道:“小英先上来吧!”

  小英两人已被宠幸多次,脸皮早磨厚了。她灿烂如花的媚笑着,轻应“奴才
遵命!”当真上前跨骑在玉虎小腹之上。

  玉虎双臂一伸,拥住小蛮腰,向下推栘数寸,待双方阴阳位正,电闪般玉杵
如戟,已投入胎殿金宫之中。

  小英“哎呀!”一声,表示着她的惊喜与爱娇,柳腰已摆荡,平坦的小腹已
内收,用上了锁阳功,传达着她的爱意与缠绵。

  小芙在一边可也耐不住,她上前跪在榻前,纤纤玉手轻拥着玉虎的头,雨点
般密吻,吻遍老爷的额、鼻、面颊与双唇,最后更含着玉虎左胸“小红豆”,撩
弄不休,竟逗得那红豆也如女子般涨大了几分。

  玉虎自然也感觉到一阵阵电流般阴气,由小英唇舌中射入体内,虽让他感到
酥麻与舒坦,但对于小芙却有些亏损!

  他爱怜这一群奉他为王为神的女人们,自然不欲她等大伤元气,当下捧住小
芙的脸,双唇相合、香舌相叠,阳阴互调,同时一心二用,由阴神指挥着虎鞭,
在小英金宫中伸缩鼓荡,抽动回旋,不多时三人在精气交流中进入无我无他之妙
境。

  英、芙二女在妙境中如梦似幻的神魂飘渺,久久回醒,都觉得全身舒坦,心
乐又平静,两人虽有些恋恋不舍意,可也知后边还有人等着呢!

  两人放开大老爷,齐声送谢!玉虎顽皮的捏捏两个的红樱桃,轻笑道:“若
觉得不过瘾,等会再战三百回合,现在先去睡会儿吧!”

  两女喜上眉梢,恭声应是,果然到一旁石榻上休养去了。

  玉虎可是不得闲,他步入浴室,只见小梅仰躺在温泉活水中,正自闭目养神
呢!

  他一步跨入,玉杵已如戟探出,小梅急忙坐起,伸纤手为之洗净,紧接樱口
一张,含住吮吸品吞,直入咽喉。

  玉虎只觉得快感如潮,全身电火传送,情欲大盛,亟思发泄,忍不住双手提
起她来。

  小梅聪慧又识趣,双腿大张,已缠在他的腰上,玉虎挺虎鞭直插而入,只觉
幽谷中肉叠处处,刮磨着玉杵,而九转经络更似是活物,不住的收放,胎殿金宫
亦大张,一口吞进了龙头,还有吸力呢!

  玉虎叫声“好宝贝”,双手托臀步出温水池,金霞一闪,抖去两人身上的水
渍,接着一迈步,便已叠合在水床之上,猛抽狂送,只杀得小梅“唔啊哎哎”叫
个不停!

  为了怕惊醒两边的新夫人,玉虎已然发功将之催入深睡中。

  小梅得天独厚,远胜众多侍妾丫头,几次经玉虎雨露灌溉与双修,功力已达
第九重,所以虽逗得玉虎如狂狮,她可是仍然挺得住!

  今晚玉虎所以特别点召她,也是别有用心,他一早发现小梅的卵子已熟透,
有意要让她受孕成胎,好提升她的地位,故而在缠战半个时辰后,一见小梅有败
象,阴精大动,立即开阳关射出元阳,直入胎殿中!

  按往例此际阴阳已相合,应即合唇叠舌化育,增加两人的功力罡气才是!

  但这次玉虎却立即抽退一边,道:“今日爷赐你一胎儿,好好躺在一边,睡
一觉吧!”

  小梅一怔,喜极垂下两行泪,幽幽说:“多谢老爷恩赐,奴婢……当真……
好高兴噢……”

  玉虎微微一笑,平平抱起她放在另一石榻上,又为她盖好被,并顺手点了小
英、小芙的睡穴,这才返回床上。

  首先将马蒂娜栘开一些,盖上锦被催之人深睡,这才放下四周满是春画的纱
帐,拨亮室顶的珠光,轻抚着唐玉琴挺如春笋般玉乳,吮吸玉珠似元宝左耳垂,
轻声传音唤:“琴妹,睡醒了吧。”

  唐玉琴全身一颤如触电,瞬已醒转,她眨眨漆黑双瞳,转个身面对玉虎,爱
娇无限的探玉手,抚摸着爱郎俊面孔,莺声细语,说:“哥哥、老爷、大老爷,
妹子当真已在香山李府了吗?妹子还有些疑惑是还是在梦中哪!”

  玉虎右臂一紧,精玉之胸与玉乳相依偎,吻其额鼻及玉颊,笑答说:“当然
是真的啊!妹子和愚兄今日才是圆房的正日,目下也正是在哥哥的床上啊!”

  两人身子一动,水床轻波起伏,唐玉琴微微吃惊,伸玉臂搂住玉虎的腰,娇
媚四顾,“哎唷”一声,说:“这床怎的会动?地震了吗?这纱帐奸……怪,谁
画得这多……春画啊……”

  玉颜因之发深红,心跳已加快,不敢看又想看,神情之多变,不由让玉虎爱
心大起又想笑,说:“据说鼎实之家,都有春宫图册压箱底,妹子即已得令尊令
堂同意,要嫁于哥哥,想来已看过那本宝册了?”

  唐玉琴微微点头,垂目不敢与玉虎对视,含羞带笑轻声说:“家母确实交下
一册,只是妹子不知前途如何,只是匆匆看了几眼,没仔细研究!”

  玉虎抬起她下巴,玩笑道:“好!现在有的是时间,妹子仔细研究一下吧!
你喜欢哪一式,哥哥便为你用哪一招,如何?”

  唐玉琴“嗤”声而笑,却白眼一飘,佯嗔说:“妹子笨得很,哥哥先和十妹
先试招吧!让妹子在一旁见习好了。”

  玉虎探手抚摸看那一具玲珑玉体,笑道:“长幼有序,你是九姊自然占先,
何况她已入深梦,正做好梦呢!”

  唐玉琴抬头望望马蒂娜,此刻正转身向外,呼吸深长,果然正在熟睡,不由
稍煞羞意,大胆的娇声说:“妹子初入门,啥事不懂,请哥哥随意指点吧!”

  玉虎的魔手,此际已越过茸茸芳草地,正巧弄骊珠呢!

  玉琴不由自主地全身起骚意,身颤心热又有些晕眩感,忍不住合上眼皮急喘
气,思!声声想叫“哥哥,快!”

  哥哥可是不心急,好整以暇地细探秘溪,溪中已湿濡,秘洞口颤颤律动着,
似要爆炸了。

  老吃老做的玉虎,可不愿浪费天物,一翻身压伏在玉琴身上,虎鞭如戟现原
形,挺戟直刺入幽壑,一推到底。

  玉琴早巳抬玉腿,收腹献宝以相呈,而今只觉有根棒锤撞进来,一钻到底,
一阵微痛加酥麻、骚痒、舒爽兼快美,一齐众拢上来。

  尤其是被钻探不止一次、两次,其中有浅有深,时快时慢,已让她昏迷数次。

  她似已升入天堂或云端,又似在大海起伏的波浪之上,她唯一能做的,只是
抱紧光滑如玉的虎背,喃喃不停的“哼、啊……”叫哥哥、叫大爷、叫老爷。

  迷糊中,风浪已停,双唇已被吻住,香舌儿已被吸去,传过来一阵溢香的和
合气,穿经过脉调阴阳,直送她进入深深的梦乡。

  换上马蒂娜,她可是大胆又好奇,搂住玉虎又亲又舔,一双碧眸闪闪生辉,
放射出欢乐、爱怜、惊喜的光芒,瞥见那珠光下一帐的春宫图,不由“哎呀呀!”

  娇呼,拍着爱人的胸膛,踢着脚娇笑如银铃,说:“爷啊!您好色哇!这些
都是‘办事’的教材吧!您天天看,哪能安得下心呢!怪不得老婆、侍妾一大群,
轮值相陪,若只娶一位,谁受得了哇!”

  玉虎不由大笑,捏着她挺耸的玉乳,道:“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的老婆们,
包括丫头侍妾及公主,都像你和玉琴一般,不计名分的非要跟着我,可不是为了
自己的需求,强求强抢来的!”

  马蒂娜揉摸着那一身精玉般肌肤,忍不住贴上去轻咬他双唇,同时接口说:
“这一点我完全了解,自己不就是这般放不下、厚着脸皮求您爱吗?”

  “所以啊!”玉虎也一般揉捏着对方,又道:“第二个原因是我修习的工夫
合于天道,天地分阴阳,必相合始能生万物,如今你功力大进,当已能体会到其
中的妙境了吧?”

  马蒂娜更能体会这一点,因之抬眼四顾,指着一幅双坐推合图,娇笑问道:
“这一幅是指导练功的吗?”

  玉虎笑道:“功力到达我这层次,每一种形式都可以练功,一般男女则只能
追欢逐乐,若然旦旦而伐,反会伤害身体呢!”

  接着他略述阴阳交合,互溶、互补之道,马蒂娜大为兴奋,催他相合,同时
说:“和姊姊们相比,我差得太远了,可能还不如丫头呢!这点爷要负责,否则
别人瞧我这十夫人如此差劲,岂不替你大老爷丢脸吗?”

  玉虎知道她不但要强,且又慧敏过人,自然在这一点上,希望早日能速成。
他伸手招来一玉瓶,取出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让她吞了。当即上含唇舌,

  下接阴阳,身子不动虎鞭动,忽伸忽缩,翩翩而舞,回游研磨,片刻间已然
刺激得马蒂娜阴精大动,一古脑全部发泄出来。

  玉虎有心成全,亦点放若干元阳,在胎殿金宫合化为一股和合气流,又合著
药力,循经过脉,浸透全身内腑与肌肤、毛孔,在玉虎心灵暗示下,最后在膻中
结成“阴神”。

  这一搞花去一个时辰,玉虎放开她卧在一边,说:“你好好闭目体会一下,
为你培养的阴神,已可指挥如意了吧!”

  马蒂娜乖巧的闭目暝思默查,发现体内的真气已能自由运转。阳神一动,全
身罡气已然由毛孔透出体外,形成一层防护网,玲珑玉体已然升起两尺。

  她乐得“咯咯”连笑,空中转个身趴在玉虎身上,心念一动,光气尽收,双
腿一张,已将那雄伟的虎鞭全吞没。

  望向纱帐上春画,瞧见画旁有行小字:“观音坐莲台”,情心一动,忍不住
摇摆着细腰与丰臀,前后左右乱摇荡,同时也享受到快美无俦的刺激与欢乐。

  玉虎亦被她挑逗起色心欲焰,拥住她一翻颠倒阴阳,撑起双臂推波助澜,大
开大合的进退如万马竞蹄,直刺得马蒂娜“哎啊!上帝……”叫不停!

  不过她不是受不了这等攻势,而是百味杂陈,太过瘾了!

  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马蒂娜拚死顽抗,鼓动阴神、阴灵真气对垒,沉醉酣
畅已入无我之境,直至蚀骨快感登临最高峰,方始全身痉挛般战颤,一泄如注,
魂儿飞上九重天,陷入迷境。

  玉虎呢?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起伏翱翔与奔驰,尝尽了玉软花柔妙滋味,亦乐
到极处,同时间激流湍飞,大泄元阳入金宫,亦立时进入无人无我之迷境。

  两人阴神立相接,调阴阳成和合之气,滋润着全身,一直到五更。

  小英、小芙已醒转,首先起身着衣,准备着伺候主人起床。

  床上玉琴也醒来,转眼瞧见身边两人仍相叠,周身被金紫光霞包裹着,心中
不由羡慕又怀疑:“为何十妹进步这么快?超过了我呢?”

  于是悄悄起身趺坐,瞑目运功,片刻间亦一般光霞罩体,已然是深红色。

  李玉虎神志早已归窍,他只是懒得爬起来,惊醒了身下小美人,这时已至该
起身时刻,方始抽退飘下床。

  小梅早巳睁开眼,正待起身,却听见玉虎的传音:“多睡一个时辰养胎吧!
早课免去,我会向出尘说明白。”

  小梅妩媚送笑,又合上双目。小英过来为玉虎着装,小芙则打了热毛巾,替
他净面抹手兼梳发,片刻间已将玉虎打扮整齐。

  他率先出去,与出尘等夫人吻颊道早安,翠儿调笑问道:“爷,新果子好吃
吧?”

  玉虎掐她一把,说:“和你一样好吃!怎么样,今晚也来插个花如何?”

  平阳公主接口说:“今晚父皇一定有旨意,在此的近亲都得到宫里吃一餐团
圆饭,守岁过新年,要一直玩到天明,才放人呢!”

  出尘柳眉微扬,说:“咱们三个大肚婆可以不去吗?家里一大群侍卫、侍女,
还有城里的各级执事,都该聚一下的!”

  玉虎黑眸一转,说:“你们都有公主的荣衔,不去实在不宜,不过赐宴后可
以先告退,金凤、玉琴、蒂娜未受封,可以留下,去院外大餐堂与大家共食守

  岁,明日城中各堂口若有来拜年的,应当留下来,共进午、晚餐,那时大家
都在家,就可以应酬一下了。“

  平阳公主娇笑道:“何止自家堂口的人哪!只怕所有在京的大臣,有爵位的
公、侯、伯、子、男,凡与爷照过面的都会来吧!”

  玉虎不由眉头大皱,道:“我最讨厌这种应酬了,怎么办?”

  平阳公主出主意,道:“爷派个伶俐丫头坐镇前堂吧!没相干的就说爷还在
宫里,若是近亲、王爷,再由大姊或八妹出面应付,也就是了。”

  玉虎点头认可,而新娘子唐玉琴、马蒂娜在小英、小芙随伴下,已然赶了过
来。

  两人礼节周到的与姊姊们道早问安,最后才走到玉虎身边,道早说:“听说
府里有早会,爷为何不叫咱们呢?”

  玉虎双臂拥在两人香肩之上,笑道:“如今早会多半由小虎主持了,有时他
也会偷懒,由铁卫统带率领,练习些拳脚基本功法,现在府外已建了大牧场,练
功的场地也栘过去了吧。”

  原先他并不知道栘师牧场之事,只因耳力奇佳,又见前院并无人影,却听见
府外有脚步杂沓之声,才做此论断。

  马蒂娜最是好奇,又渴望学些拳脚功夫,便说:“爷!咱们出去瞧瞧可以吗?”

  “当然可以!”玉虎放开两人,说:“有兴趣看的一块去吧!”

  大家纷纷向外走,平阳公主却道:“爷!我要回宫才成,往日只说住在二哥
家,今日除夕,可不能不回去了。”

  玉虎当然同意,小英已早一步出去,吩咐车夫,为公主准备宫车去了。

  走出两道大门,气温下降二十度,但他们身着单衣却不觉冶,而石牌坊对面
牧场中,有近千匹骏马,也正在马王带领下,踏雪绕圈子练跑呢!

  牧场中央,果然见小虎与形影不离的琳儿,正在指挥着数百名男女练习简化
的六合步法。

  大家看了一会,连马蒂娜都觉得无聊,却又对骏驹发生兴趣,乃小声对玉虎
说:“爷,我和九姊还没有坐骑呢!怎么办?”

  玉虎点点头,神目如电般望向马群,道:“最后百骑都是新到的骏骑,尚未
分配,你们自己选吧!”

  唐玉琴、马蒂娜满心欢喜的答应:“好!”但运足目力,却瞧每一匹都是一
般?哪能分得出好坏来!

  更何况马群都在急奔中,四行并列,可是要她俩指出哪一行哪一匹,更是千
难万难。

  马蒂娜摇着玉虎的左臂,撒娇嘟唇,道:“爷啊!他们跑得这么快,又似乎
长得一个样,怎么选嘛!”

  唐玉琴接口说:“咱们也不懂马匹的优劣,还是求爷代劳吧!”

  “早说嘛!好,看我的吧!”

  他口中打个胡啃,又以传音告之马王,又见那马王以长短声嘶鸣数响,若似
有所指示。

  转眼间后队十二匹,自行脱队,笔直往玉虎等立身处奔来。

  在场中练功众人,在小虎口令下,改练拳脚,对这边的种种见得多了,丝毫
不曾分神。

  十二骑奔驰如飞,片刻间到达玉虎等人面前,一同住步,十二对大如鸭蛋的
精亮眼神,也一齐望向玉虎……

  李玉虎微微一笑,步上前拍抚着每一匹的额头,同时暗发一股真气,穿入马
脑之中,为之开发智慧与潜能,片刻间摸遍,方始道:“两位夫人请自己选吧!”

  唐玉琴首先看中一匹深蓝色骏马,她过去学着玉虎。拍抚着马头,娇声道:
“马儿啊,马儿,今后你随着本夫人,做我的坐骑好不好?”

  那马儿似已听懂她的话,低鸣相应,连连点头,而且一探头伸出长舌头,竟
想舔她的香腮呢!

  唐玉琴娇笑着退后一步,伸玉手让它舔二下,不由“咯咯”笑说:“你叫蓝
电好吗?”那马儿又点头,欢声而嘶,似乎对新名字十分满意。

  马蒂娜左瞧右看,却没顶喜欢的,李玉虎指着一匹毛色姜黄的问道:“这匹
怎样?”

