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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阿通正典】【全】作者:松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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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通正典】【全】作者:松柏生

               阿通正典

作者:松柏生
1999/01/30发表于:巨豆情色网


章节目录:

第一章      英雄栽在美人手    002楼
第二章      天生活宝本一对    003楼
第三章      天机双星渐现芒    004楼
第四章      魔焰高张血肉飞    005楼
第五章      春风公子展雄风    006楼
第六章      美人异宝全到了    007楼
第七章      细数昔年遗憾事    008楼
第八章      江边痛宰恰查某    009楼
第九章      菜鸟单挑淫娇娘    010楼
第十章      左右逢源乐无穷    011楼
第十一章    密谷艳事特别多    012楼
第十二章    左右逢源乐无穷    013楼
第十三章    酒楼耍宝除枭雄    014楼
第十四章    幼齿仔上门单挑    015楼
第十五章    尔虞我诈暗斗智    016楼
第十六章    枭雄惨遭恶报应    017楼
第十七章    乐极生悲遭软禁    018楼
第十八章    淫妇奸夫皆授首    019楼


[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8-2 16: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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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郝松

    第一章 英雄栽在美人手

    「春风吹,春燕归,桃杏多娇媚;

    侬把舵,郎打桨,划破西湖水。

    春意浓,春心暖,无力柳叶垂;

    眼儿相望心相印,侬为郎陶醉。」

    歌声又轻又柔,划破寂静的西湖春晓,似乎绵花棒在掏耳屎般,令人听得神驰目直,整个的呆了!

    就连早起要吃虫儿的鸟儿也癡了。

    西湖,环湖三十里,风景,名胜,古迹荟华一处,有山有水,不感单调,仁者和智者皆可以前来寻幽访胜。

    西湖,我国锦绣山河的代表,正宗的「上帝傑作」。

    如有雷同,全属仿冒,不值一顾。

    西湖春晓,薄雾笼罩,画舫罗列,泊於西岸,安宁之中,只闻那轻柔歌声在湖面回汤着。

    歌声突然一挫,倏闻一阵嗲死人的声音道:「嗯!不要嘛!公子,你不是说只是要听人家唱歌吗?」

    那声音又嗲又粘,令人听得直起「鸡母皮」,不由心痒想干活!

    倏听一阵清朗的声音道:「若把西湖比爱珠,浓妆淡抹总相宜,方才是淡抹,现在是浓妆。」

    说完,传出一阵哈哈朗笑声音。

    「嗯!公子,小声点嘛!吵了别人,挺不好意思的!」

    「好!好!小声!小声!」

    尽管再小声,仍然可以听先一阵悉索的脱衣声。

    令人听得全身一热,心猿意马。

    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开春槟酒」声音。

    「嗯!轻点嘛!人家受不了哩!」

    「哈哈!那就由你自己来吧!轻重缓急,由你自择。」

    声音方歇半晌,停在湖心的那条画舫立即摇幌起来,湖上立即涟漪层层,划破了寂静的湖面。

    不久,摇幌越剧,异响越响。

    泊於两岸附近的画舫亦随着摇幌起来。

    早起的鸟儿随着吱吱喳喳叫起来了。

    不知是在抗读,抑是在喝采?

    总之,西湖春晓的寂静被这「青春进行曲」打破了,好似名美人自熟睡中骤醒,开始在伸懒腰。

    懒腰伸讫,开始曼舞起来了!

    画舫好似置身於惊涛骇浪,随时会有翻覆之厄,激情中的爱珠却悍不畏死的拚命扭动着。

    两岸的画舫摇幌更剧了。

    突听泊在右岸的一条画舫传出一声姑娘的尖叫:「刮飓风啦?」

    接着是一声男人粗鲁的叱声道:「妈的,风你的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妈的!你算是白混啦!」

    「这……不然,那是什么声音呢?」

    「妈的!你自己听听看。」

    「拍!」一声脆响,接着是:「哎唷!卡轻哩啦!」

    「妈的!是不是这种声音呢?」

    「格格!是啦!史大爷,待会儿可要另外「加价」喔!」

    「妈的!加价?我没有向你要「学费」你竟敢向我要「加价」,真是庙寺晒肚兜,天下奇谭!」

    「格格!史大爷,人家加把劲,你就赏脸银子吧!」

    「好啦!好啦!妈的!你乾脆改姓史,名字要钱吧!」

    「格格!好呀!只要大爷你叫了人家,人家即使是姓「屎」,又有什么关系呢?格格格……」

    「妈的!三八查某,你竟敢污辱大爷!」

    「拍!」一声,那名姑娘立即被赏「五百」。

    「哎唷!史大爷,失礼啦!人家下回不敢啦!」

    「妈的!滚开,把银子拿去!」

    「呜!呜……史大爷,人家下回不敢啦!」

    「妈的!一大清早哭什么哭?哭衰的呀!」

    「呜……史大爷,人家不哭啦!不过,求求你别告诉黎大娘……」

    「妈的!扯什么扯?大爷这套绸衫岂是你扯得起的!」

    此时,附近的画舫内之人皆已被惊醒,立即传出一阵怒骂声,这也难怪,有谁愿意在熟睡中被人吵醒呢?

    怒骂声中,每条画舫立即有人头望向湖心那条「风雨飘摇」,「风雨生信心」,仍然不停幌的画舫。

    「妈的!是那位不长眼的……啊……」

    一道白光,不错正是一道白光!

    只见从湖心那条画舫右蓬射出一道白光,奇准无比的射中相距五十余丈远的那位仁兄的喉间。

    是非皆因强出头,祸从口出。

    谁叫他要大嘴巴。

    一把短匕飞行五十余丈,正中喉心,这份腕力以及眼力,实在有够惊人,何况出招者还正在「办事」哩!

    四周立即安静下来了!

    不过,时隔不久,立即传出一阵纷纷议论声音。

    突听湖心那条画舫传出一阵清朗的吟声。

    「芳原绿野姿行事,春入遥山碧四围,

    兴逐乱红穿柳巷,困临流水坐苔矶;

    莫辞盏酒十分劝, 恐风花一片飞;

    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

    「芳原」二字刚吟起,立即有人神色大变,悄悄的离舫上岸。

    中途开溜的人越来越多了。

    当「莫忘归」三字出现之时,那些「后知后觉者」立即抓起衣衫,匆匆丢下夜渡资之后,仓惶的离去。

    那些人皆是练过武,原本可以屁股一拍,拒付夜渡资,可是他们不敢这么做,因为,他们耽心那些姑娘会抗议。

    据传闻,武林中在三年前神秘的冒出一位喜怒无常,武功高强的三旬青年,半年不到即已制造一股「颱风」。

    他名叫莫忘归,外号「潇洒美郎君」,不但人长得有如其号,既潇洒又俊美,作风更是有如其名。

    什么叫做莫忘归呢?简而言之,就是不要忘记归去。

    归去那里呢?老家!

    从那里生下来,就回那里!

    也就是说,步上「奈何桥」唱「魂断蓝桥」。

    这么一个英俊的人,却有这么恐怖的姓名,他究竟是「煞星转世」?或者是不杀人,手就会痒?

    不是!完全不是!

    他一定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杀人。

    问题是,怎么分辨他高不高兴呢?

    因此,这二年余以来,江湖上流传着一句歌谣,「遇上莫忘归,有家不能归!」可见人们对他的忌惮了!

    意指尽量少遇见这位煞星。

    事实上,莫忘归并不是如此的嗜杀,一定是对方让他看不顺眼,他才会出手,不过,只要他一出手,对方就非「嗝屁」不可!

    莫忘归如此的狂妄及嗜杀,当然也引起黑白两道的不满,於是一批批的「制裁」人员相继的出现了!

    可是,在莫忘归机警的反应及高超的武功之下,那一批批的「制裁」人员反而被莫忘归「制裁」了。

    如此一来,莫忘归的名气更大了!

    不过,他也应「观众」的要求,尽量在要送人「回老家」之前打个招呼,因此,他选了这道诗作为「警告诗」。

    只要他一吟诗,就表示准备要杀人了,在现场附近听到吟诗的人就要赶快「溜之大吉」了。

    当吟诗结束之后,也就是他杀人之时。

    难怪方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闻声而溜,而且自动付出夜渡资,不敢惊动莫忘归的诗兴了哩。

    此时,莫忘归一见那些人闻声而逃,心中一乐,立即哈哈狂笑,那高吭的笑声立即传出老远。

    正在上面「干活」的爱珠,似乎经不起他那笑声,不但立即「罢工」,而且以纤掌摀住双耳。

    莫忘归望了她一眼,心中更乐,笑声更高。

    可是,他刚继续笑了两声,立即止声。

    不!不是立即止步,他是在一声闷哼之后才止声的,因为,爱珠已经将那支横插在发顶的金步摇「送」给他了。

    右腰眼,不错!那支名贵的金步摇端端正正的戮入莫忘归的右腰眼,立即使他的右半身瘫痪了。

    终朝打雁,令日却被雁啄,莫忘归不由大骇。

    只见他俊眉一掀,左肩一耸就欲出招。

    爱珠闷不吭声的出掌扣肩。

    莫忘归立即整个的瘫痪了!

    「你……你是谁?」

    爱珠冷哼一声,那对原本水汪汪的桃花眼倏然煞芒一闪,阴森森的低声道:「姓莫的,你去问阎老五吧!」

    说完,纤掌在他的「促精穴」一拍!

    莫忘归立即神色大变,全身一颤。

    爱珠跨坐在他的下身,双目一闭立即开始调息。

    莫忘归双目暴睁,暴喝一声:「贱人!」就欲嚼舌自尽,可是,下颚方开,再也合不拢了!

    因为,爱珠已出手叫他「大嘴巴」了。

    莫忘归最讨厌别人「大嘴巴」,他何曾想到自己也会「大嘴巴」,而且是两张嘴皆大大的张开呢?

    上面那张嘴偶尔流挂着唾液。

    下面那张嘴却不住的喷射出一股股的「元阳」。

    这是他出道以来最骇怒的一刻,可是,全身瘫痪,他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辛苦练来的元阳送给别人。

    当元阳枯竭之后,他也要归老家了。

    越凶的人越怕死,莫忘归不由全身颤抖了。

    爱珠不屑的瞄了他一眼,立即又闭目调息。

    半晌之后,突闻江边传来一声叱骂:「凶手在那里?」

    「范捕头,在爱珠那条画舫上。」

    爱珠冷哼一声,倏然收功。

    右掌朝莫忘归的「气海穴」一拍,毁去他的武功之后,立即挂着得意的笑容,开始穿衣系带。

    莫忘归虽然武功全失,却仍然紧盯着她。

    「格格!姓莫的,姑奶奶走了,看你的造化啦!」

    说完,身子朝湖面一射,右袖在湖面连挥两下之后,一溜轻烟般的飘落於岸边,迅速钻入人群中。

    湖面上原本有一条画舫载着衙役要上前抓人,方才突见有人疾逃而去,吓得一阵惊呼出声。

    此时,一见那人已经远去,立即将原本「低速前进」的画舫改为「全速前进」,半晌之后,已有六名捕快上了画舫。

    莫忘归大出洋相,心中之羞愤可想而知。

    范捕头朝现场瞄了一眼,喝道:「你是谁?」

    莫忘归牙关被卸,岂能出声。

    他即使能够出声,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愿出声了。

    范捕头一见自己威风凛凛的怒叱一声,对方居然胆敢相应不理,立即喝道:「好大胆的傢伙,拿下!」

    其中一名四旬捕快立即道:「头儿,他的穴道被制哩!」

    范捕头「啊!」了一声,立即蹲下身子。

    爱珠轻轻松松的制了莫忘归的穴道,却让范捕头累得满头大汗,才合上他的下颚及解开他的肩胛穴。

    双目瞧着那支金步摇,却犹豫不绝的不敢下手。

    莫忘归喘过气之后,探掌扣住那支金步摇往外一扯。

    鲜血立即狂喷而出。

    范捕头吓得连退数步。

    那名老补快毕竟经验较丰富,只见他在莫忘归的伤口疾点数下,一见血势稍止,立即自袋中取出药粉。

    莫忘归咬着牙根自身边衣袋内取出上等刀创药,就欲上药。

    范捕头喝道:「慢着!」

    莫忘归连瞧也不瞧他一眼,迳自将药粉倒在伤口,同时将剩下的整瓶药粉完全倒入口中。

    范捕头脸上无光,就欲上前抓人。

    莫忘归双目一瞪,冷哼一声。

    那股威态立即将范捕头骇得后退一步。

    莫忘归抓过衣衫,就欲穿着。

    那名老捕快立即上前扶住他。

    莫忘归孤傲的冷哼一声,将他往外一推。

    那名老捕快老脸一红,讷讷的退到一旁。

    莫忘归穿妥衣衫之后,立即坐在舷旁。

    范捕头瞄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朋友,你贵姓?」

    莫忘归剑眉一皱,弱声道:「少噜囌,你们看着办吧!」

    范捕头喝道:「大胆!来人呀!拿下!」

    那名老捕快立即上前低声道:「头儿,此人也是受害者,对他客气点,说不定他会招出凶手的下落哩!」

    「妈的!劳昆,你的酒到底醒了没有?方才离去之人是个母的,必定是爱珠那浪蹄子,船上只剩他一人,他必是凶手。」

    「可是,瞧他的模样像吗?」

    「妈的!管他像不像,刑具一侍候,他就像啦!」

    莫忘归闻言,虽然仍是闭目养神,剑眉却倏地一扬,心中立即改变了万念俱灰,坦承认罪的念头。

    他决心要复仇。

    只见他张开双目,默默的瞧着范捕头。

    范捕头不知怎么搞的,只要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他立即心中发毛,一阵慌乱,因此,他立即将头一偏。

    莫忘归一见良机不可多得,身子立即往外一翻,「扑通!」一声,立即潜入湖中,斜里划了出去。

    「大胆凶手,追!」

    那条画舫立即疾追而去。

    莫忘归虽然功力丧失,而且右腰眼受伤,由於年轻力壮,水性甚佳,加上方才又服下灵药,因此,在水中向前疾游而去。

    他要复仇,他必须摆脱这些捕快的追踪。

    他拚命向前划游着。

    不久,右腰眼之伤口迸裂了。

    鲜血在里余外的湖面上浮现了。

    范捕头喝声:「追!」画舫立即向前驰去。

    可是,连追盏茶时间之后,范捕头 气了。

    越追越远,还追个鸟。

    他立即又忆起莫忘归那付充满恨的眼神,只见他身子一颤之后,立即沉声喝道:「停!靠岸!」

    那条画舫又驰出五、六丈远久,终於向右一偏,朝岸边射去,半晌之后,六人神色凝重的上岸了。

    莫忘归又游出里余远,趁着浮出水面透气之际,回头一瞧,一见那条画舫已经靠岸,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也发现两岸尚有人在注视,他立即继续潜游过去,一直到烈日当空之际,他才朝岸边游去。

    一来,他发现没有人在注视,二来,他发现自己的体力已近无法负荷,再潜游下去,惟有死路一条。

    靠岸之后,他抱着一株垂柳边喘边向四周打量着。

    他一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游到南屏山下,远望对岸之雷峰塔,他不由长长的歎了一口气哩。

    因为,他在昨天午后,尚且以「一鹤沖天之式」由雷峰塔下,轻松潇洒的掠上塔顶上哩。

    面对塔下惊呼失声的游客,他实在得意极了。

    可是,时隔至今尚不到一天,他竟然由一个顶尖高手变成一个平凡之辈,他怎么能够接受呢?」

    他心疼如绞。

    他后悔莫及。

    他痛恨爱珠这个西湖红妓。

    他在柳树旁边矛盾一阵子之后,只见他长长的歎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一团油纸,缓缓的打开。

    内中除了一瓶药及一叠银票以外,剩下的只有两张薄皮面具,他一见他们皆未遭水浸,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朝四周一瞧并无他人,立即覆上一张薄皮面具。

    略一整理,他立即变成一位中年书生。

    他在伤口此过药之后,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爱珠,你这浪蹄子,先让你得意一阵子吧!」

    别人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莫忘归却决心要等到十年,可见他已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复仇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为江湖灵秀之所钟,风景佳丽,无出其右,自古以来,即是兵家必争之地。

    苏州乃是富饶之产米区,城内所居多是达官巨买的别宅,多的是舒散的有闲阶级,品茶听书几乎是日常之娱。

    因此,在城内「开讲茶肆」有楹联云。

    「吴宫花草已无存,骚客清闲,应怀古迹;

    苑宇幽深称独步,雅人品茗,胜读茶经。」

    提起这个「开讲茶肆」,并没有什么人事背景,充其量只是一家「小」字号的茶肆而已!

    加上茶肆主人伍德吝啬成性,因此,生意并不怎么灵光。

    输人不输阵,伍德略一盘算,扣掉甄夫子每月十两的「钟点费」及其他的开销,尚能净赚二十余两,他就继续撑下去了。

    严格的说,「开讲茶肆」的其他开销,除了花生,瓜子,香片,柴火以外,就只有两位小二的开销。

    这两位小二分别是十一岁的伍通及十三岁的石碧卡,伍通免发薪水,石碧卡每月半两,够便宜的吧?」

    若依咱们目前的「劳动基准法」来衡量,伍德早已触於「僱用童工」及「压搾劳力」两条罪了。

    可是,别说当年没有「劳动基准法」这个维护广大劳工朋友权益的法令,即使有,也对伍德无可奈何。

    因为,伍通乃是一名弃婴,是伍德在门前捡到的,若非他那位一直「孵」不出鸡蛋的太太喜欢,伍德早就饿死了。

    救命之恩大於天,深於海,伍通敢抗议吗?

    也真邪门,自从伍德收下伍通之后,三年不到,其妻居然生下了一子伍旺及一女伍玲哩。

    而且,居然歹竹出好笋,伍旺及伍玲还长得挺清秀的哩,可惜,由於过度的娇宠,养成她们一付蛮横的个性。

    至於石碧卡乃是城郊石大空之子,自从石碧卡生下之后,其母首先难产而死,石大空也被歹徒误杀。

    石家本是伍德之佃农,伍德见状之后,只好假装慈悲的替石大空办完丧事,收容了石碧卡。

    为了避免被人批评议论,伍德只好忍痛牺牲每月支出半两银子僱用个性憨直,工作勤快的石碧卡。

    不过,由於石碧卡手脚稍为笨拙,偶尔会打破碟子及杯子,七扣八扣之下,他至今尚欠伍德十两多的银子。

    尽管没有分文可收,伍通及石碧卡却仍然干得很起劲,因为甄夫子的「讲古」实在太精彩了。

    一部封神榜,在甄夫子的口中道来,简直了如神龙活现,不但茶客们听得爽,伍通及石碧卡更听得如癡如醉!

    若非甄夫子轻咳及打手势暗示,他们二人简直忘了要替茶客添茶或送上瓜子及花生了哩!

    起初,甄夫子的确为「开讲茶肆」带来了不少的茶客,可是,这一年来,生意却每况愈下,越来越冷落了。

    是不是甄夫子的讲古经退步了?不是?

    主要的原因是别家茶肆不惜重资僱用南国佳丽陪茶客们喝茶聊天,而且还可以「那个」哩!

    「那个」,包含甚广,小至打情骂悄,大至伴君共赴「襄王神女之梦」,只要茶客们付得起价钱,包你爽。

    在这种情况之下,茶客们当然趋之若 啦!

    营业额下降,伍德当然双眉紧锁啦!

    不过,伍通及石碧卡却暗乐不已。

    因为,客人少,他们的工作也少,听「讲古」的时间就多了。

    这天入夜时分,开讲茶肆座头上只有七名茶客,伍通及石碧卡两三下就将他们服侍妥了!

    甄夫子上台啦!

    喝口茶,润过喉,立即朗声道:「各位大爷,咱们昨夜聊到中坛元帅哪吒被太乙真人莲花化身的经过!」

    他那双目朝那名坐在右排最后方位的中年书生瞄了一眼之后,他立即滔滔不绝的叙述下去。

    口若悬河,高低顿抑,紧扣心弦!

    伍通及石碧卡站在座头旁听怔了。

    那位中年书生自从见到伍通之后,即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毫不理会甄夫子「盖」得天花乱坠。

    伍通今年虽然已近十二岁,不知道是营养不良,或是劳累过度,不但长得又瘦又小,面孔也一片蜡黄。

    不过,他的五官却颇为清秀哩!

    至於石碧卡就憬然不同了,他虽然比伍通大了一岁多,却至少要高出一个头。

    而且一付「虎仔生(魁 ),孔武有力!

    天公伯仔也真会和他开玩笑,既然赐给石碧卡雄壮的体格及下常的容貌,却偏偏令他生得一付「朝天鼻」。

    伍通曾经趁着石碧卡睡觉之时,将两颗油炸花生放在石碧卡的鼻孔前,一个不慎,竟被他吸入鼻中。

    若非甄夫子出手相救,石碧卡险些没命。

    可见,石碧卡这对朝天鼻有多大的「半径」。

    所幸,天公伯为了表示歉意,另外赐给他一付中气十足,鉴锵有力的嗓门,令别人不敢和他吵架!

    因此,石碧卡倒成为名符其实的「 音器」。

    且说甄夫子一见那名中年书生一直盯着伍通,他在暗暗纳闷之余,立即将惊堂木朝桌面一拍,喝道:「休息片刻,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他立即走回房内。

    他尚未走入房内,立即听到那位中年书生沉声唤道:「小二!」,甄夫子立即放缓脚步倾听。

    却听石碧卡应声:「来啦!立即提着大茶壶跑了过去。

    却见那位中年书生朝他挥挥手。

    伍通立即叫道:「哇操!石碧卡,你昨儿个没有洗澡吧?」

    「咦?阿通,你怎么知道呢?」

    「哇操!这位大爷不欢迎你过去,就是明证啦!」

    说完,提着大茶壶快步走了过去。

    他一边替中年书生添茶,一边含笑问道:「大爷,你有何吩咐?」

    「小兄弟,这位讲古先生讲得挺好的哩!他贵姓呀!」

    「甄,西土瓦的甄,小的唤他为甄夫子。」

    「咦?小兄弟,瞧你年纪轻轻的,居然出口成章哩!」

    「哇操!不敢当,全靠甄夫子调教哩!」

    「小兄弟,你今年几岁呀?」

    「十一岁多,不到六公岁。」

    「六公岁?有意思,你贵姓呀?」

    「小的自幼被敝主人拾养,跟随敝主人姓伍,单名通,哇操!小的特别申明一句,是行伍的伍,不是口天吴的吴!」

    中年书生含笑道:「为何要特别申明呢?」

    「哇操!伍通意指有通,吴通写指无通,这其中的差别是不是很大,有没有必要申明呢?」

    「哈哈!有意思,小兄弟,别太迷信了。」

    「哇操!不是小的太迷信啦!小的实在不愿意被人唤作「吴通」,哇操!吴通还不如「扑通」哩!」

    「哈哈!有意思,再来一盘花生吧!」

    「是!是!马上来!」

    伍通的动作可真快,甄夫子尚未重回讲台,他已经端来一盘香喷喷的油炸花生,而且道:「大爷,三文钱,请先付账!」

    「拍!」一声,桌上立即摆着一锭五两银子。

    伍通立即双目一亮。

    中年书生含笑道:「免找啦!」

    「哇操!大……大爷……你……你说什么?」

    「免找啦!其余的算作「小费」!」

    「哇操!小费,不行,不行!」

    「嗯!嫌少吗?」

    「不……不是啦!太多啦!太让你破费啦!这五两银子可以买好几大桶的花生了哩!不行啦!」

    「可是,我身上没有碎银,怎么办?」

    「哇操!小的马上替你把零钱找来!」

    「好吧!」

    伍通拿着那锭银子走到柜台前,刚开口道句:「头家,那盘花生三文钱,请你找钱吧!」

    伍德早已瞧见方纔那一幕,心中早已暗骂不已,闻言之后,立即沉声喝句:「猴囝仔,跟我进来。」

    伍通见状,暗道:「哇操!怪啦!颱风又来了!」

    果然不错,他刚走入大厅,右臂立即被伍德紧紧的抓住,右颊也被掏得紧紧的,几乎令他疼呼出声。

    所幸,他牢记不叫还好,一叫更惨,因此,隐忍不叫。

    伍德沉声道:「猴囝仔,下回你如果再擅作主张,小心我剥你的皮,扭你的筋,听到没有?」

    「是!是!下回不敢了!」

    半晌之后,伍通低着头将碎银送到中年书生的面前恭声道:「大爷,请你仔细的点一下!」

    说完,避开右颊。

    中年书生哂然一笑,收回那些碎银。

    从那天起,中年书生每晚必来「开讲茶肆」报到,而且周定坐在那个座头以及点一盘花生及瓜子。

    最妙的是,他一见伍通不敢和他多说话,偏偏要找他说话,颇令伍通暗暗叫苦道:「哇操!衰鬼缠身啦!」

    大约在一个月之后,这天黄昏时分,天公伯仔居然下起倾盆大雨,而且越下越过瘾,毫无休息一下之意。

    伍德坐在厅内,望着厅外的露天帐蓬,双眉紧皱,心中不知道已经将天公伯骂了几万遍了!

    城郊的农民却为这场大雨雀跃数丈哩!

    哇操!天公伯仔实在「歹作人」,下场雨,有人高兴,也有人骂,若要气,早就气昏头了。

    看官们,容笔着打个岔,咱们为人处事,但求问心无愧,何必计较别人的批评以及指教呢?

    且说伍德正在望天发愁之际,突见一道白影,自远处行来,他暗呼一句:「臭书生!」立即双目一亮。

    那道白影越走越近,走到簷前,将油伞一收,浑身一拍,在烛光下,果然正是那位天天来捧场的中年书生。

    伍德喜出望外,立即起身招呼道:「大爷,请坐!」

    「在下可以入内一坐吗?」

    「可以,可以,请坐,阿通,奉茶。」

    「是!」一声,站在一旁的伍通立即送上一壶香片及茶杯。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朝茶几旁楠木椅上一坐,拍拍椅背道:「嗯!好椅子,坐起来挺舒服的!」

    伍德谄笑道:「不敢当,区区几张破椅,岂能与贵府之豪华大椅相比呢?」

    「哈哈!伍掌柜的,你太客气啦!你如果将外头的座椅完全使用这种你所谓的破椅,生意一定会更好的。」

    伍德脸孔一红,道:「成本太高啦!划不来的,何况,「纯喫茶」这一行已经没落了,不值得作大笔投资!」

    「真的吗?」

    「大爷,年头不同啦!现在的茶客们除了喝茶以外还想吃吃豆腐,享受和「幼齿仔」打情骂俏的乐趣啦!」

    「喔!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乾脆歇业呢?」

    「这怎么可以呢?我已投下了不少的资金及心血哩!」

    「伍掌柜,在下有意顶下你这个茶肆,你舍得割爱吗?」

    「什么?你想顶下这个茶肆呀?」

    「不错!」

    「这……让我考虑一下。」

    「哈哈!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与其要死不活的在此抛头露面赚点蝇头小利,倒不如拿一笔钱去赚利息!」

    「这……」

    「哈哈!如何?」

    「这……等一下,让我和内人商量一下,对不起,我失陪了!」

    说完,迳自走回房去。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朝伍通道:「小兄弟,伍掌柜如果答应将茶肆顶给我,你们二人愿意留是来帮忙吗?」

    「哇操!不行啦!」

    「为什么呢?」

    「我……据头家说我自幼即没人要,是他把我养大的,我怎么可以自己说走就走呢?大爷,你说对不对?」

    「对!人不能忘本,阿卡,你呢?」

    石碧卡摇头道:「我……我也不行啦!」

    伍通立即轻声叱道:「哇操!卡细声也啦!」

    「好啦!好啦!大爷,真正无法度啦!」

    「为什么呢?」

    「我欠了他十几两银子啦!」

    「小意思,我替你还!」

    「不行啦!阿通不走,我也不走!」

    「嗯!我来解决!」

    说完,边品茗边沉思不语。

    石碧卡却将伍通拉到墙角,低声道:「阿通,你看这个人是不是玩真的?」

    「哇操!据我看,他是玩真的哩,我看他一定会被头家狠敲一笔的!」

    「是呀!真是下车没探听行情,竟敢和这个吝啬郎打交道。」

    「哇操!卡细声仔啦!若被头仔听见,不好受哩!」

    「我宰羊啦!我看……」

    目光一瞥见伍德夫妇已经走了出来,他吓得立即闭嘴。

    伍德夫妇瞄了两个小鬼一眼,立即含笑走向中年书生,人未到,伍德已含笑道:「大爷,这位是内人。」

    中年书生瞄了那位生具刻薄寡懂容貌的妇人一眼,心中暗骂一声,表面上却含笑向她点了点头。

    伍德夫妇坐定之后,立听其妻伍氏问道:「大爷,你真的有意要顶下此店吗?」说完,双目紧盯着中年书生。

    那神情充分流露精明干练。

    中年书生含笑道:「不错!」

    伍氏续道:「大爷,此店地段不错,而且器具尚新,可能要不少的银子哩!」

    「说来听听吧!」

    「二千两银子,如何?」

    伍通及石碧卡不由吓了一跳!

    中年书生指着伍通及石碧卡含笑道:「是不是也包括他们二人?」

    「这怎么行呢?阿卡尚欠我十二两多哩!还有我把阿通自幼抚养长大至今,可花了不少的银子及精神哩!」

    「开个价吧!」

    「一百两如何?」

    「嗯!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付二千一百十五两银子,这个店的一切及他们两人就全部归我啦!」

    伍通突然叫道:「哇操!大爷,阿卡只欠十二两多而已,你付十五两太吃亏了,还有我也 不了那么多……」

    伍氏立即叱道:「猴囝仔,你在胡说些什么?」

    伍通立即将头一低,不敢吭声。

    伍氏立即又转怒为笑道:「大爷,你方纔所说的数目,完全正确,只要你付出这笔银子,这儿的一切全是你的啦!」

    「嗯!伍掌柜的,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

    「好!麻烦你们去找个见证人来吧!」

    说完,自怀内掏出一叠银票。

    银票一摊开,摆在上面的,赫然是六张「就华银楼」所开具的银票,而且每张的面额皆是五百两银子。

    伍德夫妇瞧傻眼了。

    就华银楼乃是京城一家百年老店,不但信用佳,而且在任何一家银楼皆可以兑现,因此,人人皆欢迎它。

    伍德夫妇混到今天,只是见过它,并没有真正的摸过它,一想到马上可以拥有它们,两人不由乐歪了!

    只听伍氏催道:「阿德,你快点去找保正来吧!」

    「好!好!大爷,你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完,撑开伞,兴沖沖的跑了出去。

    伍氏笑嘻嘻的道:「大爷,你休息一下,我进去整理东西。」

    「请便!」

    伍氏刚离开,伍通立即跑到中年书生的身边,低声道:「哇操!大爷,你实在太「古意」啦!」

    石碧卡接道:「是呀!阿通替他们做牛做马,他们早就「还本」了,怎么还可以另敲你一百两的竹 呢?」

    伍通也愤愤的低声道:「大爷,阿卡表面上每个月领半两银子,可是,他只要一打破杯盘,就要扣钱,结果……」

    中年书生含笑道:「结果就欠了十二两多,对不对?」

    「是呀!打破杯盘,原本就该赔,可是,头仔所订的价钱比市价还贵,阿卡实在被坑惨了!」

    「你们怎么知道价钱不同呢?」

    「哇操!东街那位王掌柜以前常来听「讲古」,是我悄悄问他的啦!他还一直追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哩!」

    「喔!想不到他们会这么过份!」

    石碧卡接道:「大爷,是你先说到过份,小的才敢再说另外一件事情啦!大爷,你可知道我们两人每餐只能吃一碗饭吗?」

    伍通补充道:「哇操!而且是冷菜剩饭哩!」

    中年书生含笑道:「怪不得你这么瘦,可是,阿卡怎么这么壮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至此,他仔细的朝房内望了一望,低声道:「大爷,事实上,我吃得挺多的哩,每次偷吃,阿卡总是让我多吃一些哩!」

    「偷吃?有没有被抓到呀?」

    「哇操!没有,因为那是头家娘要煮给阿玲及阿旺吃的营养点心,他们既然不喜欢吃,我们只好拔刀相助啦!」

    中年书生莞尔一笑道:「你们这叫做利人利己吧!」

    「哇操!对!对!童子军本来就应该「日行一善」嘛!」

    中年书生含笑道:「你们既然偷吃了那么多的东西,赔他们一百两也是应该的,别再计较啦!」

    「哇操!小的实在替大爷你觉得很不甘心哩!天呀!一百多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哩!赚钱不容易哩!」

    「哈哈!没关系,我身边还有一点钱!」

    「哇操!实在「歹势」啦!让你破费啦!」

    「哇操!大爷,你放心,小的一定会「打拚」的!」

    「对!大爷,我阿卡绝对不会再「摸灰」了!」

    「哈哈!只要你们好好的干,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而且让你们尽量吃,吃到你们满意为止。」

    石碧卡听得虎目一亮,叫道:「真的吗?」

    中年书生含笑道:「阿卡,你会不会煮饭,作菜?」

    「大爷,你别看小的只有十二岁,小的已经明两年的厨房经验了哩!」

    「洗菜?洗碗盘?」

    「不是啦!是煮饭,炒菜,煎鱼,卤肉,还有……」

    「哈哈!够啦!阿卡,从明天早上开始,你就负责买菜,及做饭菜的工作,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天呀!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而且日薪一两,打破东西也不用赔。」

    「天呀!阿通,你快掏我一下,快!」

    伍通立即伸手用力的在石碧卡的左腿掏了一下,疼得他大声喊道:「安娘喂!疼死我了,大爷,你是说真的吗?」

    「不错!不过,你可不能故意乱摔乱丢喔!」

    「安啦!安啦!小的不会那么「不上路」啦!大爷,谢谢你!」

    说完,就欲弯腰下跪!

    「慢着,我最讨厌这一套,起来!」

    「是!是!」

    突听伍德朗声笑道:「李兄,到了,请进!」

    「伍兄,别客气,你请!」

    声音未歇,一位相貌中等,身材瘦削,却一身锦服的中年人笑嘻嘻的随着伍德走进大厅来。

    中年书生这才发现厅外的雨已经歇停了,他一见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大纸袋,心中暗暗有数,立即站了起来。

    伍德欣喜的道:「大爷,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这先的保正李安李兄,安记客栈就是他所经营的!」

    「唔!何真巧,在下这些时日日直住在贵宝号,可惜,一直无缘得以目睹李掌柜的风采!」

    「哈哈!不敢当,多谢捧场,小弟公务较忙,因此,将店务交给内舅之后,甚少过问店务,服务还周到吧!」

    「亲切,周到,顶咀咀!」

    「哈哈!多谢夸奖,请问尊姓大名?」

    「小姓洪,名叫仁章!」

    「洪兄,听说你有意买下此店?」

    「是的!有劳李兄作个见证。」

    「哈哈!小弟甚感荣幸,小弟已将字状写妥,一式两份,伍兄已签字捏印,你若同意,他就签字捏印吧!」

    说完,将那个纸袋递了过来。

    洪仁章打开纸袋,抽出一瞧,果然是两份字状,他匆匆的瞧了一遍之后,立即含笑道:「伍兄,此店之契状可在此地?」

    「在!在!小弟马上去拿!」

    半晌之后,伍德及伍氏笑嘻嘻的拿着一个纸袋走了出来。

    洪仁章一见那张契状已呈斑黄,心知必是真品,立即递向李安,同时含笑道:「李兄,请你过目一下!」

    李安瞧完之后,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契状及那两张字状上面分别签字之后,笑道:「洪兄,伍兄,明儿到县衙公证一下,就可以了!」

    洪仁章道过谢,立即也签了字。

    伍德拿起毛笔,打算在契状上面签字,突听伍氏说道:「洪大爷,你是不是可以先付一半定银。」

    伍德立即停笔瞄向洪仁章。

    洪仁章含笑将二千二百两银票递给她,道:「伍大嫂,请将剩余之银子以红纸包妥,聊充李兄之谢礼!」

    一出手就是八十五两,好大方。

    李安忙道:「洪兄,你太多礼了,小弟承当不起!」

    「哈哈!李兄,些微薄礼,你请收下吧!尔后多有借重之处!」

    「好吧!从今以后,洪兄若有小弟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小弟一定全力以赴,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哈哈!李兄真是古道热肠之人,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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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生活宝本一对

    翌日午后时分,伍通及石碧卡正在厅中收拾碗筷,只听石碧卡低声道:「阿通,要不要听听甄夫子和头仔在谈些什么?」

    「哇操!免啦!他们又不会害我们,听个鸟!」

    「咳!咳!说得有现,一想起来,挺「歹势」的!」

    「哇操!小心点,若摔破碗盘,那就更「歹势」啦!」

    「好啦!好啦!走啦!帮忙洗洗碗盘啦!」

    两人嘻闹惯了,今日得以脱离「头家」伍德夫妇的剥削,两人心中更乐,立即哼着歌儿愉快的干活。

    洪仁章与甄夫子各手持一壶茶,坐在相邻一副座头上,只听甄夫子含笑道:「这对孩子从未如此快乐过,你真是功德无量。」

    洪仁章含笑道:「甄兄,你和这对孩子相处多久了?」

    「不到三年,不过,小弟却十分喜欢这对孩子。」

    「嗯!阿通的慧点,阿卡的憨直,确实令人疼爱,尤其,他们的勤快,更是令小弟欣喜!」

    说完,满意的瞧着那三十几个昨夜甫遭雨淋,今天上午却立即被伍通二人擦洗得清洁溜溜的座头。

    甄夫子含笑道:「洪兄,小弟可否冒昧的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说!」

    「洪兄,你为何肯买下这个茶肆?」

    「实不相瞒,小弟是为了阿通。」

    甄夫子身子微震,讶道:「为了阿通,洪兄,你与他沾亲带故?」

    「没有,小弟只是想救他而已!」

    「救他,小弟不解?」

    「哈哈!甄兄,你也是一个有心人,何必故作不解呢?」

    甄夫子身子一震,沉声道:「洪兄,请直言!」

    「哈哈!甄兄,明人眼里揉不进砂子,你身具一身不俗的武功,为何肯在此屈居这种工作达三年呢?」

    甄夫子全身一震,双目神光一闪即逝,紧盯着洪仁章,沉声道:「在下看走眼了,洪兄敢情还是一位会家子!」

    洪仁章含笑摇摇头,将左腕伸到甄夫子的右手旁。

    甄夫子右掌疾收,凝神不语。

    「甄兄,在下并不谙武,请!」

    甄夫子将右掌食中二指搭上洪仁章的腕脉,凝神默察片刻,只觉他不但不黯武,而且元衰日新弱。

    他怔了一下,立即松腕,沉声道:「洪兄,你既然不谙武,为何要载面具呢?如此精巧的面具,殊为少见哩!」

    「甄兄,你既已查过小弟的脉象,当知小弟的体能,小弟是为了避仇,才远走他乡来到此地的!」

    「洪兄,以你的财力,只要好好的调养一阵子,不难恢复元气,何必在身子未复之前,再管闲事呢?」

    「甄兄,你在怪小弟接近阿通吗?」

    「这……不错!」

    「甄兄,高明如你,定知阿通生具「六阳绝脉」吧?」

    「啊!洪兄,你既不谙武,为何知道阿通生具六阳绝脉呢?」

    洪仁章微笑道:「甄兄,请恕小弟直言,若非你在这十余年来,一直暗中替阿通疏筋通脉,他如今岂有命在。」

    甄夫子由惊转敬,道:「洪兄,高明!」

    「不敢当,甄兄,如果小弟没有瞧走眼,阿通在半年内又需劳你的驾啦!」

    「不错!不过,小弟也只能治标而已,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沉痼越重,小弟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甄兄,小弟有套疗法,不过,必须由你帮忙!」

    说完,以指蘸茶,在桌面边写边低述。

    午后的 阳高照,却丝毫影响不了他们二人的交谈,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才结束交谈。

    只听甄夫子肃容道:「洪兄,小弟代阿通向你致谢。」

    「不敢当,天下事变化甚大,等大功告成以后再说吧!我必须去配药材,在这段期间之内,一切偏劳你了!」

    「那里!小弟理当效劳,洪兄请珍重!」

    当日子夜时分,伍通和石碧卡正在熟睡之际,房门轻启,一道人影似灵猫般闪了进来,他正是甄夫子。

    他朝「鼾声」隆隆的石碧卡瞄了一眼,一见到伍通把双腿搁在石碧卡小腹含笑熟睡,他不由莞尔一笑。

    他一指点中伍通的「黑甜穴」,挟起他迳自回到房中。

    他先将伍通平放在榻上,盘坐在他的身边之后,立即催动全身的真气,聚集在双掌,然后,由上往下,在各处大穴一阵子飞拍。

    别看他好似在拍苍蝇般轻松,拍完一周天之后,他已经是满头大汗,胸部起伏喘息不已了。

    他暗一咬牙,不敢稍懈的又飞拍一周天。

    整整的拍了三周天之后,他才歇手。

    不过,他只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了。

    只见他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之后,立即开始调息。

    由於过度支用真气,他足足的调息一个半时辰之后,才悠悠的醒转,一瞧伍通仍在酣睡,他不由心情一松。

    他悄悄的将伍通送回房间之后,方始躺下假寐。

    黎明时分,他正在入眠之际,突然石碧卡叫道:「阿通,日头照屁股啦!卡紧起来吧!」

    「喔!我好困喔!再让我瞇一下嘛!」

    「不行啦!谁叫你要三更半眠跑出去玩!」

    「哇操!阿卡,你别黑白讲,我一直睁得好好的啦!」

    「有啦!昨夜我起来大便的时候,你明明不在床上。」

    「哇操!黑白讲,黑白讲,你瞧我的布靴摆得整整齐齐的,怎么可能会爬起来玩呢?黑白讲!」

    「可是……我……」

    「哇操!谁叫你要那么贪吃,一定是眼花啦!」

    「眼花?怎么可能呢?我又没有败肾!」

    「哇操!别扯啦!被你这一搅和,睡虫全溜走了,起来干活啦!」

    房内立即一阵子安静。

    甄夫子暗暗苦笑道:「还好,昨夜没有被那个楞小子冲进来,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明夜可要小心啦!」

    他又小瞇好半晌之后,方才起身。

    盥洗好后,走出房间,立即听见石碧卡叫道:「夫子,你早!」

    他含笑应声:「早!」一见他在厅中擦拭茶几及桌椅,立即含笑道:「阿卡,你起得真早哩!」

    「是的!待会儿还要去买茶哩!」

    「有没有银子?」

    「有!有!洪大叔昨天交给小的二十两银子哩!」

    「哈哈!阿卡,你突然有这么多的银子,会不会害怕呀?」

    「会喔!夫子,我跟你讲啦!我昨夜是梦见银子不见,才醒来的,并不是起来大便啦!你可别跟伍通说喔!」

    「哇操!好啊!阿卡,你敢骗我呀!你是什么意思?」

    声音方歇,在院中扫地的伍通已拿着竹扫帚走了进来,瞧他朗目圆睁,双颊圆鼓,分明甚为火大。

    石碧卡急忙双手连摇,道:「阿通,别生气啦!我只是怕你笑我啦!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啦!」

    「真的吗?」

    「真的啦!我如果撒谎,我就是王八,我就「八堵痛」!」

    「哇操!我就相信你一遍,夫子,早!」

    鞠躬一礼之后,他又立即跑出去扫地。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免紧张啦!只要你小心点,银子不会掉的,你忙吧!我要出去走走!」

    「夫子,别忘了早些回来吃早膳喔!」

    「我知道!」

    半个月之后,洪仁章搭乘一辆高蓬马车回来了。

    他刚下车,伍通已欢呼一声:「大叔。」立即跑过来。

    石碧卡及甄夫子亦闻声赶了出来。

    甄夫子哈哈一笑,走下马车之后,立即指挥那名车伕将三个大木箱从车蓬之内搬下马车来。

    那位车伕年约三十五、六岁,长得一付魁梧体格,因此,在搬前面两个木箱之时,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当他将第三个木箱搬下马车之后,却是双颊胀红,双额青筋暴浮,敢情还花了不少的力气哩!

