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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绣衣云鬓-色情版】【全】原著:忆文-改写:花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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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龙女解危

        
        江天涛和朱彩蝶、邓丽珠三人,跟在冷萍身后,四人匆匆前进,距离帐蓬尚有三丈,便听到一个探首外看的侍女,大声嚷着道:“小姐回来了。”如此一嚷,帐蓬内立即奔出七八个人影来。

        当前一人,正是活泼可爱的俏丽小侍女小曼,小曼一见跟在冷萍后的江天涛,顿时愣了。紧接着,澄澈的大眼睛突然一亮,转身惊喜的嚷着道:“喂,林婆婆快来,你看是谁来了。”
        
        话声甫落,帐蓬深处立即传来林婆婆的不耐烦声音:“哎呀,你这小狐狸精,总爱大惊小怪的,嚷个什么劲儿……”
        
        说话之间,江天涛等人已到了帐蓬前,而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一身蓝布衣裤的林婆婆,也一脸不高兴的走了出来。林婆婆定睛看,见是江天涛,目光不由精芒一亮,立即笑呵呵的嚷着道:“哎呀,我老婆子以为是谁,惹得那小狐狸大惊小怪的,原来是我们家的大贵人……”
        
        江天涛知道林婆婆的个性,因而毫不在意的笑着问:“林婆婆,你好?”
        
        林婆婆立即笑呵呵的连连点头,嚷着道:“好好好,托您的浮,快进来,快进来。”说话之间,已进了帐蓬。林婆婆只顾招呼江天涛,这时突然发现身后尚有邓丽珠和朱彩蝶,老眼一亮,接着又惊喜的嚷着道:“哎呀,还有两位少夫人,这真是什么风吹来这么多大贵人?”

        朱彩蝶、邓丽珠听林婆婆又公然尊称她们「少夫人」,芳心高兴,立即向林婆婆愉快的笑一笑。这时,众人已进入内帐。由于是野营在外,帐内除了一桌四椅,一张软床和一柄系着绿丝剑穗的宝剑外,再没有什么了冷萍肃容请坐,小曼早已将左边的一张椅子,移到宾位来。

        江天涛、朱彩蝶、邓丽珠三人坐在宾位上,冷萍一人坐在主位上。林婆婆早已指挥着小馨等人送来了香茗和美点。七八个鲜衣小侍女,个个闪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俱都不停的偷偷打量朱彩蝶和邓丽珠。由于朱彩蝶称呼邓丽珠姊姊,自动坐在宾位第三张椅上,因而,更惹得一群小侍女们特别向邓丽珠注意。因为,她们听了林婆婆的称呼,俱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这位「少夫人」。

        冷萍一俟茶点奉毕,即向一群侍女挥了一个「回避」手势。林婆婆一见,立即愉快的补充了一句:“去,都出去,放下帐帘听招呼。”七八个小侍女,在小馨的率领下,放下内帐门帘,悄悄的退出去,帐内只留下小曼和林婆婆立在一侧伺候着。
        
        冷萍首先对江天涛三人道:“我是今天刚到了,「九宫堡」的情形如何?”
        
        邓丽珠笑着道:“这就由我来告诉萍姊姊吧。”当下将今天的情形活龙活现地描叙了一番,逗得冷萍、林婆婆和小曼都笑了。
        
        江天涛看邓丽珠讲完了,笑着道:“珠妹,你这张嘴还真厉害,给你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如此一说,众人都笑了。
        
        林婆婆笑着道:“真是恭喜少堡主,今天旗开得胜。希望明天少堡主也能像今天一样……”
        
        话末说完,专爱和林婆婆作对的小曼,轻哼一声,讽嘲的道:“林婆婆,你最好少讨好少堡主,你再怎么讨好,少堡主也不会赏给你个元宝锭的。”
        
        林婆婆似乎被小曼揭穿了心病,不由气得老脸痛红,立即瞪着小曼,嚷着道:“好哇,你这小狐狸精,专爱在人前揭我的疮疤 告诉你,少堡主高兴赏,我就拿着,不赏,我老婆子也不能伸手向少堡主要。”说此一顿,特地向江天涛正色问:“少堡主,我们家的大贵人,你说是不是啊?”
        
        江天涛急忙忍笑颔首,连声正色道:“是是是,林婆婆你放心,稍时我一定有赏。”
        
        冷萍虽然把江天涛看作自家人,但也不能让林婆婆和小曼过份随便,因而一挥玉手,沉声道:“小曼,林婆婆,你两人也给我出去,谁先再争一句,就先把谁赶回桃林出去。”小曼紧绷着小脸,第一个先走出去,林婆婆特地又谢过了江天涛,才走出帐帘。

        冷萍一俟林婆婆的背影消失在帐外后,立即笑着道:“林婆婆什么都好,就是爱钱,不过,不义之财,她绝对不取的。”
        
        江天涛沉声道:“这正所谓「君子好财,取之有道」,稍时我一定要赏她。”说着,转首向冷萍道:“萍姊姊,你来龙首大会有什么事吗?”
        
        冷萍闻言,突然脸色一暗,面有凄色,黯然道:“我是来报父仇的。”
        
        “啊!”朱彩蝶、邓丽珠二人闻言同时一呆,江天涛是早就知道的了,一看冷萍伤心神色,安慰道:“姐姐放心,只要那老贼这次出现,一定有他好看的。”接着就转移话题道:“萍姊姊,你先别伤心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九宫堡」的马总管他们。”
        
        冷萍点点头,道:“好吧。”说罢,四人同时由椅上立起来,挑帘走向外帐。外帐灯火辉煌,小馨等人都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林婆婆和小曼,紧绷着脸各自坐在一边。林婆婆和小曼等人一见江天涛等人出来,纷纷由椅上立起来。

        冷萍一见林婆婆和小曼,立即似有所悟的道:“小曼和林婆婆,也让她们跟着去吧。”
        
        江天涛冲老婆婆道:“林婆婆,借您的吉言。”说着随手递了二十两银子给林婆婆。

        林婆婆接过银子先揣入怀中,呵呵直笑道:“少堡主太客气了。”
        
        江天涛和朱彩蝶、邓丽珠,觉得林婆婆很会讲话,因而都忍不住哑然笑了。于是,一行六人,出了帐幕,迳奔断崖缺口,继而,展开轻功,沿着来时路径,直奔小绿谷。到达小绿谷,林边担任警卫的堡丁,早已飞奔议事大帐蓬,报告给马云山等人知道。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酒席刚刚撤除,正在商议要不要去接少堡主,这时听说江天涛回来了,急步迎了出来。金剑英等人见和江天涛一同回来的,尚有一位身穿绿衣的美丽少女,都不知是何人。众人一俟江天涛来至近前,纷纷躬身相迎。

        江天涛拱手还礼,正待为冷萍介绍,蓦见喝得已有几分醉意的邓正桐,望着林婆婆一瞪眼,猛然一拍秃头,恍然大悟的嚷着道:“不错,不错,老婆婆,你还认得我秃头吗?”
        
        立在冷萍身的林婆婆,两眼一瞪,轻哼一声,得意的笑着道:“你这大鱼不敢吃,小鱼不敢碰的老水鬼,你那顶秃头招牌,就你进了棺材,我老婆子也认得你。”
        
        邓正桐猛的一竖大拇指,有力的沉声道:“好,有你的,不愧我们有一段老关系,不过你老虔婆怎的和少堡主走在了一起,你那位老酒鬼呢?”
        
        邓丽珠见老爹尽在那里套老关系,而影响江天涛为众人介绍冷萍,不由芳心有气,因而嗔声道:“爹,您总爱驴唇不对马嘴的乱说一气。”说着,指了指冷萍,继续道:“这位是鄂东桃林山的张姑娘。”
        
        邓正桐一听,再度一拍秃头,望着冷萍恍然大声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湖北桃林山「金字夺」张维汉张老弟的女儿小华,我说怎的有些面熟呢。”
        
        冷萍一听邓正桐直呼她的乳名,知道是亡父的老友,不由急上两步,裣衽一浮,恭谨的娇声道:“小华叩见邓前辈。”说罢,躬身屈膝就待下跪。

        邓正桐哈哈一笑,道:“罢啦,罢啦。”邓丽珠知道老哥哥的脾性,晚辈叩头,一向是受之无愧,因而急上一步,伸臂将冷萍扶住。

        江天涛一见,立即谦和的笑着道:“既然邓前辈已将冷萍姊姊的身世说了,晚辈也不再介绍了。”
        
        邓正桐立即愉快的道:“小子,告诉你,小华的哥是湖北有名的大英雄,与我那江老弟的交情一向也不错,你今后要称呼她世姊,见了她爹要叩头呼世伯或前辈。”

        江天涛听说冷萍的父亲还是老父的好友,心中也极为高兴,因而连声应了几个是,不由亲切的去看冷萍。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冷萍,微垂着螓首,秀丽的玉颊上,已流满了泪水。

        这时,邓正桐也发现了,不由惊异的问:“丫头,你哭什么?”

        江天涛知道冷萍必是想起惨死的父亲,因而沉重的道:“大家进帐再谈吧。”如此一说,纷纷颔首,迳向建立在中央的议事大帐篷走去。
        
        进入议事大帐帐,依序落座,江天涛仍坐在最高位上。邓正桐一俟众人落座,立即望着冷萍,关切的问:“丫头,为什么哭,说出来,让这些前辈们听听?”

        冷萍见问,反而痛心掩面大哭了。邓正桐一见,再度愣了。江天涛立即将「独眼梭」何老茂杀死冷萍父亲的事,代为说了一遍。

        邓正桐一听,不由怒目恨声道:“这老贼当真是胆大包天,丧尽天良。”

        金剑英宽言安慰道:“张姑娘想必已经知道「龙首大会」第三天的会程,是排解江湖仇怨和纷争……”

        冷萍一面颔首,一面拭泪道:“晚辈知道,只是怕那老贼届时不敢出来。”

        金剑英肯定的说:“如果他来了一定会出场,即使他不出来,立在附近的群豪也会把他推出来,俗语说:“「亲仇不共戴天」,谁无父母?岂能让老贼逍遥自在?”

        邓丽珠尚不清楚大会的规则,因而不解的问:“假设「独眼梭」左近的人都不认识他呢?”

        邓正桐立即望着邓丽珠,沉声说:“你这丫头真没脑筋,你华世姊自然会将何老茂的衣着形貌和他的年龄绰号一起报出来,尤其「独眼梭」何老茂,一支眼睛、兔儿嘴,还怕他飞上天去?”

        冷萍接着道:“后天如果何老贼出场狡辩,尚请诸位前辈挺身而出,主持正义……”

        马云山等人,纷粉颔首,连声应喏。冷萍感激的继续道:“承蒙诸位前辈见允,晚辈终身感戴。”

        众人于是开始谈些其他话题,江天涛看看时间不早了,由椅上立起来,拱手谦和的道:“「珙位前辈,为了应付明日大会,请大家就此归帐休息。”

        冷萍一见,立即起身,裣衽一浮,道:“既然如此,姊姊即行告辞。”说话之间,众人纷纷立起。
        
        于是,众人出帐,相随送至疏林以外,直到冷萍、小曼、林婆婆三人,腾身飞上谷后削壁,众人才向江天涛道声晚安,各自回帐安歇。江天涛回到自己的篷帐,解下佩健,倒身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

        蓦然一声直冲霄汉的如雷欢呼,划空传来。江天涛心中一惊,腾身跃下床来,睁眼一看,帐内灯光通明,两个侍女,静悄悄的立在帐门处。两个侍女一见江天涛跃下床来,立即将净面水送了过来。

        江天涛见满帐灯光,尚以为心思紊乱正在深夜梦中,这时见侍女送来一盆净面水,不由面色一变,脱口急声问:“现在是何时辰了?”

        其中一个侍女,稳静的恭声道:“辰时刚过。”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战,脱口一声惊啊。飞身纵至帐门,挥臂掀开帐帘一看,强烈的阳光,立即射进来。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顿时大怒,甩脱帐帘,闪身而出,正待怨声吆喝,发现「飞蛟」邓正桐,正笑嘻嘻的迎过来。江天涛虽然满腹怒火,但对邓正桐可不敢发脾气,不由焦急的沉声问:“邓前辈,为何不唤醒晚辈?”

        飞蛟邓正桐一晃光头,毫不慌急的笑着道:“时间早得很,何必喊你……话声末落,又是一声震天彩声,划空传来。

        江天涛不由焦急的问:“大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邓正桐看了江天涛的焦急神情,反而哈哈一笑道:“告诉你,今天是老龙首晋级,老龙首挑战先由低级开始,轮到我们还早呢。”

        江天涛一听,心知不妙,不由急声问:“假设低级的不挑战呢?”
        
        邓正桐听得心头一震,但他却依然笑着道:“小子你放心,每届大会的第二天,就从来没有一次低级之间不挑战的。”

        江天涛再度急声问:“万一这次低级之间不挑战呢?”

        邓正桐一听,不由一愣,顿时无言答对。江天涛一看邓正桐这时的神色,不由心急如焚,,急声道:“快拉马来。”说罢转身,急步奔进帐内,匆匆净面漱口,佩剑紧衣束巾,飞身奔出帐。

        来至营门前,邓正桐早已骑在马上,小青正拉在一个剑壮堡丁的手中。江天涛见仅邓正桐一人,先是一愣,接着沉声问:“马总管他们呢?”
        
        邓正桐虽然心中有点慌乱,但他仍能好整以暇的笑着道:“他们这时早坐在大会场上了。”

        江天涛一听,面色再度一变,一声不吭,飞身纵上马鞍,放马冲出营门,直向山口如飞驰去。邓正桐一见,放马紧追,同时大声嚷着道:“小子别急,你先沉住气,就是「峨嵋六老」挑战,马拐他们也不在乎那六个老秃驴,再说就是峨嵋掌门斑霆下场,一时也轮不到你。”说话之间,举目再看,山口除了一团尘烟,江天涛早已没有了踪影。

        江天涛坐在急如奔雷的马上,心急如焚,虽然两耳风声呼呼,左右影物倒逝,但他的两腿,仍不停的催着马腹。尤其听到阵阵惊涛骇浪的欢呼声中,似是挟杂着惋惜音韵,更令他恨不得插翅飞到九宫堡的形棚。他实在不了解,马云山等人为何不将他早些叫醒,假设低级相安无事,峨嵋派首先挑战,谁能敌得住峨嵋掌门「斑霆」禅师的玉如意。

        小青是通灵宝马,似是也知道事态严重,一声不嘶,放蹄飞奔,速度之快,宛如脱免惊鸿。翻横岭,越夹谷,奔过乾涸河道,直奔断崖缺口。这时,距离会场已经不远,听到的只是嗡嗡如沸的议论声。通过断崖缺口,绕过第四峰角,沿着拱形岭巅,直向正北驰去。

        江天涛游目一看,满谷满岭的群豪,个个神色焦急,纷纷交互争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跺脚惋惜,似是发生了震惊武林的大事情。再看正北三十三座彩棚中的各派掌门和高手,个个交头接耳,俱都神色凝重,少林派的元台大师和武当派的红尘道长,俱都立在椅前,惊急的望着场中。

        江天涛探首向谷底一看,只见一个霜眉银髯,红光满面,身穿宽大灰袍,手抱玉如意的老和尚,正傲然立在场中。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不正是峨嵋派的掌门人斑霆禅师吗?
        
        心念末毕,蓦然传来一声娇叱,江天涛这时已到了东北岭巅了,整个会场,一目可览,只见随着那声娇叱,一道粉碧身影,迳由三钗帮的形棚前,直射半天。紧接着,一式「彩凤栖枝」,身形立变头下足上,平伸着双臂,直向场中俯冲飞去,正是名满天下的彩虹龙女。

        江天涛宽心稍放,原来是三钗帮向峨嵋派挑战。继而一想,又觉不妥,三钗帮是二等四级,峨嵋派是二等一级,中间尚余魄峒和长白两派,怎可超越两级?念几缌此,心知不妙,举目一看「九宫堡」的彩棚下,心头猛的一震,面色立时大变。

        只见金剑英和马云山等人,个个面色苍白,俱都满头大汗,雪丹凤、汪燕玲、邓丽珠花容失色,正惶急的扶着掩面哭泣的朱彩蝶。江天涛看了这等情形,心如刀割,大惊失色,取下鞍头上的马鞭,猛的打在小青的马股上。

        小青一声激昂怒嘶,身形急如奔雷闪电,昂首竖鬃,直向「九宫堡」的彩棚后如飞冲去群豪正在议论出场的彩虹龙女,这时骤闻激昂马嘶,纷纷转首抬头,一见马上的江天涛,立即暴起一阵惊天动地,恍如春雷,势如山崩的惊人欢呼:“来了,来了。”

        “江少堡主来了。”

        旁派掌门和高手们一听,粉纷仰首上看,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张石头以及金、银二钗,更是关切的奔出彩棚外。这时,江天涛已到了九宫堡彩棚后的岭巅上,末待小青停止,飞身纵下马来,急向彩棚走去。面色苍白,汗下如雨的马云山和小李广等人,个个神情激动,俱都一脸惶愧的急步迎出棚外。

        朱彩蝶一见江天涛,不由哭喊一声:“涛哥哥。”飞身扑了过去,扑进江天涛的怀里。

        马云山、金剑英等人,纷粉抱拳躬身,惶愧的急声说:“备绨等罪不可恕,百死莫赎。”

        江天涛一听,宛如万箭穿心,不由焦急的问:“是否还有挽回的希望?”

        金剑英连连举袖拭汗,急忙苦笑解释道:“仅余少堡主的一场了。”

        江天涛心情一宽,立即镇定的道:“大家快进棚内去谈。”

        金剑英见全场英豪仍在疯狂的欢呼,即对江天涛恭声道:“请少堡主先和关心「九宫堡」的各路英雄见见面。”

        江天涛会意的点点头,急步走至彩棚前,游目全场,拱手展笑,接着,高高的举起双手来。群豪一见,欢呼之声更烈了,久久才静下来。江天涛又同元台大师、红尘道长,以及金、银二钗、张石头等人拱拱手,方始退回金红大椅前。这时,他最关心的是已经入场的彩虹龙女。

        低头一看,发现一身粉碧,娇靥凝霜的彩虹龙女,已立在「斑霆」禅师的身前一丈以外,不由望着马云山,急声问:“可否将萧姑娘唤回来?”

        马云山、金头鳌等人,纷纷摇头道:“一经入场,便不许召回,除非交手百招以上,或已分出胜负。”

        江天涛久闻斑霆禅师的玉如意,出神入化,鲜逢敌手,深恐彩虹龙女失手,因而损了她的自尊和声誉,不由沉声问:“是谁让萧姑娘出场的?”说着,转首望着遣兵调将的金剑英。

        金剑英立即蹙眉道:“想必是萧姑娘见少堡主仍末到达,朱姑娘在九十七招上被逼出圈外,雪姑娘和汪姑娘都自认非「斑霆」禅师之敌,而「斑霆」禅师又声声要求少堡主出场,是以朱姑娘才毅然入场迎战,缓冲一下时间,以便等少堡主到达。”

        江天涛缓缓点头,知道他所言非虚,汪燕玲和雪丹凤的武功确实比服食了朱果的朱彩蝶要差上一筹。他看了一眼小李广,见他一脸懊恼神色,知道他入场也没占了上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仍在气忿流泪的朱彩蝶,知道她是因一时大意被斑霆逼出圈外因而感到气忿委屈。于是伸手将她扶起来,替她擦干眼泪,拍拍肩膀安慰道:“没事啦,别哭了,还象小孩子一样。这都怪我,咱们现在看看你珍姐姐的情况……”
        
        朱彩蝶闻言抬起头,从江天涛怀中离开,和江天涛一起向场中看去。
        
        「赛扁鹊」谢感恩在旁低沉的道:“宁兄、马兄,先后出场,均击败了百凡、百灵,斑霆见他们峨嵋派一胜两负,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明知少堡主尚未莅场,他仍然入场向少堡主挑战-…”话末说完,目见场中的江天涛突然作了一个「稍待」手势,因为,场中的彩虹龙女,已撤出她背后的青锋剑。

        这时,满谷英豪,依然议论纷纷,但所有人的目光,却一致望着场中的斑霆禅师和彩虹龙女。只见满面怒容的斑霆禅师,霜眉微轩,目射精光,注定彩虹龙女的如花娇靥,沉声问:“萧姑娘并非九宫堡之人,何以要代九宫堡出场?”

        彩虹龙女横剑玉立,冷冷一笑,不答反问道:“老禅师是果真不知?抑或是明知故问?”

        斑霆禅师自然知道彩虹龙女的话意,但他老奸巨猾,却佯装一愣,故意正色道:“老纳自是不知,那有故问之理。”

        彩虹龙女知道斑霆禅师,在逼她当着天下英豪自己说出与江天涛的关系来,因而,娇靥一红,不由沉声道:“既然不知道,事后可回去问问你的门人弟子。”

        斑霆禅师没想到「彩虹龙女」回答的如此狡黠,顿时老脸一红,不由微泛怒火,冷冷一笑道:“很好,老纳就斗斗你这位九宫堡的第三位少夫人。”

        彩虹龙女一听「第三位少夫人」,黛眉一竖,脱口一声怒叱,手中长健,一招「仙人指路」,迳刺斑霆禅师的咽喉,出剑奇快,一闪已至 高霆禅师心中一惊,大袖一挥,跨步旋身,手中玉如意,轻巧的一格刺来的剑身,玉如意顺着剑势,闪电点向彩虹龙女的虎口。江天涛看得心头一震,满谷英豪立即掀起一片啊声和骚动,斑霆禅师的玉如意,奇快稳准,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
        
        就在群豪骚动的同时,彩虹龙女一声娇叱,飞身疾退五尺,但她手中的长健,却顺势挑向斑霆的右腕 高霆一见,面色大变,慌不迭的旋身跨步,疾举右臂。彩虹龙女这一招退步还击,变化得奇快神快,运用的恰到好处,较之斑霆的那招闪电点击,毫不逊色,群豪立即暴起一声烈彩。一个是峨嵋派的掌门宗师,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彩虹龙女,两人各展绝学,顿时打得难解难分,只见健光不见人影。

        斑霆禅师已经战过劲敌朱彩蝶,挖尽心思才将对方逼出圈外去,本想趁江天涛末到,再战金头鳌和马云山,完成晋级的三战皆捷,没想到竟然逼出了彩虹龙女。他早已风闻彩虹龙女和江天涛的旖旎关系,他佯装不知的原因,是想逼彩虹龙女退回去。因为,他深知彩虹龙女机智超群,艺艳双绝,剑术尤为惊人,万一彩虹龙女这一关都通不过去,更休想争夺第一级的宝座了。这时一经交手,才发觉彩虹龙女果是劲敌,而她的临战经验,尤超过争强急功的朱彩蝶。

        彩虹龙女这时尤为谨慎,不过江天涛的莅场,给了她不少的定力和兴奋,她不但要保持既往的荣誉,而且要尽可能击败斑霆。但是,一经交手,才知斑霆的玉如意,果然名不虚传 高霆禅师自知仅以玉如意无法取胜,因而不时挥出一招宽大袍袖,抖出一团劲风彩虹龙女也自知仅仗长剑无法击败斑霆,间而左掌翻飞。两人身形,愈旋愈快,青锋剑和玉如意愈斗愈疾,群豪看徥个个感到眼花缭乱,俱都忘了喝彩叫好和呐焊琥威。因为,他们大都看不出谁占上风,谁露败肌,只觉得风声呼呼,健光闪闪,目眩神迷。

        江天涛看得宽心大放,知道斑霆禅师和彩虹龙女才真是势均力敌,一两百招内,决难分出胜负。于是,深深吁出一口气,转首望着马云山、汪燕玲、雪丹凤、邓丽珠等人,轻松的笑着道:“一觉好睡,险些误了大事,真该死。”

        邓丽珠一听,立即埋怨道:“都是我爹爹不好,坚持不准马前辈喊你……”

        赛扁鹊立即宽言接口道:“这也不能怪邓兄不好,他也是希望少堡主能多休息片刻,根据历届大会的纪录,从来就没有一次低级之间相安无事,至少第六、第八级的老龙首要设法摆脱第三十三棚最末的宝座。”话声甫落,棚后岭巅上突然传来一声烈马怒嘶。

        江天涛等人回头一看,正是满头大汗,气急败坏的邓正桐,飞身下马,急步向这面奔来。邓正桐神情焦急的奔下岭巅,尚未进棚,便忍不住惶慌的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萧丫头和斑霆秃驴怎会杀在了一起?”

        江天涛早已恢复镇静,立即肃手笑着道:“邓前辈先坐下歇一歇。”

        邓正桐摇摇扁头,目光炯炯的望着马云山等人,继续问:“马老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大的规定,「三钗帮」是没有资格向峨嵋派挑战的呀。”

        马云山苦笑一笑,道:“本届大会与往年不同,俱都安于本身的等级……

        邓正桐一听,知道被江天涛猜中了,不由脱口一声惊啊,顿时愣了。赛扁鹊为了缓和一下邓正桐的惊怒情绪,立即风趣的笑着道:“邓秃头,你昨晚夸下「连战三场」的海口宏愿,恐怕只有留待五年后的下届大会再实现了。”

        邓正桐虽然一生嘻笑人间,但遇到这等关系重大的事,也不由得他不方寸大乱,想到他险些铸成大错,内心尤为不安。这时听赛扁鹊如此一说,不由虎目一翻,沉声问:“为什么?”

        赛扁鹊耸肩一笑,无可奈何的道:“现在只剩下少堡主的一场了。”

        邓正桐一听,立即恨恨的道:“哼,就是午后个人绝技表演时,我秃头也要向六个老秃驴单独挑战。”说着,恨恨的看了一眼场中打斗尤为激烈的斑霆禅师和「彩虹龙女」,于是,继续不解的问:“萧丫头怎的入场了?”

        金剑英感慨的道:“不是萧姑娘接续一场,老兄,这时我们都坐在峨嵋派的彩棚里啦。”邓正桐震惊的瞪了瞪眼,面色顿时大变。

        金剑英继续道:“大会宣布了老龙首晋级开始,久久无人出场,元台大师只得由第六级逐级询问,问至第二级时,峨嵋派的斑霆禅师便站起来了……”邓正桐听至此处,不由懊恼的「唉」了一声,恨恨的跺了跺脚。
        
        金剑英继续道:“斑霆禅师一起身,马兄便急忙向对面岭巅上的振铎兄,挥了一个「催请少堡主」的手势……”

        江天涛和邓正桐听得同时一愣,不由齐声问:“我们为什么没有遇见陈议事?”

        马云山立即解释说:“陈兄为求迅速,他是展轻功,走捷径,这也许是没有遇上的原因。”江天涛和「飞蛟」邓正桐,同时点点头,举目一看对面岭巅入口处,陈振铎已经回来了。

        金剑英继续道:“第一场是百空,由于百空用的是戒刀,愚弟即派钟老弟出场,这样在兵刃上,钟老弟先占优势……”说至此处,坐在一角的小李广,立即羞惭的低下了头,邓正桐是个阅历渊博的老江湖,金剑英不说结果,也知道小李广的第一场没有旗开得胜。

        金剑英继续道:“第二场是百凡对宁兄,第三场是百灵对马兄,这两场均获胜,仅宁兄的左小臂,被百凡的铁禅杖,轻轻扫中,略微红肿。”

        江天涛一听,不由关切的去看宁道通,发现他的左小臂下的衣袖,果然有一道四寸长的裂缝,不由关切的问:“宁前辈觉得怎样?”

