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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红绿江湖】(1-6.6)【作者: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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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03:采花郎君~第01回、钻穴偷窥

  「盈庭水庄」位于香蕊宫南首望星湖畔,十多间精雅独立的小筑,沿着湖边
而建。这里并非宫人居住的地方,却是专为宾客建设的居所,冷秋鹤和柳青二人,
亦安排在这里入住。

  花翎玉亥时未到,已来到盈庭水庄,潜躲在冷秋鹤屋外,借着他前去澡堂,
便偷偷窜进屋来,匿伏在厅子的大横匾后,等待南宫筱到来。

  转眼过了炷香时间,冷秋鹤回到居处,坐了一会,开始敲冰煮茗。

  花翎玉看见,心里骂道:「这个家伙果然懂得献殷勤,知道筱儿前来,便先
行烹茶煮茗,等待佳人。」

  再说南宫筱离开明月楼,时间已然不早,遂来到盈庭水庄赴约,在门前轻敲
两声,即见冷秋鹤启门迎接。匾后的花翎玉看见南宫筱到来,一颗心不由「噗噗」
直跳,只听冷秋鹤道:「筱儿,我等你等得心儿都焦了……」

  「因为有些事来迟了,你会怪筱儿吗?」南宫筱脆声答道。

  花翎玉从匾后悄悄探出脑袋,往二人张去,却见冷秋鹤牵着南宫筱的柔荑,
走到厅上的椅子坐下,斟上香茗,送到南宫筱跟前:「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江南
名茶,你品尝一下,瞧瞧可好。」

  南宫筱揭开盅盖,一阵浓郁清香散发开来,见那茶色绿如翡翠,茶叶嫩匀成
朵,芽芽直立,透澈见底。南宫筱轻轻啜了一口,只觉入口清而不浓,饮后齿颊
留芳,不由笑问道:「如此好茶,叫作什么名字?」

  「这是江西南城麻姑山的特产,人叫麻姑绿茶,你喝的却是绿茶中的一种,
名唤」石坪云雾「,算是麻姑绿茶中的上品。」

  南宫筱微微一笑:「看来你对品茗很有研究。」

  「不敢当。」冷秋鹤道:「这些都是从家父处学来,皮毛而已。」说罢,挽
着南宫筱的玉手,扶她站起身子,二人徐步走到临湖的窗前,看见冷秋鹤单手围
上美人的纤腰,望着窗外夜湖的美景,说道:「今晚月色真美。」

  「嗯!真的很美」南宫筱亦伸手环住男人腰肢,显得异常亲昵,见她侧着螓
首,枕在冷秋鹤的肩膀上,与他站立窗前,轻声道:「今午让你看见我和柳青在
一起,知你心里必定不舒服!但你要相信筱儿,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

  花翎玉看见她这等做作,十足一对比翼连枝的情侣,直看得心酸鲠喉。再听
得南宫筱和柳青在午间见面,不禁又担忧起来!心想,一个冷秋鹤已让人跳脚气
杀,若再加上一个柳青,可还了得!

  冷秋鹤一听柳青的名字,整个人都火燥起来:「这个小子,我总有一天要他
好看。」接着又道:「今天看见他牵着你的手,与你一边走着,一边张着一对淫
眼盯在你脸儿,若不是你给个眼色阻止我,我早就冲上前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还好你肯听筱儿的说话,要不你二人又再打起来,筱儿就更加为难了!秋
鹤,我知你怪我让他牵手,但筱儿已经多次拒绝他,可他总是累次三番的苦苦痴
缠,人家真的没法子。其实,一切都怪筱儿心软,不忍拒绝他人,若不是这样,
当日在瀑布崖顶,人家也不会依你,让你这样欺负筱儿……」说罢脸上一红,抱
得他更紧。

  冷秋鹤想到当日的情景,欲念陡生,一把将南宫筱的身子扳过来,双手牢牢
抱住:「筱儿,你令我真的快要发疯了,一连几天,脑海里就只有你的影子,筱
儿你实在让我想疯了……」话毕,脑袋一低,已盖上她的樱唇。

  「嗯!」南宫筱娇哼一声,微微轻启双唇,任他将舌头探入口中,旋即你挑
我撩,彼此紧缠着舌尖,互相挑逗,不用多久工夫,二人鼻息越见沉重,直亲得
浑然忘我,天地不知。

  花翎玉看着心爱的女人与男人拥吻,硬生生给挑起一股复杂情绪,似酸似苦,
却又异常兴奋。这种难言的情绪,昨夜看见南宫筱给于浪肏干时,便已在他心里
滋长蕃盛。

  这时冷秋鹤已按捺不住,口里亲着美人的小嘴,右手已攀上美人的玉峰,隔
着衣衫,满满的握住一只丰乳,见他五指牢牢抓紧,大肆搓揉。

  南宫筱只轻轻抖动一下,却没有阻止,反而更显热情,一对玉手箍紧男人的
脖子,绽出一声诱人的呻吟,同时唤出男人的名字:「嗯!秋鹤……」她只觉下
身被一根硬物牢牢紧抵着,更惹得她情痴心醉,不能自拔。

  「唔,我的好筱儿,你实在太迷人了……」冷秋鹤粗嗄着声音,在她腔里轻
唤着:「你怎可能这样甜美,我下面……下面胀得快受不了。」

  南宫筱来这里之时,早便下定决心,今夜务必变尽方法挑逗冷秋鹤,使他尽
情在自己体内射精,让她汲取多一些男人的精元。此刻听见这话,遂轻柔诱引道:
「筱儿都……都感觉到,秋鹤你很辛苦吧?」

  「求你碰碰它,握住它!」冷秋鹤手上不停,抓着一只美乳又搓又揉。

  南宫筱早已被他弄得浑身发烫,春情涌动,便是冷秋鹤不说,早就想碰它了。

  花翎玉在心里大骂:「这家伙乘机讨便宜,筱儿你不可听他……」奈何天不
从人愿,南宫筱已伸出玉手,在他胯裆处摸索一会,已将一根阳具握住,徐缓套
动起来。花翎玉在匾后看得横眉怒目,可身下却不争气,原本半硬不软的屌儿,
竟突然硬将起来!

  「啊……好,真的很好,好舒服!」冷秋鹤抽离嘴唇,盯着眼前这张美得教
人心悸的俏脸。

  南宫筱水眸半闭,脉脉的与俊男对视着,语带娇羞,怯怯的与他道:「它…
…它硬得好厉害,你会不会……忍不住,射……射出来?」

  「你想不想我射?」

  「人家……人家不知道……」南宫筱害羞地把脑袋埋在他胸膛,贪婪的玉手
却没一刻停顿,见她拉扯撸弄,正玩得起劲。

  二人便这样站在窗前,摸奶弄屌,缠得如胶似漆,好不动兴,却苦了匾后的
花翎玉,给二人弄得心酸气苦,内中痛不堪言!

  转眼盏茶时间过去,才见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冷秋鹤牵着南宫筱的手:
「咱们进内间好吗?」南宫筱点了点头,彼此手牵着手,与冷秋鹤走进房间。

  花翎玉看见冷秋鹤掩上了房门,一时仍不敢轻举妄动,过得些时,才从匾后
跳将下来。花翎玉轻功了得,这一跃真个着地无声。随即见他身形一闪,已来到
房门前,轻轻一推房门,竟然应手而开,露出一条小小的隙缝,心下暗地一喜:
「幸亏犹未上闩,不然又要另寻门径了。」当下控背躬身,睁眼往房里张去。

  一看之下,花翎玉浑身血液都滚翻起来,只见二人身无一物,早已精光赤体
的站在床前,彼此箍腰环颈,抱作一团,口吻相黏,正自醉兀兀的亲着嘴儿。

  花翎玉一时看得心头酸楚,但下身阳具却硬个不行,连忙用手紧紧握住,套
弄几回,方觉好过一些。

  只见冷秋鹤一面吻着美人的小嘴,一面拿着饱满的奶子,细细的捏弄着:
「好筱儿,感觉它怎样?喜欢我这根白玉屌吗?」

  花翎玉这时才看到,原来南宫筱牢牢握住男人的阳具,不住手来回轻撸。

  「嗯!筱儿喜欢……」南宫筱声细如纹,已羞得满脸通红。

  冷秋鹤抽离口唇,凝视着眼前的美人,赞叹一声:「你真的很美,教我怎能
受得了……」话后屈脊弯身,吻向她那细长的粉颈,接着嘴唇慢慢往下移,最终
来到南宫筱的酥胸,看见两只均匀饱满的雪奶,肌质晶莹,傲雪欺霜,不禁看呆
双眼,一张嘴巴,含住一颗粉嫩的乳头。

  南宫筱美得螓首上仰:「嗯!秋鹤……」连忙按住男人的脑袋,手上仍抓紧
男人的阴茎,使劲地把玩着,口里不时发出迷人的娇吟,诱惑着身前的男人。

  「啊!轻……轻一点,不要咬……」南宫筱开始承受不住这分激情,纤腰轻
轻扭动起来。

  花翎玉在门外看得满眼通红,握住下体撸个不休,却见冷秋鹤那话儿硬直如
铁,虽不及自己粗大,却已是不小,但整根阳具通体如玉,嫩白得可以,还放着
一个大龟头,红殷殷的好生诱人,比之自己的宝贝,实在漂亮多了,不禁心中捻
酸起来,暗想:当真是玉茎配粉屄,二人交合起来,必定养眼非常!

  南宫筱被他弄得难过不堪,不住摇头哀求:「秋鹤,不能再这样了,放……
放过筱儿好吗……人家快……快站不住脚……」

  冷秋鹤全不理会,仍是埋头苦干,还伸出右手探到她腿胯,指掌在花唇一阵
抆拭。

  几个来回,南宫筱已全身绷紧,淫汁长流,花汁沿着腿儿顺流而下:「人家
不……不行了……求求你停下来……」

  可冷秋鹤全不动容,依然故我,见他口里叼着嫩蕾,吃得习习有声,手底下
却越发凌厉,屈起一双指头,径自闯入膣室,狠狠采掘不休。

  南宫筱终究是个捏出水来的嫩儿,况且柔花初绽,给他这样一弄,如何受得
了,登时春心酥慵,下身已见汁水乱溅,身子一软,终于跪倒在地,抱着男人双
腿,大口大口地喘气。

  南宫筱的心潮尚未平服,便见眼前竖着一根漂亮的玉茎,红通通的龟头儿,
正挑逗着她的眼球。南宫筱第一次和冷秋鹤交欢,对这根宝贝早就馋涎欲滴,此
刻见着,又再撩起她体内的淫火,不自觉地伸出玉手,握住炙热硬硕的阳具,抬
起美目,看着冷秋鹤的俊脸,像似与他道:「想我吃它吗?」

  冷秋鹤满眼熊熊欲火,以眼神鼓励她。

  南宫筱明白他的心意,用手轻轻套弄几下,吐出丁香小舌,在龟头马眼处舔
拭一下。

  冷秋鹤一个激灵,喉头马上「咕」的一声:「含……含住我……」

  南宫筱看着大龟头,真想一口将它吃掉,但她却按压着这分冲动,一心要戏
弄一下冷秋鹤,只在龟头上轻轻吹口气,接着蜻蜓点水般,双唇在龟头肉棱处稍
稍一触,旋即又离开,就是不肯从他所愿,几番来回,已弄得冷秋鹤胀爆欲裂,
肉棒硬得隐隐生痛:「你……你这般作弄人,是否想要……要了我的命根子……」

  「人家才舍不得你死呢……」南宫筱慢起秋波,与他微微一笑,小嘴突然大
张,一口含住整个龟头,立即鼓动香腮,大口大口吃将起来。

  「啊!好……真好,怎地……怎地弄得这样舒服……啊……」

  花翎玉看得心头抽痛!他确没料到,一直和自己相爱的南宫筱,竟会如此主
动去挑逗另一个男人!一时瞧得满身是火,握紧胯裆的阳具,撸得电卷风驰。

  冷秋鹤给南宫筱噙住要害,不住舔拭吸吮,登时爽得欲焰昂扬!低头往下一
望,却见一张绝色姱容正自大启双唇,紧紧含住自己的阳具,吃的「唧习」有声,
兀自沉湎在肉欲中。如此辟淫的景象,当真诱人到极处!