    甄夫子心知,那箱内必是洪仁章前阵子所提过的那两支「寒铁烟斗」,他未待吩咐立即上前协助那名车伕将那个木笨搬入厅中。

    伍通原本要自己搬一个木箱,见状之后,立即朝石碧卡使个眼色,两人立即身子一蹲,将箱子往上一抬。

    那知,那个木箱并没有想像中的沉重,在石碧卡使出全力往上一抬之下,居然斜压向伍通,吓得伍通惊呼出声。

    洪仁章早已胸有成竹,右掌在箱沿一按,顶住了那股冲力,含笑道:「别急,就由大人来搬吧!」

    「哇操!没关系,我们抬得动,阿卡,走!」

    石碧卡足足高出伍通一个头,闻言之后,将上身一弓,朝厅内行去,令洪仁章瞧得暗暗点头称许不已。

    半晌之后,三个木箱皆已放在厅中,那名车伕领过赏银及车资,欢天喜地的驾着马车回家去了。

    洪仁章坐在椅上,接过伍通递来的香茗,含笑道:「阿通,阿卡,你们把这两个木箱搬回我的房内吧!」

    二小恭应一声,立即开始搬运。

    洪仁章含笑朝坐在身左的甄夫子低声道:「甄兄,辛苦你了!」

    「那里,幸不貌命,经过连续半个月的「灵穴渡气」,总算已小有成就,洪兄,那些药物配全了吧?」

    「嗯!若非为了找一味迹近绝种的「穿山龙」,我早在前天就回来了,对了,画室已经整理妥了吧?」

    「是的,一切皆已就绪!」

    「辛苦你了,这瓶药,你服用看看吧!」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那瓶小若掌心,真令人怀疑瓶里装的是什么药?或者是几粒蟑螂屎。

    甄夫子却瞧得身子一震,失声呼道:「天机丹!」

    伍通及石碧卡正要再来搬第二个木箱,闻声之后,好奇的瞧了一眼,若非伍通示意制止,石碧卡早就叫出来了!

    因为,他直觉的听成「田鸡丹」了。

    他听甄夫子「讲古」甚久,知道「丹」这个东西得来不易,因鸡怎么可能会有丹呢?简直是爱说笑。

    因此,他将木箱搬入洪仁章房内之后,立即捂嘴大笑。

    伍通低声道:「哇操!阿卡,你那条神经「锈躲」啦?」

    石碧卡喘了一口气,道:「阿通,你不觉得夫子那句「田鸡丹」很好笑吗?

    田鸡若有丹,我阿卡也有丹啦!」

    说完,又捂嘴连笑,笑得身子连颤。

    「哇操!阿卡,你,乾脆跑到茅坑去笑吧!」

    「对!有理!有种笑法很难受哩!」

    说完,果真跑了出去。

    伍通摇头苦笑一声,立即走回厅中。

    当他走回厅中之时,甄夫子已经回房服药运功,他朝洪仁章一揖之后恭声道:「大叔,你还有什么吩咐?」

    洪仁章微微一笑,尚未开口,立即听见石碧卡那响亮的笑声,他不由好奇的问道:「阿卡在乐什么?」

    「哇操!他……他可能因为见到你太高兴吧!」

    「胡说,说实话!」

    「是!是!阿卡方才听见夫子说了那句「田鸡丹」。越想越好笑,所以才跑到茅坑去大笑一番。」

    「哈哈!有意思!好一个「田鸡丹」,恩师,你如果听到这个楞小子把你的天机丹说成田鸡丹,你将有何感想?」

    说至此,立即哈哈连笑!

    伍通虽然年仅十一、二岁,可是生活的历练以及环境的影响,使他直觉的听出洪大叔的笑声另含悲愤。

    他立即低头不语。

    不错,洪仁章此时的确悲愤不已。

    因为,他正是那位在西湖乐极生悲,被爱珠毁去一身功力,而且几乎吃上官司的「潇洒芙郎君」莫忘归呀!

    见景触情,揭痛疮疤,难怪他会失态。

    所幸,他刚笑了几声,一瞄到伍通低下头,心中一凛,立即倏然止笑,双耳一听石碧卡的笑声更响,他不由一怔。

    伍通心中一急,就欲跑出去制止他。

    莫忘归含笑道:「阿通,让他去吧!」

    「可是,阿卡正笑得起劲,一时不会停的啦!」

    「让他去吧!该停之时,他自然会停,阿通,不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我明明买下茶肆,怎么不开张呢?」

    「是呀!小的都闲得发慌哩!」

    「哈哈,你别慌,自明早起你可就有得忙啦!」

    伍通欣喜的道:「大叔,茶肆明天就要开张啦!」

    莫忘归摇头道:「时机未至,过些时日再说吧!」

    「既然如此,有什么可忙的?」

    「阿通,你有没有发现厅右的那个房间重新装潢啦?」

    「有呀!那间原本是夫子授课的书房,前些日子夫子就把它多隔了一间黑漆漆的小房间,不知要做什么用?」

    「哈哈!那间房名叫「天机房」!」

    伍通「啊!」了一声,张口欲言,立即又停了下来,心中却暗忖道:「哇操!天机房,若被阿卡听见,又要说成田鸡房了。」

    想至此,他不由「噗嗤!」一笑!

    莫忘归含笑道:「阿通,从今夜子时起,你就陪我在那「天机房」作画,顺便听我说些故事给你听听。」

    「哇操!听故事呀!太好啦!不过,为何要选在晚上呢?」

    「哈哈!我习惯於在子时及午时作画,你今天可要早点休息喔!」

    「是的!」

    当夜亥未时分,伍通自动来书房「报到」了。

    他刚在房门叩指轻敲两下,立即听见莫忘归应道:「进来!」

    伍通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书房内烛火明亮,莫忘归裸露上身,仅着一条内裤,赤足而立,他不由「啊!」了一声。

    莫忘归含笑道:「我在作画时,习惯於如此无拘无束,你也把衣靴脱了吧!」说完,迳自走入「天机房」。

    伍通暗叫一声:「怪胎!」只好依言而为。

    他刚推开「天机房」,不由又「啊!」的惊呼一声。

    因为原本乌漆妈黑的小房子此时却大放光明,房内除了一张小桌,一条小凳及一个画架以外,别有两个铁架。

    那两个铁架高与伍通肩齐,放在画架右侧,在两个铁架上面分别摆着一大一小,好似黑木炭,通体乌黑之物。

    莫忘归左手持着一个大木盒,右手持着一支汤匙,正用汤匙自木盒中杓取药粉,往那两支黑木炭装填。

    伍通这才发现那两支黑木炭的末端,各呈圆状,他正在惊异之际,莫忘归已微笑道:「把门关上,过来瞧瞧吧!」

    伍通应声:「是!」立即关门走了过去。

    莫忘归将药粉填妥,又将木盒盖妥放在桌上之后,含笑问道:「阿通,你知道这两支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好似黑木炭哩!」

    「哈哈!阿通,你太不识货啦!即使把全天下的木炭拿来换这其中一支「天机斗」,我也不屑一顾哩!」

    「哇操!天机斗?我想起来了,它们好似大人在抽烟的烟斗!」

    「哈哈!不错,它们正是我的专用烟斗。」

    「大叔,你用这么大的烟斗呀?」

    「是呀!这支小烟斗可吸半个时辰,大烟斗可吸一个时辰,完全看我的烟瘾大小而决定要用那支烟斗。」

    「哇操!大叔,你的烟瘾这么大呀?这是什么烟呀?怎么和别人的烟丝不一样呢?闻起来挺香的哩!」

    「哈哈!我原本就与众不同的。」

    说完,拿起桌上的火摺,引燃之后,交给伍通道:「伍通,你把烟丝点燃吧!」说完,将嘴巴一张含住大烟斗的另一端。

    伍通将火摺凑近那团药粉,莫忘归连吸数口,立见一小撮药分红光一闪,接着冒起来一小股白烟。

    伍通立即闻到一股清香,他不由脱口叫道:「哇操!好香喔!」

    莫忘归松口长吸一口气,好似甚为受用的闭上双目。

    好半晌,只见他沉声道:「夜深了,尽量少说话。」

    说完,含住了小烟斗的另一端。

    伍通点点头,立即将火摺凑近小烟斗的药分上方。

    半晌,小烟斗上的药粉也引燃了!

    莫忘归瞇目连吸数口气之后,低声道:「阿通,我作画之时,你就拿着小烟斗站在我的身边,以便我随时抽。」

    说完,朝画架及铁加间的空地一指。

    伍通会意的点点头,就欲拿起那支大烟斗。

    「慢着,今夜就用小烟斗吧!它挺重的,小心点!」

    伍通瞄了那支二尺半长,寸余粗的小烟斗一眼,暗忖道:「哇操!这支小烟斗能有多重呢?」

    说完,右手一扬,就欲抓它。

    「慢着,还是用双手吧!别弄翻了我的烟!」

    伍通点点头,立即将双手朝小烟斗两侧一握。

    入手之处一阵彻骨冰寒,沿手传上,令他打了一个哆嗦,惊叫一声!

    莫忘归含笑道:「好冷,对不对?」

    「是呀!这是什么怪物呀?」

    「天机斗!」

    「这……」

    「你不敢抬了吗?」

    「哇操!大叔,你放心,小的方才没有注意,这回就没事了!」

    「哈哈!别忘了要用力!」

    伍通点点头,暗一咬牙,再度握上小烟斗。

    他打了一个小哆嗦之后,低喝一声,用力往上一抬!

    小烟斗离开铁架之后,倏地往下一沉,伍通低声喝句:「哇操!」用力一抬,立即将小烟斗抬到腹前。

    莫忘归瞄了他一眼,沉声道:「抬高点,至少要超过双肩,我才抽得到呀!对不对?」说完,迳自坐在画架前的椅上。

    伍通抬着小烟斗,走到莫忘归的身边,将它举过双肩之后,一见果然与莫忘归的嘴部相齐,不由暗暗一喜。

    他不由暗暗庆幸甄夫子没有将椅子做太高。

    莫忘归吸了一大口之后,满意的点点头,立即拿起炭笔开始作画。

    伍通抬了一会儿,只觉双臂发酸,小烟斗立即缓缓的下沉。

    他耽心受责,立即又用力上抬。

    可是,盏茶时间之后,他只觉得双臂酸麻难耐,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莫忘归见状,吸了一大口烟,缓缓朝他面部喷去,然后,沉声道:「闭口吸气,绝对不准说话!」

    伍通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全身一阵暖洋洋的,不但酸麻之感一扫而空,而且力气似乎增加不少。

    他不由神色一喜。

    莫忘归含笑道:「好多了吧!别开口!」

    伍通闭住正要张开的双唇,暗忖道:「哇操!大叔可真是料事如神哩!居然知道我要开口哩!」

    他立即轻轻的点了点头。

    莫忘归微微一笑,重又继续作画。

    只见他每画十来笔就吸口烟,每吸口烟就闭目享受,随着胸腹一阵起伏之后,他才好似甚为舒爽的缓缓将气吐了出来。

    伍通瞧得暗羨道:「哇操!好爽喔!怪不得大人们常说:「「吞云吐雾,胜过神仙」,有机会倒要试一试哩!」

    正在羨慕之际,突觉双臂一酸,暗叫一声:「哇操!夭寿!又不够力啦!」

    立即使出全力一撑!

    撑了半晌之后,不但双小发酸,连双膝也开始发软了!

    偏偏莫忘归另有用意,似乎烟瘾突发,刚抽完一口,立即又接着要抽,逼得他使出全力咬牙硬撑。

    全身不由轻轻颤抖着。

    汗水亦涔涔直滴了。

    所幸,此时,在窄小的「天机房」内已经是烟雾瀰漫了,伍通情急之下,开始大吸特吸那些药烟了。

    在药烟的激励下,他咬牙硬撑了半个时辰,不过,全身已经好似刚从江河爬起来般湿透了!

    莫忘归连吸数口,一见药粉已经燃尽,立即沉声道:「拿大烟斗来!」

    伍通闻言,差点喊出「救命!」

    不过,他可不敢违背「如此一路」救自己脱离苦海的大叔,因此,他立即步法蹒跚的将小烟斗放在铁架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祈祷一声:「蚵面豆腐」,他立即咬紧牙关握上那支大烟斗,用力往上一抬。

    大烟斗刚人手,他只觉双手一沉,几乎把握不住,心中一吓,情急生力,立即又将它抬了起来。

    莫忘归心中暗喜,立即起身沉声道:「摆个弓箭步吧!」说完,将双手向上一举,前弓后箭摆出架式。

    伍通颤抖着双腿走到画架旁,他刚小心翼翼的摆出箭步,立即发觉右腿一软,「扑通!」一声,立即跪在地上。

    莫忘归心中倏地一沉!

    倏见伍通咬紧下唇,先将双手向上一举,挺起那支大烟斗之后,右膝再缓缓的离开地面,然后往外一蹦。

    左腿一弓,身子一晃,勉强摆出了弓箭步了。

    不过,下唇已被牙齿咬出殷殷鲜血了。

    莫忘归虽然一向孤傲,却也被这个瘦小子的坚定毅力感动了,他只觉双目一湿,立即起身偏头。

    拿起炭笔,他立即在纸上疾划。

    半个时辰不到,一付「苏堤春晓」立即呈现在纸上。

    显然,莫忘归牢记着令自己饮恨的「西湖」。

    只见他长吁一口气,怔视画景半晌之后,头一偏立即瞧见鲜血沿着伍通的右嘴角向下滴落。

    尽管如此,伍通仍然颤抖的硬撑着。

    汗水流入伍通的双眼,令他泪水直流。

    鼻涕被药粉一薰,不停的淌着。

    不过,他丝毫没有不满的神情。

    莫忘归瞄了他一眼,忍住心中的激动,仔细的瞧着伍通的脸部,胸膛以及背部一阵子之后,身子不由一颤!

    双目立即泛出欣喜的光芒。

    可惜,面具遮住了他的欣喜神情,加上伍通被他瞧得十分的不自然,因此,心中反而觉得有点不悦。

    莫忘归谁发现伍通那迹近枯竭的脉象已有偏向活跃的迹象,心中一喜,长长的吸了一口烟之后,仰靠在椅上。

    口一张,一圈圈的自圈立即穿入烟雾之中。

    他太高兴了。

    伍通却暗骂不已:「哇操!有钱就是大爷,可是这样子坑我,也实在太过份了,哇操!我实在真命苦。」

    心虽怨歎,全身可不敢马虎,仍然竭力在撑着大烟斗。

    两个鼻孔翕张不已,拚命的吸进那些足以增进活力的烟雾,心中却暗暗羨慕石碧卡的那对「朝天鼻。」

    哇操!天生万物必有用,朝天鼻虽然难看,却还可以派上用场,多吸一些烟雾提神强体,清凉有劲哩!

    莫忘归长吁一口气,一瞄那些药粉已将尽,立即含笑道:「把烟斗放回铁架,明天午时再来吧!」

    伍通闻言,好似接到「特赦令」般,神力突生,不但双腿立即站直,而且顺利的将那支大烟斗放回了铁架上。

    他朝莫忘归点点头,迳自离去。

    那知,他刚走出「天机房」正欲取衣之际,突觉腹中一阵「鸡里咕噜」叫声,屁股立即「劈劈拍拍」奏起礼乐。

    谁知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伍通突闻一股异臭,接着是腹中一疼,他立即开门冲了出去。

    万事莫如拉屎急,伍通顾不得取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茅房之后,褪裤一蹲!

    「劈劈拍拍……」连响,展开「黄金大轰炸」。

    哇操!有够轻松,有够爽!

    他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只觉全身一阵轻松,下巴朝膝上一顶,居然蹲在茅坑上睡着了。

    他实在透支太多的体力了,疲乏之下,立即烂睡如泥。

    不但如此,还不住的打鼾哩!

    坑的木板门半掩,他那鼾声立即将甄夫子惊醒,他循声掠来一瞧,几乎失声而太笑哩!

    他知道此时不宜惊动伍通,立即含笑掠上远处那棵槐树枝桠间,双膝一盘,乾脆开始调息起来。

    黎明时分,石碧卡睁目醒来一见身旁空空如也,暗暗叫声:「奇怪!」立即习惯性的走往茅房去「缴水费」。

    那知,他尚未走进茅房,立即听见一阵鼾声,他轻咦一声,蹑手蹑脚的走近前,朝木门缝一瞧。

    这一瞧,他立即发现伍通居然蹲在茅坑上面睡觉,他立即叫道:「阿通,你是不是喝醉啦?干嘛在茅坑睡觉?」

    他的嗓门原本就响亮,此时又大惊小怪,不但将远处的甄夫子惊醒,更将伍通骇得立即跳立起来。

    他那双腿由於蹲睡过久,早已麻木,此时跳立起来,一阵酥麻,使他「哇操!」一呼,立即又身子一软,蹲了下去。

    他那条内裤由於突然跳起之故,早已滑落至双踝,此时身子一软,立即将他带得一阵跄踉!

    「砰!」一声!他的左脚立即踩空踏入茅坑内。

    「裂!」一声,那条穿用多年的内裤也撕裂了!

    真是「灾情惨重」!

    石碧卡早已叫声:「小心!」冲入茅房。

    右掌拉住他的右手,立即用力一扯!

    「哇操!轻点!轻点啦!我的脚卡住了!」

    折腾好一阵子之后,伍通的右踝终於带着一团「黄金」以及蠕动不已的「蛆」离开了茅坑。

    他一瞧见那些「蛆」,吓得右脚连踢。

    石碧卡怪叫一声,立即逃出茅房。

    伍通叫声:「哇操!」捡起一截破裤,摀住下身,立即冲向井旁。

    拿起木桶朝井中一掷,提起一桶水之后,高举过顶,「哗啦」一冲。

    石碧卡站在远处叫道:「阿通,小心感冒!」

    阿通毫无冷意,吼道:「免鸡婆,滚开!」立即提又猛冲。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沖了多少桶的水,当他喘呼呼的坐在井旁石地上,一瞧见四周之积水,他不由一怔!

    那口井与厨房相距不远,石碧卡边作早膳边探头偷瞧,他不由也被伍通的突来神力吓得怔住了。

    一直到闻到一股饭焦味道,他才叫句:「夭寿!」一边掀起饭盖,一边将灶中的木柴抽了出来。

    伍通被他的那声「夭寿」惊醒,立即以「百米冲刺」速度冲回房中开始找衣穿着了。

    吃饭之时,伍通由於「歹势」,一直低头猛扒饭。

    甄夫子将一个鹵蛋挟入伍通的碗中,含笑道:「阿通,别慌,多吃点菜,小心噎着了!」

    伍通轻声道句:「夫子,谢谢你!」仍然低头「打冲锋」!

    莫忘归微微一笑,轻嚼慢 着。

    石碧卡生性憨直,乃是一条肠子「直达终点」的人,只要心中有事,那就浑身不对劲了!

    只见他边吃边瞧向伍通,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急透了!

    好不容易等到伍通狼吞虎 的吃完饭,他立即问道:「阿通,你今天是那条筋不对劲了,怎么……」

    伍通抛下一句:「大嘴巴!」立即走了出去。

    石碧卡叫声:「阿通!」就欲起身。

    甄夫子伸手按住他的右肩,含笑道:「别管他,吃饭吧!」

    石碧卡今天才发现一向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甄夫子,居然令他挣动不了,他只好坐下了。

    甄夫子挟起一个鹵蛋递到他的嘴前,沉声道:「吞下!」

    「我……我不想……喔!」

    甄夫子将鹵蛋塞入他的口中,道:「好小子,你如果不把桌上这些东西全部吃掉,你就不准走出此地一步!」

    说完,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莫忘归。

    莫忘归一瞧桌上尚有六个鹵蛋,一大盘花生,一盘渍瓜及半锅饭,立即含笑瞧着他看哩。

    石碧卡见状,不敢抗命,果真「发愤图强」开怀大吃了!

    好小子,不但嗓门大,食量也大,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将桌上之食物一扫而光,顺利的完成任务了。

    只听他「喔!」了一声,捂着微鼓的肚皮,咧嘴一笑,将碗盘及筷子放入桶中,立即提出去井边洗了。

    莫忘归吁了一口气,笑道:「这小子真有一套!」

    甄夫子含笑道:「莫兄,你看他是否可以造就?」

    「你有没有查过他的根骨?」

    「有的,他挺适合修练「金钟罩」那类的横练功夫,可惜,小弟没有这份能耐,延误至今尚未着手进行。」

    「不晚,你先让他服下一粒「天机丸」,下午,我将口诀交给你!」

    甄夫子欣喜得身子轻颤,道:「莫兄,谢谢你!」

    「甄兄,你何必如此的客气呢?」

    午时未至,伍通自动到书房报到,脱去衣靴,仅着一条短裤,走入「天机房」,立即发现房中已瀰漫着清香的烟雾。

    莫忘归放下画笔,含笑道:「阿通,你恨我吗?」

    「没有,真的没有。」

    「阿通,时间还早,咱们先聊聊吧!」

    说完,站起身子,走到右侧墙角。

    他指着嵌在墙角上方的那颗鹅卵大小,亮澄澄的珠,含笑道:「阿通,你听过「夜明珠」吗?」

    「听过,夫子在讲口之时,曾提过不少次的夜明珠,听说它不但可以当作照明,还可以避尘,避水,对了,还会避毒,避妖邪哩!」

    「哈哈!大玄了,那是另外的奇珠异宝,这种夜明珠只能供照明用,你瞧,只用四颗夜明珠,天机房就亮如白昼了!」

    「大叔,这种夜明珠很贵吧!」

    「差不多啦!每颗大约值个万两银子!」

    「哇操!万两银子,那……那这个天机房至少价值四万两银子,大叔,你是做什么的?你怎么如此的富有呢?」

    「哈哈!咱们先别谈这个问题,干活吧!」

    说完,走向画架。

    他刚坐妥,伍通已双唇紧闭,摆出弓箭步,双手将那支药粉已经点燃的小烟斗举近了莫忘归的嘴旁。

    莫忘归吸了一口,道:「阿通,从现在起,你仍然不准开口,力乏之时,就用力吸烟,同时听我说故事。」

    说完抓起炭笔,继续作画。

    阿通有了昨夜的经验,虽然少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在盏茶时间之后,他又是全身汗下如雨了!

    莫忘归振笔在「苏堤春晓」夹道上画出一株株的杨柳,长堤舒柳,细雨飞烟,一线银钩,横陈湖上,说不出有多潇洒舒情。

    他的眼神忽而淒迷,忽而隐恨,变化无常。

    他全神作画,浑然忘了吸烟。

    伍通尽管累得全身无力,恨不得能够趴在地上喘口气,可是,在未奉命休息之前,他不敢摸灰!

    他尽管在今晨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他只怪自己迷糊贪睡,绝对不敢怪莫忘归,因为,他自知欠人家太多啦!」

    因此,尽管在胸口一疼之后,嘴角又溢血,他仍不敢摸灰。

    因此,尽管他的双目已被汗水浸得泪涕直流,他仍咬紧牙根拚命的吸烟,使劲,绝对不让那支烟斗沉下来。

    好半晌之后,只见莫忘归扔下炭笔,长歎一口气。

    伍通惊诧万分,心神一松,「扑通」一声,右膝又跪在地上了。

    一股血箭也喷出来了。

    只见他咬紧牙根,颤抖着身子,缓缓的将那支小烟斗又抬起来了。

    一口鲜血又喷出来了!

    莫忘归瞧了他一阵子,心中欣喜若狂!

    太顺利了!

    他好似在欣赏一件宝贝般瞧了一阵子之后,道:「下去休息吧!」

    伍通颤抖着双臂将小烟斗放回铁架,跄踉走出「天机房」,弯腰欲取衣,腹中立即又是一阵「鸡里咕噜」疾响。

    昨夜殷鉴不远,他立即往茅坑沖.

    冲进茅坑之后,裤子刚褪下,双臀之间立即「劈劈叭叭」放起「鞭炮」,吓得他慌忙往下一蹲。

    「劈劈叭叭!」声中,又是一阵「黄金大轰炸」。

    足足的轰了盏茶时间之后,一切重归平静。

    伍通如释重负的「喔!」了一声,一闻到那股异臭,他慌忙推开木门,拿起壁间的薄竹片刮理臀部之屎迹。

    刮净之后,他刚站起身,立觉双腿一阵酸麻,几乎当场摔倒,骇得他左掌朝壁间一按,右掌抓起裤子。

    「拍!」一声,那扇以薄木 钉成之墙壁,那里承受得了他这用力一按,立即破了一个大洞。

    伍通暗叫一声:「哇操!有够衰!」双膝一分撑住那条裤子,右掌朝壁上一按,就欲抽出左掌。

    「拍!」一声,那片木板整个的脱落出去了!

    伍通一个重心不稳,朝壁上一倾。

    他骇得大叫一声,身子向后一仰!

    这一仰,不但将左掌抽了出来,而且免除了「撞壁」之厄!

    他不由暗叫一声:「好险!」

    他正欲要松口气,突觉右脚一个踩空,他立即感到不妙,「哇操!」一叫,右脚又已踩进茅坑了!

    那条裤子又破了!

    「波!」一声,他又踩入屎堆了!

    他欲哭无泪啊!

    此时,正在午睡的石碧卡已经闻声而来,他一见到伍通又光着身子将脚踩在茅坑里,脱口叫道:「阿通,你在发神经呀?」

    伍通又羞又气,立即叫道:「哇操!你才发神经哩!滚!」

    「这……阿通,需不需要我拉你一把?」

    「不需要!不需要!滚!」

    石碧卡嘀咕一声:「好心没好报!」立即转身回房。

    伍通匆匆的拔出右脚,甩去污物之后,立即冲向井旁。

    甄夫子站在房内窗旁瞧得暗暗颔首道:「想不到阿通会进展得如此神速,洪兄到底是何来历呢?」

    想至此,掏出那瓶「天机丸」沉思着。

    当夜亥初时分,甄夫子坐在桌前,聆听莫忘归解说如何替石碧卡奠基,越听神色越形恭敬。

    他由莫忘归的嗓音知道对方大约不到三旬,可是,对方的武学修为至少已逾百年,这简直太不成比例了。

    因此,他在领悟之后,钦佩的道:「洪兄,你真是令小弟佩服!」

    「不敢当!一切偏劳你了!」

    甄夫子道句:「那里!这是小弟理当效劳之事!」立即走回房中。

    只见他吞下一粒「天机丸」之后,立即开始调息。

    等他再度醒转之时,己是子初时分,他只觉神清气朗,心知自己的功力已经更精进一层,立即走向石碧卡的房间。

    他一打开房门,立即发现伍通已经不在,石碧卡鼾声如雷的在榻上酣睡,他微微一笑,立即走入房中。

    锁上房门之后,他悄悄的掠上榻。

    双膝一盘,他立即倒出三粒「天机丸」朝石碧卡那半开的口中一掷,药入口即化,迳自流入喉中。

    石碧卡「啧!啧!」嚼了两下,立即又鼾声如雷。

    甄夫子暗暗松口气,轻轻的朝他的「黑甜穴」一拍,「鼾声」立即消失了,甄夫子微微一笑,立即扳正他的身子。

    双掌暗聚功力,开始在石碧卡的身上飞拍着。

    不久,甄夫子已是额顶冒烟,显然已至要紧关头了。

    石碧卡却全身淌汗昏睡不动。

    只见甄夫子闷哼一声,聚集全身功力,再度飞拍石碧卡的穴道,一周天之后,他已气喘如牛了!

    石碧卡却在一震之后,醒了过来,他一见到甄夫子满头大汗又气喘如牛,不由吓了一大跳!

    甄夫子怕他开口 了气,立即双目一瞪,叱道:「住口!不准动!」

    说完,剧喘不已。

    石碧卡吓得凛若寒蝉,不但不敢开口及乱动,甚到连呼吸也不敢乱喘,双目更是向上凝视。

    甄夫子耗功太钜,慌忙取出一粒天机丸吞入腹中。

    闭目休息半晌之后,喘息已止,精神略复,他睁目瞧了石碧卡一阵子之后,不由暗喜着。

    表面上却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石碧卡的眉心,紧张的道:「阿卡,我问你几句话,对就点头,错就摇头,听懂吗?」

    石碧卡一见甄夫子紧张,他也紧张的点了点头。

    甄夫子指尖真力暗透,问道:「阿卡,你这儿会不会热热的?」

    石碧卡双目一转,果觉一阵温热,立即点点头。

    甄夫子又指向他的鼻尖,问道:「这儿会不会热热的?」

    石碧卡一觉温热,立即点点头。

    甄夫子佯「啊……」一声,立即指向他的心口,问道:「这儿呢?」

    石碧卡一觉温热,立即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甄夫子指向他的肚脐,颤声问道:「这……里呢?」

    石碧卡觉得肚脐好似火烫,吓得连点好几个头。

    甄夫子歎了一口气,道:「完了,一切完了,可怜的阿卡。」

    说完,头一低,不住的轻摇着。

    石碧卡吓得心儿狂跳,身子轻颤,忍不住出声问道:「夫子,小的是不是那儿不对劲了?」

    「阿卡,你没有发现你的衣衫全湿了吗?」

    石碧卡伸手一摸,果然入手一湿,拉起衣角一瞧,果然好似刚浸过水,不由吓得叫道:「夫子,这是怎么回事?」

    「咳!阿卡,你已中魔了!」

    「什么?中魔?中什么魔?」

    「女魔!」

    「什么女魔?」

    「唉!方纔我正欲回房之时,突见一道紧影跑出你的房中,我立即追进来,那知却看见那道红影要从你的口中钻进去。

    「我跑过来一抓,正好抓住她的右脚,它一直往里面钻,我一边拉,一边上榻,那知搞了一身大汗,却仍然输了。

    「阿卡,你方才是不是觉得全身好似被火在烤,又热又疼,可是又说不出话,叫不出声音?有没有?」

    「有!有!我还有点印象!」

    「唉!这下子该怎么办?」

    「夫子,我……我会不会嗝屁呢?」

    「现在还不会,以后就会啦?」

    废话,石碧卡刚被打通主要穴道,当然不会死,以后,说不定在一百年以后,他当然会死啦!

    憨直的石碧卡根本想不了这么多,他吓得立即跃起身子跪在榻前,边叩头边求道:「夫子,你什么都懂,你可要救我呀!」

    甄夫子心中暗笑,忙道:「阿卡,快起来,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夫子,你真的要救我吗?」

    「当然啦!你这么勤快,我拚死也要救你。」

    「夫子,你对我真好,我……我好想哭喔!」

    「别这样子,三更半瞑,怎能乱哭呢?你坐好,让我想一想!」

    说完,装模作样的搔发苦思。

    石碧卡坐在榻前,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瞧着他。

    突听一阵急奔步声,接着茅房传来一阵「劈劈拍拍」的「轰炸」声音,甄夫子心知必是伍通又在排 体内淤积之气及物体了。

    石碧卡瞄了茅房方向一眼,立即又回头瞧向甄夫子,心中暗疚道:「阿通,失礼,我比较严重,我不能去瞧你了!」

    甄夫子低声道:「阿卡,到我的房间吧!」

    「这……为什么?阿通等一下如果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哩!」

    「阿卡,我想到一个秘方,不过,绝对不能给别人知道,否则这个秘之就失效了,你先别理阿通吧!」

    「好啦!我以后再向阿通解释吧!」

    「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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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机双星渐现芒

    甄夫子带着石碧卡走入房间之后,立即吩咐他脱靴上榻,同时盘坐在他的对面,道:「你会盘坐吧!」

    石碧卡一听夫子愿意救他,心中一宽,立即低声道:「会的,你在讲古的时候常提过盘坐,小的和阿通早已学会了。」

    说完,双膝一盘,挺腰直坐。

    甄夫子纠正过他的小缺失之后,道:「阿卡,你很聪明,我就是要教你盘坐,将那个女魔吓出来。」

    「真的呀!太好了,快!快教我!」

    「别急,要练习盘坐必须注意两件事,否则,症状会更严重!」

    「夫子,请你指点!」

    「阿卡,你怎么斯文起来了?」

    「夫子,小的是学你的语气啦!」

    「哈哈!孺子可教也,阿卡,从今以后,你以必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盘坐,而且一盘坐就不可分心!

    「夫子,请你再说详细一点,小的有听不大懂哩!」

    「很简单,从明天起,你就搬到对面去住,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必须盘坐很舒服了再睡觉,盘坐之时,不论是天垮下来,也不可停止!」

    「这┅┅天如果真的跨下来,小的岂非被压扁了!」

    「不会啦!你又没有做坏事,对不对?」

    「对!有理!老天有眼,不会压我的!」

    一顿,他又问道:「夫子,你方才吩咐小的要搬到对房去住呀?」

    「是的,否则,岂能偷偷的盘坐!」

    「这┅┅好像对不起阿通哩!」

    「不会啦!他最近好似不大正常,而且不大喜欢和你谈话,你们干脆就暂时分开一阵子吧!」

    「好吧!夫子,你可知道阿通为何会突然怪怪的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会找机会问他的,我吩咐的第一件事,你还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呢?」

    石碧卡想了一下,问道:「夫子,小的要怎样才知道盘坐的很舒服呢?」

    甄夫子暗赞石碧卡的「死心眼」

    道:「阿卡,你开始盘坐,一定会觉得怪怪的,等你不觉得别扭,那就可以睡觉了!」

    「这┅┅小的还是不懂!」

    「没关系,等一下试试看,你就明白了!」

    「好!开始吧!」

    「别急,还有一件事,阿卡,从今天起,你在没有将女魔赶走之前,绝对不可以抱女人,知道吗?」

    「抱女人,羞死人了,小的不敢啦!」

    「好!反正你一定要牢记这两件事!」

    「是的!小的一定会记住!」

    「好!阿卡,你现在把眼睛闭上,然后,你仔细的想一想你的肚脐下方这附近是不是有点热热的?」

    说完,轻轻的按着石碧卡的「气海穴」。

    石碧卡仔细的想了一下,果然觉得那儿有似一团怪怪的东西冒了出来,他立即轻轻的点点头。

    「嗯!你很聪明,记住,这团热热的怪东西就是那个女魔,你绝对不可紧张,而且不可说话,否则,它会乱跑的。」

    石碧卡一听那团怪东西就是女魔,他岂能不惊,立即紧张的点点头。

    「阿卡,别紧张,我教你一招“晕头转向功”,你只要将它赶得晕头转向,它在受不了之后,早晚会自己逃出来了!」

    石碧卡一听有理,立即点点头。

    甄夫子将左掌轻按在石碧卡的「中极穴」,低声道:「阿卡,你现在开始想,只要你将它赶到左掌按的地方就行了!」

    石碧卡立即点点头,立即开始「想」。

    可是,他没有学过提气运功之法,加上个性憨直,任凭他想得额上冒汗,却仍然无法催动那团真气。

    甄夫子见状,暗暗自责一声糊涂,立即道:「阿卡,别急,它很顽皮不肯去,对不对,好!我帮你!」

    说完,将一缕真气渡入他的体内将那转真气缓缓的推向「中极穴」。

    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沿着「关元穴」,「石门穴」一直推动下去,直到运行一周天之后,他才收手!

    他不收手也不行,因为他太累了!

    憨直的石碧卡却因此而受益不浅。

    甄夫子一见石碧卡仍然无法自行运转真气,暗叹一声:「急不得!」

    立即略喘道:「阿卡,它太皮了,明天再说吧!

    「对了,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否则,它会乱跑,来你先作几个深呼吸,等它躲起来以后,再回去睡觉吧!」

    说完,他又取出一粒「天机丸」

    吞了下去,同时默默的瞧着石碧卡,心中也暗暗的耽心他会收岔了气。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只见石碧卡睁开双目低声道:「夫子,它躲起来了,小的要回去困了,谢啦!」

    说完,穿妥布靴,悄然走回房去。

    甄夫子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开始调息。

    石碧卡回房一见伍通穿着自己的那条宽内裤趴在榻上呼呼大睡,心知阿通一定又弄破内裤,不由哈哈一笑。

    笑声一出,他立即警觉的捂住口。

    所幸伍通累得烂睡如泥,根本没有听见笑声,因此,仍然呼呼大睡,石碧卡拍拍心口,悄悄的走到榻前。

    他将伍通搬正之后,吹熄烛火,脱去布靴,躺在伍通的身边。

    双目一闭,转了两三次身之后,他的鼾声立即与伍通的呼声「合唱」起来,好一曲「睡眠进行曲。」

    伍通一直睡到辰初时分才醒来,他一见到石碧卡抱着棉被枕头向外行去,立即叫道:「哇操!阿卡,你在干什么?」

    石碧卡吓了一大跳,暗叫一声:「安娘喂!」

    立即转首道:「阿通┅我┅┅我要┅┅搬┅┅搬到┅┅夫子┅┅的对房┅┅」

    伍通诧异的叫道:「哇操!你干嘛突然要搬到那边去睡?大叔有没有同意呢?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石碧卡急得满脸通红,连道:「不是啦!是夫子叫我搬的啦!哎唷!轻点啦!你快把我的手捏断啦!」

    伍通紧抓着他的双臂,叫道:「哇操!你别乱盖,阿卡,我知道你在骗我,有胆子的话,双目瞧着我。」

    石碧卡心中有鬼,那敢正视他,只听他叫道:「阿通,快放手,我还要去买菜哩!下回若明时间,我再向你解释吧!」

    说完,用力手挣,慌忙逃去。

    阿通叫声:「阿卡,你┅┅」

    一见他急于逃去,他不由低头暗忖道:「哇操!他一定是受不了我的“发神经”!」

    想至此,他默默的走去书房穿回自己昨夜来不及穿的衣裤,然后无精打彩的到井边去漱洗了。

    他边刷牙,边诧道:「哇操!大叔好似故意要整我哩,否则,为何每次皆要看我快要受不了,才肯让我离开呢?」

    「哇操!接连三次都扯破了内裤,今天中午如果再扯破,我不但要欠阿卡一条内裤,还要光屁股哩!