        宁道通立即欠身含笑道:“仅有些微酸痛,谢兄已敷过「活血消肿散」了。”江天涛一听,立即安心的点点头。

        金剑英望着邓正桐,继续道:“斑霆禅师见一胜两员,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立即起身询问咱们少堡主……”

        邓正桐怒哼一声,轻蔑的沉声道:“这老秃驴最狡狯,那里是恼羞成怒,分明是投机取巧。”

        金剑英赞同的点点头,继续道:“当时愚弟即派朱姑娘出场迎战斑霆,只要第一战交手百招以上,即可杀尽斑霆傲气……”邓正桐早已发现朱彩蝶的杏目红红的,知道她也没有占了上风。

        金剑英惋惜的道:“「珈姑娘吃亏在急进求功,所以在九十七招上被百古以诱敌之计逼出圈去,因而全场群豪,都为朱姑娘惋惜,不过斑霆也深知他这一场胜来的确不易。”说此一顿,不由觑目看了一眼娇靥依然铁青的朱彩蝶,继续道:“斑霆禅师见少堡主仍末到场,老脸上顿时现出笑意,这时能和斑霆周旋的只有马兄和宁兄,但马兄大战百灵,刚刚回棚尚未调息完毕,而宁兄又伤了左小臂。愚弟虽然可以下场,自觉在斑霆禅师的玉如意下走不过五十招。而雪姑娘、汪姑娘也自认不能敌过斑霆秃驴,因为,这一场必须和斑霆力拚,大量消耗他的真力,逼使他不得不下场调息,这样少堡主便可来得及赶上第三场迎战斑霆。”说至此处江天涛和邓正桐连连颔首,由衷佩服。
        
        邓正桐不由沉声说:“难怪我那「九宫堡」江老弟来时把遣兵调将的责任分配给你,今天我秃头也要赞你一声了不起。”

        金剑英苦笑一笑,继续道:“就在这万分紧急之际,冰雪聪明的萧姑娘便毅然出场了。”
        
        话声甫,落棚后岭巅上,突然暴起一声巨钟大响。紧接着,满谷群豪欢呼鼓掌,形如疯狂。立在少林棚前的胖大和尚,正举着已满百招的大红旗摇晃。再看场中的斑霆禅师和彩虹龙女,已经飞身退出圈外。

        彩虹龙女的娇靥上略现红晕,显然全力以赴,而手抱玉如意的斑霆禅师,鼻翅已有些起伏,他和彩虹龙女搏斗了百招,显然十分吃力。但是,满岭满谷的天下英雄,却盛赞斑霆禅师和彩虹龙女是棋逢敌手,势均力敌,没有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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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龙争虎斗

        
        彩虹龙女注定强自提气,不让自己喘息的斑霆禅师,冷冷一笑道:“奉劝老禅师,还是打消和江少堡主交手的念头为好,不客气的告诉你,本督察在江少堡主的丽星剑下,从未走过十招。”
        
        斑霆禅师听得暗泛怒火,这分明是讥讽他的玉如意,决难在江天涛剑下走过十招。继而想到昨天江天涛击败落英剑客和白亮鞭两人时所施展的「丽星剑法」,又觉得彩虹龙女的确没有夸大。因而,心中一动,有力的一颔首,沉声道:“老纳昔年已领教过「丽星剑法」,稍时老纳还要向江少堡主讨教几招,九宫堡不传之秘的「排云掌」法。”
        
        江天涛一听排云掌,心头一震,面色立变,顿时愣了。就在这时,碧影一闪,风声飒然,一身粉碧,娇艳如花,鲜红的樱唇上绽着甜笑的彩虹龙女,已扑至江天涛面前。

        江天涛一定心神,急忙含笑起身,红影闪处,雪丹凤、汪燕玲、朱彩蝶和邓丽珠同时飞身扑了过去,立即将彩虹龙女双双抱住。
        
        朱彩蝶闪动着泪花,惊喜的笑着道:“珍姊姊,你真了不起。”
        
        雪丹凤、汪燕玲同时笑着道:“今天真多亏了珍妹妹。”
        
        邓丽珠也急忙兴奋的道:“珍妹妹,你这一下杀尽了峨嵋派的傲气。”
        
        邓正桐内心感激「彩虹龙女」的挺身挽回大局,因而也急步过去,竖起大拇指头,沉声道:“萧姑娘,有你的,不愧是名满天下,机智超群,轻功第一,剑术惊人的「彩虹龙女」。”
        
        金剑英、马云山、金头鳌、「赛扁鹊」,以及小李广等人,也纷纷围住彩虹龙女道贺夸奖。彩虹龙女一经代表九宫堡迎战,根据大会规定便不能再回三钗帮的棚下,以便对方继续向她挑战。她这时见这么多人的围住她道贺盛赞,闹得娇靥绯红,颔首绽笑,不知道先回答谁才好。但她兴奋、快慰,闪烁着柔辉的澄澈凤丹,却不时深情的瞟一眼站立在金红大椅前的涛哥哥。

        金剑英和马云山、金头鳌等人,也同样的感激彩虹龙女的解围,否则,简直无颜回去见老堡主。这时,纷纷欢声请彩虹龙女入座,朱彩蝶热心活泼,特别将自己靠近涛哥哥的金红圆凳,让给彩虹龙女坐。这时,群豪已停止了欢呼,谈笑议论之声,嗡嗡如沸,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向九宫堡的彩棚望来。

        丰神如玉,蓝衫佩剑的江天涛,为了让斑霆禅师有充份调息的机会,依然端坐在金红大椅上并未急急入场。萧湘珍、汪燕玲、雪丹凤坐在他的左边,朱彩蝶和邓丽珠坐在他的右边,个个貌若娇花,俱都美似天仙,群豪中,不知多少年轻的高手看了妒煞、羡煞。

        就在这时,蓦见元台大师由椅上立起来,目注仍立场中,暗自调息的斑霆禅师,合什朗声,公正而关切的问:“斑霆道友,连战两人,俱是盛誉当前的侠女,想必消耗真力过钜,本席根据以往大会惯例,有权准道友入棚调息,你是否觉得有此必需?”
        
        场中的斑霆禅师,单掌合什,微微躬身,仰首望着元台大师,感激的道:“多谢元台道友关切,贫纳需要略事调息。”说罢,大袖一挥,腾身而起,宛如一支巨大灰鹤,迳向峨嵋派的形棚前飞去。
        
        邓正桐一见,倏然由圆凳上立起来,虎目一瞪,震耳一声大喝道:“且慢。”这声大喝,乃邓正桐挟着满腹怒火而发,不啻平地暴起一声焦雷,满谷议论纷纷的群豪,顿时静下来。江天涛和马云山等人,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因而,俱都茫然望着邓正桐。

        只见飘然飞落在二级正中彩棚前的「斑霆」禅师,怒目望着「飞蛟」邓正桐,久久才沉声问:“邓正桐,你有何事?”
        
        邓正桐满腹的怒火无处泄,不由怒哼了一声,忿忿的道:“你这一调息,至少也得个把时辰,难道你真好意思让天下各路赶来的英雄朋友,尽等你一个人?”如此一说,立在峨嵋彩棚的百灵、百通、百凡、百空等人,俱都暗泛怒火,老脸通红。

        斑霆禅师双目一瞪,突然厉声问:“你待怎样?”
        
        邓正桐怒哼一声,轻蔑的道:“我秃头要斗斗你们几个老念佛的,为天下英豪打发一下,等候你调息个把时辰的无聊时间。”话声甫落,群豪立时暴起一阵欢呼和掌声。

        峨嵋六老一听,顿时大怒,方头大耳,浓眉铃眼的百慧,首先一声暴喝,手提着月牙方便铲,飞身纵出棚来,怒目望着飞蛟邓正桐,厉声道:“你无端寻衅,欺人太甚,老纳倒要试试你邓正桐有何惊人的艺业。”
        
        邓正桐仰面哈哈一笑,揶榆的道:“老百慧,论块头,你比我秃头魁梧多了,讲艺业,你还差得远呢 纲慧肩阔体胖,性暴如火,一向自恃铲杖无敌,这时一听邓正桐的话,那里还捺得住,不由气得暴如雷,哇哇怪叫。
        
        邓丽珠看了百慧这等声势,不由望着邓正桐关心的低声呼了声“爹”。

        邓正桐看了百慧活蹦乱叫的样子,反而笑得更厉害了,于是,一挥手,倚老卖老似的道:“别蹦别叫,下去等着,我秃头随后就到。”百慧铃眼一瞪,暴声应好,大袖一挥,提起粗如儿臂的月牙方便铲,如飞向谷底场中奔去。

        金剑英修眉一蹙,不由插言道:“邓兄你何必再和「六老」争意气。”
        
        邓正桐提起百斤大铁桨,冷哼一声,忿忿的道:“不给这六个老秃驴点颜色看看,他们总认为「九宫堡」是好欺负的。”说着,提桨走出棚外,向着早已等在场中的百慧一挥手,提气朗声道:“老百慧别急,我秃头一向作事就是慢吞吞的。”说罢,竟沿着台阶石级向场中走去。

        和尚最忌讳别人骂秃头,邓正桐虽然没有公然骂,但他自己却一口一个秃头,峨嵋六老固然十分生气,就是元台大师也觉得很有些不是滋味。群豪见邓正桐光头银须,生像有趣,加上他的笑骂言语,俱都为他欢呼助威。

        百慧好不容易等到邓正桐走到场中,那里还捺得住满腹怒火,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方便铲,一招「横扫五岳」,挟着呼呼劲风,直向邓正桐扫去,声势惊人,疾如奔雷。飞蛟邓正桐表面喜笑,而内心的怒火,却不亚于百慧,这时见百慧一声不吭,抡铲扫来,更加怒不可遏,一声冷哼,跨步旋身……
        
        就在他身形疾旋的一刹那,百慧切齿一声怒嗥,双腕一挺,横扫而至的方便铲,疾变「顺手推舟」,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月牙铲,猛向邓正桐的腰胁剷去,去势如电,奇快无比。

        邓丽珠看得花容一变,脱口一声尖呼。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也不自觉的由椅上猛的站起来。满谷群豪一见,顿时掀起一片惊啊和骚动。

        就在群豪震惊,一片惊呼的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仆身倒向地面,百慧的方便铲,擦着邓正桐的胁肩剷过,丝毫之差,万分惊险,不少人惊出一身冷汗。紧接着,邓正桐两手抚地,身形一旋,一个快如风车般的「扫堂腿」,猛向百慧的双足扫去。

        百慧急进求功,一铲刺空,心知要糟,只得大喝一声,以铲支地,身形腾空而起,堪堪躲过邓正桐如飞扫来的一腿。邓正桐一见百慧凌空,飞身跃起,大喝一声,纵步欺进,手中百斤大铁浆,猛向百慧支地的月牙铲头击去身形尚在空中的百慧一见,大吃一惊,慌急间疾坠身形。

        但是,就在他身形尚在下泻之际,铮的一声金铁交鸣,应声溅起无数火星,飕的一声,百慧的方便铲,脱手而飞,直射半空 纲慧双臂一麻,虎口破裂,所幸他的功力深厚,闷哼一声,疾演「云里翻身」,一连两个斛斗,翻出一丈五尺以外,飘然落在地面上,面色苍白,冷汗油然。

        群豪先是一愣,接着暴起一阵热烈彩声,任何人没想到,峨嵋六老中的百慧,竟在三两个照面内败给了飞蛟邓正桐。

        飞蛟邓正桐,虎目注定满头冷汗,一脸怨毒的老百慧,冷冷一笑,风趣的道:“老百慧,你败在急进求功,我秃头胜在「置于死地而后生」,你想要我秃头的命,我怎能不拚死「险中取胜」?”话声甫落,正北彩棚间,震耳一声大喝,一道宽大灰影,飞身向场中扑来。

        飞蛟邓正桐举目一看,只见来人虎头燕额,狮鼻方口,两道浓眉,又黑又粗,手提一柄铁禅杖,正是峨嵋六老之一而以膂力惊人见称的百凡。「百凡」一到场中,立即纵至「飞蛟」邓正桐面前七步处,手横铁禅杖,飞眉大喝声中,一个霜眉银髯,怒容满面,身穿一袭灰僧袍的老和尚,手提着一柄降魔杵,如飞奔向场中。
        
        江天涛一见,心中一动,震耳大喝一声:“且慢。”大喝声中,身形凌空,快如一缕轻烟般,蓝影一闪,已到了场中,而提着降魔杵的百通,仍沿着通道向下冲。满谷群豪先是一愣,接着暴起一阵如雷彩声。

        江天涛一到场中,即向飞蛟邓正桐一肃手,谦恭的道:“请邓前辈回棚歇息,让晚生来会会这位百通大师。”
        
        邓正桐虽然双臂酸痛,气血浮动,但仍虎目一瞪,晃着光头,沉声道:“让老朽将百通打爬下再休息不迟。”
        
        江天涛知道邓正桐故作威风,只得沉声道:“邓前辈如再坚持,岂不被天下英雄笑你,说你不听少堡主的命令?”
        
        邓正桐见江天涛特地来给他铺下台阶,老怀自是高兴,这时一听「命令」,只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一躬身道:“好吧,老朽遵命。”
        
        话声甫落,已经立身一丈以外的百通,霜眉一轩,精目一瞪,怒声大喝问:“邓正桐,不接老纳三杵,你走得了吗?”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正待发话,飞蛟邓正桐已怒声回答道:“老朽奉命离场,你道我秃头怕了你百通不成?”
        
        百通双目一瞪,大喝一声:“那你就先接老纳一杵。”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百斤降魔杵,一招「天雷轰顶」,挟着呼呼劲风,猛力向邓正桐砸去,声势骇人,猛不可当。

        江天涛知道邓正桐泱难敌住这威猛的一击,只得剑眉一轩,大喝一声道:“本人在此,那个敢不听话?”
        
        说话之间,心念已动,急忙暗凝「一指弹神功」,故意将衫袖迎空一挥,暗将运集十成功力的中食二指,向着百通击向邓正桐的降魔杵猛力弹出。铮的一声,一缕刚猛劲风,猛的击在杵身上,百通一声惊呼,整条右臂酸痛,降魔杵已脱手而飞。

        群豪一见大哗,顿时掀起一片震骇呐喊,不少人惊呼说是「铁袖神功」 纲通左手握着右腕,震惊的望着满面怒容的江天涛,完全呆了,横桨准备迎击的邓正桐也愣了。少林派的「元台大师」看得脸色一变,武当派「红尘道长」震惊的不自觉的由椅上立起来。

        马云山、金剑英、朱彩蝶、邓丽珠,以及「三钗帮」的金、银二钗和五位堂主,俱都愣了。因为,他们闹不清江天涛还有些什么惊人的本领,只有汪燕玲、雪丹凤和彩虹龙女心里明白,江天涛暗中施展的是「一指弹功」。

        江天涛遣走了邓正桐,立即仰道望着峨嵋派的形棚,拱手朗声问:“请问斑霆禅师,可曾调息完毕?”
        
        话声甫落,面色略显苍白的斑霆禅师,应声由彩棚内纵出来,同时,怒声道:“老纳完毕已经多时了。”了字出口,身形凌空,伸张着左右两臂,大袖飘飘的扑向场中。

        这时,满谷群豪和三十三棚中的掌门和高手们,个个面色惊急,俱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望着飞向场中的斑霆 根据斑霆禅师徒手末带玉如意,因而断定最后决定性的这一场,必是较量拳掌和内力。

        斑霆禅师来至场中,在江天涛身前一丈五尺处,立定身形,首先双手合什,朗声宣了一个佛号,接着,沉声道:“老纳久闻贵堡祖传的「排云掌法」,傲视武林,精奥绝伦,对敌之时,鲜少施展……”
        
        江天涛早已想好了对策,是以末待「斑霆」话完,立即毫不客气的微一颔首,傲然回答道:“不错,设非劲敌,绝不施展。”
        
        斑霆听得面色一变,心中更加恼火,恨恨的看了江天涛一眼,继续道:“据说贵堡的排云掌法,一经施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江天涛依然神色自若的点点头,平静的道:“不错,在本堡历代施展排云掌法的纪录上,极少有人走过三招,而且绝少有人不败。”
        
        斑霆禅师说的本是江湖上一般奉承场面话,没想到江天涛竟毫不客气的承认了,而且,比他夸得远大,不由勃然大怒,瞋目厉声道:“这便是老纳向你讨教的理由。”
        
        由字出口,飞身前扑,右掌一招「力劈华山」,左袖暗袭江天涛的小腹,一招两式,迅快绝伦,一派掌门宗师出手,毕竟不凡。江天涛胸有成竹,完全施展「龙虎斗」掌法中「守」,身形巧妙的一旋避开了 高霆禅师见江天涛旋身向左,大喝一声疾演「天王推山」,双袖两手,闪电推向江天涛的胁肩,同时,连番攻出五招。顿时,掌风呼呼,大袖飘飘,只见盘旋如飞的身影,看不清两人的面目。但是,江天涛依然神奇绝妙的避开了。

        斑霆禅师见一连五招,步步进攻,莫说击中,即是江天涛的衫摆袖绫也没触及,不由气得老脸铁青,飞身暴退,接着厉声问:“阁下为何吝于赐招,避而不攻?”
        
        江天涛飘洒而立,神色自若,淡然一笑道:“在下曾对老禅师说过,在排云掌下的高手,绝少有人走过三招。”
        
        斑霆禅师一听,只气得脑际轰然一响,两眼直冒金花,一声厉嗥,神情如狂,飞舞双掌,十指箕张,宛如脱柙猛虎,飞身向江天涛扑去。群豪见斑霆禅师须眉俱张,神情如狂,疾言厉色的扑向江天涛,知道这位年近古稀的老和尚,果真动了瞋念。因而,不少与峨嵋派有渊源的人,俱都认为江天涛的话,说的太夸大了。就在群豪心念一动,尚末开口的同时,场中已有了变化。
        
        只见飘洒卓立的江天涛,剑眉一轩,朗然大声道:“老禅师注意了。”了字出口,身形如电,蓝影一闪已到了「斑霆」禅师的右后方,身形之快,较之方才不知快了多少倍。

        斑霆禅师,久经大敌,知道江天涛已到了身后,大喝一声,左掌一招「倒打金钟」,右袖趁势扫回身后。江天涛的身形末汀,就在斑霆禅师两招齐出的同时,他已到了斑霆的左侧,恰巧避过斑霆的左掌右袖。紧接着,出手如电,右掌疾按斑霆禅师的左肩 高霆身为一派掌门,身手自是不凡,掌袖击空心知不妙,疾演「脱袍让位」,点足向前斜纵。但是,江天涛如形附影,紧跟斜纵,右掌仍轻巧的按在斑霆禅师的左肩上。

        斑霆禅师惊觉左肩被触,心中不禁大骇,但他不知江天涛念他身为一派之尊,顾全他的颜面,希望他知难而退,倘以为江天涛末能及时出手,以掌沿轻轻触及,即使如此,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于是,大喝一声,疾演「灵犀望月」,身形倏然回转,一招「开天辟地」,左掌横劈江天涛的胸前,右掌猛向江天涛的小腹推去。
        
        江天涛见斑霆禅师仍不识趣,心中不由生气,一声怒哼,身形不汀,一式「虎踞斜步」,侧身已到了斑霆禅师右,同时,疾演「神龙探爪」,暗用二成真力,轻巧的点了一下斑霆的曲池穴 高霆半身一麻,身形不由一个踉跄摒息静观的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片骚动和惊啊 高霆禅师老脸一红,凶性大发,急定身形,厉喝一声,一个「怒龙翻身」,疾演「五雷贯顶」,运集全身功力,猛向身侧的江天涛击去。但是,就在他翻身举拳的同时,江天涛已到了他的肩后。

        江天涛见斑霆禅师,继续厚颜出手,顿时大怒,如不在第三招上胜他,势必落个夸大其词,只得大喝一声:“老禅师请恕在下失礼了。”说话之间,疾如电闪的一掌,已击在斑霆禅师的后肩上。

        斑霆一声轻哼,踉跄前冲数步。由于江天涛是以「借力使力」的巧劲「柔」字诀,加之仅用四成真力,是以,斑霆禅师前冲数步,立即刹住身形。这次群豪看的清楚,立即暴起一阵惊人欢呼。

        斑霆禅师急坠身形,转身怒目望着江天涛,一张老脸只气得青一阵红一阵,久久才切齿恨声道:“江少堡主,你施展是什么掌法?”

        江天涛见斑霆连番厚颜出手,心中已是怒火高炽,这时见他又老着面皮发问,只得沉声:“排云掌法。”

        斑霆禅师霜眉一轩,立即厉声道:“老衲十五年来,私下曾邀令尊江老堡主,先后三次交手观摩,每次均在百招以上,从未见令尊施展过今天的这三招掌法……”

        江天涛一听,心中暗吃一惊,末待斑霆话完,佯装有趣的哈哈笑了,故做镇定的道:“在下方才已对老禅师说过,设非遇到高人劲敌,绝不施展排云掌法……”
        
        斑霆禅师听得浑身微抖,不由厉声问:“你是说老纳不配和令尊大人切磋「排云掌法」,而且尚不够资格称为高手?”

        江天涛淡然一笑道:“在下决无此意,而是说,老禅师虽是高手劲敌,但因无怨无仇,故而不施展排云掌法。”

        斑霆禅师怒哼一声,不由反驳问:“既然如此,今天阁下为何施展排云掌法?”

        江天涛朗声一笑道:“今天当着天下各路英豪,而老禅师又指明要磋切排云掌法,在下岂能胡乱施展,混淆天下,欺骗各路前来参观大会的英雄豪侠?”

        斑霆禅师顿时语塞,回想与「陆地神龙」江老堡主三次交手,均以为对方施展的就是排云掌法,原来竟是假的。心念至此,越想越气,虽然明知自己已输,但仍想设法挽回一些失去的面子,因而沉声道:“久闻少堡主以掌力雄厚见称,曾经单掌击伤「力拔山」,老纳意欲见识见识,不知阁下可愿与老纳对劈三掌?”

        江天涛见胜负已判,不愿再令斑霆难堪,因而哈哈一笑,谦和的道:“老禅师功力深厚,掌可开碑,瞩目当今,鲜少敌手,在下这点肤浅功夫,岂能与老禅师相提并论。”

        斑霆禅师自恃功力不输「力拔山」,因而决心以内力与江天涛一拼,这时见江天涛自称不敌,精神不由一振,深怕失去大好机会,立即以激将之计,轻蔑的道:“江少堡主可是自知不是老纳对手,不敢与老纳对掌        如此一问,满谷群豪一静,俱都瞪大了眼睛静听江天涛的回答。

        岂知,江天涛淡淡一笑,毫不迟疑的点点头,道:“不错,在下自知不如老禅师的内力雄厚,老禅师方才挑战之时,如果选对劈三掌,而不选排云掌法,这时贵派已经晋级了。”
        
        如此一说,群蒙大晔,立即掀起一阵争论和骚动。与峨嵋有渊源的人,个个懊恼痛悔,俱都暗自埋怨斑霆禅师不该放弃苦修数十年的深厚内力。但是,在九宫堡谷口外招亲擂台前亲眼见江天涛击伤「力拔山」的人,以及参加过大洪山「金面哪吒」以武会友大会的人,想到江天涛力举玉狮子的事,俱都肯定的江天涛是谦虚。因为「九宫堡」已保住了既有等级,何必再节外生枝,浪费真力?当然有群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臆测,江天涛如此做,自然另有他的用意。
        
        斑霆禅师见江天涛毫不迟疑的坦然承认,反而愣了,久久才轻哼一声,沉声道:“下届大会今日,老纳定要与阁下较较内力。”说罢转身,迳向斑斓高阶前走去。

        江天涛淡淡一笑,道:“五年后的今天,在下的内力进境,也许与今日又自不同了。”斑霆禅师,回头瞪了江天涛一眼,大袖一挥,直飞峨嵋派的彩棚内。其余五老,个个懊恼痛悔,俱都默默无语,似是在怨斑霆没有利用苦修数十年的劈空掌力。

        江天涛依然卓立场中,一俟「斑霆禅师」归座,即向少林派的「元台大师」,仰面拱手道:“本人建议大会,珍惜时间,继续以下程序。”说话声虽然不高,满谷群豪俱都清晰可闻,立即掀起一片赞同欢呼。

        元台大师见江天涛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面色不由一变。一直深怕江天涛向武当派挑战的「红尘道长」,一见江天涛在场中拱手发言,不由惊了一身冷汗。这时听江天涛要求继续下一程序的「绝技表演」,心中一喜,忙起身,面向元台大师一稽首,朗声时:“本席赞同。”

        元台大师见江天涛没有向武当派挑战,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因而起身宣了声佛号,朗声道:“江少堡主之提议,老纳完全同意,如此不但可使龙首大会提前结束,也可免却各路英雄侠士露宿山腋绠苦。”说罢,立即朗声宣布各派表演绝技。于是,满谷群豪,欢声雷动,久久不停。元台大师为确保少林派在武林中的领导地位,在江天涛惊人的武功压力下,也特地走出彩棚,沿着斑斓通道走下来。群豪一见,欢呼之声更烈了。

        紧接着是红尘道长,以及崆峒、长白、雪山、崑仑等派的掌门人竟有十数人之多,根据大会的规定,表演绝学,由最高的一派先开始,少林派自有龙首大会以来,从末表演过,这次显然是受了江天涛的影响。意欲表演绝学的掌门人纷纷到达场中,依序站立左右。江天涛在左,红尘道长在右,元台大师仍立中央,其他门派分立两边。

        元台大师首先合什一礼,朗声道:“老纳在表演薄技之前,本派长幼三代,愿先演一小小阵法为开端,以供各位施主观看。”群豪闻声一静,不知少林派要演什么阵法。

        只见元台大师,转身向着少林派的棚后岭巅,一挥宽大袖袍,岭巅上立即传来一声如雷暴喏。群豪心头一震,愈加迷惑。随着那声暴喏,飞步奔出三路,身材不等,年龄不一,虽然一律身穿灰僧袍,但却披着不同颜色袈裟的少林僧人来。这些僧人,个个光头无帽,云鞋白袜,有的披金丝朱红袈裟,有的披鲜艳大红袈裟,有的披杏黄袈裟,一望之下,竟有百人之多。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知道少林派早已有了准备。这时,他已看出披金丝朱红袈裟的人,多系年老的僧人,红袈裟者,均在中年,黄袈裟者则多为青年僧人。显然,这代表着少林派的老长幼三代弟子和门人。江天涛打量间,少林派的近百名老少僧人,已到了场中,立即极熟练的围成三个重叠圆环。中心的圆圈最小,约二十人,中圈约三十人,外圈约五十余人,个个合什当胸,俱都垂目肃立。江天涛久闻少林有一镇山阵法,称为「罗汉阵」,外观看似简单,其实内含玄奥变化,看场中情形,想必就是「罗汉阵法」了……

        心念末毕,即见元台大师,肃朗声道:“「珙位施主请看,场中这三个圈圈,就是本派稍有薄名的镇山阵法「一百另八金罗汉」。如此一说,群豪骚动,满谷三万英豪中,曾经亲眼目睹少林「罗汉阵法」的人,可谓寥寥可数。如今,少林派当着天下英豪,居然公开表演该派不传之秘的「一百另八金罗汉」,显然在于炫耀和震赫。天下各路前来参观的三万英豪,无人愿意去想少林派的用意若何,乐得大开一次眼界,看一次热闹。但是,聪明的江天涛,则早已揣出「元台大师」的用意和居心了,因而,淡淡的笑一笑。

        元台大师见震动了满谷群豪,红润的老脸上,也不禁现出一丝得意光彩,一俟群豪喧声稍歇,继续含意颇深的朗声说:“这座阵去,如无人居中攻打,看不出它的穿插变化,在场诸位施主中,不乏对奇门易数造诣深高之士,可否请三五位入阵一试?”如此一宣布,群豪一静,面面相觑,个个左顾右盼,俱都希望有人入阵试试。旁派掌门和高手,更是默默无言,噤若寒蝉,深恐有人要求他,因而个个暗透惴惴之态。
        
        江天涛早已看透元台大师如此炫露的真正目的,完全是为了他江天涛,因而细心的将阵法看了一遍。只见正中小圆圈,乃一老一中一少三人,六组形成,共计十八人。中圈,每隔两个黄袈裟的青年僧人置一红袈裟的中年僧人,两组五人的接合处,均置一朱红织金袈裟的老僧人,共计二十六人。外围每八人一组,八人中央两端均有一身披红袈裟的僧人,共计八组六十四人,三环总计一百另八人。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心中已经瞭然,「罗汉阵」的核心为「一元」,小圈的一老,一中,一少,三僧人,相对为「两仪」,横连为「三才」。中圈四个黄袈裟的僧人为「四象」,加一红袈裟僧人为「五行」,另置一朱红织金袈裟的老僧人,合为「六爻」之数。外圈七个黄袈裟僧人,为「七星」,加一红袈裟僧人为「八卦」,与另一端之红袈裟僧人相合,暗含「九宫」之理,周圈共八组,总共为「八八六十四卦」。

        江天涛看罢,觉得这座「罗汉阵法」似简单,实则是综合各种阵法之大全,难怪少林派常以此阵睥睨天下。但是,罗汉阵法也有它不可弥补的缺点,那就是一环不继,全盘皆乱,一旦遇上熟通易理,功力精绝的高手,仍可破它。

        元台大师特别注意江天涛,这时游目一看,发现立身左右的各派掌门人,个个神情凝重,面有忧色,唯独江天涛,神色自若,朱唇哂笑。老和尚心中又惊又气,不由强自含笑问:“江少堡主英年俊杰,艺业超绝,不知对本派这座小小阵势,有何看法?”