  「嗯!再……再这样下去,真会忍不住,要……要射……」一话未落,泄意
顿生,阳具竟噗噗脉动起来。

  南宫筱真怕他忍受不住,忙即停口,慢慢站起身子,两条玉臂牢牢抱紧冷秋
鹤,气咻咻的轻声道:「人家……人家好难受,好想……好想要……」

  「好想要什么?」冷秋鹤微笑着问。

  南宫筱亲昵地凑上樱唇,磨蹭着他嘴巴,佯嗔道:「你……你这人坏死了,
明知故问……」

  冷秋鹤笑意不减:「我就是想听你说,我要你主动求欢,求我这根白玉屌儿
插入你身体,来吧,说给我听。」

  南宫筱立时红霞盖脸,将头埋在他身上,呐呐道:「人家要你……要你爱我,
要它进入……进入筱儿里面……」话声极度轻细,说到最后,已是几几不闻。

  其实南宫筱已有所觉,她和花翎玉认识多年,早就对他知根知底,相当了解
爱郎的性子,而她更知道,倘若花翎玉心中仍爱她,心里在意她,他必定和昨夜
一样,悄悄的尾随她而来,偷偷躲在一旁窥看,只是到现在为至,她还没发觉花
翎玉的藏身处。而她刚才这等放浪露骨的言语举动,自然是想气一气这个自己心
爱的男人。

  「但我还是想先让你快活一回,再好好爱你……」冷秋鹤边说边扶她坐在床
沿,接着弯下身躯,凑头在她俏脸亲吻一下。

  「你……你想干么?」南宫筱心中荡漾,满目迷离的问着。

  冷秋鹤却没有回答她,见他身子徐徐移动,亲过她粉颈,吻上她香肩,接着
来到她酥胸,烫热的双唇,轻轻含住顶峰的红梅。

  「嗯……」南宫筱如同触电,娇躯不由颤动起来,浑身寸寸皆酥,一个忍不
住,花心涌出一道热流,竟然已小丢一回,不禁香魂无主,伸手抓住男人的脑袋,
口里叫着男人的名字:「秋鹤……我……我……」

  冷秋鹤叼着美人的乳尖,手却移到她腿心,一抹之下,却见满手尽湿。

  南宫筱上下受袭,心中又羞又慌,却又美妙无穷,昏昏暗道:「他……他又
碰那里了,就是爱折磨人家……嗯!又要……又要弄进去了……啊!」

  冷秋鹤抬起头来,与她一笑道:「你怎会湿成这样子,流得真多……」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南宫筱双颊如火,美美的又涌出一股水儿。

  骤见冷秋鹤突然蹲下身子,动手扳开美人两条玉腿,一只丰腴的雪阜,俏生
生的落入他眼帘。冷秋鹤瞧着这好物,立时口干舌燥,欲念贲张。

  南宫筱害羞起来:「你……你想怎样?不……不可以看……」

  冷秋鹤看着这艳色无俦的嫩屄,浑身都亢奋起来,如何肯理会她,一手攀上
一只玉乳,五指抓紧,犹如搓面团般,接着脑袋凑前,埋首在她腿间,放出手段
又蹭又舔。

  强烈的快感,几乎让南宫筱昏死了过去!才一会子工夫,已弄得美人水流回
曲,涓涓难歇:「啊!秋鹤……人家真的不行了……」

  南宫筱一时淫情汹涌,死死的按住男人的脑瓜子,水眸半睁,迷痴痴的看着
腿间的男人,忽的察觉门缝处黑影闪动,似是有人隐在门外,不禁心头鹿撞,知
道此人定是花翎玉无疑。心想:「这……这个玉郎果真躲在这里……」南宫筱心
中亦不由害羞起来,脸上立时胀红。便在此刻,猛觉下体闯进一物,冷秋鹤的舌
头已顶进膣腔,一阵快感如恶浪般盖顶而来,听她口中「喔喔」两声,身子再度
几个抽搐,一股水儿喷冒而出:「求……求你……停下来!筱儿受……受不了…
…」

  冷秋鹤听见,一笑站起,手握阳具,龟头望准要塞,乘着水势大盛,猛地沉
腰一捅到底。「嗯……」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花翎玉在门外看得真切,心里一酸,但眼见心爱的人儿被插,却又另有一番
难言的兴奋,紧紧握住下身的屌儿,边看边撸,暗暗叹道:「这厮倒也走起桃花
运,能够让我的筱儿劈开双腿让你插!但你不用太高兴,老子早晚会连本带利讨
回来。」

  「唔!秋鹤你……你怎地一声不响便……便进来,你……慢慢来嘛!」南宫
筱压着柳眉,一脸凄婉的与男人对视着。

  「你里面好紧,把我包得密不透风,眼下简直爽到不行!」冷秋鹤将脑袋凑
到她眼前,以言语挑逗。

  南宫筱看着他的俊脸,春心涌动,却忘了爱郎在门外偷看,双手捧着冷秋鹤
脸颊,主动送上樱唇,丁香吐露,舔了一下男人的嘴唇,轻声说道:「你弄得筱
儿……很……很舒服,亲我……」

  冷秋鹤自当遵从,吻着美人的小嘴,下身却不停疾刺,且一下快过一下,直
捣得淅淅沥沥,水声大作。

  南宫筱紧闭双目,一面和男人亲吻,一面把双腿蹻在男人两旁,挨着阳具的
肏捣!几个起落,已肏得她失魂没魄,浑身力棉,只得抱紧男人的头颈,更不理
会甬道水流泛滥,一任男人抽提,心中只叫着:「来吧!我的好男人……用你这
根大阳具狠狠插筱儿吧,千万不可停下来,让人家继续舒服下去……」

  「感觉如何?可让你满意吗?」冷秋鹤含着她樱唇问。

  「嗯!你……你好棒……」南宫筱迷迷糊糊应了一句,随即封住男人的嘴巴,
主动索吻起来。

  冷秋鹤不是首次和她亲吻,但这两片柔软温湿的粉唇,只要让他一碰触,便
会情不自禁不想停止下来,让他整个人迷醉其中!冷秋鹤不停汲取她腔内的甜蜜,
手掌温柔地揉着饱满的玉乳,一条阳具依然抽出插入,享受着美人的紧窄。

  南宫筱始终紧闭眼睛,俏脸尽是满足与陶醉,正自感受着男人给予的快感。
给喜欢的男人亲着、爱抚着、抽插着,这可说女人最快乐的时刻,南宫筱扪心自
问,她真的不想放开他,只想和他肌肤相贴,只想在这个男人身上获得更多快乐。

  冷秋鹤停止亲吻,抬起头来,双眼盯着美人娇羞愉悦的表情:「筱儿,你真
的很美很动人,我爱你!」

  「嗯!」南宫筱听见,半张水眸,瞧着眼前的俊男,见他情痴痴的只盯着自
己,心中一阵甜蜜,轻声道:「秋鹤,我的男人,筱儿也爱你……」她尽量放低
声线,生怕门外的花翎玉听见。南宫筱当相清楚,她可以让花翎玉看见自己的淫
行,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事!

  其实南宫筱曾经多次问过自己,问自己是否太贪婪、太淫荡!竟能同时喜欢
几个男人,除了花翎玉、冷秋鹤,还有那个刚刚强奸过她,却俊得让人目眩的于
浪,还有那个柳青,她对他亦同样存在着好感,她每次和柳青见面,都能让她产
生要和他亲近的冲动。南宫筱知道,一但柳青对她主动求欢,她势必难以拒绝,
更有可能,她还主动勾引他,对他投怀送抱。

  但南宫筱还是相当庆幸,目前这四个男人,都是不世难得的俊男!而冷秋鹤
和柳青,早已成家立室,不会成为她永久的牵绊。再说那个于浪,此人本身就是
一个采花淫贼,自不会对某个女人苦苦纠缠,如此来看,这三个男人,都只能是
她生命中的过客。眼下,便只有花翎玉一人,这才是她的正主儿。况且二人早已
情根深种,割也割不断,时刻少对方不得!这一方面,南宫筱最是清楚不过。

  这时,冷秋鹤正拱起身子,埋首在她胸前,张口含住她一只雪乳,五指使力,
推挤着乳肉,令这团美肉更深入他口中。

  卷03:采花郎君~第02回、调逗情郎

  「唔……」迷人的呻吟声,让冷秋鹤几乎忍受不住,便要喷射出来,只得暂
时停下腰部的动作,将心神专注在两座美人峰。

  南宫筱的俏脸晕着两团绯红,只盯着眼前的男人:「秋鹤……」上身带来的
快感越来越是强烈,可下身却越来越感难耐:「求你动一动……求你……」

  冷秋鹤一笑,将阳具缓缓抽出,只留下一个龟头在穴口,让她的紧窄包含住,
便此不动。而他双手依然不舍放开那两团饱满,时而搓揉,时而捻弄,玩得甚是
起劲。

  「嗯!你坏,哪……哪有这样的……」强烈的空虚让南宫筱有些气结。

  冷秋鹤置若罔闻,大口吃着美人的乳肉,忽地抽出手来,移到下身交接处,
以指头刺激那枚敏感的花蒂,他只想看看南宫筱的急切渴望,且盯着她道:「你
说,说你爱我,还喜欢我这样欺负你……」

  很明显,这个男人是故意挑起她的情欲,要她说出难听的说话。南宫筱忍无
可忍,伸出玉手,一把握住体外的棒根,把玩撸动一番,接着猛向自己的阴道推
挤:「人家……人家不爱你,我只爱我的玉郎,我的未来夫君,他……他才是筱
儿的男人……」这句说话,自然是说给门外的花翎玉听。

  花翎玉果然大喜:「你这个臭男人听清楚没有,我才是筱儿的男人……」

  一念未毕,又听南宫筱道:「但……但人家喜欢你这根肉棒儿,喜欢你进入
我身体的感觉……」

  南宫筱一弛一张的言语,撩得两个男人血冲脑门,交感神经立时暴胀。

  冷秋鹤虎吼一声:「你好啊,只当我是你的泄欲的工具……」话声未落,腰
板用力一挺,整根阳具直闯到底,便即大干起来。

  「啊!秋鹤……」南宫筱一声娇啼,快感不住地聚拢,几乎将她推上快乐的
顶峰:「好深……筱儿爱死你了……」

  「到底你爱我,还是爱我的阳具?」冷秋鹤使劲抽捣,盯着眼前的美女。

  「啊……」南宫筱脉脉的与他对望着,放底声音道:「都爱……」玉手环上
男人的脖子,将他拉近身来,在他嘴前轻声低语道:「秋鹤,你是……是筱儿第
一个男人,人家的心是……是怎样,难道你……你还不清楚么……」

  冷秋鹤啃着她的玉唇:「爱我比花翎玉还深?」

  「我……我不知道……」南宫筱回吻他一下:「不要再……再逼我,人家真
的不知道,但我只知道,筱儿会一直想你……永远都想你……」

  「要是你成为他的妻子,都会想我么?」

  「嗯!」南宫筱轻轻点头:「我知自己忘不了你……啊!这一下好深,再用
点力,人家又……又有点意思了……」纤白的素手,不住抚摸男人的脸颊。

  冷秋鹤如她所愿,重投深戳,将个美人捅得娇喘连连,不到百回,南宫筱终
终攀上欢悦的高峰,阴道强烈地收缩,不停吸吮膣内的巨物。冷秋鹤知她高潮在
即,下身自然多加几分力。

  忽见南宫筱咬紧手背,浑身绷得牢紧,口里突然「嘤」的一声,一道温热从
深宫涌出,直浇向男人的龟头。

  冷秋鹤本就强弩之末,给她热流一冲,再也把持不住,精关陡张,阳精疾喷
而出。南宫筱不失机会,牢牢抱着身上的男人,暗运神功,一点一滴将其元息摄
入体中。

  这晚二人展转回环,快活了一夜,却苦了在旁的花翎玉。

                ◇◇◇

  次日,花翎玉睡至日上三竿,愣愣瞌瞌间传来一阵甜香,睁开惺忪的眼睛,
竟发觉身上趴伏着一个美人,此人并非谁人,正是他的心爱人儿南宫筱。

  「你的睡相很可爱哦!」南宫筱的俏脸堆满了笑意,怔怔的看着他道。

  「你……你怎会在这里?」花翎玉有点愕然,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她竟会自
己闯进来。

