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原创全本] 【独孤难作品集】

0

大唐英雄独孤难系列之四国破山河(全) 作者:独孤难

                (一)

  屋子里有张床,宽大而舒服。

  杨国忠缓缓坐了下来,静静的瞧着对面的女人。坐着的女子美得象是深谷幽
兰、肌肤白致似吹弹可破,虽有绝色姿容却面带几许愁思。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没有任何言词,没有任何动怍,但却比世上所有诱惑的动作和言词都要诱人。

  她身上仍穿着一件轻盈的纱衣,掩盖着她的躯体,露出来的只有一双柔若无
骨的玉手,一双纤美的足踝。

  她缓缓地挪动了一下,露出了纱衣下她那双修长的,笔直的腿。

  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这种诱惑,杨国忠终于抱起了她。

  她身子轻盈得像是真能在掌上作舞。

  男人的手抚下她轻盈的纱衣,露出了她光滑的,像缎子般的皮肤,又露出了
她鲜嫩的,柔软的胸膛……

  手,沿着她光滑的背脊轻轻溜下去,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世上没有任何事
能比这种颤抖更令人销魂。

  任何一个男人都明白这是一个明确的讯号,她在等待着……

  谁知杨国忠竟忽然拿起床头的金杯,高高举起,缓缓倾下,杯中琥珀色的酒
一条线般流在她身上。

  嫣然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任凭那冰冷的酒,流过她高耸的胸膛,平坦的
小腹……

  这才是美酒,才是佳人。只有用佳人的身体来饮用的美酒才是美酒,只有盛
装美酒的佳人才是佳人。

  杨国忠倒了下去,倒在他的酒器上。

  他顺着酒流去的方向吮吸下去,吮过她高耸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探向那玉
门杯口……

  他撑直身躯捉住她那纤美而玲珑像是白玉雕成的脚,把她修长的双腿往肩上
一搁,原本隐蔽的丘峦溪壑,登时毕露无遗,张眼望去,见那里翕张吐水,黏稠
的花露,早已沿着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大腿,流淌而下。

  他不顾一切地挺起腰杆,把肉冠更牢牢抵住她玉门,接着扣关而入,一往尽
根。这一记男人闯得急了,强烈的压挤感,登时叫男人爽得浑身一颤。他心下不
由一惊,连忙把那股畅美的快感,强自抑压住。已经那么久了,自己对这个女人
的身体还如此的迷恋,难道她那柔软的甬道,真的如小嘴一般会吸吗?

  管他的呢,杨国忠继续抽送运作,三深一浅地将前端刺激着她肉洞,逐渐从
刚才的冲动中恢复过来。她也挺起充满淫液的蜜洞,完全将男根迎入柔软的秘道
内部。开始愉快的哼叫,享受被长长的肉棒插入。

  阳具飞快地开始抽出插进,而花露充沛的穴壁,顿觉比刚才更为紧缩,强烈
的磨擦快感,直把杨国忠美得飞上云霄,他的促喘声,也渐趋剧烈。抽动之间,
嫣然也觉一阵阵热流,不住自玉户深处涌出。

  恰在这时,一阵「砰、砰、砰、砰」的敲门声从两人身后兀的传来,杨国忠
一惊,连连打了多个畅快的哆嗦,热乎乎的玉浆,立时飞喷而出。

  杨国忠趴在嫣然的酥胸上,喘息了片刻,身后的敲门还在继续。他知道,一
定是什么急事,否则下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打搅他。

  「什么事?」杨国忠冷冷的问道。

  「皇上召见相国,是高力士来传的旨,正在前堂候着呢?」

  「高力士!」杨国忠一个激灵,转念想了想,竟然哑声笑了起来,「哈……
哈,一定是安禄山,一定是安禄山,他果然反了,皇上啊皇上,这次看你信是不
信。」

  ……

  夜,北风呼呼。

  高力士见到杨国忠的第一句话,「第一次急报到来,安禄山于本月甲子日—
哦,甲子是初十,在范阳反!」

  「公公莫慌,国忠上月就密札付太原守将杨光翙,还有几个城的郡守,着他
们密切注意安禄山的动态,一旦有变,闭城坚守待援!高翁曾在军中,看情形,
我们在河北岸守点的希望如何?」

  「我这个大将军对正式打仗是不在行的,前方的情形如何我们所知太少了,
要再看几天才能判断,第一,希望太原守军能认真打一仗,此外,寄望河东兵自
侧面进击!咱们还是先见皇上,请圣上裁断吧。太子、骠骑大将军、京兆尹和金
吾将军已分别派人去传,皇上专嘱我来请相国前往。」

  「正是,高翁请。」


                (二)

  我们曾和大食人血战过,如今却在护送他们的使节回国,据说他们提出要和
大唐联防吐蕃。看来国与国之间的争执好像就是皇帝们像小儿般的打闹一般,没
有什么长期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敌人。

  在西域躲了半年了,段秀石派我们镇守一个偏僻的兵驿,将我保护了起来,
这里名义上的长官是大政。这里来往的商队不多,大食的外交使团选择从我们这
里出境也有躲避吐蕃暗探的意思。

  前面就是葱岭了,那边已经是大食的领土,我们要返回了。一路上没和我说
过一句话的大食使臣,默赫迪阿訇向我躬身致了意。眼神却在我的虎头短刀上停
留了片刻,便带着他的队伍去翻越葱岭了。

  尚未回到兵驿就看见大政单骑迎来,一定有什么事,这不像大政的风格。

  「大人,安禄山在范阳起兵造反,皇上传旨大赧戴罪之人,要各路兵马进京
勤王。」您看我们该当如何。「

  大政的意思我很明白,这种时候我有两种选择,一是进京勤王,二是投奔安
禄山,毕竟安禄山和我也是有些交情的。不过我有我的主意,安禄山是个能人,
但不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他得不了天下。另外我要堂堂正正的回到长安,而不
是作为一个强盗。

  「弟兄们!国家有难,中原混战,势必连累到我们的父母妻女,我们刀箭在
手,不能让他们陷于战乱,不能保护他们,我们还算不算男人?你们!愿意和我
回中原吗?」

  「愿意!……」

  长安,独孤难要回来了。

     ***    ***    ***    ***

  封常清进京时,安禄山造反的消息还没传到西域。他是半路上得知的消息,
一到长安城外,便直赴华清宫。他当殿请缨杀敌,简单明快地指陈形势,自请到
洛阳开府库募兵,可以很快地击破安禄山的部队。皇帝任命封常清为范阳、平卢
节度使,即日赶赴洛阳募兵。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二,东征军副元帅高仙芝率领长安地区募得的新兵,加
上长安城内原驻骑兵,合共五万人,出师。元帅李琬则早两天率五百骑兵先行,
这支号称天武军的军队并不直接上前方,而是出屯陕州训练,宦官、监门将军边
令诚作了监军。

  天武军,就此浩浩荡荡地出城去了。

  可高仙芝在短短的十日之间,只教会了新兵排队和行路,每小队用一名老兵
为队正,因此,这一支兵在表面上是军容甚盛的,实际上,新兵中十有九人还不
知道如何使用兵器,对弓箭,自然更谈不上了。这位威镇葱岭东西的将军,多希
望他那支能善战的安西军在他的身边,段秀石、李嗣业、对了,还有独孤难……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二夜,黄河冰封。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三天明时,安禄山的军队渡过黄河天险。

  初六陈留陷落。

  初八荥阳陷落。

  安禄山的部队快速地推进,大军沿黄河南岸西上,向洛阳进攻,其余的小股
部队,一两千人一伙,出掠河南东南区的富饶城镇。许多城守,逃亡或投降,敌
人来得太快了,各地的防卫又太差了,根本不曾有正规的抵抗,一个城又一个城
落入了胡兵的手中,一天中会失陷几个城镇。

  安禄山西上攻洛阳的部队,一天之内攻破虎牢关,封常清竭尽全力才能收集
败散的部队,退守偃师,又退守葵园。安禄山的骑兵疾进着,不让封常清有喘息
的机会,官兵才退到葵园,安军又杀到了,只一个时辰,那些新兵又溃散了。

  封常清退守大唐皇朝的东都洛阳的上东门,那是守城战。然而,安禄山的兵
如潮涌到,封常清守东面的城门,安禄山则先攻破了南面的城门进了市区。封常
清再退保皇城,但他已到了无可战之兵的地步。这位纵横西北的名将在皇城宣仁
门打了最后一仗,败入内苑,击破一边苑墙,向西逃出,再收散兵奔逃。

  十二月十三大唐东都洛阳城陷落了。


                (三)

  从李嗣业在龟兹集结部队那天起,我们就不停的紧张忙碌着,磨刀、备箭、
钉马掌……出发后就更是马不停蹄。

  其实急也急不来,西域到长安千里迢迢,可以说我们是离中原战场最远的一
支援军。相比较而言,朝庭可能更看重哥舒翰原先带的陇右军,他们数量上比我
们多,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少走一大半的路。

  我们安西军原本人数就不多,这次内调的军队也不足万人,不过无论是朝庭
还是安禄山都不会轻视这支人马。只有我们才是大唐最精锐的部队。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虽说劳顿的狠,但总算赶到了玉门关,队伍要在这里休
整一日。一踏入玉门关,我身心似乎放松了下来,这一夜我睡得那个香啊!

  半夜我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哭声惊起。

  守夜的李子义,抹着泪进了帐篷,扑通一下趴在地上。「朝庭……朝庭杀了
高帅和封帅……」

  「什么?!」

     ***    ***    ***    ***

  封常清在河南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狼狈逃往陕郡,这才认识到叛军
锐不可当,他劝高仙芝退守潼关,以阻止叛军西进。

  高仙芝依从了封常清的建议,急忙打开太原仓,把库中的缯布全部分赐给将
士,放火焚烧了仓库,率兵向潼关方面撤退,中途被叛军追及,官军一触即溃,
官军退入潼关后,高仙芝马上整顿部伍,缮修守备,士气也渐渐振作起来。叛军
前锋很快兵临关下,攻关不下,只得退走。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监军太监边令诚曾经以私人相请托,遭到高仙芝的
拒绝,因而怀恨在心。在他入朝奏事时,状告高仙芝、封常清,并诬奏高仙芝盗
取军饷。朝庭竟听信了宦官的一面之辞,敕令将二人处以死刑。

  十二月十八,名震西北的大唐名将封常清、高仙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
朝庭的屠刀下。

     ***    ***    ***    ***

  杨国忠也被这突来的圣旨搅得心烦意乱,封常清是他保荐的,皇帝竟然没有
理睬他的求情就这么杀了二人。前线的战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其实谁也没有
指望那支临时军能去打败安禄山的虎狼之师。他要的是时间,只要他们能把安禄
山挡住就可以了。虽说他对这些将军没什么好感,可是这种时候杀了他们,谁来
挡住安禄山?

  现在也只有他亲自去请哥舒翰了。

  当杨国忠被搅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在他的别苑内,嫣然正在接待一位神秘的
客人。

  「将军又来这里做甚,难道不用练兵吗?安禄山可是打到潼关了。」

  「小将的职责是保卫京城的安全,自然也要保护夫人的安全了。」

  「我还以为上次以后,你就不敢来了呢,难不成你是怕了他,不敢来了?也
难怪,他是当朝首相,你哪里动得了他?我也只有……」

  男人道:「笑话!我会怕了他,实话说吧,皇上对他已不甚满意,况且,太
子早晚要接位,到时候他还不知能不能……到那时,我一定把你接过去,好好对
你。」他说话之间,已伸出葵扇般的大手,隔着嫣然的衣衫,把她的玉峰捏在手
中,又搓又捏,淫笑道:「很好,又挺又软。咱们到榻上再玩。」

  嫣然又哪能反对,只得任由他拥在怀中,往床榻走去。男人从后拥抱着她,
并动手脱她衣衫。嫣然软着身躯,任他所为,没多久便被脱了个精光。

  「好一个美人儿,待我把你弄上天吧。」

  ……

                (四)

  严寒和大雪阻挡了我们回长安的路,不过听说前方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

  从长安传来的消息得知,河北、河南、敌后城镇已有许多义兵崛起,特别是
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率领部将李光弼等,转战皆捷,击破安禄山的大同军使和兵
马使的部队,其中一役,杀伤安禄山部七千人。郭子仪的部队招募和收编义军、
降卒,迅速扩充,在山西、河北境内,占领了几个重要据点。

  河北、河南降顺安禄山的郡守,度过了一个短时期,也起兵了!河北二十四
郡,已有十七郡起兵击安禄山,重归朝廷;河南反正的州郡虽少,但山东西部与
河南南部,都有义兵配合官兵抵抗,初期闻风败逃的现象已纠正过来。

  而威名远扬的哥舒翰也已经到了潼关,并不断的在潼关集结部队。安禄山的
前锋曾进犯潼关,为守军击退,由于河北情形的变化,安禄山不得不回援。对潼
关的压力也降低了。

  我们中开始有人乐观的认为,内乱会很快的平息,我们甚至有可能成为一支
打扫战场的部队,可至少我不这么认为。我是从长安逃出来的,朝庭的政治和军
力是什么状况我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人们不拥护安禄山,可是以朝庭目前这种腐
败的状况很难有效的调动和指挥军队,而各支军队的战力来看比得上叛军的还是
寥寥无几。

  「大人,想什么呢?」是大政。

  「我在想安禄山的叛军究竟有何高明,高帅和封帅是何等人物,居然被他们
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是啊,听说安禄山除了本部军马外还有奚、契丹、室韦诸胡兵,这些人可
都不是好相与的,他还有一支铁马骑兵,冲锋陷阵最为有效。咱们多为轻装骑兵
还没有用过铁马重铠呢。」

  「一物降一物嘛,总有能对付得了他们的,」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
掀开帐篷上的小帘,只见外面的雪仍是纷纷扬扬,「等雪停了,我们不就能见到
安禄山的铁马了?」

     ***    ***    ***    ***

  天宝十五载正月初一,过年了,这是大唐皇朝开国以来最暗淡的一个年关。
在长安的大唐天子,于大明宫含元殿举行早朝——同一天,安禄山以大燕皇帝的
名义,在洛阳的紫宸殿举行开国大朝。

  杨国忠知道,安禄山一旦称帝,这场战争就会拖延下去,然而,这是他所无
能为力的事。作为大唐的首席宰相,他已经尽了他的能力,但是,攻击他的人却
渐渐增多。他知道,这些人的背后是太子。这时,杨国忠不得不承认李林甫比他
强,他压不住安禄山,也压不住太子。而李林甫却让这两个人怕的要命。

  昨天,寿王侧妃魏来馨入宫,借机会向贵妃说,太子得罪父皇,目前是为寿
王进言的最好机会,魏来馨建议贵妃这位寿王的前妻设法联合高力士和杨国忠,
内外合作,扳倒太子,改立寿王。

  贵妃虽然没有答应,但还是让杨怡来告诉了杨国忠。杨国忠想,这至少可以
是一种选择,可以暗中动作。只是当他和杨怡交谈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始终伴他
左右的女人。

  初三,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在巡城间隙中,溜进了杨国忠的别苑……

  别苑的内室中,锦被拱成了一个小帐篷,一只纤美而玲珑,像是白玉雕成的
脚,颤抖着从被里伸了出来,却又很快就缩了回去。伴随着女人的呻吟,那小帐
篷剧烈的抖动起来……

  突然间,帐篷在呻吟之中不动了。

  过了很久有女人的声音轻轻道:「有时我总忍不住想要问你一句话,你究竟
真的是个人?还是铁打的?」

  这女人声音甜笑而娇弱,而且这种话比一百味春药都要管用,男人若想抵抗
这种诱惑力,只有变成聋子。

  男人道:「你受不了,那你再来试试。」

  女人吃吃的笑着,道:「好了,好了,我有正事给你说,杨怡昨天从宫里传
话给他了,你听是不听?」

  男人一个骨碌爬起来:「快说,有什么消息?……」

  ……

  陈玄礼飞一样的走了,去哪儿?嫣然当然很清楚。太子和首相的关系走到今
天这一步,正是她所希望的,如今的嫣然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妇人了,谁
骗过她,害死了他的丈夫,她都是一清二楚的,她都要用自已的方法让他们偿还
一切。

TOP

0

大唐英雄独孤难系列之四国破山河(全) 作者:独孤难

                (五)

  最后的一场春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我们再次从玉门关启程,向关
内开去。一路上回暖的天气也让我们的心情感到舒畅,希望战局也如同这天气一
般不再恶化。

  一路上,秃鹰在天上围着我们的队伍,等着我们的残羹剩饭。如果是另一种
情形下,它们等的就是我们的身体了。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月,已经临近天水了。天黑时分,队伍扎下营来。照例,
各营长官去听简报。一入中军帐,却见得李嗣业,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

  「诸位,离长安不远了,刚从长安传来消息,哥舒翰将军已经率部从潼关出
击安逆。希望可以一举克之。」

  李嗣业说完,不少人显得有些激动,这毕竟是朝庭发动的总反攻。可是,也
有人如李嗣业一般沉默,我就是其中之一。前方的局势我虽不清楚,可安禄山毕
竟统有三十万大军,且都是能征善战之辈。

  反攻不是不行,而是本不必动用哥舒翰从潼关出击。潼关是长安的门户,一
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上策是另派兵马从朔方出河北,
抄安禄山的老家。

  想这些也没用,从前线传消息到这儿要十几日,也就是说哥叔翰已经出击十
几天了。现在可能胜负已分,我们只有一边向东南行进,一边听新的消息了。

     ***    ***    ***    ***

  长安城春花如锦,气候向暖了,以关中的节序来说,已进入初夏,但实际上
却是残春。

  太子李亨听了陈玄礼的报告后感到了危机。宰相对他的威胁太大了,哥舒翰
与杨国忠的密切关系他也是很清楚的,手握重兵的哥舒翰如果和大权在握的首相
联合让太子下野,那这个太子也就当到头了。他必须有所行动,想办法先搞掉哥
舒翰,就像边令诚搞掉高仙芝那样。

  一项很特殊的阴谋在进行中,那是太子系的人物争权的新战略,他们尽力宣
扬安禄山的凶焰已消,官军强大,已到了反攻的时候。表面上也的确如此,哥舒
翰在潼关已集中了二十万以上的人马,据说训练完成,士气很旺。此外,不论河
北、河南,敌后地区和长安之间交通不绝,各种消息都能顺利地传入长安,传来
的,又多有好消息。

  皇帝真的相信,安禄山的大将崔乾祐在潼关之外的兵力不多,哥舒翰一出,
必能将之击溃。于是,皇帝严命哥舒翰出击。

  天宝十五载六月初四,哥舒翰在痛哭中向长安遥拜,出师反攻了,他明知道
这是冒大险而少有获胜机会的,但皇帝严命,他又怎能不出兵呢?