  马蒂娜只好点头,却若有不满的说:“好是好,可惜毛色不亮,和我的头发
不配。”

  玉虎笑道:“这个容易,过两天有空,为夫替它加加工,保证不但和你的秀
发一样亮丽,毛色亦如马王呢!”

  马蒂娜大喜,抱住他猛亲个嘴儿,欢生双颊,快活的说:“多谢老爷,可不
能食言哪!”

  诸夫人都已知道她性情,不觉怎样,玉虎可受不了,忙道:“这种搂抱亲吻
的事儿,在本国只可在闺房私室中进行,当着外人千万别来这一套,懂吗?”

  马蒂娜伸伸小香舌,顽皮拱手为礼,应:“老爷教导的是,妾身下次一定改
过!”

  她一身锦绣女装,却行顽童般男子之礼,不由逗人笑。

  玉虎佯嗔的白她一眼,一挥手令骏驹归队,说:“别顽皮啦!快回去接圣旨
吧!”

  此际场中亦收队,小虎、琳儿一闪身便自失踪,领头的统领这才与一众男女,
齐声向玉虎等人行军礼请安:“主上与夫人们万福金安!”

  玉虎挥挥手,清声说:“大家好!各位功夫颇有进步,只盼平时仍要多加锻
链,年后尚有各种任务,须大家分劳,若遇着宵小强徒,可不要弱了李府的名声。”

  众侍从齐声应:“是!”

  玉虎等亦用六合步,似缓实疾的回到大厅。

  餐厅中已然摆好早餐,丫头们首先呈上热毛巾,大家净过手、脸,依例坐向
餐桌两旁。

  为了宽待新夫人,出尘、出云特别退坐第二位,将玉虎左、右手的位置空出
来,唐玉琴世家出身甚懂礼节,方想推让,出尘已开口说:“专房三日中,依例
要多多亲近大老爷,两位别客气啦!”

  唐玉琴这才坐下,食用着各种精美点心。

  饭才吃罢,果然门卫已送来一封信,值班的如诗抽出信东,双手呈交出尘长
夫人。

  她打开一瞧,娇笑如花,道:“皇上当真对大老爷万分尊重,这明明是上书
房用盏,皇上亲笔却似诉家常呢!”

  翠儿口快心直,催促道:“大姊别卖关子说闲话嘛!快念出来让大伙听听!”

  出尘佯瞠白一眼,念道:

          “字示贤婿玉虎、爱儿小虎同鉴:

  多日未晤,念甚!今日除夕,依例近亲眷属,均来宫中众首守岁,吾婿吾儿
不可例外也!

  晨闻平阳言道,吾婿天津之行,大有斩获,非仅救人千余,收降倭人与异族
甘为府下效命,同时固我海疆,其功实应受封颁奖,以励后人。

  唯平阳力陈吾婿为善不欲人知之个性,余则勉从!而老天仁厚又赐吾婿两美
女,大有来历,令特许元月十五日,与平阳同日异时而娶,以全忠义,余亦循例
赐金凤、玉琴、蒂娜皆公主衔,出入仪仗亦同。

                即祝

                时褀

  老岳丈手书“

  众人听罢,都甚感动。玉琴轻声细语,说:“这可是千载以还,当皇上的亲
笔所写最最平常的一封信!而老爷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更可以显现无疑了。”

  玉虎点点头,转问金凤、玉琴、马蒂娜,道:“你三位愿意一同去吗?”

  金凤琼首微摇,玉琴道:“圣上虽说恩赐公主名衔,但还得等到成婚之后呢!
现在贸然前去,名分、地位皆不相宜,还是让妾等留守内府吧!”

  马蒂娜虽有意要去开眼界,听了这话也只好摇头。

  玉虎转问出尘道:“咱们可不能空手去吧!送点什么好呢?”

  出尘玲珑心肝,早巳想过这问题,这时见问,唇角微弧,嫣然飞眉,说:
“妾身早巳与二爷商量过了!由小红当厨,已做了几种特别的点心,后院中有两
株仙桃树,一方面受地气影响,提早开花结实,二方面小虎爷以灵药内气为肥,
今日当可摘食了吧!”

  小虎与琳儿适时出现,小虎手上还提个金丝编成的大篮子,其中放着十粒半
红半青的果实,其大如拳,老远就可嗅到一阵香甜味儿。

  琳儿手上也有一只银丝篮,其中放着五个奇形大地瓜,其中还插着两支大如
玉盘的青莲蓬呢!

  众人认得莲篷,却觉得地瓜太差劲了!翠儿口快,转动着鼻子说:“弄五个
奇形怪状大地瓜,烂‘瓜’充数,好意思吗?”

  小虎嘻嘻笑,说:“还说见多识广呢!连这真正的天山雪莲实,都没见过、
吃过,真丢人哪!”

  玉虎扬眉道:“那里找来的这些,难道你去过天山了?”

  小虎正色又神秘的说:“我是没去,不过老三去了!”

  众人不由惊奇又喜欢,玉虎眉头大皱,起身欲往后洞,说:“他已出关了吗?
为何我一直感觉不到呢?”

  小虎挥手说:“是故意的吧!目前他已转向佛法,走上与你老大不同的道路,
因此也不愿再受你支使与影响,懂吗?”

  “岂有此理!我还指望他做替身行道江湖,除恶助弱,积修善功呢!”

  小虎正色说:“他已立下誓言,要为本府积下百万善功,方始弃世他去。不
过要小弟转告你老大,不必问他行踪,他自会在适当时间,依你面目出现在适当
地点……不过依他的理法,认为前生做孽今生报,很多今生受苦受害者,皆是果
报,咱们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救得了今生,死后的罪业反而更重,受的罪
更大更多呢!”

  玉虎长叹一声,又复坐下,说:“这道理我岂不仅!只是眼看穷人受苦,恶
徒行凶享福,这口气难以忍下啊!”

  小虎侃侃而谈,道:“无论贫富恶苦,能遇上你我,也是他和我等的一段机
缘,而我等罚恶助难之思,也是他等的福缘与罪罚,老三本此旨出入江湖人间,
而你、我也应以此为目标,求心之所安,尽力而为吧!”

  出尘这时接口道:“二爷说得对,数千年来,哪个明主圣君不做此想呢?可
是谁又能真正做得完美!大老爷又不是皇上,何能理尽天下事?”

  小虎点点头,又回复嬉皮笑脸,说:“王老头夫妻在天山力敌狼王与狼群,
十分吃力,向我求援,老三同时得到讯息,便火速赶去,以佛法化解了一场危机,
也发现了一些在山顶雪地泥土中生长的雪莲实,便遗了三号神鹰送回十五株,我
将十株小个的种在后洞山坡上,这五个就拿去孝敬父皇吧!”

  翠儿笑间道:“那两枚莲蓬呢?也是由土中长出的吗?”

  小虎嘻嘻笑,说:“五嫂真个变笨了!你没瞧见前面池塘中少了两朵吗?这
可是咱们先前以雪莲子种下的啊!”

  翠儿不信,说:“雪莲乃上天之灵物,功能起死回生,千年一结实,咱们才
种了多久,就长这么大,能有用吗?”

  小虎同意,说:“当然没有大用,可是吃起来香甜爽口,能补补气、提提神
也不错嘛!”

  玉虎起身走往后洞,小虎说:“老三现在敦煌石窟,然后还要去西藏,一年
半载是不会回来的!”

  玉虎道:“我知道他不在,想去坐息一下,试试能否与他沟通,再怎么说,
他是由我而生,总不能形同陌路吧!”

  他走到原为另一化身开出的房间,只见里面除石质桌椅、石床等器物外,并
无一丝人为装饰,而佛教的戒律,却似以手指写满了整面石壁。

  他不由有些烦躁,立即传音通知小梅、小英等人,速把由龙山寺取回的锦绣
取来,吊挂在四面石墙上,又嘱咐她等不可打扰,直到要去宫中赴宴时,才可以
传音呼唤。

  他首先阴阳二神合而为一,凝神一志的注意着每一幅图像,渐渐入定,脑海
中不由自主,电光石火般出现许多画面,一忽儿身在仙界,下一刻又在人间,更
有时进入火烈的地狱,与一干魔鬼般人物对抗打斗。

  其中他遇过许多人,有男有女,有好有坏。当时他性情率直刚烈,助善罚恶,
结下了许多因果。

  至此他忽然被长夫人出尘的传音惊醒,心头却是一片平静。

  他推开石门出去时想道:“这一世大约要做总结了吧!老三想的不错,他与
我若修得百万善功,全家亲族飞升天界,应当不是难事……”

  这一想令玉虎心情大为开朗,闪身来到前厅,只见该去的都已穿戴整齐了。

  他只戴上皮风帽,外罩紫狐长披风,亲吻了金凤、玉琴、马蒂娜三人各一下,
随笑颜逐开道:“走啦!夫人丫头们坐车,咱和小虎骑马,四卫开道,这阵仗还
可以吧!”

  众夫人与丫头一早见他闷闷不乐,独自去坐息,心中都悬起一块大石头。

  这功夫瞧他心情已轻松,长夫人出尘忙应道:“爷怎么吩咐都行,只可惜八、
九、十妹末便同行,妾身颇觉得过意不去……”

  马蒂娜爽朗的说:“这一天经大姊指点,对本府各处也大略看过,可惜没时
间细心研究,这半夜咱们正好到处再瞧瞧,找分适当工作,日后也好为大姊分忧
解劳,为本府尽一些力,岂不美哉!”

  玉虎上下打量着,故意逗她,说:“你会什么?造船吗?”

  马蒂娜碧眸一转,却用眼白看人,嘟唇道:“过去我会配药治病,自来本国
也读过许多医书,若是跟大姊学会了把脉、探病之法,自然也能做医生。不过府
里人人都健康,似乎用不上这一招。另外我还会打造刀剑,只要能找到好的铁沙,
我包能制造出上等的兵器!”

  诸夫人都料不到她有这本事,小翠笑着先道:“好啊!我记得东海之下有许
多寒铁,吕仙长所留的剑丸等等,便是采自那儿,哪天有空,我带你去……”

  玉虎摇摇头,道:“走啦……这些闲话,有空再说吧!不过造兵器我可是不
大赞成,咱们的宗旨是以济众救人为本,有了好兵刀,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人命,
岂不与本旨背道而驰吗?”

  诸夫人这才不言语,出厅上了宫车。玉虎走在最后,拥着马蒂娜出主意说:
“你刚说的第一项我最赞成,本国药草千百种,各有其性,验方更是千奇百怪。
你用心研究一下,等将来我替你开了天眼,不用把脉便可看出病源,依病施药,
万无一失,明白吗?”

  马蒂娜大喜若狂,亲他面颊说:“一言为定,爷不可黄牛噢!”

  玉琴、金凤看在眼里,内心也产生一种心思,要找件可以助人救人的工作,
为李府尽一分力,也才能保住个人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厅外马王已披鞍,望见玉虎已欢嘶着急步迎上,后面跟着一匹小驹,体形虽
差马王三分之一,见其神态与毛色,则与马王一般无二,乃是小虎特意挑选、培
养的坐骑。

  玉虎抬步跨上马背,小虎与琳儿寸步不离,也一同跨骑在小马之上,那马鞍
乃是特制,前后较长,正适合两人同骑。

  小虎与玉虎并骑而驰,玉虎忽然想起远在济南的双亲,小虎立刻感应到,便
说:“放心吧!老三出关,第一件事便是和我俩代表你老大,去了一赵济南,老
爹亲娘真以为他是你,还老催着叫我们快回来呢!”

  玉虎奇怪道:“为何不肯让你们多亲近?”

  小虎大笑道:“大约老娘尝怕了独守空闺之苦,怕你的老婆们想你啊!不过
老三还是多待了一个时辰,把那干倭人都降服了。而我则暗中巡视过珍宝行与银
号,都做得不错。”

  玉虎赞叹道:“老三当真不差,想的比我周到多了……”

  小虎双目一瞪,“呔!”道:“本少爷就差了吗?咱可是香王爷,比你这什
么逍遥侯大得多哪!”

  玉虎大笑,道:“王爷请息怒!本爵的意思,我兄弟相处已久,你能为我分
忧解困,已是习惯,老三他刚出世,便有这般孝思远虑,对你、我都有莫大助益,
不是很可贵吗?”

  小虎这才展笑颜,说:“好,算你会说话,不理你了!我要和琳儿先进宫,
与干爹干娘多亲会子去啦!”

  他座下小马不待驱赶,已然扬蹄如飞而去。

  玉虎微微一笑,亦令马王驰往宫车之前,一同进宫。

  宫门的御林军全识得驸马爷,和后面的宫车,老远便行军礼,执戟肃立。来
至近前,则一同高呼:“恭迎侯爷与诸位公主!”

  玉虎带马直人,门内闪出一名太监,亦用跪安相迎,尖着喉咙叫:

  “圣上有旨,请侯爷与诸位公主迳赴保和殿!请随奴才来吧!”

  那太监小跑步在前引路,玉虎只得命马王缓步随行。

  保和殿内已然灯光通明,五步外回廊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灯下十步一岗,
都是带刀的侍卫!

  马蹄车轮声早巳传人殿内,出来迎接的,除两名小太监外,还有平阳公主、
二王爷、三王爷与驸马黄子澄呢!

  玉虎飘身下地,一步迈上十二级台阶,抱拳施礼,道:“二哥、三哥、驸马
爷好,外边奇寒,怎敢劳动诸位大驾!”

  二王爷哈哈大笑,道:“月余未见,想念得紧,今晚除夕,咱们可得好好聚
一众啊!”

  平阳公主爱娇的飘了爱郎一眼,却一步跨到车子边,迎接下车的出尘、出云
等姊姊!

  长夫人出尘心头暗赞,却不多言,仅握住玉手,把臂登阶,而此刻玉虎已然
和出迎的三人先进去了。

  此际殿中高台之上的御座已抬下来,御座两边已设好紫檀方桌与圈椅,而与
御座距离最近的,乃是两张并起的方桌和八张椅子,显然是留给玉虎一家的。

  这功夫皇上、皇后已在座,其他桌子边已坐了二王妃,另一张空着的自然是
二王爷的座位。三王爷与王后、长公主与驸马也各有一席,并无儿女,但细看两
人已有了身孕,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们对玉虎十分感激。

  玉虎待诸妻都进来,急行五步便欲下跪,永乐帝忙摇手又招手,洪声笑着说
:“贤婿与诸位干女儿免礼,今日是家庭团圆聚会,共度除夕,朝堂上的规矩收
起来吧!”

  依坐在东宫娘娘身边的小虎,嬉皮笑脸的指着一旁空位说:“这一桌你们一
家子刚好,带来的礼物呢?还不呈上来吗?”

  其实不用他吩咐,平阳公主身边的四名秀女,胡若兰、胡小倩、田甜、小丽
早巳去车上取进来了。

  四女垂头低首的将两金两银编织精美的篮子,呈放在皇上面前的大长龙案上,
小虎小手一挥,盖在篮上的杏黄绣帛全飞向一边,立刻现出仙桃与莲实,及两盘
如龙似凤的两种点心。

  众人立时都闻得仙桃的香甜,莲蓬的清香气,不由大为惊奇,二王爷玩笑的
道:“贤昆仲当真神仙嘛!这一篮仙桃世所仅见,只怕是从王母娘娘花园里偷来
的吧!”

  这话虽是玩笑,却不好回答,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小弟近日都不在家,
这些全是小虎弄的,问他吧!”

  小虎顽皮嘻嘻笑,道:“此乃小弟的机密,不便公开,但保证香甜爽口,食
后滋阴补阳,强身益气,而这龙凤糕饼亦合著多种灵药,具有相同效果。”

  说着先拿起莲蓬,挖出两粒,送人永乐帝与皇后口中,下坐二、三王爷两家
与黄驸马等都吃了一惊。

  皆因依皇家规矩,皇上的食物均经各种试验与太监的尝试,证明确实无毒,
方可上呈帝君,而今……

  哪料皇上、皇后笑容满面的欣然张口吃下,接着永乐帝一阵欢笑,拍着小虎
的肩膀,夸道:“好,好!果然是瑶池仙品,入口即化,让人神清气爽呢!”

  徐皇后爱怜的亲亲小虎的小手,接口说:“皇儿孝行可嘉,这等珍物只怕驸
马与干女儿都未尝过吧!”

  “那可不!”小虎得意的说:“这是今晨卯初才拿出来的,她们虽然看了几
眼,知是孩儿孝敬父皇、母后之物,怎敢偷吃呢!”

  永乐帝洪声大笑,道:“现在为父已品过了,在座每人分一粒吧!”

  小虎应声:“得令!”