  「不喜欢我来吗?」南宫筱甜甜的说着。

  花翎玉想也不想,一手将美人抱得紧紧的,凑头在她粉额亲了一下:「当然
不是,要是每天张开眼睛都看见你,可就美死了!」

  南宫筱道:「人家在这里很久了,见你睡得香,才不忍弄醒你。」

  花翎玉嗯了一声,心里却大为惊恐惶愧,暗忖:「我是练武之人,睡梦中身
边多了一个人,竟浑然不知,若来人不是筱儿,换作是敌人,我那还有命在!」
一念及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玉郎,人家担心你,害怕你心中不快,是以来看看你……」南宫筱一对美
目,始终没有离开他:「你平日大清早便起床,今天却睡到中午,瞧来昨夜你肯
定一夜没睡,想着人家和他……和他那个了……」

  「你知道就好,害得我整夜辗转反侧,心如刀绞,真个比死还要难受。」花
翎玉长叹一声,却不敢与她说自己在旁偷看。

  南宫筱虽知他在外窥觊,却没有说破,接着道:「对不起,玉郎心中痛苦,
筱儿当然知道!」接着微微一笑:「可筱儿也知道,你心里虽苦,但亦感到兴奋,
对不对?若不然,你现在又怎会硬起来!」原来她已握住一根粗硬的阳具。

  「这……这是因为抱着你,所以才……才……」花翎玉脸上一红,仍是死口
不认。

  「你不用否认,要不咱们正实一下。」南宫筱抬起她的俏颜,似笑非笑的瞧
着眼前的情郎。

  「正实?如何正实?」花翎玉盯着她问。

  南宫筱嫣然一笑:「我自然有方法,一会你就知道。」说话间,南宫筱的玉
指已挑开他裤头,探手进内,五指握着一根热乎乎的肉棒:「它似乎越来越硬了,
看它绷得如此厉害,很辛苦吧?」

  花翎玉只觉美人时捏时撸,还不时以掌心磨蹭龟头,强烈的快感,犹如天火
般蔓延,烧得他浑身都滚烫起来:「啊!筱儿……」

  「现在好过点没有?」南宫筱一面抚弄,一面瞧着他的脸容变化。

  花翎玉猛地点头:「舒服,再……再狠一点,用力撸……」

  南宫筱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自私,只图个人快话,也不顾人家
累。你是如此,冷公子又是如此,真对你二人没办法!」

  「那……那个混蛋也要你……要你用力撸……」花翎玉想起昨夜的情景,扰
得他整个人都毛躁起来。

  「可不是呢!」南宫筱亲昵地偎在他怀中,微带娇羞道:「昨夜他泄精后,
才刚拔出来,便要人家用手……用手再弄硬它,然后又……」

  「又插进你下面,对不对?」花翎玉立时裂眦嚼齿。

  「嗯!」南宫筱脸现红晕,轻轻点下头:「给他进去了,你心爱的筱儿,都
给他的那个全插进去了……」南宫筱不由想起当时的总总欢乐,想到自己痴迷迷
的盯着冷秋鹤,一面承受着这个俊男的抽插,是一件何等美好满足的事情,不觉
一股暖流从阴道深处涌出。

  「你……你们一夜做了多少次?」花翎玉虽然看了一夜,心中自是清楚,但
一想到昨夜的情景,登时瞋目作色,气呼呼的问道,他要听南宫筱亲自说出来,
看她可有说谎。

  而南宫筱本就想瞧瞧他的反应,当下显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低声道:「玉郎,
筱儿对不起你,人家为求尽快提升功力,却要你受这样的折磨,你会怪我吗?」

  花翎玉叹道:「我心中虽恨,但没有怪你,要怪就只有怪这门玄阴诀!筱儿,
我不妨与你说,其实我很担心,担心你继续和其它男人好,你的心会慢慢转移,
爱上其它男子,以后再不要我了!」

  南宫筱听见也自一惊,她扪心自问,她确实有点喜欢冷秋鹤,但眼前这人,
她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当下凑头上前,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玉郎,只要
你不嫌弃筱儿,能够容忍筱儿,我可以保证,我决不会离开你,便是你不愿娶我,
人家仍是你的筱儿,我的心一样会深爱着你。」

  花翎玉听了她这番说话,心中稍稍有点安慰,手上用力,将她抱得更紧:
「我已经和你说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花翎玉绝不会嫌弃你。」话后在她脸上
亲了一口:「昨夜怎样,究竟你和他做了多少次?」

  南宫筱回吻他一下,含羞带俏道:「昨夜我俩做了……做了三次,但今天早
上,咱们又……」

  「什么?三……三次还不够!」花翎玉整夜在外偷看,眼见二人连番亲热,
停停干干,足足弄了一夜,直至二人相拥入睡,方离开盈庭水庄,却没料到,原
来仍有下文,心头不禁一酸,真如骨鲠在喉,几乎难以说话。

  「我的好玉郎,不要生气嘛。」南宫筱撒娇撒痴起来。

  「罢了,罢了!早上你们又做了几次。」

  南宫筱伸出两只手指,接着脸上一红,轻声道:「两次,只是……只是最后
一次,他……他没有射在人家里面,而是……」

  「而是怎样?」花翎玉瞪大眼睛。

  「是……是射在筱儿的嘴里,都让我……吃了……」话到最后,几近不闻。

  「你用口为他……」花翎玉虽然早就看见,但没料到南宫筱竟吞下他的精液,
不由脑门发胀,浑身都躁动起来。

  「嗯!」南宫筱轻点螓首:「他……他这个人坏死了!当时我见他将要射精,
正想暗暗凝聚真气,将他的阳息汲取过来,岂料他……他突然把那个拔出来,跨
到人家头上,一下子就把那湿漉漉的家伙插进我嘴巴,你的好筱儿无可奈何,只
好含着他的东西,便由他在我口腔抽动,最后便……便射了……」

  花翎玉听得无比兴奋,一个把持不住,下身阳具抖得两抖,一股阳精疾喷而
出,射出数尺之遥。

  南宫筱看见,当场楞住,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噗哧」一笑,看
着花翎玉:「你……你怎地这样兴动,竟然会……」

  花翎玉脸上一红,一时无言可对。南宫筱微微一笑:「真不明白,你听见人
家和男人睡觉,还在嘴里射精,你……你竟能兴奋到这个地步!」说着凑头到他
嘴前,唇贴唇的低声问道:「你既然喜欢听这些话儿,想不想知道筱儿当时的感
受?要是你想听,我可以说你知。」

  「这有什么好听的,没的让人心酸死!」花翎玉违心说道。

  「人家就是要酸死你。」南宫筱亲了他一下,伸手握住半硬不软的阳具,低
声说道:「怎么说好呢!呀,对了,昨夜他第二次进入筱儿里面,一插进来,便
疯了似的,不停地抽来送去,且又快又狠,我只觉他的大菇头不停磨刮着人家,
弄得我死去活来,舒服到不行!当时他一口气就干了盏茶工夫,筱儿真的快要给
他捅死了,待他停下来之时,我忍不住问他为何这样兴奋,干得这么狠。他说…
…他说因为我先前的一句说话。」

  花翎玉皱紧眉头问:「是什么说话?」

  南宫筱霎时俏脸一红,轻声道:「对……对不起,都是怪筱儿贪心,一心想
尽快提升功力,希望他能够在我体内多射几回,所以……所以在那次之前,我曾
经用说话诱惑他……」话到这里,脸上红得更厉害。

  花翎玉不禁大奇,连声追问,南宫筱羞红着脸,怯声细语道:「我说……我
说我很爱他,想为他生个小宝宝,盼能在我嫁给你之前,可以怀上他的骨肉,我
就可以嫁给他,以后做对长久夫妻了……」

  「你……你……」花翎玉气得青筋暴现,瞪大双眼盯着她。

  「玉郎你不要生气,你知道我都是骗他的,筱儿心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又
怎会为他生小孩,难道你不相信我?」

  花翎玉暴跳如雷:「你怎可能说出这种话,男人听见,岂能不当真……」

  「筱儿知错了,以后也不敢这样说,可以了吗?」

  花翎玉狠狠的道:「这个王八蛋,倒便宜了他,难怪你们早上又来了二次!」

  南宫筱道:「玉郎,对不起,但你记恨冷公子,我是明白的,但话说回来,
这一切毕竟是筱儿主动去勾引他,可不能全部都怪他啊!还有,每当我和他做那
个时,不知为何,我都会对他生出一股愧歉,感觉自己是在出卖他,利用他对我
的恋慕,而我却暗暗地计算他,偷取他的阳息化作己用,我一想到这里,就会对
他产生一分怜爱之情。就像那当时,他在我身上一轮抽送,直到力尽才肯罢休,
就在他抱着我喘气之时,我终于不忍,便开声与他道:」你都累了,且先卧下来
不要动,就由筱儿来动,好不好?『「

  「你……你竟然向他作主动……」花翎玉实在不敢相信。

  南宫筱心想:「你这个花翎玉,昨夜竟敢在外面偷看,气死你也是是活该!」
当下点了点头,回道:「嗯!我见他累了,但人家又……又想要,还有什么法子,
只好由我自己来。那时我让他卧好,便坐到他身上,挽起他的大家伙,我就……
就这样坐了下去,才一下子,就……就插到里面最尽头!」

  花翎玉被她调逗得血脉贲张,下身阳具亦渐渐抬起头来,怒道:「你……你
这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南宫筱发觉手上之物产生了变化,不由朝他轻轻一笑,撒娇道:「你不要生
气嘛,假若你再生气,我以后就不敢将实情说你知了。」接着又道:「其实人家
还没作过主动,更是第一次坐在男人身上,不免有点儿害羞,但被他插着的感觉,
又……又实在太舒服,不自觉就自己晃动起来,用我下面去套弄那话儿,谁知才
来回百多下,他就喘呵呵的不行了,竟然射了出来,还烫得人家与他一起去了。」

  花翎玉摇头一叹:「我这个未来妻子,果然懂得风流快活,就苦了我这个大
少爷!」

  南宫筱探首向前,在他耳边轻声道:「玉郎,筱儿自知对不起你,况且我打
后还会和多少个男人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倘若你真的
无法忍受,现在就该作出了断,免得继续受苦下去……」

  花翎玉打断她的说话:「你不要再说了,你我这么多年,彼此爱慕之情是何
等深厚,岂能说断便断,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南宫筱摇头道:「不是的,你且先听我说。当初宫主曾和我说,只要和男人
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无法离开这种感觉,我起先还半信半疑,但我现在终于领会
到了。玉郎,筱儿真的爱上交欢的感觉,若然你无法离开我,打从今天起,你便
要好好修练蝉蜕神功,早些冲破第二层,让咱们早日成婚,或许我和你在一起后,
会有所改变。」

  花翎玉用力点下头:「我会的,到时我要让你知道,谁是最爱你的男人,谁
是能够让你最舒服的男人。」

  南宫筱一笑:「最爱我的男人当然是你,但说到令我最舒服的男人,恐怕未
必就是你,到时瞧瞧看!」

  「你……」花翎玉脸上一板,正要教训她一顿,岂知南宫筱用手将他推开,
一个滚身,便已跳下床榻,回眸一笑道:「快起床吧,贪睡猪!」

                ◇◇◇

  宣城素有「文房四宝之乡」的称号,此处尤以生产宣纸为名,宣城最具名气
的纸作坊,非翠花轩莫属。这一间纸坊,却是宣城首屈一指的老字号,正是花家
的祖传产业,由第一任宫主花曼嫣的父亲创办,至今已接近一百年之久。

  翠花轩的分号遍布全国,共有数十间之多,其生产的宣纸颂声遍野,每年的
收入多达数以十万两,是香蕊宫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自从花映月接掌宫主后,便将翠花轩交由霜姬白如霜打理。白如霜向来深得
花映月信任,在她的经营下,翠花轩的生意不住地上升,足见她的能力确实很有
一手。