     ***    ***    ***    ***

  安西援军离长安越来越近了。我们先前几天的好心情也都败光了,从前方传
来的消息简直让我们目瞪口呆。

  六月初七日,哥舒翰与安禄山部下统兵官无敌将军平西大使崔乾祐,两军相
会。

  六月初八日,哥舒翰发动了全面攻势。然而,崔乾祐在灵宝地区已有很周密
的布置,哥舒翰的大军陷入了最不利的境地,前锋入了隘道,受到火攻,中央大
军遇伏而散,有几支兵进入了绝地。于是,潼关大军在一天中崩溃了,哥舒翰自
率的三万人,闻变即归,受到阻击,军心慌乱,也逃散了,哥舒翰率残兵绕道首
阳山逃归。

  十八万人出击,逃入潼关的军队只八千人,而最不幸的是,蕃将火拔归仁在
最后叛变了,诱擒主将哥舒翰,向安禄山投降。

  六月初九日,潼关失守。

  李嗣业听到这消息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二十万兵一下子就……长安已
经不保,看来皇上必定会移驾出京。再去长安无益,我们转去灵武,和朔方军汇
合。」

  形势变得这么快,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可是长安……那是我的家,想到这里
我立即向李嗣业进言。

  「将军,前方初败必定混乱,消息难免不准。让末将领一队轻骑前出长安一
探究竟。」

  「也好,你要小心。探得消息就到灵武和我汇合,遇敌不可交战。」

  「末将得令。」

  ……


                (六)

  陈仓,我们百余骑沿着渭水向东,走了一天一夜到了这里。一路上已经遇见
了些零星的逃亡者。

  在一片竹林休息了两个时辰,天亮了我们继续顺着水流的方向向东。

  迎面又是几匹马仓皇而来,几个男人骑在马上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们一定是
从长安逃出来的,可能他们跑累了,低着头趴在马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
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十五六的小伙子抬头望了我们一眼,怎么有些面熟。没容我多
想这些人已经走了过去。

  前面就是陈仓城了,我打算进城看看,打听些消息,如叛军尚未进入长安,
我还是想抢先一步进城看看。看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也许去找找看公孙大娘和
燕儿那个小姑娘还在不在?也许,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嫣然,嫣然?找她做什么?
我心中不由一阵烦躁。

  「嘘!」的一声脆响,李子义打了一个呼哨。

  我一摆手,兄弟们停下马来,弯弓搭箭警惕的注视着前方。

  李子义已经飞马赶回,「大人,前方有十余轻骑兵,步军约八十人正向我们
这里过来。走的很急。从衣甲看像是地方驻军,敌我不明。」

  我举起手摆动两下,左右各分出二十骑隐入道旁竹林。

  不一会儿对面就出现了几名骑马的军人,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步兵。

  他们看到我们吃了一惊,旋即停住了脚步。

  「安西都护府中军校尉独孤难奉旨进京勤王,来者何人?」

  一个骑马的人走出了队列,身着文官服饰:「陈仓县令薛景仙奉旨捉拿钦犯
杨怡人等,敢问校尉大人可曾看见?」

  杨怡?钦犯?是了,刚才那个小伙子不就是虢国夫人杨怡的小儿子裴徽吗?
她……他们如何又成了钦犯了呢?

     ***    ***    ***    ***

  天宝十五载六月十三,在潼关失守的情况下,唐玄宗不得不逃离了长安,他
选择的方向是向西南去蜀地。蜀地是杨国忠的势力泛围,在这种情况下去那里意
味着什么太子是清楚的,他曾想过留下,可是皇帝没有准。

  另一方面杨国忠安排他的妻子和杨怡一起向另一个方向逃走,可是嫣然却作
为一个侍女带在了身边。

  六月十四,逃亡的队伍从金城西行,只有五里便是昔日的兴平县城了,兴平
故城的人昨夜都已逃了。早上,杨国忠和高力士就商定,以兴平西北二十三里的
马嵬驿为中午的休息地。

  日已午,人也倦,但进入马嵬坡时的秩序还算好,皇帝进入时,炊烟处处,
很快就有食物供应皇家人员。

  杨国忠忙了一阵,正向驿亭去见驾时,相府的从官赶上来,对他说诸蕃外国
使臣的午饭还没有着落——那该是办事人员的疏忽。些许小事,本不必劳及宰相
的,但因吐蕃使臣欲见宰相,杨国忠曾拟向吐蕃借兵,对吐蕃使臣特别看重,便
回过去,向吐蕃使臣致歉,又命以相府食物先供使臣。

  但是,就在杨国忠和蕃使说话时,忽然有十多名兵士叫嚣起来,说宰相通蕃
卖国,图谋不轨!宰相左右的卫士向那些兵喝斥,但是,这些兵士反而大叫,随
后,有二三十名携武器的兵士自两边奔来。杨国忠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急走,相
府卫士和家丁及从官分别阻挡,同时迅速地牵马过来,杨国忠奋力上马逃走。

  然而,他的马才动,兵士们来得更多,而且有人射箭了!杨国忠伏下身,向
西急驰,另一边,有马队出现,正赶着杨国忠的儿子杨暄。一瞬间大乱,几支箭
同时射中了杨国忠,他从马上跌了下来……

  杨国忠的身体才一倒地,叛兵就冲上,两名相府的卫士拼命挟扶起杨国忠奔
跑!但是十来名叛兵骑马冲上,他们刀枪齐举,把大唐的宰相在马嵬坡杀死了!
此地,接近故城,离驿亭较远,道北有一所戍卫的土屋,杨国忠死在距土屋不过
一百尺之地,他的儿子杨暄,奔到距土屋不足五十步时也被杀了。

  只片刻功夫,杨国忠父子的人头就被用长竿挑悬起来。

  而土屋之内的嫣然神情冷漠的看完了这一切,换上一身粗布衣服悄悄的离开
了。

  入夜,陈玄礼也终于松了口气,贵妃也已经被绞死,当他抽空去找嫣然的时
候已经找不到了。


                (七)

  数百名骑兵很快的掉头回返,目标是刚刚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杨怡等人,刚才
她身着男装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地方官薜景仙骑着马跟着我们,只片刻功夫我们又回到了早上休息的竹林,
阿史那一举右手,我示意骑队停了下来。顺着阿史那的目光我发现一排新的马蹄
印延伸向竹林。我举起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队伍自动散开来,很快将竹林围了
个水泄不通。

  我带着几名骑兵放缓马缰进入了竹林,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

  裴徽,一个弱冠少年,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淤满了血。大唐首相
杨国忠的妻子同样趴在一滩鲜血中。

  而虢国夫人杨怡手中擎着宝剑,镇静的望着我们。

  「独孤难,果然是你,刚才你没认出我,我却认出了你。你把我们都骗了,
国忠和我都以为你死了,看来你还是逃到了安西。现在你回来了,要抓我吗?反
正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夫人不要忘了,你也骗过我。独孤难早已经家破人亡了。」

  「哎!我小看了你们夫妻,你能死去活来。嫣然呢,国忠的死她恐怕是难脱
干系。要说错,错在我杨怡为何要去招惹你们呢?」

  嫣然?我的心中一痛,她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以来她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恰在我沉思之际,杨怡一抬手,横剑向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

  剑锋已经嵌入了肌肤,鲜红的血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    ***    ***    ***

  陈仓城,大牢内。

  只有我和杨怡两人,她受了伤,但没有死,被捉回了陈仓。

  我静静的听着杨怡陈述所发生的一切,非常想恨她。这个女人引诱我的妻子
红杏出墙,最终也间接害死了我的姑夫姑母,害得我家破人亡。可面对她今天的
局面,对她,我更多的是可怜。

  「独孤难,对不起,我并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一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信我吗?」

  「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要杀你的又不是我。」

  「不,我不是怕死,我只想让你原谅我,到了地府也少受些罪。」她说着,
艰难的挪动着身体,竟爬进了我的怀中,然后哭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也是最后一次。这样一个女人让你很难把哭泣和她
联系在一起。

  后来我常常在想,我可以理解她当时的行为,一个女人濒临死亡的放纵,可
是我呢?为什么我会那样?唯一的答案就是我已经有快一年没有做过了。

  不知是怎么的,杨怡娇嫩的手儿就已经握住了我的阳具,轻轻地推了推,然
后带到她的玉门。

  我的心情特别紧张,稍微用力,已经把一半的阳具插入她滋润的甬道里,她
轻轻哼了一声,放开扶着阳具的手,让我整个的进入里面。

  我只感到全身发着高热,坚硬的阳具一次又一次陷入软肉,接连抽送了一二
十下,整条阳具都发生奇痒,我赶紧贴着她的阴户,骨碌骨碌地便射精了。这样
快的时间,只不过是一杯茶的功夫,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感到了失望,这一次的性交之中我根本不能体会出真正的欢乐。我在她的
肉体上不断喘息着,阳具仍然插在杨怡温软滋润的阴户中,可是已经渐渐地软下
了。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

  「独孤难,你帮帮我好吗?」

  我最终选择帮助了她,帮她做完了她没有做完的事。

     ***    ***    ***    ***

  薜景仙看着我,他知道我和杨怡有旧。也知道是我最终闷死了杨怡。但沉默
片刻后还是说:「景仙上表,钦犯杨怡闻马嵬事变后仓惶中逃入竹林,在此杀死
其子裴徽,杨妻,然后自刎,未死,被景仙抓获,关入狱中。不久,刎伤出血凝
结喉中窒息而死,现拟葬在陈仓郊外。独孤大人以为如此据实上奏可否?」

  我会心的看看了他,心知这县令是个人物,点了点头:「薜大人为朝庭立下
此功,朝庭定有嘉奖,国难当头,我等自当挺身而出。独孤难将继续东行,在此
与大人别过。」

  「后会有期。」


                (八)

  长安城外。

  一名瘦小的叛军胡兵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显得很别扭。骑术倒是不错,打
马飞奔转眼间就进了我们埋伏的地方。走得急,看路就不仔细,更看不到草丛中
的绊马索。

  飞奔中的马突然失去了重心,马上的骑手像石头一样被抛了出去,但见那胡
兵在空中一调身姿,一个漂亮的侧滚翻,双足竟稳稳的踏在地上。

  眼见一击不中,几名伏在草丛中的伏兵骤起就要上前捉他。却见那小个子胡
兵抽出双剑摆了一个仙人指路的起剑式,就要相斗。不对!胡兵哪有用剑的,而
且……想到这里。我一声大吼:「住手!」说罢纵身跳出。

  那胡兵愣愣的看着我,突然将双剑向地上一抛,冲我叫道:「独孤大哥!」
说罢竟扑入我的怀中哭了起来。但觉入手的身躯纤细柔软,一阵女子香气扑面而
来。我将她的头抬起一望,竟是她——李燕儿。

  燕儿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抽泣着,对我说:「独孤大哥,
快……快去救……救大娘!」

  「大娘她怎么了?」

     ***    ***    ***    ***

  公孙大娘没来得及撤出来,叛军就进了城。她和她的十几名弟子,边打边向
西撤,无奈再高明的剑招和骑兵的马刀弓箭相比也是要落下风的。在蜂拥而至的
敌人骑兵面前,很快就被打散了,她和李燕儿被逼进了一个小院。

  敌人开始向院内射火箭,房子被点着了,李燕儿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
候,竟被公孙大娘连着两只木桶扔进了一口井中。

  随后,李燕儿躲在井中,听见了院中的破门声、打骂声、惨呼声、火焰吞噬
房梁的声音……

  公孙大娘在一阵巨痛中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一丝不挂。略微动了动身体
又发现琵琶骨上竟被穿了两只又粗又重的铁环,稍微一动就疼痛万分。

  「你这个鸟女人,还记得老子吗?」

  公孙大娘抬头看了看眼前说话的男人,见过,一定见过,对了,当年在寿王
府上这人讥讽过自己,若不是独孤难出手,自己险些就杀了他。今天落到了他手
里……

  这男人正是安禄山的契丹部将耶律雄,他揪着公孙大娘的头发,将她提着站
起来。「早就听说你是个淫娃,唐朝老皇帝的女人。那个老头子能伺候好你吗?
嗯!」说着伸手抓住公孙大娘两个丰满硕大的乳房,用力一握。

  公孙大娘一痛,想握起拳头,却发现琵琶骨上的铁环让她连一点力气也用不
上。

  耶律雄过来抓住公孙的双手,将她拖到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铁链前,然后
将公孙悬空吊了起来。随后走到了公孙的身后。

  公孙大娘猛地感到从后庭里传来一阵巨大的涨痛,迅速地传到了腹部。她不
是一个贞洁妇人,但她没有想到男人会侵犯她的后庭,巨痛传来,她立刻疯狂地
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地尖叫,拼命扭动着屁股,想将插入后庭的肉棒
摆脱出来。

  耶律雄在公孙身后用力猛地一挺身体,将整根粗大的肉棒全部插进了这一代
传奇佳人的后庭。然后开始野蛮地强奸她。他一边用力地在她的屁股里抽插着,
一边紧紧抱住她赤裸的肉体。

  公孙大娘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努力想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但耶律雄的每一
下重重的抽插都令她感到一阵阵巨大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强奸要将她
的身体撕裂了。

  发泄过一阵的耶律雄走到公孙的面前蹲下,他一只手顺着光滑丰满的大腿摸
上去,摸到她的肉穴上。剥开柔顺的毛发,裸露出细嫩的肌肤,另一只手指慢慢
地插进肉穴中。

  「娘的!还是干的。」

  说罢站起身来在她被分开的两腿之间,挺起自己刚刚强暴过公孙的肛门、还
沾着不少秽迹的阳具,用力地对着肉穴刺了进去!公孙干燥的肉壁与用力顶进来
的阳具磨擦着,感到一阵阵剧痛袭来。耶律雄哪管公孙大娘的痛苦,用力挺腰,
大力干了起来。

     ***    ***    ***    ***

  沦陷后的长安失去了往日的天下第一大城市的光彩,现在可以形容这座城市
面上的只有一个字——乱!

  叛将孙孝哲的军队入城前,唐军的溃兵和城中的流氓就已经开始抢东西了,
叛军一入长安就更不用说了。

  我挑了队中的十八名胡人,伪装成一队同罗骑兵混进城中。进城时竟没有占
领军过问,都去抢东西了,我不由一阵心疼,家园已经沦为地狱。


                (九)

  长安城内遍地都是尸体、残损的兵器、辎重车辆、敌兵们还在调动,迎面开
来一队奚骑兵,这些向来以号令森严著称的东胡骑兵却早已经忘记了军纪,乱哄
哄的拥向崇仁坊。其中一人向我们喊道:「爷们,跟我们去乐乐吧,娘们都给拉
到那边了,哈……」

  阿史那看了看我,我点点头。

  「走,一块乐乐去。」

  我们随着这一队乱军来到崇仁坊的一所大宅前,虽是已想到会发生什么,但
到了那里还是吃了一惊。

  门前,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站在被捆在马车上的妇人身前,将她赤裸着的
雪白的双腿扛在肩膀上耸动着。妇人裸露着的双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两条浑
圆结实的小腿软绵绵地耷拉在那壮汉的后背上,光着双脚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那个壮汉显然正在残酷地强奸不幸的女人,尽管我看不清她下身的样子。

  当兵的长年见不到女人,有这样的机会怎能不好好发泄一下,走进庭院内,
只见四百多疯狂的男人拼命地轮奸着被俘的女人。每个女人都是全身赤裸的,衣
服早已不知去向,原本扎好的头发被弄乱了,长发全部飘散在肩膀上,但是乌黑
的头发更衬托出女人雪白的肌肤。胸前的奶子被无情的玩弄。

  也不知道是伤痛还是男人野蛮抽插的痛苦,女人凄历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
这样的庭院在崇仁坊内还有近百,看来长安城的妇人能逃过此劫的实在不多了。

  「喂,你们几个,这个女人给你们了。」说话的是个军官。

  听到这个我们都吃了一惊,互相看看愣在那里。没想到这个军官的「好心」
给我们带来这么个麻烦。很难说弟兄的不想,男人嘛。可是这是对……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干不干?」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人识破的,我冲弟兄们点点头,可是没人动。

  「你们……」那军官又要说下去。

  「我来,多谢了。长官。」终于还是我跨出了第一步。

  我身下的那个是个少妇,不过双十年纪,长的挺漂亮,皮肤白晳。看她的手
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她原本可以相夫教子,可以过着富足的生活。可是如
今,她那张开的双腿中间红肿的部位,布满了血迹和污秽,但两块肥嫩的白肉中
间那奇妙的裂缝,裂缝下端那微微张开的红润肉涡,被折磨得憔悴,却更增添了
淫糜和诱惑。

  女人已经昏迷,我也没再想什么,是我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什么,只把
这当作一次任务完成吧。

  没有快感,没有思维,也就没有耻辱,就是常做的那种。她那里粘粘的,甚
至她的脸上、皮肤上也有粘粘的感觉,那是什么,我心里清楚。刚才看到那一幕
强奸的情景时我确有冲动,可是轮到我来强奸了,却是这种感觉。

  我萎缩了,没有射出来就萎缩了。我退了出来,强忍着胃里的痉挛,没有吐
出来。而那个可怜的女人,还要接受我的部下的轮奸。

  也许他们憋得太久了,我感觉他们在那女人的身上兴致很高。我第一次对我
的部下感到厌恶,可是想想,他们只不过是跟着做我做过的事,最可恶的人还是
我。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不男不女的声音:「大燕皇帝陛下有旨,于崇仁坊处决
伪朝玉真公主并皇亲人等。各部将士前去观斩!」我循声望去,竟然是边令诚!