  随即小手连挥,一粒粒莲子缓缓飞向各人面门,各个凑趣,张口接住,都感
受到那莲子入口即溶,化成一股清香蜜液,流入胃袋,向五脏六腑散去。

  二、三王爷都不由同声称赞。

  小虎含笑又拿起形似地爪的“天山雪莲”,双手握住,上下一揉,剥去一层
皮,显出个黄澄澄如同人形果实,散放出更加强烈的清香之气。

  他送到永乐帝面前,又说:“干爹请看,这可是世所难见的‘天山雪莲’哪!
并非生在水中,乃是长在土地冰雪之下,功效与莲子相同,上面有一蓬叶子可以
入药,孩子已将之揉在饼糕之中了。”

  永乐帝尝过莲子,对此话更有信心,张口咬下一块,仔细品味,连连称好,
道:“天山离此万里,吾儿如何得之!”

  “哎呀!”小虎不能说实话,只好道:“您知道啦!咱家养了几头巨鹰,为
了父皇干爹您老的健康,孩子驾鹰去天山挖回来,足足飞了一天一夜呢!”

  永乐帝大为感动,不由搂住他,亲亲他的头顶,说:“吾儿的孝心可以上感
天地了,你们可得学着点哪!”

  二、三王爷恭身应:“是!”

  尚阳长公主却道:“咱们的孝心可不比小虎弟弟差,可是没那本事驾鹰飞行,
想去天山,可不要走上几年吗?”

  二王爷道:“禀父王,小虎弟此去天山,不只是为了挖取雪莲,只怕还有一
项大功劳吧!”

  永乐帝“唔”了一声,问:“还有何事,还不禀来!”

  二王爷道:“傍晚孩儿接获飞鸽传书,横行沙漠的狼群忽然间全不见了,小
虎弟,你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快快招来!”

  小虎望了玉虎一眼,两人默契于心,小虎嘻笑道:“好,我招了吧!前几天
二哥说到野狼之事,不仅伤了许多人,也吃了许多军马、兵丁,想请老大想法子。
老大本计画到天津回来再去,我一想,反正在家也无聊,便独自想先去瞧瞧,想
不到事有凑巧,遇上奉长嫂之命先去的鞍山堂堂主夫妻俩,三人合力将狼群引入
一处绝谷,想法子将谷口封死,它们就跑不出来啦!”

  这话说来轻松,但真个做到,任谁都知道千难万难!

  林灵可不想这些,却问说:“绝谷大不大,它们有吃的吗?”

  小虎白她一眼,说:“当然有啦!若想饿死它们,还不如全部杀了,把狼皮
运回来还可以卖钱呢!”他摇摇手中雪莲,又说:“这些便是那时发现的!”

  永乐帝长叹一声,抚摸着小虎的背脊,道:“吾儿霹雳手段,菩萨心肠,难
怪上天特别爱护,让你一家处处逢源哪!”

  平阳公主笑道:“咱们老爷也不差啊!此去天津,不仅为朝廷收服了一群倭
人海盗,加固了海防,开通了海运与河运,且救了千百人性命……”

  她转眼望向三王爷,又道:“对了!三哥,那狮子山上的驻军,撤换了吗?”

  三王爷笑答说:“八方巡狩夫人的将令,谁敢不遵!一切都依照指示,早以
八百里军令传下去啦!”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又说:“还有一事想请示父皇,那龙山寺的番僧实是妖
邪,过了年想请二哥派一队军士将他等送返西藏,而龙山寺则暂时借给你的好女
婿用用,以便安顿倭人,佐助八妹之弟石川泉锻链武功,三年之后,您的好女婿
准备助他回归本国,取回大板城主之位,父皇……”

  永乐帝呵呵大笑说:“准,准!那龙山寺何必借用,前几天你不是要改为玉
女宫吗?”

  “事有缓急,等石川泉小弟走了再改嘛!”

  平阳公主撒娇般如此说。

  永乐帝点点头,示意太监传膳,小虎则把手中的雪莲切成十八片,小手一挥,
依人数每人面前都飞去一片,众人又张口接了,细细品尝,都觉得所言非虚。

  小虎又道:“这些个雪莲,干爹叫太监以冰雪盖住,每日吃几片,莲子去皮
泡在猴儿酒里,十天后每晚进用一杯,糕饼早餐时进用一块,孩儿包保您心神爽
健,日理万机而不知疲倦。”

  尚阳公主娇笑道:“虎弟光知道孝敬父皇与母后,咱这老姊老哥就不理不睬
了吗?”

  小虎抓抓头,抓起两个仙桃投了过去,嘻笑说:“求父皇看在大肚子分上,
赏姊姊与王嫂仙桃一枚吧!此物对胎儿特别有效,分五天吃下,包你的肚皮鼓得
特别大。”

  他望见二、三王兄与二王嫂,都有羡慕之色,便传音说:“明儿去府上拜年,
小弟亦有好东西奉送,别急嘛!”

  皇后一直拥着他,这时笑道:“这三位有身的干女儿,可是你的亲嫂啊!怎
的好东西偏偏不让她们尝尝呢?”

  小虎嘻笑道:“长嫂精通医理,家中炼得有药,这些个吃多了反而有害,不
吃也罢!”

  朱如丹佯瞠道:“小虎胡说,有什么害处,说来听听!”

  小虎傲个鬼脸说:“肚子太大、身子胖,出门入户都不方便,更别说在生时
那阵子痛了,对不对?”

  他望了玉虎一眼,又道:“再说老大喜欢‘燕瘦’,你变成大肥婆,后果如
何,我可不敢说了!”

  朱如丹白他一眼,不再言语,飘视着玉虎,以传言间道:“老爷啊!小虎说
的可是真的?”

  玉虎微微一笑,传音回答。

  “别听他胡说,你怀的是我的种,我怎会不喜欢呢!”

  此时有群太监与宫女已各提金食盒报进,送到各桌上,自然都是山珍海味,
每桌更有三亚酒,乃是桂州的上佳茅台!

  永乐帝持杯邀饮,道:“今年炽儿一家虽然没到,但为父仍然特别高兴,香
儿年纪虽小,能人所不能,佳婿玉虎更是人间仙品,来,来,来!咱们进这一杯
酒,但愿年年岁岁如今朝,天下太平人民乐,吾家一室相安泰!”

  众人都饮了一口,又一同起身恭祝皇上、皇后,万寿无疆,这才坐下进食,
闲话家常。

  饭中永乐帝又问起玉虎,道:“听平儿说,贤婿有一天心笛,吹奏起来能依
各人心性导入超然之境,甚至解人之毒,增人武功内力,神奇无比,等会饭罢,
可肯吹弄一曲吗?”

  玉虎知道平阳公主在永乐皇帝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下只得答应:

  “父皇既然想听,小婿怎敢藏私,只是那笛曲平常得很,若不入耳,请勿见
责!”

  永乐帝“哈哈”大笑,道:“贤婿不必过谦,能一次拔除千人的毒素,还不
是奇迹吗?”

  玉虎不再多言,稍时罢餐,张出尘由项下取出天心笛,李玉虎方道:“父皇
母后请合目清心,小婿要献丑了!”

  接着又传言告诉三王爷,道:“王兄虽已少饮,肝、肾仍虚,请依笛声运功,
多留意五脏六腑之变化,或能有所助益!”

  接着又对黄子澄传音叮咛:“姊夫未习武术,请以‘定、静、安、虑、得’
存想,或有所得!”

  叮咛毕,玉虎以春曲起始,缓缓吹弄,一时清音满殿堂,而殿中诸人,包括
太监与宫女,亦受到感染,渐次产生幻觉。

  不过玉虎用心在于取乐,为大家增加欢愉,曲目特别轻快,众人在春光明媚
中,只见百花绿树在春风中争相滋长,因之也带动大家的欣欣朝气。

  而夏曲艳阳明亮,花卉果木逐渐成熟,百物生生不息,人儿也鼓勇前进,迎
向那无限光明。

  秋曲遍地金黄、麦熟、稻香,所有生物,均得滋养,各人至此,亦觉自己强
壮倍增,尤其以内功调息者,更是内气充盈,圆转如意之极。

  冬曲改以收工为主,虽有寒风冰雪,万物已有准备,入窖回洞,各有法宝与
收藏,各人亦随曲将罡气散于内腑、肌肤,壮大了自己。

  一曲既罢,已近五更,李府诸夫人首先清醒,玉虎将天心笛还给出尘,轻声
笑道:“献丑了!各位请起来活动一下吧!”

  永乐帝当先立起,伸个懒腰,只觉得全身骨节一阵轻响,全身舒泰,气机充
盈,不由“呵呵”大笑,道:“贤婿多能,功力盖世,这一曲令你老岳丈受益非
浅……”

  徐皇后正待开口,却听见外边鞭炮声次第响起,一波波传入殿中,永乐帝笑
疑道:“怎的这么快就天亮了!”

  二王爷扫视众人一眼,带头恭身,赞颂道:“恭喜父皇新春快乐,千秋万寿,
天下太平,百姓皆康乐!”

  永乐帝“哈哈”大笑道:“祝吾儿、吾婿、吾女,一生顺遂如意,明年此时,
一定更热闹,到时候孙辈凡满月的,都一同带来共守岁吧!”

  此际殿外已传来金钟之声,乃是群臣上朝的信号永乐帝又道:“皇后与孤家
一同临朝吧!尔等家中必有应酬,便先回去吧!”

  小虎笑嘻嘻,指着龙案上的仙桃等物,说:“我和琳儿留下,先安置了这些
再回去好吗?”

  永乐帝乐得拍拍他头顶,连连说:“好!”立刻转入后堂与皇后盥洗打扮去
了。

  两人一走,二、三王爷与长公主立刻涌到玉虎一家桌前,纷纷道谢。平阳公
主娇笑说:“奸啦!别肉麻啦!中午或晚上来本府吃顿便餐吧!想尝仙桃滋味的,
可得多拍拍小弟香王的马屁!”

  尚阳公主大笑,挑毛病道:“妹子还没过门呢!怎的便做起主人来了!”

  平阳公主白她一眼,佯叹道:“我只是代大姊传个话,你不爱去,拉倒……”

  尚阳公主忙说:“谁说不爱去啦!告诉你,若是父王晓得了侯爷要请客,只
怕也想去呢!”

  玉虎望了小虎一眼,轻笑说:“那就定在晚上吧!小虎去请示一下,若是老
岳丈当真要去,咱们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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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册第四章宫中大婚

  永乐帝马上得帝位,微服出宫可不是第一次。但带同皇后、小虎、琳儿却是
头一遭!

  故此他弃马使用公主的座车,车上也盖着黑油布,并不起眼,只有双挽四轮,
较一般车子大一倍,有点特别。

  安全人员也不多,除车夫之外,前后各两名带刀侍从,不过都换穿便服,似
是江湖人物一般。

  近黄昏时车子进入香山地段,李玉虎已然感应到了。

  他对早先抵达的二、三王爷夫妇、尚阳公主与驸马笑道:“父皇当真驾临了!

  他老人家不欲惊动一般人,微服出巡,咱们也不能张扬,两位王兄与姊夫和
小弟一同去门外迎接吧!“

  平阳公主却道:“妹子代表大姊一齐去好吗?”

  玉虎点头示可,五个人便一同步出大厅,走到临街的石牌楼下等候。

  转眼车驾已到,车前带路的侍从,带马让道,玉虎向车夫打个手势,令他将
车子驶入广院。

  车夫已来过多次,当即会意,将车停在荷花水池边,玉虎与二、三王爷随后
而至,只有驸马黄子澄小跑步追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小虎与琳儿首先推开后边车门,一跃而下,他望见黄子澄狼狈之状,向他招
招手,笑道:“姊夫快来……”

  黄子澄只觉全身似被一股气体包裹住,身不由己的飞了过去。

  他大惊失色,“哎呀……”一声还没出口,人已被小虎一把抓住,安安稳稳
的站到了他对面。

  这时车上已跳下两个便装太监,将车底梯凳拉出来,首先永乐帝“哈哈”笑
着,步下了座驾,徐皇后接着也走了下来。

  众人恭身行常礼,低声说:“恭迎父皇、母后!”

  永乐帝挥挥手,龙目打闪的打量四周,连道:“好,好!”

  徐皇后更觉惊奇,忍不住说:“这里可真是神仙府哇!怎么一点都不冷呢?”

  这天是个大晴天,但一路之上,冰雪遍地,气候寒冷,车中虽然有带得“暖
玉”,不觉得冷,但与院中一比,仍然差许多。

  尤其满院的梅树、菊花、玫瑰,错落有致的布置,空气中更充满了一种奇香,
初到的平常人,怎能不稀奇?

  永乐帝点头大笑,指着池中的大莲花及假山之上的小瀑布,道:“爱卿你瞧,
那瀑布不但未结冰,还有雾气散出来,想必是道温泉吧!”

  徐皇后欣悦的欣赏着,假山后已转出一大群美如天仙的美人儿!

  为首者自然是长夫人张出尘,她帅众屈膝行常礼,莺声燕语,道:“恭迎父
皇母后,请入厅稍息玉趾吧!”

  永乐帝含笑点着头,当先步入,走到唐玉琴面前时,方始停下来,温言问道
:“你便是唐家大小姐,玉琴姑娘吧!”

  唐玉琴又一万福,垂目回禀,说:“小女子正是唐玉琴,但目前已入李府,
位列第九……”

  永乐帝哈哈大笑,说:“这些为父早巳晓得,大婚之后,你也变成为父的干
女儿啦!”

  玉琴下首的马蒂娜,瞪着一双碧绿大眼睛,接着开口,说一口京片子:“父
皇也认了小女子吗?”

  永乐帝连连点头,说:“当然,当然!只要有幸嫁给玉虎贤婿的美人儿,全
是为父的干女儿,你自然亦不例外。”

  马蒂娜大喜,说:“多谢父皇,小女子以后可以去皇宫参观吗?”

  永乐帝道:“随时欢迎……”

  平阳公主不由好奇,问说:“宫里有什么好玩?十妹去过一趟就知道了!”

  马蒂娜含笑说:“听说父皇正编排‘永乐大典’,妹子想去瞧瞧,上古的竹
简文字,其中可能有些神秘吧!”

  永乐帝不料这外邦番女有这等兴趣,便说:“上古竹简,宫中果然有些搜集,
不过目前皆在南京,乖女儿若是想看,等咱们回驾南京,再去编修处看吧!”

  马蒂娜欢声以应,恭送永乐皇帝与皇后入厅!

  厅中还站着向阳公主与两位王妃,均以家礼相迎,待众人都入座,自有侍妾
丫头们,重新换过茶点香茗,皇上皇后对这广厅的布置与陈设,自然十分欣赏,
首先徐皇后便道:“怪不得平儿恨不得早日嫁过来哪!这么舒服的地方,任谁也
愿意常留恋哪!”

  尚阳公主笑着接口道:“此地虽好,若无玉虎弟在,只怕八人大轿也扛不来
咱们的刁蛮小公主吧!”

  二王爷大笑道:“反过来说,只要玉虎弟在,那怕是草屋、破屋、荒山野岭,
平妹亦会甘之如饴,对吗?”

  平阳公主不以为意,反觉得意的笑答:“那是当然!但有咱家侯爷在,破屋
草棚、荒山野岭,全能变成人间天堂,你信不信?”

  永乐帝深知玉虎之能,这时呵呵大笑,道:“当然如此!所谓人杰地自灵,
贤婿玄功通神,所到之处百神呵护,就像昨日小虎儿所言,将狼群逐人一绝谷,
尚能发现绝无仅有的天山雪莲,便是一例。”

  小虎在一旁笑嘻嘻接口说:“凑巧啦!孩儿是不愿杀生,才想出这种法子,
不免在天山多兜了几圈,自然会遇上稀奇物儿,可没见着神仙出面指点!”

  尚阳公主领教过玉虎的神通,虽不知小虎底细,这时却笑道:“你兄弟俩就
似神仙,还须什么神仙来指点呢!”

  玉虎不欲在这话题上打转,便道:“新近小虎与内子们合力在城中开设了一
家制药厂,先生产的跌打伤药,已经过二王兄统带的兵勇试用过,十分有效。近
日小虎又炼成两剂针对男女滋阴补阳的药物,想先献予近亲试用,不知两位王兄
与姊夫敢服用否?”

  三人大喜,连连点头,永乐却已先开口,说:“乖儿制炼的药物,不献于为
父补一补,实在该打屁股!还不快快取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吗?”

  掌管内府药房的小英早已备妥,这时由药堂中捧出两托盘,小虎与出尘各接
一盘,只见小虎手上的共有四个白玉雕成的葫芦,花色各有不同。

  他先拿起一只,上雕苍龙的呈献永乐帝,正经八百的说:“早、晚空腹各服
一粒,七日后方能见效,这药性质较缓,但亦不宜多服。”

  永乐帝接在手中,便想拔开葫芦盖子,却是拔之不动,小虎乃以传音说:
“向右旋转两圈,方可开启。”

  永乐帝面不改色,依言而为,向右旋之,果然开了!

  他凑近鼻下嗅闻,只觉香甜中有股辛辣味,知是上佳好药,便即盖妥,收在
怀中。

  此时小虎与出尘已将各玉葫芦呈交各人,不过女用的玉葫芦皆是黄色,玉质
滑,雕工细致,徐皇后那一只浮雕着凤凰,正合她的身分,其他则是仕女图。

  她把玩再三,说:“太美了!光这玉葫芦,也是无价之宝啊!乖女儿怎这么
多呢?”