  自花翎玉十五岁上,每月初五,他都会前去翠花轩纳财收帐。

  是日正逢六月初五,当花翎玉走进翠花轩,便见一个老伙计迎上前来,一张
老脸挂满着笑意:「花少爷,今天来得很早哦。」

  「发叔早,近日身子骨好些没有?」花翎玉关怀问道。

  「少爷有心。唉!人老了,骨头就是不听使唤。」

  「话虽如此,但疼风这病儿可不能小觑,切勿掉以轻心。」

  「多谢少爷关心。」发叔招呼花翎玉到内厅坐下,并吩咐下人切茶,接着道:
「少爷请稍候一会,让老头子去通知白掌柜。」

  花翎玉颔首应了,待得发叔离去,百无聊赖,看见东首墙壁悬着一幅斗大的
书画,却是他不曾见过的。花翎玉心中好奇,便站起身来,走到画前,见是一幅
山水画,笔力奔放率劲,缅邈幽深,道济排奡纵横,果然是独绝佳作。

  「这是董其昌的『夏木垂阴』,是你骆大哥从青浦带回来的。」一个清脆的
女声从花翎玉身后响起。

  花翎玉听得董其昌三个字,不禁眉头一皱,回首过来,即见一个年约二十来
岁的少妇,身旁站着一个中年文士,正是白如霜夫妇二人。花翎玉一看见二人,
连忙上前行礼:「白师姐好,骆大哥好。」

  白如霜不愧为武林十二仙之一,虽年近三十,仍是长得初花娇蕊,看那年纪,
便只有二十出头而已,且生得花颜月貌,真个是桃羞杏让,燕妒莺惭。而她身旁
的丈夫,姓骆名贯,乃是一名秀才,长得文质彬彬,俊逸不凡,颇有潘岳之风。
夫妻二人走在一处,实是一对鸳侣佳耦。

  花翎玉看着那幅『夏木垂阴』,不由气愤起来:「好一个董其昌,据说坊间
有一民谣『若要柴米强,先杀董其昌』,足见其人品之低劣,而他的作品,实是
不要也罢!」

  骆贯点头道:「没错,董其昌确不是个好人,豢养恶痞,放债霸产、诱奸民
女,可说坏事做尽,但他的才艺,确有独到之处,二者不可偏废。他的书画,最
爱讲求追摹古人,又非泥古不化,笔墨拙中带秀,充满文人的天真个性。而这副
『夏木垂阴』,我是从坊间的一名暴民购来,当真不容易。」

  花翎玉有些错愕:「这倒奇怪了,我瞧这幅『夏木垂阴』高情迈俗,绝非伪
托假造,一个暴民又岂能拥有董其昌的真迹?」

  骆贯摇头一叹,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据闻泖口有一个秀才陆兆芳,家中
有一美婢,名唤绿英,董其昌贪其美色,将她藏于」护珠阁「,接连奸淫数日,
岂料绿英逮到一个机会,逃回泖口,让董其昌得知,便使儿子祖权带领百多家奴
到陆家庄要人,并把绿英劫走,陆家告上官府,但官府却不敢办案。」

  花翎玉怒道:「这厮当真可恶之极,要是我在当场,必定狠狠教训他一顿。」

  白如霜微微一笑:「你就是这个火爆性子,难怪宫主要你打扮成书生模样,
不许你在外头显露武功,就是害怕你四处闯祸!」

  花翎玉听见,傻里傻气地一笑,却无言可说。

  骆贯又道:「这等伤天害理事情,确实是让人气愤,当时就有一名叫范昶的
学生看不过,将董其昌的恶行编写了一部『黑白传』,内里有『白公子夜袭陆家
庄,黑秀才怒斥龙门里』的书目。皆因陆兆芳皮肤黝黑,而董其昌的别号叫思白。」

  花翎玉笑道:「这部『黑白传』果真名符其实,后来怎样?」

  骆贯道:「岂知有一个叫钱二的说书人,将『黑白传』四处说唱,致满城皆
知,董其昌火冒三丈,派人将范昶痛殴至死,并对范家诸多凌逼,终于激起民愤。
将董家二百余间画栋雕梁、朱栏曲槛烧成灰烬,董其昌的古今珍贵书画和篆刻收
藏,大多付之一炬,而这幅『夏木垂阴』,就是这样落入暴民手中。」

  花翎玉大喜道:「真个好,真个好,董其昌这厮该当有此一报!」

  白如霜走到花翎玉跟前,把帐簿和数十张银票递与他:「这是上月的帐钱,
小心保管。」

  花翎玉接过,再与二人闲谈一会,才离开翠花轩。

  卷03:采花郎君~第03回、奕棋丽人

  宣城自古以来,便为江南通都大邑。范晔、谢朓、文天祥等人,均先后出守
宣城。加之李白、白居易、杜牧等骚人墨客,亦相继来此寓居,自然聚了众多人
文遗迹。宣城风光优美,让这座古城赢得「上江人文盛首」的赞辞。

  花翎玉走出翠花轩,途经双溪,远远看见一群人聚拢在一个小棚铺前,花翎
玉生性好奇,既然有热闹可瞧,自不容错过,当下二话不说,挤身到人群里,不
住探头延颈,一看之下,登时令他神采飞扬,原来这里正在有人弈棋。

  莫看花翎玉平素粗枝大叶,但他对围棋一道,可说是个小天才,他小小年纪,
竟然自创了多种定石,其中最令他得意的秘手,却被他自称为「花氏定石」,所
谓花氏定石,其实与当今的「大雪崩定石」倒有几分相似。

  自从花翎玉创出花氏定石后,只要给他围拢住,确使对手难以逃出生天。自
创至今,尚未有人能够逃出过,光是这一点,已令他感到相当自豪。

  这时,花翎玉瞪大双目,两个眼珠子不停在棋盘上转,当他瞧清双方的形势,
心中已有了个底数。再看两名对奕者,花翎玉又不禁诧异起来,坐在下手之人,
却是一名中年文士,并无什么特别,但他的对手,竟是无法看见其人面貌,皆因
在他身前,正垂着一幅帘幔,将他整个身子都藏在帘子后。

  当前的形势已接近终局,局势对那中年文士极为有利,已杀得对方死了四分
一棋子,相信不消数子,帘后之人必定饮恨认输。

  这时,帘子后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捻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二间夹,只见
五根指儿细长娇嫩,真如春笋一般,在她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位置,却长有一枚
鲜艳的红痣,映着如雪一般的肌肤,显得格外艳丽触目。花翎玉至此方知,原来
帘后的人是一名女子,光看这只白玉似的纤手,尖细娇嫩,显然年纪并不大,只
是没能看见其真实面貌,更不知她长得是美是丑。

  花翎玉再将目光移回棋盘,没想才几子过后,棋势突然来个大逆转,帘后的
女子竟能将死棋大做文章,挽回不少优势,再过得片刻,又把外面四分三的棋盘
全围了!花翎玉见着,心中大快,不由脱口而出:「好棋,好棋!简直是活彊尸,
明明死了还活绷乱跳,厉害,厉害!」

  忽听得帘子后「噗哧」一声,传来一下细细的笑声,花翎玉方觉自己无礼,
脸上一红,只得抿着嘴唇,不敢再吭一声。

  中年文士眼看大势已去,正要开声认输,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吆喝:「让开,
快让开!」一个穿戴华靡的男人领着数名厮役,驱赶着围观的群众,不住推搡恫
喝,挤上前来。看那人的年纪,约有三十来岁,长得尖嘴猴腮、脸色如蜡。一看
他的长相,便知此子是个怀恶不悛、寻事侵轶的纨裤子弟。

  花翎玉立时皱起剑眉,站向一旁瞧着那人,嚬蹙矊眇,心中对此人大为鄙厌。

  只见那人走到帘幔前,大大咧咧的邪笑道:「好妹子,你的胆子当真不小,
还敢回到这里来。」

  帘幔后却无半点声色,像似全不理会那人的说话。

  猴腮小子再次一轮冷笑:「妹子你对我既然不瞅不睬,可不要怪我动手喔!」
随即向身旁两个厮役打个眼色:「你们好好的请我妹子出来,千万不要动粗。」
二人颔首应了,正欲上前。

  「且慢!」帘幔后传来一声娇喝。忽见帘帷晃动,一个悄生生的美人儿走了
出来,众人看见这个美女,全都呆在当场。

  花翎玉眼见那名女子袅袅婷婷站在跟前,心房不禁怦怦乱跳:「我的妈呀,
这……这是仙女下凡吗?她……她怎可能美得如斯精致动人!」一对眼睛紧盯着
那名女子,再也难以离开,只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眉蹙春山,眼颦秋水,脸儿清
丽脱俗,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她胸前的一对玉峰,高高的撑起一道诱人
的弧线,衬上绿柳蛮腰,走动起来,真个弱柳扶风。

  花翎玉心想,我还道筱儿的美貌,除了母亲外,已是光前绝后,当今绝色无
人能及,没想眼前这个女子,其娇姿美貌,大可和筱儿相媲美!如此端庄莹静,
闲雅漂亮的女子,世间上实是罕见!

  「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素不相识,恐怕你是认错人了!」见她怡颜悦色,
眼盈秋水,声音软款温柔,动听之极!

  自从这个女子走出帘帷,那个猴腮小子早就愣眼巴睁,已被她的美貌吓呆了,
此刻传来美女的话声,才让他恍恍的醒转过来,接着上下打量她一会,淫笑道:
「果然女大十八变!真没想到,多年不见,妹子竟出落得如此美艳诱人!你我虽
是兄妹相称,实无血脉相连,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倒不如我俩做对夫妻,让
你兄长来得个快活快活。」

  美女脸上旋即一红,登时立起柳眉,说道:「公子说话请自重。」

  花翎玉在旁听见,亦感心头有气,暗暗骂道:「好个泥腿光棍,人家与你客
气一句,你却送了两车无赖话儿,世间上竟有这等剥皮瘪三!」

  猴腮小子面不改容,仰首大笑两声:「你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公子,显然是
不认我这个二哥,更不肯承认你是莆绯珚了!但这个也不打紧,你认也好,不承
认也好,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到得你见了老爹,看你还能否嘴硬。」

  花翎玉终于知道这美女的名字,不禁暗暗赞了一声:「绯珚,绯珚,好动听
的名字。」又想:「看她一个袅娜温柔、天香国色的美人儿,怎可能是这个泼皮
的妹子,这个混帐东西八九是认错人了,看那混蛋贼忒兮兮的样子,要是让她落
入此人手中,真是后果堪虞……」

  那名女子听得娥眉大聚:「我与你素昧平生,公子岂能说出这种话,又怎可
以叫小女子跟你走。」

  「多说无用,你就跟我走一趟,若不然,莫怪二哥不客气。」

  「难道你……你想强抢民女不成?」女子不禁恇怯起来,微微退了一步。

  这时围观者已聚了数十人,听了那泼皮的说话,皆脸现不满之色,一名年近
六十的老者在旁劝道:「这位兄弟,人家说不认识你,你就别再闹事了!」群众
看见有人出头,立时喧哄起来,向着猴腮小子指手划脚的乱吵。

  便在这时,一个厮役抢上前来,霍然出手,向那老者胸膛一推:「要你来多
管闲事!」那老者如何受得这一推之力,立足不稳,往后便倒,直摔了个仰八脚
儿。

  老者身旁的人赶忙将他扶起,那个厮役仍不肯放过,抬起拳头,还想上前动
手。花翎玉血气方盛,如何看得过眼,见他倏忽进身,已跃到那厮役跟前,手上
一搭一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摔出一丈有余,只闻「啪哒」一声
巨响,教他半天爬不起来。

  猴腮小子大吃一惊,怒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都给
我上。」他倚恃人多,一声喝令,几个厮役立即裸袖揎拳,围上前来。

  花翎玉挡在那女子身前,低声与她道:「姑娘莫怕!这等流棍,谅他们也无
法奈何我。」说罢,更不待那伙厮役出手,纵身便上,左右开弓,几个起落,便
将数人撂倒,只见个个抱头滚地,满地找牙。

  皆因花映月害怕儿子在外生事,直来对花翎玉明刑弼教,要他严于律己,免
得他虚憍恃气,闯出祸儿。花翎玉长到这么大,从不敢在外人跟前显露武功,除
了那次和于浪对拚过一次,今次出手,也可说是第二遭儿,不想还没使上看家本
领,只消三拳两脚,便将数名泼皮打倒,不由心中痛快。