TOP

0

大唐英雄独孤难系列之四国破山河(全) 作者:独孤难

                (十)

  本来我们是不想去观什么斩的,我很清楚我们不可能救出那些皇亲和大臣的
家人。可既然边令诚要去,那我们也就要去。安西军五万将士不会放过这个杀害
高仙芝和封常清的凶手。更何况这个混蛋明显是投降了安禄山了。

  一到刑场我的毛发就都竖了起来,已经有十数个头颅堆在一起,且不说这些
死去的人,单看那被绳索串在一起的女人们,那些骂声不绝的男人们,竟有几百
人等着被杀。

  又一个男人被拖了上来,被固定住跪在一个架子前。头也向后仰绑在一支木
棍上,这个姿势不会是砍头了。他们会将他怎么样呢……

  正在我想的时候,一个刽子手挥起一支铁棒向男人的前额狠狠敲了下去,快
似闪电的一击,好像敲掉了什么东西。再一看,男人头顶竟露出了又红又白的人
脑。原来刚刚那一下竟将男人的头盖骨掀了起来。

  饶是我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军人看到这个也不禁为之侧目。安禄山要为他的
儿子报仇,什么残酷的刑法都用上了。

  这时人群又一阵哄,向另一个方向拥去。我们也远远的跟着边令诚和几名叛
军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突然,从刑台上掷下些白乎乎的东西。落在我跟前,仔细一看竟是女人的乳
房,接着,一些肉块,还夹杂着女人的头颅和内脏一并被抛了下来,散落在人群
中。这些东胡人可真是没有人性啊!

  可更残忍的还在后面,又一个女俘被押上来,并很快的被剥去衣服,是个年
纪很小的女孩子,她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下体可能因为被很多人轮奸而变得红
肿不堪,站在地上也只能叉着腿,走起路来更是摇摆不定。

  那刽子身长八尺,一身彪肉,足有二百斤的一个大汉,把姑娘推倒在地,抄
起她的一条腿并用脚踏着她的另一条腿慢慢地双膀用力往外撕扯。

  小姑娘发出悲惨的叫声,她的阴户被扯开,鲜血从阴唇间流出来。姑娘的阴
部被一点点撕裂了。只听姑娘一声长长的惨叫,「喀嚓」一声,骨头断裂声,姑
娘就气绝身亡了。

  又一只木架被抬了上来。

  不。是又一个女人被抬了上来,只是她的四肢、头颅、腰身都被固定在木架
上,没有丝毫活动的余地了,被摊开来,就像一只待宰的白羊。

  木架绑缚的姿势使她的下身仰面朝外,那血肉模糊的阴部,肿得很厉害,并
且整个阴部都随着肚子的痉挛而扭动着,阴道口大张着,黑洞里的血已经不怎么
流了,有的凝结起来了,她的屁股象呼吸一样舒张并收缩。

  刽子手上前来了,他的手中是一支钩镰枪。

  接下来的事情再明白不过了,那带倒钩的枪尖猛然插进阴道里,又猛往外一
拽,女人的子宫连同内脏都从阴道里被拽了出来,在双腿间拖了一大滩。

  我强迫自己不去听她的惨叫,如果是几年前还未从军的时候,可能我早已经
吐出来了。当然像边令诚这种人已经吐出来了。

  「哎呀……快走快走,咱家不看了,我也在军中待过几年,可从没有见过,
呕……走,快走……」边令诚一边说一边吐,带着六个叛军骑上马离开了刑场,
他一面走一面和身边的人说着话:「哎哟,可吓死我了,我说你们一路从范阳过
来是不是都这样啊?」

  「回公公的话,皇帝陛下这是为了祭奠庆宗皇子才开的杀戒。」

  「哟……当时我也想保庆宗来着,是杨国忠非要杀他,报应啊,杨国忠也死
了。你们听说了吧?……嗯?」边令诚正想着这几个人怎么没人和他搭话呢,后
背就被刀尖逼住了。回头一看,几个卫士已经无声无息的趴在马上。一群同罗骑
兵将他围在中间。

  「边公公,你也知道报应啊!」


               (十一)

  公孙仰卧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只睁开眼睛迎着在她身上耸动的男人。她的
双眼浮肿,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哭干了。

  这几天以来,她是怎样渡过的呢?在模糊中,也不知有多少个如狼似虎的男
人,不理她软弱无力的哭叫,将一波又一波的兽欲发泄在她身上。耶律雄腰际一
挺,吼叫一声,再一次将火热的激情在公孙的身体深处发放。

  在初始的挣扎之后,她就放弃了。无论事前事后,公孙都木无表情,一言不
发,身子像软皮蛇般无力,任由摆布。耶律雄草草了事,感到全无性趣,他喜欢
的是女人的挣扎和叫喊,他喜欢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想到她昔日的威风,他就
兴奋。可现在她……

  「喂!你哑了吗?」耶律雄狠狠的抓了她的乳房一把,半软不硬的阳具还留
在她的体内,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公孙依然没哼一声,就像来自身体的痛楚已再不能牵动她的一切。她的眼光
虚浮,无处着力,耶律雄不禁在不快之余还有一点点心惊的感觉。冷哼一声道:
「死娘们儿全没反应的,浪费我的时间!」说着他抽离公孙的娇躯,坐了起来。

  他休息了片刻,站起身来去拿桌上的杯子想喝水,刚才的运动让他觉得有些
渴了。他突然看到杯子在桌上颤动了一下。

  眼花了?

  又一下颤动,然后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对了,是马蹄声,什么人在内庭里跑马呢?

  哗啦一声。身后,一阵风卷过,竟像要将他吸走一般。

  耶律雄转过身,吃惊的看到房子的整面木墙没了,被几匹马用绳索硬生生的
拖走了。

  迎面,恶风扑来,是箭!

  他掀起桌子向外掷了出去。「扑」的一声,硬箭穿过桌面势头不减的扑面而
来,耶律雄侧身一倒,箭从他耳边飞过,狠狠的钉在身后墙上。

  耶律雄惊喜的发现他正倒在他的刀边上,向后一个翻滚,已经抽出了刀半跪
了起来。面前,是一匹黑亮的马。马上,骑手的刀泰山压顶般的劈了下来。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不容他多想,举刀就迎了上去。在刀锋交击的一瞬,
他看清了这人。他曾经从公孙大娘的手中救过自己一命。他叫什么来着?

  半截刀刃从半空中落下,插在了地板上。耶律雄盯着马上的骑手,却感到眼
前越来越红,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已经来不及想起骑手的名字了。

  公孙大娘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看到脑袋被劈开的耶律雄慢慢的歪倒,
又看到房中多了一匹马。这房子盖的时候可没预备让人骑着马进来,马上的骑手
低着身子从马上下来,以免顶到房梁。

  那人走到自己跟前,将自己抱了起来。是他!

  从奄奄一息的公孙口中挤出几个字:「你来了,独孤难。」

     ***    ***    ***    ***

  长安城外,北杜,一个小地方,大政他们接应我们出城后,我们在这里找了
个小院落休息了一下。公孙的伤很重,她琵琶骨上的铁环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弄
下来,再加上连日来的摧残。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了。李燕儿一直在照顾她,寸步
不离,没功夫和我说话。

  我和大政商量了一下,打算做完一件事。如果可能,这事应该在潼关做,高
仙芝和封常清是在那里被害的。我们现在去不了潼关,那就在这里吧。

  边令诚从被我们抓到的时候就很配合,指点我们救出了公孙,又帮我们出了
城。他还指望我们带他去见皇帝,却全不知我们要用他的头来祭奠高仙芝。

  「独孤将军,我们这是去灵武吧,听说太子去了灵武,我们去见太子也好。
到时我一定奏明,诸位将士救我出来,立下大功,定会有封赏,」说罢将一张纸
塞到我手中,「其实国库里的东西我没有全交给安禄山,他们进城之前我偷偷的
拣出了些好东西藏在城内了。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就送于将军了。」说完见我
一言不发,只是陪笑。

  大政走了过来,对我说:「大人,已经步置妥当了。」

  我点点头,挽了边令诚的手臂,大踏步向后走去。边令诚还道我是心动了,
和他亲近起来了。转到院中却见当中香案上并排着高仙芝和封常清的灵位,只吓
得魂飞天外,一转头,见到众人凶狠的目光,惊上加惊,把一泡尿全撒在裤裆之
中。

  「诸……位将……将士是安西军,我……我在安西当过监军啊,高将军、封
将军和我都是共生死的好友啊。两位将军不幸丧命,是…是受了上命差遣,概不
由己啊。」见我们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当即跪倒,在灵前连连叩头,叫道:
「高将军、封将军,你们在天之灵要明白,害你们的可不是我这蝼蚁也不如的东
西。让将士们饶了小人一条狗命罢……」

  他还在唠唠叨叨的说下去,大政上前一刀劈下,边令诚的头颅顺着刀光滚开
了去。


               (十二)

  安禄山攻占长安后停止了西进的脚步既即没有入蜀追击玄宗,也没有进击灵
武,转而从洛阳向南发展。而太子自马嵬坡事变后,到了灵武正式登基,改元至
德,以灵武为基地积蓄力量试图反击。双方的力量都不足以发起新的攻击,一时
间西部战线出现了相持。

  灵武一时间成为一座临时的京城,也成为一座大兵营。从西北汇集而来的勤
王之师,从两京逃出的官员、商人、百姓都向这里聚了过来。

  这天一早,我起来先去看了看公孙,许是心里受伤太重吧,她的身体一直没
能好起来,至今还卧床不起,她要求我们不要对别人说起她是谁。

  李燕儿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没日没夜,什么都做。经历了这些磨难后,这
小姑娘似也成熟了许多,居然也会做饭了,这些日子里,我吃的都是她做的饭,
刚开始确有些难以下咽,现在吃吃也习惯了。

  匆忙的吃过早饭,燕儿抢着收了我的碗筷。对我说:「独孤大哥,我昨天见
你的战袍破了几处,夜里已经缝补了下,我去拿给你。」说罢拿出了缝补过的战
袍,虽说做工不够考究,可那份心意让我心里暖烘烘的。我不禁有些神往了,好
像我又回到那有家的时候。有那么个小妻子为我做这做那。嫣然,这一刻我又想
起了她,她在哪里呢?

  「独孤大哥,怎么了?是不是燕儿做得不好?」燕儿抽抽鼻子竟似要哭出来
般。

  「不是,不是,独孤大哥是太感动了,有燕儿为大哥做这做那,便是皇帝,
大哥也不想做了。」

  「什么嘛,不好乱说的。」她甜甜一笑,又恢复了往日清纯可人的神态。见
到燕儿的雪肤花貌,一双含泪大眼中,神情楚楚可怜,现又破泣为笑,心中不由
得一荡,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泪水。触到她柔腻温软的肌肤,又感到她吹气如兰,
闻到的尽是她肌肤上的香气,几缕柔发在我脸上掠过,心中痒痒的,再也忍耐不
住,伸出手臂就去搂她纤腰,将她搂在怀中。

  燕儿微微一挣,便不再动弹。

  我们就这么抱着,一动也不动。

  「咳……」身后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我们赶紧分开。燕儿羞涩的跑进屋里
去了。

  我转身出了门,门外是大政。我冲他尴尬的笑笑,一同去校场练兵了。

  从校场下来,我已是一身的汗水。同在灵武的有朔方、河西、陇右、剑南、
安西各路军马,大家都不愿被别人比下去,自是特别卖力。

  我正牵着马要回住地,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独孤大人吗?」

  我转身望去,却见一马车上有个妇人掀起帘子唤我,三十多的年纪,看似有
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哎呀,真是独孤大人,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燕秋那孩子当时可还
伤心了好一阵子呢。大人不认识我了,长安城的芙蓉画舫,我是红娘子。」

  经她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最初是安禄山带我去得她那里认识的燕秋,
对了,燕秋呢?想到燕秋,我倒是心中一动。走上前作了一揖道:「原来是红妈
妈,你也出了长安城了,近来可好?」

  「哎呀,安禄山一反,就有人来抄了我们。说我们通逆,姐妹们都散了,我
呢也嫁人了,男人是作生意的,现在这边战乱。他已经去了蜀地了,我这也正是
要往那里去呢。」

  「那就好,蜀地物产丰厚,又最是安定,战乱看样子还过不去。妈妈可有燕
秋的消息?」

  红娘子似有些尴尬,「燕秋对你可是有些情意的,我们散了以后,她也嫁给
了一位大人,做了妾。」

  我也只好笑笑,道:「那好、那好,只是当今乱世,不知她现在可安全。」

  红娘子也若有所思的说:「是啊,她官人是真源县令,叫作张巡。他们那里
听说正打着呢。老天保佑,燕秋可是个好女子,要让她平安无事才好啊。」

  「妈妈放心,燕秋会没事的,我也不耽搁你了,还是快快启程往剑南去团聚
吧。」

  「那我这就走了,以后有机会见到燕秋可要告诉她,红妈妈还想她。这就告
辞吧。」说罢冲我挥挥手,放下帘子唤车夫上路去了。

  我想着红娘子的话,燕秋嫁人了,自有了她的归宿。张巡?对了,莫不是在
雍丘大败叛军的那个张巡吗?听说他孤城被围,尚能出奇策以少胜多,以区区数
千兵马打败叛将令狐潮的四万之众。从长安陷落后,朝庭尚没有打过这样的大胜
仗,此人定是个大大的英雄。燕秋是有福气啊。

  「独孤大人,李将军传你去见他。」我正在思量燕秋的事,李嗣业的传令兵
找到了我。

     ***    ***    ***    ***

  见到李嗣业,只见西首坐着一个中年人,不曾见过。他仪表堂堂,却未着官
服。李嗣业让我坐下对那人道:「先生,这位就是独孤难,智勇双全,是安西诸
将中的后起之秀,而且有一匹好马。先生的任务若有人能完成,也只有他了。」

  我见李嗣业对他如此恭敬又称他为先生,不禁有些奇怪。李嗣业却对我说:
「独孤难,这位就是李泌先生。」

  原来是他!听说李泌原是长安人,小时候很聪明,读了不少书。张九龄曾称
赞他是个「神童」。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现在的太上皇就让他和太子交个朋友。他和太子是亦
师亦友。后来,李泌被杨国忠排挤出长安。他索性跑到颍阳隐居起来了。

  这次,皇上请他出山,他却不要任何官职,听说皇上跟李泌就像年轻时候一
样,进进出出,都在一起,大小事情,全都跟他商量。李泌有什么主意,皇上没
有不听从他的。人们常说他是诸葛再世。他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时,李泌开口了:「独孤校尉,你可听说雍丘之战的情形了?」

  「末将知道,真源县令张巡在那里大破敌军。」

  「雍丘之战不仅是杀伤敌军多少多少,更要紧的是叛军被挡在雍丘、睢阳一
线无法南下,使得淮水以南、江南等钱粮富足之地不至落入敌手,朝庭的米粮、
军饷有保证,就能立于不败。」

  「先生点拔得透彻,末将明白。」

  「张巡在河南立下大功,朝庭拟升他为河南节度副使,着他统管河南一带。
此外朝庭接到密报,叛军于雍丘落败后并不甘心,正拟派尹子奇率十万兵马南下
攻睢阳。这个消息一定要送到张巡处,让他提前准备,设法援助。

  可是从灵武到雍丘中间的地方均已经落入敌手。要从南绕行的话,是绝对来
不及的。唯今之计就是设法穿过敌占区将敌情和朝庭的封赏令送到雍丘张巡处,
此乃九死一生之举。无过人胆识之士是绝难办到的。」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口,不
再说话。

  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了,后来想起当时的情形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一点都
没害怕呢,当时只觉得热血上涌,脱口就说:「先生、将军,独孤难愿往!」


               (十三)

***********************************
  唐天宝十年,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兵败怛逻斯,安西军军官独孤难被阿拉伯军
队俘虏,战俘生涯中与阿拉伯女军官薇达和沦为女奴的波斯公主伊斯莉各产生了
一段情感,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带伊斯莉逃回大唐。

  返回长安的独孤难却发现,妻子嫣然红杏出墙。杀死奸夫后,竟又被奸相杨
国忠陷害。幸得公孙大娘和其弟子李燕儿相助逃往西域。途中又遇吐蕃欢喜佛,
引出一段故事。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起兵反唐,独孤难随安西军内调平叛。嫣然不甘委身杨
国忠,挑拔杨与太子关系最终酿成马嵬之变。独孤难临危受命,只身前往河南向
张巡传递军情,却在行前得知,红粉知己燕秋已嫁给张巡为妾。

  以上就是独孤难系列的《大漠孤烟》、《长安片月》、《孤城万仞》、《国
破山河》的概要,许久没有动笔,不说新读者,就是一些老读者可能也快不记得
前面的情节了。
***********************************

  正月十五,本是众家团圆之时。凄冷的月光照耀着空旷的雪地,给大地覆上
一层轻纱。一个小黑点,后面跟着一条小黑线,在地面上向东南跳动。

  两旁的树木、脚边的灌木丛,噌噌地向后倒退!