  平阳公主笑道:“玉是出自河南,原石十两银可以买十斤,但经过大姊与小
虎弟的巧手雕琢,就不得了啦!”

  这可是条大新闻,徐皇后一把搂住小虎,亲他的小手,欢声说:“乖儿乖女
还有这本事啊!世间事只怕没你不会的吧!”

  “当然有啦!”小虎正经八百的说:“我可不会生孩子!”

  这话引得一屋子人大笑!

  此时已近申初,李府侍妾已在布置餐食,三王爷高燧最是好色,望着那十几
位美人儿,心生淫念,几次想开口向玉虎请求,送他几人。

  那时节赠妾送奴之事,权贵中十分平常,在他想来,与玉虎既是郎舅之亲,
只要开口,玉虎还会不答应吗?

  李玉虎自从前几天全力坐息一日,不但了然自己的因果,也修成六神通,这
时稍加注意,已然查知高燧的邪念!

  只见他形若无事的扫了他一眼,眸光忽如闪电,直入高燧之脑,而一股意念
已传达过去:“王兄淫念不熄,实在可悲,府中已备九十三人,列为下陈,还不
满意吗!常此以往,再多七个,王兄必患疯瘫之症,到时便有大罗金仙也是救不
了你了!”

  三王爷大吃一惊,凝目再望玉虎,只见他长袖微挥,顶上宫灯同时放亮,比
先前加了一倍,厅内立时纤毫毕显,映照得架上玉质艺品与水晶更见光鲜。

  李玉虎站起身,恭声说道:“便饭备妥,父皇请移驾吧!”

  永乐帝含笑起身,李玉虎在旁相陪,出尘与夫君已然意念相通,也有心表现
一下。

  她搀扶着皇后起步,有意的曲指轻弹,接近厨房的长廊顶上,远在十丈开外
所悬金钟,陡的连震三下,敲出了三种轻重不同的声音。

  十九名天仙般侍妾,各捧一个小玉盆,迅捷出来,放在窗前一排长几上,各
绞一条热毛巾,每人伺候一个。

  不过两名太监已然侍立在帝、后椅后,当先两女便将热毛巾传给了太监。

  两太监显然做惯这等差使,接去毛巾,小心仔细的为帝、后擦双手。

  坐在玉虎身边的,如今是十妹马蒂娜,她接去毛巾,站在玉虎身边,仔细的
为他擦玉面兼及双耳,接着换上另一条,仔细的擦抹两大手,态度自然而轻松,
深潭般双眸,放射出愉快而爱悦的光芒。

  同时她眼角余光扫见外来人——包括帝、后在内,都有诧疑之色,方唇微裂,
玉颊现酒涡,轻声细语解释道:“今日首次轮到小女子值班,伺候我家大老爷,
做得不好,请勿见笑!”

  二王子高煦一竖大拇指,边赞边开玩笑道:“好极了!妹夫艳福无边,只怕
连穿裤子都不须自己动手吧?”

  “那当然!”马蒂娜爽直的回答:“若连这点都傲不到,还能算是好老婆吗?”

  等她坐定,十九名侍妾已走,转眼间又捧来十九个大玉盘,盘中有十四个小
盘,形状各不相同,凑在一起乃成圆形。

  小盘中盛着各种珍品,大体素食多些,有雪莲、莲子汤、半个仙桃、鲜参、
鲍鱼、对虾、蟹黄、大海贝、石斑鱼……等等,不一而足。

  李玉虎当先起身,执着早巳放在桌上的粉红色玉杯,道:“这杯乃是真正的
猴儿酒,并加入玉髓灵乳与老参,属大补之物,大家共同敬父皇母后政躬康泰,
万寿无疆。”

  大家纷纷起立,齐颂:“政躬康泰,万寿无疆”后各品了一口。

  永乐帝“哈哈”大笑,也吃了一口,挥手让大家坐下,连说:“好,好,难
为贤婿了!这等深海鱼类虾蟹海具,甚难捕捉,为父真想不出你等由何处收集来
的!”

  玉虎微笑回道:“小婿一向不讲究饮食,更不会刻意搜求,这大约又是小虎
的主意,前几日他去过两次天津,或许是那时带回来的。”

  小虎与琳儿在大家入座时,已失踪影。永乐帝早巳知他辟谷,不食人间烟火,
听了这话,更觉得这义子实在有孝心,同时又知他乃是玉虎的“身外化身”,如
此,小虎之所为。亦等同玉虎所做,心中对玉虎又岂能不加重视呢!

  他“呵呵”笑,举筷就食,连声赞好,道:“这等分而食之的法子,也甚别
致,既卫生又实惠,份量刚刚好,很难得呢!”

  长夫人出尘浅浅一笑,婴儿般玉颜上泛起深红,莺声燕语道:“府内人多,
此桌又长,不便取食,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平日丫头们都知道各位妹子的喜好,
先行分好。今日父皇、母后驾临,一时也无法更换餐桌,也只得如此了!只盼父
皇与母后不见笑,儿臣便已心安了。”

  徐皇后慈颜展笑,说:“这法子别致又实惠,以后的家宴亦可采行为之,只
怕御膳房拿不出这多食品,就没面子了……”

  这话甚是实在,皆因海鲜类均在深水区,当时没有潜水工具,除了垂钓,如
何捞得上来!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餐后又品过普菊茶,李玉虎暗发意念波,止住永乐帝
众人想参观后洞的念头,酉末之时,永乐帝方始起驾要回宫。

  小虎与琳儿适时出现,因有平阳公主随行,小虎便把保驾的任务交给了她与
二王爷,且暗中各送上一枚仙桃与雪莲,连三王子亦对玉虎感激于心,暗自决定,
而今尔后一定要收心养性,善保真如。

  一连几天,李府中一片平静,只和府内男女铁卫一同吃过几次饭,来访官员
皆被门卫挡了驾,没让人进府门,理由倒是很正当,一家子都去宫里陪公主与皇
上一家欢聚。

  初五一早,二王子高煦来访,言说已将龙山寺的藏僧送走,寺中只留下十名
兵勇驻守,等着李府去接收。

  送走二王子,玉虎找石川金凤子商量,是否即送石川泉前去,同时召唤日月
大宗一干人前来。

  石川金凤子却道:“妾身想泉弟尚幼,爷不是让他先追随文、吴两堂主,先
学习处事待人及统御之术吗?若现在单独就和日月大宗常相处,会不会受影响,
走上邪途呢?”

  玉虎考虑片刻,笑道:“泉弟已受小虎灌顶传功,身手已达高手之林,而且
他心志坚凝,更不会听信邪说谗言,不过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我想若是把济南的
旧部接来,一同前往,有这些老臣跟着,就不显孤单了吧!”

  金凤垂目一笑,说:“什么事也瞒不了老爷!妾身想济南的那伙人,过去虽
有恶孽,然近数月来痛定思痛,必已立志改过了吧!”

  李玉虎一拍大腿,道:“好!今晚就往济南走一趟吧!一者看望老爹与母亲,
二者也替你那伙人解去禁制,恢复功力如何?”

  金凤大喜,扑入玉虎怀中,献上双唇,玉虎自然当仁不让,仔细品尝!

  一旁轮值的长夫人出尘笑道:“爷带九妹、十妹同去,见见公公婆婆吧!顺
便请示一下,大婚之日,两位老人家是否要出面主持呢?”

  玉虎放开娇喘身酥的石川金凤子,说:“请示当然要请示,不过想来两位老
人家是不会来的!目前两老在济南开了学堂,收容近百名穷苦之家的小孩,忙得
很呢!”

  唐玉琴与马蒂娜此刻亦由后面出来,马蒂娜一跳跳到玉虎椅子边,脆声笑道
:“听说老爷要带九姊与妹子去见公婆,好高兴噢!只是我这副样子,两老不嫌
弃吗?”

  玉虎拉拉她的短发,笑道:“你不是在里边和小虎研究医理吗?想这短发长
长些,为何不找他帮忙呢?”

  马蒂娜大喜向后跑,边道:“二爷好可恶噢!……”

  这时玉琴才靠近,坐在金凤刚刚让出的位子,也就是玉虎的大腿上,黑眸水
灵灵地望向爱郎,轻声问说:“爷啊!再十天就要正式拜堂了,小妹家中还不知
道吧!爹、娘和哥哥……”

  玉虎侧头轻轻吻双唇,含笑道歉:“噢!这点是我疏忽了……”

  一旁出尘打断他话头,轻声细语:“妾身早已做过了!二爷没通报吗?初三
下午,二爷已带了四色礼去了天津,由文老与吴堂主做陪,去唐山九妹的府上正
式提出求娶九妹的要求,同时还带了父皇的亲笔函,请令堂令兄过目呢!”

  玉虎与玉琴同时大喜,玉虎道:“唐府答应了吗?”

  “还用问吗?”出尘微笑道:“仅只父皇的私函,唐府也非答应不可啊!唐
老爷子很大方,不但表示十五日要来咱们家参加婚宴,还要陪嫁一千万两银子,
一半的家产呢!”

  玉琴之兄唐玉龙受封“忠勤公”,食邑两百里,辖区内又有祖传的煤矿,家
产上亿,若分其一半还得了吗?

  哪知玉虎却摇了头,说:“太多了!咱们不能接受……”

  玉琴爱娇的伸玉手,捂他双唇,巧笑说:“这是妹子的嫁妆嗳!爷若回绝,
妹子可没脸见人啦!”

  长夫人出尘道:“唉呀!这事早已解决了,两位这会儿还争什么呢!”

  玉琴有些紧张,望向出尘,轻声问:“二爷怎么处置的?”

  出尘道:“食邑不能分割,二爷只要了一座煤矿,仍由令兄管理经营,不过
运往内陆之事,交由三环堂经办,至于其他的陪嫁衣物、家具,运送费事又不实
用,都并在千万两银子里啦!”

  说至此,她不由“咯咯”娇笑,又道:“到时候咱们只收到两张纸,一张是
一千一百万两的银票,另一张是矿场的权状,两位可别嫌太薄啊!”

  这话让一旁的丫头侍妾都笑了。

  变一头长及双肩金发的马蒂娜,神采飞扬的出来,问知原委,垂眸不乐,小
声说:“我怎么办?什么嫁妆都没有,太丢人了!”

  李玉虎召她过去,坐在另一大腿上,笑道:“怎的没有!第一你替李府带来
五条大海船,五条经商利民的航道,第二嘛……”

  他敲敲她的脑袋,又说:“这里面的奇思怪想,蕴藏的各种知识,也是上佳
的嫁妆啊!”

  马蒂娜欢喜的偎靠在玉虎胸前,笑出脆声又有点自得的说:“老爷说的是!

  妹子这两分嫁妆,天长地久,也会替李府赚很多很多的,对吧!“

  玉虎大笑道:“当然,当然!”

  马蒂娜吻他一口,欢天喜地的又去找小虎看书去了。

  下午时分,李府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乃是唐玉琴的兄长,忠勤公唐玉龙。

  唐玉琴大喜过望,当先一掠飞出大厅,迎向门楼外,她是怕门卫不查,又以
对付其他访客的方法,回绝了大哥。

  玉虎等人知她心意,一同步出大堂,似缓实疾的到达门楼内。

  男女门卫已听得九夫人欢声唤大哥,立即拉开了大门。

  大门外唐玉龙带同四名侍卫已然下马,唐玉琴也正拉着她大哥的手,娇笑连
连说:“您怎的不声不响的找了来呢?爹、娘都好吧!……”

  唐玉龙未及答话,已瞧见门开处,玉虎带同一群天仙美女含笑迎出来!

  双目一接,玉虎首先施礼清笑,道:“小弟李玉虎,恭迎大哥……”

  方面大耳、体躯威武的唐玉龙哈哈大笑,拱手回礼,说:“前日承蒙香王爷
亲临鄙府,又有文一奇前辈与吴堂主为媒,出示圣上亲笔私函,允家妹与八夫人、
十夫人与公主同日、异时与玉虎弟拜堂成亲,可见帝君对侯爷见重之情,无

  与伦比,因之愚兄趁进宫为万岁贺年之便,顺道见访,一者欲亲见玉虎弟之
金面,二者也瞧瞧小妹玉琴,为何连过年也不肯回家团圆……“

  玉翠挽着大哥膀臂,白眼佯嗔,道:“大哥少说几句好吗?你没瞧见,各位
姊姊都在排队欢迎你吗!”

  玉虎举手肃容入广院,唐王琴伴着兄长,从出尘介绍起,大姊、二姊、三姊、
四姊、五姊、六姊、八姊与十妹!又说:“七姊便是平阳公主,这几天都在宫里。

  小妹名列第九,二爷小虎,想必对大哥和爹、娘都说明白了吧?“

  唐玉龙二见礼道:“久仰!”心中对这群美如天仙的夫人,同样满怀敬意与
好奇,因为他实在想不透,为何天下顶尖的美女都集中一处来了呢?

  尤有甚者,过去他也曾游历过香山,曾在二王子别墅中做个客,当时由上下
望,见过这一列石楼,但为何年余工夫,全变了样儿呢?

  别的不讲,仅仅广院中的气温,池塘、百年老梅与假山,怎会突然的出现了
呢?

  玉琴知道哥哥的怀疑与惊奇,便道:“别奇怪啦!告诉你实话,三个多月前,
妹子也曾探望过,都没有这些,如今才知道,老树是我们大老爷与各位姊姊,由
外边搬进来的。至于池塘嘛!则是老爷与二爷合力开出的,明白吗?”

  唐玉龙点点头,心里可有点不大信。入厅之后,目见宽广巨大的客餐厅,布
置之敞亮、高雅与整洁,均出人意表,不由大为叹服,道:“朝中与江湖之上,
传言香王与玉虎弟功力已达天人至境,如同神仙一般,尤其是心怀万民,处处为
人留生路,胸襟之宽大,更是无人能及,远的不讲,仅是在天津两天两夜,不但
收服了倭人的太阳堂,并且医好了千人之毒,连带的更替天津一带渔民,开创了
无限生机,因此有许多受惠者,还商量要为贤昆仲修建生祠祭拜呢!”

  李玉虎正色道:“此事万万不可……”

  此时小虎与琳儿突然现身,笑嘻嘻拱手为礼,道:“大哥您好!此来是送嫁
妆的吗?前天在府上承蒙宽待,小弟无以为报,就请长嫂为您把把脉,再由老哥
替您通通血路,好吗?”

  唐玉龙起身回礼,哈哈笑道:“故所愿,不敢请耳……”

  说着,解下锦面皮里的大披风,脱了大风帽,由胸前取出两张厚纸,双手交
于李玉虎,诚恳的说道:“此乃小妹玉琴的嫁妆,请玉虎弟过目收存。”

  李玉虎双手接过,转手交于唐玉琴,笑道:“这些嫁妆,琴妹自行收着吧!”

  唐玉琴佯嗔的白他一眼,接去双手呈交张出尘,道:“府中财物,一向由大
姊掌理支配,小妹既然嫁进来,怎可保有私产呢?”

  出尘当仁不让,接下瞧瞧,娇笑道:“多谢公爷厚赐,李府上下同感荣宠,
而天下苦难人民,也必然多了一线生机……”

  李玉虎坐在唐玉龙对面,微一闭目,以天眼观察,发现他外表虽然威武,却
已血气两亏,大约是前几年参加征战,太过劳累之故。

  他传意告知张出尘!长夫人前言说罢,顺手将两纸交给侍立一侧的如意,接
着说:“公爷当年入伍军中,必然奋勇得很,目前虽仍少壮,有时或有力不从心
之感,本宫略通医术,小虎弟亦练有数种灵丸,待本宫为公爷把把脉息,再做定
夺如何?”

  唐玉龙大喜,连声称谢,一只左手已然摊在桌上。

  出尘莲步走近,以三指把住寸关尺,一会换过右手,方始退回坐椅,道:
“公爷贵体并无大病,只是任、督二脉尚未贯通,血气不易周游全身,本宫奉上
两粒药丸,服下之后,请我家老爷代为通通气,当有奇效,亦未可知!”

  话才说完,掌理药物的小英,已捧着一小玉盘呈于唐玉龙。

  他双手接住,就口服下,玉虎请他闭目正坐,手掌一伸,中指已射出一股金
气,由唐玉龙百汇穴直灌而下。

  亦如对其他有缘者,李玉虎引导药力,为玉龙贯通中脉与任、督,周游大小
周天十二匝,方始将汇成洪流的罡气,散于五脏六腑与全身肌肤中。

  李玉虎收回手掌,笑间道:“大哥感觉如何?”

  唐玉龙早有警觉,暗暗用心记下了行气路线。此刻只感觉精力旺盛无匹,乃
平生之峰巅,不由喜中带惊奇,睁开双目,忍不住长身而起,曲膝便欲叩谢,道
:“小兄受惠良多……”

  玉虎伸手虚托,将他扶坐椅中,轻笑道:“大哥与小弟已结郎舅之亲,些许
小事,何足挂齿!”

  小英受小虎指使,这时又呈上四个玉葫芦,两白两黄。

  小虎笑嘻嘻,脆声解释道:“此乃小弟自炼的健身补气之药,黄色女用,白
色男用,每日早晚各一粒,不出十日必见功效,老哥与嫂子各留一瓶,另两瓶请
代呈伯父伯母吧!”