  就在花翎玉得意之际,顿感身后拳风骤至,他反应神速,侧头避过,来者正
是那个猴腮小子。花翎玉鄙夷一笑,抡拳便上,几个接对,发觉猴腮小子确有几
下底子,不禁打起精神,拳飕腿扫,逼得那小子跋胡疐尾,进退无据,眼看便要
将他打倒,忽见那个猴腮小子右手一扬,一道甜香扑向花翎玉,那名女子看见,
惊叫一声:「公子小心……」

  孰料一语未毕,花翎玉只觉眼前一黑,人已软倒在地。

  那女子大吃一惊,抢到花翎玉跟前,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匆匆塞入他口中。

  花翎玉早已昏厥不醒,如何能将药丸咽下,只急得她泪眼汪然,哽声喊道:
「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不用急,待我来!」女子听见,
猛然回头,身后已站着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士,她看见那人现身,大喜叫道:
「义父,花……花公子中了『黑蜂香』昏了过去,无法吞服丹药!」

  但见中年俊男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唉!这个小子还真是嫩得紧要,半点
江湖险恶都不懂!」边说边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将花翎玉扶坐在地,手指按紧
他鼻下人中,随手在他背部推揉几下,忽听得花翎玉从喉头「喔」了一声,丹药
随即顺喉而下,落入他肚腹中。

  那个美女回头一看,看见那个流氓和众厮役早已卧满一地,不知死活,暗暗
心惊,问道:「义父,他们……他们都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还有谁。你可以放心,我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穴,死不去的。」这个
中年俊男可不是别人,正是采花郎君于浪,而这个美貌少女,却是他多年前收养
的女儿。

                ◇◇◇

  那个猴腮小子没有说错,这个美女确是莆绯珚,她的生父,便是人称药王的
莆青松,既然称得上药王,自是用药如神,深通三部九候医理。但不幸的是,在
莆青松四十二岁那年,遭受奸人所害,卒然横夭,却留下一部「百药金匮」与妻
子,这部典籍,乃莆青松祖师爷所着,内容除了各种杂病的治疗,还有用药用毒
之方,是江湖中人欲得之宝。

  莆青松的妻子名叫水姌流,长得美貌横生,当真个颜如舜英,实是世间难得
一见的大美人。在她十七岁那年,便嫁给莆青松为妻。

  水姌流本是莆青松的入室弟子,只因二人朝夕相对,彼此渐渐产生爱意,就
在她十七岁那年,暗结珠胎,诞下了莆绯珚,莆青松全不理会世俗人的规范,娶
了水姌流为妻。莆青松死时,水姌流才二十二岁,莆绯珚只有五岁,晃眼至今,
已过了十多年。

  再说,宣城有一武家,家主人名叫司空择,素来与莆青松交好,此人外表练
达稳重,又生得一张巧嘴儿,能说惯道,最懂迷人眼目,但骨子里却狡猾多诈,
好弄玄虚。他爱水姌流美貌,又爱她手上的典籍,便挖空心思,务要将水姌流和
典籍弄到手。

  水姌流当初不知其奸,落入他诡计中,最终成为司空择的妾媵,不到一年工
夫,司空择的本性慢慢浮现,水姌流方晓得自己嫁错人,而最重要的,她是不想
宝典落入他手中。那年秋天,给水姌流觑了个空儿,带着女儿逃离了宣城,岂料
给司空择发现,穷追不舍,正在危急关头,幸得于浪路过,求了母女二人。

  自始之后,水姌流母女便待在于浪身边,四处流浪,于浪还收了莆绯珚作义
女。

  数年前,于浪为了得知花映月近况,就在宣城买了屋子,与她们母女俩定居
下来。就在这段期间,花翎玉竟然被于浪相中,他发觉此子不但筋骨精奇,还是
个上佳的练武料子,加之花翎玉性情刚正,不屈于流俗,况且长相俊逸,又生得
风流倜傥,却和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便立意将义女许配与他,而今次莆绯珚在棚
铺与人对奕,正是于浪的主意,其目的就只有一个,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让
莆绯珚和花翎玉认识。

  当初于浪提出这个主意时,莆绯珚显得极为不满,一直不肯依从,最终经过
于浪多番劝说,莆绯珚无可奈何,才顺了他心意。

  其实于浪这样做,却是另有一个心意。自从莆绯珚日渐成长,于浪察觉她对
自己的依恋越发明显,而这种依恋,绝非一般父女之情。

  于浪是个聪明人,哪会瞧不出莆绯珚的心意,他虽然心性好色,但毕竟是看
着莆绯珚长大,在于浪心里,对她便如亲生女儿一样,从不曾有过任何歪念。

  近这两年来,莆绯珚对于浪心窃倾慕之情,越发显得昭然,更令于浪大为头
痛,他只好使出手段,暗里为莆绯珚物识理想人选,打算将她早点嫁了出去,断
绝她对自己的遐想,致有这一幕街头闹剧发生。

                ◇◇◇

  花翎玉吞下『花露玉蜃丹』,依然没有半点起色,莆绯珚心中又急又怕,连
声问道:「义父,他……他为何还没有醒转来?该……该怎么办好……」

  于浪眼见势头不对,眉头一皱,说道:「花露玉蜃丹虽是疗伤圣药,但抗毒
能力不强,我本可以为他运功,以内力将他的剧毒逼出来,但此时此地,却不容
我这样做,倘若在我为他逼毒之时,突然有人来袭,恐怕我和他都性命难保,但
你又不懂武功,不能在咱们旁边守护!依我来看,现在唯一的途径,就是尽快赶
回家,或许你母亲会有去除黑蜂香的法子。」

  「对!」莆绯珚猛然点头:「没错,娘亲医术高明,她必定有办法。」

  「事不宜迟!」于浪一手提起花翎玉,右手搂着莆绯珚的纤腰,展开上乘轻
功,几个起落,晃眼已在十多丈外,转瞬间去得无影无踪。

                ◇◇◇

  房间里,莆绯珚呆呆邓邓的坐在床边,脸现微晕,一双玉手牢牢按在胸口上,
她满脑子里,尽是于浪刚才搂着自己的情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仍不停
地跳,人家……刚才只是给他搂住腰肢,又不曾给他摸过哪里,我……我现在怎
会全身都烫起来……」

  当她想到于浪那阵浓浓的男人气息,莆绯珚又不自禁地慌神起来:「我不能
够再想他了,再怎样想也是没用,义父他……他压根儿就不会理我,更不会要我。
但……但他为什么可以和母亲好,却不能和我好,还要将我嫁给别人,他这样做,
也……也太不体谅女儿了……」

  猛然间,她又想起当日于浪劝说自己和花翎玉会面的情景,不由得柳眉嚬蹙,
当时一幕幕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莆绯珚眼前。

  「你都快十七岁了,还是这般任性!」那时于浪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绯珚你就顺从义父一次,亲自去瞧一瞧再说。」

  莆绯珚最不想听的说话,便是义父要她嫁人,当下不依道:「女儿不嫁,女
儿要留在你身边,我不想嫁人……」

  「你怎可以这样说,有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岂有不嫁人的
道理,我可以向你保证,花翎玉绝对是个好男子,是个理想的丈夫。「

  「就算花公子再好,女儿都不要嫁人!义父你就放过女儿好吗,绯珚只求你
一件事,让我留在义父和母亲身边,绯珚会好好孝顺你们俩,可以么?」

  于浪素知义女外柔内刚的性子,绝对不能向她用强,当下道:「好吧,你我
各让一步,今回你且听义父一次,先去与他打个照面,倘若花翎玉不合你眼,义
父决不勉强你,但你要和他见一次面再说。」

  莆绯珚见他这样说,知道若再不允,只会招来义父的不满,遂点头道:「绯
珚可以去见他,假若女儿对他不满意,你可不能勉强我。」

  「这个当然。」于浪含笑点头。

  然而,莆绯珚却没想到,花翎玉竟然是个英姿迈往的美少年,当她第一眼看
见他时,便已令她心旌摇惑,无所终薄,而最让她欣赏的,却是他那股侠气干云、
扶弱抑强的气概。饶是如此,但在莆绯珚心中,就算花翎玉再好,亦难以超越她
心里的义父。

  莆绯珚甩一甩脑袋,抛开刚刚的思绪,但义父那张绝世的俊脸,始终无法在
她脑海中挥去。尤其是两年前在澡堂的一幕,更让她没身难忘,夜夜眠思梦想,
对他再也无法自拔。

  她记得当晚夜深人静,府里的丫鬟仆从大多都睡了,那夜天气酷热,莆绯珚
难以入睡,打算到澡堂冲凉,蠲烦消暑。

  莆绯珚独自一人来到澡堂外,却见关上了门板,且澡堂内隐隐透着灯光。她
心里在想:「这是主人的浴室,除了义父和娘亲外,一般下人决计不会来这里沐
浴,看来是娘亲在里面了,她最怕是热天,敢情是和我一样,受不住闷热的天气,
到这里来消消暑气。」想到这里,正欲回头离开,忽听得从澡堂里传来一声娇媚
的呻吟,声音虽小,莆绯珚却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娘亲在里面。」思念方落,却又感到有些奇怪:「娘亲怎会发出这
样的声音,难道……难道娘亲正和义父……」一想到母亲和义父在里面,脸上登
时发烧起来。

  莆绯珚自小就知道二人的关系非比一般,况且于浪在母亲房间过夜,已经不
是一个什么秘密。而府中的丫鬟婢仆,向来都认为水姌流是于浪的妻子,莆绯珚
是二人的女儿,是以一直称呼她们夫人小姐。

  「嗯!于浪……」一声低低的呼唤,又再隐约传入莆绯珚耳中,直听得她心
头嚭嚭地跳,俏脸通红,原本移动的脚步,教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姌流,你还可以吗,倒不如休息一会?」这是于浪的声音,莆绯珚绝对没
有听错。

  「人家还可以……来吧,不要停下来……你无须有所顾忌,姌流会受得住,
再,再用点力……」

  当年才十五岁的莆绯珚,已长得婷婷玉立,教一般同年少女更为早熟,她对
男女欢爱的事,并非一无所知,那时光凭母亲的呻吟声,便晓得她是多么舒服,
多么地兴奋。

  其实在平时日子,水姌流也会对女儿说些闺房中事,便如什么三从四德,如
何相夫教子,以及一些男女之道,母女二人在闲暇间,都会不时聊起。莆绯珚虽
然没做过这种事,可说仍是一知半解,但她曾听母亲说过,男人的身体与女人不
同,下身有一根长长的阳具,每当兴奋起来,阳具会变得又粗又长,充满足够的
硬度,这个时候,方能插进女人的阴道。

  莆绯珚记起母亲前时的说话,心房不由噗噗乱跳,自想:「莫非义父……已
经……已经把阳具插进母亲身体里,彼此做着快乐的事情?」但到底如何做,她
却无法想象出来。

  「啊!插得很深,人家恐怕又要……又要来了……」母亲颤抖的语声,不住
撩动莆绯珚的春思,害得她腹热心煎,而她双脚,竟然一步一步的移近澡堂。

  卷03:采花郎君~第04回、澡堂春光

  莆绯珚脸红心跳,慢慢走近澡堂,母亲娇柔零碎的呻吟声亦渐觉分明。

  「啊……啊!姌流真的受不住,要……要给你了,于浪你……你怎会这样厉
害,在房间你已来了两回,现在还……还这样勇猛……」

  「谁叫你刚才挑起我淫筋,偏偏要在我面前提起花映月。」

  「花映月真是这么好吗,竟然令你……如此神魂颠倒……啊!轻一点,姌流
要给你捣坏了……」

  莆绯珚微感诧异,暗想:「花映月是谁?看来义父很喜欢这个人。」

  「这个淫妇除了样子漂亮外,我还看不出她有什么好!」于浪沉着声线道:
「不要再说她了!来吧,抬起你一条腿儿,今回我要好好地爱你……」

  「不要!这样很难看,人家那处都给你看光了……」

  「你的身体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还要瞎扯臊。」

  莆绯珚听得心如鹿撞,想要离开,却又不舍,忽的看见澡堂门缝透出一线微
光,明着木门犹未上闩!这个发现,害得莆绯珚更加惊顾不遑,一时不知所措。

  「你……你是在妒忌,妒忌花映月身边的男人,因为在她众多男人中,却没
有你于浪在内!」水姌流显然是说中他心事,猛地吃了一下重戳,不由得娇呼起
来:「啊!于浪,你那里太粗太长了,求你放过姌流,不要……不要插这么深!」