        江天涛完全洞烛元台大师之话意,想以言语套他入阵一试,以树少林声威,于是淡淡一笑,道:“罗汉阵法乃少林镇山绝学,以五行八卦为主体,暗含北斗七星,复以三才两仪伏其中,四象九宫辅于外,这等玄奥绝伦,千变万化的综合阵法,设非奇人异士,谁能破它。”

        元台大师一听,任他是修为有素的高僧,也忍不住心头一畅,仰面哈哈笑了,于是,大袖一挥,朗声沉喝:“演阵开始。”

        合什当胸,垂目肃立的一百另八位老少僧人,一声梵唱,立即旋转移动,时而前扑后继,时而扩大范围,忽而三人一小环,忽而六人一大环,环环相结,圈圈相连,时分时合,变化多端,乍然看来,似是毫不出奇,实则威力无比。满谷群豪看得迷惑不解,闹不清场中一百多个和尚玩的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蓦闻罗汉阵中心的一个老僧人,首先大喝一声,其余僧人同时应喏,接着百袖齐挥,阵中轰的一声,涌起一阵激扬旋飞的刚猛潜力。群豪一见,俱都面色一变,这等雄厚无比的刚猛一击,试问困在中心的人,岂不被震得骨折臂断,血肉横飞?立身元台大师左右的各派掌门人,也个个看得惊心肉跳,面面相觑,只有江天涛,依然是神色自若,俊面含笑。

        元台大师游目看了一眼全场,心中甚是得意,当他看到江天涛时,又不禁微泛怒火,于是,强自含笑问:“江少堡主可是看出此阵有什么破绽之处?”

        江天涛原本不愿说破罗汉阵的缺点,致令元台大师难堪,但想到少林派演练罗汉阵的目的,不由点点头,说:“不错。”

        元台大师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请指教。”

        江天涛淡淡一笑,道:“不敢,只是在下一己浅见。”说话之间,觑目看了一眼左右,发现红尘道长和崆峒、长白等派的掌门人,俱都精会神的望着场中汉阵法的演变,是以才压低声音继续道:“假设被困之人,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引「三才」发掌攻击诱出之「两仪」,趁机进入中圈,以迅雷之势,突「四象」破「五行」,再双掌齐发,震退外圈迎面僧人,出阵当无问题。”

        说话之间,元台大师的面色早已大变,不由惊得也压低声音道:“少堡主说得未免太简单了。”

        江天涛淡淡一笑,道:“罗汉阵法,在于环环相结,进退交替,一百另八人动静浑为一体,其中一环不继,即乱全局……”

        话末说完,元台大师的额角不禁渗出一丝汗水,愈加压低声音道:“少堡主应知外两宫十六人,均可同时发掌迎敌,以十六人双掌推出之力,其威力可想而知。”

        江天涛不愿令老和尚过份难堪,只得谦和的一笑道:“这便是在下不敢入阵一试的原因。”

        元台大师信以为真,紧张的心情顿时安定下来,虽知破阵要诀,但无那份功力,也是枉然。就在这时,满谷英豪,突然暴起一阵震山撼峰的惊人烈彩。江天涛转首一看,「罗汉阵」已演完了,场中一百另八位少林僧人,个个以面向外,俱都合什躬身道谢群豪的喝彩。

        元台大师见江天涛自感功力不济,不敢贸然入阵,心中不由一畅,面色立时恢复红润缓和,一俟群豪采声歇落,立即合什一体,朗声道:“这座罗汉阵法,由于阵中无人,自是无法看出它的威力和变化,当然任何精密阵势都有它不变的定律,自然也有懈可击,所以,老纳谨请精研易和奇门遁甲的高人异士,随时赐教,老纳当在嵩山寒寺,敬侯大驾,恭聆教言。”群豪一听,又是一阵沸腾般的议论声。

        江天涛何等聪明,焉能听不出元台大师所说的「有懈可击」的话意,完全是针对他方才提出的一些破阵问题而发的,因而,也一笑置之。
        
        元台大师见江天涛先不敢和斑霆禅师对掌,如今又不敢贸然入阵,决心炫露几招以内力为主的技击,以收震赫。于是,一俟群豪议论稍歇,继续朗声道:“现在再由老纳献丑两场,尚请方家不吝指正。”群豪一听元台大师还要亲自表演特技,满谷一静,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少林派向以领袖武林霸主自居,因而在每届大会上一向不屑展露绝艺,而这次不但表演了「一百另八金罗汉」,而且,元台大师还要亲自表演惊人绝技,真是十分难得。是以,所有前来参观「龙首大会」的英雄豪杰,无不庆幸不虚此行。

        元台大师见全场英豪听了他的话,个个面带惊喜之色,心中也不禁暗自得意,因而觉得少林艺业果然名震武林。心念至此,决定索性悉力卖弄两字,以收震赫作用,于是,再度朗声道:“老纳首先来表演三击「长拳」。”群豪一听,立即暴起一阵热烈欢呼。
        
        元台大师就在群豪的欢呼声中,谦和的向着红尘道长和江天涛等人点点头,迳向特技表演场中大步而稳剑的走去。特技表演场,位于盆谷正中央,距离三面群豪立身的料岭边沿,最近也有数十丈,是以不虑大力霞飞的坚石砾砂所伤。埸中置有巨石、洪鼎、沙包、云斗、县锤、兵刃等等,应有尽有。这时,元台大师已在三座沙包前五丈处立定身形,岳峙渊渟,纹丝不动,似是喑凝功力。群豪一见,欢声立止,全场顿时一片沉寂。

        江天涛知道元台大师要表演少林秘技「百步神拳」,但由于功力火候尚末到达百步,故而称为「长拳」 根据元台大师立身之处计算,距离沙包架,至少也有二十余步,有此功力。亦足惊人了。心念末毕,只见元台大师,须眉微动,目似晓星。徐徐提起的右拳,猛向正中沙包,遥空击去。就在「元台大师」右拳击出的同时,悬在五丈以外沙包架上的沙包,蓬的一声,颤颤而动。满谷群豪一见,个个面色大变,根据沙包形式,装沙至少百斤,遥空一拳打上,竟然颤颤而动,若是打人身上,那还了得?
        
        场中的「元台大师」神情肃穆,目不斜视,两腿微微一蹲,「嘿」的一声,右拳再度打出蓬的一声,沙包竟然呼呼摆动,只得悬包木架,吱吱有声。群豪一见,面色再变,同时掀起一阵啊声和骚动。紧接着,元台大师,大喝一声,须眉俱张,状疸倏然斜跨一步,右拳运足全身功力,呼的一声猛然打出蓬然一声闷响,沙石飞旋,尘烟激扬,沙包应声穿了一个大洞。满谷群豪,立即暴起一阵惊涛骇浪的如雷彩声。

        江天涛看得淡淡一笑,知道元台大师虽然功力深厚,但却有从中取巧之嫌,前两拳已将沙包麻袋击裂,已有些许沙土渗出来,第三拳仍击原处,加之运集全力,自然会轰然爆裂。他觉得即使如此,已难能可贵了,是以,他并末点破。

        这时,元台大师又向一方宽三尺,高八尺,厚约四寸的光面无字的巨碑前走去。群豪一见,欢呼之声再度静下来,但议论之声,依然嗡嗡如沸。元台大师,走至碑前一丈五尺之处,再度双掌台什,面向群豪朗声道:“老纳再献薄技「般若金刚指」,以博诸位施主一哂。”说罢,举步迳向碑前走去。

        到达碑前,暗凝功力,一声沉喝,运指在碑面上疾书。但听铮铮响声,暴起一片青烟石屑,无数石片,随着「元台大师」的中食二指,纷纷坠下。满谷群豪,欢声雷动,久久不歇。元台大师精神抖擞,在满谷英豪的欢呼声中,运指如飞,直泻而下。

        满谷满岭的英豪和三十三棚中的高手,个个摇头机叹,俱都暗竖拇指,唯独傻头傻脑的张石头不服。像这种表演刻石头,正是他张石头的拿手好戏,可惜,他方才没有入场准备表演特技的意思。元台大师挥指书,立即退回碑前一丈五尺处。群豪凝目一看,巨碑上赫然刻着六个字:“「南无阿弥陀佛」,真是龙蛇飞舞,铁划银钩,苍劲有力。

        元台大师退回,一俟欢呼歇落,立即双掌合什,谦虚的朗声说:“少林薄技,贻笑方家,献丑,献丑。”说罢,迳向红尘道长和江天涛等人身前走去。

        群豪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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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排解恩怨


        江天涛和红尘道长,以及崆峒、长白等派的掌门人,齐向元台大师盛赞一番。其次是武当派表演特技绝学了,武当派位高第二,红尘道长为了免人议论,不得不炫露一两种武当不传之秘。但是,他的表演,完全是针对天下英豪和各派掌门而施展,而不是夸耀炫露给江天涛看的。
        
        「红尘道长」一俟元台大师立稳,即向东、西、南三面英豪,竖掌稽首,同时朗声说:“少林派的诸位大师,已表演了一场精奥绝伦的「罗汉阵法」,本派也表演一场小小的「四象剑阵」,以娱诸位施主。”说罢转身。
        
        大袖一挥,早已准备入场的「武当四剑客」,迳由武当彩棚内,纵身如飞而下。群豪久闻武当「四象剑阵」独步武林,有玄妙如神的变化,这些年来尚末听说有人破过此阵法。尤其,由名满天下的「武当四剑客」来表演,必然更加精彩,因而,满谷英豪,无不感到此番前来,真是大开了眼界。这时,武当四剑客已到了场中,先向红尘道长躬身一礼,接着站好了方位,同时翻腕撤剑。一阵哑簧轻响,接着寒光连闪,啷呛声中,四柄精钢长健,已撤出鞘外。

        红尘道长一见,立即朗声沉喝:“剑阵开始。”
        
        四剑客闻声同时应喏,立即侧身奔走,绕圈而走,而且愈走愈疾,刹那间只见健光黄影,不见四人面目。剑阵中,忽然一声震耳大喝,寒光如电,剑锋如山,时而匹练翻滚,时而一片光华电闪。顿时,冷焰寒光,汹涌翻腾,以银龙闹骸,以雪蛟翻江,声势好不惊人。满谷英豪看得个个心惊肉跳,俱都目瞪口呆,假设阵中有个人,在此密如银雨的健光下,岂不被剁成烂泥肉酱?剑阵中,又是一声沉喝,黄影一闪,健光立敛,武当四剑客,依然立回自己的原位上,气定神闲,四柄长健,寒芒闪射,大放冷焰。群豪看得变颜变色,个个称机,武当派名满天下「四象剑阵」真名不虚慱。

        红尘道长一见群豪个个变颜变色,心中也不禁有些得意,如此便不致被人讽讥武当派不配坐第二把金红椅了。于是,挥袖遣走了「武当四大剑客」,越身向前数步,面向群豪一稽首,谦和的朗声:“小小剑阵,谨供诸位施主哂笑,现在再由贫道供献薄技两招。”群豪在嗡嗡的议论声中,掀起一片掌声。

        红尘道长一俟掌声歇落,立即朗声道:“贫道首先为各位表演暗器小技「百步簪」。”说话之间,举步在道髻上取下一根竹簪,振腕一扬,一道暗光,挟着一丝轻响,直向数丈以外的一排悬锤射去。

        一排悬锤,共有九个体形大如甜瓜,俱是青石磨成,光滑滚圆,整洁好看,均以细麻绳悬在架下 傅光一闪,红尘道长发出的竹簪,已射中了正中一个悬钟,叮的一声,悬锤如飞摆动,竹簪应声粉碎。红尘道长内力之深厚,由此可见。满谷群豪,个个摇头慨叹,俱都赞不绝口。

        紧接着,红尘道长一声沉喝,右腕连扬,两支竹簪,先后打出,两道暗光,齐向悬锤如飞射去但,第二支竹簪,却愈飞愈疾,后发而先至,「沙」的一声轻响,麻绳应声而断,石锤疾泻下坠。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如雷烈彩 傅器先发后至的打法不难,难在先发的暗器,恰恰射中下坠的物体,腕力、火候、眼神、距离,如果不能一一拿捏得恰到好处,焉能臻此境地?江天涛看后,也不禁暗机红尘道长的确下了一番苦功夫。

        红尘道长在群豪热烈的彩声中,又向一座重约百斤的圆桶形石墩前走去。来至石墩前停身立定,一俟彩声歇落,立即朗声道:“贫道再演本派薄技「铁掌开碑」,由于少林元台大师,已在巨碑上写上佛号,贫道就以此石墩暂代。”说罢蹲身,暗凝功力,大喝一声:“开……”
        
        运集全身功力的右掌,高高举起,猛力切下。红尘道长,急上一步,两手一分,石墩立分两半,由上至下,形如刀切。群豪不见,面色大变,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红尘道长的这双「铁掌」,如果劈在人的脑袋上,那还得了?
        
        红尘道长见群豪个个现震骇之色,老脸上顿时掠一丝光彩,于是,急忙稽首,谦虚的笑着道:“献丑,献丑。”说罢,转身走回元台大师的身侧。群豪连番目瞻绝技,真是痛快至极,满谷喧哗议论之声,嗡嗡如沸,宛如海潮汹涌,愈谈论愈热烈。

        第三人便轮到江天涛了。江天涛剑眉微轩,俊面展笑,就在少林「元台大师」身侧,首先向群豪拱手施了一个三面揖。群豪一见江天涛行礼,喧声立止,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向场中望来,满谷三万余众,刹那间静得鸦雀无声。

        江天涛施礼完毕,淡雅的一笑道:“少林派的「元台大师」和武当派的「红尘道长」先后均展露了惊人绝技和两派驰名天下的阵法,但是,本堡无此绝学,只得由在下敬献三项薄技,权博诸位一哂。”话声虽然不高,但满谷英豪,均能听到。

        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等人,以及立身在岭巅上的群豪,和武当派的涤尘玄尘,却个个听得神色一惊,面色一变。尤其峨嵋派的斑霆禅师,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确没想到江天涛竟有如此骇人的深厚内力。想到江天涛拒绝和他对掌,想必是为了保存他的颜面和自尊,这时想来,又惭愧,又感激。

        心念间,又见江天涛,谦逊的道:“在下先演指力,其次演轻功,最后再演内力。”
        
        元台大师听说江天涛要表演内力,不由霜眉一皱,似乎感到有些诧异。群豪一听,又是一阵喧嚣骚动,纷纷揣测江天涛表演的第一项绝技,究竟是什么指力。

        江天涛在施展之前,首先向「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等人颔首致意,作礼貌上的谦逊。但是,当他颔首时,发现元台大师霜眉紧皱,崆峒、长白、崑仑、雪山等派的掌门人,俱都面露轻蔑之色。他知道,大家已经看过他的轻功,因而俱都怀疑他的指力是否胜过元台大师,内力是否超过红尘道长。

        江天涛颔首之际,右臂早已暗凝功力,一俟颔首完毕,就在原地,缓缓的将右手抬起来。满谷群豪顿时一睁,愈加闹不清江天涛表演什么指力。就在群豪迷惑之际江天涛已将中食二指扣起,倏然对正七八丈外的悬锤木架,中食二指猛力弹出。「沙」的一声轻响,麻绳应声而断,石锤疾坠而下。就在石锤下坠的同时,江天涛的中食二指再度闪电弹出……

        「叭」的一声脆响,疾坠而下的石锤,应声炸得粉碎,石屑四射,青烟旋飞。群豪看得张口结舌,脱口一声惊啊。江天涛将臂倏然放下,趁势一甩衫袖,身形腾空而起,一式「金雕穿云」,伸张两臂,直向十数丈外,矗立半空中的云斗上斜升飞去……

        满岭满谷的群豪和三十三棚的高手,个个张口瞪眼,俱都呆了。江天涛飞至云斗之上,暗中双掌一按云斗边缘,身形不止,飞越而去,立变「云龙行空」,足上头下,盘旋而降。愈下降愈缓慢,终至徐徐降落……
        
        降至五丈之处,双臂一振,衫袖猛拂,身形又斜降疾射,反向数丈外一方巨石前落去。到达石前不远,急上数步,猛吸一口空气,运足十成功力大喝一声,双掌闪电推出。轰然一声骇人暴响,坚石四射,青烟激扬,碎石横飞带啸,破空刺耳,一座重约数百斤的大石,顿时无踪无影,只剩下一些残余碎石。

        立身谷沿场边的英杰豪侠,急忙一定惊魂,吓得转身狂奔吆喝惊叫,你推他挤。一阵咚咚沙沙的石块砾砂落地声,宛如漫天雹雨,声势尤为骇人。碎石落地完毕,全场同时也恢复了静寂,但,远山近峰间,仍响着那阵轰轰如雷的回响。

        江天涛望着面前的一堆剩余碎石,发觉他的功力较之在梵净山吉林中,与张石头较技时,又增进了不少。抬起头来,发现满谷群豪,个个张嘴瞪眼,俱都望着他发呆。回头再看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等人,俱都目闪惊急,面色苍白,尤其崆峒和长白两派的掌门人,已经是汗流满颊,面无人色了。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他只得走过去,向着元台大师等人,拱手一揖,含笑谦逊道:“献丑,献丑。”
        
        元台大师急忙合什还礼,肃容惶声道:“少堡主武功盖世,深藏不露,三项绝技,无一不令老纳佩服……”说话之间,红尘道长和长白等派的掌门人,也纷纷向前恭维盛赞。

        江天涛一一道谢,而内心尤感不安。

        元台大师觉得崆峒和长白等派,已无再表演特技之必要,但仍然谦和问:“「几位是否继续……”
        
        崆峒、雪白、崑仑、长白等派的掌门人,纷纷摇头,俱都羞惭的笑着道:“皓月当头,谁还喜看萤火、彫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无须现场献丑了。”
        
        元台大师连连颔首,接着肃手请回棚。于是,一行七人,依然是江天涛在左,红尘道长在右,元台大师居中,三人并肩前进,雪山等派身后随行。当江天涛和元台大师三人登阶时,左右两侧彩棚内的龙头和高手,纷纷由座位上站起来,在每个人的脸上,仍滞留着惊急之色。由于满谷群豪的过度吃惊和震骇,是以,直到江天涛走回「九宫堡」的彩棚前,仍没有一人喝彩。

        江天涛走至彩棚前,发现立身棚内相迎的彩虹龙女和邓丽珠、朱彩蝶,以及马云山等人,俱都面透震惊之色,即使「飞蛟」邓正桐也不例外。彩虹龙女震惊江天涛何以有如此骇人的神力,朱彩蝶则震惊江天涛向谁学来的「弹指神功」?而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却觉得江天涛不知还有什么,更惊人的旷世绝学没有施展出来。而汪燕玲和雪丹凤则一切尽知,所以丝毫没有感到惊奇。

        「金钗」富丽英,神情幽怨,默默的望着江天涛,不言不笑,「银钗」皇甫香不知为何,一双澄澈杏目又红,又肿。
        
        元子剑和杜靖云,羞惭静坐,苍白的双颊上,仍流着汗水,想到两人还决心要在江天涛手里夺回彩虹龙女,甚至不惜用合手联攻来对付江天涛一战。这时看了江天涛的三项特技表演,不由心惊胆悸,万念俱灰,莫说合两人之力,即使十人二十人,又有何用?所幸来此途中,未曾下手,否则,两人的性命早已完了。

        江天涛望着较小玲珑的汪燕玲、温柔沉静的雪丹凤、美貌如仙的彩虹龙女、和娇艳如花的朱彩蝶,以及明媚艳丽的邓丽珠,颔首展笑。并向马云山、宁道通等人,肃手请坐,他自己也坐在金红大椅上。举目一看满谷,虽然仍有嗡嗡如暗潮般的议论声,但全场的气氛,却仍透着紧张,骇异。

        江天涛这时才深深体会到,为什么许多身怀绝学之人深藏不露,同时,也体会到,什么是惊世骇俗。因为,某一个人的功力,与许多人的功力,高得过份悬殊,令对方自觉毫无抗拒能力,因而造成人人感到自危之局。心念至此,他决心要挽回这种震骇情势,唯一上策,便是尊敬长者,待人和气,举止有礼,遇事谦虚。一经想通,心情顿时一畅,因而对各派掌门人和高手们的惴惴神情,已不放在心上。

        正在这时,棚后岭巅上,一个灰衣剑壮老人,正率领着七八个担着食盒的蓝衣劲装堡丁,匆匆的向棚捍疬来。灰衣老人,正是陈振铎。很快,陈振铎已率领着七八个堡丁来至棚后。

        这时,堡丁已在棚后摆好了食盒,其他各棚的掌门高手们,午餐早已开始了。陈振铎一见食盒摆好,立即请江天涛等人进餐,当他发现「彩虹龙女」时,立即躬身礼貌的问:“萧姑娘好。”
        
        彩虹龙女裣衽答礼,也谦和的道:“陈老英雄你好。”
        
        陈振铎见这位未来的少夫人称他「老英雄」,不由急忙谦恭的连声道:“不敢,不敢。”镔拐震九州马云山和金剑英小李广等人,都是那夜亲身拦截彩虹龙女的人,因而也俱都心照不宣。
        
        众人饭罢,恰好响起继续会程的钟声。江天涛急忙镇定一下心神,匆匆就位,端坐在金红大椅上。就在他身形坐定的同时,少林棚内的元台大师,神情沉重,满面忧色的由椅上立起来黯然看了一眼满谷三万英豪,接着面向江天涛,道:“各派特技表演已经结束,时间尚在中午,以少堡主之见,是否应该继续以下的程序?”

        江天涛早已由椅上立起来,拱手谦恭的道:“一切请大师作主,在下无不支持。”

        元台大师见江天涛一如大会开始时之态度,毫无倔傲神色,心中甚是感动,不由欣慰的连连颔首。满谷群豪,更是赞不绝口,俗话说:“「将门出虎子,德门生贤儿」,更所谓「知子莫若父」德高望重的江老堡主,如果不瞭解他的爱子,岂能将九宫堡的继承大业,交付给江少堡主?

        峨嵋派的斑霆禅师,感激江天涛的大量美德,本待提议下届大会改由九宫堡主持,因为,依照大会规则,应由武林最高的龙首领导武林。但看了江天涛谦和有礼的态度,以及「陆地神龙」江老堡主的一生清誉,江天涛绝不会接受这项建议,斑霆禅师因而取消了提议。

        邛崃派的掌门人「落英剑客」和点苍派的掌门人「白亮鞭」,原本私下约好,决心顷两派之精华,合力偷袭九宫堡,以报连番受挫之恨。如今,两人决意取消这个念头,固然是他们看了江天涛的神技表演,自知功力相差悬殊,但真正的原因,还是受了江天涛虚怀若谷的感召。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公道自在人心」,这话果然有它的道理。

        这时元台大师心情稳定,面色红润,朗声宣布了连番提前会程的原因,并进行最后一个会程,排解江湖纷争。元台大师的话声甫落,南面斜岭上的群豪中,突然传来一声悲戚娇呼。紧接着,一道绿色纤细人影,迳由人群中腾空而起,一式「乳燕归林」,直向场中飞去。满谷群豪,早已恢复镇定情绪,这时一见有人出场,喧哗之声,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射向场中。

        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一听那声戚呼,便知是冷萍,想到她的仇家何老茂,艺业高强,功力深厚,不知她是否是老贼的对手 根据大会规定,稍时何老茂出场了结这段怨仇时,应先由龙首大会各级龙首评论双方曲直,然后再决定谁是谁非。不管何老茂有理无理,冷萍均有杀何老茂的权利,因为,她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而且,无论何老茂的武功如何高强,绝不可伤害冷萍,因为怨仇宜解不宜结。

        假设冷萍败在何老茂的手下,由大会三十三位龙首作证,何老茂如饶冷萍一死,而冷萍便终生不得再找何老茂报仇。所以,要想报仇的人,大都是确信能胜过仇家才在龙首大会上控告他。因而,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都为冷萍担心,怕她不能手刃老贼。

        这时,冷萍已到场中,一身劲装,背插双夺满面泪水,神情悲痛,面向少林彩棚,躬身施礼,戚声高呼:“小女子有杀父之仇,恭请诸位龙首,主持正义,容小女子手刃亲仇,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满谷群豪一听是杀父之仇,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元台大师肃立椅前,合十还礼,朗声回答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会接受你的控诉,请姑娘即向大会及天下英雄,叙述家世和仇家姓氏。”

        冷萍流泪哭诉道:“小女子张韵华,世居川东桃林山,先父张维汉,人称金字夺,为人淳厚,仗义行侠,深获武林好评。昔年行道江湖,误交匪徒何老茂,由于先父耿直,不受其染,并忠言相劝,岂知老贼恼羞成怒,怀恨在心,竟乘先父不备,暗下毒手,由先父背后,连刺三刀身亡,如今算来,已有十年光阴,小女子无时不以父仇为念,寝食难安,今逢大会,特来陈情,并请主持正义,以慰先父在天之灵,小女子没齿难忘,亦感诸位前辈的大恩大德……”说至此处,声泪俱下,深深一揖,双膝跪在地下。

        满谷英豪,个个看得神色凄然,俱都摇头慨叹不已。元台大师神情肃穆,继续朗声问:“张姑娘,你是否有战胜的把握?”

        冷萍仰起泪面,切齿恨声道:“小女子日夜苦练功夫,无时无刻不想手刃老贼,自信有此把握。”

        元台大师凝重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件事还有何人知道?”

        冷萍含泪说:“世伯陆地神龙江老前辈,以及世伯飞蛟邓正桐皆知此事。”

        群豪一听,这件事还有九宫堡的江老堡主,陆地神龙和飞蛟邓正桐,立即掀起一片骚动和议论声。彩虹龙女听得一愣,觑目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江天涛,悄声向邓丽珠,问:“蝶姊姊,这位张姑娘你认识?”

        邓丽珠凝重地点点头道:“她就是我哥方才说的小华。”

        彩虹龙女听得愈加迷惑,不由悄声问:“涛哥哥不是说萍姑娘吗?”

        旁边的汪燕玲解释道:“她的别名叫冷萍。”冷萍两字一入彩虹龙女的两耳,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东梁山下圆韵楼唱歌的名歌女不也叫冷萍吗?
        
        心念末毕,已见元台大师,面向江天涛,合十一礼,和声问:“这件事少堡主可知?”

        江天涛早已由椅上立起来,拱手回答道:“此事本堡尽知。”

        元台大师以为冷萍要请江天涛代为复仇,因而再度问:“请问少堡主对这件事持何态度?”

        江天涛深知冷萍平素用健,这时却背插一对金字夺,知道她要用父亲仗以成名的双夺为父报仇,因而回答道:“张世姊并末向本堡提出要求,本堡不便干涉。”

        元台大师凝重地点点头,又向飞蛟邓正桐问:“邓施主持何态度?”