  唐玉琴自然知道,这药与呈于万岁、皇后的相同,不由大喜,娇声说:“大
哥快快收下吧!这药是二爷特制,便是连当今皇上与皇后娘娘初一来访,也一般
只得一瓶呢!”

  唐玉龙大喜号过望,起身长揖而谢。小虎笑道:“不必客气了!我还有事,
你们聊吧!”

  语音未落,人影儿一晃,连琳儿也一同失去踪迹。

  唐玉龙心中暗服,收下玉瓶,又与玉虎谈到十五日行礼之事。

  玉虎搔搔头道:“这些小弟实在不清楚,到时候且看公主如何安排吧!”

  话音才落,厅门外人影一闪,平阳公主已现身,接口道:“府中之事,都由
大姊安排,妹子哪有主意?”

  唐玉龙微微吃惊,立即起身欲行大礼,玉虎忙止住说:“在咱们家只叙常礼,
大哥不必客气!”

  接着又问平阳公主说:“你怎么来了?”

  平阳公主佯瞠施白眼,歪身坐在他坐的大椅扶手上,玉手揉着玉虎的大耳垂,
娇声细气的说:“听说爷今夜要带领未过门的未婚妻去济南拜见公婆,不应该包
括小女子吗?”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玉虎连忙点头,说:“应该,应该!”

  唐玉龙则感觉不可思议!为何连尊贵之极的公主,都一般迷恋依顺着同一男
人。

  晚餐之后,唐玉琴有意在大哥面前展现李府之能,特别要求玉虎,带她的丫
头小香同去,玉虎则又点了随平阳公主回来的胡若兰、小丽两人!

  马蒂娜特别出主意,媚眼儿乱转说:“爷啊!咱们带五姊的帐篷去吧!否则
睡觉时大呼小叫,只怕会吓着公公婆婆哪!”

  平阳公主娇笑道:“你不会小声一点吗?”

  马蒂娜娇笑说:“七姊还不是一样……”

  玉虎摇头笑道:“别说胡话啦!帐篷带着就是!天色已晚,玉龙兄请留宿楼
上客房吧!”

  玉龙方要推辞,小虎与琳儿适时出现,道:“由小弟陪伴玉龙兄去上边平准
堂,与武昌武堂主见个面,谈谈与天津正东银楼的老板严正东合作经营银两放贷、
玉器代售之事如何?”

  唐玉龙在家已听文一奇提过此事,十分敬佩李府的侠行义举,也恨不得帮上
一手,为穷苦的百姓做些好事,此际当然同意,道:“如此甚好,愚兄也想插一
脚呢!”

  当下众人一同出厅,而广院中已多了两只大鹰。

  玉虎心知唐玉琴有意在兄长面前展示自己的进步,已暗中传音吩咐,要平阳
公主主婢三人与石川金凤子共乘,他则带同唐、马与小香同行。

  平阳公主喜悠悠点头示可,胡若兰已背上一个大包袱。

  她四人同时手牵手,红霞一闪已然上拔三丈,一号鹰亦同时展翅追去。

  玉虎却没这般急躁,他先向唐玉龙拱手做别,这才双手各拉着唐、马两夫人,
而小香则已受教,抱住了玉琴的肢腰。

  四个人霎时飘空起两丈,在一片淡淡金、紫、红光霞包裹下,站立在鹰王的
巨躯之上。

  鹰王巨翅伸展开足有两丈半,轻扇两下,已然没入了云端,而云中的冷气流,
被两鹰鼓动,片片雪花与冰雹已然落下地来!

  唐玉龙不由目瞪又口呆,直到望不见飞鹰的影子,方始忍不住叹口大气,说
:“怪不得圣上对玉虎弟和香王赞不绝口,但只这驭鹰飞行的本领,已然如神仙
一般……”

  小虎嘻嘻笑着说:“这有何难!明日老哥若是回天津,咱们也可以派一大鹰
送您回去啊!”

  唐玉龙先是一喜,旋即摇头苦笑说:“愚兄还是骑马吧!驾鹰而飞,天风紧
急,万一坐不住,跌下来还有命吗?”

  一众夫人丫头都不由笑了!

  小虎笑道:“那好!明日小弟送老哥一匹千里驹吧!各位嫂夫人请回,我陪
老哥去平准堂,吴堂主正在等着哪!”

  说话间,一手拉着琳儿,另一手握住唐玉龙右臂,三人已似飞箭般穿空而起,
在老梅枝叶上一落脚,已然平飞数十丈,落在了左方登山的便道上,再一个起落,
已达正上方平准堂庭院之中。

  武昌这时果然已开了门,步入院中,恭身相迎道:“恭迎公爷与二爷!”

  唐玉龙这时回过神,还未开口,小虎放开玉龙的手臂,道:“两位好好谈谈
吧!小弟还有些琐事,少陪了!”

  话音未落,人影儿一晃,已失去他的踪迹。

  武昌见怪不怪,只应声:“是!”便恭请唐玉龙入内。唐玉龙却忍不住问道
:“小虎弟才多大年纪!这一身功夫与活力,和神仙有什么区别呢?”

  武昌笑道:“这点在下实在不知!目前唯一能做的,乃是为李府效死忠,为
万民开生路,公爷既已和府主结为亲家,必亦能体会得府主兄弟的至情至性,绝
无一己之私,便是足够了!”

  唐玉龙又叹一声,说:“武堂主说得是,贵府在天津有何计画,敬请吩咐吧!”

  武昌连称:“不敢!”不过却把利用正东银楼的真意与计划,仔细的禀知唐
玉龙。

  唐玉龙既已存心效法李玉虎,不仅赞成,而且愿意提供五百万两,共同交予
严正东,为贷放基金,同时更愿意负起督导支援责任,为天津唐山等地区民众开
创生路。

  这且不提,且说李玉虎七人驾鹰飞近泰山之时,忽然有感应,心念一动,身
前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那人虚立在鹰王头部,相距两尺,身材面目,甚至穿着,竟然和李玉虎一般
无二,旁立的唐玉琴、马蒂娜吓了一大跳,只是马蒂娜瞬即会意,“咯咯”娇笑,
道:“哎呀,您是三爷,对不对?”

  虚立的“李玉虎”,微微一笑,神色却有些冷,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拱,开口
说:“十姊果然灵动敏慧,在下正是李再虎!”

  马蒂娜娇笑连连,说:“多谢夸奖!我可以摸摸您吗?为什么您没有罡气护
体呢?”

  李再虎庄容说:“小弟功进十三层,已转有相为无柑,如今仍留人间,实为
助老大修积百万善功,以便使李府同赴天界也!”

  马蒂娜在他说话之时,已然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手臂,哪知手掌到处,却
似空无一物,但在脑海中却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被注入许多“事物”。

  唐玉琴自幼追随无相神尼学武,自然也读过许多佛经,了解一些佛理,这时
回过神,不由双手合什,宣声佛号,道:“三哥之老大安在,小妹玉琴定当追随
骥后,共谋同赴之途!”

  唐玉琴说话之顷,亦如马蒂娜,在李再虎注视之下,脑海中也被注入许多事
物。

  李玉虎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过那边点化平阳、金凤等人吧!”

  李再虎微微一点头,忽然不见,马蒂娜忍不住问道:“爷明白了什么?三爷
现身,只为了点化咱们吗?”

  李玉虎轻笑道:“他在泰山附近降服了一群毛贼,著令去济南咱们家报到,
改行做正当行业,明天上午可有得大家忙啦!”

  马蒂娜笑语道:“忙点才好嘛!光坐着坐吃等死,有什么意思?”

  时方起更,双鹰已飞落一后院中,二老似已接收到信息,已在等候了。

  八人一同落地,玉虎当先跪地叩头,道:“儿玉虎带妻妾八人,叩请父、母
大人金安!”

  李重生爽声大笑,洪声道:“吾儿、贤媳快快起来!”

  李母孟巧娥亦上前拉起平阳公主,惊喜的说:“哎呀!怎的公主也来了!为
娘和公公怎敢当此大礼呢!”

  平阳公主娇笑道:“李府之妇一体相同,都有公主头衔。但是家礼不可废,
媳妇们给您和公公拜年来啦!”

  李父重生明显的心神开朗,口舌也同样便捷起来。他哈哈大笑道:“来了就
好!外边冷,快快进屋再叙话吧!”

  一行人人屋,李玉虎待两老坐定,这才介绍新人门的唐玉琴、马蒂娜,同时
禀告了这次的目的。

  对马蒂娜这个金发白肤的异国人,两老颇是好奇,问之再三。对石川金凤子
欲助其弟恢复城主之位,亦表赞同。李父重生说:“倭族在此执役数月,颇是尽
责,以为父见之,一经认同,至死无悔,颇有古代侠士之风,只是玉虎已收去他
等功力,能恢复吗?”

  玉虎微笑道:“明日试试看吧!”

  平阳公主娇笑连连道:“老爷啊!小妹已将天心笛带了来,您可以用同样法
子吹一曲嘛!”

  孟巧娥惊问有何作用,于是平阳公主与马蒂娜,分别把天津之事说了出来。

  李父重生与李母疑信参半,最后李父叹息一声,说:“果能如此,吾儿已达
散仙境界,当今各派武学已无半点用处了,对吗?”

  李玉虎恭声说:“爹爹所言不差,只是一般人若无孩儿的机缘,祖师爷垂顾
传法,又巧得诸多奇珍灵药,只怕数百年也练不到同样地步!”

  他微微一顿,又道:“各派武学强身济弱,仍可一用,但若用之不当,杀伐
以求名逐利,最后必然杀身丧命,如何能修到如此境界呢?”

  他觉得没有欺瞒必要,又说:“前月孩儿又分出另一身外化身,除夕之夜,
曾与小虎、琳儿来为爹、娘拜过年吧!”

  李父、李母大惊失色,同声道:“什么?那不是你吗?”

  孟巧娥略有所悟,点头说:“对啦!他不是你,形体举止虽然像,可是有点
冷凛的气势,让人不敢亲近。”

  平阳公主同意,说:“娘说得对,他没有实体,和琳儿差不多啦!”

  玉虎微微一笑,道:“依他修为,已达无相之境,只因发下宏愿,要助孩儿
一家修积百万善果,方才留在人间,依我之面目出现,不过若有需要,还可以幻
化成女人呢!”

  李父重生失惊,道:“那不是已达菩萨境界了吗?”

  李玉虎点点头,说:“差不多吧!他分出之后,修习佛法,和孩儿的道门大
不相同,今晚他在此区渡化了近百盗贼,明晨将来报到,孩儿想留下他们,代替
倭人执役,求爹、娘代为教化考核,半年之后,再派往他处参加分堂工作,兴利
除蔽,济助贫困如何?”

  李父慨然答应,道:“吾儿有此法力,有此宏愿,为父尔母自当尽力肋之,
亦期盼早日达成,让天下百姓都有安乐的日子过。”

  孟巧娥听得外边传来打更声,便道:“天已二更,你们早些休息吧!明日一
早只怕有得忙呢!”

  “对了!”孟巧娥又说:“金凤过去所住的地方,仍然保持原样,你们去那
边住吧!”

  一旁侍立时丫头原是石川金凤子的族人,这时屈膝一礼,说:“请主子随奴
婢来吧!”

  玉虎点点头,与诸妻一同拜辞,走至中院,而一路上金凤以倭语与丫头交谈,
双方都表现得十分愉快。

  中楼内一切如旧,楼上的榻榻米纸门居室,点尘不染,胡若兰在玉虎传音指
导下,把帐篷吹起,金凤则由壁柜中取出枕、被等物,放进帐中。

  大家换上睡衣,这才入帐,平阳公主忍不住问道:“八妹,刚才你和那丫头
叽哩呱啦说些什么呀?”

  金凤坦然道:“小妹一者是问他们的生活与心情,一方面告诉她明日老爷要
为她恢复功力,带他们搬去龙山寺,助泉弟练功,准备归回复位之事。”

  玉虎笑道:“别说闲话啦!谁要先陪老爷啊?”

  马蒂娜娇声应道:“长幼有序,由七姊开始吧!她人宫已有五天,早饿坏了
哪!”

  平阳公主“啐”一声,刚要开口,樱唇已然被人盖住了。

  这一“闹”,呻吟、欢唱声此起彼落,轮到唐玉琴时,她在玉虎耳边轻声说
:“爷啊!二爷已为小香洗毛伐髓,增益体能,今夜爷就收了她吧!”

  玉虎这才想起来,从未召幸过小香,也未曾让她进过自己的卧室,而今却让
她睡进了帐篷,耳闻目睹了无边春光,若自己再不临幸,就也太伤人了。

  玉虎只得回答说:“只要小香愿意,老爷我自然要吃了她的……”

  小香立刻细声儿回答:“多谢主子恩准收聿,婢子终生感激!”

  马蒂娜在一边催促道:“别说闲话啦!老爷,快办事吧!”

  未曾睡去的全都“嗤嗤”笑,玉虎探手过去,一边揉捏她玉峰,同时已与玉
琴合了体。

  不多时连过四关,终于轮到小香。

  玉虎滚身移过去,小香挑起薄被,将他搂过来,赤裸玲珑的玉体,已泛红潮
而温热,同时又栘正仰卧,轻巧地将玉虎托伏在上。

  玉虎更知她连听了七场戏,春潮早泛,便不多言,只微微一笑,轻吻其鼻尖,
而小香则已然屈双膝,夹附在玉虎腰间,从未示人的秘经幽洞,已然呈献出来。

  玉虎栘唇就樱唇,下方施出连环招,方至“轻风细雨”时,小香已然入昏迷,
魂儿飞上九重天。

  玉虎吹下一口气,将小香惊醒,第四招“风劲雨急”,直捣得小香娇喘又娇
呼:“天爷、老爷、大老爷……”全身如触电般,霎时魂儿又飞了!

  玉虎此时配合著点放元阳,同样抖颤着享受解放一切的轻松与欢愉,入于睡
梦中。

  不过他体内阴神却更加忙碌了,收元阴、合元阳,透体穿穴制造和合之罡气,
游遍两人大周天,直到五更天微明,方始唤醒了玉虎收工,滚落在一边。

  其他夫人与侍妾、小香一同起来,全部光身行坐功,半个时辰之后,便连小
香都一般全身罩在罡气中,只不过只有淡红色而已。

  早餐当然和爹、娘一同吃,不过厨下已知“公主”与姑爷等驾临,便自动加
工,制做了几种日式小餐点,令众人品新鲜,皆觉得十分清爽而可口。

  辰末,一群衣衫不整、横眉竖目的土匪来到李府大门前,李玉虎已然先一步
瞧见,也到达门口迎他等进来。

  每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望着他高跳健壮的身材,玉面朱唇,俊美无俦的模
样,都不由在敬服中升起一股爱护与信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李玉虎神目如电,凡经过他前面行礼入院的每一人,都能看穿他们的思想,
了然大家的情绪。

  他语音轻柔亲切,如对好友一般,请大家席地盘坐前院中,同时也吩咐过原
先的仆从,坐在中院。

  这时一群丫头出现了,由早巳备妥的大缸中,双手各取半碗水,令坐下者服
用。

  水中已加了灵丸,受者光嗅得那股清香之气,便已然很受用了。

  没有人怀疑或拒绝,全都一口吞下肚。

  所有的来者大都暍完,丫头们也跟着暍了,都去厅内一同坐,厅里还有李父、
李母与四位夫人,三名侍妾呢!

  李玉虎这时又道:“本府以一曲天心笛为大家去劳止困,增益心志,会内功
者,可以随曲运气,不会的静心定智,必有所得。”

  言罢,飘身盘坐在院中苍松小枝尖,不仅是小枝未动分毫,压附在枝上的冰
雪,都未落下一点点。

  接着玉虎取出天心笛,如在天津大营中一般,吹弄起来。

  一时间府内所有坐着的人,全听得清音如丝,由耳鼓直人心田,而府外所有
走动的人群,却无任何感觉,你说玄不玄啊!

  下午申时,玉虎又依样画葫芦,又吹过一曲,不仅群仆受益匪浅,倭人完全
恢复了原有体能,就连李父、李母亦是大有进境。

  四妻三妾中以小香得益最多,下午下坐前,绕身罡气已由淡红转正红了。

  以后三日,玉虎接见了银楼、珍宝行中干部,同时送走了全体倭人,带同许
多用器,先赴龙山寺。

  对于新来者,李玉虎按其才能、心性,分别安插在家中各班之内,学有专长、
知书识字的则派在银楼、珍宝行先行见习。

  不过月俸银子都在十两以上,比之一般平民、农夫等,已多出十倍了。

  第三天下午一切完毕,平阳公主坐上玉虎的大腿,佯瞠埋怨,说:“爷啊!

  这几天光指使着咱们办这办那,连大门都不曾出去过,济南有很多好玩的风
景,也不带咱们去瞧瞧,您也太狠心一点了吧!“

  包括李父在内,都不由大笑,李母孟巧娥道:“年节之中,连朝廷都放十五
天假,我儿虽说在积功德,可也得让媳妇们喘口气嘛!”