  夜风在耳旁呜咽,身后追兵的呼喝声一阵阵传来。我抱着马首,猛踢马刺,
挥鞭疾打,不顾一切地飞驰。

  我们在雪地里已经飞奔了一天一夜了,我知道它支持不了多久了,再出色的
千里马,也总有累倒的时候。而我也快撑不住了,我的背上插着一支箭,箭上有
倒刺,我不敢将它拔出来,昨晚只是将它削断,设法包扎了一下,可经过刚才一
阵的奔波,血又开始向外流了。

  在我身后,有几十名室韦骑兵在追赶。这些苍狼和白牝鹿的后代,打生下来
就长在马背上,骑术非常出众。而我的黑驹太累了,步伐明显的慢下来了。所以
他们只落后我大约二百步距离距离,散成一道半圆形弧线,紧咬着我不放……

     ***    ***    ***    ***

  旷野上矗立着一棵树。

  树冠上,有一个不为人察觉的黑影,如同一只邪恶的蝙蝠,静静地安卧于树
梢。

  这棵树就如同他的家乡长白山上的树,为了等一头熊他可以在树上待上几天
几夜,只是现在他等的是人。

  自西北而来的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黑影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对方的奔
速、路线和自己动手的时机。

  箭已在弦上,但却未发。猎物是他的,他要独自把将他擒下,而不想一箭射
出却便宜了那些喝羊奶长大的家伙。

     ***    ***    ***    ***

  锐声响处,一股阴邪之气突然从侧上方朝头顶袭来!

  这次暗袭,不仅毫无征兆,而且线路非常刁钻,封死我的一切闪避空间,端
的是防不胜防!

  这等绝境之下容不得我多想,猛然腾身而起,竟迎着偷袭者杀来的方向反扑
而去!

  偷袭者气劲强横,武功颇高,倘若躲避,不仅气势立落下风,对方尚有无数
厉害的后手等着自己。即便能挽回颓势,但追兵就在身后,时间上拖不起。

  当此之时,只有以最猛力道迎向敌人最强的方位,摧锋折锐,一招决胜负!

  对方一定没有想到,这个穷途末路身负重伤的敌军探子居然还有力气,而且
在如此迅猛的攻势下,竟然不闪不避,一上来就是与敌偕亡的招式!

  这一下,气势给倒转了过来。

  「轰!」的一声,气劲相交,刀刃互对,避无可避的猛然对撞,又轰的一声
分开!

  对手的刀割开了我的皮甲,在我的右肩上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槽,而我的
弯刀则在他的头颈之间平滑地切过。

  这一次交手,兔起鹘落,时间极短。

  忍着彻心的剧痛,我用力蹬在枝杈上,借助这点蹬力落回马背。

  不过,这稍一延宕,身后的追骑又靠近了。又一支箭射中了我,我的身子在
变冷,神经变得麻木,连箭扎入身体都感觉不到。

  只有下意识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我:「打马快逃!打马快逃!」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间感到自己的身子仿佛浮了起来,漂在半空中。「可以
睡了……」

  我听到有女人在哭,是谁,燕儿吗?离开前我甚至不能对她说我去了哪儿,
或许是我的魂又回到了灵武。恍恍忽忽的悲戚之声中,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从我
的肩头掠过,为我包扎了伤口。那感觉真的很舒服,我挣扎着睁开眼,想看看身
处何方。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燕秋。

  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得桃子一般,
满面泪光,不是燕秋,却是哪个。


               (十四)

  燕秋,这个曾经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安慰过我的女人,如今就在我的面前,她
的眼睛真的好美好美,她那深邃的眼眸透露着些许的无奈。我就这样的怔怔的望
着她,突然觉得心底深处有种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圣使大人,你醒了。」

  身旁一人突然发话,将我的对燕秋的情感和欲望击退了,退回我心的深处。

  不知何时,床边多了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胡须已有多日未理,身上衣衫敝
旧,分不清颜色,看上去似一个落拓的武人;却是双目炯炯,如星掠空,如电骤
闪,令人不敢逼视。虽是破衣烂衫,却隐然有一种霸气。

  难道这便是张巡?我脱口道:「此处是何地,足下是……」

  「标下南霁云,是张巡大人的副将,前天夜里在城外想捉两个舌头,见大人
被一队胡兵追赶,便出手杀退了胡兵。」

  「张大人呢,我有军情告之。」

  「大人可是说尹子奇引兵攻睢阳之事?张大人已经看过大人随身所带公文,
昨日就率军奔睢阳了。此处是宁陵,张大人留下了夫人照顾大人,嘱标下在此保
护。」

  「如此就好,在下独孤难是安西军校尉,虽奉上命来与张巡大人通报军情,
多亏将军搭救,切莫再称我为大人。南将军如若不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哈哈……如此甚好,对独孤兄弟只身犯险,南八很是佩服,我们做个兄弟
吧。」此人当真是憨直可爱,交得这个兄弟确是一件快事。

  南霁云和我聊了一会军情,燕秋端上来一碗粥喂我,他就离开了,让我好好
休息。

  南霁云一走,我那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感又试着向外窜了。

  我呆呆的看着燕秋,三年了,她还是那么美,晶莹剔透的水晶嫩脸儿,细眉
微挑,一双含着灵气的美眸还依稀留着泪光,挺翘的鼻梁,红润的香唇,组合成
这张绝世面容。

  我半晌才摇摇头苦笑道:「你还好吧?在灵武我碰到了红妈妈,得知你……
在……此处。」

  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垂下头轻声说道:「我刚看见你的时候真不敢相信是
你,我们一直以为你不在了,看了通关碟文上你的名讳,才相信原来真的是你,
你也是大难不死之人,怎的想起应下这九死一生的差事。」

  「我……听说……你在这里……哎,若说我当时和你……那个的时候……」

  燕秋巧妙的用一勺粥堵住了我下面的话。

     ***    ***    ***    ***

  此后几天,一来我伤未痊愈,二来燕秋不再和我多说以前的之事,我只有安
心养伤。

  从睢阳传来消息,尹子奇大军已经围困了睢阳,昼夜攻城,现在看来张巡放
弃雍丘转守宁陵的决定是正确的。半个月前敌将杨朝宗率领二万步骑直扑宁陵以
断雍丘后路,张巡遂移兵宁陵,于睢阳太守许远遥为呼应,二城同进共退。反而
有利于战局。

  南霁云镇守宁陵,对攻城的叛军形成了很大的威胁,使他们不得不分兵防宁
陵。可毕竟让南霁云守城不战,他是坐不住的。

  来这里之前我就听说南八的威名,但一直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出名气,后来方
知那一次贼兵围困雍丘四十天,城中矢尽,张巡乘夜黑吊五百稻草人于城下,令
狐潮不敢出战只下令放箭,得箭十万。

  次日张巡派南霁云率领五百死士顺绳而下,贼兵却认为仍是草人,结果南霁
云一路斩杀直入令狐潮的大营,令狐兵溃败而散,追杀十余里后,烧攻城器械无
数,五百死士一人未损,止有八十九人轻伤。

  而后令狐潮八千骑兵屯守雍丘北三十里处白沙窝,张巡又派南霁云夜袭大破
敌军,直追杀至桃陵,遇到敌人八百胡人骑兵,竟被南霁云全部斩杀。一时间无
人不知道张巡帐下一员猛将南霁云可直比当年赵子龙。

  南霁云急,我的心也急,我想让我的伤尽快的好起来,好和这个兄弟并肩沙
场。另一方面,我心急的是燕秋……

TOP

0

大唐英雄独孤难系列之四国破山河(全) 作者:独孤难

               (十五)

  经过精心的调理,我的伤好了许多。身体的复原让我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分,
每日看着燕秋在我面前做这做那,与她的距离如此之近,所谓发乎情,止乎理,
谈何容易?

  这天一早,我觉得伤不大碍事了,在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想从床上下来。

  恰恰这时燕秋进来了。她悄悄进来拿换洗衣服,并没想吵醒我。但她一进来
就呆住了,她看见我的被子翻开了,而我的身上只是穿着一条紧紧的短裤,那件
东西不是包在里面而是露了出来。

  早晨的状态是特别雄劲的。她定是吃了一惊,立即想退出去。

  我也一惊,想回身去抓被子,却一把抓空,身子一歪掉下床来。

  「啊!」见我掉下床来,燕秋一惊,也顾不得我裸着身子,赶忙上前将我扶
起。

  「怎么样,伤着没有?」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我又不禁一阵意乱情迷。

  「我没事,倒是刚才吓到你了,对不住了。」

  燕秋一阵脸红啐了一口道:「有什么吓没吓到,又不是没见过。」

  这一下,把我们两人心中的隔膜戳破了,我也再没有顾忌,「燕秋,我想得
你好苦,你知道吗?」

  听我这样一讲,她几乎跌坐了下来。我一见,话也不说,搂过她就亲上了她
的小嘴。

  我不理她的反应如何,也不计较后果会怎样,没有去想她已为人妻,也没有
想她的丈夫正在前线冒死杀敌。她似乎也忘记了丈夫对她的恩情,忘记了张巡并
未嫌弃她的出身,而对她恩爱有加。

  她没有挣扎拒绝我,而且也拥得我很紧的、热情奔放地和我接了一个甜蜜的
长吻。

  我一路探索过去,找到了两个非常饱满有弹性的柔软圆球,以及那已经硬挺
的尖顶。

  她紧闭眼睛不出声,但可以听到她在喘息,她的心跳得那么快,似要冲破血
肉进入我的胸腔,两颗心是那么迫切地想在一起跳动。

  我再也不能忍耐了,匆匆地把燕秋的衣服褪去,却在褪她裙子的时候遇到阻
碍,她那圆滑而富有弹性的丰臀就是不愿抬起。或许,她还想最后努力地抵抗我
们两人心中共同燃烧的欲焰。但这抵抗显得那么无力,那么渺小。

  已经恢复体力的我轻易就抬起了她的身子,她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下半
身——我的右手之上,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她浑身颤抖起来。

  等被我放平了身体,燕秋缓缓地张开了两条细白的粉腿……

    ***     ***     ***     ***

  南霁云坐在我的床边皱着眉头,似在琢磨什么天大的难题。

  「兄弟的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伤口又挣开了呢?脸色也不好。哎!
真是怪事。」

  我听了强忍住笑,偷偷望了燕秋一眼。却见她冲我狠狠一瞪,这一瞪看似凶
神恶煞,内里却是柔情万千。

  南霁云不再去想他想不透的事,咧开嘴一笑对我说:「兄弟你可知道,张帅
在睢阳苦战十六日,已经打退了贼兵,俘敌将六十余人,斩敌两万。昨夜敌军终
于撑不住,连夜撤走了。哈哈。」

  「太好了,张帅真是我大唐之栋梁,了不得的英雄啊。」

  「兄弟莫急,张帅不日就要回宁陵,张帅也想见你呢,哈哈……」

  在南霁云的笑声中,我发觉燕秋的眼中掠过一丝矛盾的惆怅。

    ***     ***     ***     ***

  来人尚未跨入厅门,一声长笑便扑耳而至。进门的汉子远看倒像是个落魄之 
人,一身战袍污迹斑斑,灰白凌乱的须发,布满血丝的双眼,身材中等,却很壮
实。果然是十数天不眠不休,奋战沙场。

  「可是独孤校尉吗,多亏你冒死送来的军情,老夫去得正是时候,张巡这里
有礼了。」

  我连忙迎上前去,作了一揖道:「张帅言重了,独孤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哪里比得了张帅,大破敌军,威震海内。」

  张巡略微敛了敛笑容,眼神中却泛起了忧伤,「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此次虽
再破敌军,但随行之兵士伤亡颇多,战事一日不平,百姓也一日不得安宁啊。」

  此刻我才想起张巡原是个满腹经纶的进士,那眼中的忧愁伤感更让人想到走
马章台、高楼伤酒、折柳送别的文人,而不应是一个沙场百战的无敌统帅。

  「独孤校尉伤虽大好,却还要休养。敌军暂退,本帅也要解甲小睡片刻。」
说完向燕秋望了一眼,向内庭而去。燕秋也跟在他身后款款而去,没有回头看我
一眼。


               (十六)

  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燕秋几乎没再和我说过话。我也就这样什么都不干,
「养伤」。好消息是安禄山死了,死得那么不光彩。他的儿子安庆绪一刀割开了
他的肚皮。这个皇帝当得……安庆绪执起了安禄山的大旗,继续派兵进攻河南,
安宁了两个月的河南又要面临战事了。

  这天黄昏吃过晚饭,张巡和南霁云、雷万春一班战将,急匆匆的开始调度粮
草、器械,把我又丢在了一边。我百无聊赖,踱着步子又到了内庭,想去看看燕
秋。刚进内院就听到人声迎面而来,我赶忙躲进了厨房。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和
她的事。

  听着来人从厨房前走过,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开门出去,不想门被人从外面
推开,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我也与来人撞了个满怀。低头一看,正是我两个月来
日思夜想的佳人。

  我一转身把燕秋软乎乎的身子搂在了怀里,在她身后将门闩上,横空将她抱
起放到了灶台上,手就伸向了她丰满的前胸。「哎呀,你……干什么?别……」
燕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试图推开我的手。

  我哪里容她挣扎,一把抓住她的衣裙将她的美乳从中挤了出来,她的乳球不
但大、圆,而且挺胀,粉红色的乳晕、小葡萄般的乳头、白里透红,诱人极了!
我将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抚摸着她娇嫩的皮肤,嘴唇猛地压在了她的樱
桃小口上。

  原来,她的樱唇已火烫了,也春心荡漾了。我用手托住她臀部,用力把她的
下身贴在我雄起的根部,舌头也伸进了她的口中。

  燕秋仰着头,接受着我的狂吻,「嗯……嗯……嗯……」轻声的哼着。

  听到了她沉重的喘气和激烈的心跳声,我什么顾忌也没有了,掀起衣服,以
破竹之势攻入了她的身体。一时间,一阵难以言表的快感由下体传遍全身,刺激
得我爆发了原始的野性,搂起她的玉臀,猛力地向内挺动。

  随着我越来越猛烈的挺动,她梦幻似的呻吟起来,不久便香汗淋漓,娇喘吁
吁,全身不住地颤抖着。我也像发了狂似的,用足气力急抽猛送,

  「啊……啊……啊啊啊啊……哎呦……啊……」燕秋的呻吟也已经变成了短
促的轻叫,头不停的向上仰着,屁股坐在灶台上,也用力向上翘起着。

  终于我紧紧的顶住燕秋,把一股股的浓精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小夫人,你在里面吗?」身后突然传来张巡家小丫鬟敲门的声音,吓的我
们两人浑身一颤。燕秋的美目都瞪圆了,看到燕秋身后的大锅,灵机一动,将她
一把推了进去,冲她眨眨眼,再将盖子盖上。然后将衣服快速整好,抓起一张饼
边向嘴里塞边打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我家小夫人了吗?」小姑娘愣了一下旋即面露不
屑之色,显是把我当成了来偷东西吃的。其实就是如此,只是我偷吃的不是饼。

  「我刚看见你家小夫人到前厅去了,有什么急事吗?」

  小姑娘就是好骗,听我说完转头就走,不再搭理我这「偷吃鬼」。

  等她一走我赶紧闩上门揭开锅盖一看,燕秋正一丝不挂的缩在锅里,当真像
是一道美味。她瞪了我一眼道:「亏你想得出来,难不成想把我煮来吃了……」

     ***    ***    ***    ***

  「立刻攻城!」杨朝宗脸色冷峻,眼里燃烧着火焰:「从西北攻城,猛攻城
池,别管伤亡,快!」对城墙的猛烈冲击在杨军刚抵达宁陵的半夜就开始了,作
为尹子奇的前锋,他要作到的就是「快」。

  燃火的战车冲击着城门,无数的云梯蜂拥着挤上城头,城下一排排的劲箭如
飞蝗般扑来,杨朝宗的进攻野蛮粗暴,甚至带有自杀性质,但的确开始奏效了。

  大批的敌军已经冲上了城头,守军与之展开了殊死搏斗。就在这时,北门在
经历数次撞击后轰然倒下了。

  眼见敌军就要蜂拥入城,雷万春一声大喝:「跟我上啊!」便带着六百步军
手执陌刀对着城门洞冲了过去。一个长刀如林的陌刀阵很快就组成了,就像一堵
铁墙,一堵活动的、长满尖刺的铁制城墙!