        邓正桐见冷萍已经说自己有把握,江天涛也无意干涉此事,自是不便再插手,只得抱拳沉声道:“老朽无话可说,只希望老贼难逃罪恶之果。”

        元台大师依然点了点头即向场中的冷萍,朗声道:“张姑娘,大会三十三位龙首,均愿作你复仇之见证人,希望你善自把握机会,否则,你将永无复仇之日。”说罢,大袖一挥,继续沉声道:“现在你可以向那杀父之人挑战了。”

        冷萍依然跪在地上,流着泪道:“大师,如果那老贼末来星子山,小女子应该如何?”

        元台大师毫不迟疑地期声道:“你可向大会提出他的年龄、特征、衣着、形貌,大会三十三位龙首和门人弟子,随时可以逮捕此人送往嵩山寒寺,以便通知姑娘前去复仇。”说此一顿,特别正色地道:“不过届时仍要仗你自己的真本事,任何人不得涉。

        冷萍听罢,叩首道谢,起身转向满谷英豪,抱拳施礼,戚声道:“小女子为报父仇,不计生死,希望各路豪杰侠士,稍时多予正义支持,小女子纵然一死,亦感激不尽。”满谷群豪,人人感动,加之冷萍说得戚楚,立时得到绝大多数人的相应。

        冷萍一俟群豪喧嚣稍歇,立即翻腕取下背后的金字双夺,柳眉一竖,嗔目厉声道:“独眼梭何老茂,还不入场受死吗?”话声甫落,群豪一静,但是,三面群豪中竟无人一人回应。

        冷萍看了这情形,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慌张,她深怕何老茂没有在场,果真如此,雪报父仇恐怕将终生无望了。于是,一横手中双夺,再度厉声问:“独眼贼,畏缩怕死,这笔血债难道就此罢了不成?”但嗡嗡议论的群豪中,依然没有人回应。

        冷萍的确慌了,不由再度抱拳,面向群豪要求道:“请诸位前辈侠士注意你的前捍痼右,看看是否有一个身材瘦小,独眼勾鼻缺嘴唇的老年人。”
        
        如此一说,群豪骚动,喧声大起,纷纷转首察看左右身后,看看是否有个瘦小独眼的老头。但是,一阵喧哗之后,声音逐渐静下来,群豪中无一发现左右身后有个瘦小独眼的老人。冷萍一看这情形,不由痛心地哭了起来。

        剑眉紧蹙,朱唇紧闭的江天涛,心中一动,倏然由椅上立起来,面向群豪,运功朗声道:“何老茂,你负义暗刺张老英雄,已是人尽皆知之事,畏缩躲避,已不能解决问题,家父虽与张老英雄交称莫逆,但本人已向元台大师保证,今日绝不干预你与张世姊之间的事,而且,本人信誉保证,只要你今日出场,无论你胜败生死,本人永不过问此事。”

        如此一宣布,群豪又是一阵骚动,有人认为江天涛的宣布是明智之举,但也有人认为何老茂根本不在场,宣布也是多余。但是,就在群豪议论纷纷之际,东北角最前面的一排人群尽头处,已静悄悄的走出一人,正向场中走去。群豪一见,个个震惊,俱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衣,头戴一顶黑毡帽,低低的压着两道八字白眉,鹰勾鼻,疏稀几根银须,在他毡帽的左缘下,赫然是支瞎眼睛,正是黑道贼枭独眼梭何老茂。群豪看得个个摇头,这真是一个老奸巨滑,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他竟悄悄地蹲在东北面的角落里,而他的身后左右,必是他的同路人和子弟,这老狐狸果真是惧怕九宫堡的江少堡主干预此事。

        只见独眼梭何老茂,独眼炯炯,紧蹙着眉头,缺嘴闭成一个下弯的弧形,一脸阴沉怨毒。他佝楼着上身,微圈着双臂,不疾不徐地举步向场中走去,看他那份狂傲自大,倚老卖老的神色根本没将冷萍放在眼里。

        冷萍见出来一个黑衣老人,心中也不由一愣,继尔看清是独眼梭,不由杀机倏起,凤目尽赤。这时,满谷群豪,俱都停止了议论,全场十分寂静,静得能听到何老茂故意拖动的毡靴声。冷萍一俟何老茂在身前一丈五尺处立妥,正待翻腕撤出双夺,蓦听少林彩棚中响起一声阿弥陀佛。满谷英豪,江天涛、冷萍以及何老茂,纷纷转首,一致向元台大师望去,知道老和尚还有话说。

        元台大师早已由椅上立起来,他首先望着冷萍朗声问:“张姑娘,场中立的老者,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何老茂?”冷萍毫不迟疑地躬身回答了个是。

        元台大师又望着独眼梭继续问:“何老当家的,昔年杀张老英雄的可是你?”

        独眼梭何老茂毫无表情地点点头,坦然承认说:“不错。”这声回答,苍劲有力,铮然有声,便知老贼具有深厚的内力。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因为他担心冷萍不敌。满谷沉寂了片刻的群豪,又开始了嗡嗡私议.
        元台大师微蹙一下寿眉,继续望着何老茂问:“你可有什么隐情和冤屈要向大会陈述?”

        独眼梭何老茂冷冷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虽然话声说得平淡,但仍听得出他的中气十足。

        飞蛟邓正桐焦急地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倏然立起来。机警的金剑英一见,急忙伸手将他按住,不由低声问:“邓兄要做什么?”

        邓正桐额角已渗出一丝汗水,他焦急地回答道:“我想再问问小华那丫头,是否确有把握。”

        金剑英、马云山以及赛扁鹊,同时正色阻止道:“切不可如此做,你不但违反了诺言,而且极易丧失了张姑娘的信心。”
        
        邓正桐懊恼地摇摇头,只得依言坐下。江天涛端坐在金红大椅上,内心的焦急绝不亚于邓正桐,他双手紧紧握着椅柄,星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场中,似是没有听到身后邓正桐他们对话的情形。

        这时元台大师问过独眼梭是否知道大会的规则,独眼梭何老茂均说晓得,于是,元台大师一挥袍袖,沉声低喝道:“开始。”

        话声甫落,场中冷萍早已一分双夺,同时厉声道:“老贼快还我哥的命来。”说话之间,泪如泉涌,双夺一招「野马分鬃」,迳取何老茂的小腹和前胸。独眼梭何老茂阴沉地冷冷一笑,微一弯腰,两手已在左右毡靴内取出两柄精光闪射的七寸匕首来。紧接着,开天辟地,下压止格,铮铮雨声,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群豪一见,一片惊啊,俱都觉得冷萍复仇恐怕无望了。

        江天涛焦急地移动了一下上身,深深吁了一口气,对他方才公然宣布不干预此事,感到非常后悔。可是,如果不是他那样宣布,狡狯无比的何老茂,也不会挺身而出,那样不知冷萍要等何年何月才能报仇。心念间,再看场中,冷萍和何老茂已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冷萍飞舞金字夺,尽展绝学,步步进逼,恨不得立将老贼剁得粉身碎骨,看情形,神智已近疯狂。独眼梭何老茂稳剑沉着,严谨防守,伺机还击,根据大会的规矩,他绝对不可再杀伤冷萍。因为,大会的正确意旨,乃是防止双方的仇恨继续加深,也避免心黑手辣的恶人趁机剪草除根。假设,被告是个有血性的侠义之士,即使有权杀死为父母师长亲友报仇的人,他也不忍下手,大会的这项规定,完全是针对心狠手辣的恶人而定。

        转瞬之间,冷萍和何老茂交手已逾数十招,但是,步步进逼的冷萍仍不能将何老茂伤到分毫。冷萍的金字夺本是专锁对方兵刃的奇形兵器,但是,她却无法锁住何老茂的两柄七寸匕首。又三十招过去了,冷萍的双夺虽然招式仍然极为诡异,但已没有方才凌厉,而阴沉狡狯的何老茂,依然稳扎稳打,丝毫不露败迹。江天涛看得空自焦急,邓正桐则不住地跺足叹气。

        彩虹龙女看在眼内,不由惋惜地道:“张姑娘犯了一个最大错误,那就是复仇心切,悲痛难抑,因而,不能冷静观察和伺机巧变招式,是以才减低了她的双夺威力。”

        江天涛转首接口道:“她真正的错误是不该用双夺。”

        汪燕玲、雪丹凤、彩虹龙女、朱彩蝶以及邓丽珠,不由齐声问:“为什么?”

        江天涛解释道:“她原本用健,如今改换双夺,即使常常演练仍然不能尽展所学,其次,何老茂与张老英雄既然有一段密切交往,当然见过张老英雄施展的双夺,招式难免不被老贼愉学,如今再以双夺和他交手,自然难收出奇诡之效。”

        飞蛟邓正桐焦急地埋怨道:“这丫头虽然犯了错误,但是她的孝心可嘉,她要以父亲仗以成名的金字双夺,杀了独眼梭……”

        话末说完,邓丽珠不由焦急地问:“这该怎么办呢?哥和涛哥哥该想个办法呀。”

        话声甫落,蓦见回头望向场中的江天涛,突然沉声道:“有转机。”

        众人闻声一看,只见场中的情势果然已变。冷萍的神情虽然仍极激动,但她右手的金字夺,却已改为以夺代健,而她左手的那柄金字夺尚乘隙进攻。如此一变,独眼梭何者茂的神情出招,显然有些慌乱和不安。就在这时,蓦见冷萍一声怒叱,娇躯如雷一闪,左手夺划了一个光圈,右手以夺代健,突然「开门见山」光芒耀眼,锋利无比的金字夺,猛向何老茂的面门刺去。

        独眼梭何老茂一心格封虚划的光圈,对这突然由光圈中闪电剌出的一夺,是似末曾料到,待要闪躲,已来不及了。但他终归是身经百战的黑道大盗,身上脸上,到处是剑挑,刀扫,暗器打的痕疤,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冒死抢攻险招。于是,大喝一声,猛然侧身欺进,手中匕首,盲目刺向冷萍的娇躯。

        群豪一见,面色大变,立即掀起一片惊啊 浮声方自出口,金光闪处,独眼梭的左耳已被齐颊削落,鲜血顿时射出来。嗤的一声轻响,寒光一闪,独眼梭的锋利匕首,已将冷萍左乳腋下的布衣划破,所幸没有伤及皮肤。
        
        江天涛等人一见,不由惊得倏然立起身来。满谷英豪又是一片震惊啊声。
        
        冷萍尚是末出阁的黄花少女,对自己的衣破自是十分着急,一声娇呼,身形本能的飞身暴退。老奸巨滑,交战丰富的独眼梭岂肯放过这个机会,顾不得满脸满身的鲜血,大喝一声,右手匕首,倏然上举,猛挑冷萍左手上的金字夺。冷萍正在疏神飞退之际,因而末曾顾及,铮的一声轻响,净起数点火花,左手的金字夺,竟被独眼梭挑飞。
        
        群豪一见,顿时大哗,三十三棚中与张维汉老英雄有交情的掌门和高手,也不禁惊得纷纷由椅上立起来。
        
        冷萍心中一惊,顿时想起这是为父复仇,莫说是露出一些亵衣,就是赤身露体又有何惧?心念电转,杀机立生,一声厉喝,趁势前扑,右手金字夺,一招「白蛇吐信」剑式,向独眼梭的前胸刺去。独眼梭何老茂确没想到冷萍会趁他猛力排飞金夺之际,会趁势借力反扑,这次再想躲过,恐怕是万万不能了。心惊之际,身形早已斜飞暴退。但听噗的一声闷响,金光闪处,冷萍的金字夺,已刺进独眼梭的左小腹内,金字夺全没。

        群豪一见,纷纷脱口惊呼。就在群豪惊呼的同时,何老茂撤手丢刀,双手猛将夺柄握牢一声厉嗥,飞起一腿猛踢冷萍的下阴。江天涛虽然看得满腹怒火,但这是生死惨厉之战,也不能怪何老茂下流,到了死前的一刹那,谁还想到那么许多。但是,冷萍已抱定了必死决心,岂怕独眼梭踢中下阴,是以,微微一侧娇躯,双臂运足所有功力,依然猛力前进。

        何老茂阴沉好斗,手辣心狠,虽然满面鲜血淋淋,金字夺刺中左小腹,但他仍借着冷萍推送之势,双臂奋力猛抡,飞起的右足,由于冷萍的侧身,只踢中冷萍的大腿。冷萍一声惊呼,纤细的娇躯已被踢弹拉起,惊呼声中,刺在何老茂左小腹上的金夺已被对方夺去,娇躯一个踉跄,猛向独眼梭冲去。

        江天涛看得面色一变,不由大吃一惊,他怕冷萍有失,震耳一声大喝,身形如电闪飞去,直向场中扑去。就在江天涛凌空飞扑的同时,何老茂入场时的东北角上,也相继传来数声大喝,一连纵出数人。江天涛的身形何等神速,就在冷萍前冲的身形尚未立稳,江天涛已到了场中,同时伸臂将冷萍扶住。
        
        身负重伤,踉跄后退的独眼梭何老茂,深恐自己不能再活,猛拔金夺,正待向冷萍猛戳,发现江天涛已将冷萍扶住了。心中一惊,金夺掉在地上,两手抚着鲜血激射的左小腹,摇摇欲倒。
        
        冷萍神智恍惚,几近疯狂,猛的推开江天涛,厉叱一声:“老贼纳命来。”厉叱声中纤指疾张,飞身猛扑独眼梭。

        江天涛岂能让冷萍乱了大会规姖,身形一闪,已将冷萍截住,同时,大声说:“姊姊冷静,这是天意,你切不可违反大会规矩。”

        冷萍一心报仇,哪管许多,发现江天涛拦在身前,连声厉叱:“闪开,闪开,快闪开。”
        
        厉叱声中,挥舞粉拳,急如雨点,形如打鼓般向江天涛的结实胸脯不止地咚咚捶去。江天涛忍着冷萍的捶打,仍然不闪不退。群豪看了这情形,个个感动,不少人为之鼻酸落泪,尤其与金字夺张老英雄有渊源的人。这时,方才发出大喝的几人,也到了场中,纷纷将独眼梭何老茂扶住,并蓄势加以保护。

        冷萍一看,万念俱灰哇的一声,伸臂将江天涛抱住,放声大哭道:“涛弟弟,我也不想活了。”

        就在这时,人影闪处,朱彩蝶、萧湘珍、雪丹凤、汪燕玲、邓丽珠、邓正桐,也同时到达,立时扶住冷萍。江天涛心中难过,正好五人来到,才将痛哭的冷萍,交给她们,转首一看,不由沉声低喝:“邓前辈要作什么?”

        老脸铁青,虎目冒火,正待走向何老茂的邓正桐,闻声止步,转首望着江天涛,怒声道:“我要教训教训这个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老狗。”

        话声甫落,正北岭巅前,蓦然传来一声中气充沛,声调肃穆的阿弥陀佛。紧接着,当然一声巨钟大响,声震山野,直上九霄。满谷三万英豪都知道,这桩杀父之仇的重大事件,就此结束了。有的人认为假设江天涛不入场,这桩大仇就报了,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却认为,假设江天涛不及时赶到,冷萍早已没命了。即使冷萍自己也知道,当时的处境是如何的危急,所以,她的神智一恢复冷静,便立即抱住涛弟弟大哭,这不仅是因为大仇末报而痛心,兼有对这位机智过人,而心爱的涛弟弟的感激。

        震耳的钟声一响,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以及保护独眼梭何老茂的几个彪形壮汉,也闪开了。江天涛趁机看了一眼几个壮汉,个个飞眉瞪眼,俱都一脸的凶恶,一望而知,均非善良之辈。再看独眼梭何老茂,微合独目,满脸鲜血,须眉俱成红色,神态凄厉怕人,小腹上已被包上圈白布,已有血渍渗出。

        这时,已由椅上立起来的元台大师,神情肃穆,望着场中,朗声道:“怨仇宜解不宜结,种喜因始能得善果,张何两方的仇嫌,就此结束,今后均不得再以此借故生事,张姑娘和何当家的快些出场去吧。”

        冷萍一听,不由掩面痛哭。江天涛深怕仍有别人入场要求大会主持公道,因而立即催促彩虹龙女三人扶着冷萍,迳向九宫堡的形棚走去。何老茂则是被人抬着,向东北角的场边走去。江天涛冷眼看在眼内,知道冷萍刺中左小腹的那一夺,必然没有伤及腹脏,老贼身受伤并不致命。

        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朱彩蝶以及邓丽珠五人,将冷萍由左侧边道扶进九宫堡的彩棚内,江天涛、邓正桐则跟在身后。马云山、金剑英等人,纷纷起身相迎,并向冷萍宽言安慰。靠近九宫堡这面的各棚高手,俱都以同情的目光望着这位丽质绝色,楚楚可怜,舍命为父亲报仇的冷萍。

        三钗帮的棚位最近,棚中五位堂主和香主,更是要看个清楚。尤其银钗皇甫香,发现冷萍竟是和她一同飞马追赶江天涛,中途又合力大战蛮花香妃的那个名歌女,她的心,简直凉透了。原先他们似乎并不认识,不知怎的,这时竟套上了世谊关系,而且呼姊称弟,关怀倍至,这的确令皇甫香又妒又气。想到方才冷萍在场中,当着满谷天下英雄,竟紧紧抱住江天涛,痛哭而且大呼弟弟,这还用说,又是九宫堡的一位少夫人。皇甫香想到此处,真是芳心如割,觉得人人夙愿得偿,唯有她银钗皇甫香,被他冷落一旁。
        
        伤心之余,她又想到父亲玉扇秀士皇甫阳,在他心目中,只有江天涛才配作他的乘龙快婿,他哪里知道,江天涛对她理都不理。总而言之,还是在东梁山给他的印象大坏了。一想到东梁山,她的心灵一动,杏目倏然一亮,她突然想起一个耍刁撒娇,向江天涛纠缠的极好借口。心念已定,不由兴奋地哑然笑了,轻轻哼了一声,心说:“「哼,我实在大傻了,这一招看他江天涛往哪里跑。」”

        就在她得意之际,蓦闻身后大椅上的金钗富丽英,幽怨地低声问道:“香妺,你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皇甫香急忙地凝定心神,娇靥顿时通红,赶紧摇头分辨道:“没有什么,姊姊。”

        富丽英眉黛微微一蹙,迷惑地道:“方才你还不时落泪,这时却突然笑了,怎能说没有什么?”皇甫香见问,顿时无话可答,不由急得红飞耳后。

        恰在这时,当然一声巨钟大响。紧接着,满岭满谷的三万英豪,立即暴起一阵震山撼峰,直上苍穹的惊人欢呼,久久不歇。原来元台大师,连呼三次,群豪中一直末再有人入场要求大会代为主持公道,因而宣布大会就此圆满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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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缠赖得逞


        群豪如疯如狂,欢呼不绝,立在最高处的人,已经开始离去,三十三棚的掌门和高手,这才开始到其他彩棚内拜访多年不见的朋友。

        元台大师,红尘道长一齐来至九宫堡的棚前,向江天涛道贺他保持了江老堡主既有的宝座。峨嵋六老个个神色祥和,也齐向江天涛道贺,并在谈桓缧暗示午前挑战的失礼和歉意。江天涛对这些七八十岁的老和尚,俱持晚辈之礼,而且谈吐谦虚。其他门派第一个前来道贺的是富丽英和张石头。

        正在江天涛和张石头谈笑之际,身后突然有个少女的声音恭声说:“少堡主,外面有人请。”
        
        江天涛回头一看,竟是三钗帮的一个警卫少女,于是不解地问:“是谁?”
        
        警卫少女忍笑恭声道:“少堡主去了一见便知。”
        
        江天涛见她笑得有些神秘,因而笑道:“快带我去。”话落,抛下张石头,随着警卫侍女,匆匆向岭上走去。

        江天涛抱着兴奋和疑惑的心情,紧紧跟在三钗帮背剑警卫少女的身后,匆匆奔上岭巅。游目一看,平坦的岭巅上,除了即将离去的武当群道,和少林派的一百多位老少僧人外,根本没有人的影子。再看正北数十丈外,横竖苍翠松竹杂林,依然没看到任何人影,因而,忍不住迷惑地问:“请问姑娘,那人在哪里?”
        
        背剑少女见江天涛呼她姑娘,粉脸上也不禁有些羞红,于是举手一指数十丈外的松竹杂林,忍笑神秘地道:“就在那片树林里,少堡主可以自己去了。”说话之间,已经停下身来。

        江天涛再度迫切地问:“那人到底是谁?”
        
        背剑少女笑着说:“那人不准我告诉少堡主,她说少堡主一见她的面就知道……”
        
        江天涛听得奇怪,不自觉地拍着背剑少女的香肩,笑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说罢,顾不得背剑少女为何粉面飞红,急步向那片松竹杂林走去。

        到底是谁呢?江天涛摇摇头,心念间,蓦然吹来一阵凉风,心中一惊,立即抬头,不觉已到了林前。他停身立稳,游目细看,发现这座松竹杂林,占地极为广大,林内怪石参差,一眼无法看得清楚。缓步走进林内,竹叶沙沙,松涛轻吟,凉风徐徐吹动。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能够让一个三钗帮的警卫少女去找他的人,肯定跟「三钗」帮有关系。
        
        心念间,深入已经十数丈,游目左右,举目向前,回头看看每座大石之后,哪里有半个人影。但他肯定三钗帮的警卫少女,绝不敢戏弄于他,于是继续前进,迳向深处走去,同时,愈加注意每座大石之后。这时,大会场上,已没有了群豪的欢呼声,但嗡嗡的人潮声中,却挟杂着声声烈马长嘶,他知道各派掌门和高手,也已经开始离场了。

        心念至此,不自觉地停身止步,转首向身后看去。不看尤可,一看之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就在他身后三丈的一方凹形巨大怪石的中心里面,赫然立着一身银装,娇靥拟霜,左手抚在剑柄上的皇甫香。皇甫香柳眉微剔,杏目闪辉,鲜艳欲滴的樱唇,紧紧合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江天涛的俊面上。

        江天涛一看皇甫香的神色,心知有异,走至距大石缺口两三丈处,立即迷惑地问:“原来是皇甫姑娘找我啊?”
        
        皇甫香忿忿地点点头,沉声说:“不错。”
        
        江天涛剑眉一蹙,又向前走了数步,在四百的缺口处停住脚步,再度迷惑地问:“有什么事吗?”
        
        皇甫香见江天涛惊异地走进凹石缺口,距离自己不过八尺,心中不由一喜,但她凝霜的如花娇靥上,却毫无一丝笑容,依然冷冷地回答说:“当然。”
        
        江天涛深知皇甫香一直在和他刁难作对,看她这时的神色和答话的简单,以及约他见面的方式和地点,知道这次的情形,必然最为严重。于是,十分迷惑地正色问:“皇甫姑娘,倒底是什么事?”
        
        皇甫香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哼,问你自己。”
        
        江天涛神色一愣,不由惊异地反声问:“什么?问我?”
        
        皇甫香冷冷一笑,讥嘲的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难道不知?”
        
        江天涛原就对皇甫香有些不满,这时又见她一味讥讽,于是摇摇头,也沉声道:“在下的确不知……”
        
        皇甫香末待江天涛说完,立即怒声道:“你在本帮总坛东梁山-…”
        
        江天涛一听东梁山,他伪名拜山,夜探总坛的种种经过,闪电掠过他的脑骸,心头一震,不由迷惑地问:“东梁山怎样?”
        
        皇甫香冷冷一笑,道:“你还和我装糊涂,哼,告诉你,我早就怀疑你曾夜探总坛,不过直到现在,才调查清楚,确有此事。”
        
        江天涛听得心头又是一震,面色不由一变,他担心的不是夜探三钗帮总坛,而是怕皇甫香知道他去的是后山。皇甫香根据自己当初的怀疑,仅是一句诈语,这时看了江天涛的神色,竟被她说中了,心中不由一喜,继续冷冷地道:“难怪内方山筵席上,暗荐白虎堂主俞存信镇守汉水总分舵,哼,原来你是在报答他的引导盛情……”
        
        江天涛见皇甫香冤屈俞存信和诬蔑他对富丽英的正确建议,顿时大怒,因而末待皇甫香说完,立即怒声道:“闭嘴,这件事与俞存信根本没有关系。”
        
        皇甫香不甘示弱,也怨声问:“是谁?是谁引导你去的?”
        
        江天涛被问得一阵迟疑,他觉得这件事绝不能将冷萍拖进去,如果不说,皇甫香定然不依。继而心中一动,顿时想起齐鲁大侠金剑英,只得放低声音,缓和地道:“皇甫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堡那些人与令尊大人交稍莫逆。”
        
        皇甫香当然知道是齐鲁二侠金氏双兄弟,但她却不解地问:“你是说金叔叔他们引你前去?”
        
        江天涛一听皇甫香的称呼,顿时放心不少,于是毫末思索的道:“他们并末同去,只是在堡中给我绘了一个机枢小径的路线图。”
        
        皇甫香一听,面色顿时大变,心中真是又惊又喜,于是脱口一声惊啊,佯装呆了。江天涛一看皇甫香的神情,心知要糟,知道把话说错了。心念末毕蓦见皇甫香瞪大了杏目,紧张地问:“你去了后山?”
        
        江天涛到了这时候,再想改口已不可能了,只得点了点头。岂知,就在江天涛点头的同时,皇甫香的凝霜娇靥,突然一红,接着玉手掩面,立即羞忿地哭声道:“天呀,果真被我猜着了,原来那时候你正攀我的三楼,天呀,这叫我还有何面目见人,真羞死人了,呜呜……”
        
        江天涛一看这情形,心中大吃一惊,知道皇甫香明白他曾在暗中偷看她在浴缸中洗澡,不由慌了。正待分辨,蓦见皇甫香突然横肘拔剑,同时羞忿地哭声道:“天呀,我不想活了,还是死在你眼前的好……”
        
        江天涛一见,大惊失色,飞身扑至近前,伸臂将皇甫香的玉腕握牢,同时,慌不择言地急声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皇甫香一听他分辩得这么露骨,想到那时的出浴情形,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归羞,喜归喜,在羞喜之中,她又感到有巧计得逞的兴奋,于是趁机扑进江天涛的怀里,一面奋力拔剑,一面哭声道:“呜呜……还没说看到……我和芬儿说的话……你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了……呜呜……”
        
        江天涛这时已慌了手脚,哪里还想到云发厮磨,螓首撞怀,都是皇甫香的聪明杰作,只得慌得连声焦急地道:“我对天发誓,我确实是无意的……”
        
        皇甫香正待再说什么,远处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娇呼:“涛弟弟。”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颤,皇甫香听得花容失色,两人都愣了。接着,又是一声娇呼:“涛哥哥。”
        
        江天涛知道是朱彩蝶和冷萍等人找来了,于是一定神,望着粉面微显苍白的皇甫香,急声道:“她们找来了。”他虽然如此说,但他的两手依然握着皇甫香的一双玉腕,怕她突然拔剑自杀了。

        皇甫香一看这情形,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只得放开剑柄,羞红着娇靥,恨恨地忿声道:“哼,回去告诉我爹,前去九宫堡找你父亲理论。”说罢,挣脱玉腕,闪过江天涛,飞身纵山凹百缺口。

        江天涛一听,的确慌了,这事怎能让老父知道,不由追出缺口,急声道:“皇甫姑娘……”
        
        但是银钗皇甫香早已展开轻功,身形宛如掠地流星般,已消失在松林深处的一片怪石后。江天涛愣愣地望着皇甫香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懊恼,神志恍惚,久久不知道举步和回应。这时,雪丹凤、汪燕玲、朱彩蝶和冷萍,以及彩虹龙女和邓丽珠等人的呼声愈来愈近了,而且,似是展开轻功在林中搜寻。

        江天涛一定神,只得颓丧懊恼地走了出去。前进三五丈,迎面飞来两人,正是神情焦急的邓丽珠和彩虹龙女。邓丽珠和彩虹龙女一见江天涛,不由惊喜地齐声招呼道:“涛哥哥。”
        
        不远处的汪燕玲、雪丹凤、朱彩蝶和冷萍,闻声地分别飞身奔了过来。冷萍感激江天涛的及时救命之恩,对江天涛的安巍关切,又自不同,倘末到达近前,便已看出江天涛的气色不对,不由关切地问:“涛弟弟,究竟是什么事?”说话之间,已和雪丹凤、汪燕玲朱彩蝶到达江天涛身前。

        江天涛望着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和冷萍等六人,强自笑一笑,淡淡地道:“没有什么。”
        
        朱彩蝶较性急,这时见江天涛不肯讲出经过,不由嗔声道:“我们正要回营,突然听石头哥说你叫一个标致少女引走了,我们才急忙来找你,那个女人倒底是谁嘛?”
        