  莆绯珚暗自想道:「义父……义父那里真的很粗大吗?」一想到义父的阳具,
浑身都火烫起来,连忙双手掩着香腮,又想:「怎样是好,我……我到底要不要
看,若是给母亲和义父知道,叫我怎有脸面见他们!」

  其实以于浪的功力,岂会不知澡堂外有人,他光凭来人的呼吸声,便已晓得
外面的人是莆绯珚。但他却没察觉,水姌流竟然忘记把木门上闩。

  在这一刻,莆绯珚正自天人交战,澡堂内的情景也太具诱惑力了!最终,莆
绯珚银牙一咬,下定了决心,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把木门推开一线,凑头从隙缝
处往内张看,孰料一看之下,几乎要喊出声来,忙即掩住嘴巴:「怎会……怎会
是这样,母亲和义父竟然是站着……站着做这种事!」

  只见澡堂里的一对男女,浑身上下早已光溜溜一片。见那女的单足支地,另
一条修长的美腿,却被男人高高地抬起,生生的悬在半空,胯间那个粉嫩的屄眼
儿,正插着一根粗壮的肉棒,且不停抽出插入,带出阵阵水儿,沿着美腿不住往
下流。

  莆绯珚看见如此震撼的情景,对她来说,简直是骇目惊心,她哪曾想到,男
欢女爱竟能够摆出这样的花招,当她将视线移向二人交接处,又是一阵惊悸,暗
想:「原来男人和女人做这件事,阳具除了插进女人的阴屄,还要挺前晃后的抽
送。可又有点奇怪了,义父这么粗大的阳具,竟能插进母亲小小的阴户,难怪母
亲刚才发出这样痛苦的呻吟,敢情是受不住义父的粗大了!」

  「啊!又捅到最里面了,姌流给你弄得好……好舒服……」水姌流扭头瞧着
身旁的于浪,柔媚的水眸尽是情意:「于浪,你真的太强壮了,每次都弄得人家
死去话来,你……你叫姌流怎能离开你……怎能不喜欢你……」接着凑首上前,
将小嘴贴向男人的口唇。

  于浪自当明白她意思,低声道:「姌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要你永
远待在我身边……」话罢,连忙封住她小嘴,两根舌头立时你来我往,终于纠缠
在一处。

  莆绯珚听了于浪的说话,同时暗道:「绯珚也要待在你身边,我都要做你的
女人……」当她想到自己和义父赤裸相对,做着当前的事情,体内的血液立即翻
滚起来,让她既欢喜,又感踧踖不安!

  但见澡堂二人四肢交缠,缱绻难舍,于浪一边亲着美人的小嘴,一边抽送着
屄儿,直看得莆绯珚神魂荡漾,不能自持,只觉下身传来阵阵难耐的空虚,极想
有根物事将它堵塞住。莆绯珚思念方起,视线已移向义父的阳具,当她想到被这
样一根大物插进来,不知会怎生模样,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吗?

  莆绯珚甩甩头,从思念中清醒过来,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这也太……淫荡
了,我……我怎可以会这样想……」顿了一顿,又想:「要是……要是义父真的
和我做这种事,我岂不是和母亲一样,成为……成为义父的女人……」一念及此,
整张俏脸登时火烫起来。

  「姌流,你扶着澡缸,让我从后面来。」说毕,徐徐抽出肉棒。只见那根巨
物确实大得惊人,足有杯口儿粗,长逾一磔手有多,兀自硬绷绷的竖在莆绯珚眼
前。

  莆绯珚何曾见过这样吓人的东西,不禁脸若涂朱,瞪着一对水汪汪的美眸,
瞬也不瞬,只盯着义父的阳具,暗暗骇异:「怎会这么大,还这般长,难怪刚才
见它还露着一大截在外,无法全根尽入!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女人只生得一个小
小的屄儿,又怎能容纳如此粗长的东西。」

  莆绯珚目光到处,正好落在男人的龟头上,又让她暗吃一惊,心儿不由勃勃
腾腾地乱跳起来!她回想母亲前时的说话,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便是阴茎的前部,
妻子想要丈夫兴奋快乐,只要在那部位下功夫,保证立即见效。莆绯珚心想:
「原来母亲所说的,便是这颗肥硕浑圆,比鹅卵还要大的东西。但这样巨大的头
儿,要挤进女人的阴道,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待得于浪抽出肉棒,水姌流轻袅袅的回过身子,见她眼颦秋水,痴痴的看着
前面的男人,柔声道:「人家已经来了数次,你就不用着急,先让人家回一口气,
再来给你好吗?」

  正当水姌流转过身来,让莆绯珚只觉眼前一亮,她至今方知,原来母亲全身
上下,竟是如此美丽动人,不但肌质晶莹,且细白如雪,浑圆饱满的玉峰,衬着
两颗粉嫩的乳头,嫣红鲜润,实不下二八年华的少女。而水姌流的美貌,外间向
有颂扬,加上她深通医理,保养得法,虽年过三十,依然青春如昔。莆绯珚看着
母亲这副完美的身子,亦不禁啧啧赞叹起来,心里好生羡慕!

  于浪听了水姌流的说话,尚未开声答话,已见她伸出纤纤玉手,握住眼前的
阳具,接着送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族即蹲下身子,跪落在他跟前,吐出红艳艳的
丁香小舌,在龟头上轻轻舔了一下,继而沿住棒根,四下洗舔数回,才把个巨大
的龟头塞入口中。

  莆绯珚在门外看见,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母亲竟然舔吮义父的阳具,且吃
得有滋有味,犹如饕餮之徒。

  「嗯!你的口舌功夫果然日益精进,不要吃得太深,别呛着了!」

  水姌流吐出阳具,抬头与他一笑:「名师出高徒,都是你这个淫人指点有方
……」话后再度含紧龟头,一手握住棒根,一手抚弄卵袋,使出种种淫媚手段,
务要把于浪逗得痛快淋漓。

  莆绯珚越看,越感心跳耳热,春心难抑,阴道里早已水淹溺谷,犹如千虫蠕
动,难过之极!她知道再看下去,自己必定支持不住,软倒在地,当下站起身来,
静悄悄的移动脚步,跑回房间。

  当晚,莆绯珚整夜辗转难寐,满脑子里,尽是淫思连连,全都是母亲和义父
交合的情景。

  自此之后,莆绯珚对于浪的迷恋,亦开始越陷越深,再也难以抽身。

                ◇◇◇

  「姌流,这小子还要睡多久?」于浪皱起眉头,望着榻上的花翎玉。

  水姌流微微一笑,说道:「花公子虽然服了解药,保住了性命,但黑蜂香的
解药并非仙药玉醴,更不是老君的仙丹,俗语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要化解体内的蜂毒,仍须慢慢来。「

  「这样说,他还要待到何时才醒过来?」

  水姌流道:「黑蜂香可不是一般的毒药,仍大理乌头蜂采集得来的蜂毒,剧
毒无比,一般蜂毒可以害人,亦能够医人,但乌头蜂却不同,只要给牠蜇到,转
瞬间,人就会昏死过去,若然三天内找不到解药,便会一直昏迷至死,神仙都难
求。花公子今次中毒不深,依目前来看,快者七八个时辰,慢者一至两天,他才
会醒转过来。」

  「黄蜂尾后针,果然够狠够毒!听说黑蜂香是你祖师爷遗传下来,因何会落
入司空择手里?」

  水姌流轻轻喟叹一声:「这都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睛,你就不必多问了!」

  于浪素知莆青松和司空择要好,前时,他还道司空择是从莆青松手里得到黑
蜂香,此刻听了水姌流这句说话,显然她是不想提起此事,但于浪是个聪明人,
心里岂有不明白,便不再追问下去。

  水姌流默言半晌,接着道:「花公子既然没有大碍,我都要去看看绯珚了,
顺便告诉她花公子的状况,免得她心中不安。」

                ◇◇◇

  「看看你这副窝囊相,成个什么样子,若不是有人通知我,恐怕你早就死在
街头了!」司空择盯着眼前的儿子,直气得横眉瞪眼,再望向他身后的苍头厮役,
全露出一副垂头搨翼的样子,心头更是有气:「还有你们这些饭坑酒囊,全都没
半点用,司空家的脸皮都给你们丢光了!」

  司空项吃了大亏,心中确实有点不忿,连忙向父亲解释道:「爹,都是那个
小子,若不是他多管闲事,从旁插上一腿,绯珚又怎会逃出我手掌心。」

  「你们几条大汉,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应付不来,还敢大条道理!」

  「我又怎会将那小子放在眼内,他中了我的黑蜂香,相信已离死期不远,只
是……只是没料到,突然间竟会走出一个人来,三两下功夫,就封了咱们的昏穴,
所以才……」

  「你这个蠢货,就是不肯动脑筋,当时莆绯珚在那小子身边,黑蜂香是她祖
传之物,那小子还能死得去吗!」司空择眉头一紧,盯着儿子问:「你可有看清
楚那人的面貌?」

  司空项摇了摇头:「那人身手很快,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我已着了他道儿,
没曾看清楚他的样子!」

  「你们呢,难道没一个人看见?」司空择望向那伙厮役,紧绷着眉头。

  众厮役你眼望我眼,全都不敢答话。

  司空择又是生气,又感意外,心里在想:「这个人能够一口气点倒数人,武
功着实不简单,宣城内学武之人并不多,就是懂得武功,也没有这等高手,除非
是香蕊宫的人。但我与花家甚少来往,更无半点过节,花家又怎会为了一个小子
贸然出手,倘若真是香蕊宫所为,可就头痛了!但以此人的身手来看,显然不是
等闲之辈,大有可能是路过此地的江湖人,才会够胆多管闲事!」

  其实司空择相当明白,以他目前的实力,便是再大十倍,亦不敢去招惹香蕊
宫。

  司空择沉默半晌,瞪大一对虎眼,瞧着儿子司空项和几个厮役,喝道:「全
都是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待得众人离去,司空择背着手,在大厅上踱来踱去,想道:「莆绯珚既然在
这里出现,姌流必定和她在一起。莫非她们这次回来宣城,是另有所图,或是冲
着我而来?」但司空择想来想去,仍是想不出所以然,骂道:「这对母女的胆子
可真不小!不管怎样,我只要多派人手,四周布下线眼,就看看你还能藏多久,
到底想弄什么玄虚。」

                ◇◇◇

  南宫筱听得宫主召见,匆匆来到明月楼,一走进大厅,却见花映月和南凌雪
低头密语,正在商量什么隐秘事情。

  「拜见宫主!」南宫筱上前行礼,同时与雪姬一礼道:「筱儿见过南师姐。」

  花映月走近南宫筱,与她低声道:「筱儿,玉儿出事了。」

  「什么?」南宫筱乍听此话,立时惊惶失措,瞠目结舌的瞧着宫主。

  「筱儿,这是有关玉儿安危的事,所以我才着人召你来,通知你一声。」花
映月又再叮嘱道:「在未知内里原委前,此事暂时不要向外张扬!」

  南宫筱大急起来,泪水不住在眶内打滚:「宫主,玉郎到底发生什么事,可
以和我说吗?」

  其实花映月仍是所知不多,只得简略地把事情说了,并道:「虽然玉儿中了
黑蜂香,幸得药王遗孀帮忙,给他服了解药,你不用太担心。」

  爱郎有事,南宫筱又如何能安,当下魂俇俇道:「现……现在玉郎在哪里?
我想去见他。」

  花映月摇了摇头:「筱儿,我不是不想和你去,但此事与玉儿性命攸关,倘
若一个大意,给敌人知晓玉儿的落脚处,可就危险了,我看还是越少人去越好,
免得打草惊蛇,你明白我意思吗?」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玉郎,宫主,筱儿求求你了……」

  南凌雪上前握着南宫筱的玉手,轻轻安慰道:「筱儿,你此刻的心情,师姐
很了解,但宫主的说话是有其道理,咱们不只是为了玉郎的安危,更要为救他的
人着想,要是因为咱们前去探望翎玉,因而被敌人发现,岂不是祸及人家。」

  「但……但筱儿真的很担心玉郎,南师姐你就为我劝一劝宫主,让筱儿一起
去,好么?」

  南凌雪无奈,回头瞧瞧花映月,低声道:「宫主,我看筱儿是不会罢休,还
是让她和咱们一起去吧。」

  花映月废然长叹,说道:「好吧,咱们三人走后山小路,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事不宜迟,动身吧!」

                ◇◇◇

  戌时方尽,玉蟾扑落,三条倩影从墙头飘落,悄然无声!