  李父重生豪气大发,起身道:“走,为父带大家去游大明湖,至天下第一泉
去喝茶吧!”

  平阳公主大喜,白了玉虎一眼,起身说道:“还是公公体惜小辈,听说大明
湖中有画舫,还有酒席、唱曲的呢!”

  李玉虎跟着起身往外走,笑道:“咱们家有小丽,还需要别人唱吗?”

  小丽在后边听了这话,心头奇甜,口中却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世界之
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这大明湖隐得有能人奇士呢!”

  大明湖即在街对面,停船的码头也不远,而游艇等停在湖边,四周都挂起棉
布帘,大多只做餐饮生意,游湖的已然绝迹了!

  平阳公主想起在天津海面上“溜”入石洞之事,正想提议在湖上溜冰玩耍,
李玉虎却忽然说:“不好,画舫中又有人想做坏事啦!”

  平阳公主变色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老爷与本宫眼皮子底下做恶!”

  马蒂娜嗤嗤笑说:“爷和七姊驾临此地,并不曾公布周知啊!”

  平阳公主佯瞠白一眼,电般追着玉虎,已飞上一艘画舫!

  这时李玉虎已然站在门边,由帘边望去,只见正中一桌酒席上坐有八人,四
男四女,另有一少女衣着破旧,手抱三弦琴,正被一名华服青年强抱膝头,想吻
樱唇呢!

  那少女双手抱紧三弦,挡在面前,似瞠似求,悲声说:“大少爷请放过小女
子吧!……”

  旁坐的妖艳女子不但不拦阻,反而劝说道:“周少爷乃是知府的公子,顺从
了公子爷,有许多好处,你爹也不会坐牢杀头啦!”

  李玉虎心中一动,立刻接收到老三李再虎心灵传讯,瞬时间已了解整个事实,
当即挑帘而入,轻声道:“周少栋,你好大的拘瞻,快快放开孟姑娘!”

  接着又以传音吩咐石川金凤子,先陪爹、娘去临船暂坐。

  平阳公主后脚跟进来,奇怪的望一眼她的“大老爷”,一跨步,来到周少栋
椅后,轻轻在他头顶弹了一指头,娇声骂道:“狗贼!还不放手……”

  周少栋不等公主话罢,已然双手抱头“哎呀!”叫,后脑已凸起来一个大包,
额头鼻尖已然见冶汗。

  平阳公主“噗哧”笑出声,那少女则已然站起身,闪向一旁下跪,道:“小
女子孟玉蝶叩谢两位大侠义助……”

  平阳公主一挥袖,暗发罡气托起她,说:“你且稍安勿躁,看我家老爷如何
处置这干恶少吧!”

  李玉虎微微一挑眉,威煞立现,他转身坐在窗边太师椅上,轻声道:“周少
栋,你知罪吗?”

  周少栋头痛如裂,已然说不出话,只好施个眼色,向同桌友人求救。

  旁边一面色姜黄的汉子,会意大声道:“来人哪!快快将这两名匪类拿下,
送官究办……”

  这一叫果然有用,船头上站班的两名捕快,迅速扑入,一拿铁尺,一握钢刀,
扫了玉虎与平阳公主一眼,见两人貌若仙子、潘安,文质彬彬,不由疑问道:
“匪人呢?……”

  平阳公主不由又笑了!她坐向玉虎身边大椅上,指指圆桌而坐的八人,娇声
答:“这八个啊!”

  周少栋剧痛稍解,仍一手揉着后脑,另一手指向玉虎,口不择言的骂说:
“操你娘!他们两人暗算本公子,破坏本公子好事,不是匪类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清声道:“本府御赐逍遥侯,八府巡察使,代天巡狩。这
位乃是本府未婚妻,平阳公主!”

  座上八人大惊失色,三男四女立即跪下,周少栋还存着万一之想,抗声道:
“口说无凭,有什么圣旨证据吗?”

  李玉虎摸出袋中金牌,轻轻一挥,那金牌缓缓飞落在周少栋面前桌上,却未
发出丁点儿响声!

  周少栋打个寒颤,双手捧起,瞧见正面上雕虎头,下有篆刻:“八府巡狩,
反面上雕笼头,下有‘如朕亲临’四个大篆。”

  他不由自主双膝跪地,膝行而前,玉虎抬手一招,金牌已飞回掌中,剑眉一
扬,道:“你,周少栋性好渔色,数年来已强暴十三名女子,三名性烈已然自杀,
十名收在府中为下陈,时加虐待。尔父周梁栋贵为知府,不知上报皇恩,不时枉
法取财,财产已积存两百五十四万四千三百五十两,多数存入银楼生息,家中帐
房中还藏有四千三百五十两,对吗?”

  周少栋心瞻背寒,叩头求道:“家父之事,小人不知,强暴少女之事,实因
小人年少无知,求侯爷开恩恕罪……”

  李玉虎且不理他,一指孟玉蝶说:“这位孟姑娘之父,乃是前朝之进士,只
因靖难之变,未受官职,回乡课读家乡子弟,乃是广积阴德的好人,只因你看中
了孟姑娘貌美,竟设计陷害他家,尔父上报朝廷,告她父亲在家乡广招青壮,意
图谋反,刑部不查,竞以一纸屈打成招的口供,定了秋决之死刑,家产没入,驱
散家人子弟,致使孟姑娘为养老母,在酒楼茶楼中卖唱。而你更趁机百般挑逗,
以能为其父减刑为要胁,妄思淫辱,本府所言对吗?”

  孟玉蝶在一旁边听边落泪,至此已然泣不成声,双膝一屈,趴跪地上,断续

  说道:“侯爷真神人也……家父与小女子……果如……所言……求侯爷与公主…

  …以八府巡察使身分……为家父平反冤曲……小女子做牛做马,亦必报此深
恩…

  …“

  平阳公主暗以传音,呼唤胡若兰过来,这时莺声道:“扶她起来,坐在一旁,
静候老爷处置吧!”

  李玉虎凤目闪光,扫了张、刘、胡三人一眼,说:“尔等之父,家有资财,
祖产颇丰,可惜到了尔等父、兄之手,非但不思积善修德,反在征战之时,人心
惶惶之顷,贱买田产,欺压善良,屯积居奇,抬高物价,赚取非分之财,近来行
贿周梁栋,假造文书简派刘父,张父为长清、肥城两县代理知县,胡父入知府衙
门为师爷,专责代为收贿,本府所述,可正确吗?”

  那三人面无人色,叩头如捣蒜,张有量首先哀声道:“家父、家兄所为,小
人实在不知,求侯爷明监……”

  李玉虎怒笑道:“好!就算尔等之言非假,但近年来尔等伴随这位周公子同
奸女子,助纣为虐,可是事实吧?”

  胡大经小眼乱转,忽然说:“禀侯爷,您老说的头头是道,可有什么证据吗?

  若无证据,便以这一面之词想入小民等人抄罪,似乎也不合体制王法吧?“

  平阳公主大怒,扬掌欲劈,李玉虎一把握住玉手,怒叱道:“大胆拘贼!你
当本宫找不到人证物证吗?”

  接着摸出金牌,交予胡若兰,道:“兰儿去一趟巡抚府,着巡抚带齐兵勇,
来向本府报到,同时着小丽去堂口,召唤领有本府铁牌的铁卫,速来府中听令行
事!”

  兰儿双手接去金牌,屈膝应是,晃身而没!

  李玉虎又道:“四位姑娘想来是此船的歌舞妓,本与此事无关,但为了暂时
保密,只好委屈一下,今晚不要下船,和这几个混蛋多待一会吧!”

  那四女目睹这一切,怎敢说个“不”字?李玉虎微微一笑,与平阳公主站起
来,平阳公主知他意思,便道:“孟姑娘先和本宫到邻船坐一会吧!”

  孟玉蝶喜出望外,偷眼看了玉虎一眼,便即低着头随两人步入船尾,登上堤
岸。

  船家与下人厨子等,本在下层船中取暖,准备食物,也早听到上面的动静,
只是事不关己,也管不了,便都充耳不闻,缩在下面休息。

  李玉虎上岸之后,伸手解开缆绳,用脚轻登船尾,那画舫便缓缓破冰向湖心
驰去。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一手拉了玉虎,一手拉着孟玉蝶,只一迈步,已上了五
丈开外的另一画舫。

  画舫中可热闹啦!大约李父重生正在讲述武林掌故吧!不过这时三人进来,
立刻全住口,唐玉琴、马蒂娜起身让座,首先开口说:“老爷在那边忙什么嘛!

  这位小姑娘好漂亮,我喜欢她,爷想带她回香山吗?“

  李玉虎白她一眼,却不理她,只向父母介绍,道:“爹、娘,她叫孟玉蝶,
一家受知府之子迫害,父亲已被定罪,孩儿得知,想替她平反,正在传巡抚来呢!”

  李母孟巧娥“哎呀!”一声,招手要她近前,慈祥无限说:“你是我的本家
啊!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有咱们虎儿与公主在,一定没事。”

  孟玉蝶望见这一室美如仙子的夫人,与慈爱无比的李母,大受感动与震动,
想起最近的艰苦,不由流下泪两行,哽咽着难以出声。

  平阳公主坐在一边,娇声说:“是这样啦……”

  她根据玉虎叙说,简单的说一遍,众人无不动怒,李玉虎却注意着外边,以
天眼看那画舫,已至湖中央,便即举手微招,令那船停定,不多会原被破开的薄
冰,又渐渐冻结起来。

  如此那画舫等如牢狱,上面的人想上岸,可要大费周章了!

  李玉虎要了文房四宝,在中央餐桌坐下,依天津方式,闭目以天眼探视四家
之秘藏、帐册与犯罪证据。

  最后巡视大牢,不由大怒,只因那牢中不仅臭气冲天,并且设有刑室,亦如
马家寨,囚徒受到非刑,亦不救治,所以十人中总有两、三人已然去死不远了。

  李玉虎心电一动,想到那巡抚近在咫尺,怎能一点不晓得呢?

  于是又观看巡抚府,也顺便将他枉法的一切证据,全部记录下来。

  在李玉虎闭目书写之顷,全厅之人个个噤口,全望在他身上。

  其实他只是正襟危坐,表情较为严肃,唯一不同的是,那眉心上方,头带正
中的半粒红宝石,闪闪放光华,映照得满室红霞,使得每个人都生出崇敬、爱怜、
疼惜之心意。

  唯一的外人孟玉蝶,双手合什,连连拜,默念佛号。新收的侍妾小香也是一
样,不过心里所想的却是:“老爷,大老爷,奴才爱煞您了!”

  不多会玉虎停笔睁眼,微微一笑,道:“怎的大家都不做声?我写字的样子
很怪吗?”

  马蒂娜爱娇的过去摸他的脸,玩笑的说:“当然怪啦!哪有人写字闭上眼,
还要不断放红光呢?”

  玉虎恍然道:“真的!”他摸摸眉心红宝石,说:“都是出尘害人,在这儿
安粒红宝石,当然放红光啦!”

  平阳公主白眼相加,娇声说:“大姊是爱护大老爷嗳!怎的您还不领情呢!”

  李父重生呵呵笑道:“虎儿已开了天眼吧!有些宝石保护,可防邪魔入侵,
你千万别打歪主意私自取下,明白吗?”

  李玉虎正色应:“是!”又说:“兰儿、倩儿已回来,咱们还是回家等,爹
爹以为如何?”

  李父重生点头道:“回去也好,不过为父不管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李母孟巧娥拉了孟玉蝶,慈问说:“你母亲住在何处?可否接她到我们家,
暂时定居呢?”

  李玉虎等人当先下船,却听孟玉蝶回道:“小女子家园均被查封,奴仆也被
送入人肉市场去了。幸亏有家佃农为人忠厚,收留下小女子母女,否则当真要露
宿荒野街头了。”

  李母孟巧娥慈笑道:“待会你写张便条,我派人驾车接你母亲来,好吗?还
有你姓孟,和老身应是本家祠族,以后你叫老身姑姑好了!”

  孟玉蝶喜在心头,轻声应是。不多会进入李府大厅,孟巧娥立即吩咐丫头拿
来笔墨,命孟玉蝶写信说明来此的因果。

  孟玉蝶才情十分便捷,不片刻已写了两张纸。平阳公主与马蒂娜都在一旁观
看,马蒂娜赞之说:“小妹子这一手行书,真见功力呢!以后咱家可得好好练一
练才成!”

  平阳公主却赞内容说:“述事四平八稳,言简意赅,述事要言不烦,比之朝
中侍讲还高明哪!”

  孟玉蝶稍带菜色稚气的小脸上,升起羞红,低声道:“公王与十夫人大过奖
了,小女子哪有这般才情!”

  远坐一边的李玉虎,动了好奇之念,手一招,桌上两张墨迹未干的信纸已飞
人手中,只见轻轻一吹,墨迹全干,扫了两眼,哈哈笑道:“本府哪有这般好,
你太夸大了吧!”

  孟玉蝶清秀的脸孔,更增红晕,垂目轻语:“婢子句句出自肺腑,请侯爷明
监!”

  李玉虎方要问,厅外人影一闪,若兰、小丽双双飞入,恭身禀道:“铁卫九
名随后即至,那巡抚姓常,名立春,乃是开国名将开平王常遇春的侄孙辈,颇是
傲慢,以奴婢想,他必在饭后才能过来。”

  李玉虎点点头,改变主意道:“兰儿,将孟姑娘的信交予轮值的车夫,依址
去接孟夫人来此。另外几张我写的,小丽分别另录五张,交铁卫带着,等会儿率
领巡抚衙门的官兵,去四处搜证据吧!”

  兰儿、小丽应:“是!”

  若兰接了孟玉蝶手上的信封,将玉虎桌边的信件封入,出门而去。小丽则接
下玉虎的四张纸,孟玉蝶却道:“抄写之事,由小婢代劳如何?”

  玉虎点点头,道一声“好!”随即出门,迎接那九名有铁卫身分的干部,并
指定了任务,便著令在偏厅先用饭,等候巡抚驾临。

  回厅坐下,李玉虎闭目以心电呼唤小虎,告以缘故,请他速来济南,暗中搜
出巡抚常立春不法的物证。

  香山的小虎正想找事做呢!得讯大喜,只回了一句:“得令”,立即告诉了
诸位夫人!

  除去三位大肚婆,翠儿与余玉莲立即大喜,翠儿道:“四姊咱们也一同去吧!

  三天了,老爷还不肯回家,你不想吗?“

  林灵深潭般大眼一转,深情远注天际,清声说实话:

  “想是想啊!不过爷不是吩咐,要咱们在家协助大姊吗?”

  长夫人出尘笑语道:“家下有这多奴才、丫头,哪件事须咱们亲为了?去吧!

  代姊姊们替两位老人家请安问好,同时与七妹等快商量好八、九、十妹拜堂
宴客的地点,也好出柬子了,对吗?“

  林灵轻轻一笑,说:“妹子倒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翠儿脆声催促道:“哎呀!不说出来怎知可不可行呢?真是……”

  林灵白她一眼,轻声细语:“公主不是要在北海住三天吗?依我想,在宫里
行礼用饭,饭后一定就去北海了,对不对?”

  “公婆若是不来,就不必先回家,在那儿设上香案祭祖也一样嘛!”出尘这
么回答。

  林灵又道:“若如此,八、九、十妹由家里出发,去北海与爷拜天地,晚上
顺便在那儿宴客,不是正好吗?”

  翠儿双掌一拍,把大家吓一跳,她却嘻嘻笑着道:“这主意好!咱们与客人
都可进去玩玩,听七妹说,还可以划船打猎呢!”

  出尘笑着摇摇头,说:“你真是玩心不退,园里的猎物是为皇上皇子准备的,
能够乱打乱杀吗?何况老爷也不许随便杀生啊?”

  翠儿小嘴一嘟,说:“打猎不一定杀生啊!咱们捉几头小鹿、小虎等等,带
回来养着玩儿,等长大了再还他嘛!皇上是咱们干爹,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出尘仍然摇头,表示不赞成,朱如丹却很兴奋,说:“这主意好!捉回来请
二爷替它们洗洗脑厂喂以灵药,养大了说不定能通人性呢!”

  长夫人出尘笑道:“好啦!快吃饭吧!饭罢想去济南的快走,去晚了就没得
热闹看啦!”

  于是丫头忙去备饭,小虎与琳儿手牵手出来,将手上提的小包袱交与林灵,
说:“咱俩先去,这里边有些药物,是为坐牢受刑人用的,四姊你带着吧!”

  林灵应“是”接了!小虎晃身化一道金虹,裹住琳儿向厅外射去,转眼间已
然不见。

  翠儿三人边吃边点名,要如佩、如秋、小英也准备同去清算歹徒的家产帐目
与配药。

  不多会吃罢,三、四号巨鹰已得令,在院中等待着了!

  她六人分别跳上鹰背,一只小鹞鹰已然先行飞去。三侍婢一列坐下,三夫人
则是站着,翠儿轻声下令:“走啦!”

  双鹰一跃再展翅,已飞上三丈高空,紧接着双翼急鼓,转瞬间已人云中。

  此际山东巡抚常立春已至李府,见了李玉虎竟然长揖不拜,冷头冷脸的报名
号:“开平王之孙,实授山东巡抚常立春,见过侯爷!”