  他们朝着北门冲了过去,要在门户大开的城门处,用肉身和陌刀建起一道摧
不垮的城墙!

  雷万春他们冲到时,敌军骑兵也正好抵达了外城门处,两军在宽不过五丈的
城门口处砰然相撞!敌军骑兵战马哀鸣倒地,骑在马上的人,大多数被撞得飞起
来,不是在城墙上撞得脑浆迸裂,就是扑进了如刺猬一样的陌刀阵里。

  刀阵中,前排的战士倒下后,自然有后排的人紧跟着上去补位,死死的顶在
城门口。

  城头上,张巡虽派上了援兵,但眼见登城的敌军越来越多,已是没有希望守
住了。

  即便此刻,南霁云和我引领的五百骑兵仍然没有得到张巡的命令。

  眼见城门已经洞开,可大军仍被阻在城外,杨朝宗也豁出去了。拼着肠穿肚
烂,也得把这只铁刺猬生吞下去!他将手中的最后一队兵派了出去。

  张巡开始动作了。

  「南霁云、独孤难。」他一声大吼。

  「在!」

  「从东门出城,直取贼兵中军。取杨朝宗的狗头回来见我!」

  「得令!」

     ***    ***    ***    ***

  贼军终于攻下了北门城楼,开始向门洞处的雷万春部放箭,雷万春不得不退
入城内与敌巷战。

  杨朝宗兴奋得几乎从马背上跳了起来,可是他的好运气也到头了。

  五百骑兵如一把尖刀快速有力地刺入敌人中军,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敌军的
七零八落的尸体。如同一朵绽开的血花,而且越开越大。

  我已经看见杨朝宗立马于杨字大旗下,见我们来了,拔转马头就走。

  引弓,搭箭。劲箭直奔杨朝宗而去。杨也非等闲之辈,闻声而动,一个翻身
钻入马腹,躲过我的一箭。便这一刻的迟缓,南霁云单人匹马直奔杨朝宗阵前,
手中破阵刀直劈杨朝宗,杨已胆寒,但不得不举刀迎战,两刀过后,南霁云刀势
一变,只听杨一声惨叫,被南霁云斩下一只手臂。

  南霁云正要取他首级,杨的数十亲兵拍马杀来,将南围在正中。我抽出大食
弯刀拍马杀入战圈,但听铛铛一阵脆响,敌军兵刃抵挡不住大马士革钢铸就的弯
刀,被我连斩断数支长刀,杀散而去。

  攻城的敌军也溃退了,瞬间从攻城略地的荣耀,变成了全军覆没的危局,从
欢乐开怀的顶峰,跌入痛苦凄惨的深渊!乱军之中再也找不到杨朝宗。

  我们当然不会就此罢手,继续猛追穷寇,开始痛打落水狗,将已经入口的美
食咬碎、嚼烂、吞下肚去!


               (十七)

  宁陵大捷并没能从根本上改变河南的局面,尹子奇的主力很快逼近了我们,
步骑共十三万人,而张巡在宁陵兵不足四千,许远在睢阳兵仅三千。有人说贼兵
势大,提议向东南撤退,立即被张巡杀了。

  他对我们说:「睢阳为江淮要冲,一旦失守江淮不保,国家仓廪俱出江淮,
唯守与死,无他途可走。」这话李泌也说过。

  贼兵势大,且经过上次的攻城,宁陵的城基已被破坏,张巡决定与许远合兵
一处共守睢阳。

  除了守和死之外我是有第三条路可走的,我是天子行在派出传递军情的,任
务达成原本应该回去复命,只是贼军连连进攻至路途不通,暂留于此。现在要走
正是时候,可这时我又不想走了,并不是想为皇帝死守睢阳,只是舍不得燕秋。

  张巡要守城,却一定要带上家眷,为向全军证明死守的勇气。我第一次对张
巡的决定感到不快,他可以决定自已的生死,他部下的生死,因为我们是军人,
可是他无权决定妇孺的生死,即便是他的家人。

  全军放弃宁陵进入睢阳,包括燕秋和我。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将城墙进行了加固,城头上又加砌了一道外斜的
女墙,上面布满了射击孔,既掩护弓弩部队,又不留任何死角,城下的敌兵无论
躲到哪里,都逃不脱城头箭手的攻击。

  城楼里除了滚石、檑木、弓弩、箭矢等各种武器外,还配备有水囊、沙袋等
灭火物,以及一些简易的医疗用品。

  各种武器全都配置齐全,应有尽有,整齐有序,既方便战士们取放,又保证
安全使用。足见张巡治军有方,太守许远已经完全放权,将军队交给张巡指挥。
但是看似充足的物资中独独缺少最重要的一样——粮食。

  先前许远在城中囤粮六万石,中山王李巨命令拨出一半给濮阳,而濮阳得到
粮食后却举城而叛。如今的城中的粮食仅够勉强支撑一个月,只能指望邻近官军
届时能发救兵打退敌军了。

  六月初七,天气闷热难耐,但就在这一天大地上变戏法般长出一片或数片枪
林、剑林、刀林,此起彼伏,无穷无尽。凌锐的杀气,笼罩了方圆数百里的地面
和天空。尹子奇大军浩浩荡荡,铺天盖地,重重叠叠的队伍,绵延数十里长。

  我跑上城头,此时,敌军到了护城河边。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很快他们把盾
牌举过头顶,就开始渡河。

  一见敌军渡河,城头又射出箭去。许多箭都扎在盾牌上,同时,敌军也开始
用架在车上的床弩与我们对射,足有五尺长的重箭,杀伤力极大,将我们的弓箭
手压得抬不起头来,有效的掩互了渡河。敌军已到了城边,将云梯竖起开始攀上
城来。我们则将城头上的砖石如雨点般砸下。以盾护顶的登城甲士开始熟练地向
上爬去!

  有十几架云梯上,第一个敌军已经登上了城头,开始砍杀守军!

  更可怕的是,有五架攻城塔已经抵上了城墙,成建制的攻城小分队冲上了城
头,开始与守军肉搏!

  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步兵正在向上爬窜,而刚刚跑进阵地和各种城防设施
的守军,仅能对其施加力度不大的打击。

  越来越多的敌军用盾牌挡开稀稀落落的箭石,涌上城头!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众军扭头一看,正是张巡左手掌旗,
右手击鼓,傲立睢阳城上。南霁云一声大喝,挥着百战刀杀入战阵,在他身后早
已按捺不住的五百死士,如下山猛虎般扑向登城的敌军。

  我和数十名神箭手听得号令,对准窥视已久的目标——指挥攻城的敌军一线
军官,射出一排劲箭……

  第一次攻城就这么垮了,第二次还不如第一次……眼见连日来兵士被守军的
气魄所慑。再打下去取胜无望,尹子奇停止了攻城。

  四天之内连续打退敌军近五十次攻城,第五天敌军没动静了。欢呼之声一时
间似要传到灵武,传到天子的耳中。可是兵士们并没有意识到更大的危险还在后
面。


               (十八)

  汗水争先恐后地从头盔中钻出来,沿着我的额头、面颊、脖子往下淌。我把
牙根儿咬得紧紧的,心里有一丝慌乱。但弩箭仍旧不偏不倚地指向前方。

  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热气从地面蒸腾起来,裹住了我的目标,一匹死马。

  对这匹马我当然没什么兴趣,可它的身后藏着一名敌军的斥候。刚才的一箭
没能射中人,却射中了马。他一定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仍被城上的箭手狙
击。他一定害怕了,躲在马后面一动不敢动。其实距离安全,他只有五步之遥,
五步以外就是一条壕沟,只有五步,只要一个鱼跃。

  但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任正午的阳光考验着我们的耐力。

  我到他的距离太远了,而他到「安全」的距离太近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一矢中的。

  敌军停止攻城后,互放冷箭就成了我们每天主要的作战。一般说来白天我们
占优,但夜晚我们时常被偷袭。尹子奇不再着急了,从数次进攻中他看出来了,
附近的唐军不会来救援张巡。他要做的只是拖,拖到城里的人都饿死。

  城中的粮食确是不多了,我们每天只有一张饼了。如没有粮食或援军,破城
已是早晚的事了。

  那斥候动了,他作出了蓄势已久的一跃,想像着自己是一只兔子如何跃入濠
沟。他的双脚踏实地落在壕沟的硬土上,他兴奋的大口喘息起来,毕竟还是安全
了。到这时,他却发现呼吸是那么的困难,似有什么东西阻住了他的气管,他摸
向颈部,才赫然发现,一支箭已经射穿了自己的喉咙。

     ***    ***    ***    ***

  从城上下来,我又去见了见燕秋,越是在这危急的时刻我越想看看她是不是
安全。见我来到,她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扑到我怀里,上下抚摸着我,似在找寻
着什么,「你还好吧,没受伤吗,昨天老爷从城上下来,铠甲上嵌了七支箭。」

  一听燕秋竟如此关心自己,我不禁一阵温暖浮上心头,紧紧的抱着她,「没
事,他们怎么伤得了我?」

  燕秋继续哽咽的说:「我们都会死在这儿对么?城里就要断粮了,你们就是
钢筋铁骨,不吃东西也是打不过他们的,老爷不让我们说,可是我们都知道,这
样下去,我们只有死在这里。死我也不怕,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不!」我语气坚决的说,「我不会死,有我在也没人伤得了你,你要相信
我,一定要信我。」

  燕秋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信,有你在没人伤得了我,有我在也不会让你
死。」

  我低头一看怀里的佳人,竟看到燕秋泛红的脸庞,眼睛里含着泪水,正仰着
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心中一阵疼惜,头一低吻住她的眼睛,舔拭着她的泪水。她
全身一软,娇柔的身躯腻在了我身上。

  我的血脉开始贲涨,呼吸也渐紧张。随着热情的拥抱、亲吻,我们体内的欲
火越来越高;而身上的衣物却越来越少。我想去抄起她的双腿,却被她阻住了。
「别乱动,我会让你舒服的。」

  在她的声音柔软地从下腹部传送出后,一团温暖的肉包住我勃起的阴茎,突
来的快感使我无法阻止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份温柔。

  我感受到她两片丰唇含住我的前端,轻轻的压迫放松,然后像虫般的蠕动,
把我的分身一寸一寸的收进她嘴里,沿着她湿润的口腔行进爬动,快感也随着她
吸的部位移动,由前端到了中间。

  她的技术很好,用她的唇包裹住她牙齿使我丝毫感受不到粗硬的摩擦。一想
到可人的她正在为我作这样的事,由不得我不再次涨大。

  突然更强烈的感觉袭来,她的舌尖疼惜般的轻柔挑过,我被这意外抚弄得全
身紧绷僵直。但是她的舌尖慢慢拨开前端覆盖的皮肤,掠过我最敏感的部位,继
续向后。我隐隐感到她的舌根就在眼前,却仍是遥不可及。

  她的唇此时也不套弄了,专心用舌身对付我。柔软的香舌完全无规律地戏弄
着我的分身,或中或前、温柔地贴覆着、吮吸着。我感觉到她的舌头托住我的分
身,然后用上下颚左右移动,产生一种旋转式的摩擦,我完全无法抵挡,不禁大
声呻吟出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向下压去,狠狠地套弄起来。

  全根没入的阳具粗暴地蹂躏喉头嫩肉,她不适的呛了几声,却让喉头肌肉抖
动了几下,似要把我的分身吞下肚一样,狠狠地压捏了几下。

  此时,我已经受不了了。恍惚中,我射出了我的欲望。


               (十九)

  前天守夜,昨天休息,以致一场热闹没有赶上,倒是有些可惜。昨日拓羯族
大酋长亲率千余铁马骑兵,耀武扬威,在城下高喊要来斗。张巡暗中派数十人埋
伏在护城河河道内,持钩枪、陌刀、劲弩候着,约定听见鼓声一响就出击。

  羯奠依恃人多,洋洋自行,城上唐兵突然齐声大喊,鼓声大动,埋伏的唐兵
一跃而起,活捉了拓羯大头目。后面众贼欲救,唐兵劲弩齐发,射倒一片,只能
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人捆着羯酋又攀绳上墙,没一个敢前去。

  尹子奇闻讯出城,站于众将之间向城上观望。张巡想射死这个贼头,但不知
一群人中到底是哪个,就派人用根蒿草杆代箭,射向那一堆人。「中箭」的人见
是草杆,以为我们的箭用完了,忙举蒿草杆向尹子奇报告,却暴露了尹子奇的身
份,南霁云一箭正中尹子奇的左眼。

  被张巡抓来的胡人,照例被杀掉了。我曾劝说过张巡,不要见到胡人就杀。
我大唐之强盛也有胡人的功劳,西域将士,汉军只占少数。安禄山叛军虽多是胡
人,可朝廷与叛军作战的军队中也有大量胡人,哥舒翰是突厥人,李光弼是契丹
人,对胡人不能一概而论。但张巡仍不为所动。

  和张巡相处多了,我越发为燕秋担心起来,张巡对大唐来说的确是个英雄,
可这是个很固执的英雄。他是个很有计谋的人,可是,有时为了目的有些不择手
段。平日的交往中往往让人捉摸不透,附近地区的唐军不来援救也与他们对张巡
的猜忌有关。张巡为了守这座城已经不惜一切了,谁知道他还会牺牲什么。

  趁着众人在欣赏虐杀俘虏的时候,我悄悄来到燕秋的房外,却听得她一声轻
叹。我为燕秋担心,她又何尝不为我担心。从窗外望去,但见她已消瘦许多了,
桌上的烛光映着清秀艳丽的容颜,柳眉杏眼、挺鼻俏瘦、朱唇一点,却泛着些许
愁云。

  我推门而入,从身后轻轻地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背,「又想什么呢?」

  「他们在杀那人,对不对?」燕秋没有回头,我也无言以对。

  「如果城破了,我们也会这样被杀是不是?」从侧面看去,泪水已经沿着她
的面颊滑落下来。我心中一动,将她深拥在怀中,燕秋也顺势将脸埋在我的胸口
上。

  美人的依赖,使一阵温暖浮上我的心头,低头一看怀里,竟看到她泛红的脸
庞,眼睛里含着泪水,正仰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一阵疼惜之心涌上心头,头
一低就亲吻燕秋的眼睛,伸出舌头舔舐她的泪水。燕秋全身一软,娇柔的躯体就
瘫在我的怀中。

  「快哉,快哉,胡虏乱我中华,就当磔毙,若安庆绪落入了我手,将生啖其
肉!」是张巡正在外面和人说话,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赶快离开,没来得及和
燕秋再说一句话。

     ***    ***    ***    ***

  燕秋刚刚定了定神,将眼角的泪拭去,张巡就进来了。燕秋忙起身,为张巡
脱去衣甲。张巡不紧不慢地说:「刚才独孤难来过吧?」

  燕秋一惊,愣在那里。张巡看看了她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刚刚出去,
我在和许远说话,他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啊?」

  燕秋定了定神道:「他的战袍破了让我补一补,今晚是他当值,定是怕误了
时间赶上城去了。」

  「嗯!」张巡没有继续问下去,「应该可以休息几天了,尹子奇退了几里,
只恨那一箭未能射死他。」

  燕秋打来一盆水给张巡,张巡洗罢对燕秋说:「数日苦战,也顾不上许多,
夫妻之事也荒了,今夜可要补回来啊……」说着一把将燕秋揽入怀中。

  燕秋知道张巡的心思,没有推拒,任他褪去衣裙。最后张巡一把推倒燕秋,
将她压在身下,嘴唇像雨点似的纷纷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双手分开燕秋的双腿,
用手掌尽情抚擦耻丘、用手指撩动穴口。

  燕秋只觉脑子里「轰!轰!」乱响,她心中老惦记着独孤难,她知道这样对
不起张巡,她是张巡的妾,但她总是觉得只要看到独孤难,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
甜蜜。燕秋想到这儿一翻身将张巡压住,套在了张巡身上,臀部沉压,「滋」的
一声。

  张巡「哼」的一声,只觉得整根阴茎被温暖的裹着,正在有规律的蠕动着,
彷佛在对肉棒作全身按摩一般。

  他似乎不舍得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心中暗暗盘算着,身下的女人以前是怎么
样接待那些男人的,他猜独孤难也一定做过燕秋的恩客。他今天到这里来真的只
是补衣服吗?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冒上来,一翻身又将燕秋压在身下,气喘吁吁
地急速抽动起来,而且每次都是深深的进到尽头,他要把这股火发出去。

  燕秋有点讶异于张巡今天的表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忌妒心让他如此
疯狂的吗?激烈的抽动让她有些应付不来了,「老爷、轻……轻……一点……」

  张巡一听燕秋告饶的声音,一股股热精便激射而出。人也软瘫在燕秋身上。

  燕秋全身放松地让张巡压着,她并不想推开他,因为她正幻想着压在身上的
并不是张巡,而是独孤难……


              二十(大结局)

  深夜,沉睡中的燕秋突然尖叫着惊醒!