  花映月环眼看觑,眼前是个偌大的院落,四下植松数十株。便在前面不远处,
见有一个月洞门,显然是前往住楼的路径。

  三个美女不约而同,趋步穿过月洞门,又是一个大庭院,只见积石为山,引
水为池,气象异常幽雅。走上一条锦石小径,数栋楼阁已落入眼帘,一个身穿下
服的仆人,正在大屋前延颈相候。那个家仆看见三人走来,连忙迎上前去,躬身
打揖道:「三位姑娘可是香蕊宫的客人?」

  花映月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家仆和颜一礼,说道:「咱家老爷夫人正
在大厅相见,三位姑娘请!」

  进得屋来,却见屋内廊腰漫回,四处雕甍画栋,极是庄严富丽。花映月边走
边想:「听说药王莆青松早已过世,其后,他的妻子水姌流改嫁他人,作了司空
择的嬖妾,但水姌流嫁给司空择不足一年,夫妻二人便已反目分开,水姌流带着
女儿,离开了司空家,从此就不知所踪,没想十年之后,水姌流又在宣城出现,
身边还多了一个丈夫?」

  就在花映月思想间,众人已来到大厅,只见一对俊男美女坐在堂中央,正是
于浪和水姌流,而莆绯珚却站在二人身后。

  仆人走到于浪跟前,躬身道:「老爷夫人,香蕊宫的客人已经带到。」于浪
挥挥手,让那个家仆离开。

  南宫筱看见堂上的男主人,猛然一惊,禁不住「啊」了一声,立时掩住嘴巴,
旋即满脸通红,全身辣乎乎似的,只觉心头忒忒,跳将个不停。

  于水二人看见花映月师徒到来,双双站起身子,于浪含笑一礼:「欢迎宫主
大驾,在下于玄白,这位便是已故药王莆老前辈的夫人,她是莆夫人的女儿绯珚,
是于某的义女。」一番说话虽是平和恬淡,却带有几分佻达味儿,似乎全不将这
个花宫主放在眼内。

  水姌流和莆绯珚向三人施了一礼。众人叙礼完毕,花映月将目光移向于浪,
看着他那张俊得让人心悸的脸孔,一对柳眉不禁微微轻聚,心想:「好一个活潘
安,凭他举止眼神,显然是个懂武之人,而且武功还不弱!但这个倒奇怪了,在
当今黑白两道上,确不曾听过有于玄白这号人物……」

  花映月思念未落,忽听得身旁的南宫筱道:「宫主……宫主,他……他就是
那个于浪!」

  南宫筱此话一出,花映月和南凌雪顿即愕然,同时盯着眼前的于浪。

  于浪显得从容自若,一脸笑意:「没错,正是于某,于玄白是我本名,论到
于浪这个名字,却蒙江湖道上朋友赏光,都道我貌俊嘴巧,为人洒脱豪放,倜傥
不群,十足一个游头浪子,便给了我这个」浪「字的雅号。」

  众人听了,包括水姌流母女,无不掩嘴嗤笑。花映月媚眼乜斜,脸含微笑道:
「好一个于玄白,」玄「乃黑也,阁下果然人如其名,似乎你总爱颠倒黑白,喜
欢混淆是非。」

  「宫主说得也是,『颠倒』这两个字,此时用在于某身上,最是贴切不过!
所谓颠倒,却不是颠倒黑白,而是看见香蕊宫三位大美人,实是欲近不能,欲远
不舍,害得于某迷离颠倒,不能自拔。」

  花映月似笑非笑,一对美眸紧盯着他:「恐怕未必,你胆敢对我徒儿做出这
种事,还能说『欲近不能』么?」

  水姌流在旁看见二人假笑佯嗔,如同打情骂俏,又知眼前这个艳色无俦的宫
主,正是于浪多年欲得的女人,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微微捻酸!但她知道,自己
虽然喜欢于浪,然而,像于浪这等游蜂浪子,直来飘忽难控,又如何锁得住他的
心,当下定一定神,与花映月道:「宫主,令郎已服了本门解药,已无大碍,目
前正在里间休息。」

  花映月由衷感激,连忙道:「多谢莆夫人,本宫实在无以为报,我这就去看
看玉儿。」

  「宫主请!」水姌流领着三人走进内间。

  莆绯珚看着她们走出大厅,先前满腹的疑团,终于按忍不住,走到于浪跟前,
问道:「义父,刚才那位宫主真是花公子的母亲吗?」

  于浪点了点头:「没错,将来你嫁进花家,她就是你的婆婆了。」

  莆绯珚娇嗔起来:「爹你又来了!」接着自言自语:「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他母亲不但长得漂亮,看起来还如此年轻,光看外貌,就像我姊姊一样,真想不
到!」

  「这有什么奇怪,你母亲今年都三十多了,何尝不是青春靓丽。」

  「话虽如此,但她和母亲毕竟不同。母亲精通医理,晓得养生,况且我和母
亲跟在义父身边,直来生活无忧,加上母亲乐观开朗。常言道:」心宽出少年
『,母亲自然和一般人不同。「

  于浪微微一笑:「你就有所不知了,可不要小觑你这个未来婆婆,香蕊宫有
一门相当厉害的秘技,不但能够增进武功的修为,而且能让女子青春常驻。只是
这门子功夫,实在是有点儿邪门,不学也罢。」

  卷03:采花郎君~第05回、美人如画

  「宫主,令郎的脉膊已恢复正常,断无大碍,只要令郎的体毒全部散去,就
会慢慢醒转。」水姌流边走边说。

  花映月颔首道:「多谢莆夫人,只不知玉儿还要多久才能苏醒?」

  「瞧令郎的情况来看,相信还要七八个时辰,但宫主不必担心,但凡中了黑
蜂香的人,情况都是这样,便是服了解药,少说也要昏睡一天半日,视乎中毒深
浅。」

  南宫筱听了水姌流的说话,仍是放心不下,一脸忧色问道:「玉郎他……他
真的没事了吗?」

  「放心吧,他会没事。」水姌流朝她微微一笑。就在众人说话间,不觉已回
到大厅。

  于浪父女正坐在大厅上,听得脚步声响,于浪缓缓站起身子,负手在后,脸
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众女。莆绯珚跟随义父站了起来,向母亲问道:「花公子情况
怎样,好点了没有?」

  水姌流点了点头:「不用担心,花公子不会有事。」接着向花映月道:「宫
主,现在都夜了,若不弃嫌,三位不妨在这里住一两天,相信明儿中午,令郎便
会醒过来。」

  花映月连忙道:「莆夫人客气了,就怕咱们打搅。」

  于浪摇头一笑,语带戏谑道:「姌流你就不对了,宫主是何许身分的人物,
又焉能住惯这等蓬门荜户的地方。就算宫主勉强屈就,亦担心这里会有豺狼出没,
一个不好,三位美人给豺狼吃了,岂不糟糕!」

  众女听见,霎时间表情各异。

  花映月却隐隐含着笑意,徐徐说道:「于大爷言重了,这里画栋雕梁,建筑
奢华,俨如琳宫梵宇,莫说是人,就是给神仙居住,也不为过!况且本宫素来天
不怕地不怕,区区一条豺狼,本宫怎会放在眼内。」

  水姌流自然明白二人对话的意思,在旁微微一笑,打圆场道:「宫主莫要听
他,这个人就爱胡言乱语。」

  「莆夫人有所不知了,倘若是讪嘴胡说,倒不打紧,就只怕于大爷言中另有
深意。」花映月看见水姌流对于浪言笑亲昵,心里在想:「看他们二人举止亲热,
俨如一对恩爱夫妻,瞧来这位貌若天仙的莆夫人,相信早就成为于浪的禁脔了!」
想到此处,目光不由移向莆绯珚,暗暗叹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如此肌骨
莹润,举止娴雅的美人儿,不知会否和她母亲一样,已经落入豺狼口中……」

  于浪听了花映月的说话,只是嘴含微笑,却不答话。

  水姌流道:「鞍马劳顿,三位不用客气了,便在这里屈就一晚,如何?」

  花映月心想:「这个淫徒前时胆敢向我下战书,今天本宫亲自送上门来,且
看看你想怎样,到底要弄什么玄虚?」旋即向水姌流道:「不弃打扰,这就有劳
莆夫人了!」

  水姌流吩咐下去,安排三人住在玉兰阁。

  玉兰阁是个招呼客人的地方,位于府内东南面,这栋碧瓦朱甍的楼阁,楼高
两层,外观异常精巧典雅。当花映月等人进入玉兰阁,不由眼前一亮,只见文石
甃地,四下白玉饰壁,建筑穷极伎巧。

  在家仆引领下,三人独住一间偌大的寝室。花映月走进房间,看见室内锦锈
帘帷,墙嵌镶砖,西首放有一张紫檀床榻,床上裀褥咸备,另设镂花香案,楠木
书架,而书架上面,置满经史子集、古董篆鼎。让人一看而知,这是一间专为女
宾而设的房间。

  花映月环眼看了房间一遍,视线落在墙壁一幅书画上,近前一看,见是南宋
马远的「山径春行图」。只见画里有一儒雅文士,漫步于山径间,却惊动了鸣唱
的鸟儿。文士停下脚步,站在溪旁,捻须微笑,只看着惊散的鸟儿,陶然沈浸在
初春的山林里。再看书画右边,见有一题跋「触袖野花多自舞,避人幽鸟不成啼。」,
这两句正是宋宁宗的题诗。

  「好一个于浪,连马远的名画都等闲视之,随随便便悬在房间!看他居所豪
华,气派不凡,不想一个采花淫贼,竟然富豪如斯?」花映月摇头一笑。

                ◇◇◇

  月影横斜,把个庭院照得澄丽一片。夜月之下,一个绰约多姿的女子独自站
在虹桥上,但见她一身雪白轻衣,湘裙飘飖,一只白嫩如雪的柔荑,轻轻地搁在
桥栏上,直如月里嫦娥降尘间!

  这个绝色诱人的女子,正是香蕊宫宫主花映月,见她徐徐抬起螓首,低低的
轻叹一声,一道指劲,忽地从她手里射出,听得「嗤」一声细响,丈多远的一棵
松树微微晃动,旋即木屑纷飞,树身已多了一个窟窿眼儿,只听得花映月道:
「你还想要看多久?」

  于浪嘴角挂着微笑,从树后钻了出来,背负着手,一步步走上桥来:「这招
蝉弹指确实厉害,但宫主出手又何须如此狠辣,莫非想要于某的命不成!」

  「为了天下女子免受你糟蹋,就算杀了你这个淫贼,又有何不可!」花映月
回眸看着他,接着道:「不说其它,单是你夜闯香蕊宫,还当着我儿奸汗他未婚
妻子,光是这一点,本宫就有一万个杀你的理由。」

  于浪一笑道:「我看你是言不由衷,绝对舍不得杀我。要不然,你今夜又怎
会独自一人来此,存心诱我出来与你会面,不知我的说话可对?」

  花映月「噗哧」一笑:「好个不要脸的淫贼,似乎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没
错,本宫确是想见你,却不是你现在所想的龌龊事……」

  于浪不待她说完,抢先道:「宫主果然是个聪明人,竟能看透于某的心思!
但这个你可不能怪在下,谁教我眼前这位宫主,长得比仙女还要漂亮!看着如此
绝色的尤物,又有哪个男人不想一亲芳泽,不动色心,更何况是在下。」

  「得近芳泽,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就只怕你没这个本事。」说话方落,于
浪只觉眼前白影一晃,五根纤纤玉指已抓到自己胸前。

  于浪着实没想过,这个一直言笑晏晏的宫主,竟然要打便打,全无半点先兆。
还好于浪久历江湖,经验何等丰富,加上一身绝世武功,要避过这招猝然一击,
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只见于浪身形一闪,人已往后飘出半丈,轻轻易易就避过这破胸之厄。

  岂料花映月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于浪退得虽快,但花映月进得更快,一只
玉掌已递到于浪面门,劲向他左边肩头砍去。莫看这招轻描淡写,以花映月目前
的功力,这一砍之势,堪比钢刀利斧,恐怕整条手臂都要给她卸下来!