    「哇操!那支小烟斗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又冰又重,每次皆把我压得流汗吐血及屁滚屎流的!」

    怔想半晌之后,他默默的擦干脸,立即走入厨房去吃早膳。

    当夜亥时未至,甄夫子已经盘坐在石碧卡的对面,双掌缓缓的在他的穴道移动,引导他运功行气。

    由于经过充份的调息,甄夫子在折腾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诱导石碧卡那股真气运行一周天了。

    他暗暗透口气,立即沉声道:「阿卡,你自己赶看看!」

    说完,紧盯着他的身子。

    石碧卡点点头,意念一动,那股真气立即顺利的运行起来了。

    甄夫子欣喜的全身轻颤不已。

    当真气又运行一周天之后,甄夫子悄悄的拭去兴奋之泪,沉声道:「阿卡,继续赶,再赶十圈。」

    说完,他也开始调息。

    石碧卡点点头,立即开始赶那个「女魔」。

    又一周天之后,他只觉全身轻松舒畅,越想越有意思,意念一生,立即加快催动真气,不久,即已入定。

    他实在爽透了!

    此时的伍通却惨兮兮的!

    因为,他刚才一进入「天机房」,莫忘归立即含笑叫他抬那支大烟斗,他在闻言之后,几乎惊叫出声。

    所幸,他已认命了,因此,牙根一咬,立即开始抬了!

    抬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摇幌不定了。

    右膝也跪在地上了。

    莫忘归存心激发伍通的潜力,因此,立即将头一偏。

    伍通见状,心中一急,立即咬牙一抬,将大烟斗凑近莫忘归的嘴边,经此一逼,鲜血再度从嘴旁溢出来了。

    莫忘归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雾一圈圈的罩着伍通的头脸。

    伍通鼻孔翕张,猛吸着烟雾。

    鲜血却汨汨的溢了出来。

    他支撑不到半个时辰,只听「砰!」一声,他已摔落在地,那支大烟斗也疾砸而下,吓得他叫道:「救人喔!」

    口一张,鲜血连喷,人已晕眩。

    在此危急之际,只见莫忘归右手一捞,已经轻松愉快的将那支将近五十斤的大烟斗抓住了!

    他虽然功力被废,一来年青,二来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体力已复,因此,顺利的将大烟斗放在铁架上。

    他挟起伍通来到茅坑外,立即朝伍通的人中连捏数下,口中低声连唤:「阿通,起来┅┅」

    说完,轻轻拍着他的双颊。

    「呃」一声,伍通又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双目一睁,唤声:「大叔!」

    立即站了起来,腹中立即一阵「咕噜」连响。

    伍通神色一变,就欲冲刺。

    「阿通,别急,这去吧!」

    伍通回头一看自己果然就在茅坑前面,匆匆的朝莫忘归点过头之后,立即就冲入茅房里。

    莫忘归微微一笑,迳自离去。

    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劈劈拍拍」的「礼炮欢送」声音。

    韶光易逝,一晃即过了一年余。

    这一夜正是中秋月圆的大好日子,只见莫忘归及甄夫子坐在院中品茗欢叙,神情十分的欢愉。

    伍通脚踩「弓箭步」站在一座大锅旁,双手持铲来回不停的挥铲,炒动锅中之粟子。

    「沙┅┅」声中,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石碧卡蹲在灶前一边添柴,一边叫道:「阿通,你可真罩得住,居然连蹲两个时辰了哩!」

    「哇操!小卡斯啦!我正在研究,能不能一口气蹲上个三天又三夜的哩!哈哈!」

    「我的吗呀!这是没可能的“代志”啦!你不要吃饭,睡觉呀?还有大便,小便怎么办呢?」

    「哇操!这些全是我研究的范围,你等着瞧吧!」

    「我的吗呀!阿通,你真的要试看看呀?」

    「哇操!标准答案!」

    甄夫子突然哈哈一笑,道:「好香喔!我先吃看看!」

    说完,走到锅旁,右手一伸就要入锅抓粟子。

    锅中摆了热呼呼,直冒烟的砂子及粟子,甄夫子那双手又细又白,这一伸进去,不被烤焦才怪!

    「哇操!夫子,你┅┅你别开玩笑!」

    「我的妈呀!夫子┅┅」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我是公的,怎能当你的妈呢?」

    「不┅┅不是啦!夫子,那砂子很烫哩!」

    甄夫子道句:「是吗?」

    竟将双手伸入砂中来回翻搅,好似要挑出最香,最夫,最好吃的粟子。

    伍通及石碧卡瞧得双目圆睁,嘴巴夫开,整个的怔住了。

    突见他的双手各持一粒粟子,拇指及食指一捏,「拍!」「拍!」两声脆响,那硬梆梆的外壳居然被他捏开了。

    在玄功暗捏之下,那两个外壳似被刀割般整齐画一的对中分开,不由令一旁的莫忘归瞧得暗暗称许。

    伍通及石碧卡又啊了一声,更加惊讶了。

    他们曾经偷吃过冷粟子,那还是石碧卡用石头砸了数下,连核仁也砸破了,才欢天喜地的抢吃一空。

    因此,他们知道粟子的核是硬梆梆的,此时一见甄夫子不但不怕热,而且手劲这么大,实在「惊死人」啦!

    甄夫子微微一笑,将两粒粟子递给莫忘归之后,重又走到锅旁,道:「阿卡,你想不想试试看?」

    石碧卡后退一步,双手连摇,道:「爱说笑!好烫哩!」

    艾天媚含笑道:「烫?不会呀!你瞧!」

    说完,双掌又在锅中翻找出两粒粟子。

    「卡!」「卡!」两声,两粒粟子又被捏开了。

    只见他将两粒粟子递给伍通及石碧卡,道:「吃吧!」

    石碧卡伸手一接,只觉入手生烫他。他「唔!」的怪叫一声之后,立即双掌互抛,将那粒粟子来回在空中「清凉一下」!口中「喔!喔!」连连呼烫不已!

    伍通一见甄夫子含笑瞧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将那粒粟子接过来,怪的是,粟子入掌之后,居然不烫哩!

    他怔了一下,立即紧盯着那粒犹在冒着热气的粟子。

    甄夫子心中有数,暗道:「洪兄实在神秘莫测,短短的年余期间即能将伍通的体质作了如此大的改变!」

    他随意的自锅中捏起一粒粟子,剥开之后,将它塞入口中,边嚼边含笑瞧着犹在发怔的伍通。

    伍通一瞥见夫子在瞧着自己,尴尬的轻咳一声,立即将那粒粟子塞入口中,怪的是,它居然也不烫哩!

    香甜可以,留齿生香,他不由暗呼好吃!

    甄夫子含笑道:「阿通,你这手“炒粟子”挺够火候的哩!」

    「哇操!不敢当!

    小的是临时抱佛脚向阿卡恶补的!」

    「喔!阿卡,你怎么还不吃呢?」

    石碧卡将那粒犹有余烫的粟子硬放在右掌,苦笑道:「还烫哩!」

    「怎么会呢?阿通,会烫吗?」

    说完,又抓起一个粟子,捏破壳之后,递给伍通。

    伍通有了一次的经验,有恃无恐的接了过来,同时塞入口中,边嚼边道:「哇操!又香又甜,真好吃喔!」

    石碧卡怔住了!

    「哇操!阿卡,快吃呀!」

    「喔!好!好!好吃!」

    粟子一入口,他立即「喔!」「喔!」张口呼气不已。

    伍通不由哈哈大笑不已!

    石碧卡又烫又急,口水禁不住掉了下来!

    甄夫子微微一笑,一口气将二十余粒粟子捡入盘中,道:「火候差不多了,把火熄了,一起过来吃吧!」

    说完,迳自朝桌子行去。

    伍通运铲在锅内连铲,叫道:「哇操!阿卡,听到没有,赶紧将火弄熄,一起去吃香喷喷的粟子吧!」

    石碧卡早已将灶中之柴火抽了出来,悄悄的将那粒粟子吐入柴中,低「喔!」一声,道:「我不吃,烫死我啦!」

    「哇操!没有那么严重啦!走吧!」

    石碧卡用水淋熄柴火,同时叫道:「我真的不吃啦!」

    甄夫子含笑叫道:「阿卡,桌上有长生果,你过来吃吧!」

    石碧卡应声:「好!」

    竟比伍通还早坐在桌边,右手一扬,抓起一把花生,津津有味的磕吃起来了。

    伍通替他斟了一杯茶,叫道:「哇操!吃慢点,喝口茶吧!若被噎到了,可别说不吃花生了!」

    石碧卡喝了一大口茶,道:「阿卡,拜托,你少糗我啦!」

    「哇操!阿卡,你进步不少哩!居然还听得懂我在糗你哩!哇操!不简单,实在不简单!」

    「阿通,你才厉害哩!你怎么不怕烫呢?」

    「哇操!根本就不烫嘛!有什么可怕的?」

    「怎么不烫呢?你瞧我的手心起了一个小泡哩!」

    伍通一见他的右掌心果然起了一个小泡,「哇操!」一叫,急忙朝自己的双掌心仔细的打量一阵子。

    「咦!阿通,你怎么不会起水泡呢?我瞧你拿了好久的粟子哩!」

    「哇操!我也在奇怪哩!我再拿一个试看看!」

    说完,将手伸进盘中抓起一个粟子。

    「阿通,你真的不烫呀?」

    「哇操!奇怪啦!真的不烫哩!你要不要摸看看?」

    「不!不!你把它敲开来看会不会烫?」

    「哇操!有理!」

    说完,右掌一握,朝粟子一捶!

    「拍!」一声,那粒粟子连壳带仁,被捶得稀巴烂了,石碧卡惊叫道:「我的妈呀!阿通,你会铁砂掌呀?」

    「哇操!铁砂掌?铁个鸟啦!」

    「可是,上回,咱们用石头捶了好几下仍然捶不烂,现在你却一下子就捶烂了,实在太恐怖了!」

    甄夫子哈哈笑道:「阿卡,你也可以捶看看呀?」

    「不!不!烫死我了,我┅┅我还是少惹它为妙。」

    说完,又抓起一把粟子。

    甄夫子含笑道:「阿通,你试试我这招捏功吧!」

    「哇操!捏功?妙!我捏看看!」

    话未说完,早已拣起一粒粟子,双指一捏,「拍!」一声,那粒粟子连壳带仁被捏碎,碎片向四下溅落着。

    「哇操!这┅┅这是怎么回事?」

    二小整个的怔住了。

    甄夫子哈哈一笑,道:「阿通,少用点力,再捏捏看!」

    「哇操!这┅┅这太浪费了,算了吧!」

    「没关系,反正炒了不少啦!」

    「哇操!我再试试看吧!」

    说完,练起一粒粟子轻轻的手捏。

    这一捏,只听「拍!」一声细响,整个的具子却分毫无损,伍通心知力道不够,立即又加了一分力道。

    「拍!」一声,粟壳裂开了。

    伍通轻轻的一剥,立即将犹在冒气的粟仁塞入口中,边嚼边道:「哇操!有够香,阿卡,你要不要吃一个?」

    「不!不┅┅谢啦!」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你随我来一下!」

    说完,朝厅中行去。

    石碧卡跟入厅中低声道:「夫子,什么事呀?」

    甄夫子低声道:「阿卡,我想到一个法子,你可以害那个女魔烫一烫!」

    「啊!对,它一闻到粟子的香味,一定想出来吃,我就让它烫一下,嘻嘻!如果能够把它烫死,多棒!」

    「对!对!你就把它赶到双掌,干脆放进锅中乱插一场,说不定会把它一下子烫死哩!」

    「对!对!我马上去准备!」

    说完,迳自跑入房中。

    甄夫子满意的微微一笑,重又走回院中桌旁。

    他刚坐下,伍通立即好奇的问道:「夫子,阿卡去那里了!」

    「哈哈!我教他变魔术,他等一下就会来表演!」

    「哇操!夫子,阿卡那么直,怎能变魔术呢?」

    「哈哈!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以貌相,咱们等着瞧吧!」

    说完,拿起两粒粟子,随意的一捏。

    「拍!」「拍!」两声,四片有如刀割的壳片立即裂开了。

    「哇操!夫子,能不能教小的这招呀?」

    「哈哈!阿通,你明白“知难行易”的道理吗?」

    「知难行易?是不是原理很难领悟,可是,等到领悟之后,做起来就十分的容易了呢?」

    「哈哈!不错!你别看我只是随意的一捏,这里面的学问很大哩,而且练起来也甚为吃力哩!」

    提到吃力,伍通立即瞧了莫忘归一眼,暗道:「哇操!我只知和夫子谈,居然忘了要抬烟斗哩!」

    他立即摇摇头,道:「夫子,小的并不怕吃苦,可是,小的没有时间练呀!」

    甄夫子含笑道:「伍通,我知道你每天要陪洪大叔作画两个时辰,不过,你可以尽量抽时间出来练呀!」

    「哇操!夫子,不怕您见笑,小的很爱困,恐怕抽不出时间哩!」

    「哈哈!你放心,练功之后,自然就不会爱困了!」

    「哇操!真有此事吗?」

    「我会骗你吗?」

    「好!小的就试试看!」

    就在这时,突听「砰┅┅」足声,伍通回头一瞧,只见石碧卡神色紧张的自厅中走出,而且迳自走向锅去。

    灶中柴火虽已浇熄,锅中仍然热气直冒,方才他怕烫怕得要死,现在怎么敢走到锅旁呢?「伍通在惊讶之余,立即好奇的瞧着他。

    当他一见石碧卡居然双手一扬,就欲插入锅中,他急得心中一阵狂跳,急叫道:「哇操!阿卡,你疯啦!很烫哩!」

    石碧卡好似「有听没有到」,不但将双掌敲不停顿的插入锅中,而且不断的翻搅着锅中的热砂及粟子。

    「哗啦!哗啦!」声中,他居然未哼半句。

    伍通瞧得傻眼了!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莫忘归欣慰的道:「根基已奠,甄兄辛苦你了!」

    「不敢当,洪兄才是鬼斧神工哩!」

    「甄兄,从今晚起,每夜让阿卡服一粒“天机丸”吧!」

    说完,又掏出一个小瓶交给甄夫子。

    甄夫子恭敬的问道:「洪兄,阿通需否服“天机丸”?」

    「目前暂不需要,今夜亥时就授他这套心法吧!」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纸张斑黄的小册。

    皓月当空,甄夫子内力精湛,接过小册封面一瞧,立即失声叫道:「天机心法?」

    身子亦倏然站了起来。

    莫忘归机警的朝四周瞧了一遍,沉声道:「甄兄,小心外人!」

    甄夫子身子一震,立即向四周扫视,同时运功凝听。

    远处除了传来阵阵冲天炮爆声以及人们的欢笑声以外,四周并无他人走动。他不由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为了谨慎起见,他立即收起小册,急朝院中四周行去。

    伍通站在锅边好奇的瞧着石碧卡「变魔术」,根本不知甄夫子二人的交谈以及他的行动。

    莫忘归瞧着伍通二人,暗道:「五年,再过五年,武林之中将出现一对光芒万丈的“天机双星”!」

    想至此,他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

    甄夫子巡视一周,一见没有异状,立即放心的走了回来。

    乍见莫忘归含笑沉思,他立即走向锅旁,低声道:「阿卡,你把所有的粟子全找出来吧!咱们今夜吃个痛快!」

    石碧卡按照吩咐,在「赶女魔」之时,绝对不可开口或说话,因此,他立即开始自砂中拣出粟子。

    伍通早已拿着盘子站在一旁了。

    甄夫子含笑捏开两粒粟子,一见莫忘归已含笑望向此处,他立即走了过去,同时递过一粒粟子。

    莫忘归含笑点点头,立即开始嚼食粟子。

    盏茶时间之后,伍通及石碧卡已各端一大盘粟子坐在桌旁。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你现在不怕烫了吧?吃吧!」

    石碧卡点点头,抓起一个粟子一捏,「拍!」一声,那粒粟子不但连壳被捏碎,而且粟仁也被挤得粉碎了。

    「哇操!阿卡,你在变魔术呀?」

    「我┅┅我也不知道呀?」

    说完,抓起另外一粒粟子,轻轻的一捏!

    真气一泄,力道迅即消失,所幸他一向手劲甚多,居然也捏出「拍」的一声,不过,那粒粟子却分毫无损。

    他急忙用力一捏,「拍!」一声,总算将那粒粟子捏开了。

    他正欲剥壳取仁,突觉一烫,慌忙将它放入盘中。

    「哇操!阿卡,你别装啦!」

    「我┅┅我实在很怕烫!」

    「哇操!扯蛋,你方才在锅中翻来覆去,怎么不怕烫呢?」

    「我┅┅我┅┅」

    甄夫子一见石碧卡已经脸红脖子粗了,立即含笑道:「阿通,别提这些了,吃吧!等凉了你再吃吧!」

    说完,一口气剥了十来粒放在石碧卡的桌前。

    石碧卡道句:「谢谢!」

    立即提起茶壶替他们添水。

    莫忘归边嚼粟子边含笑问道:「阿通,你有没有算过我作了几帧画了?」

    「哇操!小的没有仔细算哩!不过,小的曾经注意过,您好似每周完成一帧,因此,至今应该有七、八十帧了!」

    「哈哈!正好七十八帧了!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每帧画都少了什么?」

    「哇操!大叔,你的画好似偏重于夫子曾提过的“风月交游,山川怀抱”,小的虽然没有见到过那些地方,却无限的向往。」

    莫忘归含笑道:「不错!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天南地北,高山,大川,名峡,名湖,瀚海,苍古磅礴,令人流连忘返!」

    「哇操!好迷人喔!」

    「岂止迷人而已,长城的伟壮,京城的繁华,宫室的辉宏,漠北的笳声驼铃,东北的大豆高梁,粗犷雄伟。

    「到了江南,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南湖的烟雨,苏?的庭园,黄山的松石,庐山的云海,钱塘的狂潮┅┅还有,雁荡的飞瀑,太湖三万六千顷,历尽风帆沙鸟,真是“塞北秋风猎马杏花春雨江南”,锦绣河山。」

    说完,神情一片向往。

    甄夫子一听,暗道:「他究竟是谁呢?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经遍历中原及塞外,可是,未免与他的年纪配不上!」

    伍通却无限钦敬的瞧着莫忘归。

    石碧卡个性憨直,听不懂这些字眼,悄悄的拿着一粒稍凉的粟子塞入口中之后,轻轻的细嚼着。

    突听莫忘归脱口吟道:「芳原绿野姿行事,春入遥山碧四围;兴逐乱红穿柳巷,困临流水坐苔矶;莫辞盏酒十分劝,只恐风花一片飞;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

    吟完之后,仰望皓月,一片傲色!

    甄夫子却如见蛇蝎般将身子疾飘退出丈余外,双掌护住胸腹,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莫忘归。

    伍通瞧得一怔,双目来回扫视他们二人。

    石碧卡一向以甄夫子马首是瞻,因此,立即也跑到甄夫子的左边跟着他摆出同样的架式凝视着莫忘归。

    半晌之后,莫忘归吁了一口气,迳自起身走回房去。

    甄夫子神色复杂的瞧了莫忘归的背影半晌之后,暗一咬牙坚定的朝厅中行去,迅即消失了人影。

    石碧卡走到伍通的身边低声问道:「阿通,这是怎么回事?」

    「哇操!问你呀!」

    「问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真好笑,你既然不知道,方才跟着夫子比什么架式?」

    「咳!咳!我也不知道!」

    「阿卡,你一定有什么秘密?」

    「秘密?我┅┅我┅┅」

    「阿卡,咱们是不是死忠兼换帖的好朋友?」

    「是呀!你肯帮我忙,我肯为你挨揍,这是咱们已经约定好的啦!你还说什么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永不渝哩!」

    「对!阿卡,你越来越聪明了,居然记得如此的清楚?」

    「歹势啦!我并没有这么聪明啦!我只是一直记住这件事而已!」

    「哇操!很好!你既然一直记住这件事,那就不能骗我,对不对?」

    「这┅┅阿通,我┅┅我┅┅」

    「哇操!不要装这个狗面孔,招供吧!」

    石碧卡胀红着脸道:「阿通,失礼啦!我实在不敢说啦!」

    「哇操!既然如此,咱们就拆伙吧!」

    说完,愤愤的起身开始要收拾桌上之物。

    石碧卡慌忙按住他的双掌,叫道:「阿通,你别逼我,我┅┅我会被你害┅┅唉!我┅┅我实在不能说呀!」

    伍通一见他的神情,立即放缓声音道:「阿卡,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是啦!你可以飘问夫子啦!」

    「好!我会问他的,咱们把这些粟子吃了吧!」

    石碧卡一听他不再追问,立即欣喜的抓起那些渐凉的粟仁吃了起来,同时道:「阿通,你不会怪我吧!」

    「哇操!不会啦!来!配茶喝,比较不会烫啦!」

    说完,一口气又替他剥了十余粒粟仁。

    石碧卡喝了一口茶,塞入一粒粟核,果然觉得不怎么烫,立即叫道:「阿通,你真行,居然不烫了哩!」

    「哇操!我也是瞎猜的啦!」

    「阿通,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壮呢?」

    「壮?没有呀!我还是瘦巴巴的呀!那似你,不但高头大马,而且气色这么佳,好似一个大人哩!」

    「阿通,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以前不但没有多少的力气,而且,身子还经常不舒服,那似现在这么行呢?」

    「哇操!阿卡,你可知道我是流了多少的汗,多少的血,吃了多少的苦,才换来现在的我哩!」

    「什么?你吐过血啦!」

    「是呀!整整的吐了一年的血,连一天也没有中断哩!」

    「什么?吐了一年的血,你那有那么多的血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越吐血,精神越好,力气越大,到了现在已经能够双手并举烟斗啦!」

    「举烟斗,阿通,你把我搞糊涂了!」

    伍通微微一笑,立即把自己举烟斗的经过说了一遍。

    石碧卡叫道:「那有这种事情呢?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烟斗,一定是你没够力,若换了我,哼!小款代志!」

    「哇操!少盖啦!下回我会请大叔让你试看看的。」

    「哈哈!欢迎,我会露一手让你瞧瞧的。」

    两人在欢谈之中,不知不觉已将那两大盘粟子「干光」了,只见伍通捂着肚,道:「哇操!吃得真过瘾。」

    「是呀!这是我长大至今,过得最爽的一个中秋夜哩!」

    「哇操!若非大叔买下这个店,咱们现在一定还忙得像龟孙一样,那能过得这么的爽呢?」

    「是呀!我每次在菜市场看见头家娘,就大大方方的瞧着她,根本不必似以前那样的怕她哩!」

    「哇操!她们现在住在那边呢?」

    「车大街呀!听说只花了五百余两就买下老申的那个小庄院,现在过得挺逍遥的哩!」

    「哇操!大叔实在太厚道了。」

    「阿通,我才不好意思哩!每个月拿三两银子,根本没做什么事?大叔还硬逼着我收下哩!」

    「哇操!我也一样呀!有够歹势哩!我实在搞不清楚大叔为何至今仍然不开始营业呢?」

    「是呀!中秋一过,天气就转凉,生意就差了哩!」

    突见甄夫子含笑自厅中行出,人未到,已经说道:「把东西收了,亥时快要到了哩!」

    「哇操!小的几乎忘了这件事,马上来。」

    说完,二人立即开始收拾东西。

    甄夫子含笑道句:「阿通,我在书房里等你!」

    立即离去。

    盏茶时间过后,伍通敲开甄夫子的房门,走入之后,立即闻见那熟悉的药香?

    双目立即朝房内一扫。

    只见甄夫子坐在桌旁,桌上除了一盏烛火以外,另有一个半尺高,寸余宽的三即圆鼎。

    鼎中盛满药粉,此时已经点燃,正散发袅袅香味。

    「阿通,坐。」

    「是!」

    「阿通,你对这个香味很熟吧?」

    「是的,我已经闻一年多了。」

    甄夫子指着药粉问道:「阿通,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烟粉呀!大叔喜欢抽的烟粉呀!」

    「不!不!它名叫“天机粉”。」

    「又是“天机”,怎么回事?」

    「阿通,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不过,这是真人真事,而且距今八有百余年,目前尚有人证哩!」

    「哇操!太棒了,好久没有听你讲古了。」

    「阿通,距今百余年前,武林之中出现一位怪杰,他凭着无敌武功及机警敏锐的智慧,不到五年,立即成为天下第一人,可惜,因为情场失意,竟然神秘失踪,而且至今未见其下落。」

    「夫子,你说的武林是什么呢?」

    「武者,止戈也,武林乃是习武之人行侠仗义之处,也就是遍及天下,可惜,因为私欲,竟有不少人沦为黑道,为害人间,逼得正义之士起而卫道,因此时常有杀戮纷争之事发生。」

    「哇操!我知道了,一定是好人和坏人,也就是贫道和妖道,或仙佛与妖魔之争斗,对不对?」

    「对!不过,尚有人不正不邪,完全凭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行事,那位怪杰就是这种人。

    「其实,那位怪杰只是有点偏激而已,当时若能听进忠言规劝,也不会惹成含恨隐退之下场。」

    「夫子,那位怪杰与天机粉有关吗?」

    「那位怪杰姓于,于钩于,名叫天机,他所使用之物皆取名为天机,坦白的说,的确皆具巧夺天机之效。

    「阿通,你因为体质衷弱,若非你洪大叔每日用天机分为你治疗,你岂能有今日之强健体质。」

    「哇操!大叔既然要替小的治病,为何不直接给小的服下呢?」

    「哈哈!阿通,你目前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再过五、六年,你就自然会明白了。」

    「夫子,你方才曾说于天机已经失踪了,洪大叔怎么会有他的药粉呢?」

    「问得好,据洪兄方才告诉我,他是在无意间自一个偏?的山洞遇见了于天机的尸骸及遗物的!」

    「哇操!洪大叔有没有学于天机的武功呢?」

    「有的,不过,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因此,一直装出不会武功的样子,你必须替他保密。

    「阿通,你一定发现阿卡方才一下子怕烫,一下子又不怕烫吧?那就是因为他练了武功,尚未练成之故。」

    「哇操!阿卡可真意秘哩,还坚不吐实!有够过份!」

    「阿通,你别怪他,是我吩咐他不准泄露出去的,我希望你也别炫耀你练武之事哩!」

    阿通欣喜的道:「哇操!夫子,你要教小的练武呀?」

    「不错,只要你遵照我的方法去练,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高来高去,纵跃如飞哩!」

    「哇操!真的呀!夫子,请接受小的一拜。」

    「不!不!我不配做你的师父,等到洪兄同意之际,你再拜他为师吧!时间宝贵,咱们开始吧!」

    说完,取出那本小册放在伍通的面前。

    伍通一见第一面绘着一个男人赤裸立像,全身画满小黑圈,蝇头黑字,及二十余个朱字。

    「阿通,这张是人体穴道图,那二十余个朱字就是人体的大穴,你先听我解说各穴道之功能及提气运功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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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魔焰高张血肉飞

    三年,一千多余日子一晃即逝。

    狮子林,在苏州城东北阳潘儒巷,乃是苏州城一亭园胜处,与咱们台北那热闹的狮子林迥异其趣。

    一进门便是花木扶疏,对面一所粉壁的书房,雅而有致,转出月亮桥而入后花园,其景有如一个大盆景。

    园以洞壑宛转,湖石玲珑而出名,平常即有不少雅人骚士慕名前来观光,今日更加的热闹。

    密锣紧鼓,吆喝连连:「崭郎听崭古,崭古听崭郎,来!来!来!赶紧来呀!崭郎听崭古呀……」

    语音情朗,略带稚音,令人倍感新奇。

    伍通及石碧卡今日「放荣誉假」,一大早即出来逛街,此时刚好逛至这附近,闻声之后,立即跟随人群围了过来。

    在狮子林大门口有对五尺余高的石狮,只见右侧石狮旁有一名六旬老者依狮吸着旱烟。

    瞧他头戴破边草帽,颜色半黑半黄,前沿下垂,斜压在脑门上,左边眉毛压在帽里,让众人仅能看到半面。

    鬓角已斑白,鱼尾纹皱成一大把,一袭宽袍大袖,那双福字履已开了花,看样混得不怎么如意。

    在他身左正有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黑小子,在敲锣打鼓吆喝着哩!

    瞧他生得一付「排骨酥」,嗓门却挺响亮,不由令伍通低声道:「哇操!阿卡,此人的嗓门不亚於你哩!」

    石碧卡低声道:「阿婆放尿,大叉哩!我随便吆喝一声,也要比他响亮一倍,你要不要试一试?」

    「哇操!免啦!少骚包啦!」

    锣鼓点子一紧,黑小子不吭声了。

    讲古老者开腔道:「在下湘中人士,姓古名怪,少时也曾入帏,奈何文意憎命,名落深山。

    「别人是屡战屡败,在下是屡败屡战,奈何天生注定与功名无缘,只好一生漂泊,四海为家。

    「在下曾读过不少周秦野史,晓得些古往今来,闲锣破鼓,浪迹天涯,虽然落魄,也算是九流中一个清品。

    「这些年来,在下偕同小孙古精不仰他人鼻息,比些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富贵王八还要清高。

    「今日路过贵宝地,算是咱们有缘,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侍候诸君一段十八国临潼斗宝……」

    别看他年逾六旬,说起书来,仰扬顿挫,中气十足,加上那位黑小子在旁搭腔,更加的引人入胜。

    他正说到伍子胥用通臂手隔席抓过秦穆公之时,突然住口,悠悠哉哉的拿起了烟 .

    「卡喳!」一声,黑小子以火石替他点燃烟。

    石碧卡低声道:「阿通,他怎么不说下去呢?」

    「哇操!少土啦!你没瞧见别人在掏口袋吗?」

    「这……糟糕,我没有带钱哩!怎么办?」

    「哇操!安啦!我有啦!咦?「兔崽子」来啦!」

    石碧卡抬头一瞧,只见从街左转来一个中年汉子,一脸雀斑,兔唇削腮,满脸的邪气,十足的坏胚子。

    不错,他正是苏州城之混混涂勇,以前除了常来「开讲茶肆」白吃白喝以外,还每月还收取五两的规费。

    由於他姓涂,伍通二人私下替他取了一个「兔崽子」的臭号。

    伍通的声音虽低,身边之人早已听见,因此,立即有人惊呼道:「涂勇来啦!涂勇来啦!快走!」

    众人闻言,一见涂勇已经走到近前,纷纷走散。

    但,走不了多远立即打住,等着要看热闹了。

    涂勇一见众人对他如此的「敬畏」,阴阴一笑之后,大步踏入场中,双手叉腰,威风十足的喝道:

    「嘿!老不死的,瞧你一大把年纪,一定走江湖跑码头甚久,怎么不懂规矩呢?你在涂爷那儿挂过号?孝敬过了吗?」

    那老者连忙点头哈腰道:「这倒是小老儿疏忽啦!大爷你高抬贵手,让小老儿把今儿混过去吧!」

    「哼!谅你不敢不上路。」

    那老者突然歎了一口气道:「唉!我这把子年纪了,还跑江湖受这门子活罪,说起来就叫报应。」

    涂勇一听规费已经跑不了,立即假惺惺的问道:「怎么说?」

    「唉!我有两个儿子,老大 书不明礼,抛下我去当「孝」子,老二习武不务正,流入鸡窃鼠盗,小孙子年轻,我替他讨了一房孙媳妇,原本指望他能略尽孝道,那知这小子不是人,依……」

    「怎么样?」

    「他依靠着老方恶霸,横着胳膊闯,他媳妇当然跑啦!这小子怨上了我,专管我老头子要钱,这……」

    伍通听他拐弯骂人,不由哈哈一笑!

    石碧卡虽然听不懂,可是,一见伍通在笑,他立即也哈哈一笑,他的嗓门甚响,立即吸引众人之侧目。

    涂勇突然会过意来,立即狠狠的瞧着石碧卡。

    石碧卡吓得立即躲到伍通的身后。

    伍通仗恃练过武,敲不在意的站立不动。

    此时的他由於练过「天机心法」,在这三年来,不但至少长高五寸余,而且体格也增壮不少。

    就连相貌也改变不少,因此,涂勇竟认不出他来,只听他阴阴的道:「傻大个,你们若有种,就别跑!」

    说完,朝老者暴喝道:「老不死的,你敢佔我便宜。」

    话未说完,早已扑了过去。

    老者一摆大袖道:「哎唷,乖孙,你这是干什么?」

    涂勇一个跄踉,跌了一跤。

    他不信的怔了一下,发疯般扑向老者。

    老者转脸道:「黑小子,摔他。」

    黑小子早就蠢蠢欲动,一滑步,顺手一甩。

    「砰!」一声,涂勇立即摔成四脚朝天。

    他整天练拳踢腿,平常三五人根本近不了身,此时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摔,他不由甚为不服,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兜心儿一拳疾捣向黑小子。

    黑小子叱道:「你这只手好髒喔!」凝立不动,挨拳到胸前,一翻腕抓住他的脉门一带,涂勇立即跌个狗吃屎。

    众人立即一个哄笑。

    只有石碧卡忧心忡忡,没有心情笑。

    涂勇这下明白了,他立即翻身欲跑。

    黑小子瘦爪一伸,抓住他的衣领向左一抖。

    「砰!」一声,涂勇又跌个五心朝天了。

    黑小子叉腰道:「起来!」

    「不!大丈夫能屈能伸,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不起来?我揍死你。」

    「救命啊!出人命啦!」

    老者含笑道:「黑小子,我只叫你摔他,可没叫你揍他哩!」

    黑小子恨恨的道:「滚!一!二!……」

    三字未响,涂勇已狼狈逃走了!

    黑小子挥挥衣袖,道:「各位,咱们方才又说书,又摆擂台,连台好戏,精彩绝伦,不给钱还成。」

    说完,摘下破帽走向伍通。

    阿通朝他竖了一下拇指,喝声:「赞!」立即自怀中掏出两块碎银,毫不犹豫的朝帽中一放。

    石碧卡道:「他已替我付啦!我没事啦!」

    黑小子哈哈一笑,道:「没事!丁点事儿也没有啦!古精冒味,敢问秦位大哥尊姓大名?」

    「在下姓伍,人五人六的伍,单名通,乱通一通的通,他姓石名叫碧卡,乃是在下的义兄!」

    石碧卡急忙补充道:「石破天惊的石,小家碧玉的碧,上下不分的卡,请多多的批评和指教!」

    古精乍听这种不伦不类的解说,不由哈哈一笑。

    古怪亦哈哈一笑,抽了一口烟。

    石碧卡一见古精继续走向别人,立即低声道:「阿通,我方才说的补充很正点吧?都是四个字哩!」

    「哇操!正点?正点得「米米毛毛」」

    「怎么会呢?我想了好几年才凑成的哩……」

    「哇操!回去再说吧!又有热闹可瞧啦!」

    果然不错,涂勇带着两个人来找回颜面了。

    右侧是个驴脸汉子,身穿一袭锦衫,横充斯文,空着手未带兵刃,扳着严肃神态,很有气派哩!

    另一位黑胖子带着护手钩,一付杀气腾腾!

    众人立即纷纷散去。

    只有伍通及石碧卡退出三丈外,神情十分的紧张。

    这两个人乃是苏州「双义武馆」馆主,虞祥及巫九,手下颇有几套,乃是涂勇的恩师,乃是苏州之双霸。

    驴脸汉子虞祥进了场,阴声道:「老儿,你可真是猛龙过江!」

    古怪把破草帽向后一推,抬起头来,眼泛一片精光,宛如电射,朗笑道:「不敢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是双头蛇。」

    虞祥脸上无光,叱声:「大胆!」立即扑了过来,单掌一起,迎面就砸,「砰!」的一声,倒有几分功力。

    古精叫声:「驴脸的,我陪你玩!」「黑虎偷心」迳袭其左肋。

    虞祥生平最恨人提及「驴」字,如今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子一提,心中一火,杀机陡生,手下立即一紧。

    右手疾吐,横截脉门,左掌「白鹤展翅」倏拍左肩。

    古精叫道:「厉害!」一个猫跳窜了开去。

    虞祥冷哼一声,「单掌开碑」向他后心袭去。

    伍通及石碧卡吓得慌忙以手捂眼。

    那知古精身形一斜踉跄倒去,右掌却疾快的向后一拍,「砰!」一声,虞祥手捂右肋喷血倒地。

    巫九怒吼一声,未待古精站稳,抬臂暴点双睛。

    古精喝道:「好胖的手!」「金丝缠腕」一刁对方脉门。

    巫九倏地甩臂闪身。

    古精蓦地矮身,鸳鸯腿连环躲子脚,「砰!」「砰!」两声,巫九右足迎面骨及小腹被 个正着。

    摔出三四步远,立即喷血倒地。

    涂勇一见两大靠山两三下就被一个瘦小子摆平了,吓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立即抱头鼠窜而去。

    伍通及石碧卡首次看见有人被揍得吐「槟榔汁」,吓得二话不说的,立即朝「开讲茶肆」奔去。

    古怪深深的瞧了他们二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好美的资质,不知是谁调教出来的,奇怪?怎似不谙武哩?」

    古精低声道:「爷爷,要不要我跟去瞧瞧?」

    「算啦!辨正事要紧,走吧!」

    且说伍通及石碧卡被骇得逃回「开讲茶肆」院中之后,立即发现甄夫子及莫忘归坐在厅中品茗低叙。

    甄夫子一见他们二人的神色,等到他们走入厅中之际,含笑问道:「阿通,阿卡,你们怎么不多玩一下子呢?」

    石碧卡好似见到亲人般立即叫道:「惊死郎,实在有够惊死郎,一个年纪轻轻的猴囝仔竟会揍死人!」

    伍通对古精的言行甚为欣赏,闻言之后,立即叫道:「哇操!你少大嘴巴,什么猴囝仔的,你自己还不是猴囝仔。」

    「这……这不对吧!他又瘦又黑又小,怎能和我相比?」

    「哇操!你可真皮厚哩!你比他行吗?」

    「这……这……」

    甄夫子含笑道:「别斗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哇操!大叔,夫子,小的二人今早一出门,立即就快马加鞭的在城内到处乱逛,那知在狮子林却碰见了热闹。」

    说着,将说书的情景说了一遍。

    甄夫子听得笑道:「虞祥及巫九作威作福多年,如今终於挨到惩罚了,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莫忘归却沉声道:「阿通,你把那个黑小子的动作比一下!」

    伍通应声:「是!」想了一下,道:「阿卡,你做箭靶吧!」

    「不!不!会吐血哩!」

    「哇操!我那有那黑小子厉害?」

    甄夫子心知他们二人的内力皆已不凡,岂可让他们在厅中动手损坏物品,立即含笑道:「走!到院中去吧!」

    石碧卡闻言,只好走了出去,口中连道:「阿通,别太用力哩!」

    「安啦!你这么壮,我只是比划一下而已,你跑过来吧!」

    说完,模仿古精摆出了架式。

    石碧卡叫声:「小心!」果然跑了过去。

    伍通等他跑到近前,双掌抓住他的衣襟向外一抛,「砰!」一声,石碧卡立即被抛出丈余外。

    「哎唷!安娘喂呀!阿通,你好狠心喔!」

    伍通一见自己居然将石碧卡摔成狗吃屎,不由一怔,闻言之下,慌忙上前搀扶,连道:「失礼!」

    甄夫子瞧得神色欣喜不已。

    莫忘归亦神色一喜。

    「阿通,你真的把我摔疼啦!我不来啦!」

    「失礼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自己耍吧!」说完,想了一下,把古精的鸳鸯腿及跺子脚使了出来。

    他虽然学得不全,不过,甄夫子却瞧得有点眼熟,思忖半晌之后,立即低声道:「洪兄,好似黄山派之路数。」

    莫忘归颔首道:「不错!想不到黄山派尚有优异的后起之秀。

    「洪兄,黄山派一向少涉足武林,如今突然有人现身,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弟想去瞧瞧。」

    「好吧!早去早回,我将在申初离此,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定必回此,这本秘笈就交给你吧!」

    说完,又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递了过去。

    甄夫子激动的道:「洪兄,你待小弟如此诚厚,小弟定当鞠躬尽瘁,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莫忘归淡淡的道:「甄兄,你视阿通如己出,小弟对他亦期许甚高,小弟相信你一定会尽力的。」

    说完,迳自走回房去。

    当夜酉未时分,伍通又来到甄夫子的房中,甄夫子道句:「阿通,坐!」立即将那本秘笈递了过去。

    伍通伸出双手将书本接了过来,同时恭敬的坐在他的身边。

    「阿通,你先将这书看看再说。」

    伍通随手翻开来,只见书中写着:「夫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故武之善者,莫不以柔克刚……」

    伍通暗喜道:「哇操!原来这是一本有关武学之书,太好啦!」再朝下看,「刚过必折,柔极永存,动者易惫,静者长安……」

    他瞧得心日新俱醉,欣喜若狂。

    「阿通,你知书中意思吗?」

    「似懂非懂!」

    「武功一道,虽是以力取胜,但全看力量是否用得适当,若是用得恰当,四两可拨千斤,若是不当,虽有挟山倒海之力,并将受制於人,譬如阿卡今午被你随手摔出,就是这个道理。」

    「哇操!有理,夫子,这句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该当何解?」

    「练武如修道,必须先练心,心只要能定,神自然能安,气自然能足,精自然能凝,你还记得三年前开始打坐之情景吧?」

    「耳观鼻,鼻观心……哇操!我明白了!」

    「一理通,条条通,你仔细的思考吧!我会随时指点你的。」

    阿通点点头,果真仔细阅读及思考着。

    以他的优异秉赋,加上莫忘归,甄夫子日年来替他扎基,早已神清智朗,再经甄夫子指点,三天之后,他已悟透运功使气行力秘诀。

    甄夫子翻开第目页,道:「阿通,往下这八页包括拳脚刀剑招式,你先背熟,我再教你演练。」

    任凭伍通条件优渥,加上日夕苦勤练,奈因天机绝学非同小可,他足足的花了年余,才将那些招式练熟。

    在这段期间,甄夫子也将「天机刀法」化成棒法,指导石碧卡运用那支大烟斗,演练天机棒法。

    他採取循序渐进方式,不厌其烦的指导这个憨直少年,务必要达到及格标准,才会再传授下一式。

    石碧卡这下子总算领教到五十余斤大烟斗的滋味了,不过,他却兴致勃勃的随时演练不已。

    因为,甄夫子告诉他,只要用心练习,那女魔一定会在受不了的情况之下溜之大吉,他就可早日脱离苦海了。

    因此,在这年余时间,他也将这六招十八式练得纯熟了。

    腊月廿四,家家户户忙着送神及准备过年。

    莫忘归却在黄昏时分,坐着一辆马车抵达大门,付过车资及赏银之后,只见他提着一个小木箱走入大门。

    石碧卡正举着一竿的腊肉要回厅,一见到莫忘归,欣喜的唤句:「大叔,你回来啦!」立即放下腊肉跑了过去。

    莫忘归一见他的步履轻快,心中暗喜,俟他走近之后,右掌倏地在他的左「肩井穴」拍了一下,道:「阿卡,你更壮啦!」

    「拍!」一声脆响,至少有「中量级」一百磅左右之力道,石碧卡却浑若未觉的咧嘴一笑,道:「大叔,你更年轻啦!」

    莫忘归一见石碧卡的横练功夫精进到这个境界,心中一喜,立即哈哈大笑,牵着他朝大厅行去。

    倏听伍通欢呼一声:「大叔,你好!」立即跟在甄夫子的左后方,快步行来,双目居然已经微现泪光了。

    莫忘归深深的打量他一眼,握住甄夫子的手,欣喜的道:「甄兄,辛苦你啦!没有什么意外吧?」

    「一切正常,洪兄,你还好吧?」

    「哈哈!入内谈吧!」

    莫忘归及甄夫子刚坐在厅中不久,石碧卡已经收妥腊肉和伍通端着菜餚走了出来,同时迅速的摆置碗筷。

    「哈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好久没有吃阿卡做的料理啦!今天可以大快朵颐啦!来!大家一起来!」

    进膳之中,莫忘归讚不绝口,乐得石碧卡合不拢嘴。

    饭后,莫忘归与甄夫子联袂走向书房,石碧卡一边收拾餐具,一边低声道:「阿通,大叔这回似乎很爽快哩!」

    「哇操!拜託你别滥用字眼吧!是愉快,不是爽快啦!大叔又没有和查某搞在一起,怎能扯上爽不爽呢?」

    「阿通拜託你别提查某吧!」

    「哇操!怪啦!每次我一提到查某,你就畏若蛇蠍,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想娶某啦?」

    「阿通,拜託,你别再提查某吧!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伍通一见他居然紧张得脸色苍白,不由诧道:「哇操!不提就不提,不过,你为何如此的惊查某?」

    石碧卡叫道:「我不知道啦!」说完,捧着餐具匆匆的离去。

    伍通摇摇头,叫句:「怪胎!」立即开始擦拭桌椅。

    半晌之后,突见甄夫子含笑走了过来,道:「阿通,到书房去吧!」

    「是的,夫子,小的是否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可以呀!说吧!」

    「夫子,阿卡为何那么惊查某?」

    「哈哈!这与他的武功有关。」

    「哇操!难道他要竞选「惊某公会」的「理事长」?」

    「哈哈!那有这回事,你待会儿再问洪兄吧!」

    说完,含笑离去。

    盏茶时间之后,伍通走入书房,只见他在「天机房」外面犹豫半晌,立即脱去衣衫,仅着一条内裤走入里面。

    却见莫忘归也是只着内裤盘坐在地,他稍怔半晌,立即说道:「哇操!天寒地冻的,小的去拿垫吧!」

    「阿通,别慌,过来,盘坐在我的背后。」

    「是的。」

    「阿通,你会「推宫度气」吧!」

    「会的!」

    「好,你先运功,待会替我打通淤聚之气血,服下吧!」

    伍通接过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去,药一入口,立即化成一道甘液流入腹中。

    真气一提,立即觉全身如置热炉,立即汗下如雨。

    「阿通,归元守一,准备贯穿「天地之桥」。」

    伍通一听夫子居然要自己贯穿练武人梦寐以求的「天地之桥」,狂喜之下,立即凝神守气。

    盏茶时间之后,只觉经脉俱张,全身气机滚滚。

    莫忘归将自己昔年闯少林便夺过来的「大还丹」给伍通服下之后,自己也服下三粒「天机丸」。

    他自从在西湖饮恨之后,无时无刻在设法要恢复武功及复仇,因此,他一方面督促伍通抬烟斗,一方面设法恢复武功。

    可是,爱珠既已存心点破他的「气海穴」,岂是一天即能复合,因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失望,痛苦的打击。

    可是,他毫不气馁,每当伍通离开「天机房」冲往茅房之时,也就是他盘膝练心养气的时候。

    他总是不死心的先要提聚功力,可是「气海穴」一破,好似气球破了一个洞,怎能提聚体内的真气呢?