        江天涛知道不宜在此说出,笑了一笑道:“哪里有什么其他女人,都是自家姊妹,回头我再告诉你们……”
        
        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自然不会再追问,冷萍较为年长,世故也较深,立即催促道:“涛弟弟,我们快回去吧,邓前辈他们正在等你呢。”
        
        江天涛颔首应是,七人匆匆走出林来。只见东、西、南三面的岭巅上,依然是人群如潮,马嘶连声,分别向山下离去。马云山、邓正桐等人,每人手中拉着一匹剑马,在正期待地望着这面。
        
        江天涛深觉不好意思,脚下立即加快了步速。距马云山等人尚有数丈,拉着一匹花马的邓正桐已开始大声嚷着道:“听张石头说……”
        
        跟在江天涛身后的邓丽珠,深怕老爹追问根由,又惹江天涛生气,是以,邓正桐一开口,便急忙悄悄的挥了一个手势。邓正桐看得一愣,顿时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这时才发现江天涛和雪丹凤六女的神色,俱都十分凝重。

        打量间,江天涛已到了近前,马云山、金剑英以及小李广等人,纷纷迎前数步,同时恭声道:“元台大师已经离去,我们也可走了。”
        
        江天涛强自笑着道:“我们也走吧:让诸位前辈久等了。”
        
        马云山、金头鳌等人,同时恭声道:“哪里话,少堡主太谦虚了。”飞蛟邓正桐看了这情形,顿时惊觉到,今后不但说话要有分寸,尤不可能再倚老卖老了。

        这时,堡丁早已将江天涛的小青拉了过来,三钗帮已将彩虹龙女的座马留下,冷萍则乘堡丁的马。江天涛认镫上马,这才发现三钗帮和大洪山的两班人马早已走了,看情形彩虹龙女势必要回小绿谷了。一俟众人上马,江天涛立即轻抖丝缰,小青缓步向前走去,彩虹龙女和马云山等人,俱都默默地跟在马后。

        由于群众正在离去,山道为之阻塞,江天涛等人无法放马飞驰,回至小绿谷的狭谷口时,已是掌灯时分了。灰衣老人陈振择,早已在悬灯结彩的青竹牌楼前,率领着留守营地的堡丁们恭候欢迎了。陈振铎一见江天涛等人策马驰来,立即命人燃起万响爆竹,堡丁们也纷纷挥臂,齐声欢呼。

        江天涛等人一路行来,一直默默无言,因而气氛十分沉闷,这时经陈振铎等人的热烈欢迎一渲染,气氛顿时改观。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首先精神一振。江天涛的俊面上也有了笑容,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和冷萍邓丽珠、朱彩蝶六人也个个笑逐颜开。

        江天涛来至营门前不远,陈振铎抱拳当胸,首先期声说了一段吉祥话,接着,堡丁们欢呼一声,纷纷向前拉马。江天涛翻身下马,在叭叭的爆竹和欢呼声中,挥手展笑,颔首前进,迳自进入正中的议事大帐蓬内。这时,帐中灯火辉煌,光明如同白昼,正中早已摆妥了一桌丰盛酒席,右边侍立着四个青年堡丁,左边是四个青衣侍女。

        在议事大帐的左右数座帐蓬内,也为堡丁们摆好了庆贺酒,个个欢天喜地,准备大快朵颐。青年堡丁侍友们,首先为江天涛,彩虹龙女以及金剑英等人弹去衣衫上的风尘,接着依序入席。由于江天涛的情绪好转,席间气氛甚是愉快。

        但是,雪丹凤六女和马云山等人,依然不知道江天涛为什么烦恼?在松竹林内遇见的是谁?这席酒,直吃到三更过后,方结束。

        朱彩蝶和邓丽珠,雪丹凤和汪燕玲,坚决挽留冷萍和彩虹龙女,今晚六人就宿在二个帐幕里,明天起营转回幕阜山时再回去。冷萍和彩虹龙女也正想伺机问问,江天涛在林中到底遇见了什么人,令他那样懊恼,所以也没有坚持要回去。
        
        雪丹凤看了看众位姐妹,觉得还是先派人去问问,因此说道:“萍姊姊,我想还是先让玲妹妹和珍妹妹去探探涛弟弟的口气,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涛弟弟可能不会说。”其实雪丹凤自己也应该去,但是一想,应该留下来陪冷萍她们。
        
        冷萍世故深一些,自然也看出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三人与江天涛的关系,就跟夫妻没有什么区别,自然知道雪丹凤话中的含义。朱彩蝶、邓丽珠因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江天涛的保证,这时怎么也不会违逆身为姐姐的雪丹凤的意见。
        
        汪燕玲和彩虹龙女看了众女一眼,道:“各位姐姐、妹妹稍坐,待小妹两人前去问问,或许涛哥哥会说也不一定。”她这一说,冷萍、朱彩蝶、邓丽珠几乎可以肯定,江天涛肯定会说,因为汪燕玲是「九宫堡」正室少夫人,又是江天涛的表妹,江天涛能有今天,汪燕玲功不可没,所以,江天涛不可能不告诉她。
        
        当下汪燕玲和「彩虹龙女」萧湘珍悄悄走到江天梼的寝帐近前,发现帐帘已经落下,汪燕玲将帐帘悄悄拉开一线长缝,观目向内一看,顿时愣了。只见江天涛背负着双手,焦躁的在帐内踱步,根据他紧蹙的剑眉,断定他内心正为一件困苦的事而苦恼。
        
        汪燕玲看罢,即向「彩虹龙女」萧湘珍迷惑地指了指帐内。「彩虹龙女」萧湘珍向内偷看,也不禁感到十分迷惑。就在这时,蓦闻帐内猛的一声拳掌击在桌面上的声音,江天涛重重的哼了一声,接着又是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二女觑目再看,发现江天涛已和衣仰卧在软床上,一双朗朗星目,正炯炯地望着帐顶上方。彩虹龙女看此情形,不禁有些心痛,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

        接着是江天涛不高兴地低声问:“什么人?”「彩虹龙女」萧湘珍向汪燕玲呶了呶嘴,立即掀开帐帘,让汪燕玲当先走了进去。

        正在为皇甫香苦恼的江天涛,一见汪燕玲、「彩虹龙女」萧湘珍二女进来,星目不禁一亮,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但却含笑平静地问:“你们还没有睡?”
        
        汪燕玲甜甜一笑,尚末答话,「彩虹龙女」萧湘珍已抢先道:“我们听到你一直在唉声叹气,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你。”
        
        江天涛一听「彩虹龙女」萧湘珍的回答,知道她们必来追问日间松竹林内的事情,反正自己是要告诉她们的,因而肃手淡淡地道:“请坐。”
        
        汪燕玲和「彩虹龙女」萧湘珍二人也不客气,就在帐内左右高几两侧的圆凳上坐下来,江天涛没有落坐,依然在帐内踱步,俊面上充满了忧急神色,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彩虹龙女」萧湘珍见江天涛面带忧急,安慰道:“涛哥哥不必过分苦恼,应该以保重身体要紧,武功再高的人,也经不住终朝忧虑,懊恼烦心……”
        
        汪燕玲也接口安慰道:“是呀,珍妹妹说得极是,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们说吗?”
        
        江天涛有些迟疑,犹豫再三,然后嗫嚅道:“这件事情,我真不好意思开口,事情是……”
        
        汪燕玲和「彩虹龙女」萧湘珍一听,知道不能催他,于是俱都静静地望着他,静待下文。江天涛看了二女一眼,压低声音,吞吞吐吐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江天涛好不容易说完,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汪燕玲、「彩虹龙女」萧湘珍二女。汪燕玲、「彩虹龙女」萧湘珍二女凝视了江天涛一会儿,同时「噗哧」一声笑了。
        
        江天涛看二女笑道,道:“我就知道你们会笑话我的。”
        
        汪燕玲首先忍住笑道:“既然有偷香窃玉之心,为何无偷香窃玉之胆?”
        
        江天涛嘟囔道:“算了,还来笑我。”
        
        萧湘珍道:“涛哥哥不必在意,这样最好不过,离我们姐妹三人「同心结义」的誓言越来越近了。”
        
        江天涛道:“你们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汪燕玲沉思一会儿,对萧湘珍道:“珍妹,这件事情咱们还要小心处理。”
        
        萧湘珍闻言道:“玲姐姐是怕……”
        
        汪燕玲接着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对香姐姐和涛哥哥都不好。如果香姐姐知道大家已经知道,就更坏事了。所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彩虹龙女」萧湘珍点点头道:“但是……”
        
        汪燕玲接着道:“当然应该告诉雪姐姐,但是萍姊姊、蝶妹妹和珠妹妹,就最好别知道。”
        
        「彩虹龙女」萧湘珍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汪燕玲接着解释道:“其实,萍姊姊倒无所谓,主要是怕蝶妹妹和珠妹妹在不小心之间露出神色来,她们两人肯定藏不住心事。”
        
        江天涛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这时,闻言道:“但是,她们肯定会问的,你们回去怎么跟她们说?”
        
        汪燕玲道:“她们有想法是当然的,所以,我觉得咱们也不要遮遮掩掩,那样反而把事情弄糟。涛哥哥,你对萍姊姊的印象怎么样?”
        
        江天涛闻言,俊面一红,他自然知道汪燕玲问话的含义,于是,也就明确地说:“那就要看妹妹你的态度了?”江天涛说话也是有「弦外之音」,因为汪燕玲是他的正室夫人,她自然最有权发言了。
        
        汪燕玲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笑着对「彩虹龙女」萧湘珍道:“我们又增加了两位姐姐。”
        
        萧湘珍自然知道是指「银钗」皇甫香和冷萍,因而笑着道:“小妹没有任何意见,人多更热闹。”
        
        汪燕玲一笑道:“雪姊姊就更不会反对了,三人一致通过。”顿了一顿,羞笑着道:“因为现在蝶妹妹和珠妹妹,还没有成为涛哥哥「事实上」的妻子,所以,现在就我们三人来做决定了。”
        
        萧湘珍也笑着道:“涛哥哥,你要抓紧时间哦。”
        
        汪燕玲笑道:“是啊,我们会替你创造机会的。”
        
        江天涛失笑道:“人家妻子是拼命阻拦相公纳妾,你们倒好,生怕我娶少了。”
        
        萧湘珍笑道:“还不是便宜了你,不过,话说回来,玲姐姐的牺牲最大。”
        
        汪燕玲笑道:“你们想想看,我怎么能忍心象珍妹妹这样的痴情少女,因为得不到爱而伤心欲绝呢?”
        
        如此一说,「彩虹龙女」萧湘珍脸「腾」的一下子通红,江天涛也是玉面泛红,两人都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感觉能有今天,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汪燕玲笑着道:“你们也别不好意思了,萍姐姐她们肯定早等急了。”
        
        于是三人来到冷萍众女所在的帐篷里,朱彩蝶看见三人进来,嘟着嘴道:“好慢啊!”
        
        汪燕玲首先环视了一下众女,发现众女都是一脸的期待,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因此,突然脸色变得很严肃地道:“各位姐姐妹妹,现在小妹要以「九宫堡」正室少夫人的身份,跟各位姐姐和妹妹说几句话……”
        
        如此一说,冷萍、雪丹凤、朱彩蝶、邓丽珠四女是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咯噔」一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她们直觉到汪燕玲可能要说到她们的终身大事。而江天涛和「彩虹龙女」萧湘珍也是愣住了,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汪燕玲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俱都怔怔地望着汪燕玲。
        
        江天涛怔怔地道:“玲妹妹,你……”
        
        话未说完,汪燕玲已向他做了个手势,江天涛于是停住了。汪燕玲在众人面上扫过之后,突然娇靥含笑道:“小妹想先向萍姊姊问一个冒昧的问题……”
        
        冷萍一愣,然后才道:“妹妹有什么话尽管问,自家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不可说?”
        
        汪燕玲笑道:“好,萍姊姊既然说是自家姐妹,那我就问了……”顿了一顿,然后接着道:“我想问萍姊姊,是否有意成为「九宫堡」的少夫人?”
        
        「啊」的一声,众人都发出了惊呼,没想到汪燕玲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冷萍更是娇靥酡红,螓首低垂,娇羞不已。
        
        江天涛急声道:“玲妹妹,你怎么能……”
        
        汪燕玲向江天涛道:“涛哥哥,你先别管好吗?妹妹此举,绝对是必须的,稍后我将向你解释。”
        
        江天涛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心里也在琢磨汪燕玲到底用意何在。汪燕玲却转首看着冷萍,一瞬不瞬。
        
        冷萍的脸还是通红,但终于还是勇敢地抬起头,娇羞地望了一眼玉树临风的江天涛,然后说道:“玲妹妹既然这样问,萍姊姊也顾不得羞耻了。不错,姊姊确实有此心愿,但是姊姊知道,蒲柳之姿,难入凤林之想,对此奢望,不敢抱任何希望。”
        
        江天涛不知汪燕玲的用意,正在犹豫该不该说话,突然见汪燕玲朝他使了个眼色,顿时心中恍然大悟,明白了汪燕玲此举的用意,因而毫不迟疑地道:“萍姊姊太过谦虚,姊姊在弟弟眼中,就是天仙化身。因此,弟弟一直对姊姊心存爱慕,但是不知道弟弟有没有这个福分?”
        
        冷萍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幸福来的是如此的突然,以致于她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江天涛最怕女孩子哭了,一下子慌了,急忙拱手作揖道:“萍姊姊,你别哭,你要是不愿意,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啊?”
        
        冷萍闻言,急忙抬起泪眼婆娑的娇靥,慌忙擦去脸上的眼泪,忙不迭地道:“涛弟弟,我愿意,姊姊是太高兴了。”
        
        江天涛知道冷萍是太激动了,正在思索该如何安慰她,汪燕玲笑道:“萍姊姊应该高兴才对,妹妹以「九宫堡」正室少夫人的身份,正式欢迎萍姊姊。”
        
        其余众女,见状俱都一起鼓掌祝贺,邓丽珠离冷萍最近,抱着冷萍道:“萍姊姊,恭喜你。”
        
        雪丹凤、朱彩蝶等也纷纷向冷萍祝贺,一时场面十分的感人。汪燕玲趁众女平静下来之后,接着道:“除了萍姊姊,雪姊姊、珍妹妹已经不用再问了,当然是「九宫堡」少夫人无疑。”
        
        雪丹凤、萧湘珍闻言脸羞得通红,但心中自然甜蜜无比。此时,只有朱彩蝶、邓丽珠二人心中还在嘀咕,不知汪燕玲接下来会说什么。
        
        汪燕玲瞅了一眼有些惴惴不安的朱彩蝶和邓丽珠一眼,笑着道:“本来,珠妹妹和蝶妹妹,我不应该再多此一举,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想听两位妹妹亲口说出来。”        
        
        朱彩蝶和邓丽珠脸顿时通红,知道汪燕玲想他们说什么,但此时哪顾得上羞,自己的终身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两人都羞涩地瞟了一眼江天涛,然后异口同声地道:“是的,我们都很爱涛哥哥,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说完,立刻螓首低垂。
        
        汪燕玲笑道:“好,现在该咱们的相公说说话了。”
        
        江天涛深情地目光从六位如花少女身上扫过,然后动情地道:“我很感谢你们六位姐姐和妹妹,对我的深情厚爱。苍天真是对我太好了,能娶你们之中任何一个,都是我江天涛的福分。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承诺,那就是我要让你们永远快快乐乐地过幸福的生活,除此以外,我不能再给你们什么了。”
        
        冷萍、汪燕玲等六女闻言,都是眼含热泪,冷萍含泪道:“涛弟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能得你为妻,我们姊妹也算不枉此生。”
        
        “萍姊姊,你们对我太好了……”
        
        江天涛一把将冷萍搂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冷萍那诱人的小嘴,不让她有任何的机会拒绝。冷萍是浑身一震,立时瘫软在江天涛怀里,一双柔荑,紧紧地搂住江天涛的脖子,由松而紧……
        
        江天涛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一一吻过众女,经此一来,众女觉得无形中亲近了许多,互相之间的隔阂,已经烟消云散了。
        
        汪燕玲自己当然也不例外,待江天涛吻过众女,她看着众女道:“现在咱们就是名副其实的自家姐妹了,以后咱们就要相亲相爱,同心协力地辅佐涛哥哥,成就一番事业。咱们姐妹之间,只分年龄,不分什么「正室」、「偏室」,互相之间要坦诚相待,肝胆相照,不能争风吃醋、钩心斗角。以后,咱们就都听萍姊姊的了,大家说好不好……”
        
        如此一说,冷萍五女是感激得热泪盈眶,冷萍搂住汪燕玲道:“玲妹妹,你真是太贤慧了,我们都很惭愧,因为我们分享了你的爱。”
        
        汪燕玲笑道:“萍姊姊,涛哥哥要是舍弃你们,他也不会快乐的。只要涛哥哥他快乐,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你说是不是?”
        
        冷萍五女闻言,俱都点头。尤其朱彩蝶,感觉自己以前动不动就吃醋,实在是太小心眼了,与汪燕玲一比,简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同时,她心中也暗暗决定,自己要多多改进,不再使小性子,同时,对汪燕玲,也要更加尊重、感激。不光只有她有这种想法,其他众女何尝不是也有这种念头,因为汪燕玲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江天涛是冷眼旁观,知道以后闺房之中,一定少了无数的纷争。这时,他也才真正认识到,他这一生的幸浮,有绝大部分都是得自汪燕玲所赐,虽然,他对众女都会一视同仁,但是对汪燕玲而言,他更有一份特殊的感激、怜爱、敬重在里面。
        
        汪燕玲自然将众人的神态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暗暗欢喜,知道自己的苦心得到了回报,以后闺房之中,一定会和睦相处,没有纷争。因为,她毕竟是「九宫堡」的正室少夫人,她有责任、也有义务让姐妹之间和睦相处,让自己的相公得到幸福。
        
        汪燕玲待众人的心情平静之后,笑着道:“咱们现在是姐妹六人,不过我相信,至少还要再增加一到二位姐妹,到时候就更热闹了。”
        
        朱彩蝶闻言,问道:“那太好了,玲姊姊能透露一点消息么?”显然,经此一来,朱彩蝶心中已经完全毫无妒念了,江天涛看得是心中高兴,也佩服汪燕玲有办法。
        
        汪燕玲环视了一下众女,发现大家都很期待,于是笑着道:“很抱歉,我现在不能说出来,而且,今天涛哥哥会见的少女之事,也与此有一定关系。至于涛哥哥究竟会见了什么人,为的什么事情,很抱歉,我也不能告诉大家。因为,这其中涉及的人,很可能成为我们闺房姐妹,因此,再未得她的允许,我不能告诉几位姐姐和妹妹。但我相信,到合适的时候,你们会知道一切问题的答案,请恕小妹先卖个关子。”
        
        冷萍、雪丹凤、朱彩蝶、邓丽珠闻言也没有失望之事,只是心中好奇之心不减,他们听到「合适的时候」几个字,都不由娇靥一红,放心甜蜜得有如吃了蜂蜜一般。因为她们都很自然地想到了那所谓的「合适的时候」,也就是她们与江天涛正式成婚、成为「九宫堡」少夫人的时候。
        
        汪燕玲看了四人一眼,笑着解释道:“请各位姊姊和妹妹原谅,因为只有大家都是真正的自家姐妹之后,小妹才敢这样说,因为小妹怕姐妹之间发生误会,有所猜疑,那样就不好了。”
        
        如此一说,朱彩蝶和邓丽珠两人的脸都红了,因为她们心里明白,只有她们两人才会暗自猜疑。冷萍则是对汪燕玲佩服不已,因为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问题,而且以后姐妹之间的和睦、和谐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江天涛更是深深地了解了汪燕玲今天所做的一切,对他以后一生的生活,都将产生深刻的影响。他甚至都已经开始憧憬那即将到来的,美好甜蜜的生活。冷萍、雪丹凤等众女也陷入了美好的憧憬当中,再想象着日后在「九宫堡」的幸福生活。
        
        正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步声。七人心中一动,一齐凝神静听,脚步声正是奔向此座帐篷而来。邓丽珠转身走至帐帘前,挥臂掀帘一看,只见是一个佩刀堡丁,恰好奔至帐门外,不由急声问:“发生什么事?”

        堡丁一见邓丽珠,急忙抚刀躬身,慌声道:“三钗帮的皇甫姑娘来了。”

        彩虹龙女早已欢呼一声:“我香姊姊来了。”欢呼声中,飞身奔出帐去。

        汪燕玲、雪丹凤、冷萍和朱彩蝶、邓丽珠,也望着堡丁齐声兴奋地问:“皇甫姑娘呢?”

        堡丁抱声道:“巡夜的谢老英雄,已去营门迎接去了。”

        冷萍五人一听,不由齐声愉快地说:“我们也快去吧。”

        江天涛则在思考,皇甫香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事情呢?心念已定,急步奔至帐帘前,掀帘向外一看,只见四个堡丁举着四盏大纱灯在左右引导,汪燕玲、彩虹龙女和冷萍等人,像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一身银装,貌若娇花的皇甫香,有说有笑地走来,状极愉快。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满面展笑地迎出帐外。彩虹龙女一见江天涛,立即愉快地笑着道:“涛哥哥,香姊姊给你送好消息来了。”

        江天涛就怕皇甫香谈及「星夜窥浴」事,心中虽然如是想,但他却急忙笑声回答道:“有好消息?那真是太好了。”说话之间,皇甫香等人已到了近前,江天涛又急忙拱手为礼,表示欢迎之意。

        皇甫香急忙还礼,同时妩媚地笑着道:“因为明晨就要启程,只有今夜前来了。”说话之间,发现江天涛神色有些惶慌,额角有汗,杏目牢牢盯着江天涛的俊面,不由得意地暗自笑了。

        江天涛心跳咚咚,哪还敢和皇甫香的明亮目光接触,借着拱手之势,微微垂头,嘴里却连声道:“欢迎,欢迎。”
        
        汪燕玲和萧湘珍知道底细,也瞧见了江天涛的慌急神态,也暗自在心中发笑,但面上可不敢有丝毫的表示,万一让皇甫香发现了,羞了皇甫香,那可大大的不妙。

        众人进入帐内,雪丹凤、冷萍和朱彩蝶等立即请皇甫香上座。皇甫香见只有一张锦披大椅,立即风趣地笑着道:“这是你们少堡主的宝座,我可不敢坐。”说话之间,深情地瞟了一眼神色还有些不安的江天涛。

        冷萍等人一听,俱都愉快地笑了。江天涛见皇甫香神情愉快,谈笑爽朗,好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不安的心情,顿时减轻了不少,急忙笑着道:“皇甫姑娘太客气了,快请上坐。”

        冷萍已看出皇甫香对江天涛的爱,较之彩虹龙女尤为炽烈,因而面向江天涛,风趣地笑着道:“涛弟弟,现在关系不同了,你应该随着珍妹妹称呼皇甫姑娘香姊姊才是。”

        彩虹龙女一听,绝美的娇靥上顿时飞上两片红霞。皇甫香是达蛇随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见机不可失,立即笑着道:“我哪有那份福气?”

        江天涛自然也是顺水推舟,拱手笑着道:“理应称香姊姊。”

        皇甫香一听,芳心狂跳,喜不自胜,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朱彩蝶和邓丽珠,咯咯娇笑,连声赞好,还不知道皇甫香别有目的。而雪丹凤、萧湘珍、冷萍、汪燕玲自然知道这其中可不简单。

        皇甫香微微敛笑道:“方才转回营地,突然接到内方山俞堂主的火速快报,快报上说,已有了毒娘子的行踪消息。”

        江天涛听得星目一亮,不由脱口急声问:“真的呀?”

        皇甫香深情地睇了江天涛一眼,含笑嗔声道:“难道我半夜三更的跑了二三十里是来骗你。”

        江天涛看了皇甫香那深情妩媚的一瞥,心头不由一震,不自觉地看了眼朱彩蝶等人,同时连声陪笑道:“当然不是。”

        皇甫香再度绽唇一笑,继续道:“这项消息是俞堂主在汉水三恶小霸王的一个亲信头目中得到的,他说毒娘子已去了塞北,和他的儿子一同投奔钩拐双绝力拔山去了。”

        雪丹凤、汪燕玲、冷萍等人一听,不由吃了一惊,俱都惊呆了。而江天涛毫不惊异,反而冷冷一笑道:“在内方山听说毒娘子事先又逃走的消息后,我也曾经想到,她会不会逃到钩拐双绝力拔山那里去,因为力拔山有被我一掌击伤之恨,而毒娘子那时又恰好飞身扶住力拔山踉跄后退的身体,毒娘子阴沉多智,她绝不会弃这个可资利用的大好助手。”

        皇甫香目光亲切地望着江天涛,赞许地轻颔螓首,同时补充道:“毒娘子投奔力拔山的主要原因,据说是因为瞩目她的旧识好友,不是功力庸庸,便是本帮所属的舵主。而且,她认为唯一可以和涛弟弟一争雌雄的,只有力拔山一人,所以,她在投奔龙宫湖被章乐花转介到大洪山金面哪吒处时,便命她的儿子朝天鼻,先去北烟筒山,并将她请求协助之意,转达给力拔山-…”

        江天涛末待皇甫香说完,立即以恍然大悟的口吻道:“我也正以此事感到奇怪,何以自龙宫湖后再一直没有朝天鼻的行踪消息,原来是去了烟筒山。”

        冷萍见江天涛似是没将力拔山放在心上,不由忧急地道:“涛弟弟切不可小瞧了力拔山,那老儿不但艺业不俗而且手下高手如云,俱是江湖上著名的绿林大盗,有的还会驱兽驱蛇……”

        汪燕玲、雪丹凤、彩虹龙女等人一听蛇,不自觉得脱口娇呼,邓丽珠首先急声问:“萍姊姊怎的知道他们有人会驱蛇?”

        冷萍看了彩虹龙女等人的怕蛇神色,非但没笑,反而忿忿地沉声道:“因为独眼梭何老茂的师弟,就是一个专门驱使蛇兽的恶魔。”

        邓丽珠听得心中一动,突然揣测道:“既然有这等关系,你看现在的何老茂那老贼,会不会也去塞北找他的师弟……”

        江天涛立即蹙眉颔首道:“极有可能,不过塞北天冷地寒,即使能驱蛇兽,此刻也无法施展。”

        冷萍毅然恨声道:“不管老贼是否赴转烟筒山,但我必须前去。”

        江天涛和朱彩蝶等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为什么?”

        冷萍悲痛地恨声道:“何老茂暗杀先父的动机,就是因那恶魔而起。”

        汪燕玲一听有了毒娘子的行踪消息,立即望着江天涛,催促问:“涛哥哥,你不是说一天不找回绣衣便一天不能安枕吗,现在已有了毒娘子的消息,你准备何时动身?”

        江天涛紧蹙剑眉,略一沉思,毅然颔首道:“明日绝早前去。”

        冷萍深怕江天涛是因她而提前去捉毒娘子,不由提醒道:“涛弟弟不是要回去「九宫堡」,向江世伯禀龙首大会的经过吗?”