  李玉虎已与平阳公主等一同列坐,三名侍妾站在两边,玉虎本打算起身相迎,
见状面色亦为之一冷。平阳公主已然耐不住,嗔叱道:“大胆奴才!侯爷以八府
巡察使身分传尔来见,便是开平王在世,亦须下跪叩头,何况你明知本宫在此,
仍敢如此无礼,当真狂妄之极!”

  常立春这才吓一跳,赶忙跪下叩头,颂扬道:“微臣叩见公主,愿公主干岁、
千岁、千千岁!”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下官未识公主金面,失礼之处,敬启海涵!至于侯
爷之令,仍是邀约下官同理知府等人之案,下官并非列被告,依例自可以平礼相
同,盼公主明察!”

  李玉虎冷冷一笑,道:“御赐金牌你验过,圣上明笺邸报已下了多时,贵巡
抚不会末见吧?上头是怎么写的?记得吗?”

  常立春一颤,叩首道:“下官看过了……邸报上有金牌印记,正面是‘八府
巡察’,反面是‘如朕亲临’,下面有御赐说明‘无分官民,见牌如见朕躬,除
奸去恶,先斩后奏!’。”

  李玉虎冷哼一声,道:“尔既然记得清楚,何敢如此不敬?难道自执是开平
王之后,本府便不敢斩了吗?”

  常立春以额撞地,颤声道:“下官一时糊涂,求侯爷恕罪!”

  香王李小虎与琳儿,突然由后堂进来,挥手将一本帐册,丢正常立春面前,
笑嘻嘻说:“你这个官儿做得不差,当上巡抚才几年哪!竟然捞了近三百万两银
子,真能干呢!”

  平阳公王喜叫道:“好弟弟,你怎么也来了?”

  李小虎笑说:“有老大传唤,敢不来吗?何止是小弟我,待会儿四、五、六
嫂带了三名丫头,也会到达。”

  平阳公主一怔,说:“咱们明天就回去,她们还来做什么?”

  “她们不来接应,姊姊您吃得消吗?”小虎伸伸舌头笑说:“何况这五家的
财产帐册,若干的苦主,光你们几个新娘子,只怕再三、五日也搞不清楚!”

  常立春一瞧面前的帐册,不由吓得怔住,抬起头望向李小虎,恨声问道:
“小鬼何人?这帐册你由何处偷来,想依此陷害本官吗?”

  平阳公主春山眉一挑,沈声怒叱道:“他是本宫的干弟弟,父皇亲收的干儿
子,御封香王李小虎,亦是侯爷的亲弟弟,明白了吗?”

  李小虎嘻声脆语接口说:“至于这本帐册嘛!是你大老爷的师爷双手奉呈,
可不是小王偷来的……”

  常立春忽然似发疯,爬起身躯抓了帐册,便想将之投入厅边火盆中。玉虎冷
哼一声,一点一招手,常立春立时如木偶,一脚高抬着,一腿便已动不了啦!而
帐册却已不翼而飞,落在了玉虎身边的大方桌子上。

  傍坐的八、九、十夫人,不由失声笑了出来。马蒂娜站起身来娇声道:“四
姊、五姊、六姊来了吧!我去……”

  话未完,后院传来鹰鸣声,后门边人影一闪,已现出林灵、翠儿与玉莲。

  三人晃身已到了玉虎面前,翠儿一歪身坐上玉虎的大腿,脆声笑语如珠,把
林灵想到的结婚行礼主意说了一遍,又问道:“七妹,你说这主意可好!皇上肯
答应吗?”

  平阳公主黑眸连转,笑道:“父皇爱屋及乌,怎会不应允呢?依妹子想,最
好捉几只小老虎回来,交老爷替它们洗洗脑,将来送还父王,在寝宫当守卫,可
能比一般侍卫更可靠呢?”

  李玉虎含笑摇头,还未开口,只听“咚”的一声,那一脚站立、僵若木偶的
巡抚常立春已然吃不住劲,向前仆倒在地上。

  大家吓了一跳,李玉虎颇觉不忍,挥手一拍一吸,不但解开了穴道,同时亦
将他吸了起来。

  常立春已彻底领教了“侯爷”的厉害,当即转身又跪下,正要叩首,李玉虎
止住说:“别做磕头虫啦!站起来听本座吩咐吧!”

  常立春恭声应“是!”即爬起来垂首而立,玉虎望望随后入厅的如佩、如秋
和小英,分配任务,道:“十夫人和如佩带一名铁卫,去周少栋家将他们父子拿
下,送交知府大牢,九夫人和如秋去知府衙门,清算知府贪墨枉法的罪过与帐目,
张家由四夫人灵儿带小丽去,刘家由翠儿带兰儿去,胡家由六夫人带小香去,各
别带铁卫一人,另外请巡抚府派出两名书史引路配合,小虎与玉凤同小英

  先去大牢,救救受刑垂死之人,三更前齐至巡抚府听候处理!“

  平阳公主嘟起红唇道:“爷啊!妹子做什么呢!”

  李玉虎起身笑道:“公主当然是伴同本府去巡抚府开堂问案啦!”

  平阳公主这才高兴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帐册,道:“走啦,巡抚大人!”

  常立春垂头丧气的应一声“是!”便领先出去,一千铁卫与巡抚带来的兵勇
书史,已然得到通知,已集于前院之中。

  常巡抚二点名,指派手下配合“侯爷”的分配,恭谨听从夫人的指示,这才
带队要出门。

  李玉虎首先一闪而没,他站在大明湖畔,对停在湖中的画舫一招手,那船立
即倒退着破冰而回,等兵勇书史们出了大院,画舫已然靠了岸。

  李玉虎轻声一笑,道:“各位少爷请下船吧!”

  周、张、刘、胡已然丧了胆,这功夫只好乖乖依言听命。

  玉虎又分别指挥着四人加入各组,领头带路回家去。同时又交予各位领队每
人一张抄妥的密简,其中当然已记明各种物证,金银的密窖与藏处。

  一干“人犯”来此,本是有车、马等代步工具,但李玉虎与夫人们都觉得太
慢,浪费时间,不约而同各捉了“主犯”的一臂,吩咐铁卫与其他人随后加急,

  一迈步已然出去五、六丈,缩地成寸,片刻间已然失踪。

  铁卫们受过调教,各拉了两人放步奔去,虽无如此快捷,可也不算慢,知府
内捕快与巡抚府书吏兵勇,双腿不沾地般的奔跑,可吓得不轻,直到达目的地才
被放开。

  他等依例叫开门,出示手令,再查察,大厅中早到的已然完事,开口叫进,
清声燕语道:“进来吧!证据全已备齐,贴上封条抬走吧!”

  随众人厅一瞧,地上已放着两口大木箱,主人父子呆如木鸡般坐在一边二逼
该如何拿呢?

  这一组主帅是翠儿,只见她妙目一转,脆声道:“发什么愣啊!先贴封条,
叫家人备车嘛!”

  铁卫等人回过神,双双出去招呼,不多会大车备妥,方始将加封的箱子与两
名“主犯”拉上去,驶往巡抚衙门。

  其他各组大多亦如此,不过距离有远近,先到的李玉虎与平阳公主及巡抚先
查物证先询问。

  用不着用刑或叱骂,只要玉虎双眸直视,与犯人对对眼,一阵电波传过去,

  一个个问什么,实话实说,把过去所做所为坏事全供出来了。

  一旁陪坐的巡抚也受过这一套,口供已然画过押,只等着宣判了。

  这一连六件案子,直搞到五更天方始了结。翠儿早巳耐不住,提前约了玉莲,
带着玉琴、丫头小香先回去了。

  只有平阳公主坐陪听供,马蒂娜、如佩、如秋忙着开箱查证据,而一干铁卫、
书史差役虽列两旁,不过都已经有点迷糊了。

  最后李玉虎一拍惊堂木,将众人惊醒,轻声道:“知府周梁栋,不知上体天
心、贪财枉法,溺爱儿子,渔色害命,依律削官当斩,但本府禀上天好生之德,
仅判尔父子入狱二十年,所积财富、银两两百五十四万上缴国库,其余留下供尔
等家属为生活之资,强收入府的丫头使女放其自由归家,各发放一千两纹银为偿,
你父子可服判吗?”

  周梁栋自分必死,而今聆判,仍有活命机会,哪敢不服,忙即叩头应声道:
“多谢侯爷、公主开恩,愚父子心服口服,甘愿入狱思过。”

  李玉虎点头挥挥手,书史立将判决书交下,由周氏父子画押认可,执役接着
将两人架出去,送往牢狱。

  接着李玉虎又判决孟玉蝶之父孟俯无罪,没入财物、家产全部归还,所受非
刑由周氏父子没入的银两中抽取十万两为赔偿之资以结案。

  另外张、刘、胡三家,各个取其不义之财十分之九,上交国库,入狱十年、
七年、五年不等,三家人一般放下悬心重担,叩头称谢不止。

  最后只余巡抚常立春了。

  李玉虎望望他,道:“本府念及你叔祖有功于先皇,不想削你官职,仅只上
报朝廷记过一次,所得银两,上缴国库两百八十万两,下余的用以养帘,你意下
如何?”

  常立春原以为会丢官的,听了这话,大喜过望,立即下座叩头,道:“多谢
侯爷与公主开恩,下官自今而后,必定谨记在心,善为民牧,以报君恩……”

  李玉虎微微一笑,挥手将他托起身,又正色道:“阁下当已深知本府之能,
今后若有偏失,本府立有感应,到时再来,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言了。”

  话罢,微一晃身,发一片金霞,带着公主等一同失去了踪影。

  留下的差役书爷与巡抚,呆怔半晌,方始回神,不由自主的跪地叩首,内心
中亦自誓,而今尔后要做个“好人”。

  且说李玉虎故意露这一手,目的亦在于此。这时他落在李府中庭,步入厅堂,
只见妻妾全在,餐桌上已然备妥各式餐点。

  他不由欢声大笑,道:“饿死我了!快快一同吃一餐,再补个早觉吧!”

  诸娘子嘻笑着拥上前,若兰等立即呈上热毛巾,平阳公主接了去,自然的为
他擦脸又擦手,这才打理她自己。

  饭中平阳公主,道:“刚才四姊的设计很好,只是江湖上的朋友,若是在南
海设宴,似乎不大妥当。因此我提议,八、九、十妹仍在南海拜天地,宴席设在
清平楼中如何?”

  翠儿脆声说:“若有朝廷中人要参加,怎么办?”

  李玉虎笑道:“中午父皇必然设宴,与臣等同庆,晚上这一顿参加的一定不
会多了!咱们可不用出帖子,会来的大约也只有近亲,他们不必坐大厅,后院里
多留几间空房,看人数可以加嘛!”

  平阳公主娇笑道:“这主意好,不过两地相距颇远,怎么个去法?”

  李玉虎大笑说:“去时坐宫车,回时用走的,若想早点入洞房,就用刚才那
一拉,不是一样快吗?”

  “好嘛!”翠儿笑着脆声叫:“来个编队大飞行,早到的先上床,迟到的在
一边看戏,好好玩哪!”

  林灵微微笑,清声说:“早到、迟到咱们都没分,五妹别妄想了!”

  翠儿闻言一笑,脆声道:“我才没妄想呢!刚才我说的是那群秀女,明白吗?”

  平阳公主放下筷子,伸个懒腰,道:“好累!这几天被爷折磨得半死不活,
今儿请各位换个班吧!”

  有人“啐”有人笑,李玉虎白她一眼,起身上楼,说:“想睡早觉的来吧!

  受不住折磨的,请去别室休息,千万别来看白戏。“

  翠儿推推林灵,说:“四姊先去陪老爷,我还想喝几杯白干,先养养精神才
成!”

  小英忙去取来一瓶高梁,几个玉杯,翠儿接了瓶,先倒一杯干了,说:“好
酒!各位也喝几杯吧!保证能睡个好觉,不会被怪叫声吵醒!”

  其他人都谢绝,只有平阳公主信了,也学她一口干了,立刻叫起来,大呼上
当!问:“这是什么酒,呛死人了!”

  翠儿又干两杯,双颊已泛红晕,才说:“这酒名高梁,是北方一般平民百姓
暍来御寒的保命酒,公主是金枝玉叶,当然没尝过啦!”

  “不过!”她又说:“若是多喝几杯,在半醉半醒之间,你一定又想办事,
受折磨啦!”

  平阳公主“啐”一声,拉了八妹石川金凤子,道:“走啦!带为姊找个房间
睡觉去吧!”

  她走了!翠儿也走了!不过方向不同,翠儿是上楼,找“折磨”去了。

  一会工夫,余玉莲带了同来的三侍妾亦上了楼,楼上天蚕帐中还不热闹吗?

  这一番“折磨”可真长,直到近晚时分才起床!

  晚饭时分,玉虎一家聚一堂,小虎、琳儿也出现了。

  他先唤声“老爹”和“老娘”,便扑在孟巧娥怀中坐,对玉虎嘻笑道:“都
安排好啦!交国库的银子已上路,就等你回去写折啦!狱中已换上一批人,受屈
的全放了。狱卒可没全换,只叫几个坏蛋也去蹲牢房,狱吏改派了一名正直无私
的捕快,暗中每个月由咱们银楼里发他十两银子,若无过失,明年再每月加一两,
年终、过节也有赏银,老大你说,这法子行吗?”

  玉虎问:“狱卒呢!”

  “每月咱们发二两,足够养家活口了!同时年节也有赏,按年资加薪一成,
比官家的三、五钱,多得多啦!”

  玉虎点点头,说:“好,先看看吧!等有了成效再推广吧!”

  “对了!”玉虎又说:“孟家怎样?”

  小虎眨眨眼,嘻笑说:“接收房产去啦!怎的,又瞧上人家姑娘啦?那好办!

  孟姑娘说,等安顿了爹娘,要去香山给您老大和公主叩头谢恩哪!“

  玉虎不由得心一跳,口中却道:“别瞎猜胡说啦!咱们家女人还不够吗?”

  小虎不理他,仰起小脸问母亲:“老妈啊!十五老大正式娶公主,您和老爹
去不去啊!”

  孟巧娥揉着他暖如温玉的身子骨,笑道:“你老爹怕应酬,儿媳妇也全见过
了!跑这么远吃一顿酒,何必呢!再说十五之后,学堂要开课了,百十个孩子上
了门,你老爹又得忙了。”

  李父重生接口说:“还有新进门的这一伙,心性虽改,习性多少还在,爹不
早早安排训练一阵子,怎能派得上正当用场呢!”

  李玉虎正色说:“爹说得是!孩儿替您老找这麻烦,实在有点不孝,若……”

  李重生摇摇手,笑说:“能导人以正,乃是行善积德,怎说是麻烦呢!往后
再有这种人,不妨全送来,为父虽然老了些,得你之助,自觉精神体力不输年轻
人哪!上次老三再虎来,为父受他暗中点化,已顿悟佛道、天道即人道:心胸大
为开朗,和老妻亦甚恩爱哪!”

  孟巧娥粉面微红,白眼相加,说:“为老不尊,这话也可以说得出口吗?”

  一桌子人会意,全都笑了!李重生更乐得哈哈大笑道:“敢做敢当,真丈夫
也!儿辈均已成家立业,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席酒至此告终,玉虎等立即拜别,大家来到后院,冠军已然率三、四、五
号,在候着了。

  玉虎等分别飞身而上,转眼间没入云端,小虎与琳儿亦化为一道金虹,飞速
失去了踪迹。

  李重生与孟巧娥手牵着手回房,心中之快慰,已非笔墨所能形容了。

  次日已初十,香山李府与皇宫中,都开始忙起来。

  宫中正准备着公主大婚的事,派出干练的太监与禁卫军,去打扫整理南海的
内外。

  皇上在接获玉虎处分济南诸人的表章之后,与皇后、公主、二王爷高煦等商
量,如何表彰玉虎的功绩。

  而李府呢!虽不出帖,却通知了各堂堂主,口头上邀约各门下,元月十五日
晚,不收贺礼,但求在清平楼共庆元宵佳节!同时商量一下,今年的各堂兴革之
事。

  同时清平楼中,亦停止接待住宿的客人,各院各房全空着,打扫干净,准备
接待远道的堂主与朋友。

  这堂主包括远在天津的三环堂主一伙人,唐玉琴的父兄。而远在鞍山的老狼
王天化夫妻、天马堂堂主王雄这些人,玉虎打算以鹰儿去接。

  十四日刚刚入夜,老狼王天化夫妇与天马堂堂主王雄与妻子,同乘冠军飞入
李府。

  李玉虎率六妻亲自接人大客厅,四人八目瞧见大院中奇景及客堂内的光亮与
华丽,不由大为惊叹,再瞧瞧夫人侍妾与丫头,个个美貌如仙女,更加惊为天人,
疑是入了天堂了!

  见礼毕,王雄之妻忍不住先说:“哎呀呀!府主这儿和神仙府有何差别呢!”

  接着又道:“这儿可真暖和呢!属下可以脱掉这身老羊皮吗?”