    他一见真气无法提聚,乾脆眼观鼻,鼻观心,心守「丹田」按照「天机心法」将那些「天机」烟雾由双鼻进出着。

    起先是由右鼻吸入体内经过右胸直落丹田,稍停半晌,再由丹田向上喷射,径由左胸,左鼻而出。

    其次是由左鼻入,迳由右鼻出。

    接着是由双鼻入真达丹田会合之后,往中央直冲到天顶,一见「此路不通」

    只好重回丹田分由双鼻喷出。

    他就交织使用这三条路线,不但使全身重穴得以维持活力,而且试探着要补「气海穴」那个破洞。

    虽然每次皆失望,不过,他感觉出已有丝毫的进展,狂喜之下,他锲而不舍的继续努力着。

    此次,他重又回去於天机昔年隐必之处,且由於天机遗留之手稿中,他找到了复功之法,他几乎当场乐昏了。

    他先以诀隐身到满意程度之后,方始回来苏州。

    此时,他虽然背对伍通,却由他的呼吸察觉出他正在要紧的关头,因此,他也暗暗紧张不已。

    且说伍通一发现自己好似置身於热鼎之中时,立即紧咬牙根,按照「天机心法」带动那股澎湃真气。

    一而再,再而三……终於在先后两次轻震之后,全身的真气好似三江四川五湖六泊归大海般向「气海穴」报到了。

    过多的真气几乎使他爆炸,他慌忙带着那团真气运行全身,沿途也将「迟到」的真气拉上车。

    客满,空前大客满,大爆满。

    飞快车在他的体内驰骋着。

    一圈,二圈……一直奔驰下去。

    他只觉全身一片空明,好似被一股白光笼罩般,说不出有多晶莹,圣洁以及舒畅,他忘形的调息着。

    事实上,此时的他根本不必亲自指挥,那些真气在他的意念一动,立即自动自发的在他的全身百骸运行起来。

    好似在「家庭访问」一般,那股真气一一访问每处穴道,而且好似大人在抚摸囝仔全身般沐融各处穴道。

    他终於入定了。

    莫忘归松了一口气,暗道:「天啊!我复功有望了,爱珠,你这个贱女人,你等着我将你碎 万段吧!」

    他心知伍通这一入定,至少要半日之后才会醒转,因此,立即默默的思忖如何让伍通及石碧卡的武功更加精纯?

    果然不错,一直到翌日午后,伍通才神清气朗的醒转过来,他一见到莫忘归盘坐在自己的身前,立即想起他欲自己替他运功行气之事。

    右掌一搭上他的「命门穴」就欲将功力渡过去。

    莫忘归怕他太慷慨一口气输过太多的真气震伤自己的内腑,因此,立即道:「先徐后疾,先轻后重。」

    伍通暗道一声:「哇操!好险!」立即将真气缓缓的渡了过去。

    二人皆修习「天机心法」,因此,真气一进入莫忘归的体内,立即有如识途老马般自动的穿行起来。

    可是,当走到「气海穴」之时就「漏风」了!

    伍通怔了一下,不信邪的将真气源源不绝的输了过去。

    盏茶时间之后,莫忘归已汗下如雨了。

    看官们,你们如果参加过「国军爱民救灾活动」,一定还记得如何用砂包围堵堤防破洞的情形吧?

    伍通目前就是採取这种行动。

    沉积在莫忘归「气海穴」附近的「天机粉」及「天机丸」在伍通那精纯内力炼化以后,好似砂包般纷纷堵住「气海穴」那个伤口。

    接着,它们粉状变成膏状,好似「欧凯棒」般将伤口紧紧的封住,而且迅即烘乾。

    伍通那股真气不放心的在「气海穴」徘徊甚久,好似以脚踩实砂包般,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才继续前进。

    莫忘归欣喜的身子轻颤,半瞑的双目倏然掉出两粒泪珠,他慌忙凝神静气,引导那股真气运行全身。

    黄昏时分,那股真气终於顺利的遍行他的全身各处穴道了,为了避免创口承受不住,他立即轻轻的一挣。

    伍通会意的收回右掌,继续调息。

    狭窄的天机房内立即一片宁静。

    一直到子夜时分,伍通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他刚起身,莫忘归也吁了一口长气醒了过来,只见他起身抓着伍通的双掌激动的道:「阿通,谢谢你!」

    「大叔,是小的该谢你哩,怎么……」

    「哈哈!彼此!彼此!走,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说完,拿起画桌上的衣衫开始穿着。

    伍通立即走出「天机房」穿起衣衫。

    盏茶时间之后,莫忘归四人已坐在厅中桌旁了,只见莫忘归举杯道:「甄兄,小弟先敬你一杯。」

    甄夫子心知他必已恢复武功,因此,立即含笑陪他乾了一杯酒。

    「阿通,谢谢你的帮忙,乾杯!」

    伍通从未如此正式的喝过酒,加上被自己心目中的恩公敬酒,他立即当场怔住,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石碧卡个性憨直,那管那么多,立即叫道:「阿通,大叔已经乾杯了,你也快点乾杯吧!」说完,将酒端到他的嘴旁。

    「哇操!我知道啦!鸡婆!」

    头一仰,那杯酒整个的灌入喉中,之呛之下,连咳不止。

    「哈哈!甄兄,该加强训练阿通喝酒哩!」

    「哈哈!遵命,正统艺技已授完,总该授些杂艺了。」

    「不错!吃喝嫖赌,风花雪月,阵法,暗器,多着哩!」

    「这……嫖?赌?妥吗?」

    「哈哈!甄兄,你瞧瞧他的桃花劫,能不教吗?」

    此时,伍通已止住咳,正在拍胸顺气,甄夫子一瞧伍通那神仪内蕴,气色晶莹,他不由一震。

    伍通的相貌虽然只是中上,可是,以他此时的通玄内功,所散发出来的温文儒雅气质,却是十分的「耐看。」

    连身为男人,修为有素的甄夫子也越看越想新近哩!

    莫忘归满意的颔颔首,道:「阿卡,这些年来,你忙里又忙外,最辛苦不过啦!来!大叔敬你一杯!」

    「是!是!大叔,小的先向你报告一下,小的只能喝两杯,这一杯酒先喝下,等一下再敬你一杯!」

    说完,小心翼翼的乾了那杯酒。

    别看他憨直,那只是反应比较单纯以及慢些而已,他一见伍通被酒呛到,立即慢慢的喝光那杯酒。

    只见他得意的朝伍通照照空杯,另外斟满酒道:「大叔,感谢你救小的脱离苦海,小的敬你一杯。」

    说完迳自缓缓的乾了那杯酒。

    莫忘归又乾了一杯酒之后,含笑道:「阿卡,大叔尊重你,不再要你喝酒,不过,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你总该捧场吧?」

    「是!小的会努力吃了。」

    「哈哈!好!你就多吃点,阿通,来,再喝一杯,别喝得太急!」

    「是!」

    这一餐「宵夜」,一直到丑初时分才散席。

    翌日辰初时分,四人已用过膳,伍通及石碧卡将画架抬到大厅前,并备妥画具,同时也请莫忘归表演一场。

    莫忘归朝站在一侧的甄夫子点点头,道:「阿通,大叔以画代武,你瞧仔细点了!」说完,拿起了炭笔。

    只听他轻声吟道:

    「烟光山色淡溟蒙,千尺浮图兀倚空;

    湖上画船归欲尽,孤峰犹带夕阳红。」

    吟声方起,炭笔疾挥,一座巍峨的南屏山立即出现难画纸上,接着在山上出现七级古塔。

    「阿通,此塔乃是杭州西湖十景之一,名日雷峰塔,每当夕阳西沉时,塔影波光,相映成趣。」

    说话之中,宁静的湖水,波光塔影,相继出现了。

    甄夫子瞧得暗歎道:「才气横溢,怪不得能睥睨武林!」

    伍通却瞧得神驰目眩,双手随着不住的比划,思索着自己所习练过的招式,令莫忘归瞧得暗暗颔首不已!

    心中一动,立即在湖面两侧画起垂柳。

    只见他忽而东画一株,忽而西画一株,总之,好似在施展「天机心法」,边迅疾又飘忽的画起柳树。

    伍通瞧得心神俱颤,情不自禁的移动起步子。

    石碧卡起初以为阿通突然中了邪,可是,仔细一瞧他的步子居然甚为眼熟,他不由怔了一下。

    等他看了好半晌正欲出声之际,莫忘归已在湖面上空画出一群飞鸟,而且正以不同的姿势飞翔着。

    伍通心知那是「天机身法」,立即一边闪动,一边瞧他作画。

    他为何要边闪边瞧莫忘归作画呢?因为,他发现大叔方纔所画的掌法,刀法,皆与自己所习有些不同。

    演练过后,他发现这些不同反而使得更顺手,因此,他全身随着莫忘归所作之画演练着身法。

    莫忘归功力乍复,一口气将天机掌、拳、剑、刀,身法由炭笔画出之后,亦觉心力交疲,立即停下笔。

    伍通跟着停下步子之后,不住的思索着。

    甄夫子含笑将一 香茗递给莫忘归之后,立即将石碧卡拉到书房外低声道:「阿卡,你想不到阿通也会你那套吧?」

    「是呀!好奇怪喔!」

    「阿卡,你去把那两支烟斗拿出来,等一下你和阿通比比谁较行。」

    「不行啦!很危险哩!上回小的不小心将后院一株树砸倒哩!」

    「不会啦!阿通会闪开的啦!」

    「真的吗?」

    「真的啦!阿卡,我有骗过你吗?」

    「嗯!小的相信你!」

    「很好,你先去后院等吧!」

    说完,迳自走回大厅朝莫忘归传音道:「莫兄,可否让他们比武。」

    莫忘归含笑点点头,道:「阿通,想通了吗?」

    「哇操!大叔,你实在不简单,连作画也可以授武!」

    「哈哈!武功岂止用於搏斗而已,运用之妙,全凭一心!」

    伍通默默念句:「运用之妙,全凭一心!」立即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甄夫子含笑道:「阿通,阿卡也练过天机刀法,不过,我把它化成天机棒法,你想不想和他比划一下!」

    「好呀!在那边?」

    「后院,走吧!」

    三人刚走到后院,立即看见石碧卡挥动那支大烟斗兀自在院中施展那套天机棒法,三人立即停身观看。

    那支重达五十余斤的大烟斗在石碧卡的雄浑胁力挥动之下,好似一根竹 般,既威猛又变化多端。

    四周的树枝更是早已被震得簌簌作响。

    伍通原本兴致勃勃的打算要与石碧卡较量一番,此时目睹此景,他不由暗打退堂鼓了哩!

    甄夫子右手一招,将地上那支小烟斗吸入手中,递给伍通。

    伍通乍见甄夫子的这种神技,更是一怔!

    突听石碧卡叫道:「阿通,来呀!」

    输人不输阵,伍通硬着头皮接过小烟斗之后,叫声:「看我的!」身子向前一射,「咻!」居然直射出丈余外的墙外。

    他不知道自己的任督两脉已通,功力突飞猛进,一见自己居然反常的飞过头,吓得落地之后,几乎摔跤。

    石碧卡乍见他跳得这么远,心虽诧异,却以为阿通怯场,立即叫道:「阿通,算啦!你回来吧!」

    「哇操!阿卡,你少门缝里瞧人,把我看扁了!」

    声音未歇,不但疾掠而回,而且一式「天机难测」直攻过来。

    伍通喝声:「来得好!」疾扫过去。

    「铿!」一声脆响,石碧卡「哎唷!」一叫,踉跄连退。

    伍通却若无其事的飘落在地,道:「哇操!谁怕谁?来!」

    石碧卡叫声:「来就来!」同样一式「天机难测」疾攻而上。

    伍通哈哈一笑,同式迎了上去。

    甄夫子方才乍听到他那声脆响,只觉内心气血一震,一见莫忘归退出丈余之外,立即也掠到他的身边。

    「甄兄,这对寒铁烟斗很够劲吧?」

    「是的,确有扰乱心神之作用,难道它们也是於前辈之遗物?」

    「不是,那是小弟祖传之宝,至少已有一甲子未现江湖了!」

    「啊!莫兄,原来你是伏牛山庄之人?」

    「不错!可惜,一场瘟役下来,仅剩小弟悻活,小弟在埋天怨人之际,流浪天涯,侥倖进入於前辈隐修之处。

    「那时,恩师已近归天,他在遇见小弟之后,服下天机丸,硬多留在尘世三年将一身武功传给小弟。

    「小弟由恩师平时的黯然神伤及其遗留的日记,知道恩师一直为情所困,因此,便对女人产玩弄的心理。

    「想不到在西湖被一名歌妓盗去功力,及破去「气海穴」,所幸又被阿通恢复元功,只要再必练几年,必可复原。」

    说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莫兄,那位心狠手辣的歌妓是谁?」

    「爱珠是她的艺名,真的身份并不详。」

    「莫兄,你是否真的要阿通学那嫖赌?」

    「非也!小弟此回外出隐觉武林杀劫较前更剧,阿通二人若想行道武林,若过份拘泥礼法,恐受牵制。」

    「莫兄所言极是……实不相瞒,阿通身负血海深仇,小弟系以赎罪之心暗中照顾他, 中内情,容日后禀报。」

    「不敢当,小弟早有此感,不过,小弟不会计较这些,小弟只是想藉他二人略赎小弟先前之罪。」

    「莫兄,你真的……」

    「不错!小弟死里逃生,深感先前任意行事,致有此劫!」

    「莫兄,太好啦!实在太好啦!」

    突听「拍!」及石碧卡「哎唷!」一叫,甄夫子二人急忙一瞧,只见石碧卡手按右腰向右飞落而去。

    甄夫子道声:「不好!」立即飞掠过去将他接住。

    「阿卡,你不要紧吧?」

    「喔!好痛喔!」

    甄夫子将他放在地上,只见他的右腰棉袄破了一个烟斗洞,左腰眼一处淤红,立即运功替他捏揉。

    伍通与他对拆好半晌,一见一直佔不了上风,一式「天机难测」,倏然化为第四式「天机渺渺」疾扬向他的左腰。

    出手之后,方觉不妙,欲待收招,却已不及。

    石碧卡见他突然「越级」出招,招架不及,急忙躲闪。

    想不到他刚想躲,却已「中奖」了。

    伍通放下小烟斗,疾掠过来,关心的道:「阿卡,失礼啦!你怎么不挥动烟斗反扫过来呢?」

    「哈哈!阿卡,那个女魔可能已经和你变成好朋友了,方纔若非它替你挡了一下,你可能就受伤了哩!」

    「夫子,它有没有死呀?」

    「我也不知道,你快回房去查查看,别忘了吃一粒「天机丸」。」

    石碧卡应声:「好!」抓起两支烟斗跑回房去。

    「哇操!夫子,阿卡的体内有什么女魔呀?」

    「没有啦!我只是为了逼他练金钟罩而已,回厅谈吧!」

    回到大厅,伍通听完之后,笑道:「哇操!夫子,你可真会唬人哩!不过,若非你教他这招,方才就麻烦了。」

    「不错,在天机丸的奇效帮助之下,当今之武林可能已经无人能够伤阿卡了,这对你来说,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夫子,我的武功还可以吧?」

    「勉强及格,不过尚须加强经验及其他的杂技,从明天开始,你除了练武之外,可有的忙哩!」

    九江,古称浔阳,是一个很有风格的城市。

    风流太守白居易被「三振」到九江时,闻琵琶而感慨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事实上,九江除了为游庐山必经之地,尚明两大名闻古今中外的商品,一为景德镇的瓷器,一为江西的茶。

    在九江附近尚有三大胜景,小孤山,鄱阳湖以及石钟山,不但吸引不少的游客,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白居易是过惯了京城的繁华生活,乍被谪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心情烦闷,因此,才会作出「琵琶行」一文。

    事实上,九江挺迷人的哩!

    至少,伍通及石碧卡在今天已经徒步行军来到了距离九江三十余里的路途,而且还有外少的武林人物纷纷赶来哩!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的晌午时分,一身布衫,身背大小烟斗,肩挂包袱的石碧卡及伍通,边走边新奇的打量景色。

    「阿通,你会不会「手堵妖」呀?」

    「哇操!阿卡,你可真行哩,今早刚喝了五碗豆浆,吃了六套烧饼油条,现在居然又叫饿啦!」

    「不行啦!撒泡尿,流点汗,就全跑光了。」

    「好吧!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快……哇操!后面有人来了,忍着点吧!」说完,继续向前疾行。

    石碧卡回头一看,低声骂道:「妈的,是五个少年家,穿得挺骚包的,还骑着马,佩着剑哩!」

    「哇操!卡细声啦!小心惹麻烦!」

    就两人交谈的时间,「的的……」疾骤蹄响声中,五匹健骑旋风似的带着灰尘疾擦伍通二人身侧驰去。

    伍通瞄了一眼,只见骑在健骑上的皆是年约十六七岁,一身锦服的俊美少年,肩头剑穗迎风飘拂,迅即隐入滚滚尘烟中。

    石碧卡腹中猛接警报,心情恶劣,边挥去尘烟,边嘀咕道:「妈的!跑这么快,制造空气污染,太没公德心啦!」

    「哇操!忍耐点,你如果真的「八堵妖」,就多吃点尘烟吧!」

    「呸!我又不是阿西……」

    他尚未把话说完,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石碧卡立即捂嘴暗骂道:「妈的!下回我也要骑马!」

    刹那间,又是五位人物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年疾掠过去。

    伍通离开苏州已经三四个月,虽然没有惹过事,却也增广不少的见闻,见状之后,立即低头徐行。

    盏茶时间过后,又有十骑分成两批疾驰而过,他不由暗道:「哇操!这批人究竟是何来路呢?」

    他正在思忖之间,身后蹄声又起,不过听这蹄声,似乎来骑不多,他立即暗忖道:「哇操!正主儿该到了吧?」

    心中一好奇,扭身回顾。

    这一瞧,不由一怔。

    原来一骑黄马来势如风,马上坐着一个瘦削少年,头戴遮阳破帽,帽沿压齐眉梢,露出半截又黑又髒的脸蛋。

    哇操!若非他骑着马儿,一定是个叫化子。

    伍通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了,那少年一发现有人注视他,心生误会,骂句:「有什么好看的!」右手迅即一扬。

    「拍!」一声,马鞭夹着劲风朝伍通右颊扫来。

    伍通一见他张口时,露出两排扁贝似的皓齿,心中不由一呆:「哇操!这人看来又髒又黑,想不到去有一口白牙!」

    因此,他根本没听清人家是在骂他,及至鞭声暴响,鞭影已横卷过来,他本能的缩颈藏头,鞭梢立即自头顶疾卷而过。

    石碧卡反应稍慢,又比伍通高出半个头,「拍!」一声脆响,他的颈项立即遭到池鱼之殃,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

    只听他「哎唷!」一叫,右手一抓,立即将鞭梢抓在手中。

    那少年一见他的颈项挨了一鞭仍能奇妙的抓住自己的鞭梢,在「咦」了一声之后,立即向后一夺。

    那知,石碧卡力沉若山,任他如何的使出吃奶的力气,仍然无法将皮鞭夺回,情急之下,不由叱道:「楞小子,你放不放手?」

    「髒小子,我不放!」

    「你……」

    蓦听远处蹄声如雷,那少年神色大变,叱声:「你给我记住!」右手一抖,那条皮鞭绕向石碧卡。

    石碧卡慌啦!急将鞭梢一掷。

    「拍!」声中,那只皮鞭节节寸断掉落於地。

    那少年正欲催马驰去,乍见此种奇功,深深的瞧了石碧卡一眼,双腿一紧,那匹健骑立即绝尘而去。

    倏听身后蹄声沓沓,夹着辚辚车声,势如奔雷而至。

    伍通不觉扭头回顾。

    只见四匹高大白马驮着一辆油壁香车,随车护卫的竟然又是五骑锦衣少年,他不由忖道:「哇操!有够骚包。」

    思忖之间,车骑又擦掠而过。

    伍通仔细朝车中一瞧,不由暗诧!

    原来,这香车翠盖下,珠 高卷,车中坐的不是什么女眷,而是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俊美华服公子。

    车骑转瞬隐没在道转头。

    伍通挥挥身上的灰尘,长吐一口气,道:「哇操!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疾赶一程,免得饿扁了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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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春风公子展雄风

    石碧卡一接到「冲锋令」,就立即放步疾行,若非沿途尚有路人,他早就使出轻功掠出去了。

    他也真衰,赶了二十余里,居然只发现一家小吃店,偏偏那家小吃店又客满,两人只好继续赶路了。

    此时,日正当中,伍通心中一直心平气和,因此,并没有怎么不对劲,石碧卡又饿又渴中,肝火正旺。

    伍通见他双目圆瞪,双唇紧闭,心知他正有一把火在胸中闷烧,因此,一直默默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又疾奔盏茶时间之后,突听石碧卡「咦」了一声,那两个大鼻孔翕张了数下,「咕噜」吞了一口唾液。

    「哇操!有好吃的啦?」

    「对!在右侧林中,走!」

    「哇操!慢着!东西是别人的,你想乾过瘾呀?」

    「咱们可以向他们买呀!我请客!」

    「哇操!他们若不卖呢?」

    「不会啦!我可以跟他们好好的商量呀!」

    说完,快步如飞的朝登山道路奔去,半晌即已领先十余丈,敢情他已经是饿得受不了啦!

    伍通由泥土路面的车印及杂乱的蹄印,暗道:「哇操!会不会是那批骚包少年在休息呀?」

    心中一动,一式「八步赶蝉」快逾疾风的掠到石碧卡的右侧,轻轻的一扯他的衣袖,朝右侧树林掠去。

    「嘘!阿卡,细声些,你瞧见了这些蹄印了吧?」

    「蹄印?何必管那么多。」

    「哇操!若是遇上那二十五名骚包少年,该怎么办?」

    「这……可能吗?」

    「哇操!很有可能哩!待我察看看。」

    说完,立即凝神倾听。

    石碧卡愁眉苦脸的东张西望,却不敢擅自离去。

    因为,别说大叔及甄夫子再三吩咐他要听伍通的话,而且,经过这段期间的经历,他发现伍通样样比他行,他能不服吗?」

    只听伍通低声道:「怪啦!那二十五人明明都是少年家,前面不远怎么另有「幼齿仔」在和他们嬉玩呢?」

    「阿通,别管那么多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嗯!好吧!不过,步子可要放轻些!」

    「知道啦!」

    两人沿着树林朝山上潜行半里远之后,伍通突然发现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原地,立即轻咦一声停了下来。

    思忖片刻,轻轻的折几一截树枝,继续潜行。

    盏茶时间之后,二人立即又发现那截断树枝了。

    石碧卡也觉得不对劲了,指着那截断枝就欲开口,伍通示意他噤声,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他低呼一声:「哇操!」立即牵着石碧卡七扭八折的朝前穿行着哩。

    男女嬉笑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原始的「奇异」多重奏,立体身历声音响更加的扣人心弦了,伍通及石碧卡这对「菜鸟」纳闷极了。

    终於两人穿过阵式,躲在一簇树枝后面瞧见了林中的「无遮大会」以及「坦胸露乳」原始大会战了。

    原来那二十五名少年骑士,其中有十名是「幼齿仔」,此时,除了两名上车服待那位俊美公子以外,别外八名正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连同御车青年,一共有十六名男生呀,僧多粥少,又是二比一哩,色急的人只好难少女的双乳揩油了。

    格格浪笑及嗔骂声音,立即响成一片。

    车上那位俊美青年,靠在锦墩上,此时正有一位上等姿色的「幼齿仔」以「观音坐怀」服待着他。

    另外一名秀美「幼齿仔」则正与他拥吻,任由他爱抚。

    好爽,毕竟是主人,可以双重享受。

    那十六名少年丝毫不敢嫉妒,干活的干活,揩油的揩油,每人皆全身贯注於狂欢之中哩。

    地上散置着一堆堆的烤鸡,卤味及美酒。

    石碧卡最怕查某,因此,双目紧盯着那些烤鸡猛吞口水,偏偏不敢上前去取,只好在旁乾等。

    伍通今年已是十九岁了,对男女之间的风流事儿已是似懂非懂,因此,他一时瞧得神驰目眩,情难自抑了!

    突见石碧卡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又朝烤鸡指了指。

    伍通尴尬的面孔一红,暗暗调匀真气,右掌一扬,朝三尺以外的那只烤鸡悄悄的一招,立即将它吸了过来。

    石碧卡欣喜万分的接过烤鸡,边咬边退到一株树后去了。

    伍通又吸过一只烤鸡,边吃边欣赏「牛肉场」。

    那八名正在干活的少年存心卖弄花招,忽而「疾风暴雨」猛杀狠砍,忽而「狂蜂戏蕊」轻抽缓插……

    精招尽出,层出不穷。

    那八名「幼齿仔」虽然年轻,却经验丰富,不但攻守有序,而且浪叫助兴,将现场的气氛弄得火辣辣的。

    伍通吃了数口之后,再也吃不下去了。

    跨下帐蓬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

    突觉手中一轻,回头一瞧石碧卡已将那只烤鸡夺了过去,他暗暗自责一声,又吸来一只烤鸡之后,接着石碧卡走了出来。

    两人走到山下之后,石碧卡已将那只鸡干完了,只听他低声道:「阿通,真好吃哩,你怎么不吃呢?」

    伍通撕下一只鸡腿将其他的部份递给石碧卡,低声道:「哇操!别吃太多,小心消化不良拉肚子!」

    「哈哈!怎么会呢?」

    「哇操!你吃这种「霸王鸡」,当然会拉肚子啦!」

    「什么叫「霸王鸡」呀?」

    「没付钱就吃别人的烤鸡,是不是吃「霸王鸡」?」

    「这……可是,谁叫他们不吃呢?我们是在帮他们的忙,对不对?」

    「哇操!歪理!」

    「哈哈!不吃白不吃啦!何况又这么好吃!」

    「哇操!阿卡,你的皮实在越来越厚啦!」

    「哈哈!不敢当,全靠你的支持啦!阿通,你是不是可以把那招手一挥,东西就飞过来的功夫,教一教呀?」

    「哇操!天下那有白吃的午餐,看你的表现啦!」

    「这……阿通,我也待你不错呀!」

    「哇操!不「臭」?但还是不够「香」呀!」

    「这……算啦!我也不愿意伤这个脑筋啦!反正只要你有吃的,我也少不了一份的,对不对?」

    说完,将鸡骨朝路旁林中一掷。

    「哇操!阿卡,看样子,你是吃定我啦!对不对?」

    「哈哈!那是夫子及大叔说好的,一切看你的。」

    说完,哼着歌儿,大步行去。

    伍通微微一笑,立即也朝九江城行去。

    九江城的客栈,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们包了去。

    这些客人,一个个带刀配剑,性子也特别的暴躁,夥计们要是一个服务不周,保证有苦头可吃。

    但是也有一样好处,只要让这些客人们爽快,打赏下来的小费,一出手至少都是五两,八两的。

    伍通及石碧卡在城中连走了三家客店,方始於黄昏时分在一家「家乡楼」找了一间厢房住下。

    两人一身风尘,因此,伍通在放下包袱及烟斗之后,立即走入浴室,由头至脚,洗得清洁溜溜。

    石碧卡却将那壶茶喝光之后,乾脆向夥计借了一个茶壶,装了半壶茶,「咕噜……」的灌着。

    他在午后时分连吃将近三只烤鸡,怎能不渴呢?

    当他正喝的过瘾之际,只听伍通道:「阿卡,洗澡啦!」

    「喔!好!这儿有茶,你自己倒吧!」

    伍通洗过澡,全身一阵轻松,斟了一杯茶,站在窗前一边欣赏院中之茶水,一边默忖今日之见闻。

    他遵从大叔的吩咐,每晚休息之时,必须检讨白天之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言行,随时改进。

    此时,他一默想,立即想起林中那些狂欢情景,尤其那八名「幼齿仔」的胴体,浪叫,迎合,一波波的沖激他的心田。

    他不由全身一热!

    帐蓬再度搭建起来。

    他暗责一声:「该死!」立即喝光那口茶。

    他在窗前怔视半晌,石碧卡已经洗完「战斗澡」,边穿衣衫边走出来道:「阿通,要吃饭了吧?」

    「哇操!你又饿啦!」

    「有一点点啦!阿通,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衣衫洗一洗吧!」

    「哇操!你挺上路的哩!今夜加菜!」

    「呀呵!阿通万岁!」

    不到半个时辰,伍通及石碧卡已经坐在一付临街洁净座头,石碧卡除了点了六道菜,更订了六碗。

    饭菜一上,他立即专心 肚皮。

    伍通一面进膳,一面观看街头景况。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街北端转过来四骑,迳至楼前下马,下上楼来,伍通瞄了他们一眼,立即低头进膳。

    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腹,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坟,身后跟着三位中年人。

    个个虬筋栗肉,目蕴精光,一望而知皆系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立即点过酒菜。

    饮食半晌之后,其中一位中年汉子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立即低声向老者说起话来。

    伍通隐约听其说道:「瓢把子……城西明月堡……」

    那位称瓢把子的老者闻言一惊,道:「是鹰爪手屠荣晋?」

    那人立即点点头。

    老者却沉吟起来了。

    伍通虽不知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但察言观色,知道这老者似忌惮鹰爪手屠荣晋,心想:「哇操!这姓屠的挺罩的哩!」

    忽听另一位中年汉子道:「瓢把子,我们得赶紧下手,这几天九江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是为这件事来的!」

    「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只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

    另一人却接道:「小的也见到钱塘及双义狄家兄弟。」

    老者顿时面露喜容,心道:「要是有狄家兄弟合作,胜算挺大哩!」口中随道:「狄家兄弟在何处?」

    「这……这个小的却不知。」

    正在此时,梯口传来一阵步声,先后上来两个人。

    前一人年在五十以外,生得豹头环眼,虬髯如 ,后一人长相与前一偶相似,只是年纪略轻些。

    老者一见二人立即捋髯笑道:「真个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兄弟,是什么风把贤昆仲吹到九江来的?」

    说话之中,已起身相迎。

    原来这二人正是钱塘双义狄威及狄武。

    二人突闻笑声,齐感一愕。

    待看清那人之后,哈哈一笑,拱手道:「原来是银髯叟石池石老哥,你怎不在太湖享福,却跑来此地喝酒聊天呢?」

    针锋相对,人粗,心可不粗哩!

    夥计一见双方认识,立急并桌,添下杯筷退去。

    石池哈哈一笑,先替狄氏兄弟介绍那三位中年汉子,他们正是太湖水旱两道的寨主,虎头鲨李洪,闹海蛟张和及混江龙邱沖.

    六人互乾几杯酒之后,狄威含笑道:「石当家的,我们是老交情啦!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咱们皆是为同件事来的,不过此事已惊动武林,闻风而至的黑白两道高手,已是不少,而且不乏高手……」

    说至此,忽地声音之顿,露出忧容。

    石池见状以为狄威是自忖自己的力量不够,有意思要与自己合夥,因此,故意的吞吐其辞,好叫自己询问。

    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急忙接道:「狄兄,二位如果瞧得起太湖这几把人手,倒可供二位驱使。」

    「这是说那儿话,在下斗胆也不敢驱使太湖英雄,如老哥不弃,就把愚兄弟也算上一份就成了!」

    「哈哈!一言为定!」

    「石老哥,兄弟今天午后,发现新来了一位顶尖高手,咱们不可不防!」

    石池知道狄氏兄弟外的门功夫在武林中罕遇敌手,但一提到新来的高手,神色如此认真,立即诧道:「此人是谁?」

    「老哥,你可听过春风庄的春风公子烟艾天豪?」

    石池惊道:「啊!是他?」

    旋又摇头,不信的问道:「艾天豪一直在春风庄养尊处优,怎会来此呢?该不会是传闻有误吧!」

    「是呀!兄弟要不是新眼目睹,也不敢相信哩!」

    「兄弟,你是怎么见到的?」

    狄武却抢着拦住乃兄回答,反问道:「石老当家,你可知道春风庄春风公子艾天豪是什么样儿?」

    石池一愕,顿时一脸的尴尬!

    略一沉思,道:「不瞒二位,老朽也未见过此人,只是听武林中人道及,这春风公子乃是一位极厉害的前辈之传人。

    「听说他一向喜欢穿着华服,乘驷马香车,随身有五五二十五名武功高强的锦衣少年侍候……」

    伍通闻言,暗道:「哇操!原来就是那批骚包傢伙呀?」

    他立即凝神续听。

    石碧卡却自顾自的吃着。

    他自幼吃苦惯了,一向甚为节俭,一见伍通不想吃了,他可舍不得丢弃,立即继续努力,以求贯彻。」

    何况,抛弃五穀,听说会遭天打雷劈哩!