        江天涛道:“只有请邓前辈、马前辈他们代为报告了。”

        雪丹凤看出江天涛的去意已决,立即提醒道:“既然决定明晨起程,有事今晚就应该先交代清楚。”

        邓丽珠早已向往塞上风光明媚,这时一听,立即迫不及待地道:“小妹去通知我爹。”说话之间,挥臂掀帘,闪身纵出帐来。

        邓丽珠出帐一看,发现四个掌灯堡丁,仍立在帐外,立即面向其中一人吩咐道:“快去通知我爹,就说少堡主明日绝早要去烟筒山,有要紧的事交代,快去。”堡丁哪敢怠慢,恭声应是,转身如飞奔去。

        邓丽珠转身走进帐内,即向江天涛等人道:“小妹已命堡丁通知我爹去了。”

        皇甫香知道江天涛有事要向邓正桐吩咐,深怕有她在场不便,虽然满心不愿离去,也只得告辞道:“涛弟弟有要事吩咐,我在此恐怕有些不便……”

        话末说完,邓丽珠已抢先挽留道:“没有别人,就我爹一个。”

        江天涛自然要挽留,因此说道:“没有什么事,只是请邓前辈回堡后,转告家父,「毒娘子」章莉花母子已逃往塞北去了。”皇甫香原就不想离去,这时一听,正合心意,含笑点点头,也就不再坚持了。

        冷萍见明日动身已成定局,即向江天涛建议道:“林婆婆虽然有时唠叨,但她的江湖经验多,我想带她去,途中也有个人伺候。”

        江天涛连声应诺,邓丽珠也愉快地道:“我喜欢林婆婆。”

        皇甫香自知无理由跟随前去,但却关切地道:“钩拐双绝力拔山,盘踞烟筒山多年,塞北五省,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人多势众,你们前去,最好也多带些人手。”

        江天涛谦和地应了个是,就在这时,蓦闻帐外有苍劲的声音,恭声道:“总管,议事,各掌院,均已到齐,恭请少堡主前去议事。”江天涛听意一愣,这是赛扁鹊谢感恩的声音。

        邓丽珠不由慌急道:“我是命堡丁去通知我爹爹一人呀。”

        汪燕玲立即随声道:“既然都起来了,大家商议商议岂不更好。”江天涛一听,只是赞同地点点头,当先向帐外走去。

        皇甫香被冷萍、雪丹凤、汪燕玲等人簇拥在前头,紧紧跟在江天涛身后,这是她逐渐打进江天涛的生活圈中的第一步骤。

        出了帐蓬,赛扁鹊仍候在帐外,他首先向江天涛再度报告了一遍,又向神情愉快的皇甫香点点头。众人到达议事大帐蓬前,只见帐内灯光明亮,马云山等人俱都悄悄地坐在议事长桌的两边,每个人的神色,都是惊异中透着茫然。

        马云山等人一见江天涛走进帐门,纷纷由椅上立起来。江天涛展笑颔首,肃手请坐。马云山等人正待落坐,发现江天涛身后竟跟着光颜照人樱唇绽笑的皇甫香,俱都愣了。皇甫香要在马云山等人的心目中争取好印象,是以,一进帐门,便频频地谦恭绽笑,连连颔首。马云山等人,也纷纷躬身还礼,在这些饱经世故的老人心目中,九宫堡恐怕又要多一位少夫人了。

        皇甫香知道将来还要请金剑英从中协助,因而在经过金剑英身前时,特别谦恭地呼了一声:“「金叔叔,您好」。江天涛虽然命堡丁为皇甫香另设宾座,但被皇甫香坚决拒绝了,她就坐在靠近江天涛的第一个座位上。其次是冷萍和汪燕玲、彩虹龙女在左,雪丹凤、邓丽珠和朱彩蝶在右,马云山等人则依序坐在两侧。
        
        江天涛一俟众人落坐,立即歉声道:“非常抱歉,深夜将诸位前辈请来,因为皇甫姑娘送来了毒娘子的行踪消息,所以特地请诸位前辈前来商议。”

        马云山等人一听有了毒娘子的行踪消息,心中也不禁一喜,不由一齐向皇甫香望去。皇甫香谦恭地绽笑颔首,自动地站起来,将白虎堂俞堂主飞马火报上的情形,再度说了一遍。

        金头鳌宁道通一听,首先发言道:“老朽昔年走镖,曾数次和力拔山的部下发生冲突,那些人无不是丧失了人性良智的匪徒,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其极,毒娘子投奔力拔山,目的在使九宫堡一堡之力,对抗塞北五省的数万匪徒,用心不谓不毒。”江天涛听得心泛怒火,不由会意地点点头。

        赛扁鹊提议道:“力拔山为害塞北,鱼肉百姓,恶势力一天比一天雄厚,以备绺绠见,不如趁各派掌门尚未离去之际,联合各派前来,彻底肃清这股罪恶势力。”马云山和金剑英等人一听,纷纷颔首赞同。

        但是,江天涛却摇摇头道:“劳师动众,旷日费时,而且极易被人曲解九宫堡假公济私,乃是借各派之力,去捉毒娘子。”

        马云山霜眉一蹙,慎重地道:“这件事还是回堡向老堡主请示后再定取舍。

        江天涛镇定地摇摇头道:“往返费时,在时间上已不容许。”

        邓正桐深觉事态严重,所以一直未曾开口,这时不由脱口沉声问:“你小子预定什么时候动身?”

        江天涛道:“晚辈想明天早晨就走。”马云山等人一听,俱都愣了。

        邓正桐立即震惊地问:“你小子可知道塞北的天气?现在已是八月底了,由此地到塞北烟筒山,快马兼程也得一个半月,那时塞外寸草不生,一片荒芜,时而狂风,时而大雪,吐口痰落地都变了冰球……”

        邓丽珠深怕江天涛变卦不去,是以末待邓正桐说完,立即嗔声道:“爹就会大言吓唬人。”

        邓正桐虎目一瞪,立即怒声道:“死丫头,你懂得什么,告诉你,突然来了寒流,你的耳朵鼻子冻掉了,你还不知道呢。”

        如此一说,非但邓丽珠不信,就是朱彩蝶也有些不相信了,因而以询问的口吻,慢声道:“请问邓前辈,力拔山和他的部属们怎样度过冬天?”

        邓正桐先是一愣,接着正色道:“他们都戴皮帽穿皮衣……

        朱彩蝶立即随声道:“我们到时候也戴皮帽穿皮衣嘛。”

        邓正桐啊了一声,登时无话可说,于是面向江天涛,又惊异又风趣地问:“俺的少堡主阁下,你都是带哪些人前去?”

        江天涛剑眉一蹙,正待回答,邓丽珠首先抢着道:“我去。”

        朱彩蝶接着道:“我也去。”
        
        冷萍和彩虹龙女虽然也决定去,但她俩不愿在这时说出两人的心意。而汪燕玲、雪丹凤虽然想去,但是知道人太多了,行动就很不方便,而且,她们两人自知,她们两人是众女之中武功最差的,去了只会给江天涛增加麻烦。因此,雪丹凤望着江天涛道:“涛弟弟,我和玲妹就不去了。”
        
        江天涛闻言感激地看了雪丹凤和汪燕玲一眼,汪燕玲还冲江天涛做了个鬼脸,江天涛脸上一红,知道汪燕玲是有所指。

        邓正桐一听邓丽珠和朱彩蝶要去,立即大声道:“你们不可以去。”

        朱彩蝶和邓丽珠不由同时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邓正桐沉声道:“力拔山的部属中,不少是犯案累累,擅用迷香的恶贼,你们去不得。”

        朱彩蝶和邓丽珠的娇靥同时一红,强嘴道:“我们自会注意。”

        江天涛接口道:“我认为人愈多愈不易兼顾。”

        邓正桐一听,立即瞪着眼沉声问:“你是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也不要。”江天涛俊脸一红,顿时无言答对。

        金剑英早已洞烛这一般小儿女的心意,急忙爽快的道:“少堡主说得不错,人愈多愈不易照顾,但是一两人去也不适宜,萧姑娘的剑术精绝,朱姑娘的轻功第一,邓姑娘的弓法神奇,所以,你们三位都去。”

        朱彩蝶和邓丽珠一听,俱都大喜,同时欢声道:“金前辈真好。”

        马云山和金头鳌等人也赞声道:“如此甚好。”

        邓正桐无可奈何地摇摇秃头,丧气地道:“人家说老头子不死是累赘,我秃头今天才体会出它的道理。”如此一说,众人都愉快地哈哈笑了。

        小李广首先敛笑正色道:“毒娘子虽然精灵,但她低估了少堡主的功力,假设她曾经前来参观本居龙首大会,自今日起,她也许销声匿迹了。”众人一听,纷纷颔首称是。

        陈振铎知道江天涛天亮就要启程,因而请示问:“少堡主可有什么吩咐?”

        江天涛略一沉思,突然想起冷萍和林婆婆,于是吩咐道:“请为萍姑娘和林婆婆两人准备两匹快马……”

        冷萍一听,慌忙急声道:“不必了,我和林婆婆都有马匹。”

        邓正桐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问:“怎么?丫头,你也要去?”

        冷萍黯然点头道:“晚辈想趁涛弟弟前去之便,一同去找何老茂的师弟瘟大岁。

        话末说完,金头鳌宁道通即向江天涛正色道:“瘟太岁那厮擅驱蛇兽伤人,少堡主届时务必小心。”

        邓正桐一听,反而毫不为意地道:“那没有关系,瘟太岁驱蛇驱兽全仗那根铁笛子,到时候设法不让他吹,蛇兽便不听他的指挥了。”

        金头鳌立即反驳道:“瘟大岁驱蛇驱兽,均在七八十步以外,暗器打不到,兵刃又无法伤及……”

        邓正桐得意地一晃光头,傲然沉声道:“老兄,你忘了我秃头有个弓法如神,百步中鹄的丑丫头了。”众人一听,俱都愉快地笑了。

        邓丽珠得理不让人,立即向老哥哥反驳道:“那您老人家还不让珠儿去呢。”邓正桐听得一愣,瞪着一双虎目,顿时无话可说,众人的笑声更响亮了。

        会议就此结束,决定天亮启程,于是,众人送走了皇甫香,江天涛又和冷萍规定好了明晨会面之处才各自回帐安歇。

        汪燕玲、雪丹凤、萧湘珍聚在江天涛的帐幕里,雪丹凤开口对萧湘珍道:“珍妹妹,我和玲妹妹不能跟随前去,这一路上涛弟弟,就交给你了。”
        
        萧湘珍闻言笑道:“雪姊姊和玲姊姊放心,到时候我保证还一个生龙活虎的涛哥哥给你们。”
        
        汪燕玲笑着对萧湘珍道:“这次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萍姊姊和蝶妹妹、珠妹妹的事情,让涛哥哥抓紧办,万一让她们觉得涛哥哥厚此薄彼就不好了。”
        
        萧湘珍笑着冲江天涛道:“涛哥哥,你又有艳福可想了,小妹会安排的。”
        
        江天涛苦笑一下道:“你们啊……”
        
        汪燕玲娇嗔道:“我们怎么样?让你享福,你还不乐意?”
        
        江天涛连忙赔礼道:“不敢,多谢雪姊姊和两位妹妹的成全。”
        
        雪丹凤笑着道:“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汪燕玲、萧湘珍含笑站起,准备告辞,江天涛一一吻过众女,才放三人离去,自己也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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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有美随行


        烟云迷濛的大雾,笼罩了整个星子山,漫天漫野,满壑满谷,大团大团如棉絮般的大雾团,上下涌升,徐缓翻腾,时而现出黑暗中的一角山岭和森郁的古木苍松。

        就在这时,由小绿谷的山口内,传出一阵急如骤雨的清脆蹄声,四匹剑马,疾如奔雷般驰出来。当前马上一人,正是蓝衫佩健,丰神俊逸的江天涛,其次是彩虹龙女,朱彩蝶和邓丽珠。彩虹龙女萧湘珍一身粉碧短剑氅,坐骑青鬃马,雄姿不亚于江天涛的赛驹小青。朱彩蝶,艳红劲衣,小蛮靴,坐骑红鬃马,膘肥高大,也是一匹千中选一的能行快马。邓丽珠猩红劲装,鞍挂长弓,胁佩弹囊,坐骑红鬃马,英姿雄骏,头高身大,是一匹和小青在伯仲之间的宝驹。四人飞马驰出谷口,沿着山麓,直向东麓驰去。

        这时,天已黎明,但大雾仍浓,仅听到远处镇上传来的人声马嘶,看不见镇店的轮廓阴影。四人沿着东麓疾驰,久久尚未遇到冷萍和林婆婆。

        朱彩蝶总嫌快马不能放辔飞驰,因而焦急地大声问:“涛哥哥,萍姊姊她们怎的还不来?”
        
        江天涛凝目看了一眼东麓,发现前面路左乱石中,似是有两匹马影,于是举手一指,揣测说:“那可能就是了。”说话之间,又前进了数丈,马上人影,已能隐约可见。

        江天涛不便高呼萍姊姊,只得朗声问:“是林婆婆吗?”
        
        话声甫落,果然传来林婆婆笑呵呵的声音:“哎呀,我们的大贵人,你们怎的才来,我和小姐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林婆婆的话末说完,蓦闻冷萍低斥道:“林婆婆,你总是爱唠唠叨叨。”
        
        江天涛莞尔一笑,彩虹龙女和朱彩蝶,邓丽珠三人早已纵马向迎来的冷萍和林婆婆迎去,同时欢声问:“萍姊姊,你们真的等了好久了?”
        
        冷萍深情地瞟了一眼江天涛,淡雅地一笑道:“我没有注意有多久了。”
        
        江天涛愉快地一笑道:“我们还以为姊姊还没来呢。”如此一说,立即响起一片咯咯娇笑。林婆婆就在马上,一一见礼,经冷萍一申斥果然收住了话匣子。

        五人计议一阵路线,决议经长安,走太原,直奔察哈尔境内的烟筒山。林婆婆昔日在塞北一带住饼多年,那方面的气候、地理、生活、风俗甚是熟悉,她依照江天涛五人决议的路线,计算了一下日期,来回至少也得三个月,如果一切顺利,还来得及赶回家来过新年除夕。

        江天涛计议间,发现冷萍和林婆婆的鞍后,俱都捆着一张柔软如绵的虎皮,知道她们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因而担心地道:“虎皮珍贵,捆在鞍后,不但惹人注意,而且也可惜。”
        
        冷萍亲切地一笑道:“时间仓促,匆匆系上,到途中客店再整理吧。”说着,转首看了一眼林婆婆,继续道:“林婆婆曾在塞北多年,她对那边的情形较清楚,据她说,虎皮并不是最值钱的皮货。”
        
        江天涛轻噢一声,尚未说什么,林婆婆已笑呵呵地说了:“是呀,真正值钱的皮货是金狐、银貂、雪熊毛,像斑虎、野羊、五花豹,每家皮货店里都能买得到-…”
        
        冷萍知道林婆婆一谈起这些事情,势必说个嘴破舌乾喉咙烂,因而,急忙一挥手,淡淡地笑着道:“一句话就惹开了你的话匣子,好啦,途中大家寂寞,留点气力那时候再说吧。”江天涛等人见冷萍说得有趣,俱都笑了。

        林婆婆呵呵一笑道:“我们家的大贵人和三位末来的少夫人,不是我老婆子夸口,谈起我昔年的英雄事肌,比谈关老爷的过五关斩六将还要紧张有趣……”
        
        朱彩蝶和邓丽珠稚气末除,性喜好动,因而齐声笑着问:“真的呀林婆婆,欢迎你每晚和我们睡在一起……”
        
        林婆婆一听,愈加得意,末待朱邓二女话完,立即神气地道:“告诉你们两位少夫人,我每晚都坐在我家小姐的床前讲故事,一直讲到她入睡。”彩虹龙女四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失声笑了。

        林婆婆愣愣地望着彩虹龙女等四人,她还闹不清众人为什么发笑。江天涛首先敛笑,望着林婆婆道:“我想你必是总爱反复讲,你最得意的几件事。”
        
        林婆婆立即点点头,正色道:“是呀。”
        
        江天涛也正色风趣地道:“所以,我劝你下次讲段新鲜的。”说罢一拨马头,当先向东北驰去。

        冷萍四女,齐声娇笑,纷纷望着仍在发愣的林婆婆,笑着道:“别发愣了,再紧张有趣的故事,听多了也会腻的。”
        
        四女说罢,催马向江天涛追去,但仍听到紧跟在马后的林婆婆,满不高兴地埋怨道:“我老婆子不知对多少人讲过,都说有趣,只有你们会说腻。”冷萍四女一听,愈加笑不可抑。

        沿途有了林婆婆,非但冷萍四女有了照顾,而且旅途颇不寂寞,江天涛在林婆婆的故事中,也得了不少江湖见识。六人是绝早上路晚宿店,希望尽早到达塞北烟筒山。
        
        这天六人宿在一个小镇,江天涛包下了一座客栈的整个后院,晚餐之后洗浴完毕,天已漆黑。江天涛合衣躺在床上,突然门开了,冷萍和邓丽珠面带娇羞地走了进来。
        
        江天涛赶紧起身,奇怪地问道:“萍姐姐、珠妹妹,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
        
        冷萍羞红着脸道:“珍妹妹让我们来陪你。”如此一说,邓丽珠的脸也通红,螓首低垂。
        
        江天涛闻言顿时心花怒放,知道是萧湘珍在给他安排呢。于是,趁势抱着冷萍的香肩,凑过嘴去轻吻着冷萍热红的脸颊,她嘤咛一声,娇躯竟偎进了江天涛的怀里。江天涛轻抚着她的秀发和背部,冷萍的眼睛像迷雾般充满了一片朦胧,彷佛在期待着什么,由上俯视,是那么的美。
        
        冷萍的嘴唇红润润地半开着,江天涛渐渐吻上她的红唇,轻吸着她的舌尖。她没有丝毫地挣扎,也没有丝毫拒绝的表示。她接受了江天涛的吻,江天涛的舌头。江天涛一见冷萍如此,一只手在她的背后继续抚摸,另一只手则隔着衣服,揉着她的乳房。
        
        冷萍发出:“嗯……嗯……”的声音,江天涛继续吻着,轻轻地把一只乳房捧出衣服外,揉着奶头,由香唇渐渐下吻,次及她的脖子,乳房,逗弄得冷萍一直暂抖,不停地轻哼着。冷萍此时像只小绵羊,乖乖地让江天涛恣意地爱抚着。

        江天涛脱去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尖挺的乳房,那洁白的肌肤,光滑细嫩,胸前的一对乳峰,高耸坚硬,顶上腥红的奶头像两粒草莓般地令人垂涎欲滴。江天涛吻上了那敏感的乳头,舔着旋着,使得她不停地呻吟道:“嗯……嗯……哦哦……啊……啊……嗯……”
        
        冷萍的乳头硬了起来,胸部也不时往上挺,迎合江天涛的吸舔,江天涛的手再插入冷萍裙子里,按上了她那神密的三角地带,那一片毛茸茸的绿洲,早被淫水给沾湿了,冷萍的阴毛多而细软,阴唇则红的发烫。江天涛解开冷萍的裙扣,再脱下她的亵裤,自己也迅速地脱掉衣服。望着冷萍洁白的玉体,结实如笋般耸立的乳房,匀称优美的曲线,平滑的小腹,娇小的阴户,红嘟嘟的阴唇,暗红色的肉缝,使江天涛欲情大动,张嘴狠吸冷萍的香舌。
        
        冷萍也热切地回吻,江天涛的手又忍不住地去扣那敏感的阴核,手指像小蛇般在她的小穴中游动着。冷萍不停地轻哼着,江天涛也把自己的大宝贝在姐的大腿上顶着,使她更是抖个不汀,江天涛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萍姊姊,你是第一次吧?”
        
        冷萍红着脸点点头,江天涛轻轻伏上她的身体,细捏玉乳,宝贝磨擦阴核,一点点地往里送。冷萍这时春上眉梢,欲火高升,娇躯扭动,似拒还迎。江天涛挺动着宝贝,抽插之间,往她穴中送进。
        
        冷萍痛得叫道:“啊……涛弟弟……好痛……轻……轻点……”
        
        江天涛吻着她的胸乳,说道:“萍姐姐,忍耐一下,痛是免不了的,等一下就舒服了,萍姐姐,你真的好美啊。”

        冷萍痛得泪都流出来了,娇躯也在江天涛身下直抖,神情慌乱。冷萍双手抱着江天涛道:“涛弟弟,轻点,姐太痛了,姐姐是第一次,弟弟你要怜惜姐姐,不要使姐姐受不了啊。”
        
        江天涛亲吻着她道:“萍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放心吧,弟弟不会使你难受的,你要相信弟弟。”
        
        江天涛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冷萍渐渐忘却痛苦。江天涛轻轻地抽送,越来越重,冷萍有时皱眉,有时舒眉,身体扭动,渐渐地舒畅起来,淫欲大起,尽力迎向江天涛的动作,口中呻吟着道:“哼……嗯……唔……好美……哼……太美了……唔……”
        
        江天涛见冷萍的娇态迷人,更是猛烈地抽插着,宝贝一出一入中,带出了她的阴唇,手儿捏着乳房的力量更重了。冷萍的表情更娇媚了,小穴心也一张一合地咬着江天涛的大宝贝,叫道:“涛弟弟,你插得姐姐……美……美死了……嗯……好弟弟……花心麻……死了……哦……姐姐……不……不行了……要……要尿尿……了……”
        
        冷萍渐渐进入高潮的境界,子宫壁突然收缩,吸得大宝贝麻痒酥酸,浓热的阴精在她一阵颤动不已之后,直浇向宝贝而来,烫得江天涛也抖了几下。
        
        冷萍继续挺着小穴,呻吟着道:“嗯……嗯……大宝贝弟弟……哦……插……插姐姐的……小穴……嗯哼……快一点……你……插……重一点……姐还……还要插……嗯……哦……”
        
        冷萍见她第一次插穴就这么淫荡,真不愧是闷骚型的女人。江天涛加紧抽动的速度,手也捻着乳尖,加重她的淫兴,冷萍小穴中的水又多了起来,江天涛重重地插,狠狠地干,直操得她浪声淫哼着泄了三次,累的快要昏过去。
        
        江天涛见冷萍娇喘吁吁,魂游太虚,阴精直冒,穴心子乱抖,全身酸软无力,这才缓了下来。冷萍在平和下来后,温柔地吻着江天涛,江天涛看她实在无力再战了,想到旁边还有个邓丽珠等待开苞,便放下冷萍的娇躯,转移阵地。
        
        江天涛转头一看,邓丽珠因江天涛和冷萍共同表演的一幕活春宫,使她难受得衣衫半解,小手抚揉着她自己的乳头呢。江天涛移近她身旁,抱起她热情地吸吻,邓丽珠闭着美目伸出娇舌任江天涛含吮着,全身都让江天涛摸遍了。
        
        江天涛逗弄了邓丽珠一会儿,便除去她浑身上下的衣裙,欣赏她的娇躯。只见她肌肤白嫩,奶房微微突起,阴户的毛稀疏得很,尚未发育完全呢。邓丽珠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年纪虽小,但胴体之媚,竟不逊于冷萍。乌黑柔软的秀发,窥人半羞的媚眼,小巧玲珑的菱唇,凝脂如玉的娇躯,可真是上天的杰作啊。在江天涛大展挑情手段,含乳捻阴,吸吻香舌的技巧之下,直逗得她全身炙热,神情冶荡。
        
        江天涛翻身跨上娇躯,分开她的双腿,大宝贝抵住那上未开发的处女地,邓丽珠娇羞地道:“涛哥哥……嗯……轻点……你要慢慢来啊……不然妹妹会受不了……嗯……”
        
        江天涛温柔地道:“珠妹妹,你放心,哥哥会轻轻地弄的。”稍微用力,宝贝头还是无法塞入小穴,于是再多用一些力,终于把个宝贝头塞进阴唇中。
        
        邓丽珠痛叫道:“啊……啊……涛哥哥……痛……痛呀-…小穴第一次……挨插……哎唷……痛死了……痛死妹妹了……”
        
        江天涛把宝贝再塞进去一点,发觉有些阻碍,再度用力一顶,整根大宝贝干入了三分之二。
        
        邓丽珠大叫:“啊……痛死我了……涛哥哥……你好狠……小穴痛死了……啊……”
        
        江天涛一见邓丽珠痛苦难忍,暂停动作,轻声问道:“珠妹妹,痛得很厉害吗?”
        
        邓丽珠点着头道:“涛哥哥,真的很痛呀!”
        
        江天涛吻吻她,道:“好妹妹,忍一忍,你看萍姐姐刚刚不是也很痛吗?后来就舒服了。”
        
        江天涛吻住她的嘴,咬着她的舌尖,两手在那对小小的胸乳上不停地揉捏,渐渐,邓丽珠被江天涛爱抚的动作搞的淫水慢慢流出,扭动着娇躯。江天涛见时机成熟,用力把最后一段的大宝贝也插了进去,只感到小穴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美。
        
        邓丽珠又开使喊痛了,江天涛更加狂吻那雪白的胴体,揉着小豆豆般的奶头,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 过了一会儿,邓丽珠又骚荡起来了,江天涛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抽着,插着,用大宝贝刮着阴道深处,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邓丽珠这时也不痛了,也把屁股直扭着,增加俩人的快感,一会儿,邓丽珠也嗲着娇声道:“涛哥哥……好舒服……哦……太……太美了……”
        
        江天涛动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一下,邓丽珠圆睁着媚眼道:“涛哥哥,怎么不动了嘛?妹妹正舒服,干嘛停下来嘛?我要,涛哥哥,妹妹要……”她可真是热情如火,骚媚淫荡,江天涛又开始抽动起来。
        
        邓丽珠紧紧地抱住江天涛,口中如梦幻般地哼道:“嗯……小穴……舒服死了……哥……我就知道……你……你爱妹妹……嗯……妹妹好爽……哦……大宝贝的……哥哥呀-…用……用力……干妹妹……啊……妹妹……要死在……你的身下……”
        
        江天涛不停地插着,邓丽珠的小穴紧紧包住江天涛的宝贝,而她已是娇喘急促,媚眼春意无限,粉颊绯红,更浪更骚地配合著江天涛的抽插。江天涛是下下用力操着,使得她阴精狂流,泄了三,四次,热烫的阴精刺激得江天涛阵阵酥麻,几乎快泄了。
        
        江天涛赶紧抽出来,又伏上冷萍的娇躯,猛干了她一场,再提起宝贝奸入邓丽珠的小穴,最后才在三人混合的吟声中,噗,噗,泄进邓丽珠的子宫,就保持着这姿势,揉着冷萍和邓丽珠的乳房,枕着她们的玉臂,吻着樱唇,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天涛只听耳边有人叫道:“新娘、新郎起床喽!”睁眼一看,床前站着「彩虹龙女」萧湘珍和朱彩蝶,两人俱都一脸笑意。怀中一动,冷萍和邓丽珠也醒了过来,两人一看,俱都娇羞地缩到了江天涛的怀里。
        
        萧湘珍笑着道:“萍姊姊、珠姊姊,不是妹妹故意要吵醒你们的好梦,实在是时候不早了,我们要早点上路了。”
        
        朱彩蝶也笑着对邓丽珠道:“珠姊姊,昨夜睡得可好?”
        