  为了驾鹰高飞,王雄夫妻都穿着羊皮衣裤,外带羊皮帽,甚至连鼻子嘴巴都
包了起来,这功夫当然热啦!

  长夫人出尘首先道歉,着丫头带两人去帐务室脱解外衣。

  老狼王天化夫妻却只穿着棉布衣,既不怕冷当然也不怕热。不过却也奇怪,
为何院内院外差这许多?

  林灵看出疑问,轻声解说道:“府主发现地下有温泉,二爷加工引上来,又
加上火玉于池中,因此院中气温升高了不少,两位若是喜欢,回去时请大姊送你

  一块吧!“

  出尘得玉虎授意,立命小芙取来一方小型金字塔,双手呈于王天化,出尘轻
语道:“此玉乃天材地宝之一,产量极少,王堂主带回去放在室内,不但可以保
暖,日常坐息亦必受其灵气之影响,进步快速,快快收起来吧!”

  王天化知她用意,忙即收在怀内,口中却道:“前次天山之行,与那狼魔争
斗,若非二爷飞至,属下夫妻即使不死,也必显出原形,损失百年道行。而二爷
一到,只转了一个圈,便像上次一般,收了那魔的内丹,又化了一夜功夫,炼去
恶质还他,并且将狼群引入绝谷,封死谷口,让狼群自生自灭,实在令属下敬服!”

  这时王雄夫妇出来,里面仍穿着棉袄棉裤,出尘乃取出两玉瓶药丸分别赠于
两人,叮咛道:“此乃本宫亲制之强身补气之药,两位早晚各服一丸,十日内必
有效果,就不会这般怕冷怕热了。”

  王雄夫妻恭身接下,玉虎道:“令郎已在本府担任铁卫队统带之职,两位可
要到前面看看他吗?他还不知道两位会来呢?”

  两人大喜,当然想看儿子,只是……

  玉虎又笑道:“牧场之事,平日有飞鹞传书,我已尽知,两位先去叙亲情,
同时著令郎待会接了王堂主夫妻一同去清平楼安置吧!明日十五,大家都有得忙
呢!”

  这是实话,王天化夫妻跟着也起身,伙同王雄一同告退,往前院找王幼雄去
了。

  次日一早,李玉虎穿上官服,按约定的时辰,带同男女铁卫共三十人,跨马
入宫,一路之上,只见户户挂出了花灯,拉起彩带,老远见到这一队骏骑,便已
燃起鞭炮,表示庆贺之诚意。

  所幸马匹皆是龙种,否则早就被惊得乱了阵容!

  李玉虎只得含笑挥手,表示答谢,直到进了正阳门方得安静!

  实际上也不见得,门内有两列一队,执戟而立行军礼,玉虎照样要挥手点头,
表示答谢。

  马至正殿,金钟已三响,巳末午初,大殿中传出司礼监传唱之声,又连传三
口,才到殿外。

  “宣,逍遥侯兼八府巡察使李玉虎晋见……哪……”

  李玉虎微扬眉,与前后护卫一同飘身下骑,只见他独自一人上了玉阶。

  殿门口二、三两王爷已分立左右,见面对眼微微笑,竖起拇指,示意他进去。

  李玉虎只好一人先入内,只见两边红毡上百官对面立,一见他立即齐鼓掌,
倒是把他吓一跳!

  没奈何,只好缩地成寸,眨眼间跪在龙案玉阶下,叩首报名,清声道:

  “臣,李玉虎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永乐帝挥手止住掌声,哈哈一笑,道:“平身,见过皇后!”

  李玉虎起身抬头,才瞧见小虎、琳儿也坐在皇后身边,只好道:“叩见皇后
千岁,千千岁!”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一摆手,司礼监代为传旨:“平身!”

  李玉虎依言起身。

  永乐帝又道:“宣旨!”

  司礼监重复说:“宣旨!”

  李玉虎只好又下跪,心中不由想:“真是麻烦!”

  心中却收到小虎调侃心意:“很容易啊!老大,你不但娶了好老婆,还得了
王位,可以和本王平起平坐了呢!”

  “皇帝诏日:此有逍遥侯李玉虎,代天巡狩,数月间破藏僧妖寺,收服天津
倭奴海盗船舰五艘,解救中毒官兵民众两千人,重开海上船道,确保运河一路,
上达重庆,又复远赴天山大漠,驱除万只野狼于绝谷,近日又复整治济南巡抚、
知府、县令、刁民等贪赃枉法之罪,没入白银五百多万两,充裕国库,其功之伟,
大矣哉!今朕加封李玉虎为逍遥王爵,授田百顷,今日吉时,与平阳公主即时上
殿行礼,同拜天地!另有石女金凤、唐女玉琴、马女蒂娜,另选南海,易地行礼,
结成秦晋,三女同赐公主衔,公主车驾顶戴,共侍逍遥王于香山。

  钦此!“

  李玉虎听毕,果然有一阵惊喜,忙道:“谢主隆恩!……”

  司礼监不等他说完,望见皇上的手势,又唱道:“奏乐!恭迎平阳公主入殿!”

  一旁乐队钟鼓齐鸣,丝竹管弦加入合奏,一时喜气满堂,众朝君臣忍不住耳
语嗡嗡,还带着鼓掌之声呢!

  李玉虎只得在司礼监小声暗示下,起身站向一旁,面对殿门。而殿门外十六
名秀女,两人一组,已缓步走上前来。

  平阳公主在最后,一身金丝绣出的新娘装裹住全身,头戴凤冠,上顶金银丝
绣的盖头巾,连脸面也遮住了。

  不过有两名秀女左右搀扶着,否则呀!怕一步也迈不出哪!

  只是她可是有功夫的,昨日已然排练过,平阳嫌这步伐太慢,教秀女使用六
合步。

  所以表面看去,每个秀女都是慢步行,实则一眨眼,连公主已站在定位。

  在司礼监指示下,玉虎与公主相对立,司礼监唱道:“新郎、新娘并肩向外,
一拜天地,跪!叩首,起!再跪,叩首,起,三跪,叩首,起!”

  两人像木偶一般,只得依令而行。

  司礼监又唱:“新郎、新娘向后转,二拜高堂,跪,一叩首,起!再拜高堂,
跪,叩首,起!三拜高堂,跪,叩首,起!”

  “夫妻对拜,相对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礼成。新郎引新娘
入洞房,礼成,奏乐!”

  这时秀女已交过一条中有红彩球的丝带子,由新郎拉着,在鼓乐声中向殿后
走去。

  殿后有一休息室,原是为皇上休息之用,这时供给他们,可是天大的恩惠了。

  入室之后,公主坐在龙椅上,秀女若兰俏声说:“王爷,请为公主取下头盖
来吧!奴才还得为两位换衣服哪!”

  李玉虎拉下公主的头巾,口中问道:“我也要换吗?为什么呢?”

  红布下是顶满镶珠宝的凤冠,再下面才是张亦喜亦瞠的如玉俏面孔。

  只是这对凤目中却有怪叱意,红唇一呶,娇声道:“凤冠好重嗳!还不为人
家取下来,想压死人哪!”

  玉虎双手托下冠,歪头轻吻红樱唇,笑道:“新娘子怎好生气呢!快笑一个,
让为夫瞧瞧!”

  平阳公主这才展笑颜,站起身为他解衣扣,轻声细语道:“你现在是王爷了,
当然要穿上王爷的服饰啊!”

  秀女上前去解公主的衣扣,里边是同色异花的礼服,只是秀发要重新梳理过,
再戴上一顶小巧而别致的金丝帽,便可以了。

  李玉虎却不同,连虎头筒子靴都改为似龙非龙的图案,帽子、外袍、玉带上
全是一般同。

  刚刚收拾好,外边传来太监的尖细声:“王爷驸马、公主,该起驾啦!”

  平阳公主推推李玉虎,秀女已打起湘绣的棉布帘。

  外边已停着两乘华丽的大轿,李玉虎只得随俗上了头一乘,公主随后上了另
一顶,秀女随后步行,不片刻来至太和殿。

  方才下来,殿门口太监已然报了信:“驸马逍遥王与公主驾到……啦!”

  殿中一阵鼓掌声随之响起,二、三两王爷也立刻出殿相迎,高煦大笑道:
“兄弟啊!真有你的,听妹子说,一夜之间,你不但收齐了证据,连判六案,却
不失宽仁,实在太难得了!”

  三王接口道:“快进来,瞧瞧妹子的嫁妆吧!”

  平阳公主与玉虎平肩共进,这时娇笑说:“还不是人家的东西吗?有什么好
瞧的?”

  四人入殿,两旁低桌棉垫列坐百十人早巳起立,一同拍了半晌手,这时也停
住了,恭身拱手,同声唱道:“恭喜王爷、公主,大婚之喜,预祝早生贵子,百
世荣华……”

  李玉虎对两边拱拱手,清声回道:“多谢各位先进,本王少不更事,以后还
须各位多多指教才好!”

  这话声不高,但殿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原在北京的不以为奇,新从金
陵赶来的,却不由吃惊又佩服!

  说话中脚步未停,已然走到最前面,只见玉阶上,除了御赐的玉器首饰外,
还有数张御用纸张,以及百十个臣下送的礼盒!

  礼盒用金、银纸包扎着,不知内中何物,不过上面都有名衔贺辞就是了。

  平阳公主不拿别的,只拿起纸张与玉虎同观,只见第一张乃是一大张全国地
形地物图。

  第二张也是,不过范围小太多了,乃是他的食邑地,由香山开始,似一条龙
脉,沿着天津的官道,几乎到达天津城。

  第三张也是图,画得十分精细,乃是金陵清凉山下的一户宅地。平阳公主微
咦一声,说:“这不是前朝威武王府吗?”

  二王高煦笑道:“是啊!不过威武王无后,早巳交回了!”

  第四张乃是逍遥王金牌的图案,四角有蟠龙,中为古篆“逍遥王”三字,背
面有飞凤,中有“御赐驸马”四字。

  第五张乃是银牌图案,前面是“逍遥王府”四字,背面只有“护卫”两字。

  第六张、第七张乃是银票,上书白银一百万两,黄金一百万两。

  李玉虎看罢,苦笑说:“太多了吧!……”

  平阳公主娇笑插嘴打断他,道:“这是本宫的嫁妆嗳!咱们拿了,一者本宫
有面子,再者用之以正,济贫救苦,不也是替父王积阴德吗?”

  李玉虎只得住口!而殿门口太监,已然报道:“圣上、皇后驾临,传旨各归
本位,以常礼迎驾。”

  平阳公主拉着玉虎的大手,步向左方首席,二、三两王爷则站向右方两席。

  永乐帝改穿一身常服,扶挽着徐皇后,满面含笑的出现,门边的臣子带头恭
身抱拳道:“恭迎圣上万岁,娘娘千岁!”

  永乐皇帝含笑挥挥手,随行司礼监唱道:“免礼!大家先坐下吧!”

  话虽如此,众人都等到皇上坐上龙椅,方始坐在绣垫之上,而司礼监已然高
声唱:“传膳……”殿外一连传出几声这信息,直入御膳房,不多会,一队队太
监已然送来用食盒玉盘盛盖的食物,各桌也有一小瓶酒与酒杯。

  永乐帝举起玉杯,宏声笑道:“各位卿家,今日朕之小公主嫁出宫门,了却
朕与娘娘一桩大心事,来,来,大家先干了这杯酒,也祝福王婿与公主举案齐眉,
早生贵子,恩爱逍遥吧!”

  群臣一同面向玉虎、公主俩,举杯干了!李玉虎自然也要回敬,歌功颂德一
番了。

  总之这餐用时颇短,一者酒太少,二者每桌皆为定食,乃是皇上学自李府的
方法,下旨学样的。

  餐后送走皇上皇后,群臣争相过来与新驸马拉拉交情,二王爷却已出面代他
挡了驾。

  “南海还有一台戏呢!新郎倌要赶场,有空再与各位叙交情吧!”

  这事儿早已传开了,大家自然不便不放人,只得恭送新夫妇先走,望着那两
乘宫车,送新人与礼品出了宫门。

  南海原是皇上的御用花园,一千军民均不得进入,而今加上李府的铁卫,更
是威风。

  不过还是有观礼的人众,除却二、三王爷与尚阳公主、驸马之外,还多了唐
家父子与唐玉琴的恩师,东海普陀山静慈庵主持无相神尼、文一奇、武昌等等一
干人,与所有的夫人与侍妾。

  不过婚礼在玉虎授意下,简化了一些,不必起来又跪,连番三次。

  礼成后送入洞房,则是皇上住过的楼台二楼,一干人忙着要赶往城中清平楼,
没功夫闹房,便都走了。

  只不过清平楼席开百桌,可把几位新娘子灌得不轻,所幸李玉虎已教过排酒
之法,结果呢?却是灌醉了百数十人,全是由长辛店来的走镖局主与镖头。

  午夜时分,四辆宫车分途而去,长夫人出尘带着其他夫人与侍妾回香山。四
位新娘子带同十六名秀女回南海,真正的洞房设在御用的画舫上。

  画舫的上层没变动,底层已然全打通,地上除了红地毡,还有就是锦绣的枕
头与被褥,一共有二十套,除了四位新娘子外,十六名秀女也全安排在一起了。

  李玉虎初初被带到舱下,不由好笑又发傻,问道:“怎的,全睡在这儿吗?”

  平阳公主伸手为他解衣扣,白眼笑语:“今夜让爷打通关,乐个够,怎么样?

  怕啦!“

  玉虎“哈”了一声,道:“再多一倍也成,谁怕谁啊!不过船不能靠岸停泊,
得划到湖中心停着才成。”

  “为什么?”

  多数人都有这疑问,玉虎哈哈一笑,道:“等会有人叫救命,万一被护卫们
听见,当真进来救,岂不要闹笑话吗?”

  众人有的“嗤嗤”笑,若兰一拉妹子小倩,说:“好吧!奴婢去把冰破了,
把船移到湖中央便是。”

  玉虎点点头,望她一眼,便自躺在正中央,秀女们立刻过来,为他除服兼净
身。

  马蒂娜走到舱边,拉开窗帘往外瞧,只见若兰立在冰上,如舞踏,一路发功
跺厚冰。

  冰厚足有尺多厚,但经她践踏,全碎成小块。

  小倩以长绳向前拉,画舫竟真的栘向了湖心!

  姊妹俩四面瞧过已无差,又放下铁锤入湖,定住了船身,这才飞身上船下舱
房。

  舱房中内有火玉金字塔,气温如初春,多数明珠已取下,只留着四角还有闪
着光,而一群女人已进了被窝。

  平阳公主已然与玉虎睡在一起,这时对若兰姊妹说:“把舱门锁上,睡在一
边吧!爷要打通关,我排第一和最后,若途中谁把爷拦截住,本宫有奖赏!”

  这话是对大家说的,意思是鼓励众人使尽招数,以取悦驸马爷。

  还有一点,大家已开过几次荤,都知道驸马是无敌铁金刚,而今领了将令,
还敢不卖力吗?

  于是人人在被底凝神自调吸,以求体能达到最佳状态。

  谁知玉虎却也开了口,他说:“干嘛呀!又不是打仗,这般的严阵以待,多
无趣啊!”

  平阳公主突然“嗤”声笑,佯嗔说:“好痒噢!别,别摸这边,咯咯……痒
死人了……”

  但片刻后她忽然不笑了,“哎呀!”一声,又呻吟哦啊声叫不停,那曼妙的
叫床声,已挑起大家的思春意。

  平阳公主连受妙刺激,连声呢喃,轻声诉:“爷,受不了啦!请移驾换个手
吧!”

  玉虎吻她一下,依言换手,金凤奋勇接战,不一刻上了九重天!唐玉琴接下
一棒,轻磨细研,娇声吟吟,忽然诱开阳关,在灵魂儿将飞之顷,接受了一点
“甘露”,耳中亦收到玉虎的缠语:“你功力较弱,速速调和阴阳,散之全身吧!”

  唐玉琴心中感激,立刻依言而施,其罡气果然进步许多。

  马蒂娜原是勇将,这时已听了三曲戏,香汗微泛,某处已然滑如油了。

  她一待玉虎移近,立刻翻上去,使出观音坐莲台之招,主客易位,反客为主,
左摇右摆,前挺后突,高声叫,大声笑,把气氛炒得火热。

  只可惜她只十分钟热度,不多会尖叫一声:“妈咪啊!上帝!”便已晕迷。

  玉虎好笑又怜惜,吸醒她导入深睡,这才去找一旁的秀女。

  秀女们受过宫监的教导,花样奇多,十六人竟玩出十六种花样,逗得玉虎乐
而笑,连开了三次阳关。

  不过他都是择优而授,暗传音教之调阴阳。

  最后回到公主处,俏公主爱惜的收之入窖,耳语说:“乖宝贝当真爱煞人,
还知道回家努力呢!”

  玉虎已深知她喜好,来一招风劲雨急,战鼓频催,不多会两人进入玄妙至境,
双双叠拥着一阵抖颤,一同飞上九重天!体内的阴神亦相合,罡气已外传。

  秀女中尚未睡着的,瞧见公主被底射出金紫光霞,两人双口相叠合,已然上
浮了尺半。

  这是何等境界啊!无量寿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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