    只听狄武道:「不错,兄弟在黄氏前由店里出来,忽见东门驰来五骑背剑的锦衣俊美少年。

    「兄弟当时虽觉有异,却以为是那路人马来凑热闹,是以未十分在意,那知,没隔多久,接连又来了十五人。

    「接着,在车声辚辚之中,一辆驷马彩车驰来,车中坐着一位俊美青年,另有五名锦衣少年在侧随侍!」

    石池接道:「不错,正是他。」

    思忖片刻,他突然说道:「春风公子虽然在此地现身,可是,却不能断定他是为这件东西来的。」

    那一直在旁静听的太湖三位寨主闻言,立即齐声附和道:「是啊!说不定人家是由这里经过的。」

    狄威颔首道:「有理,既然如此,咱们要快点探出那东西准确所在,而且,早点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石池一捋银髯,道:「这个自然,不过得仗二位通力合作。」

    此时,陆续上来了不少的酒客,楼中立即响起一阵嘈杂话声,於是这六人转换话题,谈起那吃喝玩乐之事来。

    伍通暗道:「哇操!看样子他们是为了一样什么宝物而来,那批骚包傢伙说不定也是为此而来哩?不如暂留此地数日。」

    思忖既定,遂结账回房。

    石碧卡一躺上床,一、二、三,立即呼呼大睡,那悠长又响亮的鼾声,立即似「拉警报般响起了。

    所幸此时客人们皆在前厅用膳,因此,并没有惊动他人,不过,伍通立即以包袱摀住他的鼻孔。

    绳索朝后颈一系,立即将包袱固定。

    石碧卡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灭音」措施,加上他那对朝天鼻呼吸容易,因此,仍然继续酣睡着。

    不过,「警报」声音却降低不少了。

    伍通吁了一口气,立即盘坐在椅上调息。

    长空如洗,月华似练,三更时分,九江城已是静悄悄了,偏偏在那鳞次栉比的民屋上,正有三条人影在飞驰。

    这三人接连越过数处屋脊,忽然停了下来,朝四周一阵「观察前进路线」及「停留地点」后,迳向城西扑去。

    敢情这三人正在实施「伍攻击」。

    这三人刚过去不久,倏见另条人影远缀在三人身后。

    星月下,只见这人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裹着青布包头,虽是一付乡下佬模样,相貌却颇为清秀黠慧。

    此人正革正伍通,他在睡眠之中,忽听衣袂破空细响自屋顶掠过,一醒过来立即启窗掠出。

    心中却暗喜有热闹可瞧了。

    他远达跟着那三人出了西城,隔不久,前面隐约显出一片庄院,眨眼间三人已隐入那庄院暗影中。

    伍通足下一紧,几个起落,就来到那庄前,只见两丈多高的一道土墙,墙四角建有城堡,沿墙绕着河沟,宛似一座小城。

    他避开墙头堡垒,捡阴暗处翻进庄内,只见庄中房屋序列,地势宽广,那三条人影已不见踪影。

    伍通暗忖道:「哇操!三更半瞑跑到此处,如果被人发现,不但十分的「歹势」,而且还有口难辩哩!」

    思忖至此,就打算打退堂鼓。

    正在此时,倏听一阵轻微声响自远处传来,他赶紧将身形隐妥,倏见由墙外翻进一条人影来。

    这人纤瘦的身材,肩头斜背着宝剑,脚下好快,一跃就是两三丈远,迳自扑向当中一座高楼。

    伍通心中一动,轻轻的一飘,追了过去。

    那人来到楼阁前,略一停顿,纵身而上,攀住鳌角,朝内察看,而且一看就不言也不动。

    伍通暗道:「哇操!这楼中必有什么蹊跷事儿?」於是绕到楼阁别一面同梗攀住簷头,从窗隙向里看去。

    只见楼中灯烛辉煌,当中摆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席,再看桌边所坐之人,不由心中一震。

    原来那位令石池诸人相谈色变的春风公子正大剌剌的坐在上首,主位上相陪的是位年近六旬,鹰鼻鹞目的老者。

    灯光下伍通细看这位春风公子,人虽长得俊美风流,只是神色踞傲,眉目之间显出股淫邪之气。

    立在他身后的五位锦衣少年,个个骄气凌人,面露邪恶。

    伍通瞧得暗暗光火,道:「哇操!有什么好骚包的,也不想想自己脱光身子以后的丑模样!」

    这时,桌上酒菜已残,那老者在座上拱手含笑道:「公子远道而来,老朽感激不尽,只是敝堡地方狭小,招待不周,尚祈多包含。」

    辞色之间,甚为恭谦。

    「哈哈!凭堡主与敝庄的交情,在下怎好不来效劳,只是堡主雄据决淮,还有谁敢大胆来扰乱这明月堡?」

    「哇操!原来此地就是石池所说的明月堡呀!这称为堡主的老者一定就是鹰爪手屠荣晋了!」

    只听屠荣晋道:「公子远来相助,老朽岂敢隐瞒……」略一沉吟,忽然问道:「公子可听说过唐猊甲?」

    「那不是宋时梁山泊好汉金 手徐宁的传家宝甲吗?」

    「不错!这唐猊甲穿在身上,不但可防刀枪,就是被最厉害的内家重手法打上,也可以保得住性命。

    「因此,一直被武林人视为难得的珍物,只是这付宝甲由徐氏后人代代相传,由於曾遭偷窃,保管得更严密。

    「何况徐家枪法名震天下,也没有人敢去偷抢,可是,不知在何时,徐家忽然失去了这唐猊甲的下落……」

    春风公子插口道:「啊!这宝甲目前在堡主手中吗?」

    「不错!在半年前,突然有一位落第老秀才来见老朽,说他得到一份图书,载有那唐猊甲的下落。

    「原来他根据图书中说明推测,那唐猊甲传到徐氏某一代子孙时,适逢兵燹,这徐氏子孙携早避难,来到九江附近。

    「那知遇上败兵劫掠,他惟恐宝甲被劫,临时将宝甲埋在一座废园中,绘下图以待平静后再来掘取。

    「大约是埋藏宝甲那人中途又发生变故,因此,那份地图就落在九江乡下一个富户的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富户家道中落,子孙竟将这地图混在破旧书籍中卖给坊间,才被那秀才无意得到。

    「那秀才参详出图中所书废园遗址就是老朽这明月堡,因此,老朽就以一笔银子将图买下。

    「岂知那秀才口风不紧将这事说了出去,消息一传开,引起不少武林朋友寻找那秀才逼问此中详情。

    「只是这批人对老朽尚有几分忌惮,不敢来犯,但难免会惹来极厉害人物,故请公子来替老朽撑腰!」

    「哈哈!堡主请放心,别说是这件芝麻小事,恁是再棘手,在下也可以承当得起,哼,在下倒真希望有人来 五行大阵的厉害。」

    伍通可不知五行大阵有多厉害?一见他这份狂态,心中暗暗怒道:「哇操!

    癞虾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其听屠荣晋谄笑道:「公子名扬武林,既肯赏脸光临敝堡相助,还有谁敢来轻捋虎鬚,哈哈!」

    老奸巨猾,连捧带拍,听得春风公子哈哈连笑!

    半晌,只听他朗声道:「好说!好说!要是真有那不怕死的狂徒敢来侵扰贵堡,在下定在他的身上留点记号。」

    说完,突然偏头目光灼灼的在窗上扫个圈子。

    伍通一惊,就想撤离去。

    正在此时,后围传来一阵哗乱,顿时整个庄院灯火高张,人影往来不绝,伍通惟恐被人发现,只得紧伏在簷角。

    所幸这簷角平日尚有清扫,因此,他还能躲得住,否则,他也只有自认「衰尾」「享受美味了」。

    半刻之后,后院喧哗及打斗之声渐止,庄兄灯火也随之隐去,立见一群人影自远处向楼阁移来。

    及至近前,只见一位浓眉巨眼疾装劲服中年汉子领先,另外一群人包括锦衣少年及庄丁横拖着三人拥入楼中。

    这瞬间,伍通已看出被擒之三人正是太湖那三位寨主,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方才在前面的原来是他们三人呀!」

    众人入楼之后,领先那汉子立即至屠荣晋身边一阵嘀咕。

    屠荣晋冷笑一声,道:「我屠某人与太湖朋友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三位夜闯本堡,倒要请教是所为何来?」

    这几句话立即问得三人哑口无言。

    原来奉石池之命,来明月堡察看动静,及至摸进后院之时,却被堡中暗椿发现,立即动起手来。

    这三人功力不弱,眼看就要冲出堡去,突见彩影一晃,三人连对对也没看清楚,穴道就被人制住了。

    他们一看清制住自己之人系一身锦衣少年,不由心中大惊道:「这不是狄氏兄弟所说的春风庄高手吗?」

    此时,他们一见到春风公子,暗道一声:「果然是此人,心中暗自凉了一大截,因此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三人定下心齐声道:「姓屠的,不必装腔作势啦!我兄弟既已被擒,任凭处置,有何可问的?」

    屠荣晋心知石池也不是好惹的,心想:「正好将他的手下作为人质,逼其离开九江,以减少一个强敌。」

    因此,他不怒反笑,道:「好,哥儿们既不肯说,我屠某人也不勉强,不过,要暂时屈留三位几天了。」

    说罢,摆手就令手下将人押走。

    春风公子方才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却插嘴道:「堡主且慢,似这等气囊饭袋,留下来岂非糟蹋堡中粮食?」

    「公子有何高见?」

    「在下要借这三人做件事!」说着,对身后一挥手。

    立即有一名锦服少年走向那三人。

    众人不知何故,方自猜想时,只见那位少年倏地一抬手,楼中立即传出「哎唷!」「哎唷!」三声惨叫。

    就这眨眼间,那三人已各被挖去左目撕去右耳。

    众人不由暗骇不已。

    锦服少年在眨眼间毁去三人耳目,这份快捷准确的手法,即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屠荣晋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不由呆了一呆,虽觉这手段太过狠辣,却打心眼里佩服人家这份功夫。

    那三人虽然受伤,却咬牙忍住痛楚,那眼眶耳根血水滴湿了一身,他们却睁着独眼瞪着春风公子。

    春风公子视若无睹的笑道:「三位如有不服,以后尽管来找我春风公子算账,本公子随时奉陪。

    「不过,此次还要劳驾三位传信给来到九江的武林朋友,限他们三日之内离开九江,否则,三位就是他们的榜样!」

    说完,哈哈大笑不已。

    屠荣晋立即挥手令手下将人送出堡外。

    春风公子扭头对身后锦衣少年说了两句什么?他们立即随着明月堡中庄丁押着那三人下楼而去。

    伍通暗诧道:「哇操!押送三人出堡,为何需要这么多的人,难道要敲锣打鼓恭送一番吗?」

    屠荣晋俟众人下楼,立即谄笑道:「杀鸡儆猴,高招!」

    春风公子只微微一笑,倏地朝窗外喝道:「什么人?」

    伍通暗叫一声:「夭寿!」立即准备要开溜。

    那知扭头下顾,楼下人影幢幢,适才下楼的那批锦服少年已三五一方,将楼阁团团围住了。

    他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我真是猪脑,人家早已发现有人在窗外偷听,是以才藉故遣人下楼来堵截退路。」

    就在这刹那间,人影翻飞,春风公子等人已穿出楼来。

    伍通正欲硬着头皮现身,突听一声清叱,场中已多了一人,伍通立即暗道:「哇操!替死鬼已上阵了!」

    他一见那纤瘦身形,立即忆起方才跟踪而来,隐伏在楼阁另一面之人,心念一转,立即又将身形隐住。

    果见众人皆注意在那人身上,心知自己并未曝光,这时楼中守无一人,倒便宜他「站高山观马相踢」。

    春风公子与屠荣晋穿出楼来,一见现身的只是个十六、七岁,又黑又髒的少年,不由为之一怔!

    尤其春风公子他早已发现窗外有人窥听,但对方在闻到自己名望时,并未退走,不由令他暗凛。

    他虽然一向自大与傲慢,因为这次系初来九江之地,意欲一举扬威,因此,不敢过於大意。

    想不到自己精心佈置所留下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不由令他自觉杀鸡用牛刀,小题大作。

    心中立即又气又恼。

    屠荣晋为人阴沉,一见这少年既敢闯堡,决非等闲之辈,因此沉声道:「娃儿,你属那门那派?师父是谁?来……」

    「呸!也没见过似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问人不先请教人家姓名,就罗罗嗦嗦的来了一大套!」

    屠荣晋立即气得面孔铁青。

    此时,那位浓眉粗眼的中年汉子已将太湖三人押出堡外后回来,一见屠荣晋气成那样,立即跃向那少年身前,大喝道:

    「嘿!你这小子,没长眼吗,居然敢顶撞堡主,我项大爷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你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声音甫落,右手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原来这项泉乃是明月堡的总管,为人甚为凶暴,加上目睹有这么多人撑腰,他当然放手大干了。

    只见他掌势如风,眼见就要扫到那少年肩膀,忽感手腕一疼,登时又酸又疼,整条右臂立即肿胀。

    他慌忙捧着手连退了两步,只痛得他额上青筋外暴,忍不住蹲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呻吟着。

    众人未看清这少年使用什么手法,一见项泉如此疼痛,不禁齐吃一惊,立即暗暗聚功备战。

    那少年却笑嘻嘻的道:「项大爷,你老人家不是要教训我吗?怎么反而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呢?」

    项泉疼痛难耐,目露乞怜之色。

    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也罢,项大爷既然不屑教训小子,那小子倒要得罪项大爷了。」

    倏一夸步,对准项泉臀部一踢。

    项泉闪避不及,当场被踢得连翻两个斛头,爬起来时,手脚疾疼虽失,却跌得鼻青脸肿。

    须知似他们这种性强作恶的奴才一向欺善怕恶,此时挨踢,根本不敢吭气,赶紧的躲到一旁。

    项泉受制,以及被踢就地翻 头,说来甚外,其实只不过是片刻之间,屠荣晋却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项泉是他的亲信,人前吃亏丢脸,他自然脸上无光。

    但是他一见这少年的身手如此了得,心中虽是又惊又怒,却又不肯降低身份和这个娃娃动手。

    春风公子乍见少年竹手法,不由暗吃一惊,道:「瞧不出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子,居然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他转首一见屠荣晋面色,已知其心意,当下微微一笑,道:「这小子无礼,待在下擒来交由堡主发落吧!」

    说完,右手一挥。

    身后立即转出两名锦服少年朝那少年逼去。

    伍通对双方素不相识,心中素无好恶之念,只因一见春风公子面带淫邪,又目中无人,他就看不顺眼。

    何况,他刚才对太湖三人的残酷手段,更令伍通不齿。

    因此,他无形之中就对那少年起了一份好感,此时一见两名锦服少年朝对方逼去,他不由暗暗担起心来。

    那少年对那两名锦服少年视若无睹,冷冷的对春风公子道:「不要脸,仗着奴婢欺人,居然还在吹大气。」

    「奴「婢」?哇操!我怎么忘了那十个「假少年」呢?」仔细一瞧,伍通立即发现右侧那名锦服少年的臀部又圆又翘的。

    他的心中为之一热。

    春风公子心虽大怒,但他素性阴狠,不屑和这个无名小卒斗嘴,暗中却道:「臭娘们,待会叫你 公子爷的手段。」

    臭娘们?难道那少年是个姑娘吗?

    姑娘一向爱美,她若真的是位姑娘,怎么会将自己打扮得又黑又髒,难看无比呢?难道是春风公子瞧走眼了。

    那两名锦服少年心中大怒,倏然齐声喝叱!

    彩影幌时,四掌带着呼呼风声,拍胸按腹,击背攻腰,前后夹击那少年,无一不配合得恰到好处。

    那少年的确有几把刷子,就在四掌交错攻到刹那,身形款摆,一式「游鱼逆浪」疾脱出掌影之外。

    口中骂声:「瞎眼狗奴婢!」「拍!」两声脆响,那两位锦服少年脸上各被赏了五百哩。

    鲜血亦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少年闪身避袭,出掌惩人,身手真个是飘逸轻灵,姿势美妙至极,立即令屠荣晋等人瞧呆了。

    伍通却瞧得暗暗喝彩起来。

    这两名锦服少年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不但各具一身上乘武功,且攻守之间无不配合得恰到好处。

    似这般轻易的被人闪避开去,而且又吃了亏,乃是他们出道以来所罕见,是以两人怔得忘了再去攻击。

    春风公子却又惊又诧!

    他仔细一想那人所使身法,猛然忆起其父曾提过一个人,立即举手挥退那二人,强作欢颜的道:「姑……兄弟……」

    「呸!谁是你兄弟?」

    春风公子勃然色变,但是转念之间立即又强忍着怒气,沉声问道:「华山姥姥是……阁下什么人?」

    那少年面上一怔,随见他眼珠一转,道:「哼!你配问吗?」

    春风公子再也忍不住了,只听他骂道:「臭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今夜若让你逃出起地,公子爷就不是人!」

    「是呀!你本来就是个王八呀!」说时一伸手,中指前伸,其他四指下了一阵划动,扮了个乌龟爬行模样。

    这情形那是在对敌,倒似顽童在斗嘴嬉笑哩。

    旁观的庄丁不由「噗嗤!」一笑。

    若非屠荣晋冷眼一瞪,恐怕会哄然大笑哩!

    春风公子狂怒,骂声:「臭小子!」一掌拍向少年右颊。

    别看他只是随意一挥,那掌风却好似「十三」级强风般狂涛怒卷,若被他拍上,至少是满地找牙齿了。

    那少年口中虽然不经意的嬉笑,其实心中早已有了防备,上身向后一仰,即下倒踩七星,立即倒窜出七八尺。

    饶是如此,身子也被掌风扫得几乎立不住脚,心中一骇,惟恐其跟踵追击,赶紧又横跃出三步。

    定神看时,只见春风公子仍立在原处未动,忙暗忖道:「方纔他若补上一掌,自己十九躲闪不开。」

    心虽凛骇,却骂道:「不要脸,只会捕冷子暗算人家!」

    春风公子见他躲开自己一击,不由暗暗佩服他的机警。

    须知他素性狂妄自大,手下的二十五名锦服少年又各具一身功夫,每当遇敌,自有他们出手,而且从未失败过。

    因此,他认为天下的所谓英雄豪傑及高手只不过沽名钓誉之徒,养成他不屑与人动手的狂妄心理。

    方纔因为被那少年激怒,是以才打出一掌,并非是存心要抽冷子暗算人,否则,他岂有不趁胜追击之理。

    此时当面挨训,他的俊颜立即有点讪讪的,冷哼一声,道:「凭你这一点能耐,还用得着公子爷亲自动手吗?」

    说完,右手一扬!

    彩影翻飞,已奔过来五名锦服少年。

    「臭小子,给你一点便宜,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下这个小五行阵,就任你离去,否则,就留下来吧!」

    说完,双目紧盯着那少年。

    那少年只觉他那目光似一把针,刺得自己全身十分的不自在,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叱道:

    「什么小五小六的,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瞧瞧,小爷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天下无能人哩!」

    说完,凝神静虑,要看他如何佈阵。

    「不知死活的小子,上!」

    那五名锦衣少年向前一围,按昭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定,登时将那少年围在核心。

    少年仔细打量,见五名少年个个腰横宝剑,双手半垂神色凝重的注视自己,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功力。

    他们那身锦服乍看之下五颜六色,此时一按方位站定,隐约的可以分出红,黄,青,白,黑五种颜色来。

    他不由暗忖:「看情形这阵式必然有许多的妙处,倒四女着意小心!」

    当下凝立不动,注意这阵式如何发动。

    伍通居高临下,瞧得一清二楚,见少年语锋伶俐,大敌当前,仍然神色自若的戏耍敌人,不由又好笑又敬佩。

    此时见他被五名锦服少年以阵式围住,不禁暗自盘算道:「待会他要是不敌之时,是否要出手助他呢?」

    那五名少年见敌人凝之如山,立於戊土方位的童子已自不耐,只见他左手一领,右掌疾吐朝少年当胸劈到。

    少年挫身还掌,「单掌开碑」直劈过去。

    但他招式刚吐,左右已有两股劲风卷到,原来那青龙与白虎位上的两名少年已抢了上来,拳掌齐施侧攻少年。

    少年心中一凛,左闪右挡,刚好避开,背后呼的一声又打来一掌,他只得伏腰一窜,向前冲出五尺。

    借势一掌,「直捣黄龙」扫击朱雀位上的红衣少年,但掌刚拍出,斜剌里拳风掌影齐至,只得收势撤身。

    偏偏身后又一脚踢到,逼得他急忙闪躲。

    刚躲过那一脚,迎面又打来一拳,少年吃了一惊,道:「好厉害的阵法!」

    立即抱元守一,见招拆招,不敢妄进。

    原来这五行阵法一发动,五人你攻我应,此去彼来,互相配合严密似个铁桶,立即将少年困在阵中。

    双方又酣斗一刻,少年心想:「先冲出阵再说!」

    当下作势前扑,冲前两步之后,却突然跃起两丈多高,悬空一式「乳燕斜飞」直朝三丈外落去。

    那知,他的身子尚距地二尺余,但见彩影翻飞,那五名锦衣少年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立即裹了上来。

    如此接连数次,均未能出阵,那少年着急了。

    他急,春风公子比他更急,而且还暗暗骇凛:「瞧不出这个臭娘们居然会有如此悠长的内力。」

    念头一邪,他暗暗喜道:「瞧她的内力如此的悠长,待会干起那风流把戏,一定十分的过瘾,嘿嘿!」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就范,只要她一就范,华山姥姥岂不是要支持春风庄,那爷的霸业岂非指日可待!」

    想至此,他得意的暗笑着。

    一粒催情药丸也悄悄的扣在手中了。

    这时阵式越打越急,五名少年綵衣飞舞,拳脚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将那少年包围个风雨不透。

    那少年无论是用强攻,还是用巧诱,总脱不出这五人的包围,心想:「这阵法明明是按五行生剋变化,怎冲不出呢?」

    心神略分,倏遇凶险。

    心中怒火一生,反腕拔出肩头长剑,刷刷数剑,剑身映起数道白虹,朝近身的少年要害扫去。

    五人一声呼哨,退后两步,呛当连响,各自取剑攻击。

    这一番恶斗比方才徒手相搏,更加来得凶险,真个是危机一发生死须臾,瞧得在场诸人咋舌不已。

    伍通虽然是一身上乘功夫,却从未经过正式的拚斗,因此,在暗中瞧得眉飞色舞,心神俱醉。

    方纔五行阵刚使开,他立即怔道:「哇操!这么巧,夫子可真会「考前猜题」,早将破解此阵之法告诉我了哩。」

    他暗中「模拟测验」盏茶时间之后,暗道:「哇操!好简单嘛!那位少年怎么不知道此法呢?」

    此时一见春风公子旁观得意之态,目睹少年的衣衫已湿,他立即仔细的打量着阵式的变化!

    半晌,只听他喝声:「哇操!少狂!」一式「雁落沙打」身如飞絮般轻落五行阵前,喝道:「兄弟,扫雀翼,攻虎头。」

    口中说话,脚下可没停留,抢到青龙位上,一招「龙抢珠」,右手骈指如风点向青色少年的双目。

    那少年大吃一惊,仓促之中,仰身急避,正好将下三路暴露给伍通,伍通伸脚轻轻一钩,他立即跌翻在地。

    伍通毫不停顿,旋身又朝旋武位上抢去。

    少年被困阵中,迭逢凶险,方自骇急,蓦然天降救星,他不由精神百倍,立即深深吸气调聚功力。

    情急之下,不管来人是谁?所说是否实在?手中剑式一紧,刷刷两剑,攻虎头,扫朱雀将那二人迫退两步。

    忽听伍通又叫道:「抢黄宫!抢黄宫。」

    当下毫不犹豫的猛扑戊土位置。

    此时,青龙位置已为伍通破去,玄武位上少年又忙於招架着伍通的攻击,戊土黄宫失去翼护,威力顿减。

    伍通见状,喝道:「哇操!快冲呀!」

    右掌一扬,立将玄武位上少年劈飞出去。

    那少年见状,右剑疾削,左掌猛劈,立即将黄宫少年逼退三步,顿时被他沖出了阵外了。

    春风公子整个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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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美人异宝全到了

    原来,这套小五行阵乃是专门对令单一强敌的。

    阵法精奥在於五人攻守配合巧妙,使被困之人无论立於那一角度或攻击那一方位,均遭到另两或三方的攻击牵制。

    唯一的缺点被伍通瞧出,强棒一出击,立即「全叠打」。

    春风公子眼见再过不久就可将这娘们活擒,正在幻想如何「飘飘欲仙」之□,突见阵前已多了一人,他不由一怔!

    他尚未看清对方面貌,青龙位上的少年已被制倒,对那身手之巧疾,任他如何的狂妄自傲,也又怔了一下。

    就这一怔,那少年已趁机冲出阵久。

    这五行阵一破,春风公子立即骇怒交加。

    回头一见众人均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发呆,立即喝道:「五方大阵拦截!」

    声未落,已朝伍通扑去。

    右手却悄悄的朝那少年弹出那粒催情药丸。

    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朝那药丸一挥。

    「拍!」一声,那粒催情药丸之被震碎,一蓬淡红色的烟雾立即爆开,骇得他向侧疾闪。

    他虽然避开那蓬烟雾, 中却吸进一股沁人的沉香味道,心中一骇,立即叫道:「大哥,咱们快走!」

    说完,迳朝东南角人稀处冲去。

    伍通破阵救人,一气呵成,闻声之后,疾闪开春风公子的一击,向那少年逃去之方向掠去。

    两人脚下甚急,眨眼间已经奔出数丈,只听身后步声急疾,伍通回头一瞧,立见春风公子铁青着脸色紧追过来。

    他立即「追加预算」多提一成功力,疾射而去。

    两人穿过几排房屋,来到一堵墙边,只见左面壁上开一月洞门,星月朦胧下,花香阵阵树影依依,知是一座花园。

    两人正要抢入,忽由斜刺里奔来数人,正是屠劳晋率 手下庄丁抄近路赶到前面拦阻去路。

    伍通正想抢先开路,那少年已打好了脱身主意,轻声道:「大哥,这人由我打发,你往左面抢那月门。」

    说时,一剑朝屠劳晋斜抹过去。

    屠劳晋以「鹰爪手」驰名江湖,虽空着双手,却对那少年攻过来之势子毫不在意,头一偏,「盘龙绕柱」迳刁少年手腕。

    少年成竹在胸,只递出半招,倏一沉腕,剑走轻灵,剑身从屠劳晋右侧划了半圈猛扫他的双足。

    这招变化太快,也太出人意外,屠劳晋吃了一惊,双足轻蹬,身形拔起四尺,那剑锋刚好从他的脚底下扫过。

    少年手腕倏翻,剑锋倏又顺着屠劳晋的身子,由上向下从他左面又划了半圈,猛然抹向他的胸前。

    这一招好似儿戏,不过,由於出剑时间及部位拿捏得十分的准确,立即将屠劳晋迫得手忙脚乱。

    所幸他经验老到,就在剑锋沾身刹那,双腿一蹬,上身凌空后仰,一式「倒栽杨柳」,斜着翻跌出去。

    饶是如此,但感胸前一凉。

    落地之后,定神一看,胸衣已被那少年的宝剑削去五寸大小一块胸肌外露,不由骇出了冷汗。

    那少年正欲追击,突觉一阵头晕,立即暗道:「不妙,翻身一跃上了墙头,立即翻过墙去。

    这少年与屠荣晋开战,伍通已如言向左面墙上月门奔去,明月堡那些堡丁自然阻挡不住了。

    伍通两三下把他们打得清洁溜溜,四散逃去,正在暗乐之□,突觉身后有一股强烈劲道疾攻向后心。

    原来那春风公子已如风扑来了。

    伍通伏腰一窜,那劲道立即擦背而过,将他那青布包头卷起,飘落在三尺以外,不由令他心中一═!

    陡闻右侧响起一声大喝:「别走!」

    声音方早,一人已伸手抓向伍通的右肘。

    变起顷俄,伍通在忙乱之中,一招「天机难测」,右肩一沉,左手使力,朝来人之右肩闪曳般推去。

    「拍!」一声,来人被他推得朝后连退。

    口中一甜,一股血箭冲口而出。

    「嗤!」一声,伍通右袖也 肘被撕去,所幸神功护体,否则手弯势必要当场被抓出数道血痕。

    他一见手弯被抓之处并无挂綵,心中略安,抬头一见拦阻自己的居然是屠荣晋,立即骂声:「老王八!」

    原来屠荣晋拦阻那少年不成,反被人逼得手忙脚乱,几乎伤在人家剑下,心中又惊又怒,又是惭愧。

    此时一见那少年已走,伍通正好被春风公子逼得窜向墙前月门,知其要逃,因此,立即横身拦阻。

    他素性阴沉,一见伍通功力虽高,却被春风公子逼得仓惶前窜,立即打算出其不意,前后夹击。

    那知春风公子却紧急刹车,飘退一旁,因此,屠荣晋立即被伍通震伤右肩及内腑,当场吐血。

    若早知道他要吐血,目前正值血荒,应该把那口血接下。

    不过,似这种阴狠角色的血不要也罢,免得又感染出一个坏蛋。

    春风公子为何会紧急刹车呢?

    原来他一向狂傲自负,根本很少与人动手,怎么可能会与他人联手对敌呢?

    那不是太失去身份了吗?

    何况,他一见伍通能破阵,一定来头不小,想藉着他们二人动手之时,从伍通的招术弄清他的来历呢?

    伍通逼退屠荣晋之后,一见来路人潮汹涌,立即一挫腰,身似流星般穿过月洞门,朝园中花树丛奔去。

    春风公子喝声:「那里逃!」腾身追去。

    二人立即在园中一阵追逐。

    伍通但感脚下所过之处,高低起伏,坑穴甚多,好几次险些掉下坑去,被春风公子追上,令他暗骂不已!

    他立即朝着树丛左弯右拐的躲闪着。

    春风公子虽是展开上乘轻功,却始终追不上。

    其余之人见状,心知人多反而易让伍通趁乱逃去,因此,立即分立在墙上严密的监视着。

    又过了片刻,伍通见他紧追不舍,立即边筹思脱身之策,边骂道:「哇操!

    不是人的王八,别抓啦!」

    春风公子心知对方在奚落自己方纔所出之狂言,冷哼一声,边追边出掌攻向伍通的后背。

    倏见两道劲疾白光疾射向春风公子,伍通心中一喜,疾伏身穿行於花叶间,方向不住的变化着。

    身边突闻:「阿通,速往假山来,小心「天机阵」!」

    伍通乍闻那传音,欣喜的暗叫一声:「夫子!」四周一阵张望,一发现假山,立即伏行而去。

    「阿通,小心阵式,左跨三步,向前。」

    伍通早已熟谙「天机阵」,红甄夫子传音担点之后,立即走入阵中,前行不远,果然发现了甄夫子。

    他欣喜的朝他一揖,道:「哇操!夫子,你真是夏天的冰淇淋哩!」

    甄夫子含笑道句:「身在险境,快随我来!」说完,牵着他前行数步,立即移开假山上的一块石头。

    伍通立即发现一个狭窄洞穴。

    甄夫子低声道句:「你先走!」立即侧身一让。

    伍通刚行入数步,只听「卡!」的一声轻响,洞中立即一暗,他马上凝功,小心翼翼的前行进。

    甄夫子堵住洞口之后,立即随后行入。

    伍通前行不远,忽觉有一股兰麝般幽香扑 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细一瞧立即发现地下侧躺一人。

    骇怔之余,他立即发现那人居然是那位又黑又髒的少年,那股幽香正是由那半掀的衣襟内透出的。

    他长大至今,尚未接触过查某,根本不知那股幽香及是处女之体香,立即好奇的上前打量。

    甄夫子低声道:「阿通,她名叫艾采灵,是我的一门远房亲戚,方才中了媚毒,恐怕要偏劳你哩!」

    「什么?她是母的呀?是中了谁的媚毒呀?」

    「春风公子,你还记得她曾震碎一粒药丸吧?」

    「哇操!又是那支王八呀!有够可恶,夫子,快给她服下「天机丸」吧!」

    说完,就欲探怀取药。

    「阿通,别忙了!我已试过,无效。」

    「哇操!究竟是什么鸟药?居然连「天机丸」也解不了」

    「阿通,春风公子存心不良,此种媚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媚毒不可,否则,只有经脉爆裂而亡一途。」

    「男女交合,哇操!不行啦!」

    口中虽然如此说,脑海里立即浮起春风庄那批男女在林中交合的情景,全身一热,呼吸立即一促。

    「帐蓬」倏又搭建起来了。

    甄夫子是「过来人」了,他岂有不知伍通这个「正常反应」?不过,他对伍通甚为瞭解,因此,立即有了主意。

    只听他诚恳的道:「阿通,我那远房亲戚膝下只有此女,而且自幼拜在华山姥姥门下,好不容易才练成一身武功,若不幸遭遇此劫,不但甚为可惜,个性偏激的华山姥姥恐怕又会下山再启杀劫!」

    「哇操!真的没有他法可解吗?」

    「是的,阿通,艾采灵家世清白,人品端正,与你狻为相配,你如果不反对,我愿意居中撮合这段良缘!」

    说完,弯下腰,在那少年的后颈一摸又一掀!

    一张薄皮面具立即应手而起。

    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及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姿容立即展现在伍通的面前,洞内虽暗,功力通玄的伍通却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双目一直。

    一颗心儿立即忐忑狂跳。

    哇操!太美啦!简直比伍通的梦中情人还要美。

    甄夫子关心的替她把了阵脉,一见尚未「超过警戒线」,他立即松手,道:「阿通,咱们先聊一下吧!」

    说完,盘坐在地。

    伍通盘坐在他的对面,道:「夫子,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紧呀?」

    「她已服下「天机丸」,暂时无碍。」

    伍通嗯了一声,立即低头不语。

    「阿通,自你们出来之后,我一直暗中尾随在后,方纔你此楼之时,我趁机将此处的环境搜索一遍。

    「方纔太湖三位寨主行藏败露,我欲隐入假山后面,无意之中触动那块石头,因此,我到了这个避难所。」

    「哇操!夫子,他们不会闯进来吧!」

    「哼!他们行吗?不怕死的就尽管来吧!」

    「夫子,小的这阵子表现尚可吧?」

    「哈哈!很好!日益精进,阿通,我至阵中去了,此地就交给你了!」说完,迳自起身离去。

    伍通叫声:「哇操!我……」一见甄夫子头也不回的推石走出,他只好硬着头皮蹲在艾采灵的身边。

    只见她虽然晕穴被制,却被媚药激得娇厌酡红,呼吸粗浊,香汗淋漓,幽香也更加的沁人了。

    伍通瞧得心神一荡,立即热血滔滔,旗正飘飘了。

    他禁不住伸手欲替她宽衣解带。

    刚接触到她那雪白,柔腻的粉颈,他立即身子一震,倏地缩手,一颗心儿剧跳如雷,几出跃出口外。

    艾采灵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

    那呼吸声音好似巨槌般不住的敲击伍通的心口,终於,他按捺不住了,双手立即「总动员」了。

    所幸艾采灵一身男衫,使得他勉强「过关」终於将她的衣衫褪下来了,他却窘得不敢张开双目。

    可是,不睁眼,怎能「办事」呢?

    他只好硬着头皮睁眼了。

    那知,双眼一睁,他立即又傻眼了。

    因为,不但在她的胸脯多了一条宽约三寸的束胸,在她的下身更多穿了一件膝的短裤。

    哇操!真是关卡重重,戒备森严哩!

    伍通怔了半晌之后,在她的急促呼吸催促之下,只好将她的身子一翻,从背后打开束胸的活结。

    那两团雪白高耸的玉乳一挣脱束缚,好似重见天日般不住的颤动着,似乎在向伍通道谢哩!

    伍通想不到她长得如此的纤瘦,却有如此超大号的「圣女峰」,这吞数口口水之后,汗水也流下来了!

    双手一颤,又褪下她的那条「马裤」!

    哇操!还有一条水色亵裤哩!

    他颤抖着双手将那条湿淋淋的亵裤褪下之后,热血往上一冲,他几乎当场呼喊「救命呀!」

    太美啦!

    太迷人啦!

    什么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什么「仁义道德」?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哇操!去你的。

    只见他匆匆的脱去衣衫之后,立即就欲「挥戈上马」。

    可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哇操!要不要解开她的穴道呢?」思忖再三,还是穿回衣衫,跑去找甄夫子了。

    此时,已是寅初时分,四周一片黝暗,甄夫子肃然盘坐在假山旁,另有六名汉子在阵中乱奔。

    远处阵外站着脸色阴沉的春风公子及五十余人,可是,却没有人敢再轻举妄动闯进阵中。

    甄夫子乍见伍通,诧问道:「阿通,怎么啦?」

    伍通红着脸道:「夫子,要不要拍开她的穴道呢?」

    「要呀!否则怎能泄尽那些媚毒呢?」

    「是!夫子,那些人会不会冲进来呢?」

    「哼!他们敢吗?他们行吗?」

    「哇操!乾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吧!」

    「嗯!好点子!」

    说完,自地上拔起数支杂草,右手连挥。

    「砰!」连响,阵中那六名大汉立即摔倒在地。

    春风公子神色大骇,右手一挥,立即率众离去。

    「哇操!夫子,你可真拉风哩!」

    「哈哈!班门弄斧,你比我强哩!快进去吧!」

    伍通微微一笑,疾掠回艾采灵身边,两三下脱得清洁溜溜之后,立即紧张的贴上她的身子。

    对准目标之后, 步走!

    乘风破浪游行片刻之后,立即抵达「终点站」,他立即暗道:「哇操!真爽!怪不得孔夫子要强调「食色性也」!」

    他立即解开了她的昏穴。

    穴道一解,哇操!灾情惨重了。

    只见她似一头「抓狂」的母牛一般,不但猛烈的扭动,而且口中还不停的「胡说八道」着。

    所幸,伍通以前练过弓箭步,又抬过烟斗,四肢稍一用力,立即将她驯伏,不过,却已吓出一身汗了。

    可是,那媚毒实在太厉害了,半晌之后,她再度嘶叫狂扭了。

    伍通为了避免伤了她的穴道,立即「以攻止攻」冲锋起来,胸膛却紧贴着她那对高耸的「圣女峰」。

    好一场龙争虎斗。

    哇操!不好玩,有够不好玩!

    哇操!累!累死了!

    纠缠一个多时辰之后,艾采灵开始「安份」些了,可是,攻击力量仍然十分的密集和强大!

    伍通首次上阵,就遇上如此骠悍的对手,他虽然有一身通玄的功力,却也搞得气喘呼呼吃不消了。

    他一见她仍然后劲十足,情急之下,立即想起春风公子躺在车上任由一名「幼齿仔」挺动的情景!

    心中一喜,立即换手!

    攻守互异之后,伍通只要挫着她的纤腰防止她犯规冲出「界外」,便可以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了!

    尤其那对乳波似涛的「圣女峰」更是令他瞧得神驰目眩,激动之下,居然偷偷的抚摸起来了。

    哇操!好迷人喔!

    他立即爱不释手的捏柔着。

    所幸,艾采灵已近「强弩之末」,因此伍通的双掌虽然「见色起意」,由纤腰攀上「圣女峰」,却未发生「脱轨」。

    伍通辛苦两个多时辰,总算吃到一些甜头了。

    他津津有味的抚摸一阵子之后,越摸越欣喜,乾脆仰身一坐,含住她的右乳开始吸吮起来了。

    艾采灵身子倏颤,突然加速挺动起来。

    伍通受此一惊,几乎当场「出轨」,慌忙躺在地上,搂着她的纤腰,全力「指挥交通」总算又稳住了。

    半晌之后,他又被那对颤动不已的「圣女峰」诱得情不自禁的边抚摸边吸吮,享受双重快感。

    艾采灵呻吟连连,欲挣无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了。

    伍通越吸吮越欣喜,整个的陶醉了!

    艾采灵在一泄再泄之后,无力的靠在伍通的身上,任由他去吸吮及抚揉,在悠悠之中,她已入睡了。

    伍通浑如未觉的继续忙碌着,一直到腰眼一疼之后,他才闷哼一声,暗骇道:「哇操!完了,这下子动弹不得了啦!」

    他正欲运功冲穴之□,突觉双肩一疼,不但两侧肩井穴皆已受制,艾采灵也突然被扯离他的身子。

    他穴道受制,根本无怯侧首他顾,不过,他由那脂粉香味知道来人必然是个查某,不由又羞又惧!

    突听:「咦?好美的妞,还是刚开苞哩,小子,你挺艳福不浅的哩!咦?居然尚未泄哩!好货!」

    话未说完,一支雪白的纤掌已握住伍通的「话儿」。

    伍通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哇操!他根本连听也没有听过居然会有如此大胆的三八查某。

    握男人的话儿?这怎么得了?

    伍通忙叫道:「哇!……」

    他刚开口,哑穴立即被封住,右耳立即传来吐气如麝的迷人声音道:「好人儿,陪姐姐乐一乐吧!」

    说完,拍开伍通的麻穴将他扶躺在地上。

    接着是一阵悉索的声音。

    哇操!好敏捷的动作,刹那间,一具很丰满,雪白的胴体立即呈现在伍通的面前了。

    只见她嫣然一笑,立即双腿分张,秦始皇并吞六国了,不过,由於伍通那话儿超长,她立即往上一蹲。

    「嘻嘻!好宝贝,真是好宝贝!」

    说完,启动马达,开始磨豆浆了。

    伍通又羞又急,又恼又自责道:「哇操!自作孽不可活,谁叫自己乐而忘形呢?这下子该怎么办呢?」

    想至此,他立即将双目半瞇,悄悄的注意她,准备暗自运功冲穴,那知一见到那对丰乳,他立即怔住了。

    哇操!好大的奶子,至少有三十斤哩!

    「格格!好人儿,别害羞啦!方才都玩过了,现在还难为情什么呢?」说完,身子一低,将双乳凑近伍通的嘴边。

    「哇操!你……你干嘛?」

    「小声点,人家要你吸嘛!」

    「哇操!休想!再不移开,我……我就咬断你的乳头。」

    「格格!你咬我的乳头,我也咬你的「头」!」

    说完,立即停止挺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腹一阵蠕动之后,伍通突觉「弹头」一紧。

    他不由哇操一叫。

    那位丰腴妇人嘻嘻笑道:「吸呀!」

    伍通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咬头」,为了避免「断头」,他只好乖乖的吸吮着那对「超重级」的奶子了。

    那位妇人乃是明月堡主屠荣晋之妾「花蝴蝶」花玉菲,她自从昨夜即进入此秘洞 寻唐猊甲。

    她已在此地 寻十余次,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於让她在方才找到那件至宝,立即欣喜的闪出秘洞。

    此时,伍通正浑然陶醉,艾采灵也在连连呻吟,因此,居然令她顺利的掩近,而且制住伍通的穴道。

    此时,她全心全意享受双重快感,逐渐的失去戒心。

    伍通心虽不甘,可是在花玉菲精湛床技的带动下,他也逐渐享受到真正的「人生阴阳和合之乐」。

    花玉菲的胃口并不大,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已开始轻颤了,口中更是开始朗诵「青春之歌」了!

    她这一朗诵,完全迥异於艾采灵方纔那出自本能的呼叫以及呻吟,不由令伍通听得心儿一荡!

    这好比一个幼稚园大班稚儿之胡乱涂鸦,怎能与国画大师呕心泣血的傑作来相提并论的呢?