        邓丽珠闻言笑骂道:“你不用笑我了,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如此一说,朱彩蝶也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说,心里可是甜滋滋的。
        
        冷萍服侍江天涛穿好衣服,萧湘珍已经打来洗脸水,让江天涛、冷萍、邓丽珠三人洗脸净面,看者床上的落红点点,冷萍和邓丽珠都面有红晕,萧湘珍看得好笑道:“萍姊姊、珠姊姊,别不好意思了,林婆婆还在外面等着呢。”
        
        五人收拾妥当,一起步出房间,林婆婆果然是在外面等候多时,看见五人出来,笑嘻嘻地对冷萍道:“恭喜小姐。”
        
        冷萍脸一红,林婆婆又转身对邓丽珠道:“恭喜邓姑娘。”邓丽珠脸亦一红。
        
        林婆婆仍不罢休,朝江天涛道:“恭喜少堡主。”
        
        江天涛呵呵一笑,摸出一锭五十两银子,塞给林婆婆道:“多谢林婆婆。”
        
        林婆婆是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道:“多谢少堡主,菩萨会保佑少堡主和各位少夫人早生贵子的。”
        
        如此一说,众女俱都娇靥泛红,冷萍叱道:“林婆婆,你越说越不象话了。”
        
        林婆婆一看小姐生气了,立刻低头不说了,众人看得不禁又是哈哈一笑。
        
        第二天,果然是「彩虹龙女」萧湘珍和朱彩蝶来陪江天涛。朱彩蝶红着脸冲「彩虹龙女」萧湘珍道:“珍姐姐,我有点怕,你先来吧。”
        
        萧湘珍笑道:“今天本来是你的好日子,好吧,我就先给涛哥哥热热身。”
        
        说话间,萧湘珍已经急急地和江天涛拥吻着,江天涛也很知趣地在她那小巧的菱唇上深深地吸吻着,吻得萧湘珍娇哼不已地道:“嗯……涛哥哥……妹妹受……不了……要……妹妹要嘛……”萧湘珍好多天没有尝这滋味了,显得有些欲火如焚,小穴痒得受不了,非插入江天涛的大宝贝无法解决。

        江天涛边吻边安慰着她道:“珍妹妹……哥哥一定给你……”

        江天涛抱着她放在床上,先脱光衣物后,上床也把萧湘珍脱得一丝不挂。萧湘珍那雪白如霜的胴体,虽然才十六岁,那以前肉包子似的小乳房,渐有慢慢增大的现象,小阴户的毛还不太浓。

        萧湘珍伸手握住了江天涛的大宝贝捏弄着,多次的经验已把她教的逐渐懂得床上的媚术了,她妖冶又妩媚地望着江天涛,轻呼了声:“好哥哥……”

        江天涛接到她发起攻击令的讯息,便爬上她的胴体压着她,同时也把嘴唇堵住她饥渴的双唇上,俩人紧密地搂抱抚摸着。萧湘珍下体开始不安地乱扭着,玉手也握住江天涛的大宝贝,引领着它导向她的小穴口。尚未进入,光在她穴口的阴核上揉着,萧湘珍已梦呓般地呻吟了起来。江天涛的大宝贝对准小穴的入口,勇敢地向内挺进,萧湘珍欢快地承受着江天涛的干弄。江天涛把玩着萧湘珍的两个乳房,吸吮着小奶头,柔情地抚着她的肌肤。

        一会儿,萧湘珍嫩脸生春,淫水也流湿了江天涛干进她穴内的宝贝,细腰微扭,嫩臀也开始向上挺着,江天涛知道她需要了,于是渐渐加重了干送的力道。江天涛向她阴户中进攻着,宝贝顶着她花心一阵磨转,萧湘珍舒服得叫道:“哼……哼……啊……啊……”的呻吟声不绝如缕,把江天涛抱得更紧。

        江天涛甩动大宝贝干弄着小穴,每一次碰到了她的小花心,萧湘珍的神经与肉体便会抽搐一下,连续插弄了一阵子,萧湘珍大声浪叫着道:“好哥……哥……妹妹……美……死了……嗯……哥……妹妹爽……爽死了……好舒服……哟……好哥哥……啊……妹妹……忍不住要……浪了……啊……啊……嗯……”

        萧湘珍舒爽爽地丢了一次精,江天涛的宝贝被她的淫精浸润着,萧湘珍娇弱地躺在江天涛身下,已经是浪喘连连,香汗淋漓了。江天涛继续操动,这时小穴内已被她的淫水润滑了许多,用劲顶插也松动多了。

        江天涛大力地抽送,使萧湘珍歇斯底里地浪叫着,娇躯又扭,又磨,又抖地爽透了。她紧抱着江天涛,一对既挺又硬的小乳房压贴在江天涛和她之间,旋转地磨擦着。随着江天涛的猛抽强插,萧湘珍又开始浪吟着:“好哥哥……妹妹的小穴……舒服死了……哦……抱紧妹妹……奸死……妹妹吧……美死了……啊……哥……妹妹……妹妹又要……泄了……啊……啊……啊……嗯……”

        这一次,萧湘珍真是泄得全身瘫痪,两手两脚无力地垂软在床上,娇躯久久还是不停地抖动,她是舒服得浑身都松散了江天涛伏在萧湘珍的胴体上,温柔地吻着她,虽然江天涛没有爽得泄精,但能使萧湘珍获得了二次高潮,让她舒服得如此痛快,也是尽到了江天涛做相公的努力了。

        萧湘珍喘着气,喃喃地道:“舒服死了……舒服死了……哥……你真好……妹妹爱你……”

        江天涛怜惜地吻着她,道:“珍妹妹,你真的累了,好好休息吧。”
        
        萧湘珍发觉江天涛插在她小穴里的大宝贝还没有软下来,于是道:“涛哥哥,你真强,让蝶妹妹陪你吧,不过蝶妹妹还是第一次,你要温柔些哦。”
        
        江天涛吻吻萧湘珍的俏脸道:“哥哥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朱彩蝶,娇美的脸蛋儿,剪剪秋水般的媚眼,雪白柔嫩的肌肤,水蛇样的纤腰,胸前的双峰高耸,玉臀肥翘,是个已具有半成熟风味的女体。江天涛心中不禁食指大动起来,恨不得马上趴上去,把大宝贝干入她的小穴,逞欲一番。
        
        受了江天涛和萧湘珍活色活香的交欢表演的刺激,朱彩蝶已经春心荡漾。江天涛搂住朱彩蝶,一只手缓缓地伸进了她衣内,摸着了她那一对香暖鲜嫩的奶球儿,只觉得触手滑酥,像一团绵花似地,软棉棉的,硬实实的,香滑滑的。江天涛轻轻地摸着弄着,两座峰顶的乳头渐渐地浮凸了起来。朱彩蝶身上那沁人的香气,幽幽地弥散在房中,闻之令人心爽神怡。
        
        江天涛把朱彩蝶放到床上,用双手搂着她的香肩,低头轻吻着她的红唇,接着一手摸着她的乳房,一手抚着她的嫩臀,轻柔地道:“蝶妹妹,让涛哥哥好好爱你。”

        江天涛继续抚摸着朱彩蝶全身的肉体,她娇喘着道:“唔……涛哥哥……我怕嘛……”

        江天涛接着道:“蝶妹妹,哥哥好爱你,乖,别乱动,让涛哥哥亲亲你。”

        春心荡漾的朱彩蝶,被江天涛挑逗得不禁微微启开了樱唇,把条丁香小舌深入江天涛的口里,品尝吻的滋味,这种吸吻的快感,使她昏昏迷迷地陶醉其中而不可自拔。江天涛伸手插进衣内的亵裤里头,轻柔地抚摸着她肥凸微生短毛,又暖又滑的处女阴户,一会儿又将中指慢慢地插入那紧窄的膣道,轻轻地扣挖起来。

        朱彩蝶抖着娇躯,颤颤地道:“啊……哎……涛哥哥……不……不要扣那里……快把手……拿开……妹妹……好怕……”

        江天涛道:“蝶妹妹,你别乱动,不然会痛的哟!知道吗,乖妹妹。”

        江天涛有力地紧搂着朱彩蝶,又重重地吸吮着她的香唇,抚摸着她的乳房及阴部,又轻轻地拨弄着她的肉缝,膣道,阴核,使朱彩蝶酥麻麻地起了一阵莫名的快感,媚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皮子上颤抖着,小肉缝里流出了湿淋淋的淫水。

        江天涛见时机成熟,抱起她的娇躯,脱去她身上仅有的肚兜和窄小的亵裤,先欣赏了一番,白中透红,柔嫩细腻的肌肤,胸前一对乳房,圆尖尖的奶头像草莓一般腥红上翘,肥白的乳峰,圆软香嫩,细窄的腰枝恰可一握,肥隆的玉臀,结实浑圆,小腹平滑紧绷,阴阜高耸,布满了浓密约寸许长的阴毛,两片阴唇掩蔽在阴毛里,呈鲜艳的腓红色,中间夹着一条细缝,紧密地合著。

        江天涛欣赏了好一阵子,朱彩蝶也娇羞地窥视着江天涛的大宝贝。江天涛伸手抚摸着她一双紧绷绷,弹力十足的乳房,再抚摸着她全身细腻的肌肤,哇!真嫩,真滑,这才是女孩子最上品的身材哪。再低下头去吻遍了她全身每一处,最后拉开她的双腿,拨除阴毛,抚摸那红通通,娇嫩嫩的小穴及那粒艳红滑嫩的核心。

        朱彩蝶周身剧颤,嫩脸娇红,春意渐升,禁不住地道:“涛哥……哥……妹妹……好难受……”

        大股的淫水自她的阴道里流出,江天涛想不到朱彩蝶这小姑娘尚未经人道就已如此骚浪,将来尝过了甜头,那还得了?江天涛见她浪水大泄,阴户润滑了,便翻身上马,叉开她的大腿,露出那粉红色而湿淋淋的小春洞,握着大宝贝就用力地奸插进去,同时,她哀叫一声:“啊……痛……死……妹妹了……”江天涛的大宝贝也已过关斩将地塞进了她的小穴之中。

        朱彩蝶痛苦地用小手推拒着江天涛,道:“涛哥哥……不要……动……啊……好痛……”

        江天涛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道:“蝶妹妹,处女开苞的第一次总是很痛的,不要怕。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搞的时候还会更痛的。好妹妹,把手拿开,哥哥会很小心的。”

        朱彩蝶迟疑地道:“嗯……那么……涛哥哥……你要轻一点哦……”

        江天涛道:“好的,蝶妹妹,哥哥知道。”江天涛再把大宝贝挺进三四寸,用力一插,齐根而入。

        朱彩蝶呻吟道:“哎……哎呀-…痛死我了……”破瓜之疼使她痛得原本娇红的嫩脸都发白了,全身也直抖着。她用手摸了摸阴户,摸到了一手红红的鲜血,吃惊地叫道:“涛哥哥……妹妹流血了……”

        江天涛安慰她道:“蝶妹妹,不要紧的,那是处女膜破裂所流出来的血,等下子你就会快乐了。”

        江天涛开始轻抽慢送,她还是痛得哼声不绝,香汗霪霪。江天涛揉着她的乳头,好增加她的性感,渐渐地她由痛苦转为快乐舒服了。见到她双眉舒张,江天涛问道:“蝶妹妹,你现在还痛吗?”

        朱彩蝶深情地望着江天涛,柔声道:“好点儿了……涛哥哥……妹妹……好痒……”

        江天涛一边插干着她的小穴,一边不时用手把玩着她的肥乳,或低下头去舐吮着她艳红的奶头。大宝贝抽插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磨转挑弄着阴核,搞着花心,使她舒服得阴户里一阵阵搐动,穴中淌着她滚烫的淫水,夹带着些微的血丝,潺潺流出,弄湿了一大片床单。

        朱彩蝶摇乳摆臀,披头散发,快乐地浪叫着道:“啊……涛哥哥……妹妹……妹妹感到-…舒服了……你顶……得……妹妹……子宫……好麻……喔……捣死我了……妹妹……丢……泄出来了……啊……”

        江天涛见她这种骚媚的模样,大宝贝更是狠猛地操了起来,干得她欲仙欲死,臀浪直抛,很快,她就丢了,那一股热烫的淫精,由她子宫内直泄而出,手滑到床边,琼鼻里气咻咻地娇喘着。江天涛知道她已经爽出精水来了,但是自己尚未射精,于是急急地又直操着她那精水横流的小穴,拿出全身力量,又狠又猛地插着她,一边又舐吮着两颗小奶头,摸捏揉抚肥嫩的乳房,用所有的感官去享受这处女美穴的滋味。

        朱彩蝶任江天涛干了一会儿,又被江天涛的大宝贝给奸得娇躯扭动,双手又紧缠着江天涛,摇摆着小嫩臀迎挺抛送,浪声叫道:“啊……涛哥哥……你插得……真好……妹妹……又……又要开始……舒服……了……真痛快……妹妹的心……融化……了……涛哥哥……你插死我了……啊……妹妹又……又要丢……丢了……又……来了……啊……”一阵热液又直冲而出。

        江天涛被她这一冲,烫得又酸又麻,阳精也把持不住地飞射进了她的子宫内,她受到这股精液的射击,也用尽力气,死命地紧抱住江天涛。两人互相拥抱了许久,见她回复了精神,江天涛问她道:“蝶妹妹,哥哥插得你舒服吗?”

        朱彩蝶娇媚地吻了吻江天涛的嘴,道:“嗯,好舒服呀!想不到插穴是这么地美妙和爽快,涛哥哥,你让妹妹享受到了人生的欢乐,妹妹以后要你经常插,好嘛?妹妹好爱你,涛哥哥!”

        江天涛吻着她道:“蝶妹妹,哥哥也爱你啊,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朱彩蝶道:“嗯,抱紧我,涛哥哥,抱紧我嘛!妹妹累了,想睡了。”江天涛、萧湘珍、朱彩蝶三人就赤裸裸地拥在一起,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还是冷萍和邓丽珠来把他们叫醒,朱彩蝶、萧湘珍又是一阵子的脸红耳赤,梳洗完毕,江天涛又拥吻了她们一阵子,抚揉朱彩蝶和萧湘珍的两对玉乳一会儿,才放开她们,一起用完早餐之后,继续踏上征程。
        
        从此以后,江天涛是夜夜春宵,冷萍、彩虹龙女等四女是轮番上阵,每天由两人陪伴江天涛,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江天涛几乎沉迷在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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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塞外枭雄

        
        虽然江天涛心情很急切,但在经过京都长安时,仍玩了两天。一国之都的京城,毕竟与其他府县不同,只见街道宽大,商业繁华,行人摩肩接踵,正中皇城,金碧辉煌,巍峨壮丽,雄伟殿脊一望无际。冷萍和彩虹龙女玩得高兴,朱彩蝶和邓丽珠已有些不想继续上路。江天涛心事重重,一直想着如何捉住毒娘子,取回绣衣。

        这天晚上宿在长安城内的一间客栈,江天涛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和衣躺在床上,却在为「毒娘子」和绣衣的事情烦恼,想到此,不由叹了口气:“哎……”
        
        “涛哥哥,你叹什么气?”门突然开了,萧湘珍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冷萍、邓丽珠和朱彩蝶三女。
        
        江天涛一看四女全到了,奇怪地道:“怎么都来了?”
        
        冷萍笑着道:“还不是珍妹妹说大老爷你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所以,姐妹们才决定一起来看看你。”
        
        江天涛闻言笑道:“你们可真是讨人喜欢啊。”
        
        四女嘻嘻哈哈,俱都十分高兴。冷萍接着道:“我们决定了,今天晚上我们四个一起陪你。”
        
        “啊,真的?”江天涛高兴地道。
        
        邓丽珠道:“当然是真的,你可不能再愁眉苦脸了。”
        
        江天涛笑着道:“看到你们,一切的忧愁都不见了。”
        
        萧湘珍笑着道:“涛哥哥的嘴真甜。”
        
        冷萍接着道:“所以咱们姐妹几个,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迷住了。”
        
        “哈……哈……哈……”众女闻言,都忍不住乐了,江天涛更是心中高兴。
        
        江天涛的第一个目标数「彩虹龙女」萧湘珍,他抱着萧湘珍,两人倒在床上,萧湘珍主动的送上了香唇,与江天涛嘴对嘴的热吻走来。江天涛在萧湘珍身上放肆的抚摸起来,他把手伸进了萧湘珍的上衣里面,抚摸起萧湘珍那对丰满的玉乳,感到很柔嫩舒适,非常的手感。他是越摸越来劲,大力的揉摸着,把一对软软的玉乳,揉摸得慢慢的坚挺起来。江天涛摸起趣来,用手指头在那对如同葡萄般的乳头,由轻而重的慢慢捏揉著。萧湘珍被捏得如同生病般的「嗯」、「哼」、「嗯」、「哼」、「哦」、「哦」、「哎」、「哎」的呻吟起来。

        江天涛触摸那对粉乳,那种异性肌肤抚摸的畅感,如同电触般的周身起了阵阵的舒畅,舒畅的他无限的兴奋。他的手也慢慢的往下摸去,已经把手由萧湘珍的亵裤下伸了进去。江天涛伸进了萧湘珍的亵裤,就触摸到一堆杂草丛生的阴毛,在两腿之间摸到一条湿淋淋的阴沟,在阴沟上方有一粒如同肉瘤似的阴核,而且还触摸到了阴沟的中间有个小洞,洞里是湿湿的、暖暖的。

        每当江天涛用手指在那肉瘤以的阴核磨了一下,萧湘珍的娇躯就颤抖一下,有时用手指往中间的桃源花洞插了进去,插到最里面碰了一颗肉痢,萧湘珍整个人如同触电般,一直发抖着。江天涛觉得他用手指在萧湘珍的小穴磨着、插着,萧湘珍好像这样感到很舒畅的样子。他也感到无此兴奋,就这样他一直用手指在萧湘珍的小穴磨着,插着,渐渐的感到萧湘珍小穴不断的流出淫水。萧湘珍被江天涛磨插得娇躯不停的扭动,周身不断的颤抖着,娇口中也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着。

        “哦……涛哥哥……嗯……哼……哎……我……好痒……”
        
        “唔……涛哥哥……我……好难过……嗯……哦……”
        
        “哎……唷……痒死了……哎……呀-…受不了……嗯……哼……”

        萧湘珍大概真的骚痒难耐,她主动的去为江天涛脱了衣服,一件件地把他的衣服脱掉。当萧湘珍将江天涛衣服脱得赤裸裸之时,自己也迫不待急的,把她自己也脱得赤裸裸的。萧湘珍把两人脱得赤裸裸之后,伸手就往江天涛的大宝贝捉去。她抓起大宝贝,用那颗如同鸡蛋似的大宝贝,往自己的小穴阴核上下磨着,磨得阴水发出「吱」、「吱」的响声,她口中也发出畅快的淫叫声。

        “哎……唷……真好……哇……真爽……哎……呀-…好麻……哦……”
        
        “哎……涛哥哥……好酸……哎……唷……喟……呀-…美………美死了……喔……”
        
        “唔……麻死人了……哎……哟……哎……哟……酸死了……哎……呀-…不行……”
        
        “哦……这样还是……哎………唷……再痒……痒死了……哦……哦……”

        萧湘珍被江天涛的大宝贝,磨得很骚养,骚痒得非常难受,自己又主动的翻过娇躯,把江天涛压在身下,她两腿跨上了江天涛的大宝贝之上。萧湘珍左手握着大宝贝,右手扒开了自己的桃源花洞。将江天涛的大宝贝,对准了自己的小穴洞口,然后慢慢的坐了下去。由于她的小穴已泛滥成灾,一颗如同鸡蛋般的大宝贝,已被她的小穴整个吞了进去。一颗大宝贝进入她的小穴使她感到从未有的涨满感觉,忍不住的哼起来。

        “哦……涛哥哥……好……好美……好……好大的……宝贝……插得………人家……好涨……嗯……哼……好……好……”

        萧湘珍娇口中连连喊好,娇躯更是缓缓的往下坐去,江天涛一颗大宝贝,已顶到小穴里穴心。那颗大宝贝将整个穴心,完完全全的顶住,顶得萧湘珍起了阵阵的颤抖,酥麻难忍的叫着。

        “哎……唷……涛哥哥……你的……大宝贝……哎……呀-…实在……太好了……太大了……喔……”
        
        “啊……把人家的……穴心………整个顶住了……顶得人家……好……爽……哎……唷……”
        
        “呀-…大宝贝……哥哥……人家……好快活……哎……哟………好舒服……哦……喂……”

        萧湘珍被大宝贝顶得畅叫着,舒服得把自己的屁股大力的一上一下套动起来,把自己套动得咬牙切齿的淫叫着。

        “哎……呀-…大宝贝……哥哥……我的……好哥哥……顶得………人家……好麻……好酸……好酥……哦……哦……哎……唷……好美……美死人了……喔……唔……”

        江天涛,被萧湘珍这般的淫叫,那样的淫态,周身神经起了无限的振奋,把他的那根大宝贝振奋得更加粗大起来。正在努力套动的萧湘珍,也感到他的大宝贝,更加的粗大,把她的小穴涨得更美满,把她的穴心顶得更酥更麻。此时她更舒服的、更加大力的套动起来,更加猛力的摇动屁股。她这样大力的套动,这样大力的摇动,把她整个身心像是没有魂似的飞了起来,大声的淫叫着。

        “哎……唷……涛哥哥……我的……好哥哥……喔……喂……哎……呀-…你顶死……人家了……顶死……人家的………穴心了……嗯……哼……哦……喂……”

        “哎……呀-…怎么……这么美……喔……哦……我的……好哥哥……哎……唷……喂……呀-…好爽……爽死人了……人家……好美……美死了……快活死了……哦……哦……快了……人家……快不行了……哎……唷……喂……呀-…”

        江天涛,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大宝贝硬起来就像铁棒似,难怪萧湘珍会被铁棒般的大宝贝插得淫淫乱叫。

        “哎……唷……我的哥……涛哥哥……好哥哥……哎……唷……我的……大宝贝……哥哥……妹妹…
……快不行……哎……哟……快了……”

        “哎……呀-…快了……哦……喂……妹妹……快死给……大宝贝……哥哥……哎……唷………呀-…哦……哦……”

        “哎……呀-…人家……嗯……真的……爽死了……哼……爽得快死了……哎……唷……”
        
        “大宝贝……哥哥……妹妹……就死给……大宝贝……哥哥吧……哎……唷……”
        
        “呀-…妹妹……死了……喔……喂……丢了……哎……呀-…丢死人了……哦……哦……”

        江天涛此时感到有一股阴精往自己的大宝贝喷射着,射得整个小穴里湿淋淋的,而且那阵阴精延着桃源花洞流下,流得他的大宝贝整个沾满着萧湘珍的淫水及阴精。此时的萧湘珍出了阴精,已无力的趴在江天涛的身上。正被萧湘珍套动得舒畅无比的江天涛,见萧湘珍不动的趴在他的身上,他那根涨满难过的大宝贝,还直挺挺的插在萧湘珍的小穴里。于是江天涛慢慢地把萧湘珍翻转过身来,又开始慢慢地抽动他的大宝贝,缓
缓地一进一出的抽插着小穴。

        萧湘珍此刻只是有气无力,但江天涛的大宝贝,在她的小穴里慢慢的一进一出的抽插,她还是感觉得到的。尤其江天涛的大宝贝,每当紧紧地顶住她的穴心之时,使她觉得周身神经酥酥麻麻畅快之感。江天涛就这样一进一出的抽插了大约有一会儿,渐渐地把萧湘珍抽出味来。周身已是缓缓的发热,她的小穴是一阵又一阵的又酥、又麻、又骚、又痒、又酸。这种五味俱全的滋味,又引起她的骚痒难耐的呻吟起来。

        “嗯……涛哥哥……哼……哥……喔……我的……涛哥哥……哎……唷……大宝贝……又把人家……插得……又痒……又酥……哎……哟……又麻麻的……”
        
        “哎……唷……人家……又要了……哎……呀-…我要了……哦……”
        
        “大宝贝……哥哥……快大力插吧……嗯……哼……把妹妹……插死算了……哎……呀-…”
        
        “妹妹……愿意……给大宝贝……哥哥……插死……用力的……插死……妹妹吧……喔……喔……”

        江天涛听到萧湘珍淫荡的言语,引起他无限的干劲,那有女人想要男人插死她,你既然想插死,那我就成全你吧。于是江天涛此时像是拚命三郎似的,埋头苦干实干起来。他把大宝贝提到小穴洞口,再狠狠的大力插了进去,大危头是又紧又大力的去碰撞小穴中的花心。


        “哎……呀-…涛哥哥……哦……我的……好哥哥……大宝贝……哥哥……哎……唷……”
        
        “呀-…涛……哥哥……你真的……想插死……妹妹……哎……呀-…”
        
        “大宝贝……哥哥……你这样插……会把妹妹……插死了……哎……唷……”
        
        “我的……哥哥……哎……喂………干死我了……哎……呀-…我的哥……哦……”

        “哎……唷……大宝贝……哥哥……你真能干……哎……喂………嗯……哼……把人家干得……美……”
        
        “哦……美爽爽……妹妹………就让你的……大宝贝……插死算了……哎……唷……喂……呀-…”
        
        “哥……好哥哥……好哥哥……哦……喂……你真会干……哎……唷……喔……”

        江天涛被萧湘珍淫言淫态刺激得,一股出精的念头浮出脑骸,忍不住的畅喊。

        “哦……我的……好妹妹……好爽快……好快活……我的……珍妹妹……嗯……我……快丢了……”
        
        萧湘珍努力的往上挺着屁股,大力的扭动着屁股,尽量的配合著江天涛,来个双双出精,去享受那至高无上的乐趣。

        “哎……唷……好哥哥……妹妹……也快了……哎……哟………等等我……哎……呀-…我们一起……死吧……哎……唷……喂……呀-…妹妹……快了……哦……不行呀-…哎……呀-……妹妹……丢了……死了……哎……唷……人死人了……把妹妹………丢得好爽哦……哎……喂……哦……呀-…”

        一股强劲的阴精,直射着江天涛的大宝贝。江天涛,被萧湘珍的阴精,猛烈的喷射,把他的大宝贝射得酥酥麻麻的,一时畅快的背髓一凉,精关一松,也把一股强劲有力如同爱玉般的阳精,猛力的冲击在萧湘珍的穴心。一股强劲有力如同爱玉般细小软块的阳精,把萧湘珍的穴心,刺射得整人酥酥麻麻的畅快地昏死过去了。
        
        总算是解决了「彩虹龙女」萧湘珍,江天涛稍事休息,目光转向了全身赤裸裸、周身热腾腾的邓丽珠。江天涛一触到邓丽珠那身柔嫩赤裸裸的娇躯,周身的神经不停的在澎涨扩张著,忍不住的抱着邓丽珠赤裸裸的娇躯,猛烈的亲吻起来。他由邓丽珠的樱桃小嘴先吻着,右手也不停的在邓丽珠的玉乳上抚摸着,并不时用手指头去捏那像红豆般的乳头。

        江天涛越吻越来劲,由邓丽珠的小嘴,脸颊,耳朵,一直往下吻去。经过了邓丽珠的粉颈、双肩、再吻着胸前,慢慢的往下吻起邓丽珠的那对圆圆结实竖挺的玉乳。江天涛右手环抱着邓丽珠的粉颈,左手一直揉摸着邓丽珠的玉乳。邓丽珠那对玉乳,实在美得没话说,不但柔嫩雪白,而且不大不小,又结实又坚挺,尤其是那粒如红豆般的乳头,小小圆圆的附在玉乳之上。

        邓丽珠那对美乳,使江天涛揉摸得舒爽异场,简直是越摸越好,越摸越爽,爽得他是越摸越大力,越揉挝来劲。江天涛揉摸邓丽珠玉乳的右手,也随着亲吻着邓丽珠的嘴,慢慢地往下抚摸下去,抚摸着那雪白柔嫩的腹部,再往下去抚摸肚脐及小腹。他的嘴吻到邓丽珠的玉乳之时,他的右手也摸到了邓丽珠双腿之间的小穴。他在那一堆呈三角形状,细细柔软的阴毛上,不停地上上下下抚摸着。他不时地用手指延着那条早以泛滥成灾的阴沟,上下不停地的去磨着小穴上的阴核,偶而的去插着桃源花洞。

        他这样的亲吻,这般的抚摸与磨插,邓丽珠周身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全身也微微地跟着扭动起来,小穴里不断地流出湿湿的淫水,小嘴也忍不住的小声呻吟起来。

        “嗯……哼……涛哥哥……你……哦……你……吻得……人家……好骚……喔……”
        
        “好哥哥……你摸得……人家好痒……哎……哟……嗯……哼……好痒……”
        
        “哎……呀-…涛哥哥……痒死人……哦……哦……痒死人了……嗯……哼……”

        江天涛被邓丽珠那断断续续娇声淫荡的呻吟,刺激得周身酥麻畅快,一把巨大的欲火把他燃烧得整根大宝贝,红通通的又大又粗,一抖一抖的挺立立着,抖得他十分难过。于是江天涛忍不住的纵马上身,准备去抽插邓丽珠的小穴。当他准备去插邓丽珠小穴,他的巨大宝贝抵触着邓丽珠小穴阴核之时,忽然邓丽珠全身抖了一下,娇口也哼着。

        “哎……呀-…涛哥哥……哦………哼……你的……好哥哥……呢……喔……怎么会……这么坏……把我顶得……麻了一下……涛哥哥……哼……”

        江天涛强忍心中那把火热的欲火,故意用大宝贝去顶着磨擦着邓丽珠的小穴阴核。他用大宝贝去磨擦去顶起邓丽珠的小穴阴核,已把邓丽珠磨得起了一阵阵的颤抖,全身不停的扭动。尤其是她的屁股,不停地往上挺,不断地左右旋转,去配合著江天涛大宝贝的磨顶着,她的小穴阴核。江天涛的磨顶,邓丽珠配合著挺高与旋转,就这样小穴中不断的流出大量淫水,流湿了邓丽珠屁股底下床褥湿淋淋一大片,邓丽珠被磨得难忍地淫声呻吟起来。

        “哎……唷……涛哥哥……哦……好哥哥……不要……再磨了………嗯……磨死我了……哎……哟……好哥哥……磨得……人家………好痒……哎……唷……喂……呀-…痒死人了……”

        “哎……呀-…好哥哥……哦……涛哥哥……哎……哟……涛哥哥……喔……不要了……嗯……不要再磨了……哎……唷……喂……呀-…人家……要嘛……人家……好痒……好痒哦……哎……呀-…我要……要嘛……嗯……哼……痒死人了……快嘛………我要……我要……哦……”

        “我的好妹妹,你要什么呢?”