  「怎么了?!」张巡也吓了一跳。

  「没什么,老爷,我做了个恶梦。」燕秋没有告诉张巡,她梦见了独孤难,
梦见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不用怕,睡吧。」张巡冷冷地说完自顾自地翻身躺下,他也没告诉燕秋,
她梦中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    ***    ***    ***

  「快、快,一箭射中了面门,看看还能不能救了?」

  「没得救了,现在好人都没得吃,这么重的伤,没吃的就是救起了也养不好
了。」

  在城角下,我碰到一个兵士为了一个伤员和大夫争论,看看那伤兵,眼角下
上还插着一支箭,眼见是救不活了。这种箭我见过,不甚精致的木杆箭,那很特
别的箭头是辽东粟末部女真人用的,以前听安禄山说过白山黑水间的生活的女真
人是一等一的好猎手。从灵武来的路上我就被一个女真人偷袭过,如果他当时用
箭射我,可能我已经死了。

  「独孤大人,今天晚上已经有四个弟兄被这种暗箭射杀了。」从那名士兵看
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希望。

  「都是在哪里中的箭?」

  「西北一带。」

  ……

  天亮后,我从城上下来了,准确的说是被人抬下来的。

  我的确遇到了一个高超的对手,一夜的对峙,直到天亮。我们几乎同时发现
了对方,他妈的,谁能想到敌人连夜在地上挖了洞,用几具死尸之间的杂草做掩
护,就在那里狙击我们城上的人。

  早上若不是死尸上的苍蝇被惊暴露了他,我还是不能发现。不过我也晚了,
不知他死了没有。我想我是快要死了。这一箭射中了我的颈侧,我的血就像我的
箭一样直直地喷射出去。

  看着身旁的人手忙脚乱地为我止血,我不禁有些感动。这个部位受伤是止不
住血的。我渐渐地感到身体冷了下来,就在那将要跨入另一个世界的一刹那,我
的血不流了。昆仑奴摩洛教过我的运气方法自觉地使了出来,其实,我已经昏迷
了。

     ***    ***    ***    ***

  看着自己的小妾为另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感到舒服。
作为一个城中主帅张巡当然不希望独孤难就这么死去。可作为一个男人,绿帽加
顶的感觉又足以让他杀了独孤难。

  张巡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几月来大唐的存亡实际上已经压在了他的
身上。

  看着静静地昏迷之中的独孤难,张巡也不得不佩服他,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有
死。颈部的伤,血说不流就不流了。

  大夫转身对张巡说:「张帅,独孤校尉失血太多,在这睢阳城里恐怕是活不
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你刚才不是还说他的血不流了,定是上天不让他死吗?」燕
秋哭着问道。

  「他这么重的伤,需好好滋补,可是城中粮食已尽,他是活不下去的,与其
浪……」

  张巡打断道:「不要说了,能找到的好东西先给他进食,过几日再说吧。」

  南霁云说道:「那就只有杀马了,先把瘦弱的马杀了,只留几只好的以防不
测。」

  大夫摇摇头道:「除了中军的几匹好马外,将士们的马早就被吃了。」

  南霁云道:「那就再杀,把独孤兄的那匹杀了吧,虽说是好马,可是现今是
守城,况且主人将死……」

  「都不要说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事我自有计较。」

  等别人都走后,张巡对着燕秋说:「你真的决定了吗?」

  燕秋对着张巡深深拜倒,「老爷,燕秋对不住你,愿来世再世为奴为婢报答
老爷了,只求设法让他活着离开。」

  「那好,就在今晚,还有半天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吧。」说罢将燕秋与独孤
难留在房中。

  这些人的争论,我在朦胧之中似是听到了,又好象听不到,只是我的想象。
我想动想说话,可是不行。

  燕秋柔弱的纤手抚过我的面庞,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道:「我说过,我不会
让你死,愿妾一腔碧血,助君逃出生天……」

     ***    ***    ***    ***

  也许是食物的原因,我的身体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可是我再没有见到燕秋,
我们早已经是一体了。

  张巡在十月派我出城作了最后一次求援的努力,这一次由于找到了新任河南
节度使张镐,居然成功了。可是援军抵达睢阳时,已是城破三日后了。张巡、南
霁云等共三十六人皆遇害,我却还活着。

  许多年以后我还能梦见燕秋,她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衣服一件件地脱下,
鲜嫩、细致的躯体,毫无掩饰地横躺在如床般的砧板上,嫩滑的肌肉一寸寸地被
蹂躏、被肢解……

                【完】

***********************************
  我终于下决心结束这部小说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没完,虎头蛇尾。本来还
构思了两个部分:《蜀道难》和《碧水东流》,作一个轻松的结尾。可是我实在
不想写了,一开始是想写西域争战的故事,后来写着写着回到了中原,拖拖拉拉
写了那么一堆,不知道读者给些什么评价。

  这部小说有些灰暗,不错。从主人公的名字也应该看出来了,「难」。小说
写的是唐朝由盛转衰的时期,是有我的考虑的。现在不是有很多马屁精说如今是
中国的又一个盛世吗?

  小说是紧扣历史的,也是尊重历史的,在主要历史事件上不戏说。唐朝时中
国已经是个多民族的中央国家了。许多少数民族、甚至外国人都在唐居住生活。
小说中涉及了一些外国人如波斯公主伊斯莉、昆仑奴摩洛、还有高仙芝。

  尽管中国的史学家不愿承认高仙芝是朝鲜人,可是我觉得他们的理由太不充
分,还是政治挂帅的需要。至于少数民族就更加多了,且不说那些有名有姓的人
物,在独孤难亡命穿越敌战区的一段中就出现了两个后来影响甚大的少数民族,
室韦(蒙古族的祖先)和女真。

  独孤难系列会不会继续,我也说不好。但是最近我想写个新的题材:《走向
共和》,先写《甲午风云》纪念甲午一百一十周年。改写近代史了,我的小说有
朋友认为太淡了,我也同意,不过在中国我的小说还是不能发表的。我的意图并
不是为了色情写故事。请大家理解。
***********************************

TOP

0

我的FBI生涯之猎杀奸魔(全) 作者:独孤难

           我的FBI生涯之猎杀奸魔


作者:独孤难
2005/10/26发表于:羔羊

(共七章)

TOP

0

我的FBI生涯之猎杀奸魔(全) 作者:独孤难

                (一)

  联邦调查局旧金山分部

  行为科学处主任尼尔·克莱伯身着一身考究的三件式西装站在屏幕前向着我
和三十几名特工展示着一张又一张令人作呕的图片,接着又展现这些图片的主人
生前的美丽。白人、亚洲人,金发、红发,17岁的十年级学生、二十五岁的加
油女工、三十二岁的家庭主妇……没有特定的年龄、特征、群体。

  「案发时间从1972年到1990年,长达二十八年,目前发现的受害者
有14人,将这些案件联系起来的线索是凶手的手法,法医报告说明受害人生前
不同程度的被性侵害,然后在清醒的状态下被肢解,事后每具尸体的尸块被完整
的收集在沃尔玛的购物袋中。对,就是他,沃尔玛猎刀——我的前任杰克·克劳
福德在退休前的遗憾之一……」

  尼尔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我们,「现在我们找到他了,上星期旧金山一
家医院为一名白血病患者寻找骨髓捐献者,我们发现了这名患者的DNA与19
86年奸杀案被害人指甲中的皮肤纤维DNA一致。

  嫌疑人达斯·哥耐尔,白种人,男性,1937年生于德克萨斯,1956
年加入美国陆军驻扎在德国,1963年到了越南,第二年被越共俘虏,197
0年获释回国,中尉军衔退役。这之后他在医院住了两年,出院后从事医疗器械
推销,往来于各州之间,直到退休,据说患有帕金森症和白血病。目前住在旧金
山唐人街。」

  「好了先生们,我们相信他就是沃尔玛猎刀,行动定在今天晚上,我要你们
忘掉这是一个63岁的患病老家伙,他杀人的时候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还在学走
路。」接下来尼尔转向我:「逮捕行动由特别武器与战术小队执行,旧金山分部
的特工协助,骆特工,由于是在唐人街,我要你随SWAT行动。」

  「是,先生!」我回答道。

  李普顿在一旁调侃:「别紧张,双截棍,这个你在行。」

  FBI给特工取绰号是个传统,可我不明白,华裔为什么一定要同李小龙和
功夫联系在一起,总之双截棍这个绰号看来是和我分不开了。

     ***    ***    ***    ***

  唐人街哥耐尔住处

  「葛先生,你要的外卖,老板说您是老客人了,多送了一份鱼香肉丝。」

  「是吗?替我谢谢陈老板。」哥耐尔用流利的中国话回答,他接过外卖上下
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国女孩,那种金黄色的皮肤是会非常细腻的,他还记得切割这
种皮肤时候的感觉。亚洲女人那种娇小和身材切割起来是一种快感,又不那么费
劲。

  算了,这一切都过去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帕金森症剥夺了
他的乐趣,如今他又患上了白血病。

  匆匆吃完了晚餐,哥耐尔找出了一些录像带,他想回味一下过去。

  这是一个白种人孕妇,电视里的他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冲镜头笑了笑,然后
扒掉还套在脚上的裤子,将她仰面按在地上。连拉带拽,衣襟已经全扯到背后,
整个前胸和肚子都露着。

  他抓起她的脚向肩膀的方向压下去,她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胸脯和肚子
都在剧烈地起伏。下身的阴道和肛门都袒露了出来。她拼命地扭动脖子,但根本
无济于事,屁股朝天,无奈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她疯狂的叫喊着什么,但是显得那么弱小、那么无力。哥耐尔左手拨开她的
阴唇,将已经勃起的阴茎插进去一截;然后他右手食指插进女人的肛门转了转,
小心翼翼地齐头并进。女人的下身痛苦地不停抽搐,肛门在拼命地收缩,哥耐尔
兴奋地嗷嗷直叫。而那个女人浑身不停地战栗,呜咽的哭泣。

  哥耐尔不会满足的,他的阴茎深入在女人的身体内,右手摸索着找到那支猎
刀,向女人的左臂切下去……

  女人的叫声他顾不上了,他只是在享受女人在疼痛中的收缩、挣扎,她拼命
的扭动着身体,向上挺动,而这只能更加刺激哥耐尔的感观,操起刀来向另一支
手臂切下去……

  他闭上了眼睛,对了就是那种感觉,他还记得抱着那无臂孕妇的感觉,他还
记得她那发狂的叫声,他挺动着下身压迫那女人仅有两条腿,那女人一定是想用
那已经不存在的手臂推开他,后来呢,对了,他想体验一下连腿也没有的女人会
是什么样,噢,还有圆滚滚的大肚子。

  「哐!」的巨响,打断了哥耐尔的兴致,门被撞开了,几道光束从门口迎面
照来……

     ***    ***    ***    ***

  「联邦特工!趴在地上,手放在脑后。」

  特殊武器与战术小队在破门后鱼贯而入,MP-5冲锋枪的战术灯光束将房
屋内的各个角落照亮,达斯·哥耐尔坐在沙发上平静的望着我们,接着他被掀翻
在地上,铐上了手铐。这是个委琐的老头,花白的头发,穿着邋遢的睡衣,身体
不停的颤抖,我甚至有些同怀疑他是否是那个杀人魔鬼。

  我转过身看见了他电视上播放的录像: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四肢被切去
就留在身体不远处,小腹上开了一个大洞,内脏器官正在里面不停的蠕动,子宫
也被切开,里面的一个小生命正在试图挣扎着从母亲体内出来……

  我狠狠一掌拍在哥耐尔面前的地板上。

  「达斯·哥耐尔,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利的话,你说的任何
话会被法庭作为供辞;你有权请律师……」


                (二)

  「今天来了很多大人物,州检察官、西海岸主管、行为科学处主任,听说司
法部长助理和副局长埃墨也正在飞机上往这赶,这下可热闹了。」李普顿和我隔
着审讯室的单面镜看着那个魔鬼,「来开新闻发布会吧。」

  「骆特工」尼尔·克莱伯从审讯室一出来就叫我。

  「是的先生!」

  「现场搜查怎么样?」尼尔和我一样已经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可他还是显
得那么兴奋。

  「我们仔细地搜查了他的住所和汽车,一共二十一盘录像带,一个被害人一
盘,与我们掌握的十四名被害人一致,也就是说,还有七名被害人是我们不知道
的,正在失踪人口档案里核对,最后一名被害人是我们掌握的,1990年6月
作案。

  其它,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也没有找到凶器,我原以为他会留着那把
刀。他得帕金森症已经好几年了,我想是这让他停了下来。审讯时他说了什么没
有?」

  「他一句话不说,你现在去找他过去二十八年里住过的地方、用过的汽车、
他的医生、银行帐户,还有……嗯……」

  「他的朋友,他的医生说几年前有一个叫杰克·李的华人青年陪他看过病,
我正在查这个人是谁,你说的那些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尼尔看了看我,点点头:「很好,去干吧。」

  我正转身要离开,他又叫住了我:「对了,杰仁。」

  「什么?」我留意到他叫了我的名字。

  「新闻发布会时,我要你和我一起,由你简要介绍一下抓捕经过。」

  「是,先生。」

  等他走后,李普顿一把搂住我:「你被他看上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
可能把你从旧金山分部调到行为科学处去,如果你提升了,一年可能会多赚一万
块。」

  「去华盛顿?我可没想过。」

     ***    ***    ***    ***

  新闻发布会结束了,我终于从CNN的镜头前解放出来,其实在这个案子中
我只是作为旧金山分部的特工协助行为科学处。真的不是我的功劳,但尼尔就是
找上我了。

  现在我要回家睡一觉,明天去洛杉矶,去找那个杰克·李。我总觉得这个人
有些问题,我们只知道他很有钱,在南加州有座庄园。他和哥耐尔怎么认识的,
了解他多少都是我要了解的,当然也许还有什么新的发现。

     ***    ***    ***    ***

  在繁忙的洛杉矶机场,没有司机举着找骆杰仁的牌子,我只有再往大厅深处
走。

  快要走到询问台时,听到深沉、悦耳的女人声音在耳畔的私语:「骆杰仁探
员吗?」

  随之而来的是香水淡淡的幽香,转过身来,是一双炯炯有神棕色的大眼睛。

  「洛杉矶分部的詹尼·特蕾西,由我协助你在南加州的调查……」

  一眼看去,她的容貌多少像个小学女教师,齐耳的黑头发,身穿一套严肃的
棕色轻便套装,没有把她的体形美完全显露出来。但里面的大腿和乳房的曲线给
人留下特殊的印象。她似乎要使她的眼神显得毫不装模作样,一本正经。

  「很高兴认识你,我说其他人呢,米尔、汤姆和关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洛
杉矶分部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可他们唯独派了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他们在盯着从香港来的有组织犯罪团伙——向氏兄弟,你应该知道。」她
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

  「对,我知道。」谁不知道龙五呢,周润发、李连杰不都给他打工吗?

  她的车是一辆墨绿色的雪佛兰,在离开机场的路上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
我起个话题吧:「你到洛杉矶多久了。」

  「我出生在北好莱坞,」她向我一笑,「不过三年前从匡蒂科毕业后一直留
在那的鉴定中心,上星期才申请调来,过圣诞节方便了,我的家人都在这儿。」

  「对!」我心想,是个和尸打体打交道的法医,还是个新手,难怪要打扮的
那么严肃。

  「我的妈妈原想让我当牙医,给达斯汀·霍夫曼或马龙·白兰度看牙病,没
想让我和尸体打交道……」她一定猜出了我在想什么。

  「我也是,我的家人原想让我当律师,但从斯坦福毕业后我却到了FBI。
他们认为华人不应该为美国政府工作,直到骆家辉当了州长他们才原谅我。」

     ***    ***    ***    ***

  一路上聊着天我们很快出了城,从10号公路一直向东快到棕榈泉市时,特
蕾西将车开离了主路,约二十分钟后一座墨西哥风格的庄园就在眼前。

  一个墨西哥裔的守门人拦住了我们。

  「我们是联邦探员。」我和特蕾西出示了证件。

  守门人不会说英语,我也听不懂他说的西班牙语,但他看见证件上醒目的F
BI时安静了一些。

  特蕾西和守门人说了几名话,真是个不错的女人,还会说西班牙语。

  「他说杰克·李不在庄园里,去中国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们怎么办,
去申请搜查令?」

  正在我考虑该怎么办时,几只硕大的狗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围着特蕾西打
转,我赶紧伸手到腰间,握住洛克-17的枪把。

  那几只狗并没有叫,却不停的在特蕾西身上嗅着,惹的她笑了起来:「别紧
张,杰仁。它们很友好。」

  是很友好,友好的有些过分。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狗总是喜欢嗅她的臀部。

  「救命!」一声凄惨的呼喊传来,还是国语。

  我循声望去,一个裸体的女人正跳出院子里的灌木丛,向我们飞奔过来。

  守门人刚想逃,就被我按在地上,他不停地大叫着什么。

  「你他妈的闭嘴。」我一拳打在他脸上,然后将他掀翻过来铐住他。

  我抬头去找特蕾西,还好那些狗没有攻击她,它们掉头奔向那个没有脚的女
人。特蕾西拿着手枪跟在它们后面。

  「砰」的一声枪响,正向我们爬来的女人被一个巨大的力量钉在了地上,后
脑上溅开了硕大的血花。

  「快躲起来,特蕾西!」我冲她大叫。

  她一个翻滚躲进灌木丛,身手很敏捷。

  我看不见枪手,枪声是从庄园的主建筑里传来,听起来像民用的狙击猎枪。

  我将看门人拖到车后,拿起电话拔通了911。

TOP

0

我的FBI生涯之猎杀奸魔(全) 作者:独孤难

                (三)

  「公路巡警正在路上,十分钟内后援就到。」911中心反应到是很快,可
是十分钟内会发生什么呢?