    又过了盏茶时间,花玉菲颤抖更剧,「哥呀!妹的!」的呻吟不已,令伍通听得几乎要「尿尿」。

    他立即将嘴一偏,咬紧牙关,发挥当年摆弓箭步抬大烟斗的紧毅精神,绝对不准丢人现眼随地尿尿。

    花玉菲在哆嗦了。

    香汗汨汨直滴了。

    伍通强撑半晌之后,突觉丹田一热,一股真气倏然涌出,散佈在全身经脉之真气亦哄然响应。

    全身穴道豁然贯穿,真气立即在体内疾速运行,右掌一推,「拍!」一声,花玉菲立即撞向壁上。

    她刚惨叫半声,「拍!」一声,整个的身子立即撞碎,血肉纷飞之中,艾采灵立即被溅了一身。

    疼得她身子一颤,却又疲累的熟睡着。

    伍通由於有真气护身,那些血肉根本无法近身,不过他却被自己盛怒之下所发出的骇人掌劲骇怔了。

    突听远处传来一声轻咳,伍通偏头一见是甄夫子背对向自己,盘坐在洞口,他立即尴尬的唤声:「夫子!」

    甄夫子头也不回的道:「阿通,忘了此事吧!都是我不好,若非我去偷取食物,那贱人岂会得手!」

    「夫子,她是谁呀?」

    「我也不认识,别管她了,我必须去瞧瞧阿卡以及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在入夜之后再出阵吧!」

    说完,将一包食物往身后一摆,又站起身子。

    「哇操!大叔,她怎么办?」

    「灵儿必然受创甚重,你先替她治外伤,再喂她三粒天机丸吧!」

    「是!对了!小的到何处与你们会合呢?」

    「你们昨午所进入之树林的山口吧!」

    「是!夫子,谢谢你!」

    「阿通,灵儿个性稍娇,又突遭此变,心理上难免会有点不平衡,你就暂时忍耐一些吧!」

    「是!」

    洞口半启,甄夫子疾闪而出,重又关上洞口。

    伍通由那稍现即逝的亮光,知道天已大明,匆匆的穿上衣衫,立即掠到洞口,悄悄的打开一缝向外瞧去。

    其见甄夫子双掌连挥,震退春风公子之后,立即疾射而去,其余之人,吆喝一声,匆匆的追去。

    伍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立即关上洞口,拿着包袱朝内行去,刹那间即已到达艾采灵的身傍。

    只见她依然酣睡,嘴角挂着一丝甜笑,分明正在做着美梦,不由令伍通瞧得心儿一荡,全身一热。

    那「话儿」倏然又「立正」了。

    可惜,没有「枪靶」,他只好乾瞪眼了。

    他暗暗吞口唾液,一见她的身上沾满血肉,朝附近一瞧,立即发现花玉菲所遗留的一个小包袱。

    他 过包袱,打算取出里面之衣衫替她拭去血肉,那知,包袱一打开,洞内立即一阵光亮。

    伍通略一眨眼,立即发现包袱内摆着一件金黄色的背心,顺手一提,立即暗道:「哇操!这难道是唐猊甲吗?」

    打量数眼之后,重将它放入包袱,拿起花玉菲的外衫,立即轻轻的替艾采灵擦拭身上的血肉。

    当他擦到她那沾有血迹及秽物的下身,立即右手一颤,迅速的制住她的「黑甜穴」了哩!

    他作贼心虚,下意识的向左右瞧了一眼,一见没有外人,他方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下身。

    不久,他立即发现她的下身居然有寸余长的裂伤,不由暗道:「哇操!夫子真是未卜先知哩!」

    他立即捏碎三粒「天机丸」仔细的替她上药。

    上妥药之后,他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仔细的将三粒「天机丸」渡入她的腹中之后,立即替她穿妥衣衫。

    他的目光一瞧见地上的面具,立即轻柔的放在她的身边,然后解开她的「黑甜穴」迳自取用食物。

    午后时分,伍通调息将醒之□,突听身边传出一声细响,他立即紧张道:「哇操!她终於醒了,问题也来了!」

    他立即收功,不过却不敢睁目面对她。

    艾采灵醒来之后,一见四周一片黑暗,凝神一瞧,立即看见一人在自己的身边,不由骇道:「你……你是谁?」

    「哇操!我……」

    艾采灵骇得立即要跃起身子……

    伍通担心她撞到洞顶,立即喝道:「小心!」

    右手疾伸,立即拉住她的左腕。

    艾采灵刚跃起身子,只觉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闷哼一声之后,立即被伍通拉向怀中。

    她又惊又急,吃声:「松手!」右掌倏地一挥!

    二人距离甚近,她又出手甚疾,「拍!」的一声脆响,伍通立即赚进「五佰」,不过去火辣辣及碱碱的!

    他立即松手捂嘴。

    轻呸一声之后,他立即看见两颗断牙,神色一变,双目一瞪,就欲发作,可是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他又忍下来了。

    因此,他立即记得甄夫子的吩咐,要忍着点。

    怒火中烧的艾采灵踉跄后退三步之后,将功力运聚於双掌,沉声道:「你这个衣冠禽兽,你……」

    「哇操!艾姑娘,你别怒,请先听我一言!」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艾?」

    「是甄夫子告诉我的。」

    「甄夫子?啊!是爹……他呀!他目前在何处?」

    伍通一见母老虎的虎威已 ,暗道一声:「蚵面头腐」之后,立即道:「他已将春风公子诸人引开了。」

    一提到春风公子,艾采灵立即想起自己是因为中了春风公子之暗算,立即歉然道:「伍公子,请原谅小妹方纔的鲁莽!」

    「哇操!姑娘,你怎么知道在下姓伍呢?」

    「嘻嘻!你猜呢?」

    「哇操!我……真失礼!在下……」

    「嘻嘻!是甄夫子告诉小妹的啦!」

    「哇操!我真是猪脑,夫子既是你的远房亲戚,当然会向你提过在下的,在下真该动动脑!」

    「远房亲戚?有多远?」

    「这……夫子只说你乃是令尊及令堂的唯一掌珠,又是华山姥姥的爱徒,并没有提过你们有多亲。」

    艾采灵暗道:「原来爹尚未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我可不能太大意漏了口风才好哩!」

    当下,立即低声道:「伍公子,多谢你救了小妹一命。」

    「姑娘,在下会对此事负责的,在下相信有甄夫子作主,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在下……」

    说至此,他窘得说不下去了。

    艾采灵身子一震,内心却喜孜孜的暗道:「看样子爹一定早就和他谈妥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想至此,立即羞涩的垂下头。

    伍通旋又低声道:「姑娘,这儿尚有些食物,你吃点吧!」

    艾采灵羞涩的接过食物,立即转身慢食。

    伍通一见已经风平浪静,立即瞧着她那美好竹背影,脑海中重又浮现她昨夜疯狂的情景。

    心中一荡,呼吸立即一急!

    艾采灵一听他的呼吸有异,精明的她立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身子不由轻轻的一颤……

    伍通心中一═,立即轻咳一声,将那件唐猊甲递了过去,问道:「姑娘,你可认识此物?」

    「唐猊甲!天呀!真的是唐猊甲,你……你从那儿找来的?」

    「姑娘,是……是她送来的!」

    说完,朝卡在壁上的花玉菲残肢一指。

    艾采灵仔细的打量一下,娇靥立即一红。

    伍通尴尬的低咳一声,不便启口。

    艾采灵将那件唐猊甲递了过来,道:「你收下吧!」

    「哇操!你……你穿吧!」

    「这怎么行呢?是你得到的呀!」

    「姑娘,你支身在外,穿上它可以防身。」

    「这……谢谢你!」

    「姑娘,你先调息一下吧!入夜之后,咱们再冲出去吧!」

    秘洞内,一片黝黑,胆小的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逃走了,伍通及艾采灵二人却盘坐在地低声谈笑起来。

    二人起先以石碧卡为话题,在伍通加油添醋,大盖特盖之下,艾采灵听得嘻嘻连笑,二人间之距离更短了。

    艾采灵对当今武林各门各派人物及江湖帮会禁忌,历历如数家珍,只听得伍通佩服得五体投地。

    「姑……灵妹,你怎么对武林动态 若指掌呢?」

    「嘻嘻!家师乃是华山掌门清虚道长之师伯,而清虚道长乃是当今武林盟主,你想我能不明 江湖动态吗?」

    「原来如此!灵妹,这个明月堡及春风庄是正派?还是邪派?」

    「邪派,既邪且毒,尤其春风庄在最近五年来一直暗中吸收黑道高手,剷除异己,似有称霸武林之野心。」

    「哇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天下这么大,奇人异士多如恆河之沙,谁能够称霸武林呢?真是六月天的鸭子。

    「什么意思?」

    「不知死活!」

    「嘻嘻!有意思,通哥,你今后有何打算。」

    「哇操!这……我……我想先去拜访姥姥及伯父,伯母,行吗?」

    艾采灵娇靥倏红,轻嗯一声,立即点了点头。

    伍通乍见她那羞态,心中一荡,立即握住她的柔荑。

    艾采灵身子轻震,双目柔情似水的瞧着伍通。

    伍通心儿再颤,柔声唤句:「灵妹!」立即将她搂入怀中。

    艾采灵身子颤抖更剧,却驯若绵羊的靠在心上人的怀中,美目一闭,柔声应道:「通哥,有事吗?」

    那声音好似一支飞羽,轻轻的搔过伍通的心湖,只见他呼吸一促,头一偏,立即封住她的樱唇。

    两人立即倒在地上。

    青春男女的初吻,奇甜无比,两人贪婪的互相吸吮着,两具身子恨不得能够紧粘在一起,合而为一。

    一直到「严重缺氧」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双唇。

    不过,两人却仍紧紧的搂着。

    「灵妹,我……我爱你……」

    「通哥,我……我生生世世皆是你的人!」

    伍通低唤一声:「灵妹!」再度吻上她的樱唇。

    两具身子似蛇般纠缠不已。

    当伍通的右掌搭上她的前襟之时,只听艾采灵歉声道:「通哥,小妹身子不适,真对不起!」

    伍通暗道一声:「该死!」立即松手坐起身子。

    艾采灵一边整理衣衫,一边低声问道:「通哥,你生气了?」

    「哇操!没有!绝对没有!」

    「通哥,咱们准备出去吧!」

    伍通颔颔首,牵着她的柔荑,走到洞口,堆开一缝,立即发现假山前面至少站了七十名明月堡堡丁。

    那些人以扇形围立在假山前面,人人持弓背箭,双目紧盯着假山,只要伍通二人一出来,立即要「招待」他们。

    春风公子及屠荣晋神色森冷的站在当中,瞧他们的神情,似乎已经决定要废掉伍通二人。

    伍通关上洞口,低声问道:「哇操!要不要冲?」

    「不妥,小心箭尖淬毒!」

    「哇操!这批老包可真有耐心哩!」

    「嘻嘻!他们既然喜欢等,就让他们等个过瘾,咱们乾脆另找出路,我相信此地一定建有逃生之路的。」

    伍通立即想起花玉菲,立即附和道:「哇操!有理!」

    艾采灵边走边瞧,终於在这洞尽头被她弄开一块石板,立即露出一个洞口,她立即欣喜的道:「通哥,有了!」

    伍通心情一松,脱口道:「什么有了?」

    「呸!你真坏!」

    说完,立即抽出手中剑。

    伍通以为她要做一个「夜夜磨刀的女人」,吓得后退一步。

    那知,她只是将手中剑伸入洞中挥划数下之后,一见没有碰着什么物件阻碍,立即轻轻的落在地道阶梯上。

    这洞口,大小足可容得一人出入,洞下露出一级级竹阶梯,斜着向下伸入,显然是人工开闢的一条地道。

    洞中一片阴暗,看不清内中究有多深多远,伍通惟恐发生意外,立即也紧跟着落入地道中。

    二人下了地道,艾采灵又将那石板仍移回洞口,只留下一条寸宽的小缝,使人乍看之下,不易发现有人移动过。

    伍通一见她这番举动,不由暗佩她心细。

    艾采灵用剑试探阶梯,一级级往下走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级,似觉地道略宽,二人停身仔细察看,只见阶梯已尽,前面是一个方丈大小的石室。

    二人一见室言空无所有,艾采灵略一思忖,道:「通哥,这室中必另有通路,咱们分开来沿石壁找找看。」

    伍通立即点点头。

    艾采灵掏出两个火摺,晃燃之后,分一个给伍通,立即开始搜寻。

    伍通沿着石壁而行,一见一堵石壁已尽,却未曾发现丝毫异状,暗忖道:「哇操!这石室只怕未会另有出路!」

    忽闻艾采灵轻「啊!」一声。

    伍通回首顾视,突觉脚下一软,踏出去的右脚立即下陷,不由大吃一惊,脱口叫道:「哇操!不好!」

    伍通以为误踏上什么机关,猛的左脚一蹬,身形倒飞出去,手中火摺被他猛翻的劲风一荡,立即熄灭。

    「轰!」一声,那道山壁竟被他撞破一洞。

    伍通不由「哎唷!」一叫。

    艾采灵焦急的挟起他,道:「通哥,有否受伤?」

    伍通面上一红,讪讪的道:「哇操!还好!」

    「通哥,让我瞧瞧!」

    说完,重又亮起火熠,一边替他挥拭灰尘,一边仔细的察视,半晌之后,问道:「通哥,你真的没事吗?」

    「是的!方纔我一脚踏空,以为触动了室中的什么机关消息。」

    说时点燃火摺,果见远处泥土陷下去一块。

    艾采灵却发现被伍通撞破之处,赫然有一个狭道,立即欣喜的道:「通哥,你瞧,你撞出一条通道哩!」

    「哇操!是真的哩!真是误撞误中。」

    「通哥,咱们去瞧陷下去那块有何宝贝吧!」

    说完,走了过去,用剑在洞内周围一插,「噗!」一声,立即顶到一物,她立即欣喜的道:「通哥,这地方埋有东西哩!」

    「哇操!让我来挖吧!」

    艾采灵抽出宝剑置於一旁,立即双手 施挖掘浮土。

    不久,立即挖到一个被踩烂的木箱。

    伍通将朽木拨开,只见箱中除了摆了一些已经腐烂的衣物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半掀的油布。

    油布内却空空如也。

    「哇操!此地会不会原本摆着那件唐猊甲?」

    「对!一定是被那位妇人挖出,取走唐猊甲,重又埋入的。」

    伍通闻言,立即又想起花玉菲,那种异样的快感立即令他心中一荡,不过,他立即 神闭气。

    哇操!万一艾采灵吃醋追问下去,那可就伤脑筋哩!

    所幸艾采灵很「上路」,将那些东西埋妥之后,含笑道:「通哥,此地空气甚差,咱们出去吧!」

    伍通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句:「好的!」立即越前行去。

    行约顿饭时间,脚下忽感地势上升,心知快到尽头,因为不知出口是个什么所在,二人立即小心戒备着。

    地道斜着上升了二十来丈,已到尽头,昏黑之中隐觉头顶挡着一道石板,二人心中不由暗喜。

    伍通托住石板向上一顶,竟纹风不动,不由暗道:「哇操!既然不能前进,那就向左向右转吧!」

    左右一推,「喀喇」一声,石板被他推开二尺有余。

    二人钻出地道一看,不由大骇!

    原来四周阴森森的,当中并排着三具石棺,靠古边这具石棺已开,正是二人方才出来的地道口。

    这石室情形诡异,二人那敢再逗留,赶紧的推开石门,只见林荫蔽大,已来到一片密林。

    回头一看石室系是一座巨大坟墓,石门就是墓碑,高达五尺,上面刻着「田母游太夫人之墓」八个大字。

    墓碑上苔痕斑剥,字迹被风雨侵蚀,甚难辨认。

    艾采灵仔细辨认碑上所画年号,距今已在两百多年以前,不由笑道:「看样子连屠荣晋也不知此处哩。」

    「是呀!看样子昔非建筑明月堡假山之人,若非江湖黑道巨◇,必是朝中权贵,因此,才留下这条退路。」

    「不错,有权有势的人总是比较怕死,难免会有这种打算的,天色已近黄昏,咱们走吧!」

    伍通举目四顾,突然道句:「灵妹,请你稍候一下!」说完,转身蹲在那块墓碑前面了。

    只见他右手食指半屈,在墓碑右侧疾挥,灰尘及石屑纷飞过后,立即出现一行龙行△舞的字迹。

    「艾采灵和伍通订情之处。」

    字迹清晰,入石分余,好精湛的指力。

    艾采灵瞧得美目异光连闪,娇颜倏红,啐道:「呸!!胡来啊!小心这位老夫人找你算账!」

    「哇操!时隔两百余年,她不知已经轮回几代了?说不定就是你?或者是我哩!哈哈……」

    「呸!讨厌!你……你再胡说,人家就不理你了!」

    「哇操!不理我?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拜託啦!别这样子啦!」说完,倏地搂住她,同时封住她竹樱唇。

    艾采灵轻轻一挣,可是,在伍通那澎湃热情的激荡之下,她改推为搂,紧紧的搂住他的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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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细数昔年遗憾事

    七江城,难得才热闹十来天,自今晨起,城内街头却尘烟滚滚,蹄声不停,一批批的武林人物纷纷离城而去。

    因为屠荣晋已经派人将太湖三位寨主昨夜窥探明月堡铩羽而归的种种经过,在城中「录影转播」。

    春风庄原本就以神秘、恐怖见闻於江湖,想不到春风公子「青出於蓝,而胜於蓝」手段更毒辣。

    自认无力抗衡的人,只好比股一拍,走了!

    因此,当伍通及艾采灵绕了一大圈前往密林与甄夫子会面的途中,出奇的人烟稀少。

    「哇操!人的名,树的影,他们一定是被春风公子的威名吓走的!这个王八这下子可要神气了!」

    「嘻嘻!不见得吧?通哥,他们可能还在假山癡癡的等哩!」

    「哇操!让他们等得发疯吧!不过,坦白的说,我挺感谢他的,若非他弹出那 药丸,我怎能有此种艳福呢?」

    「讨厌!人家到现在还挺不舒服的哩!」

    「哇操!失言!小兄失言!失礼啦!灵妹,休息一下吧?」

    突听一声朗喝:「休息一下?妈的!阿通,如果让你再休息一下,我不是急死,就是饿死了!」

    喝声未歇,石碧卡已由前面左侧林中掠过来了。

    甄夫子嘴角含笑,行若流水的飘了过来。

    「哇操!阿卡,卡细声点啦!待会儿我请你大吃一顿,包你满意啦!不过,你必须先参见一下你未来的弟妹!」

    「弟妹?咦?挺眼熟的哩!」

    艾采灵含笑道:「石大哥,你忘了震断小妹皮鞭之事吗?」

    「啊!对!对!就是你无缘无故抽我一鞭的!什么?小妹?你是母的呀,我必须避着点!」

    说完,向后转!躲到甄夫子的背后。

    甄夫子哈哈一笑,道:「灵儿,别逗阿卡啦!明月堡的耳目众多,咱们还是先入林再尽情的聊吧!」

    「哇操!有理!走吧!」

    突听石碧卡叫道:「不行啦!我还没呷饭哩!」

    「哇操!忍耐一下吧!」

    甄夫子微微一笑,掏出一锭银子,道:「阿卡,你先入城去吃吧,吃饱之后,再买几包卤味回来吧!」

    石碧卡欣喜的接过银子,立即疾奔而去。

    艾采灵含笑道:「好憨直喔!他的功夫挺不错的哩!」

    伍通正欲应声,远处的石碧卡回头叫道:「多谢你的夸奖,咱们之间扯平了!」说完,迅疾朝前奔去。

    「哇操!阿卡,下回你若再偷听,小心我拿狗屎塞你的双耳。」

    「哈哈!你塞,我也塞,谁怕谁?」

    伍通「哇操!」一叫,抓起一粒细石,疾掷而去。

    「啪!」一声,奇准无比的掷中了他的后脑。

    瞧细石碎溅的模样,分明力道不小,可是,石碧卡却没事般的叫道:「阿通,你太过份了吧?」

    说完,紧急煞车就要奔回来。

    「哇操!阿卡,你不是「八堵妖」吗?」

    石碧卡怔了一下,瞪了伍通一眼,立即转身驰去。

    伍通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

    艾采灵却惊呼道:「好厉害的金钟罩!」

    甄夫子微微一笑,道句:「走吧!」立即转身行去。

    伍通低声道:「灵妹,我曾以八成的掌力拍过阿卡的周身重穴,那知,却只能让他哎唷叫疼而已!」

    「这么厉害呀!他的罩门在何处?」

    「哇操!我也不知道!我看只有飢饿能够制得了他,对了,还有查某,阿卡最怕查某了!」

    「嘻嘻!我有这个感觉,因为他方才一听见我是女人之后,不但避得老远,而且连瞧也不敢再瞧我一眼哩!」

    「哈哈!这全是夫子的傑作哩!」

    此时,甄夫子已走到通往山道的路口,只见他走到一株树后,上身一弯,右掌略一用力,立即自土中抽出那支小烟斗。

    他藉着月色打量那支小烟斗一眼,喃喃自语道:「好一支神兵利器,真是埋没你了,今后全看你大展神威了!」

    艾采灵走到近前,瞧着这支通体泛黑的怪烟斗诧道:「好别緻的烟斗喔!好似由生铁铸成的哩!」

    「哈哈!生铁?灵儿,你瞧瞧吧!」

    说完,递过那支小烟斗,转身朝山上行去。

    艾采灵顺手一接,只觉它不但甚重,而且甚为冰寒,慌忙运功使力将它握妥,神色却已为之一变。

    伍通托住那个大烟锅,含笑道:「哇操!又重又冷吧?是北海千年寒铁哩!

    我整整的被它修理三个多月哩!」

    「喔!它还会修理人呀?」

    说完,将烟斗递给伍通。

    伍通将它背在背上,边行向山上,边含笑道:「它并不会必理人,不过,我在十一、二岁之时,却被它整惨了!」

    「通哥,别吊人家胃口嘛!快说啦!」

    伍通含笑瞄了二、三丈远处的甄夫子一眼,立即边走边将自己开始抬烟斗的情形说了一遍。

    当他说到自己冲向茅房的窘状时,已经到达春风公子诸人先前狂欢之处,立即住口不谈。

    甄夫子含笑盘坐在一株树旁,道:「灵儿,你也知道阿通天生六阳绝脉,若非长期间的使用此法强身,如今早已筋脉萎枯而亡,爹及你岂非要一辈子歉疚,含恨而殁吗?」

    艾采灵颔首脆声道:「爹所言极是!」

    伍通诧道:「夫子,你是——-」

    甄夫子微微一笑,双手一抬,缓缓的卸下一张薄皮面具,一付俊逸出尘的面貌立即呈现在伍通的眼前。

    伍通瞧得双目一眩,讚道:「哇操!好俊喔!夫子,你既有如此俊逸的面貌为何不肯公诸於世呢?」

    甄夫子微笑不语,却重又覆上面具。

    艾采灵却肃然道:「通哥,爹在赎罪呀!」

    「哇操!赎罪?怎么回事呢?」

    甄夫子覆妥面具,沉声道:「阿通,你坐下,灵儿,你留心些,别让他人将此隐秘听去!」

    艾采灵点点头,立即掠上一株树盘坐不动。

    只听甄夫子沉声道:「阿通,你应该姓甄,我原本姓艾,乃是令尊的师弟,为了隐秘身份,只好妥屈你了!」

    伍通突听这种怪事,不由一怔。

    「阿通,让我从头说起吧!我姓艾,名叫文仲,与舍弟武仲原本是罗浮人,自六岁即被先父安排拜梅花剑客为师。

    「因师袁啸天以梅花剑法及傲世轻功称霸江湖,可惜在师娘生下师妹难产而亡之后,立即归隐於梅花村。

    「我及舍弟拜师之时,师妹已是五岁,另有一位年方八岁,却已紮下精湛根基的甄汉龙师兄。

    「恩师对於我们四人一视同仁,不过,由於个人之天赋及修练勤惰,在十年后甄师兄的武功已超越我们三人甚多。

    「舍弟个性偏激,一直误会恩师偏心,因此在一个深夜居然潜入恩师的书房,意图搜寻秘笈。

    「一个不慎,竟将恩师惊动前来,舍弟狠子心性居然假装跪地求饶,却趁机以预藏於袖中之毒药撒向恩师。

    「事出突然,恩师的双目立瞎且中毒倒地,舍弟刚逃入院中,立即被师兄及师妹拦截,同时展开拚斗……」

    说至此,喟然一歎,低下了头。

    伍通听得甚为紧张,立即问道:「令弟有否逃出?」

    「唉!当时我隐在一簇花后,一见舍弟不敌,心中一自私,悄悄的以巾覆面,拾取两块碎石袭向师兄及师妹。

    「以师兄的武功,我那块袭向他的「命门穴」之石块根本伤不了他,不过,舍弟却趁隙逃逸而去。

    「师兄正欲追赶,却被师妹拦下,两人匆匆的走向书房,我也趁机卸下方巾,过了半晌始入书房。

    「恩师毕竟是功力精湛,虽然双目已瞎,却救回一命,不过,他在气恨之下,不到半年立即一命归西。

    「师兄遵照恩师的遗命,在守孝三年之后,便与师妹成亲,我却愧疚的返乡与华山姥姥侄女万明丽成亲。

    「先父及先母在获悉舍弟大胆弑师之事之后,除了联袂登门向师兄及师妹道歉以外,并四处托人寻找舍弟。

    「我由於内心愧疚,在你大婶生下灵儿之后,立即奔波天涯寻找舍弟,那知,在二年后,却听见一件坏消息。

    「据丐帮朋友透露曾闻及黄出双鬼在酒后吐露要去血洗梅花村,因此,我立即专程赶回梅花村。

    「当我赶到梅花村之时,天色已近破晓,一听到兵刃交击声及阵阵的惨叫声,我立即疾赶而去。

    「当我赶到现场之时,只见地上倒了二十余具 体,师妹已经倒於血泊之中,师兄正浴血苦战。

    「舍弟一身锦服,虽然右臂受伤,却仍与四名老者困住师兄,瞧那情景,师兄再也无法支撑多久!

    「我大喝一声:「畜牲!」立即仗剑诛敌,可惜,舍弟那「五行阵」甚为厉害,不到三十招,我立即也被困阵中。

    「 拼之中,我突听师兄匆匆凑耳道句:「蚁屋」,立即看见师兄的剑光突盛,心知他要 命了。

    「我立即使出全身的功力力拼,在四十余招过后,师兄不但杀死一名老者,更将舍弟的左臂齐肩削下。

    「不过,他也被舍弟一剑贯胸倒在地上,我在盛怒之下仗剑劈向舍弟,却被两名老者拦住。

    「舍弟身负重伤,叱声:「退!」立即由那三位老者掩护逃去,我再追不上之后,立即重回师兄的身旁。

    「只见他双目暴睁僵倒在地,身旁写着「通儿六阳绝脉」六个血字,我立即查探师兄的伤势。

    「那知,他已因伤重而亡,而且师妹已然气绝多时,我立即在对方那些 体上一一点了死穴,然后掠向「蚁屋」。

    「「蚁屋」位於储物间地下乃是我与师兄负责清扫之处,亦是恩师打算万一有事要暂避之处,我立即在该处找到一位二岁余,已被点住「四甜穴」的小孩,那个小孩就是你……」

    说完,热泪湿襟,悲恸万分!

    伍通早已猜知自己必是甄汉龙之子,因此,闻言之后,一想起爹娘的惨死,他只觉心口一疼,身子不由一晃!

    艾文仲沉声道:「阿通,若非我在昔年暗助舍弟逃去,令尊及令堂岂会惨死,下手吧!」

    说完,双目一闭,端坐不动。

    甄通厉笑一声,一口鲜血冲口而出。

    「唰!」一声,一道人影自树上疾掠而下,甄通不需偏首,便可猜知是艾采灵来了,他立即止住笑声。

    「砰!」一声,艾采灵长跪在甄通的面前,淒然道:「通哥,家父为了你,已经十余年未返家门一步……」

    甄通站起身子,痛若的道:「别再说了!请你们让我冷静一下,好吗?」说完,厉笑一一声,转身疾掠而去。

    艾采灵唤声:「通哥!」起身就欲追去。

    艾文仲沉声道:「灵儿,让他去吧!」

    「可是……」

    「灵儿,他的武功已自保有余,咱们去找阿卡吧!」

    且说伤心逾恆的甄通掠下山之后,立即驰离九江。

    他不停的奔驰!

    他要发 心中的怒火及悲伤!

    明月繁星照耀下,宽敞、笔直的官道上,一道淡似轻烟的身形似「波音七四七」般不停的向前疾射而去。

    甄通一直奔到江边,面对浩浩大江,他戛然止步,心中一烦,仰天厉啸一声,立即将江又掀起一阵波涛。

    波涛一掀,「哗啦」声中,甄通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缓缓的嘘了一口气,只觉心口的淤闷稍减,朝四周一望,只见月色皎洁,若非自己搅和,一定有一个美妙的江边夜晚。

    在歉然之余,他立即沿江缓行!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他突听一阵「幼齿仔」的「格格……」浪笑声音自前方远处传来,他不由为之一怔!

    凝神一听,他不由暗自嘀咕不已!

    「格格!万公子,你再浪费力气啦!」

    「格格!是呀!留点力气陪陪咱们姑娘吧!」

    「二姊,你轻点嘛!他一身细皮嫩肉的,弄伤了,多令人心疼呢?唉!想不到世上有这么俊的人!」

    「是呀!比咱们公子还要俊上一分哩!」

    「格格!待会儿姑娘享用过后,咱们怎么轮流呢?」

    「格格!长幼有序,当然是由我大姐先啦!」

    「不行啦!每次都是大姊先,轮到我这个么妹,不是奄奄一息,就是昙花一现,这次要由小妹先啦!」

    「贱人,我万某人宁死不辱!」

    「哟!死鸭子嘴硬!姊妹们,让他见识一下「五花大阵」吧!」

    「格格!好呀!一身的汗,也该凉快一下啦!」

    「格格……」

    甄通凝听至此,暗道:「哇操!「五花大阵」是什么玩意儿,究竟是那只「菜鸟」在被人戏弄呢?」

    心中一好奇,使出身形悄然掠去。

    江边巨石棋立,甄通藉石掩护情行半晌之后,立即发现一辆豪华马车及四匹高头健骑停放在江边。

    地上除了一匹受伤倒地悲嘶的健骑以外,另有五具雪白的胴体,围着一位俊逸少年嬉笑着。

    那位少年虽然被逼得狼狈万分,却仍然难掩那俊逸的人品,令甄通瞧得暗暗讚佩不已哩!

    他仔细一瞧那五位少女挪移之步法,立即暗道:「哇操!什么鸟,「五花大阵」根本就是「五行阵」,唬什么外行人?

    「哇操!刚才忘记向夫子询问艾武仲是不是那位春风庄庄主?我看八九不离十啦,哇操!」

    他一见那位俊少年尚能支撑,立即仔细的观察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大小及型式皆与春风公子那辆相同,因此,甄通立即发现一位面貌姣好,体态婀娜的少女侧躺在车蓬内。

    那对水汪汪的凤眼显示出她已对那位俊少年深感兴趣。

    甄通这只「菜鸟」虽然不大懂风花雪月、眉目传情那一套,不过,他却知道她想要「办事」了。

    因为,她已经坐起身子,开始宽衣解带了。

    甄通瞧得全身一热,呼吸几乎窒息。

    突听「裂!」的一声脆响,接着是一阵格格浪笑声,甄通偏首一瞧,立即暗骂一声:「三八查某!」

    俊少年被困於阵中,虽然竭力抵挡,可是,他根本不敢碰那五具裸裎相对,淫言秽语的胴体。

    因此,在一个闪失之下,后衫立即被撕下一大片。

    心慌意乱之下,右袖立即又被扯下了!

    俊少年那张俊颜忽红忽白,几乎哭出来。

    甄通暗道:「哇操!可怜的「迷途菜鸟」!我如果再不出手救他,他马上会被剥得清洁溜溜了!」

    双目一转,抓起一块石头,暗中捏碎之后,振腕一掷,立即朝站在马车前面的那四匹健骑射去。

    车上那位少女虽然色欲蒙心,可是乍听到碎石破空之声音,她立即右掌一挥,欲震碎那些细石。

    偏偏那些细石被贯注甄通的内力,因此,她的掌力仅使它们顿了一顿,立即飞向那四匹健骑。

    一阵悲嘶之后,那四匹健骑疯狂的奔驰而去。

    那位少女仅穿一件桃绝肚兜,一见马车疾驰而去,一面抓住车辕,一面叱道:「大妞,快制住它们!」

    一声脆应之后,立即自戊土方位掠出一位少女朝马车追去。

    甄通却趁机朝阵外掠去,他并不出手伤人,他把目标放在五位「幼齿仔」抛落在地上的衣衫。

    他的身形似电,出手又快,另外那四名「幼齿仔」尚未瞧清他的面孔,那五套衣衫立即全被他没收了。

    他抱着那堆衣衫,掉头京跑。

    一名「幼齿仔」叱声:「站住!」立即尾随追去。

    她再快,也比不上甄通快,当她尚未到江边百来尺,只听「噗通」一声,那些衣衫已坠落江面了。

    她气得杏眼一瞪,右掌一扬,一道掌劲疾劈向甄通,身子更毫不停顿的迳扑过去。

    她在情急及愤怒之下,浑然忘记自己全身赤裸裸,四肢一分张,整个的「国防要塞」立即曝光。

    甄通立即看傻眼了!

    所幸他尚有「忧患意识」,没有被迷昏,只见他挫腰一闪,喝声:「三八查某!」立即扣向她右腕。

    那位「幼齿仔」冷哼一声,右腕一缩,右足一抬疾 向甄通的下身,这一脚若让她 中,甄通的整付「装备」非「报销」不可!

    他乍见她如此的阴狠,冷哼一声,左掌疾伸,扣住她的右踝,喝声:「大轮回!」立即绕顶疾转一圈!

    那位「幼齿仔」立即惊叫出声。

    甄通暗骂一声:「哇操!真是恶人怕磨!」左掌一松,瞄了江面一眼,立即将她掷向那堆衣衫。

    「噗通!」一声,那堆载浮载沉的衣衫,立即被压入水中。

    半晌,只见那位「幼齿仔」自江中浮出,她刚欲游向岸边,只觉整条右腿一阵剧疼,立即喊道:「二姊,快来救我!」

    一声冷叱过后,立即有两名「幼齿仔」疾扑向甄通,人未至,两道掌劲已罩向甄通的全身重穴。

    甄通不齿她们的淫行,因此,立即赏给她们一记「快速直掌」,迳迎向那两首掌劲。

    「轰!」一声爆响,那两位「幼齿仔」好似踩到地雷一般,惨叫一声之后,立即向外摔飞而去。

    甄通一见她们已经「吐槟榔汁」了,未待她们落地,身子一晃,疾掠向右侧那人,一式「拨草寻蛇」疾抓而下。

    那位「幼齿仔」立即吓得尖叫:「饶命呀!」

    甄通一见自己居然抓向她那「芳草栖栖」的「要塞」,暗叫一声:「哇操!」立即改抓向她的右腰。

    「砰!」一声,她立即僵卧在地。

    甄通暗道一声:「哇操!好险!」一见另外那名「幼齿仔」转身踉跄奔向那辆马车,他立即跟了过去。

    此时,那位俊少年单独迎战一名「幼齿仔」,不但已经扳回劣势,而且隐占上风,正含恨疾攻。

    甄通一见马车已经停下,心知她们即将赶来,立即叫道:「哇操!少年仔,见好就收,快走吧!」

    果然不错!甄通的声音方落,那三名少女已疾扑过来了。

    俊少年神色一变,一掌震退那名「幼齿仔」,匆匆的道:「小弟华山万太平,请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甄通暗道:「哇操!他是华山派的人呀?可真巧!」立即含笑道:「在下的姓名,你去问艾姑娘吧!」

    说完,缓步迎向那三名幼齿仔。

    万太平闻言,急问道:「你认识灵妹吗?」

    甄通乍听他道出「灵妹」二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溜溜,立即没好气的道:「哇操!你到底走不走?」

    万太平碰了一鼻子灰,一见那些女人又扑了过来,他匆匆拱手道句:「兄台大恩且容后谢!」立即掠去。

    「喂!别走!」

    「哇操!三八查某,想「 仔」呀?」

    为首少女叱声:「大胆狂徒!」立即扑了过来。

    右手顺势一挥,那三位少女却疾追向万太平。

    甄通哈哈一笑,一掌拍向为首少女之后,身子连闪,双掌连挥,不分先后的逼退那三位「幼齿仔」。

    为首少女乍接甄通那一掌,只觉双掌酸麻,大骇之余,立即凝立不动,那对媚目却紧盯着甄通。

    别外三位「幼齿仔」被震得踉跄连退,内腑一阵翻涌,立即暗运功力压抑那翻涌不已的气血。

    甄通一见万太平已经窜入林中,心中一宽,立即揶揄的道:「哇操!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办?」

    为首少女一见那位俊人儿已经逃逸无踪,不由恨得咬牙切齿的道:「大胆狂徒,你是谁?」

    「哇操!艾姑娘,你别生气啦!」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艾?」

    「哈哈!除了春风公子艾兄以外,有谁会告诉我呢?」

    「你在何处遇见他的?」

    「明月堡。」

    甄通这次押对宝了,这位少女正是春风公子之大妹艾天娇,此次离庄亦是为了唐猊甲的。

    她一听甄通说得有板有眼,心中虽已相信数成,思忖半晌之后,脆声问道:「家兄身边那些护卫是否仍在?」

    甄通鬼得很,岂会有不知她在继续试探自己,因此,他立即哈哈大笑,双目却紧盯着她的胸脯。

    他方才听了万太平那句「灵妹」之后,心中一直耿耿於怀,他立即联想到爹娘被艾武仲率人围攻而死的情形。

    若非艾文仲一念之差,艾武仲岂能活命?爹娘岂会惨死?想至此,他椎心泣血,笑声立转淒厉!

    可是,若非甄夫子辛苦救治,自己岂能活命?

    若非甄夫子辛苦调教,自己岂有这身超绝的功夫?

    他矛盾!

    他煎熬!

    他受不了啦!

    他要刺激!他要发 !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艾天娇。

    艾天娇既然如此的色,他就要成全她!

    艾天娇乍听他的笑声转为淒厉,心中一凛,立即后退一步,双掌暗聚功力,准备先下手为强。

    甄通突然止住笑声,道:「姑娘,令兄风流成性,那十五个小伙子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离得了那十个幼齿仔吗?」

    「什么?你……你知道她们十人……」

    「哈哈!我岂只知道而已,她们还陪我玩过哩!」

    「你是谁?」

    「绝情郎君仇如海!」

    「绝情郎君仇如海?你与家兄认识多久啦?」

    「哈哈!好无聊的问题!春宵一刻值千金,何若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面打转呢?来吧!」

    说完,强作色迷迷的取下烟斗,开始脱衣。

    别看艾天娇淫媚,她的眼界甚高,心中还一直念念不忘悛逸出尘的万太平,因此,并未将甄通瞧在眼中。

    她一见甄通要来真的,立即不屑的暗哼!

    因此,她立即沉声道:「大妞,你陪他!四妞、五妞,去把三妞及二妞接回来!」说完转身走向马车。

    四妞及五妞应声:「是!」立即掠向江边。

    大妞却嫣然一笑,走向甄通。

    甄通第一次被女人瞧不起,好似胸口挨了一拳,他怔住了!

    一直到大妞继续替他脱去,他才神智一清!

    他深深的瞧了艾天娇的背影一眼,暗暗咬牙道:「哇操!臭查某,我一定要你似哈巴狗般跟着我!」

    因此,他默默的任由大妞替他脱衣。

    大妞替她脱光身子之后,柔顺的躺在地上,摆出架势。

    甄通乍见她那撩人的姿态,欲焰陡炽,立即「端枪卧倒」,一个「前进刺」

    ,直捣「大本营」。

    大妞被他那超长宝贝一冲,禁不住低唔一声。

    甄通闻声,信心大增,立即展开疯狂式的攻击。

    他要争口气!

    以他那通玄的功力以及自幼锻 成的悠长耐力,接连沖了将近半个时辰,兀自不觉累哩!

    大妞却已被他轰得几乎喘不过气了!

    起初,她尚有守有攻,撑到现在却已逐渐阵脚大乱了,口中禁不住哼呀哈的胡说八道了。

    二妞四人乍见他如此的骁勇,不由蠢蠢欲动。

    艾天娇侧躺在二丈余外的马车上,起初仍在想念万太平那俊逸的容貌,不久,却被那密集的「炮声巯起了注意力。

    她今年已届双十年华,除了曾偷吃过几次「野食」之外,尚未经历过或听过如此密集的「炮声」,她立即起身观战。

    大妞又支撑盏茶时间之后,禁不住急喘起来了,口中也针出一阵阵令一闻之销魂酥骨的喝采声音。

    喘声!叫声,声声扣人心弦。

    江浪拍石的声音立即被遮掩下去了。

    艾天娇五人不由全身「不对劲」了!

    突听大妞「啊!」了一声,开始求饶了!

    甄通心中暗喜, 杀更剧!

    大妞开始退却,颤抖了!

    甄通突然想起曾见过春风公子那些手下使过一招「霸王举鼎」,立即双臂抬起她的双腿猛冲着。

    大妞屋漏偏逢夜雨,支撑不了半晌,立即叫声:「如……娘……」身子一挣,就欲挂起「免战牌」。

    甄通暗道:「哇操!你这个三八查某总算 到苦头了吧!哇操!你就是叫天王老子也没用啦!

    双掌捏住她的纤腰,开始横冲直撞。

    艾天娇一看大妞脸色苍白如纸,汗下如雨,心中大骇,立即出声道:「仇兄,住手,你过来吧!」

    甄通冷哼一声,照杀不误!

    二妞立即说道:「仇公子,请手下留情!」

    甄通又连顶十余下,一见大妞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立即松手起身,缓缓的行向马车,准备大开杀戒。

    暗中却迅速的调转体内的真气!

    他要好好的修理艾天娇一顿,看她下回还敢不敢再瞧不起他。

    他一进入车蓬内,立即发现艾天娇已摆妥架势,沼泽地区已是春潮氾滥,他立即再度「端枪卧到」!