  于浪如何不知厉害,只没想到花映月会下此重手,心想:「若不给她一些颜
色看,还道我奈何不了她!」一念及此,马上使出师门独步武学。而这一门「潜
移默夺」的武功,必须暗运一口真气,先行护住全身,接着不露痕迹,暗暗运起
潜移大法,悄悄的把来势卸却于无形。

  花映月一掌砍落,眼见于浪竟然不闪不避,心里不禁大吃一惊,但要收手,
已然不及,只听得「噗」一声闷响,于浪登时给砍翻在地,单手抱着一条胳臂,
脸上露出一副异常痛苦的神色。

  「你……你这个浑人,为什么不避开!」花映月一急之下,连忙蹲下身躯,
扳开于浪放在肩胛的手,低头查看他的伤势:「你躺着不要动,让我看看!」

  花映月一面为他看伤,一面在想:「看他先前几下疾快无伦的身手,武功着
实了得,他怎有可能避不开这一掌?」

  「宫主你……你好狠心,既然要取于浪的性命,现在就拿去好了!」于浪一
脸痛楚道:「但……但在我未死之前,有一个请……请求,希望宫主可以成全在
下这个心愿!」

  花映月瞪了他一眼:「你不要胡说,只是伤了肩膀,又怎会害及性命!你给
我安静一点,闭起嘴巴。」说话一落,用手扯开于浪的衣襟,露出刚被掌伤的肩
头,只见伤处微现血红,并没有伤及筋骨。花映月实在摸不透头脑,心下大惑不
解。

  「宫主,你不但伤了我肩膀,最主要是……是伤了我的心,你可知道吗?」
于浪盯着她那如仙的俏脸,暗暗赞道:「她实在长得太美了,这等丽色的大美人,
教我怎舍得放弃你!」再把目光往下移,正好落在她丰满的双峰,凭着那优美诱
人的弧线,已晓得这对宝贝是何等挺拔不群,硕大饱满。

  花映月越看于浪的伤处,心里越感诧异,她自问刚才那一掌之力,虽不能摧
山搅海,但砸在人体身上,若要完好无伤,全无残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就在她满腹疑惑之际,忽见他受伤的胳膊微微一动,花映月是可等聪明的人
物,已知大事不妙,马上运起指劲,打算封住于浪的穴道,免得自己中了他奸计,
岂知才一提气,发觉体内竟然空空如也,用不上半分气力,心里登时一惊:「你
……你……」

  「对不起,宫主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于某若不使出手段,先行将你制住,
恐怕先要遭殃的人是在下。」

  花映月柳眉一聚,叫得一声:「卑鄙!」连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她
心中清楚,知道自己是中了他的淫毒「一日春」,心头不禁一沉,暗暗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都怪我一时心软,不忍对他下重手,而且一错再错,竟然去为他
看伤,抛开防备之心,才会让他有机可成!」

  于浪伸出双手,攀上花映月的娇躯,手上微微使力,将她拉近身来。

  花映月身上乏力,给他稍一用带动,整个人便扑在他怀中,胸前一对饱满的
玉乳,正好牢牢的压在男人胸膛上,一急之下,骂道:「放手,你……你想怎样?」

  于浪一笑:「你虽然贵为一宫之主,终究是一个女人,每到得这种关头,亦
难免心神大乱,说出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儿来!其实我想怎样,以宫主的聪明才智,
难道还要于某表明。」

  花映月脸上一红:「本宫今日中了你诡计,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但我
要提醒你一句,除非你先奸后杀,倘若本宫尚有命在,决计不会饶你。」

  于浪在她香腮轻轻亲了一下,挨着她耳边道:「论到武功,我不敢说能够胜
过你,但决不会输于你。就看刚才在下硬接你一掌,身上居然完好无损,难道你
不觉得奇怪么?你要伤我,恐怕并不容易。但要我伤你,我又心中不舍!其实你
我再斗下去,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变,对吗?」

  花映月虽然心高气傲,但经过刚才与他一轮交手,知道想要战胜他,着实不
容易,而且于浪仍未显露其它武功,到底他还有多少底子,实在无从估量,暗想:
「这个人真令人摸不透,区区一个采花贼,却身怀绝世武功,江湖上要胜过他的
人,相信屈指可数,到底他是什么来历?」

  放浪亲着她香腮,低声道:「宫主必定很疑惑,究竟我是在什么时候出招,
竟会让你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一日春』,对不对?」

  「这等下三滥的卑鄙手段,本宫不想知道。」花映月把脸面别开,不再理会
他。

  于浪看着花映月的娇颜,见她水眸津津,脸泛红潮,知道一日春已开始发作:
「宫主,你真不愧是武林十二仙之首,论姿论貌,又有谁胜于你!我也不妨与你
说,现在想起来,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在关东武林大
会上,当日你和今晚一样,穿了一袭雪白衣衫,俨如天上下凡的仙女,自那次之
后,我就向自己立下誓言,必定要得到你,纵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身子,
我要你在我巨大的阳具下辗转呻吟,享受女人最美好的时光。」

  「你这个人忒煞自傲,常言说得好:器满则倾,希望你明白其中意思!」花
映月一脸鄙夷之色,接着道:「其实世间上的女子,并非个个都喜欢驴一般的大
物,相信我怎样说,你都不会明白,因为你不是女子,你只是一个淫贼,只会千
方百计寻找自己的猎物,好满足自己的兽欲。」

  于浪摇头浅笑:「听了你这番说话,实在太不了解于某了!若然只是一般淫
贼,或许你是说对了,但于浪可不同,这个你将会慢慢明白。」话后放开花映月,
将她身子轻轻推开:「你虽然暂时失去内力,但行走如常,咱们离开这里吧。」

  二人徐徐站起身,花映月马上背过身子:「本宫为何要跟你走?」

  于浪忍不住笑意:「你不要忘记,『一日春』可不是寻常春药,如果没服解
药,若不适时和男子交合,不但欲火焚身,而且十二个时辰一过,将会永世成为
花痴,没一刻能够离开男人。」

  花映月回头瞪他一眼:「这又如何,你家中上下男仆多的是,本宫宁可找他
们,也不会将身子给你。」

  「真的吗?」于浪此话一出,也不待她答话,熊臂一伸,已将花映月再次拥
入怀中,让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胸膛。

  花映月并非一般女人,见她全无半分惊慌失措,处之泰然瞧着他:「你想得
到本宫,我偏就不给你。倘若你要用强,就只得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于浪皱起剑眉。

  「奸尸。」花映月仍是不依不饶,满眼迷离与男人对望着,但体内的欲火,
已开始越烧越盛,尤其阴道深处,犹如翻江倒海,实在叫她难忍难熬!饶是这样,
花映月依然苦苦硬撑,嘴里说道:「对着一个全无反应的女人,且看你有何乐趣
可言。」

  于浪呵呵一笑:「瞧来自负的人不是我,是你才对。好吧,咱们就来看看结
果。」一语说毕,单手搂着花映月的纤腰,使出上乘轻功,风似的往玉兰阁而去。

                ◇◇◇

  二人来到花映月房间,门才关上,于浪手上一紧,已将她牢牢搂在怀中,彼
此胸腹相贴,感受着美人柔软的娇躯,说道:「为什么不敢看我,莫非是因为我
长得太英俊,你担心受不住这个诱惑,所以才不敢看我?」

  「自大狂!」花映月似乎被他看破心事,脸上不由泛起一抹红霞。

  花映月自接掌香蕊宫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对她如此轻挑无礼,唯独就是眼
前这个男人,令她感到非常不忿,美眸一转,盯着他嗔道:「你这个淫贼到底依
恃什么,就凭你长了一张好脸皮,就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她心中虽气,但看着他那张俊脸时,又不禁意乱心悸,脑袋里一片混乱,心
想:「我到底怎么了,难道他懂得勾魂大法不成,因何我只要看着他,就让我有
种想亲近他的感觉。」

  就在花映月尚未转念之际,男人性感的嘴唇已慢慢贴近前来,吐着浓厚的男
人气息,直熏得她迷离倘恍,如梦乍回。

  于浪低沉的声音,随即送入花映月耳中:「张开你的嘴唇!」

  花映月听见,一时发呆起来,当男人的嘴唇碰到她之时,花映月竟然心头一
软,就像着了魔似的,把蠕动中的樱唇微微为他张开,接着一根刁悍的舌头,慢
慢顶开美人雪白的贝齿,全根进入她口腔。

  「唔……」花映月从喉间送出一声低吟,香舌登时作出回应,卷着入侵的舌
头,同时胸口一紧,一只向以自豪的丰挺玉乳,已落入男人指掌中,虽然隔着衣
衫,但男人温柔的揉捏,她还是感受得一清二楚。

  「你实在太迷人了,于某想你想了十多年,果然是没有白费。」于浪在她腔
里吐着靡靡情话。

  花映月再难忍受他的挑逗,痴痴迷迷的回道:「你既然想我,为何到现在才
来找我?」双手紧紧的搂住男人脖子,下身却被一根粗大撑抵住,加上「一日春」
逐渐蔓延,更惹得她春情涌动,欲念狂飙,只得轻轻扭摆腰肢,磨蹭着那条害人
的男筋。

  于浪一直在留意她的反应,见她那股难耐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发笑:「你的
香津怎会这样甜美,叫于某怎舍得放口!」于浪一手固定她螓首,热情地与她缠
吻着,而另一只手,已从她衣襟窜了进去,五根指头,牢牢的抓住美人的丰满。

  花映月在淫药的推动下,早已藩篱尽撤,任他为所欲为,胸脯传来的快感,
使她禁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带来的激情。

  「你现在还想不想去找咱家的男仆?」于浪在她口腔耍逗着。

  花映月抽回香舌,含嗔带羞道:「都是你……你这个淫贼,若不是用药,本
宫又……又怎会这样!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可厌的淫贼!本宫现在来问你,你是
否想奸足我十二个时辰,才肯罢休?」

  于浪含笑道:「这个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倘若你无法令我满意,这里还有两
个替补人选,我大可以去找她们,尤其你那个未来媳妇儿,不但样貌不输你,且
娇柔如水,满是女儿意态,想起当日我进入她身体时,她那股紧窄,那份柔情绰
态,真教于某回味无穷!」

  花映月听得娇嗔大作:「你这个人好过分,手里抱着人家,嘴里却说着另一
个女人。好吧,放开本宫,你现在就去找筱儿,去啊!」

  于浪笑道:「便是要去,也要先将你就地正法,好让你尝一尝我这根大货的
滋味。」说话甫落,将她一拥入怀,开始动手解脱美人的衣衫。

  花映月把个娇躯全偎在他身上,半推半就间,已见自己身上的白衣落在地上,
心知不用多时,自己将会被他脱得精光赤体,任由眼前这个男人饱尝。一想及此,
心头立时嚭嚭地跳。

  但于浪可不像一般男人,虽是丽色当前,见他依然不急不躁,当他脱剩一件
银白抹胸,便即停下手来,两下子功夫,先将自己脱个清光,晃着一根大屌站在
花映月跟前:「怎样,我的宫主还满意吗?」

  花映月何曾见过这等巨货,便是她的夫君马子游,还要短它一截,且头硕身
粗,通体筋盘螭伏,委实骇目惊心!花映月一时瞧得目呆心跳,暗想:「这根家
伙,简直是杀人凶器,给它捅进阴道,如何受得了!」

  于浪一笑,牵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大屌:「握住它,感受一下它的威力。」

  花映月也不害羞,玉指轻轻一握,发觉棒身坚硬如铁,且炙热无比!五根手
指,始终无法将它完全圈裹住,不禁怔怔的与他对望着:「你这个淫贼,还想磨
菇多久,本宫现在就要你。」

  于浪嘴含笑意:「想要我什么?」

  花映月妩媚一笑,单手环上他脖子,唇贴唇的低声道:「本宫要你这根大家
伙,快来奸淫我!」话后吻住男人的嘴唇:「淫贼,抱我去床榻。」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2-12 22: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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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崩,太长时间了,感谢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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