  我看了看被打死在地上的女人,她静静的趴在那里,后脑浓密的黑发中开了
一个大大的血洞,血和脑浆流淌的到处都是。她呼救时用的是国语,可以肯定是
个中国人,身材不错,乳房似乎有些偏大,被她趴着的身体压挤后仍鼓了出来,
大腿修长,即便她趴在那里依然可以看出优美臀部曲线。

  她一定是看到了我们车的仪表盘上放着的警灯,看到了生的希望,不顾一切
向着自由冲了过来,哪怕是她知道身后有拿着枪的魔鬼。

  是不是只有她一人?如果还有别人,十分钟内会发生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再让无辜的女人在自由的大门前死去吗?不!

  我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同防弹衣挂在车窗上,希望它能挡住民用枪的铅弹。

     ***    ***    ***    ***

  詹尼·特蕾西趴在灌木丛中,正寻思着干点什么,身后传来汽车轰鸣声。然
后看见她那辆绿色的雪佛兰将庄园铁制的门轰的撞开,一路飞奔着直接冲上房前
的台阶,那已经撞扁的车头再一次的将厚重的橡木大门撞倒。

     ***    ***    ***    ***

  安全气囊弹开了,把我压的透不过气来。这时候那个疯子要是从车外给我两
枪,我就死定了。

  挣扎着跳出汽车后,一股浓烟呛到了我。我观察了一下,车没有着火,烟是
从房内传来的。

  「骆,你没事吧?」特蕾西也跟着我进了房子。

  「掩护我,小心楼上,烟好像是从地下室传来的。」我继续持枪向前搜索。

  地下室的门打开了,那人就站在那里——杰克·李,和档案里的照片一样,
手上提着一支斯泰尔步枪。

  「不许动,联邦特工。」我将枪口对准了他,「把枪放下,快。」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放下枪,浓烟从他身后的地下室里滚滚而出。
我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对着他开了枪。

  「砰、砰」两枪连续击中了他,他向后倒去,从楼梯上掉进了地下室,但是
门被他关上了。

  我冲到门前向门上踢了两脚,又一扇橡木门,根本打不开,只有举起枪准备
向门锁射击。

  「轰」的一声,一股强大的爆炸冲力将我掀到半空中又重重的摔到地上……

     ***    ***    ***    ***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是裹在护士制服里的一对健美乳房,乳房的主人
正在我的头上鼓捣着什么,嗯,很好闻体味。

  「噢,你醒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护士,很漂亮,直是难得。「我去叫
医生。」说罢转过身走出病房,看来她还有很美的臀部。

  洛杉矶分部的汤姆和医生一起进来了,看到他轻松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了?」

  「前额开了个口子,没伤骨头,脑振荡,昏迷了6个小时,手臂轻微烧伤,
背部有些划伤,你要休息几天。」

  「我想那不是昏迷,是缺乏睡眠。」他们都被我逗笑了,「嗨,汤姆·特蕾
西呢,她怎么样了?」

  「是她把你从房子里拖了出来。她也在医院,处理一下轻度的烧伤,她男友
在陪着她……」

  男友?我莫名的有些嫉妒,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杰克·李呢?」

  「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被烧焦了,他显然想纵火毁灭证据,但被你堵住。
大火引燃了地下地下室中的煤气,爆炸了。」

  「确信是他吗?」

  「那要问你了,他十年前移民到洛杉矶,没有牙医纪录、没有DNA比对,
但是身上有你的枪打的两个洞,你说是就是。」

  「我想是他,开枪前我看见了他,和照片上一样。」

  「除此以外,还有一具女性焦尸。好了,你别操心了。无论如何,你又破案
了,这次可是你实实在在的功劳。」

  「而且我也沾了光。」不知什么时候特蕾西已经站在了门口,经过硝烟的洗
礼,反倒使她放弃了一身的严肃和拘紧,显得容光焕发。她把外衣搭在手臂上,
淡蓝衫衣的扣子只扣了中间三个,从领口可以看见他雪白的肌肤。

  「可我听汤姆说,是你救了我的命。」

  「这倒不假,你知道你有多重吗?我正要回家,刚听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
你。」她说笑着上前低下身子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

  感觉不错,她的唇很软,很性感。

  「我们还是等你出院再聊吧,我得走了。」她向我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在等着她。

  汤姆目送她离开后对我说:「是迈克,好莱坞的编剧。在比弗利山有栋带游
泳池的大房子,特蕾西和他住在一块。我一辈子也挣不到那栋房子,她真是个幸
运的姑娘。我也走了,你再睡一会吧。」

  「你想再睡一会吗?」我的护士声音也很悦耳,她试图把我的枕头放倒。

  「不,也许我睡着后会醒不过来的。」

  「行了,你很健康,骆杰仁特工。医生说你只要几天就可以出院。」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坐了起来,冲她
抛了个媚眼。

  「薇薇安……」她低着头没有看我。

  「很高兴认识你,薇薇安小姐。」

  「不,是薇薇安·克莱,克莱小姐。」

  「噢!很高兴认识你,薇薇安」。

     ***    ***    ***    ***

  从睡梦中醒来,侧目望去,是那金黄色的头发。我有些迷茫,是脑振荡的原
因吗?我甚至不记得我们是如何开始了。

  只是记得一次夜间护理中,一切就那么自然的发生了,她的唇很美、很甜,
颈部是那么的柔软,那美妙的脱衣程序,然后两人赤裸裸躺在床上。

  我记得我如何趴在她的身上,将胸部贴着她的肚皮缓缓移动,然后移过她的
乳房。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一动作。

  移动的同时轮番吻她的嘴唇和耳朵,舌头在她脖子上舐来舐去,美丽的金发
女郎赤裸裸地被我压在身下,光想想就可以让人勃起,而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事
实。

  她在我身下,显出了饥渴的扭动,她既然已做了一切准备,我还等什么呢?

  进入的一刹那,她的身体弯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尝到这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感觉无比的快乐。

  就这样在那张不大的病床上,我们不停的做爱直到我倒在她身上睡着。

  「嘟……」手机响了起来,吓到了怀中的薇薇安。

  「我是汤姆,对不起,双截棍。这么早就打搅你,不过,听说你今天要出院
了。」

  「有事你就说吧……」

  「杰克·李的案子可能有些新进展,他们从中国总领馆拿到些资料,你可能
还要在洛杉矶待两天,是克莱伯主任的意思。你想让我帮忙订个旅馆吗?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不用了,洛杉矶我很熟。下午我去你办公室。」

  挂下电话,我搂紧了怀中的美女:「亲爱的,你家有地方住吗?」


                (四)

  位于洛杉矶县的巴萨迪纳,气候终年温和宜人,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夏
天短袖,冬天多一件外套就行了,而且几乎不下雨,难怪东岸的有钱人都喜欢跑
到这儿来追求阳光与休闲。沿着西城的海岸线开车,就能体会为什么这里的人不
喜欢纽约或芝加哥。

  阳光、暖风、棕榈树、一辆老旧的敞蓬车和金发碧眼的美女薇薇安。

  真希望这是在度假,没有杀人犯、没有枪战、没有爆炸。

  薇薇安的家离著名的海岸步行街只有两个街区,虽然看不见太平洋,但是能
听见她的海浪,是一幢粉刷成棕色的两层楼建筑,离车库还有很长一段路,三个
房间。

  「薇薇安,这里租金不便宜吧?」

  「我的未婚夫杰夫留给我的,他是守卫肯尼亚使馆的海军陆战队员,死在那
次爆炸中。我喜欢在海岸步行街画画,他就为我买下了这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没什么。下午你去哪儿,我一直到明天都没班。」

  「我要去韦斯特伍德,FBI的办公室。也许晚上我们可以去吃法国菜。」

  「不,我知道这儿有一家中国餐馆。」

  「得了,那还不如我给你做呢?」

  「太好了,我正想这样呢……」

     ***    ***    ***    ***

  洛杉矶办事处比我在旧金山的办公室还要拥挤,有二十多张办公桌,成对地
联在一起,他们称之为「牛圈」。这些牛用掌声欢迎了我的到来。

  「祝贺你,双截棍,相信不久你就要被提升了。」他们围住我,纷纷向我道
贺。

  是的,那个混蛋是死了,可我没能救出被他绑架的女人。不管别人怎么看,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行动。

  洛杉矶分部的负责人班特林打断了我们:「好了,都安静一下。骆特工,中
国驻洛杉矶总领馆里有些关于杰克·李的资料,我让特蕾西陪你一起去一趟了解
些情况。这也是克莱伯主任的意思。另外汤姆,给骆特工找辆车用。」

  「谢谢先生。」

     ***    ***    ***    ***

  从中国领馆出来,由我开车。他们居然给了我一辆4.8升的福特SUV。
开这辆车去中国领馆,他们还以为奥尔布赖特来了。

  特蕾西翻着从中国警方传来的资料:「在庄园被枪杀的女人是一名,嗯——
清——华——大学的学生,7年前在上海失踪,我们也没有她的入境记录。」

  「天哪,我的祖父就是那儿毕业的,中国总理也是。」

  「朱?噢!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杰克·李1964年出生在杭州,1986年来美国,继承了他外公的遗
产,1989年成为美国公民,期间数次回到中国,1992年在上海结婚,娶
了一个空姐,和妻子一起回到美国。我们和中国警方取得联系后,他们现在怀疑
杰克·李与1991到1992年发生在当地三起杀人碎尸案有关,手法和『沃
尔玛猎刀』非常相似,而那具焦尸应该就是他妻子。」

  「知道吗,特蕾西。马可·波罗说杭州是人间天堂,可是天堂里却出生了一
个魔鬼。」

  「我想这与他童年时的遭遇有关,这上面说,她母亲1971年被党卫军强
奸,后来折磨致死。」

  「那不叫党卫军,是红卫兵。」他们很难理解文革,我也不能理解。美国的
越战造就了达斯·哥耐尔,中国的文化革命造就了杰克·李。

  「对了,特蕾西。他们在李的庄园找到了达斯·哥耐尔的刀没有?」

  「没有找到相类似的刀,也许已经不在了。」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既然他能从中国警方的手中逃脱,那么……但我
没说什么,毕竟是我亲手将他射倒的。

  「好了,已经四点了。我们回韦斯特伍德,放下东西就可以下班了,我家今
晚有个派对,迈克请了些圈里的朋友,卡梅隆·迪亚茨也去,你想去吗?」

  「谢谢,可我今晚要当厨师。」

     ***    ***    ***    ***

  「亲爱的,你是个非常棒的厨师。」薇薇安在美美的享用了顿美极鲜虾后,
似乎陶醉了,从身后抱住了正在洗盘子的我。

  「中国人都是好厨师。」

  「还是个好床伴。」她的脸上的潮红说明了什么?

  「你又想要了?」

  她没有说话,抱着我就是一个狂吻,又湿又长。我从她的领口将手伸进去,
握住她那健美挺拔的乳房。小心的揉搓着,慢慢感到乳头的坚硬。

  她什么也没要我做,优雅地蹲下,媚惑地望着我,然后小心翼翼拉开拉链,
轻轻挑出肉棒,缓缓含住它,头部开始沿着肉棒上下运动,握着肉棒的那只手,
也跟着头部的动作,上下套弄。我能感到她那小巧柔软的舌头也渐渐找到了活动
的空间,不失时机地舔弄着龟头的侧棱。

  噢,多么美妙的感觉,我一手撑住厨台,一手伸进她那金灿灿的头发,将她
的头压向我的下身。

  突然,她的嘴唇紧紧卡住龟头的侧棱,然后用力吮吸起来。天哪,受不了,
我几乎当场就爆发出来。

  她吐了出来,抬头看着我竟似有些嘲笑的冲我坏笑。

  「小妖精,还敢笑。」我把将她抱起转身放在厨台上。

  她还是什么都没用我做,分开两腿,身子后仰,竟露出裙下金灿灿的小穴,
和她的头发一样迷人。

  「你连内裤都没穿,刚才我怎么没发现?」

  「刚才我是穿着的,脱的时候没让你看见。」

  那我还等什么?我挺起坚硬的肉棒对准了薇薇安的小穴,慢慢往里面推进。
双手托住她的腰,同时把自己的头埋进她那健硕的美乳。

  每当的肉棒挺进到她的深处时,她总是痉挛似地全身收缩起来,包括她的下
身,一股巨大的收缩力总是狠狠的夹住我的肉棒,夹的我舒服到了极点。这也让
我更加用力的抽插了起来,顶的薇薇安浪叫不停。

  「操,快,好舒服呀。用力一点儿,在用力一点儿,简直是舒服死了。」

  她真是个床上高手,这一定是长期的实践中练就的。

  「你喜欢这样是吗?还有谁……操过你?」

  「海岸街上的男人多的很,我为他们画画,然后把他们带回家……噢!……
操我……」

  天哪,她的作派还真开放,我不禁心里有些酸,可这种女人才是美妙的,可
以带给我超级快感的。

  「你说……他们?」

  「对,有次我同时和两个意大利小伙子做,他们两个同时进来过,就隔着那
层膜,我甚至被干昏过去。」

  她竟然在和我做爱的时候说这个,不过,这作用很明显。我们都显得无比亢
奋。

  「妈的,你是说这样吗?」

  我狠狠地把肉棒深入她的身体,同时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顶入她的肛门。
没过多久,几乎就是同时,我感受到她体内的一连串爆炸,她就像一个帕金森症
患者一样抽搐起来,带同我一起绷紧——爆炸——软瘫下来。

TOP

0

我的FBI生涯之猎杀奸魔(全) 作者:独孤难

                (五)

  比弗利山庄是个奢华的地方,也是好莱坞明星和洛杉矶富豪们居住的地方,
到了这里就像进入人间仙境一般。在比弗利山庄的路上,有这样一块醒目的广告
牌:一位美女靠在一辆法拉利轿车旁,美丽的脸蛋,丰满的胸部,修长的双腿,
其完美程度让那些一向自命不凡的明星也怦然心动。旁边的广告词是,法拉利制
造完美的汽车,我们制造完美的美女。

  这里有多少美女,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是世界上所有美女
所向往的地方。

  好莱坞的导演和明星们时常找一些能避开狗仔队的地方举办一些派对。和一
个好莱坞的编剧同居,特蕾西对这种派对并不陌生,一些到好莱坞来寻梦的少女
总是想方设法到这样的派对里来展示自已的大腿。

  瞧,音乐一起。一帮穿着暴露的少女,你推我挤、争先恐后抢着做迈克的舞
伴,她们穿着挑逗性十足的衣服,有的身材惹火得教人口鼻喷火,甚至有人连乳
贴都不用。

  和她们相比,特蕾西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地解放自己的乳房和大腿,也达
不到她们的诱惑力。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身材不够好,她相信自己的身材是相当标
准的,否则迈克不会在她身上如此的痴迷。但她也听够了迈克的抱怨,他希望她
能更主动些,能奔放些,就像那些来好莱坞寻梦的少女一样。

  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的心境不一样,每天面对严肃的办公室、凶杀案、
死尸和那些「机械化」的同事,她又能怎么样?