    马车立即剧烈的晃动着。

    所幸那四匹马已被卸下车辕,否则非吓得狂奔不可。

    艾天娇的作战经验逊於大妞,而且也未尝被「重型轰炸机」炸过,因此,她几乎当场被轰垮。

    所幸,她的内力尚悠长,立即改採守势稳住阵脚。

    尽管如此,她在支撑不到半个时辰之后,立觉招架不住了,一波波长所未有的酥酸使她又惊又喜!

    甄通的功力再深厚,经过这一个多时辰机械式的运转之后,不但双膝麻疼,气息也为之一浊。

    不过,为了争一口气,他继续冲刺着。

    艾天娇原本不欲在手下的面前示弱,可是,经不起阵阵前所未有的舒适,她开始「呼天叫地」了!

    身子也频频颤抖了!

    甄通见状,知道她也差不多了,心中一喜,鼓起余勇,开始作「马拉松式」

    的最后冲刺了!

    艾天娇汗出如雨,秀发全湿,叫声逐渐转弱了!

    甄通暗骂一声:「三八查某,你不行了吧?哇操!」双臂一抬重使「霸王举鼎」继续轰炸。

    终於,艾天娇在一声尖叫之后垮了!

    甄通毫不怜惜的继续 杀着。

    突听二妞焦急的在马车外面道:「仇公子,姑娘已 了,再撑下去,恐怕会伤了内元,请你放她一马吧!」

    甄通置若未闻的继续挺动着。

    三妞立即接道:「仇公子,你也知道姑娘出身「春风庄」,姑娘万一有何失闪,庄主怪罪下来,你……」

    甄通冷哼一声,继续挺动着。

    他此时已是快感连连,即使是天王老子出面干涉,他也不肯收兵,何况是区区的几个「幼齿仔」。

    二妞一见他无收兵之意,立即又道:「仇公子……」

    「住口!滚……」

    口一张,气一 ,他立即一阵哆嗦!

    他逞强又顶了十来下之后,舒爽的「交货」了。

    这是他第一次「交货」,那种美妙的感觉,使他伏在艾天娇的身上,闭上双目好好的享受着。

    二妞四人如释重负的相视一眼,退了开去。

    好半晌之后,只见甄通含着得意的笑容跃下马车,他瞄了四女一眼,立即迳自走去取衣穿着。

    二妞匆匆的跃上车蓬,一见艾天娇脸色苍白,下身裂伤,秽物斑斑,不由暗暗咋舌不已!

    她自箱内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药丸,渡入艾天娇的口中之后,立即取出一条薄毯盖在奴的身上。

    当二妞走出马车,一见甄通已经不在,立即问道:「他呢?」

    三妞朝远方一指,脆声道:「走啦!」

    「走啦?太绝情了吧?」

    「二妞,姑娘怎么啦?」

    「气息微弱,元阴大失,恐怕要调养一阵子时期哩!」

    「他这么强呀?怎么办?」

    「去找公子吧!」

    且说甄通在创造辉煌的战果,得意的离去之后,一见不远处有座树林,他立即掠入林中。

    匆匆的打量片刻之后,他立即掠上枝桠间开始调息!

    今夜,是甄通最难忘的一夜,也是,他最累的之夜,因为,他在今夜获知了身世以及第一次「交货」。

    身心交疲之下,他调息十晌之后,立即入定。

    等他再度醒转之时,已是天色大明,群鸟吱喳高鸣了,他缓缓的嘘了一口气,他就欲跃下树。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哇操!万少侠,你看阿通会不会走了?」

    甄通暗道:「哇操!是阿卡哩!他怎会与姓万的碰在一起呢?对了,姓万的一定是与灵妹见面了!」

    想至此,内心不由一疼!

    只听万太平朗声道:「石兄,小弟也没有把握!」

    「唉!你这个人共不上路,阿通救了你,你也不会留下来向他道谢,害我们不知又要找多久啦!」

    「是!是!石兄教训的有理!」

    倏听艾采灵催道:「咱们快点走吧!」

    「唰……」一职衣袂破空声后,立即即未闻交谈声音。

    甄通默察一共有四人掠过,心知夫子必然也在一起,他立即沉思道:「听灵妹的语气,仍甚关心我,可是,那个姓万的……」

    心中一烦,立即掠下树,暗道:「哇操!管它的!先找到艾武仲报了血海深仇之后,再作打算吧!」

    之意一定,出林之后,立即疾掠而去。

    为了避免与他们碰面,甄通买了一份乾粮之后,立即再度赶路。

    由於官道上面,时有行人来往,甄通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目,不敢使出轻功,只能快步前行。

    他不敢使出轻功,别人却敢,在他赶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突听身后不远处,传来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

    他立即心中暗诧道:「哇操!此人的轻功不弱,究竟在赶什么?」

    心中一好奇,在对方掠过之际,立即偷偷一瞄。

    这一瞄,他不由轻咦一声。

    这是一位面孔黝黑,身材瘦削的少年,甄通一瞧见对方那对乌黑明亮的眼睛,立即认出他是古精。

    哇操!古精谈笑伤人的潇洒行为实在太令甄通难忘了。

    那人正是古精,他乍闻那声轻咦,回头瞄了甄通一眼,只觉对方甚为陌生,由於心急赶路,立即朝前驰去。

    甄通一见他不认识自己,心中不由暗怔!

    一见他已经驰去,他犹豫片刻,立即使出身形跟了过去。

    古精回头瞄了他一眼,身形倏然朝右侧林中疾射而入。

    甄通微微一笑,立即也跟了下去。

    古精冷哼一声,身子疾速的在林中穿梭而去。

    甄通一时好奇,立即也跟了下去。

    古精急於赶路,无暇赶走甄通,立即使出全身的功力朝前驰去,企图摆脱那个讨厌鬼的追踪。

    两人从辰末时分开始翻山越岭,至酉初时分,夜幕低垂之时,古精倏然止步,转身狠瞪着甄通。

    由於连奔五个多时辰,古精也气喘喘呼呼,满头大汗。

    甄通功力通玄,耐力十足,牛刀小试的奔驰这阵子,反而觉得全身轻松,立即含笑拱手笑道:「古兄,狮子林一别,近况可好?」

    古精瞧了他数眼,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你呀!那个大块头呢?」说完,卸去双掌的功力。

    「哇操!我和他拆夥了,你急着赶去那里呀?」

    「九华山。」

    「哇操!咱们跑这么远,快到了吧?」

    「还早哩!明早再赶吧!累死我了!」

    说完,靠在一株树旁喘个不已!

    甄通歉然道:「古兄,都是小弟不好,若非小弟一时好奇,你也不用如此累!」

    「哈哈!是你自动跟上来的,你必须帮帮忙!」

    「哇操!杀牛用鸡刀,小弟能帮得上忙吗?」

    「哈哈!你瞧我有多糊涂,居然尚未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哩!」

    「甄通,西土瓦甄,普普通通的通。」

    「甄通!好一个家喻户晓,好念又好记的名字,就好像大哥让人一见面,就很想亲近哩!」

    「哇操!受不了!还好你不是「查某」,不然,我可要晕倒啦!」

    古精没来由的双颊一红,强自镇定的道:「甄兄,真诙谐!」

    甄通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那两付烧饼油条,递一付给他,同时笑道:「哇操!

    九江名产, 看!」

    古精咬了一口,笑道:「这就是九江名产呀?我看下回一定没有人敢到九江观光及吃东西啦!」

    「哇操!挺香的哩!如果趁热吃,那一定更可口!」

    「哈哈!甄兄,你可真好打发哩!」

    「哇操!别提打发啦!有够歹听,我又不是叫化子,不过,我这个人并不挑嘴,只要是食物,一律来者不拒!」

    「真的吗?来!吃一口!」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甄通打开纸包,只觉它带有一股幽香,他以为是食物之香,打开一瞧,却见是一团乌黑的东西。

    那团东西粗约儿拳,上有齿痕,凑鼻一闻,却无那股幽香味道,他不由诧道:「哇操!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

    「哇操!你在骂人呀?」

    「哈哈!这是古家祖传的防 止渴宝贝,你啃一口吧!」

    甄通啃了一口,只觉又硬又涩,可是入口之后,却立即化成一团甘凉之液,迅即流入体中,精神顿振。

    「哇操!果然是宝贝,看样子这里头添加不少的灵药哩!」

    古精接过那团宝贝,咬了一口之后,仔细将它包妥揣入怀中之后,含笑道:「甄兄法眼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哇操!古兄,你别再夸小弟啦!我的屁股都快要翘起来了哩!」

    古精双颊倏红,低声问道:「甄兄,你今年贵庚?」

    「十九岁,你呢?」

    「十七岁,家姐也十九岁,可是……」

    说至此,神色倏黯!

    「哇操!精弟,令姐莫非……」

    「家姐在五年前,即已失踪,由於先父先母先后别世,爷爷即带着小弟奔波天涯寻找家姐!」

    「对了,怎么不见令祖呢?」

    「爷爷在半年前不慎负伤,目前仍在疗养中,在三天前突然有人传来家姐的下落,小弟立即赶往九华山。」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柬。

    「哇操!又是这种幽香味道,这……」甄通心虽泛疑,打开信柬之后,一见到是张路线图,他不由一怔!

    他首次外出,根本不知东西南北,当然傻眼啦!

    古精含笑道:「这张路线图乃是沿着官道通行,咱们今天所奔行的山路,却是抄捷径,明午应可到达目的地。」

    「哇操!精弟,你可真行哩!如果换了我被人在后面追赶,我一定跑得晕头转向,不知东西南北了。」

    「哈哈!甄兄,你太客气啦!如果小弟没有看走眼,以你的修为,被人追赶的机会太少啦!」

    「哇操!精弟,你又在夸我啦!真受不了!」

    「哈哈!真金不怕火炼,经过今天这场长跑,小弟已是气喘如牛,你却心平气和,实在令人羨煞!」

    「哇操!别再夸啦!我会晕船啦!」

    「甄兄,家姐受困,对方既敢来信告知其下落,必有十成把握,小弟恳请你助小弟一臂之力。」

    「哇操!没问题!对方是什么角色?」

    「不知道!不过信中附有一面家姐随身佩挂的玉珮,而且言明在七日之内以此匕换人。」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把短匕递向甄通。

    甄通轻按卡簧,刚抽出寸余,立觉一股森寒之气袭向身前,立即脱口叫道:「哇操!好宝贝!」

    说完,将短整个的抽出。

    匕长五寸余,寒气森森,锋芒隐吐,甄通心中一动,功力陡运,一条尺余长的锋芒立即自匕尖射出。

    匕身立即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

    「甄兄,你不妨向远处那株巨树挥一剑!」

    甄通颔颔首,一式「天机渺渺」飞快的朝丈余外那株巨树挥去,一阵哗啦声中,那株巨树已被「分 」!

    地上立即多了六十四块尺余长宽的木块!

    古精瞧得双目发直,内心狂震不已!

    古精将宝匕归鞘,含笑道:「哇操!果然是一把稀世宝匕,怪不得那些人千方百计的要它!」

    说完,将它递还古精。

    古精将它揣入怀中,钦佩的道:「甄兄,小弟在这些年来奔波天涯,见过不少的高人,可是,尚未见过你这种高人!」

    「哇操!又来啦!精弟,我真该置些糖果请你哩!」

    「甄兄,小弟语出肺腑,绝非谄媚!」

    「哇操!我实在对这种「好话」很感冒哩!」

    「甄兄,可否赐告尊师名讳?」

    甄通闻言,立即想起艾文仲,心中一疼,立即沉声道:「真抱歉!家师隐居多年,不愿名号再现江湖。」

    古精闯荡江湖多年,心知他必有难言之隐,立即含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也不便勉强,有空之时,尚祈指点几招。」

    「哇操!没问题!对了,你真的打算以宝匕换取令姐呀?」

    「不!小弟并不傻,此匕若落入对方的手中,小弟一定也无法脱身,因此,小弟打算潜入该处见机行事。」

    「哇操!好点子,可是,你对那儿的环境不熟呀!」

    「哈哈!甄兄,有了你,小弟信心大增,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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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边痛宰恰查某

    千峰万岭,幽谷深壑,数不胜数,任凭甄通轻功绝伦,也不禁望着那连绵奇峰,暗暗发愁不已!

    古精取出信柬,比对半晌之后,低声道:「甄兄,咱们多绕些路,从后山悄悄掠入,先观察一下,如何?」

    「哇操!举双手赞成,走吧!」

    山路愈走愈崎岖,羊肠一线,盘绕而上,起初尚有三五樵夫,渐渐的人踪绝迹,这羊肠小径也不见了。

    所幸二人皆有一身绝好的轻身功夫,认定方向之后,攀籐附葛,绕跃绕於危峰峭壁之间。

    翻越过十几道峰岭,已是夕阳西沉,已近黄昏了,甄通还瞧不出什么,古精已是微微喘气了。

    甄通瞄了他一眼,将身子靠在一块大山石旁,低声道:「哇操!天色已暮,明早再走吧!」

    古精含笑点点头,立即将那块「黑馒头」递了过来。

    甄通咬了一口,递还给他,立即纵目四观。

    古精刚咬一口,突听甄通低啊一声,一见他正目注身前的深谷,立即凝聚眼神向深谷中望去。

    只见在百丈深谷中,正有一攸四五丈长的大蟒蛇和一支巨大的大白鹤在搏斗,战况十分的激烈。

    大蟒蛇通体如墨,鳞片闪动耀目。

    白鹤也大得出奇,至少比普通的大二十倍,鹤顶红冠似火,盘空飞舞,旋扑下击,隐居上风。

    大蟒蛇下体盘成一圈,上身挺立,蛇头随着鹤身飞转,每当大鹤向下扑击时,它必张口喷出一团毒雾。

    大鹤似乎很怕蛇口喷出的毒雾近身,立即巨翅一振闪避而去,然后又追逐在毒雾周围,不时发出怪叫。

    激战片刻之后,大蟒口中毒雾越喷越稀了!

    它快要罩不住了!

    突见它的巨首一转,就欲开溜。

    大鹤巨翅一束,利啄疾射而下。

    大蟒逃走不得,只好再挺立上身迎敌。

    大蟒低声道:「甄兄,那支大鹤似在吸收大蛇的毒雾哩!」

    甄通仔细一瞧,果然发现大鹤故意逗大蛇喷出毒雾,再绕雾飞行,长啄连张,慢慢的把毒雾吸入腹中。

    「哇操!真是天生一物克一物!」

    那大蛇又支持一刻工夫之后,毒雾更加的淡薄,大鹤却意犹未尽,不时下扑,逗大蛇喷出毒雾。

    蓦地大蛇全身暴起,大口盆张,红信闪动,扑向大鹤。

    大鹤双爪猛抓蛇身七寸,一迎一扑,势子极快!

    蛇鹤略一交接,大蛇立即由空中摔下。

    「砰!」一声暴响,它立即 卧不动。

    看样子已被大鹤伤了七寸要害。

    大鹤伤了大蛇之后,毫不客气的用双爪抓起大蛇,翻转过蛇肚,长啄一划一啄,立即吃了蛇胆。

    只见它振翅一声长唳,长颈一伸,直线上升,转眼工夫,已经高出深谷数丈,双翅一展向东飞去。

    那双翅一展开,至少有八九尺,鹤羽如雪,头上红冠如拳,长啄若钢,利爪似钩,威武骇人!

    甄通自出娘胎至今,何尝见过这种会打架的大鹤,在它出谷之时,立即暗聚功力於双掌,准备应变!

    此时,一见它已经向东飞去,立即暗暗松了一口气,脑海中立即浮现方才蛇鹤相斗时几种迎扑姿势。

    双手不时比划着。

    大蟒却低头细看深谷中那条大蛇。

    半晌之后,他立即发现那是爷爷曾经提过的一条极为罕见的奇毒怪蛇,名叫墨鳞铁甲蛇。

    此种奇毒怪蛇很难长大,普通的不过两三尺长,五尺以上的根本就很少看见,似此蛇长逾四五丈,至少已逾千年。

    据古怪表示,墨鳞铁甲蛇的皮最为宝贵,可避刀枪,因此乃是武林人物心目中的宝贝珍物。

    只是这种蛇很难遇上,即使能遇上也多是两三尺大小。

    再说,此蛇奇毒无比,性又灵巧,一被它咬中,或被它的毒气喷中,在百丈之内必会「蒙主宠召」。

    想不到今日却遇见如此大的宝贝,而且已经由大鹤将它「摆平」,古精不由欣喜不已哩!

    他立即打算与甄通下谷取蛇皮。

    那知他刚抬头,立即发现甄通左臂高举,右手平伸互相扑击,他立即默默的站在一旁啦!

    半晌之后,只听甄通「哈哈」一笑,古精立即含笑问道:「甄兄,你难首已悟出蛇鹤扑斗之式?」

    「哇操!略有心得!尚须进一步思考!我打算将它们迎扑之式化为并功之式,可能很好玩!」

    说完,左臂高举,五指聚作鹤嘴,右臂平伸,五指扣作蛇嘴张状,朝那块大石扑过去了!

    「扑!扑!」两声沉晌,他的双掌已贯穿入石,向后疾收,大石上立即现出了两个深洞。

    古精神色一变,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音。

    甄通却摇头道:「哇操!会不会太慢呢?对方若趁机袭向胸口,我可不大容易闪避哩!」

    说完,立即支颚凝思。

    古精双目异采连闪紧盯着甄通。

    好半晌,只见甄通摇头道:「哇操!伤脑筋,看样子只好以「天纲恢恢」来补充啦!」

    又思忖半晌,颔首道:「哇操!就决定用「天纲恢恢」补充吧!改天找位「衰尾郎」试看看吧!」

    古精闻言,立即含笑道:「甄兄,你想不想下去瞧瞧那条怪蛇,它好似传闻中的墨鳞铁甲蛇哩!」

    「哇操!墨鳞铁甲蛇?瞧它通体乌漆麻黑的,倒真有墨鳞之名,至於铁甲,恐怕名不符实吧?」

    「哈哈!甄兄,若非大鹤长啄若钢,利爪似钩,又伤了大蛇的七寸要害,任何兵刃掌力也奈何不了它哩!」

    「哇操!这么罩得位呀!走!」

    二人看准落脚地方,纵身而下,踏着崖上杂出松石,直落谷底之后,甄通立即伏起捡起一块山石。

    运力一掷,石落流星飞向蛇。

    「砰!」一声,如击钢铁巨响,「安打!」

    蛇身一阵翻滚,山石碎溅,但蛇身鳞片却丝毫未损,甄通不由叫道:「哇操!有够皮厚,挺适合「追马仔」哩!」

    古精抽出那把宝匕,惑问道:「什么是「追马仔」?」

    「这……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啦!」

    古精双颊倏红,立即走向大蛇。

    翻转蛇身,匕锋沿蛇腹一条白线割下,蛇血一溅,二人立即闻到一股奇腥,令人欲呕的怪味道。

    古精立即闭气剥下蛇皮。

    「哇操!远处那株巨松下面传来潺潺清流声响,这蛇皮甚腥,何不拿去清洗一番呢?」

    古精急於赶路,连日来未洗澡,闻言之后,立即颔首道:「好主意,不过,清洗蛇皮尚 小巧工夫,就由小弟去处理吧!」

    说完,未待甄通同意,匆匆的卷妥蛇皮,立即掠向那株大松,片刻之后,即已隐於松旁那块大石后。

    甄通见状,立即盘坐在地休息。

    突听那块大石后面传来一阵「悉索」的脱衣声音,甄通不由暗诧道:「哇操!难道精弟要洗澡?」

    他那念头未歇,立即又听到一阵「嘘……」的异响,那声音不似溪流潺潺,不由令甄通又是一诧!

    心中一好奇,立即悄悄的起身,打量一下地形,轻悄的掠上巖间一株小松,斜里朝大石后一瞧!

    这一瞧,他几乎惊叫出声摔落下去。

    原来,他发现古精赤裸着身子坐在溪中一块小石上面,正以溪水擦拭着胸脯上面那两团椒乳。

    那两团椒乳虽然不怎么丰满,却玲珑可爱!

    哇操!怎么又是一个查某呢?

    他朝她的面孔一瞧,慌忙以掌捂嘴,止住叫声!

    那是一张白皙清丽的少女面孔,根本不是又黑又丑之模样,看样子她一定是另外戴了面具。

    「哇操!非礼勿视!溜吧!」

    甄通悄悄的飘回原处之后,立即装模作样的闭目盘坐调息,可是,那清丽的面孔及那对椒乳,却一直萦绕不去。

    甄通不由暗叫救命不已!

    所幸,他毕竟功力通玄,咬牙凝神静虑半晌之后,立即顺利的运行真气,悠悠的入定了。

    古精将身子及蛇皮洗净,她不知自己已经「穿帮」,仔细的戴妥面具,束平那对椒乳,继续穿上衣靴。

    她仔细的检查衣着,认为无懈可击之后,抱着卷妥之蛇皮愉快的转出大石,朝远处一瞄。

    她一见甄通正在 息,立即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也怕被甄通发现自己是女儿之身哩!

    她小心的走回溪边,以掌汲水,又将自己方才「尿尿」之处沖洗数次之后,才轻灵的掠回他的身边。

    目光一接触到他那晶莹泛光的印堂,她在钦佩他的精湛内功力余,居然绮思连连,一时瞧怔了!

    谷中一片寂静,好半晌之后,古精收 心神,吞下两粒灵药,立即也在一旁盘坐调息了。

    她刚入定不久,甄通立即收功,悄悄的打量着她,暗道:「哇操!那么「水」的「幼齿仔」,为何要扮成这付模样呢?」

    想至此,他立即又想起艾采灵也是扮得又丑又瘦,他立即又想起双亲的血海深仇,内心不由一疼!

    他默默的走到石后,望见那清澈的溪水,立即脱衣洗身。

    朝阳再度照耀大地,甄通抱着那卷蛇皮与古精跃出深谷之后,立即说道:「哇操!这卷蛇皮挺难处理的!」

    古精颔首道:「不错!咱们此去救人,抱着这卷蛇皮,的确不便,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说完,立即扫视四周。

    甄通正欲找处隐藏蛇皮之处,突听东方远处传来一声鹤唳,他立即朝东方瞧去。

    古精却浑若未觉的继续朝四周地面打量着。

    甄通只见一粒白点自远处天□掠来,那白点飞行甚疾,刹那间立即出现大鹤的形影。

    甄通道句:「哇操!那支大鹤又来了!」立即掠至大石后,他刚藏妥,古精立即也依在他的身边。

    一股幽香立即沁入甄通的 中,令他一阵子不自然,「哇操!莫非每个查某都有这种香味?」

    古精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穿帮」,偷偷朝天□一瞧,立即低声道:「果然是那支大鹤,它又来干什么?」

    甄通轻轻的移开身子,瞄了那支在深谷高空绕飞的大鹤一眼,低声道:「哇操!它的红冠怎么变黑啦?」

    「啊!真的哩!莫非它中毒了?」

    一声悲唳,那支大鹤疾射入谷中。

    古精好奇的就欲掠到谷沿偷瞧!

    甄通却一把拉住她的右手,道:「等一下,它又飞上来了!」

    古精的右手突然被握,芳心一震,立即轻轻的一挣。

    甄通心中一跳,立即松手,双颊倏然一红!

    只见那支大鹤那双利爪抓着大蛇疾射出谷,飞越谷沿十余丈高后,双爪倏地一松!

    大蛇立即飞坠入谷!

    半晌之后,谷中立即传来「啪!」的一声大响。

    看样子那支大蛇已经变成蛇羹了。

    「哇操!这畜牲也会灭屍哩!」

    「嘘!它在旋飞哩!别被它发现了!」

    大鹤在高空旋飞三圈之后,突然发出一声长唳,双翅一振,一个向右转,竟朝那块大石飞来。

    「哇操!真要命!被它发现了!」

    古精道句:「快退!」立即疾掠而出。

    甄通将那卷蛇皮挟在左臂,右掌护住胸前,亦朝后掠去,双目却紧盯着疾坠而下的大鹤。

    一阵飞叶走石之后,那支大鹤已经降落在大石前,只见它连唳数声,立即侧躺在地。

    「哇操!它在说什么?有听没有懂哩!」

    「瞧它的模样,好似中毒哩?」

    大鹤似通人语,立即低唳一声,连连点头。

    「哇操!它好似听懂咱们的话哩!」

    大鹤立即又低唳颔首。

    甄通欣喜的道:「哇操!它真的听懂哩!真好玩!哇操!大鹤,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大鹤立即又连唳数声。

    「哇操!伤脑筋!还是有听没有懂!大鹤,还是由我们来问,你来点头,好不好?」

    大鹤立即点点头。

    「哇操!你是来和我们打架的?」

    大鹤立即摇摇头。

    「哇操!那你是来和我们玩耍的?」

    大鹤略为一顿,立即摇摇头。

    古精含笑道:「甄兄,别逗它了,它一定来求咱们替它解毒的,你那儿有没有灵药呢?」

    大鹤欢唳一声,连连点头。

    古精得意的笑了一声,立即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灵药,喝声:「接住!」立即朝它掷去。

    大鹤巨口一张,立即将药丸吞入,双目立即一闭。

    「哇操!它还会闭目调息哩!」

    「哈哈!瞧它昨天与大蛇搏斗的情景,以及暗晓人语,一定曾被人调教过,当然也是有几把刷子!」

    突听大鹤低唳一声,立即张目摇摇头。

    「哇操!好似药不对症哩!」

    「不错!这下子可就麻烦了,甄兄,别再拖延时间了,你如果有灵药的话,早点让它服下,瞧它挺可怜的!」

    「哇操!我有,可是不知是否有效?」

    说话之中,已倒出三粒「天机丸」弹了过去。

    大鹤吞下药丸,闭目半晌之后,立即点点头,右翅一扬,鹤首一钻,立即钻下翅下一动也不动了。

    「哇操!它是不是「嗝屁」了!」

    「嗝屁?什么意思?」

    「死翘翘啦!」

    「哈哈!甄兄,你的怪名词真多哩!」

    「哇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不到这支大鹤居然会被我害死!

    这……真是……」

    「哈哈!甄兄,你放心!它嗝不了屁啦!」

    「真的吗?」

    「不错!这招叫做「鹤隐」!就好似咱们在调息一样,你 细瞧瞧,它的腹部尚在蠕动哩!」

    甄通仔细一瞧,不由感歎的摇了摇头。

    「哇操!果然不错哩!害我虚惊一场,精……弟,你实在不简单,年纪轻轻的,就懂这么多哩!」

    「不敢当!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小弟随着知识渊博的爷爷奔波大江南北,的确增长不少见闻哩!」

    「哇操!不简单!令人羨慕!」

    「甄兄,古人曾云:「鹤隐龟息,养生有道」!你有没有瞧过母龟如何孵育出小龟的?」

    「哇操!这下子考倒我了!」

    「甄兄,小弟曾在东海之滨看见一支大海龟孵出小海龟,十分的有意思哩!

    你要不要听?」

    「要!快说!」

    「有一次,小弟正在海边澈夜等候年海未返的爷爷,在卯初之□,突见一支大海龟缓缓的爬上海滩。

    「只见它挣扎一阵子之后,居然产下一粒巨蛋,它在休息一阵子之后,那双后足立即在蛋旁踢沙。

    「不久,它终於踢出一个大洞,只见它将巨蛋踢入洞中之后,立即又将那些沙踢回洞中哩!

    「当大洞填满之后,只见它开始以它的龟壳拍打那些海沙,一直到拍实之后,它才重人海中。」

    「哇操!是不是隔一段时间之后,小龟就破土而出呢?」

    「那有那么简单的!我当时也好奇的一直在附近注意着小龟会不会破土而出。因此,连爷爷在何时到我的身边,我也不知道,爷爷在问清事情之后,立即要隔日卯时再来瞧好戏哩!

    「翌日寅未时分,我就躲在附近大石后,果然不错,卯时一到,那支大海龟又游上沙滩,不过,它上岸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哇操!它是不是和母鸡一样,蹲在蛋上孵起来了?」

    「不是,它爬到丈余外,昂首睁目紧盯着那堆沙,一直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它才重回大海。」

    「哇操!它是何用意?」

    「据爷爷表示,母龟是以意志感应蛋中的小龟,由於爷爷要找遍东海各处小岛,便叫小弟注意观察。」

    「哇操!它真的天天来瞧沙堆呀?」

    「不错!它风雨无阻,小弟也风雨无阻,一直过了将近两个月,小龟终於破土而出,随母龟爬走了!」

    「哇操!真稀奇!」

    「不错!据爷爷说在西域也有人修练控制别人意志的武功,功力深厚者只要双目瞧向谁,那个人立即会听他的指挥!」

    「哇操!真有此事呀?」

    「不错!所幸那批人一直在西域,否则,在他们乱抛媚眼的情况下,恐怕会惹出一场风波哩!」

    「哇操!有没有克制之法?」

    「有!别瞧他们的眼睛!」

    「哇操!眼为心之神,有理!如果有人被迷惑心神,该怎么办?」

    「这……我也不知道!」

    突听一声欢唳,二人一瞧,只见鹤首已自翅中探出,儿拳大小的鹤冠立即又恢复了血红色。

    只见它欢唳连连,昂首阔步的走向甄通。

    「哇操!鹤顶红本身已经具有剧毒,方才居然会变成鹤顶呈黑,可见那毒物一定是毒上数倍了。」

    大鹤唳叫连连,走到甄通的身前,连点三下鹤首,一个「向后转」,双翅一展,立即蹲伏在地。

    「哇操!你要带我们飞上天呀?」

    大鹤欢唳一声,点了点头。

    「哇操!精弟,咱们乾脆叫它带我们去找令姐吧?」

    「好主意!可是,它毒伤方愈,不知能否驮动咱们二人?」

    大鹤昂首长唳,连连点头。

    「哇操!少骚包啦!精弟,这卷蛇皮该藏在何处?」

    「这……就藏在这块大石下吧!」

    「好!看我的!」

    甄通话刚说完,大鹤已长唳一声,站起身子,走到石旁,右翅一展,朝大石一推!

    哇操!有够力!大石居然被大翅斜推而起。

    甄通将那卷蛇皮朝大石下一放,大鹤将右翅一 ,那卷蛇皮立即被压得无痕无迹。

    「哇操!不会被压坏吧?」

    「甄兄,你放心!它若如此简单的被压坏,日后也无法堂住掌力及暗器了,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哇操!三振出局,有理!」

    目光一见到大鹤盯着自己又望着那大石,他心中一动,忖道:「哇操!我可千万别让这畜牲瞧扁了!」

    只见他暗聚功力於右掌,含笑道:「哇操!还是瞧一瞧比较安心!」说完,右掌贴在大石上,缓缓的推。

    那块重约千斤的大石,立即轻轻的被他斜推而起。

    甄通低头一瞧,那卷蛇皮完好如初,那块大石与蛇皮接触之处却凹了一块,果然不愧「铁甲」之名。

    大鹤乍见甄通的神力,不由连连欢唳!

    各住看官,咱们上班,总希望跟随一位「有办法」的长官,这样不但有面子,日后还可跟随他高昇.

    那支大鹤一向纵横於群山丛岭之中,对於群兽根本甩都不甩,因此,它也希望跟随一个「好主人」。

    难怪它会连连欢唳了!

    甄通将大石放下之后,含笑道:「哇操!那卷蛇皮挺厉害哩!居然将大石弄垮了一处哩!」

    「不错!只要将这蛇皮经滚醋浸链柔软之后,制成软甲,可避一切毒掌刀剑及暗器哩!」

    「哇操!这么棒呀!对了!你有没有听过唐猊甲?」

    「有呀!唐猊甲乃是徐家传家之宝,也具有预防掌力及暗器之功能,听说这阵子又将出土了哩!」

    甄通暗佩她消息灵通,立即问道:「哇操!这两样宝物,何者较为珍奇,我是指抗拒掌、剑、暗器方面而言。」

    「嗯!差不多!」

    「哇操!如果使用那把宝匕,它们是否抗拒得了?」

    「喔!你是指这把天龙宝匕呀!如果是由小弟施展,它们尚可抗拒,如果是由你施展,它们就失灵了!」

    「哇操!原来如此!看来这把天龙宝匕不能遗失哩!」

    「是呀!这把天龙宝匕乃是敝派,对了,小弟尚未告诉你,小弟出自黄山一派吧!此匕乃是黄山镇派之宝哩!」

    「小弟是瞒着爷爷将此匕携出,如果落入对方之手,小弟必死无疑,黄山一派也永无见天日之期。」

    「哇操!这么严重呀!你太冒险啦!」

    「不!这是敝派长老们的一致决议,因为爷爷对敝派建功甚着,长老们不忍见家姐遭致惨死!」

    「哇操!听说你们黄山派一向不问世事,怎么有人动你们的脑筋呢?」

    「对方武功高强,不但顺利的将家姐劫走,而且还在殿前留字,指明要将家姐造就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哩!」

    「哇操!好狂的口气!」

    「甄兄,家姐身具六阴绝脉,自幼经爷爷及各位长老轮流以药物及功力替她洗经易髓,在她十二岁那年已贯穿天地之桥了。」

    「哇操!这么厉害呀!那她怎么会被劫走呢?」

    「家姐欠缺江湖经验,对方功力又高呀!」

    「哇操!令姐如果被对方控制,那可就伤脑筋哩!」

    古精听得神色大变,失声道:「可能吗?」

    「哇操!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有一种药可以迷人心智,即使是死对头,也会乖乖的听话哩!」

    「这……这……」

    「哇操!别紧张!我只是胡扯而已!可以走了吧?」

    「别急!反正有大鹤可以代步,咱们今夜再出发吧!」

    「哇操!你是耽心被发现踪迹呀?」

    「不错!这支大鹤羽白如雪,太明显了!」

    「哇操!好吧!那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古精含笑点点头,对大鹤道:「大鹤,你也休息一下吧!」

    大鹤长唳一声,立即破空射去,迅即消失影子。

    甄通与古精靠在一株巨松下面休息,只听甄通歎道:「哇操!真是无奇不有,竟有如此大的白鹤!」

    「是呀!奇的是它居然听懂人语,又谙武功哩!」

    「哇操!它那凌空下扑,又疾又准,有够高明哩!」说着左臂高举,右手平伸又互相比划起来了。

    古精掏出「黑馒头」咬了一口,含笑瞧着他。

    甄通受不了她那炽热的眼神,立即站起身子,走到一旁,双避连挥,翻纵扑击,双掌猛啄不已!

    地上之硬石,四周之树木,全都成了他的目标,「扑……」连响过后,它们已是伤痕纍纍,体无完肤了!

    突见一道又疾又厉的罡风自上空袭来,甄通未待罡风近身,闪电般横掠而出,举目一瞧!

    只见那支大鹤口咬一支垂头大鸟,双足各抓一串山果疾掠而下,方纔那股罡风正是它那右翅的傑作。

    「哇操!好傢伙,想打吗?来吧!」

    说完,横掠出十余丈外,含笑挺立不动。

    大鹤将那支大鸟及山果放下之后,立即长射入空,身子略一盘旋,长唳一声,疾扑向甄通。

    甄通喝声:「来得好!」右掌一扬,一道掌劲疾拍而去。

    大鹤右翅一 ,一道罡风疾卷而下。

    「轰!」一声,大鹤长唳一声,身子一晃,立即斜飞而出,左翅一摇,再度射空直上,就在甄通的上空盘旋着。

    甄通见它能够接住自己的八成掌力,立即叫道:「哇操!好傢伙,你这下子学乖了吧!再来呀!」

    大鹤长唳一声,疾射而下。

    甄通一见鹤嘴前伸,双翅一束,心知它欲以鹤嘴攻击,立即将左臂高举,右臂平伸,双掌聚成嘴状。

    鹤身未至,一股冲劲已疾袭而至,将四周草木细石扫得到处飞卷,甄通的衣衫却未见丝毫的晃动。

    古精立即脱口叫道:「甄兄,小心!」

    甄通哈哈一笑,左掌以嘴对嘴疾啄而去,右掌闪电般朝鹤翅啄去,立听「啪!啪!」两声暴响!

    大鹤悲唳一声,再度破空而去。

    一支雪白的鹤羽却飘然下坠。

    甄通出师得利,哈哈一笑,探手一招,将那支鹤羽吸入掌中,道:「哇操!

    好大的羽毛,比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还大哩!」

    说完逍遥的以羽 面。

    大鹤绕飞数圈之后,停落在十余丈外,乖伏不动。

    古精松了一口气,道:「甄兄,你真高明,它已服了你啦!」

    「哇操!它的皮肉可真厚,居然承受得了我的九成功力哩!」说完,倒出一粒「天机丸」朝它弹去。

    大鹤欢唳一声,张口吞下「天机丸」,立即将头钻入翅下。

    甄通哈哈一笑,掠到古精的身边,瞧她正在打量那支大鸟,立即叫道:「哇操!咱们就来烤鸟吧?」

    「好呀!我杀鸟,你捡柴,如何?」

    「哇操!无异议通过。」

    忙了盏茶时间过后,甄通不但已将捡来一大堆乾柴,更以籐葛绑好两个支架,另又备妥一截粗枝。

    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了。

    突见人影一闪,古精已提着被剥得清洁溜溜的大鸟自谷中掠出,含笑来到了甄通的身边。

    粗枝朝鸟身一穿,引燃火摺,朝乾柴一沾,半晌之后,「毕剥」声中,那团乾柴已被引燃了。

    一人边吃山果边烤鸟,神情一片欣喜。

    虽无佐料,可是当那支大鸟被烤熟之后,两人已是垂涎欲滴,忙以天龙宝匕削肉分食了。

    「哇操!别人是杀鸡用牛刀,咱们是杀鸟用宝匕,如果被贵派的长老们知道此事,恐怕会气结哩!」

    「哈哈!事急从权,又有何妨!」

    两人心情一愉快,边谈天说地边品嚐烤鸟,古精不由暗道:「天啊!今生今世,我若能一直过这种日子,该有多好!」

    敢情,寂寞的十七岁已被扣动心弦了!

    夜来了,可惜,并没有夜来香,山风中松涛如啸,瀑佈雷 ,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猛兽怒吼。

    大鹤低空飞行,甄通跨坐在鹤背上双目炯炯的搜索着挂有红色方旗的民宅,浑然忘却紧张以及畏惧。

    古精纤掌轻按他的腰侧,虽然保持两三寸的距离,却被一股股男人的气息薰得陶陶然哩!

    一颗芳心怦然直跳,绮思连连。

    突听一缕箫音自松林中飘出。

    大鹤似乎对那箫音十分的「感冒」,闻声之后,立即沖天飞起,那缕箫音迅即消失於空□。

    甄通忙伏身低声道:「哇操!好傢伙,你怕那箫音呀?」

    大鹤点点头,继续疾飞而去。

    一鹤二人在空中绕行一个多时辰,甄通一见已出山区,立即叫道:「哇操!

    飞过头啦!绕回去吧!」

    大鹤颔颔首,绕了一圈,重飞回去。

    可是,当快接近那缕箫音出处之□,大鹤立即自动向上飞去,敢情它也知道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哩!

    甄通一直注意寻找有否民宅,在失望之余,立即叫道:「哇操!精弟,那位吹箫者会不会就是劫持令姐之人呀?」

    「可能吗?」

    「哇操!我先下去瞧瞧,你在空中继续寻找吧!」

    「可是,连大鹤也甚惧那箫音,你支身前往,会不会太危险了?」

    「哇操!你放心!我如果一见情况不对劲,我会开溜的,届时,我会发啸求助,你就驾鹤来接我吧!」

    「好吧!你多小心些!」

    「我知道!好傢伙,下去吧!」

    大鹤果真十分的骇怕那箫音,因此,降落处距离那发箫之处甚远,以致甄通疾掠盏茶时间之后,才听到箫音。

    他立即提聚全身功力,悄然前进。

    箫音越来越清晰了,柔韵袅袅中似含蕴着无上威力,甄通边行边觉心神不宁,几乎要随箫声起舞。

    心中大惊,赶紧停下身子,收 心神。

    气沉丹田,神聚灵台,双目微瞇.

    箫音靡靡,娇脆动人心魄,令甄通一阵心猿意马,大骇之下,双膝一盘,运起内功,凝神静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箫音袅袅散入夜空,一道纤细的人影自三十余丈外一株树上鬼魅般飘下。

    落地之后,瞧也不瞧四周一眼,立即步履轻逸的朝前行去,甄通怕被发现,立即睁目暗瞧!

    这一瞧,他几乎惊叫出声。

    原来那道白影双脚并未落在实地,只是踏在青草上面,步履飘逸,举重若轻,形缓实快哩!

    刹那间,已走出两三里远。

    这种草上飞行功夫并不难,只要凭着丹田中一口真气,便可施展,困难的是无法一口气飞行两三里远。

    甄通仅听艾文仲提过这种功夫,想不到今天居然令他亲眼目睹,而对方竟是一位身着白衣的查某哩!