  不过骆是特例,他很风趣,也很体贴。竟然去给那女护士做中国菜吃。不知
道他的中国菜做的好吃吗?也许什么时候她也要尝尝。

     ***    ***    ***    ***

  迈克带着几分醉意,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刚才那个姑娘走时留了她的电话
还吻了他,尽管在别人看来似乎是礼节性的,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将舌探了
进来和他的搅在一起,只有短短的那么几秒,可是够明白的了。

  他不禁想到刚才和她跳舞时,同她大腿贴着大腿、骨盆贴骨盆,如胶似漆、
难分难舍,诱惑的眼神、挑逗的微笑、性感的音符、激情的节奏、火热奔放的肢
体律动、大胆煽情的身体摩擦,好似当场就要燃起熊熊的爱欲之火。

  也许过几天去夏威夷写剧本的时候可以带上她,回来后再给她想要的。也许
在《欲望都市》里给她找个小角色。

  回到卧室,迈克吃惊的发现特蕾西跪在床上,两腿分开,光溜溜的屁股翘在
空中。

  「这就对了,亲爱的。你是个漂亮女人,你的身材可以上《花花公子》,他
们正想要一个意大利裔的女人,你要放开一些。」

  特蕾西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这么做的,在她等待的时候就已经湿润了,她羞涩
的回过头看到男人腰间的裤子支起了帐篷。微笑着,她从枕头下拿了一个保险套
出来。

  「我们不需要这个亲爱的。」迈克将保险套扔在一边,脱掉衣服,上前跪在
特蕾西的身后,双手在她浑圆、丰满的臀部上旋转地抚摸着。

  特蕾西在他的抚摸下,扭动着身体,细柔的腰部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光滑
的脊背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

  迈克俯下身子,去吻她的的后颈,再向前摸索,含住特蕾西的耳垂。右手摸
到胸前,捉住了一粒饱绽的乳头,轻轻揉搓起来,随着欲潮的高低起落,两个手
指,对着娇嫩的乳头,或夹或拉,时揉时搓。

  迈克感到了女特工身下的潮水,和特蕾西交往已经半年了,他还没见过她象
今天这样主动。FBI!太美妙了,为了那部描写女侦探的电影,他才去的匡蒂
科,没想到就这样把她带上了床,还带回了家。

  阴茎已经坚硬、花瓣已经湿润,他还等什么?正在特蕾西开始感到焦燥的时
候,那东西从身后就那么缓慢、坚定而无可阻挡的攻了进来。

  她的四肢不自觉地收紧直到东西深入到尽头,他开始在她的体内摩擦,就这
样像一只抓住猎物的狼一样,一刻不停地从猎物身上撕扯每一片血肉。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在她的腿间又换了姿势,跪在那里挺直身子,把肉棒抽
了回去。稍稍在外面停了一下,就又插了回来,一鼓作气,没根而入,沉重的阴
囊再次撞击着她湿漉漉的肉唇。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快要来临
的爆发,她知道现在一切都晚了了,为什么刚才没有坚持让他带安全套。

  她的全身下意识地收紧。突然间,那肉棒死命地顶到她的最深处,粗壮的肉
棒就猛烈涨大,随即,一股滚烫的精液狠狠喷射在自己深处。

  满足的迈克一头栽倒在她的身上,压在她的背后。耳边传来了满足的低吼:
「就这样,感觉好极了,我应该把这写下来,和女特工作爱的感觉是如此的美,
我应该在剧本上加上去。」

  特蕾西忽地感觉浑身冰凉,快速的失去了刚才的一切快感,刚才做的一切变
的那么无味……

     ***    ***    ***    ***

  清晨,窗外太平洋的海风吹来,微微有了一些凉意,地板上全身赤裸的薇薇
安,枕在我的手臂上,睡得正香。有些侧卧的娇躯,更凸显了曲线的美妙。

  我想试着不惊醒她,抽身出来将她抱上床。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了,是谁那
么早给我打电话?

  「骆特工,我是尼尔·克莱伯。」

  「你好先生。」

  「我正在匡蒂科,我知道西海岸现在还早,可我必须通知你,你让法医对比
你的枪和从那具尸体上取出的子弹是吗?」

  「是的,先生。我想再确认一下。」听到他这么问我的心悬了起来。

  「你做的对,我们有麻烦了,那两颗子弹和你枪上的来复线不一致,杰克·
李还活着。」


                  (六)

  西部时间周六上午7:00,FBI洛杉矶分部里已经聚集了二十个特工,
负责人班特林召开了紧急会议。

  「我们重新搜查了李的庄园,发现他的地下室里有一个很隐蔽的通道,这家
伙逃了。现在总部已经在全美五十个州发布了他的通缉令,并通知墨西哥、加拿
大和中国警方,从他逃跑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有时间逃出国境。我们现
在没什么很有价值的线索,他的看门人两星期前才被雇佣;但我们知道骆特工击
中了他,他一定受了伤,现在你们两人一组并动员地方警察去找附近的医生。」

  「对不起先生,」我有我的想法,「我认为他还有一条线索值得一查。」

  「说下去。」

  「我们知道他绑架了那个中国的女学生,他能把她弄进美国来一定与非法移
民组织有联系,也许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一下。

  「可以试一试,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必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你和特蕾
西去联系移民局,去找一些蛇头……有谁知道特蕾西在哪儿?」

  「我们联系不上她。」

      ***    ***    ***    ***

  凌晨三点,迈克搂着赤裸的胴体在凉爽的风中醒来。

  特蕾西还在沉睡中,她的肛门中还夹着迈克的阴茎。

  昨晚当他将阴茎深入特蕾西那窄小得不可思议的肛肠,是那般滚烫,几乎没
有做什么抽插,仅仅是她的肛肠做出的自然地排出异物的蠕动,就让他第二次射
了出来。

  现在,尽管已经软化,可是以迈克骄人的尺寸它仍然没有脱离出来,紧紧勒
住肉棒的菊洞,依然是那么温暖有力。他们就这么相互连接着抱在一起睡着了。

  迈克试着抽出自己的阴茎,引得特蕾西一阵呻吟,将她弄醒了,他干脆一下
抽了出来。特蕾西惊叫了一声,但紧接着又睡着了。她很疲劳,身体很疲劳,心
灵也很疲劳。

  迈克摇摇晃晃地走到楼下,坐在吧台上想给自已倒点饮料。

  突地感到后颈一阵刺痛,他努力回过头却看见一个人就在他后面,手上握着
一支注射器正向他的体内注射着什么。他想反抗却发觉自己已经全身麻痹,连说
话也说不出来了。

  杰克·李很满意地看到这个花花公子的倒下,这麻醉药效果不错。他拿出第
二支注射器,悄悄地向楼上走去,身后别着老头送给他的那把猎刀。

  他要报复,他曾经认为自己是无敌的,在中国他象玩一样的对付那些公安,
在美国也一样。但就在几天前这些FBI几乎毁了他的这种自信,这是他不能容
忍的,他要证明自己还是个天才。

  宽大的卧室就在前面,这个FBI的婊子不是一样喜欢阔佬吗?

  呼地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他抬手一挡,那东西将他的手撞得疼痛无比,然后
与他的注射器一起变得粉碎,是一件瓷器。

  接着他看见那婊子特工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手中紧握一柄裁纸刀,摆好
了标准的短刀格斗的姿势:右手握刀,刀刃从虎口中伸出。

  特蕾西不禁有些后悔,为了昨晚的派对,她把枪锁进了保险柜。当她察觉到
什么的时候能找到的只有这把小刀。

  特蕾西快速向他猛刺两下,他用手臂挡开了,于是她身体一扭,刀尖闪电般
的划了过来,他后退一步,拔出那把猎刀。

  看到他的刀,特蕾西不禁一阵胆寒。这应该就是两代奸魔肢解女性用的刀,
宽厚的刀身,锐利的刀刃,刀背上的锯齿可以用来锯断人的肢体。

  杰克感受到了猎物的恐惧,但想摆平她也不是轻松的事,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钟,他也不想浪费他的力气,要确保一击就中,否则不但不能抓住她,自己也难
以脱身。

  特蕾西先动了,在他转移目光望向窗外的一瞬,她相信对手是想跳窗逃走。
她握着匕首的手用尽全力刺了出去,把手臂当成了一支矛枪。

  可是当刺出后,矛尖却被他生生地抓在了手里,他戴了防刺的手套。杰克扭
掉了她的刀,也扔掉了自己的刀,这会儿用不着了。

  他握着她的手把她抡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她,用右臂勒着她的脖子,右
手抓在自己左臂的二头肌上,左手则放在脑后,只须猛然一用力就能够特蕾西的
脖子折断。他收紧自己的手臂让怀中的裸体女人无法呼吸感到生命在流逝。

  时间差不多了,他从没有计算过具体要多长时间才能让一个女人窒息昏迷,
只凭感觉却从没有一次失手。

      ***    ***    ***    ***

  当特蕾西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大字形的横绑在了床上。她艰难地
抬起头,从自己的两腿间看见了那个男人。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你醒来得要快一些,这样很好,我喜欢女人醒着的时候做我该做的事。」

  「你这头猪!我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操你的妈妈
吗?来吧!」特蕾西显然激怒了他,这不符合对付变态杀手的原则,但是她知道
自己无能为力,可能会和那些女人一样被活生生地肢解,她只想发泄。

  「你这臭婊子,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是个FBI,一会儿你还不是要求我
让你快点死吗!我应该让我的狗来干你,你们竟然把它们送进动物收容所,我训
练了它们好几年,我让它们干我的老婆,应该让它们来满足你!」

  杰克一拳打在特蕾西的脸上,将她漂亮的脸蛋打成了一张血饼。

  她差点被打晕了过去,但随后乳头上传来的疼痛又让她醒了过来。那个男人
几乎是要将她的乳头生生地拔下来。

  过了多久她说不清,好在男人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那只手摸到她两腿之间时,她是那么的心慌。她感到那手在她的阴唇上来回
地拨弄,真想让这一切赶紧过去,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当梦醒后她第一个要去的
地方是教堂。

  当男的肉棒顶到自己肉唇时,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惨叫声几乎从口中
冲破了胶布。

  她知道一切都不可避免了,在异物进入的一霎那,特蕾西已经没有了屈辱,
只有愤怒。她没有感到疼痛。并不是因为她已经动了情,而是里面还有迈克的精
液,她心头一颤,随即意识到这个男人也看到了她阴道中的精液,才没有进行过
多的前戏。

  男人看着女人愤怒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可是自己的阴茎却在她的身体里不
停地运动着,这种感觉以前还没有过,他在中国奸杀过一个女交警,可她和其他
女人一样是那种哀求的目光。这次不一样,你神气,想把我关进监狱,想把我引
渡给中国,到头来还不是在我身子下面,被我强奸。

  他知道自己的阴茎泡在迈克的精液中,可能那个洋人的尺寸太大了,把这婊
子的阴道也弄开了,他要想办法让她收缩起来,先锯她的一只手吧!想到这儿,
他向身边猎刀摸去……

TOP

0

我的FBI生涯之猎杀奸魔(全) 作者:独孤难

                (七)

  早晨9点的比弗利山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一辆路灯维修车匆匆地赶来,停
在了艾尔街上,几名工作人员麻利地升起了维修台,一名维修工开始检查路灯,
从他肥大的工作服后面,一支狙击枪的枪管指向对面的房子。「守望1号报告,
已封锁A方位,没有目标。」

  另一组狙击手趴在高地的草丛中,细嫩的草叶微微的扎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皮
肤,就像蚂蚁爬过一般;草地上散发出一阵阵清香和湿湿的水汽,直沁他紧贴着
狙击步枪的脸。周围是那么的安静,连一丝风声也没有。他的眼睛透过瞄准镜紧
紧的盯在对面别墅的大窗户。他身边的副手轻托着望远镜,低声报告:「守望2
号报告,已经封锁B方位,没有目标」。

  冷清的艾尔街上又开来一辆园丁工作车,停在了337号门口,园丁从车上
下来打开大门又把车开进了院子,从车上取下除草机开始除草。而工作车狭窄的
车厢里蹲着五名SWAT队员。「A组已经就位……

  我和指挥组在街道拐角后的一辆指挥车上,静待攻击部队的就位。「行动」
班特林一声令下。无线电里传来特警队员的通讯。

  「上、上、上、」

  「大厅安全、厨房安全……楼下清理完毕发现伤员一名……B组上楼……」

  「秃鹰呼叫首领,全部清理完毕,我们找到了迈克,他处于昏迷状态。没有
找到特蕾西和杰克·李,只发现少量血迹,我想她还活着。」

     ***    ***    ***    ***

  早上的凉风穿过窗户吹了进来。薇薇安张开眼睛,看看窗外晴朗的蓝空,令
人身心舒畅。又一个休息日,可是身边的联邦特工却不在了,她喜欢和他做爱。
和一个特工做爱让她感觉像是和整个FBI在做爱,和一个中国人做爱她会想像
是在和整个中国做爱。如果他不是半夜被上司叫走了,她一定会在清晨再和中国
做一场爱。

  薇薇安伸了伸腰爬了起来,为自已选了一件穿一件宽大的白色丝质衬衫和黑
色低胸背心,紧身低腰牛仔裤。衬衫的钮扣只了下面两颗,让自已白皙的乳沟露
在外面。她决定到海滩上逛逛,看看怎么样渡过这一个休息日。

  来到海边的露天餐厅,她找了个座位,点了一份煎蛋和咖啡,然后就坐在那
里,慢慢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

  「小姐,等人吗?」

  薇薇安听到后面有个低沉的声音,她转头过去看,是一个年青的亚洲人,容
貌看起来还相当地爽朗。

  「你是谁?」

  「我叫关,是洛杰仁的同事,他让我给你带来了这个。」说完他像变魔术一
样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束鲜花。

  「谢谢,骆呢,他人呢?」

  「我们的一个同事被袭击了,他抽不开身,他怕你担心让我来看看你。」他
边说着坐了下来,侍者要了一份和薇薇安一样的早餐。

  「天哪,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猎刀』的案子吗,不是结束了吗?」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还有个继承人,不过我们快抓到他了。」

  两人聊着聊着,用完了早餐,提议说:「要不要开车去兜兜风?!」

  薇薇安心中一动,凭她的经验,她明显的感到对面的男人有那种想法,但是
她偏偏不想拒绝,反而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已的乳沟面向他。「为什么不
呢?」

     ***    ***    ***    ***

  薇薇安不得不承认她被这个男人吸引了,在刚刚被另一个华裔男人吸引后。
就在他那辆宽大的旅车上,就这么被他俘虏了。也许她刚才应该拒绝去兜风的提
议,也许不该喝他车上的酒,或许在他解开她她衬衫扣子时应该抗拒。

  总之,一切都晚了,她现在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当他迫不及待地起身脱他的裤子后就顺势压在了薇薇安的身上,薇薇安感觉
到一根热呼呼的的东西抵在小腹上,她看不见他的阳具是什么样,是粗是小,是
长是短都无从知晓。

  由于驾驶室内很窄,她双腿不能张得太大,他把龟头对准了肉洞轻轻地顶了
几下,也没有能插进去。不过这里的环境所限制,她的双腿已经不能再分开了,
于是,她伸手去拨开下面的阴唇,尽量张大下面的洞口。男人顺势就将肉棒往肉
洞内顶去,在她耳旁说到:「你真配合,亲爱的。」

  他的嘴唇在薇薇安的面部和乳房上来回地亲吻着,手不停地揉捏着她乳房,
薇薇安动情的闭拢双腿,用力夹他的肉棒。他抽插的动作倒很温柔,很有节奏,
一点也不急躁,抽出,插进,再抽出,又插入。每一下都是那么温柔而有力地触
最深处。

  一丝丝舒服的感觉便由她的阴道和洞穴的深处传入她的大脑。

  他的阳具还是那样不快不慢地插入,抽出,很有节奏,当他的肉棒深深地插
到底时,薇薇安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舒服得不知如何形容的舒服,
在不知不觉地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他好似感觉到什么,便慢慢地加快了抽
插的速度,

  渐渐的,两人都大汗淋漓,他插得越快我的屁股就扭动得越快,他的每一棒
都是那么有力地直闯花心他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劲也越来越大,他的肉棒好似
活塞一样,狂抽猛插,我忘形地在下面又挺又举,我的屁股就像筛糠一样上下左
右摆动。

  薇薇安感到就像飘了起来,脑海里一片模糊,一股最舒心的暖流从我的肉洞
的最深处传遍我的全身,达到了高潮。

  男人依旧上面耸动着,看了看身下的金发美女,突然,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
情:「你还记得我说过猎刀有继承人吗?」

  「怎么了,现在说这个干吗?」

  「我就是那个继承人……」

     ***    ***    ***    ***

  当我们正在到处找杰克·李的线索时,从车载无线电传来洛城警局的通讯:
「警报186、警报186重复一遍,巴萨迪纳11街警报186,附近的警员
前往支援。」

  警报186意味着凶杀案,巴萨迪纳11街,见鬼!他找上薇薇安了……

  一路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薇薇安和特蕾西被虐杀的影像,甚至好像眼前
就是她们的残肢断臂。赶到巴萨迪纳时,各种警车已经把那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天上至少有两架LAPD的直升机。

  「我是联邦特工,出什么事了?」正当我急切的寻找答案时,一帮救护人员
从我身边推过一个担架,躺在上面的是特蕾西,她虚弱的躺在哪里但还活着,而
且四肢具全。在上救护车有她远远地对我说:「放心吧,一切都结束了!」

  在一堆记者的包围中,我找到了薇薇安。

  「克莱小姐,猎刀二世是怎么找上你的?」

  「我起初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伙伴,他很会伪装自己。后来,我们在车上时我
才知道他是想杀我,而且后备厢里还有他绑架的FBI,还好我带着手术刀。」

  「你总是带着手术刀吗?」

  「是的,每当我要……嗯……之前,我就把它藏在床下,这次是放在车座缝
里。」

  天哪,这说明她和我上床时也在什么地方放了一支手术刀!

     ***    ***    ***    ***

  这个案子让FBI蒙羞,不是我们没能抓住罪犯,而是以这样一种令人啼笑
皆非的方式结束。医生们曾努力抢救杰克·李,我也很希望他被救活,将来可以
把他和黑人囚犯关在一起,谁都可以想像那些黑人会怎么样发泄自己的性欲。

  但是我没能如愿,薇薇安那一刀太准了,正戳在他的颈动脉上,对他来说这
映了中国的老话「阴沟里翻了船」。达斯·哥耐尔听到他的继承人死后,没有等
到法庭开庭就病死在了拘留所。

  特蕾西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离开洛杉矶又去了匡蒂科,我有一段时间没有
再见到她。尽管这个案子结束的并不漂亮,但尼尔- 克莱伯还是把我调去了华盛
顿。而最有趣的是薇薇安,后来她和特蕾西的前男友迈克同居,并在他的协助下
打进了好莱坞,出一本《猎刀之死》的书,并出演同名电视剧。最近听说她想参
加《霹雳娇娃》的演出。

  见鬼!这就是美国。

                【完】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 1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