    瞧她的身材纤瘦,飞行起来不但未带风声,而且衣袂不飘,双膝不曲,碎步轻移中晃如落絮流烟。

    「哇操!这……这是人?还是鬼?」

    谷底长约四里远,就在甄通惊异之中,那道白影朝谷口一闪,立即消失了她的影子。

    甄通暗暗嘘了一口气,暗道:「哇操!这人会不会就是古精的姐姐呀?可惜,一直没有看见她的面孔。」

    甄通正在暗暗思忖那道白影方纔之步法,打算也要试试看之□,突听一阵格格笑声自距谷口里余远处传出。

    甄通吓了一跳,纵目一瞧,只见一位貌美似花,双峰高挺丰臀蛇腰,年约二十五的少妇自右侧一株树后飘出。

    瞧她身披红色纱缕,飘行之中,春光毕露,该动的拚命动,该摇的拚命摇,令人瞧得心惊动魄。

    加上这阵怠钤般的浪笑,更令人全身不对劲!

    甄通一见自己的「帐篷」又被顶起,暗骂一声:「三八查某!」双目却紧盯着跟在她后面之中年人。

    那人年约五旬,虽然一身绸质青袍,瞧他那瘦高的身子及瘦削双颊,令甄通一看即知是阴险刻毒之人。

    只听他嘿嘿低笑,好似哈巴狗般跟在少妇的身后,双目却紧盯着那对又圆又翘的雪臀哩!

    那名少妇走到谷道当中,戛然转身道:「荆兄,你瞧这丫头的功力,已达何种境界了?」

    这位五旬老者正是恶名昭彰的「恶郎中」荆立安。

    不过,由於他的轻功高明,又有一身的毒药,加上他甚为机警,因此,白道群豪屡次围剿,却被他逍遥法外。

    他自从在十年前於杭州发现「爱珠」这个尤物之后,立即定居在杭州,三两天便去「捧场」。

    这一天,他晌午不到就要去找爱珠,恰好遇见她春风满面的与莫忘归踏入划舫,畅游西湖。

    他在妒恨之下,仔细的向老鸨探听莫忘归的来路,虽无收穫,却知道对方是个会家子哩!

    於是,他耐心的在湖边等候。

    有恆为成功之本,在夜幕低垂之□,莫忘归离舫上岸,迳自离去,荆立安立即上舫「接班」。

    爱珠乍见荆立安上舫,立即告以自己已被莫忘归包下,而且他在亥初,即将来此!

    荆立安暗骂这女人之现实无情,奈何,他已对她甚为入迷,不但忍了下来,而且指点她如何窃取对方的功力。

    爱珠在欣喜之下,自动陪他一度春宵。

    荆立安兽欲得逞,立即买下一辆马车在远处等候,因此,爱珠逃走之后,迅即坐马车逃逸。

    荆立安在获悉被自己陷害的青年居然是莫忘归这个煞星,而且爱珠未将他处死,立即吓得躲回老巢。

    爱珠为了炼化那些内力以及习武和逃避莫忘归之追杀,只好随着荆立安来到他的老巢啦!

    经过八九年的修炼,爱珠立即由一个普通高手跻晋绝顶高手之林,心中之欢喜简直难以形容。

    荆立安也真鞠躬尽瘁,不但在「床上」效忠,更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倾囊相授,而且还鼓励她称霸武林。

    爱珠一听自己居然够格称霸武林,欣喜之下,当然对荆立安更加的体贴,使他忘了自己是老几啦?

    首先,他们远征黄山,悄悄的掳来古精之姐古芳,一粒「失心丸」往她的口中一塞,她就乖乖的听话了。

    以古芳的绝优资质和根基,经过这五年的专人苦练,武功立即突飞猛晋,已凌驾爱珠二人。

    尤其,方纔那手「摄□箫」更是可以惑人心神,不战而屈人之兵,难怪连大鹤也闻声而逃。

    只听荆立安阴声应道:「爱珠,以这丫头的目前功力,武林之中已经鲜有敌手,天龙宝匕一入手,你就成功一半了。

    「格格!真的吗?」

    「嘿嘿!方纔我几乎承受不住她的箫音哩!」

    说完,右掌伸入纱缕,攀上了「右峰」。

    「嗯!讨厌!别这样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今天「不方便」!你那失心丸真的只能支持半年吗?」

    荆立安一见她只是口中拒绝,并无实□的行动,立即轻揉右峰,阴笑道:「爱珠,咱们边快活边聊,如何?」

    「你这个冤家,越老越色,你瞧人家明明是「天葵」到期呀!」

    「嘿嘿!你的功力将近通玄,岂在乎这些!」

    说完,扯开她的纱缕,张口含住了右峰。

    爱珠佯嗯一声,双目却煞光连闪,不知在打何主意?

    她面对甄通,虽然相距两里远,又值黑夜,可是在甄通凝神注视之下,立即发现她的煞光。

    他不由暗暗打个寒噤,道:「哇操!这支老猪哥可能有麻烦了!活该,谁叫他要如此的色!」

    荆立安边在她的身上活跃,边脱卸自己的衣衫,因此,半晌之后,一幕「草原大决战」揭幕了!

    甄通一见他们你来我往,精招尽出,不但瞧得热血沸腾,那顶「帐篷」更是不停的颤动着。

    这不能怪他好色,这只能怪莫忘归的自私安排!

    原来他已经决定利用甄通将爱珠搞得「脱阴而亡」,因此,他在每天点燃的药粉之中,加了些许的催情药物。

    他深恨爱珠吸走自己的武功,因此,他也要她元阴尽失,先逍遥后,接受散功而亡之极刑。

    这是莫忘归的隐密,即使是艾文仲也不知道。

    荆立安伏在爱珠的胴体上,宝刀未老的冲锋陷阵。

    「格格!安哥,你那「失心丸」真的只能制她半年吗?」

    「不错!她的功力若再精进,有效期间会更短,不过,我这儿尚有三十余粒,够你称霸江湖的。」

    「格格!安哥,你真好!」

    「嘿嘿!宝贝,只要你好好的陪我,我一定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格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只要天龙宝匕之入手,咱们就直接去春风庄,艾武仲那家伙保证乖乖的称臣的!」

    「格格!安哥,你真好!」

    雪臀旋转更疾了!

    荆立安爽得「喔……」这叫不已!

    甄通去欣喜得全身轻颤不已:「哇操!春风庄庄主果然是艾武仲,天呀!我真是不虚此行!」

    他立即思忖如何复仇?

    突听「咦?安哥,你……你怎么不行啦?」

    「我……咳……宝贝,你摇得太厉害了,我受不了!」

    「不管啦!人家正在兴头上哩!」

    「咳咳!咳咳!我……我用舌功好啦……」

    说完喘呼呼的伏在她的身上。

    「快嘛!快用舌功啦!」

    「好……好……」

    甄通一见荆立安果直趴在她的胯间,伸出长舌,好似在刷油漆般来回的舔舐,不由暗道:「哇操!有够髒!」

    爱珠媚目半瞇,嘴中连连呻吟叫好,右踝却已蓄妥真气,目标荆立安的背心「命门穴」哩!

    荆立安不知死神临头,仍然专心「刷油漆」!

    突听「砰!」一声,荆立安惨叫一声,张口连连吐血,血迹沖得爱珠的下身一片殷然啦!

    爱珠右再扬,朝他的头颅踢去。

    荆立安将头一偏,「喀!」一声,右肩胛立即被踢碎,疼得他惨叫一声道:「贱……人……你……你……好狠……」

    爱珠跃起身子,边穿纱缕,边冷哼一声道:「老狗,姑奶奶陪了你这些年,你也该含笑归阴了!」

    「贱……贱……人……你……你……竟……喔……」

    三口鲜血立即又连吐而出。

    爱珠格格一笑,自他的衣衫之中取出一个竭瓶之后,重重的在他的心口踢了一脚,立即扬长而去。

    半晌之后,即已消失於谷口转角处。

    荆立安惨叫一声,立即晕去。

    鲜血汨汨的自他的嘴角溢出。

    甄通看到此景,心中无限的感慨!

    他作恶一生,使阴耍诈,完弄世人於掌指之间,想不到却死在自己最信任、最宠爱的女人手中。

    「哇操!真是可怕!」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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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菜鸟单挑淫娇娘

    甄通急於获悉「失心丸」之解药,因此,一见爱珠已经消失不见,立即不顾一切的扑向荆立安。

    只见他将右掌贴在荆立安的胸口连按数下,凑在他的耳边沉声喝道:「失心丸的解药在何处?」

    荆立安受此激震,好似遭电触及,连吐三口鲜血之后,弱声道:「没……有……不过……让丫头……爽可……」

    说至此,头一偏,溘然长逝!

    甄通右掌连按,喝道:「可什么呀?说呀!说呀!」

    静悄悄!有听没有应!

    甄通瞧他已经气绝,立即喃喃自语道:「没有?让丫头爽可……哇操!什么叫做让丫头爽可呢?」

    他正在沉思之濛,突听身后传来一阵衣袂破空之声,心中一▓,立即起身,蓄势以待哩!

    却见古精疾掠而来,他立即暗暗卸去功力。

    古精乍见荆立安亦身裸体吐血倒地,羞得立即偏首问道:「甄兄,他是谁呀?怎会有如此的死状?」

    「哇操!咱们入林再谈吧!」

    说完,迳自朝远处林中掠去。

    入林以后,古精立即解释道:「甄兄,小弟一直未见到你,以为你已遭遇不测,因此,冒昧的赶来此地。」

    甄通心中一震,立即将方纔的情景说了一遍。

    古精欣喜万分的道:「不错!家姐一向喜欢穿着白衫,甄兄,你所见到的那人一定是家姐!」

    「哇操!据那魔女表示令姐已失去心神,只听她的指挥,精弟,你还是不要和令姐见面吧!」

    「可是,那魔女若不获得天龙宝匕,就会杀害家姐的。」

    「哇操!你别听她在黑白讲,令姐乃是她称霸江湖的王牌,她怎会把令姐杀害呢?是不是?」

    「是呀!我真是急糊涂了!可是,也不能让家姐做那魔女的刽子手呀!这比杀死她还严重呀!」

    「不错!关键就在「失心丸」,可是,据那老猪哥表示,「失心丸」并无解药,除非让令姐爽可。」

    「什么叫做爽可?」

    「哇操!我也不知道!那老鬼说到此处就「嗝屁」啦!」

    「唉!真可惜!该怎么办?」

    「哇操!我倒有两个主意。」

    「甄兄,快说来听听!」

    说着,激动的握着甄通的手。

    甄通心中一震,立即轻咳一声。

    古精慌忙缩回双手,芳心怦然直跳!

    甄通低声道:「精弟,我打算潜入那魔女附近,伺机盗取那瓶失心丸,只要拖过半年,令姐就可恢复神智了。」

    「好主意!还有呢?」

    另外请你驾鹤回去找令祖,请教他「爽可」之意。

    「嗯!好主意!」

    一顿,她又道:「可是,那魔女武功高强,家姐又听她的指挥,你人孤力单,恐怕会有危险哩!」

    「安啦!我大不了投降,有理吗?」

    「这……可是,你要小心点,千万别服下「失心丸」!」

    「我会注意的!咱们走吧!」

    「走?你不是现在要潜进去吗?」

    「不是!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打算明天再大大方方的进去,免得万一不慎中了她们的机关?」

    「太好啦!咱们还可以再聊一阵子。」

    甄通及古精驾鹤回到那块大石旁,甄通立即推开那块大石,由古精将那卷蛇皮取出。

    古精将那卷蛇皮交给他之后,迳自走向大石后。

    甄通不知她此举何意,立即打量着那卷完好如初的蛇皮,耳中却听见石后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立即又浮现那张清丽的面孔及那两团椒乳,心中一荡,立即放下那卷蛇皮,转身遥望群山。

    四周一片黝黑,甄通的心湖却翻腾不已!

    好半晌!突听一声娇脆的「甄兄」呼唤声。

    甄通转身一瞧,立即惊呼道:「你……」

    恢复原貌的古精羞答答的垂下娇靥,脆声道:「甄兄,小妹为了方便行走江湖,一直乔扮男装,请原谅小妹先前的隐瞒!」

    说完,曲膝一礼。

    「哇操!不敢当!姑娘,快请起。」

    「甄兄,小妹姓辜,古辛辜,单名晶,晶莹的晶,家姐单名芳,家祖乃是黄山派掌门哩!

    「哇操!失敬!失敬!」

    「不敢当!甄兄,你古道热肠,为了家姐之事,竟支身涉险,小妹不知如何报此隆恩呢?」

    说完,双目凝视着甄通。

    甄通慌忙低头道:「哇操!姑娘言重矣!除魔卫道乃是咱们习武之宗旨,何况,救令姐,不啻救武林哩!」

    「甄兄,伟大胸襟,令人敬佩,小妹……小妹……」

    甄通暗暗祈求道:「哇操!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让她说出「爱」字,否则,我就头大了!」

    辜晶原本要道出爱意,可是,这种字眼,任她再如何的大方,也是难以启口,何况甄通一直低着头哩!

    她只好易口道:「甄兄,小妹此去询问家祖,若有任何结果,一一定会来此等候你的!」

    「哇操!何必要等我呢?你就留书在石下吧!」

    「好吧!」

    翌日一大早,辜晶即驾鹤离去,甄通下去深谷洗净身子后,立即朝那秘谷掠去。

    以他的功力,由於翻山越岭,一直到晌牛时分才到达谷外的树林前,他立即发现一株树前插着一枝树枝。

    树林上方赫然绑着一面红巾。

    甄通仔细的默察一番,立即暗道:「哇操!右侧林中隐伏一人,瞧她气息轻细悠长,必是辜芳!」

    心中一动,立即脱口朗吟道:

    「红酥背放琼瑶碎,探着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时,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闲拍阑桿愁不倚。

    要来小看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他藉花隐射心意,如果辜芳未被迷惑心智,应该 解,可惜,他吟声停歇好半晌,仍无反应。

    他心中有数,立即叫道:「哇操!这面红巾挺迷人的,不如送给心爱的妹妹!」说完,朝它行去。

    倏听一声轻叱道:「站住!」

    甄通止住身子,朝右侧拱手道:「哇操!真失礼!在下不知此巾乃是姑娘之物,尚祈见谅!」

    说完,向左转,前行五步,再向右转,就欲入林。

    倏听一声娇叱道:「站住!」

    「哇操!姑娘请勿误会!在下绝无取巾之意,只是入林一游!」说完,劲自向前行去啦!

    「唰!」一声细响,甄通的面前已卓立一位相貌清丽与辜晶绘肖的白衣少女,他立即止步。

    这位少女正是服下「失心丸」先前记忆全失的辜芳,只见她沉声道:「你是谁?」

    「绝情朗君仇如海,姑娘,你呢?」

    「你来此何事?」

    「哇操!不公平!姑娘赐知芳名之后,在下再告知来意。」

    「辜芳。」

    「辜芳?孤芳自赏,人如其名,赞!」

    「少啰嗦!你来此何意?」

    「哇操!姑娘!别发火啦!发火会影响容貌哩!」

    辜芳美目一冷,右掌倏扬。

    甄通忙道:「哇操!且慢!在下招供啦!」

    辜芳右臂仍然高举,沉声道:「快说!」

    甄通忽闻林内深处传来轻细之足声,心知必是爱珠那魔女已经潜来偷听,他立即仰天长笑。

    笑声贯注真气,立即震得惊鸟四飞,野兽奔逃,那面红巾在「唰!」一声过后,倏然坠地。

    树上枝叶簌簌直响,树叶纷纷坠落。

    辜芳秀眉一皱,立即凝神运功护住丹田。

    甄通却倏然止住笑声,含笑瞧着她。

    辜芳低嘘一声,倏然抽出腰侧之古箫凑嘴欲吹。

    「哇操!免啦!免吹啦!我招啦!」

    辜芳放下古箫,叱道:「谅你也不敢不说,说!」

    「哇操!在下是替黄山派赴约而来的!」

    辜芳神色突显迷惘,喃喃道句:「黄山派?好熟哩!我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哩!」说完,以指敲头思忖着。

    甄通见状,心中一喜,就欲出指擒住她。

    倏听一阵「格……」浪笑声自林中传出,辜芳立即神色一▓,恭敬的将身子一侧,▓然而立。

    甄通心知必是爱珠来了,立即含笑瞧着林内。

    果然不错!浪笑声音尚在空濛缭绕之濛,一身红衫、妩媚妖冶的爱珠已经俏立在林前啦啦!

    甄通双目一直,叫道:「哇操!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爱珠打量甄通一阵子,格格笑道:「小兄弟,多谢你的夸奖!」

    「哇操!不是夸奖!而是出自肺腑的真言,杨贵妃虽美虽媚,却逊姑娘一筹,莫非你就是杨贵妃转身而来的?」

    「格格!得了吧!别再逗姐姐啦!姐姐已经人老珠黄啦!」

    「哇操!你这样子如果是「人老珠黄」,那天下的女人一定希望早点老,天下的黄珠一定最值钱!」

    「格格!小兄弟!瞧你这张甜嘴,不知哄死多少的女人啦!」

    「哇操!冤枉!小弟不但没有哄女人,在三天前还在九江江边栽了一个大斛斗,被女人戏耍一阵哩!」

    「喔!怎么回事?」

    「哇操!小弟略谙武功,黄山派掌门人辜老前辈托小弟一事,双方言明事成之后,必须以耳长孙女匹配小弟。」

    说完,瞄向垂首不语的辜芳。

    「格格!小兄弟,你答应啦?」

    「不错!黄山一派声望甚隆,小弟若能娶掌门人之长孙女为妻,今后必定可以在人前人后扬眉吐气。」

    「格格!小兄弟,你尊姓大名呀?」

    「绝情朗君仇如海。」

    「格格!好骇人的外号及名字喔!」

    「哇操!这个主会笑贫不笑娼,最势利眼啦!小弟已经受过了那批人的鸟气,总有一天要给他们好看!」

    爱珠心有共 ,立即问道:「小兄弟,我瞧你一身修为不弱,可否赐告令师之名讳呢?」

    「哇操!不提也罢!那个老傢伙最不是东西啦!他自己可以玩女人,我偷偷一玩,就被他「驱逐出境」了!」

    「格格!小兄弟,你真的喜欢玩女人吗?」

    「哇操!饮食男女,人之天性,小弟在「毕业」之后,一口气玩了三天三夜,哇操!实在过瘾!」

    「小兄弟,你还没提到出了什么事哩?」

    「哇操!真失礼!小弟就是沾不得女人二字,一沾到,三□七魄,立即全部溜出去玩了!

    「小弟接受辜老前辈的托付,带着那把天龙宝匕,打算赶到此处来换回那位美娇娘─辜芳!

    「那知,小弟刚在九江江边上岸,走了不远,立即被一辆四骑的豪华马车,及五位幼齿仔拦住。

    「哇操!真要命!小弟一见到女人,就心神恍忽,加上她们使出五行阵进攻,小弟立即招架不住了。

    「情急之下,小弟只好取出天龙宝匕迎敌,这支宝匕可真厉害,十招不到,立即伤了一人。

    「小弟正欲冲出之濛,却见马车内掠出一名俊美少年,他一出手,立即只攻不守,着着进逼!

    「小弟抽个冷着,疾刺向他的右胸,那知匕尖一接触他的右胸,立即滑开,小弟不由一怔!」

    「就这一怔,天龙宝匕连匕带鞘被他夺去,小弟见状之后,立即疾冲而出!

    哇操!真衰!」

    「小兄弟,你可知那位俊美青年是谁?他身上所穿何物?」

    「哇操!那位俊美青年乃是春风庄的少庄主春风公子艾天豪,他所穿之物可能就是唐猊甲。」

    「啊!唐猊甲原来是在春风庄呀!」

    她为了并吞春风庄,早已将春风庄的主要人物及武功探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倒了几分相信甄通的话。

    此时一听见唐猊甲在春风庄,她立即忽喜忽忧,那对媚目不停的打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甄通胡扯一大堆,一见她不语,立即暗自紧张不已!

    好半晌,只听爱珠格格一笑,道:「小兄弟,你既然已将那把宝匕弄丢了,何必再来此地呢?」

    「哇操!姑娘,你想左了,在下今日来此,一方面向你解释,一方面请你宽限一月,让小弟去取回宝匕。」

    「格格!瞧你挺守信用的哩!」

    「哇操!人无信不立,我仇某人再怎么烂,也不致於不守信用,不知姑娘可否宽限一段时日?」

    「格格!如果我说不呢?」

    「哇操!这就伤感情了,小弟只好抢人了!」

    「格格!抢人?格格!人在那儿,你去抢吧!」

    说完,朝辜芳一指,轻松的靠在树旁。

    甄通暗骂道:「哇操!三八查某,你以为公子爷不知辜芳已经丧失心神了吗?哇操!咱们走着瞧吧!」

    表面上却怔了一下,道:「哇操!姑娘,你是当真吗?」

    「是呀!姐姐绝不耵挡!」

    甄通佯作紧张兮兮的边走向辜芳,边防着爱珠。

    突听辜芳叱道:「姓仇的,你要干什么?」

    「哇操!姑娘,你快随我回家吧!」

    「回家?我的家就在此地!」

    「哇操!不对啦!你的家在黄山啦!快走!」

    说完,一掌扣向她的右腕。

    辜芳右掌一缩,斜立似刀疾削而下,左掌疾拍而来。

    甄通「哇操!」一叫,一式「天机隐现」,掌指 发疾迎上去,「砰!」一声,两人立即各退出一大步。

    甄通「哇操」一叫,暴退数步,掠到爱珠身前丈余外,叫道:「哇操!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格格!很简单!辜芳已厌倦黄山派那种单调枯燥的日子,她已经拜姐姐为师啦!」

    「哇操!可能吗?」

    「格格!你可以问她呀!」

    「好!我问看看!」

    那知,辜芳未待他发问,立即应道:「姓仇的,师父所言皆是事实,你就别再浪费口舌了!」

    甄通「哇操!」一叫,不敢相信的瞧着她,心中暗忖道:「哇操!想不到「失心丸」真的如此厉害!」

    「格格!小兄弟,你该死心了吧?」

    「哇操!小弟无话可说!小弟这就回去面报辜老前辈。」

    「慢着!小兄弟,如果姐姐决定将芳儿匹配给你呢?」

    「哇操!爱说笑!天下那有白吃的午餐呢?」

    爱珠嫣然一笑,改以传音道:「小兄弟,你先陪陪姐姐,姐姐如果满意,自会成全你的心愿,如何?」

    说完,又朝他抛个媚眼。

    甄通想不到她如此的色,心中虽然暗骂,却狻为顾忌她会以昨夜对忖荆立安那招来对付自己。

    爱珠似乎算准甄通一定会答应,立即脆声道:「芳儿,你先回去准备酒菜,为师的马上回去!」

    辜芳恭应一声:「是!」立即掠去。

    「格格!小兄弟,你考虑得如何?」

    「哇操!大小通吃!太不好意思了吧?」

    「格格!小兄弟,听你的口气,似乎床技甚为高明哩!」

    「哇操!高明是不敢当啦!不过,小弟耐力很足!」

    「格格!能撑多久?」

    「不一定啦!这要看心情及对像啦!不过,随便玩玩,至少可以支持二、三个时辰啦!」

    「什么?两三个时辰呀?」

    「是呀!每次都必须动员两三个时辰,姑娘才过瘾哩!」

    「格格!小兄弟,你该不会是「天桥把式──光说不练」吧?」

    「哇操!大姐,拜诧你别「车缝里瞧人──把人看扁」,好吗?」

    「格格!好,咱们去试一试吧!走!」

    说完,扭腰摆臀而去。

    甄通瞧得心儿一肠,心虽想趁机赏她一掌,可是,为了辜芳,他只好按忍下来,默默的跟入林中。

    因为,他方才与辜芳对了一掌,心知她的内功甚为精湛,如果被她俩包围,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爱珠狐疑成性,岂会自动送死,她只是要试探一下这位绝情朗君而已,万一他敢妄动,只有自寻死路。

    二人通过密林,穿过草原,在谷口一转之后,甄通立即发觉身前三丈远处是一条深涧哩!

    涧顶佈满葛籐类,怪不得自空中见不到异处。

    「格格!小兄弟,这深涧四壁甚为光滑,每隔五丈远各有一凹处,你可要小心些啊!」

    甄通一见她在半途之中,伸手朝凹处一扯,援下冲势力后,立即再度下坠,他不由暗暗头皮发麻!

    「哇操!有够惊险,这简直比飞机坠落还要紧张恐怖哩!如果处理不慎,非摔成肉 不可!」

    眼见她已即将落地,为了避免她起疑,他立即跃下。

    这深涧好似锅底,愈深愈形收缩,甄通跃下之后,只觉两身生风,呼吸一窒,慌忙朝凹处一攀。

    利用这一顿,他疾速吸气调元,迅即松手。

    事实上,他只停顿一刹那,因为那冲力甚疾,已将那凹处扳裂,即使他不想下,也非被强迫中奖不可。

    不过,他也利用这百分之一秒透过气,终於顺利的飘落在只剩下两丈方圆大小的涧底哩!

    那流入涧中溪又打在石壁上,散成千万点黄豆般的水珠儿四下飞落,片刻间已将甄通衣履溅湿。

    甄通仔细打量涧底,乃是向西边斜入,入涧溪水都沿斜坡从一条大石缝排,方圆不逾两丈。

    靠东面光滑石壁间,有一座高可及人的石门,半开半闭,甄通略一思忖,立即侧身进门了。

    眼前又是一条曲折的夹道,仅可容一人通过,而且黑暗如漆,甄通暗道:「哇操!什么鸟地方,又暗又狭的!」

    他立即凝神双目,贴壁而人。

    走入一阵,夹道逐渐开朗,碧光隐隐。

    又走了一段,景物越觉奇丽,两边夹壁,色凝翠玉,晶莹透明,碧光耀目,宛如置身琉璃世界一般。

    「哇操!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想不到在这个深涧之中,竟会有这样一番天地,我实在是古井水鸡!」

    又拐了两弯,夹壁已尽,景物豁然开朗,一块亩许大小的草地上,种满着各色花树,他不由心神一畅。

    他正欲行入,却突然紧急煞车,暗道:「哇操!瞧这些花树排列形态散乱无序,会不会是阵式呀?」

    他跟随艾文仲学过年余的八卦易理五行奇门之术,仔细一点花树一共有九九八十一株,心中立即有数。

    「哇操!原来是「九玄奇门阵」呀,「小款代志」!不过,通行起来比较麻烦些,万一要溜,可能不容易哩!」

    思忖片刻,他立即有了主意。

    探肩取出那支烟斗,伏身探臂挥了出去。

    「喀!」一声,一株花树应声而倒。

    花树倒后,他试探着前进,觉得无碍,再探臂向第二株花树砍去,砍断之后,迅即将树身挑开。

    约有顿饭工夫,已被他砍去了二十七株花树,猛觉眼前一亮,迎面白壁间已现出两扇石门。

    右扇石门半闭,分明是爱珠故意开启的,甄通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推,石门应手而开。

    里面是一座三间房子大小的石洞,除了三张石床散佈在洞内三个角落以外,另有一张圆石桌及三张石椅。

    此时,外侧那张石床上已经侧躺着浑身赤裸的爱珠,瞧她媚目流波,双颊通红,分明「水位」已近「警戒线」。

    甄通一瞧,那顶「帐篷」倏然搭起!

    他不由尴尬的低下头并以手摀住篷顶。

    爱珠立即格格浪笑!

    那对迷煞人,令人恨不得当作「枕头」的「圣母峰」亦随着颤抖不已,幻出一波波的乳浪。

    甄通简直快要受不了啦!

    所幸他的裤子甚宽,否则,帐篷非被撑破才怪,尽管如此,那种异常的突起,仍然十分的抢眼!

    突听冰冷的声音,自他的背后传出道:「请让道!」甄通回头一见是神色冰冷的辜芳,他慌忙向侧一闪。

    那车甚狭,根本无法供两人通行,甄通虽然侧身,可是那高举的「帐篷」,却又挡住通道。

    辜芳平日见惯过爱珠与荆立安之胡天乱地,因此,对於男女床上之玩意儿早已熟得快要「烂」了!

    若非爱珠耽心破身影响辜芳的功力,辜芳这个思春少女早就被荆立安那支老猪哥吃掉了!

    此时,她一见到那顶帐篷,放冷的神色倏然一红,将身子一侧,擦着那顶「帐篷」走入洞中。

    一颗芳心立即狂跳不已!

    甄通更是要命,那顶「帐篷」立即颤动不已!

    辜芳迅速的将酒菜自盘中放在石桌上之后,道:「师父,酒菜已经备妥,你是不是要趁热吃呢?」

    「格格!你先吃吧!为师的尚要快活一阵子哩!」

    说完,朝甄通招招手。

    甄通双颊一红,尴尬的瞄了辜芳一眼,犹豫难行道:「哇操!实在受不了,那有这么三八的查某呢?」

    「格格!快来麻!」

    说完,身子一躺,摆妥战姿。

    甄通一瞧,几乎晕眩!

    他晃了一晃,立即冲了过去。

    哇操!不玩的是傻鸟!

    只见他在石床沿刹住身子,将烟斗朝地下一放,三两下立即脱光身子,那「话儿」欣喜的颤动不已!

    辜芳偷偷一瞄,吓得慌忙低头。

    一颗芳心却以「超高速」跃动,双手抖得根本捧不稳碗,口乾舌燥,根本别想要吞下饭菜了。

    因为,她也曾经「不小心」瞧过荆立安那「话儿」,她原本以为男人的「话儿」皆是那标准的形状及尺寸。

    此时,「不小心」瞧见甄通那「话儿」,一见它较荆立安那「话儿」超出一支姆指长,难怪她会如此的异常。

    她只是由视觉发现她的异常,因此,还可以忍受一下,爱珠却由触觉体会出它的异常哩!

    因此,当甄通一式「拨草赶蛇」疾冲进洞之后,爱珠好似被利枪戮中般,立即「哎唷」一叫!

    身子更是倏地一颤!

    她那声怪叫,吓得辜芳一个失闪,「砰!」一声,那碗饭立即摔碎在地,不由令她又惊又窘!

    甄通一见自己信手一顶,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惊喜之余,一式「霸王举鼎」,立即抬起她的双腿。

    接着,是一连串的快攻!

    各位看官家中皆有「录放影机」吧!当馈下按下「快速边看边找」那键,一定会发现影像在快速移动吧!

    甄通此时的行动比那种快速移动还要快上一筹,各位看官,你们想,此情此景会有多快?

    爱珠南征北讨,会过多少的英雄好汉,见过各种不同尺寸的宝具,可是,她就是没有遇上甄通这号人物。

    她几乎被杀得喘不过气来。

    她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

    不过,她以为甄通再怎么行,也只是像一般年青小伙子般,虎头蛇尾,过不了多久,就清洁溜溜了!

    因为,她见过太多「沖天炮」型的小伙子啦!

    那知,她挨了盏茶时间之后,甄通不但没有「开单交货」,而且由於信心十足,杀起来更具威力了!

    爱珠不由怔怔的打量甄通了。

    甄通的双掌原本按在石床上,一见她的表情,立即暗道:「哇操!三八查某!你看走眼了吧?好戏还在后头哩!」

    双掌立即按住「圣母峰」不客气的搓揉起来了。

    爱珠立即被挤成一支「活虾」。

    口中不自禁的哼叫起来了。

    辜芳跟了她这么久,至少听见她和荆立安会战过百余回合,因此,也听惯了她的「流行歌曲」及「南腔北调」。

    可是,她发现爱珠今日却提早「唱歌」了!

    仔细一听,她居然又谱出「新曲」哩!

    那歌曲及歌词令人闻之汗毛皆竖,心跳加速,她虽然未经「人道」,却也觉得爱珠一定很爽!

    因为爱珠只是「哎唷喂呀!」叫个不停呀!

    辜芳虽然服下「失心丸」,那只是把以前的记忆暂时 住,对於生理本能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

    她可以由爱珠的「歌声」及神情知道爱珠是在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很舒服,因此她知道爱珠此时真的很舒服。

    她坐在桌旁,无心吃饭,只是低头收听「现场战况」,盏茶时间之后,她已是双颊泛红了!

    接着是禁不住春心荡漾,呼吸为之急促了!

    她急忙连吸数口长气,企图稳住 息。

    可是,半晌之后,她失败了!

    因为爱珠实在叫得太不像话了!

    在前所未有的刺激之下,她撑了一个时辰,立即疯狂的扭动,根本无惧於事后会不会腰软背痛?

    甄通好似在驯服一头野牛般,紧张万分的继续冲剌着,他知道只要今日把她摆平,以后就天下太平了。

    可是,爱珠不但骁勇善战,内功更是精湛,因此,甄通继续又轰炸半个时辰,仍然无法把她摆平。

    相反的,他也气喘呼呼了!

    将遇良才,爱珠好不容易遇上这种猛将,岂忍心让他太累,加上她也正在要紧关头,岂可让他败下阵来。

    因此,她立即喘道:「小……兄弟……姐姐……来……」

    甄通暗道一声:「哇操!下合孤意!」立即松手放下她的双腿。

    他刚欲「退兵」,爱珠嗲叫一声:「不要嘛!」搂着他,倏地一翻,轻而易举的扭转乾坤,互易位置。

    甄通不由脱口讚道:「哇操!好功夫!」

    「格格!好戏还在后头哩!」

    说完,「△凰于飞」、「夕阳西沉」、「你 我 」……交互使出,几乎己经涵盖了十八般武艺。

    「哇操!想不到这玩意儿的学问这么大哩!我可必须小心,否则,搞不好会出洋相哩!」

    其实,他也不知应该如何个小心法?

    爱珠存心卖弄花招,以便吊住这支「菜鸟」,因此,虽然忙碌得娇喘呼呼,春汗淋漓,却仍埋头苦干!

    此情此景立即令甄通想起误中媚香疯狂扭动的艾采灵,一想起她,他立即内心一疼,眉头一皱。

    「小兄弟,你……你要泄了?」

    「哇操!怎么可能呢?」

    「格……格……小兄弟……你……你可要忍着点……」

    「哇操!有没有奖品呢?」

    「格格……你只要……让姐姐爽……姐姐………全依你……K……」

    甄通一听到「爽」字,立即悟出荆立安那句「爽可」之意,乃是要自己让辜芳好好的舒服一阵子。

    他心中一动,立即瞄向辜芳。

    爱珠格格一笑,慷慨的道:「芳儿,把衣服脱了,此床去等候!」说完,继续疯狂的扭动着。

    辜芳乍听命令,不由一怔!

    可是,在爱珠的淫威之下,她不敢不遵,立即低着头走到墙角那张石床默默的脱衣解带。

    甄通瞧得心儿一荡,慌忙移开视线。

    「格格……小兄弟……真难得……你不会……喜新厌旧!」

    「哇操!大姐,你别说得那么露骨啦!」

    「格格……小兄弟……姐姐会……被你害死……」

    「哇操!害死?小弟不敢!大姐,你别误会……」

    「格格……不是那种「死」啦……哎……」

    好!兵败如山倒,爱珠终於显露败象了,不过,她仍然不服输的挺动,她要他先垮!

    她那知甄通乃是莫忘归痛定思痛,精心设计创造出来的「小钢炮」,目标正是要修理她。

    可惜,莫忘归少算一着,他根本想不到甄通会如此早与爱珠会面,因此,他没有把爱珠的容貌告诉甄通。

    否则,今日就是爱珠的死期!

    因为,爱珠又逞强盏茶的时间后,禁不住阵阵高潮的袭及,她只好自动认输的倒在一旁了。

    甄通最喜欢「打落水狗」了,尤其是母狗,更是他非打不可的对象,便何况爱珠奏是他决心要征服的对象呢?

    因此,他再度使出「霸王举鼎」了。

    为了避免她暗中搞鬼,他立即扣住她的腰眼,毫不留情的长打!长打!强棒!强棒!非击出「全叠打」不可!

    爱珠又爽又怕,频频求饶!

    甄通置若未闻,继续挥棒!

    终於,爱珠悠悠的晕眩了!

    甄通怕她搞鬼,继续冲锋!

    突觉背心「命门穴」一紧,接着是一缕冰冷又略颤的声音道:「姓仇的,何必如此的赶尽杀绝呢?」

    甄通见她含劲待吐,全身的气血为之一窒,不由大骇,忙道:「姑娘,咱们有话好商量,别动手!」

    「要我松手,行!你先松手!」

    甄通当然马上照办了!

    「哼!算你识相,来吧!」

    甄通见她不但松手,而且自动在墙角石床上摆出架势,他不由暗怔道:「哇操!好一个怪女人!」

    「哼!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不奉陪了!」

    「哇操!我……我……」

    「哼!没有用的傢伙,若非师父吩咐,我才懒得理你!」说完,右手食中两指一骈,疾点向甄通的腰眼。

    甄通吓了一跳,避开之后,叫道:「哇操!你……你干什么?」

    「哼!你再不上,我就用强迫的啦!」

    「哇操!好!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

    「哼!少啰嗦!上来吧!」

    甄通暗暗吸了一口气,立即掠上石床。

    端枪!卧倒!目标正前方,发射!

    一声脆响过后,辜芳不由闷哼一声,全身一阵颤抖!

    甄通心知她必与灵妹同样是「原装货」,悄悄的低头一瞧退出的「弹厘」──果然发现处子的些许血迹。

    他立即按兵不动。

    辜芳却不 情的叱道:「你怎么停下来了?」

    「哇操!我……你……」

    「少啰嗦!」

    叱喝之中,她生硬的扭动起来。

    虽觉撕裂般的疼痛阵阵袭及全身,被训练成「绝对服从」「悍不畏死」的她却继续扭动着。

    甄通见状,心中暗疼道:「哇操!好可怜的姑娘!我一定要让你恢复神智!

    我……我拼啦!」

    因此,他立即搂着她翻转过来。

    辜芳冷哼一声,立即开始挺动起来!

    那动作虽然生硬,却给甄通另外一种感受!

    他觉得方才好似在「旷野」奔驰,此时却似在「狭谷」侧行,一种狭紧,挤迫的感觉使他异感连连!

    他不由暗诧道:「哇操!我是怎么啦?对付老鸡,游刃有余,对付「幼齿仔」,却如此的不对劲呢?」

    心神一分,愈见不支!

    不到半个时辰,他已开始颤抖了!

    此时的辜芳正好是苦尽甘来,因此,挺动更疾!

    她进逼更急,他就更加的要命,又撑了半响之后,只听他「哎唷」一叫,在哆嗦之中,终於「交货」了。

    辜芳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一见甄通这样子,心知他已经「垮」了,立即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甄通怔住了!

    侮辱!天大的侮辱!

    这简直比刺他一刀还严重!

    甄通全身颤抖,几乎气得吐血。

    辜芳得意的穿妥衣衫,迳自到深涧去洗身。

    甄通痛苦的坐起身子,双拳紧握,恨恨的互捶着。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爱珠身上,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我以寡击众,虽败犹劳哩!」

    心中一宽,匆匆的吞下一粒「天机丸」,立即开始调息!

    他要复仇!

    男性的复仇,岂可让查某看衰尾。

    当他调息得龙虎交济,神清气爽之后,睁目一瞧,见辜芳不知在何时已坐在桌边瞧着自己,他立即朝她行去。

    「哼!你想干什么?」

    「哇操!你敢把衣衫脱掉吗?」

    「这……家师并无吩咐!」

    「哇操!谁叫你方才中途罢工的!」

    「这……你……你不怕再出洋相?」

    「哇操!这回该你出洋相了!你怕了吗?」

    「哼!有什么可怕的?告诉你,你最好考虑一下,这回你如果再出洋相,我可不会轻易的饶你!」

    「哇操!彼此,彼此!来吧!」

    说完,立即跃下石床。

    辜芳瞪了他一眼,立即转身宽衣解带。

    半响之后,一具晶莹剔透的匀称胴体赫然出现在石床上,她一躺下,甄通立即扑了上去。

    他的右掌正欲攀上玉女峰,立即被她叱道:「少来!该动的地方让你动,不该动的地方不准你碰!」

    「哇操!我可以动何处呀?」

    「少啰嗦!上来吧!」

    甄通暗暗苦笑一声,瞄准目标,旧地重游!

    这回,由於双方比较熟悉,口径、路线也比较贴合,虽然略有不便,可是,盏茶时间之后,已经「水到渠成」了。

    甄通仍是以「东方超级快车」的速度,不停的冲刺着,现场立即传出一阵雷驰电掣的迷人声音。

    辜芳起先仍然对他不屑一顾,可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她就觉得浑身轻飘飘,有点不大对劲了!

    她欲运功,却全身酥软,一身功力不知跑到那儿去了?

    她只知不停的扭着,摆着!

    汗水汨汨直淌了!

    气息逐渐转粗加急了!

    口中间歇性的低叫着!

    至於叫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甄通却知道,就好像咱们现在听见平交道「噹噹噹……」响起,就知道马上会有火车通过。

    他知道辜芳差不多了!

    暗喜之下,他继续冲刺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辜芳已全身酥软如泥,那叫声已变成断断续续的「哼呀哈喔」呻吟声音了。

    「哇操!爽吗?」

    「不……知……道……」

    哇操!怎么可以不知道呢?再来!

    又冲了半响之后,他再度问「口供」。

    辜芳是个黄花 女,她只知道舒服,并不知道爽,因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答「不……知……道……」啦!

    偏偏甄通紧张兮兮,非逼她说出「爽」不可!

    因此,一直把她弄到昏迷了,他才摇头下马。

    他擦着额上的汗水,拿着衣衫迳自走出去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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