        “哎……呀-…不来了……好哥哥……哦……你最坏了……羞死人了……你知道的……涛哥哥……你故意……在羞人………哦……人家……要嘛……快嘛……”

        “嘿,嘿,你不说出来,哥哥怎么知道呢?”

        “哎……呀-…好哥哥……羞死人了……好哥哥……不要羞我了……人家……痒死了……哎……唷……呀-…快嘛……求求你……快嘛……哎……呀-…痒……痒死了……”

        “蝶妹妹,你说呀,你要什么嘛?”

        “哎……喂……涛哥哥……你坏死了……你明知故问……喔………哦……好嘛……我说……哎……唷……人家……要你的……坏东西……插我的……小穴……哎……呀-…羞死人了……好哥哥………涛哥哥……好哥哥……你最坏了……故意在羞……人家……哦………呀-…好哥哥……不是好东西……”

        “哎……呀-…涛哥哥……快插我吧……哎……唷……喂……呀-…哦……人家……真的痒死了。”

        这时江天涛才心满意足的提起大宝贝,往邓丽珠的小穴洞里插去,并用力的插了进去。邓丽珠已微微的在扭动着屁股,去迎接着江天涛的大宝贝。江天涛那巨大的宝贝缓缓地在邓丽珠的穴心,轻轻地碰撞一下,使她产生了轻微酥麻酸痒的感觉。慢慢地这份畅快的感觉,已不能满足她,她像是要大宝贝大力的去碰撞她的穴心才会觉得过瘾。于是邓丽珠已由缓缓地扭动屁股,变成大力的扭动,猛力的摆动屁股。可是她这样大力扭动,猛力摆动屁股,还是觉得不过瘾,好像要江天涛在大力的用大宝贝去碰撞她的穴心,才能过足了瘾,她此时已忍不住的哀求着江天涛呻吟的叫着。

        “哎……唷……好哥哥……好哥哥……哦……不……我的………好哥哥……好东西……哎……哟……妹妹……被你的……大宝贝……哎……喂……哦……插得……骚痒……难受……”
        
        “好哥哥……大宝贝哥哥……求求你……大力的插吧……大力插……妹妹……才会过瘾……哎……唷……喂………呀-…大宝贝……哥哥……插吧……大力插吧……哦……呀-……妹妹……不痛了……随便哥哥插吧……喔……喔……”

        江天涛听了邓丽珠的淫言,己知她正是需要狠插的时候,他提起干劲上提下落的努力抽插起来,连连大力抽插七、八十下,把邓丽珠插得淫声淫叫着。

        “哎……呀-…哥呀-…好哥哥……对了……对了……就这样……就这样……哎……唷……喂……呀-…大宝贝……哥哥………你真伟大……妹妹……服了你……哎……喂……哎……哟……妹妹……从来没有……这样爽快……这样美过……哎……呀-…哥哥呀-…妹妹……真的……好舒服……哦……”

        江天涛看平常文文静静的邓丽珠,插起小穴来,会是这样的淫荡迷人,把他的周身神经,刺激得非常舒畅,他那根大宝贝也随着暴涨起来。
        
        “哎……呀-…哥呀-…哥哥……哎……哟……你的……大宝贝……实在太大了……把妹妹的……穴心……顶撞得……太爽了……哎……唷……喂……呀-…妹妹……快不行了……快忍不住……哎……哟……哎……喂……快了……妹妹……快要向………大宝贝……哥哥……投降了……喔……哦……”

        江天涛知道邓丽珠已要进入高潮的时候,此刻是不能松懈下来,应该要加倍努力抽插,才能把邓丽珠带入高潮。于是江天涛比刚才更加努力的拚命地抽插着小穴,把邓丽珠插得双眼泛白,咬牙切齿的淫叫着。

        “哎……呀-…我的哥哥……我的……好相公……哎……哟………喂……呀-…你想……插死我……你快把……妹妹……插死了……哎……呀-…妹妹……这一次……真的……不行了……哎………喂……哼……嗯……妹妹……快了……快忍不住了……哎………呀-…妹妹……真的……会死给你……喂……喔……呀-…妹
妹……丢了……丢了……真的……丢了……哎……唷……喂………呀-…怎么会……丢得这么爽……丢得爽死了……哦……”

        邓丽珠的阴精是一阵又一阵猛丢着,丢得周身畅快的颤抖着。江天涛感到一股又一股,又多又烫的阴精,强力的喷在他的大宝贝上,他不想这么快的丢精,他还想好好的玩一下邓丽珠的美妙小穴。于是他停止抽插小穴,用大宝贝紧紧地顶死在邓丽珠的穴心上,并缓缓的转动着,去磨着穴心。他把大宝贝这样的磨法,不但可以使邓丽珠尽兴的丢了阴精,自己也可以藉此机会,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的准备下一战。

        邓丽珠正在舒畅的出阴精,又被江天涛的大宝贝顶磨着穴心,把她顶磨得穴心大开大量的喷出阴精,喷得整个人爽歪歪的瘫痪在床上。江天涛也趁此机会,把他那根大宝贝硬挺在邓丽珠的小穴中,他的人也抱着柔嫩雪白的娇躯,趴在她的身上休息。

        不久之后,江天涛见邓丽珠微微的在动,知道她已恢复过来。江天涛又开始缓缓地抽动他的大宝贝,慢慢地一进一出的抽插着邓丽珠的小穴,并且趴着头去吮吸着邓丽珠的乳头,有时还用他的舌尖,去舐吹着她的乳尖。江天涛大宝贝的缓插,嘴巴的吮吸,又把刚出了阴精的邓丽珠,渐渐地引燃起欲火,周身也在慢慢地骚痒着。她此时双手又紧紧的抱住江天涛的背部,双腿把江天涛的双腿紧紧地挟住,屁股也开始的微微扭动着,娇口也小声的呻吟着。

        “喔……喂……好哥哥……好哥哥……你……最坏了……哎………唷……又想……哦……插死我……哥哥……哎……呀-…不……我的……哦……好哥哥……哎……呀-…大宝贝……哥哥………妹妹的……涛哥哥……唔……唔……”

        “哎……唷……哥……哥哥呀-…喔……想不到-…哎……哟……你这么小……就这么会插穴……哎……呀-…插得……人家……好美……哦……快点吧……妹妹……又痒起来了……哎……呀-…大力插吧……插死我吧……喔……喔……”

        “哎……哟……对了……再大力……对了……就这样……哎………唷……喂……呀-…好哥哥……好哥哥……爽死了……哎………呀-…美死了……哦……”

        邓丽珠不停的淫荡叫着,屁股也跟着不停的挺得高高,不断摆动着,小穴里的淫水也一阵又一阵的流着。江天涛见邓丽珠那样的淫荡及淫叫,也就越插越起劲,他已由猛插变为狠插,像是要把邓丽珠插死,才能满意。可是现在的邓丽珠,好像并不怕江天涛这般的狠插,反而把屁股挺得更高,去迎迅接着大宝贝的狠插。他们俩人这样的狠插,邓丽珠已被插得魂儿像在空中飘荡,双手紧紧抓住床褥,周身不停的猛力扭动着,屁股是又挺又转,小腿也在半空中乱踢着,并且又淫荡的叫着.

        “哎……唷……好相公……涛哥哥……啊……呀-…好哥哥………插死……妹妹了……大宝贝……哥哥……哎……唷……喂………呀-…美……美死了……哎……呀-…爽呀-…爽死人了……妹妹……爱死……大宝贝……哥哥……哦……”

        “哎……喔……涛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快插死我了………哎……呀-…妹妹……快了……快死给……大宝贝……哥哥………喔……喂……快了……好哥哥……哎……唷……跟我一起死吧……好哥哥……哎……呀-…快……快跟我……一起死……妹妹……受不了……快点……喔……喔……”

        此时的江天涛已被邓丽珠迷人的淫荡叫声,及那屁股的猛力扭转,整个人也刺激得舒畅不已,他忍不住的喊了起来:“哦……珠妹妹……喔……我的……好妹妹……唉………呀-…你扭得……我好畅快……呢……我也快了……好妹妹……等等我……一起丢吧……等我……一起死在小穴吧……哎……”

        江天涛此刻是舒服得狠插猛抽,邓丽珠是猛挺猛扭,俩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都舒畅到了极点,邓丽珠更是爽得汪汪乱叫。

        “哎……呀-…我的哥…………哎……唷……妹妹……服了你……哎……唷……喂……呀-…插死人了……哦……妹妹……真的……爱死你了……喔……呀-…妹妹……快被……大宝贝……哥哥……插死了……哎……哟……呀-…死就死吧……哎……唷……喂……呀-…插死我吧……哦………妹妹……已不怕死了……插吧……哦……”

        “哎……喂……天呀-…快了……人家……快了……唉……唷……喂……呀-…妹妹……快不行了……喔……喂……人家………快出来了……哎……哟……哎……哟……妹妹……我……又……丢了……哎……呀-…丢了……又……死了……哎……呦……喂……呀-…丢死了……哦……”

        又是一股阴精直冲着江天涛的大宝贝,把江天涛射得酥酥麻麻的,好不快活,他也跟着阳关一松,喷出了一股强劲的阳精,直喷着邓丽珠的穴心,邓丽珠被强劲的阳精,喷得舒爽的昏死过去。

        江天涛出了阳精,紧紧地抱住邓丽珠,整个人也舒服的趴在邓丽珠身上,作短暂的休息。很快,江天涛又与朱彩蝶纠缠在一起,他抱着朱彩蝶就猛烈的亲吻起来。江天涛抱着朱彩蝶那身高挑美妙的娇躯,真是肉感极了,畅快极了,把他振奋得在朱彩蝶身上猛吻,猛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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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涛首先对着朱彩蝶的小嘴吻了下去,朱彩蝶也自动的张开小嘴,并伸出香舌与江天涛热烈的亲吻着。江天涛一边吻着,一手去抚摸着朱彩蝶那对玉乳,饱满结实。尤其是那两粒如同葡萄般的乳头,红红圆圆的附在大乳之上,真是美丽极了,肉感极了。

        江天涛被朱彩蝶的热情,激起了炽热的欲火,由朱彩蝶的小嘴吻到她的玉乳,再由她的玉乳吻到她的小嘴,就这样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的反覆吻着。江天涛的手,也由朱彩蝶的玉乳.慢慢地往下抚摸,一直抚摸到朱彩蝶那黑森森的茂盛丛林,并在朱彩蝶两腿之间的丛林地区,不停地上下揉擦着,不断地抚摸着。

        江天涛的中指也不断地在朱彩蝶小穴上的阴核揉着、磨着、有时还插进了小穴的洞底,用力的扣起了穴心。江天涛把朱彩蝶扣得周身阵阵的酥麻,阵阵的颤抖,全身不断的扭动,两腿也张得开开的不停在微抖与扭动。江天涛已把朱彩蝶的小穴,玩弄得流出一阵又一阵的淫水,玩得小穴骚痒起来,周身也随着骚痒。骚痒得她忍不住的轻声呻吟着.

        “嗯……哼……哦……涛哥哥……哥哥……哼……你……你真会玩……哎……哟……”

        “哎……喂……涛哥哥……你……嗯……哼……把我摸得………哼……痒死了……涛哥哥……喔……我……好痒……涛哥哥………好哥哥……坏死了……哦……”

        江天涛被朱彩蝶淫荡的娇叫声,激起了周身神经的振奋,不停的猛吻着,不断的去猛扣着穴心,去猛磨着阴核。江天涛改趴在朱彩蝶身上,用嘴猛吸着朱彩蝶那对玉乳,用舌尖猛吮朱彩蝶那对乳头。他并用手提起他的大宝贝,用大宝贝顶住朱彩蝶的小穴阴核,上下去磨着,左右的去擦着。朱彩蝶哪里受得了,江天涛这样的玩弄,一时被玩弄得淫水连连,流得屁股底下湿湿的一大片。她周身猛然的颤抖着,全身猛烈的摇动着,她的屁股也急急地挺得高高的,不断的左右摇动,去配合江天涛大宝贝的顶磨。朱彩蝶这时已满面通红、媚态毕露、全身骚痒与酥麻、不住的淫叫着。

        “哎……唷……好哥哥……我的……涛哥哥……嗯……哼……玩死人了……痒死人了……哎……呀-…哦……人家……好痒………哎……哟……我要……我要嘛……喔……喂……不要……再玩我了……哎……唷……喂……呀-…涛哥哥……涛哥哥……痒死我了……喔……哦……”

        “哎……哟……快……快嘛……涛哥哥……快插我吧……我………真的……好痒……哎……唷……插插我吧……喔……求……涛哥哥……哦……喂……我的……涛哥哥……”

        “哎……呀-…涛哥哥……哦……涛哥哥……喔…………喔……喂……你把我……磨死了……哎……”

        “不要再磨了……快……快快……插我的小穴吧……求……我痒死了……快呀-…快嘛……哦……”

        朱彩蝶这时已是忍无可忍,主动的把江天涛急急的翻过身来,自己跨上了江天涛的大宝贝上面。她迫不及待的右手抓起江天涛的大宝贝,左手扒开了自己的小穴洞口。将江天涛的大宝贝,对准自己的小穴口,慢慢地的坐了下去。江天涛那根铁棒似的大宝贝,已是一分一分地被朱彩蝶的小穴吞了进去,到最后只见整根大宝贝已被吞入无余。

        朱彩蝶坐进了江天涛整根大宝贝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涨满感觉,及被大宝贝顶住整个穴心,那种酥麻酸骚痒的畅感,爽快得她的人像只早啼的公鸡似的,「喔」、「喔」、「喔」的叫着。朱彩蝶此时畅快地用力的上下套动着大宝贝,猛力的左右旋转。她激烈的套动得周身微微流着汗渍,微微的皱着眉头,媚眼微闭,樱桃小嘴微张,并不时伸出香舌舐着被欲火焚烧得乾燥的嘴唇。她那满脸含春舒畅愉快的淫态,令人看了心动。

        “哎……哟……涛哥哥……哦……不……我的……嗯……好…哥哥……哎……呀-…好哥哥……大宝贝……哥哥……顶得……妹妹……嗯……哼……好爽……好美……哎……喂……”

        “哎……呀-…我的……大宝贝……哥哥……喔……嗯……我爱你……我的好相公……哎……唷……我的哥……哎……哟………妹妹……乐死了……妹妹……美死了……哦……”

        “哎……哎……唷……好哥哥……大宝贝……相公……唔………嗯……哼……妹妹……快了……哎……哟……快出来……喔………喔……哼……等我……妹妹……爽死了……哎……哟……喂……呀-…人家……快爽死了……哎……呀-…快……快了………妹妹……快死了……哦……”

        “哎……呀-…我的哥……哎……唷……我的哥……哎……喂……妹妹……爱死你了……哦……喂……大宝贝……哥哥……妹妹……快忍不住了……哎……呀-…人家……快死给你了……哎……唷……喂……呀-…妹妹……丢了……哎……哟……丢了……死了……哦……丢死人了……喔……死了……”

        朱彩蝶喷出的阴精,是一阵又一阵,又强又猛的袭击在江天涛的大宝贝上。她的小穴里的两片小内阴唇,也有力的一张一合地在江天涛的大宝贝吸着,吻着。江天涛被那两片内阴唇吻得爽快死了,一时忍不住的阳关一松,也随着朱彩蝶喷出了阳精。

        江天涛一股热浪浪的阳精,直射在朱彩蝶的穴心,把本来已舒畅的朱彩蝶,射得更加爽快,周身起了阵阵的颤抖。朱彩蝶爽得趴下身来,紧紧的抱住江天涛,樱桃小嘴对着江天涛的嘴,亲热的吻了起来。江天涛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朱彩蝶立刻伏起身来,把小嘴对着江天涛的乳头,用力的去吮吸着,用力的去舔著,把江天涛吮吸得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畅感。朱彩蝶的玉手又不停在大宝贝大力套动着,可说是上下双管其下。江天涛可说是非常的享浮,他躺着让朱彩蝶去挑逗他,他的一双手也没闲着,忙着在抚摸朱彩蝶那对玉乳。

        江天涛的宝贝立刻又一柱擎天,他已忍不住心中那把火热的欲火,把朱彩蝶拉了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下,
宝贝对准着小穴,就猛力的插了进去,开始用力的抽插起来,根根尽底的插着,以泄心中的欲火。

        “哎……唷……我的……哥哥……哦……喂……你……真会插……哎……哟……插得……妹妹……美……好美……哎……唷……喂……呀-…我的……好相公……好哥哥……喔……喔………我爱你……哦……喂……呀-…大宝贝……哥哥……插吧………用力插吧……插死……妹妹吧……喔……喂……”

        朱彩蝶被江天涛插得舒畅地淫叫着,并且不停地猛挺高屁股,猛摇着屁股.去配合江天涛的抽插。

        “哎……呀-…我的哥……喔……喂……我的……哥哥……哎……哟……插死人了……插死……妹妹了……哦……喔……”
        
        “好哥哥……哎……唷……喂……呀-…爽……爽死妹妹了……喔……喂……好舒服……舒服透顶了……哎……呀-…”
        
        “我的……大宝贝……哥哥……哦……呀-…妹妹……爱死大宝贝………哎……唷……妹妹……不能没有……大宝贝哥哥……”

        这时的朱彩蝶,可说是淫荡到了极点。她娇口中不但淫荡的叫着,整个粉脸及娇躯流满着汗水,而且头部不停的幌著,把一头秀发幌得蓬松零乱。她的娇躯不断地颤抖,全身不停的在扭动,屁股也在猛挺猛摇,小腿在半空中乱幌,双手紧紧力抓住床褥,粉脸七孔绉在一起,还咬牙切齿地像是很痛苦的喊叫着。江天涛看到朱彩蝶这种像是受不了抽插的淫态,有一种征服女人的快感。他更加用力的去抽插朱彩蝶的小穴,想把朱彩蝶彻底的征服。

        “哎……呀-…哥呀-…我最爱的……好哥哥……哎……喔………插死……人家了……哦……喂……妹妹……服了你……哎………哟……呀-…爽死……妹妹了……”
        
        “哦……插死我了……哎……呀-…美……美死了……喔……我……爱……你……唔……唔……嗯……哼……”

        “哎……哟……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哎……呀-…妹妹……快了……妹妹……不行了……哎……唷……喂………呀-…快了……哦……呀-…妹妹……快出来了……哦……喂……等……等等……妹妹……哦……哦……”

        “哎……哎……唷……天呀-…不行了……妹妹……快不行了……涛哥哥……干死我了……插死我了……哎……唷……喂……呀-…妹妹……我……我……死了……丢了……哦……呀-…丢了……丢死人了……喔……喔……”

        朱彩蝶的阴精一阵阵地喷着江天涛的大宝贝,把她整个小穴,喷得涨满了阴精,延着桃花源洞流下,将她屁股底下的床褥流湿了一大片,她的人也跟着软弱无力的瘫痪在床上。江天涛到现在还没有出精的念头,而且还在猛力的抽插着小穴。不久之后,朱彩蝶又挺起了屁股,迎战着江天涛的抽插。此时江天涛一方面用力的抽插小穴,一方面用双手在朱彩蝶的玉乳上揉摸着,双管齐下的玩弄着朱彩蝶。朱彩蝶被他玩弄得又骚痒起来,整们人淫态毕露,全身又像舞狮般的扭动起来,娇口又随着江天涛抽插的快慢,有节奏的哼了起来。

        “喔……喔……我的哥呀-…哎……哟……你想……把人家………插死吗……哎……唷……妹妹……已经……丢了二次……喔……………这一次……你要……与妹妹……一起丢吧……哎……不然……妹妹……会被你……插死的……哦……”

        “哎……呀-…好哥哥……饶了……妹妹吧……哎……哟………妹妹……快不行了……哦……喂……我的哥……我的哥……求………求求你……喔……呀-…你……快点丢吧……哎……唷……喂……呀-…妹妹跟你……一起丢吧……哦……”

        此时江天涛插得正在吃紧的时候,听到了朱彩蝶那死去活来的淫叫声,舒畅得忍不住随着朱彩蝶哼了起来。

        “哦……喂……我的……好妹妹……哎……呀-……哥哥……我……快要……丢了……你……等等我……哥哥……就要死了……喔……呀-…就要死在……妹妹的……小穴里……哎……呀-…快了……蝶妹妹……喔……哥哥……快要了……要丢了……等我……一起丢吧……哦……”

        “哎……唷……好哥哥……快呀-…哎……呀-…妹妹……快了嘛……喔……呀-…你……要快点……哎……唷……喂………呀-…不然我会死了……会丢了……哦……”

        “喔……呀-…好妹妹……快了……快要了……哎……呀-……我快要……丢了……再忍耐一下……哎……呀-…我真的……要丢了……哦……快了……哎……呀-…我……我……丢了……丢了……哦……丢死我了……喔……呀-…我……我……丢死了……爽死人了……哦1……喂……”

        “哎……呀-…人家……也是……要丢了……哎……哟……你的……阳精……哦……喷死我了……喔……喂……烫死我了………哎……呀-…酥麻死了……喔……喔……爽死了……哎……唷……喂……呀-…妹妹也……丢了……哦……妹妹……死了………丢死了……哦……呀-…”

        江天涛精关一松,又是一股热滚滚的阳精喷射着朱彩蝶穴心,把朱彩蝶的穴心,喷得热滚滚又酥麻。朱彩蝶酥麻得周身起了畅感,她也跟着江天涛喷出了一股阴精,直射着江天涛的大宝贝。两股阴阳精,在朱彩蝶的小穴中,互相冲击着,互相扫射着,把两人射得爽快死了,爽得朱彩蝶昏了过去。

        冷萍是最后一个,因为是大姐姐嘛,所以事事当然得让着妹妹们了,看到江天涛与三位妹妹欢好,不禁心房「砰」、「砰」、「砰」地急速地在跳动着。当她倒入江天涛怀中的时候,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迷人芳香,令他陶醉,更刺激着他的周身神经,使他下意识的双臂抱住娇躯,温香暖玉的抱个满怀。冷萍把脸微扬,满面通红,媚角含春的在他怀里贴伏着,但是这种贴伏的象徵性,也可以说是带有挑逗性。阵阵迷人幽香传入鼻中,透人心神,丰满柔软滑腻的胴体,使江天涛的灵魂飘荡,茫然失措。一股原始的兽性,像黄沙决堤一般,奔腾澎湃,他心中猛然的跳动,呼吸更是急促起来。

        冷萍仍在诱惑地挣扎,娇羞的微微睁着那双媚眼,射出了饥饿的欲火,熊熊的在沸腾着。江天涛被她诱惑得难以克制,不顾一切后果,像只饥饿的野兽,将嘴唇在她美艳秀丽的容面上,以炙热烫人的双唇,亲吻着她的脸颊、眼眉、鼻子和耳鬓,密挤的像雨点一样,疯狂的吻着。她紧闭一双媚眼,任他在自己面上亲吻不汀,心里也感到快慰无比。火烫的唇被封盖住了,她的小巧感人的樱唇,一阵阵的快感传来,温暖了她的心,席卷了她的灵魂,在这短短的刹那间,四周所有的一切,好似是毁灭了 更括她自己在内,浑陶陶的……
        
        渐渐地,她情不自禁的、主动的伸出双臂,挽住了他的颈部,与江天涛热吻起来。江天涛疯狂地紧搂着她,她那柔软丰润的胴体及那高耸的乳峰,紧贴其胸,让他感到满怀的温馨。坚实给了他另一种更加疯狂的刺激,艳丽娇媚之姿态荡漾在其心神中,两人心跳剧烈,似要跳出腔口,气息急促。江天涛此时已疯狂的将冷萍的所有衣服,全部剥了下来,将她脱得赤裸裸之后,再度的热烈着拥吻着她。

        江天涛的双手按在那令人迷惑,人间最美的高耸乳峰上,像雪白香嫩。她的奶头像葡萄般大,殷红色尖尖的突起,滑腻不溜手。他获得是人间异宝,触手便感到柔软如棉,柔裹带刚,弹性特强,真是满,真是硬。她玉乳硬实的挺立着,他轻轻的捏、慢慢的一揉揉、揉弄着那粒奶尖儿,时轻时重,用力搓揉,揉捏着。冷萍被江天涛挑逗得心跳加剧,血液急循,欲火熊熊烧身,像一头绵羊,在身体下颤抖着。

        江天涛嘴唇由她的脸往下移,面埋她胸中,去吮吸着玉乳,一手揉捏另一个玉乳,还有右一只手在其周身移动,直到肥涨饱满的小穴,小穴淫水早己泄满了,湿淋淋的弄得一手都湿了。很显然,这时冷萍被春情热火烧得周身都热刺刺的,欲火难禁,娇躯抖颤,张着小嘴儿,不住的猛吸气,那神情好不紧张,难过得不断地扭幌呻吟。

        “哎……喂……涛弟弟……不要……再玩我了……哎……唷………我被你……玩得痒死了……哎……哟……呀-…好难受……快嘛……快插插我吧……快嘛……喔……喔……”

        江天涛见她那美艳淫荡的骚态,把他一座欲的火山,引爆喷出了火焰,激情的把她放在床上,把她的一双玉腿分开来,右手去握住他的大宝贝,左手中指二指分了她的肉洞门户,将大宝贝对准小穴口后,屁股慢慢的往下沉去。由于小穴流满了淫水,大宝贝缓缓地顺利的进入小穴里。

        江天涛见大宝贝已入小穴中,他扭动着屁股,那大宝贝在小穴中,一阵旋转划了几个大圈,然后江天涛运用所有力量,藉着她流出来的淫水,冲了上去,滋的一声,整根大宝贝都冲入了她的小穴中。江天涛己开始的大力抽插起来,不停的插了七,八十下,又听到冷萍淫解的呻吟着。

        “嗯……涨死……我了……嗯……嗯……喔……”

        江天涛听了她舒畅的淫叫声,把他兴奋得忍不住地将她那双小腿,扛在他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用力抽插着。江天涛这种抽穴的架势,是又深又密.又是刺其终极之处的动作,每动作一下都能达到女人要害之处。他每挺动一下,冷萍的浑身浪肉,就没有一处不抖,虽然是涨痛兴顶碰的利害,她仍然感觉到是美满异场,一方面不住的浪喊浪叫着。

        “啊……哎……唷……哎……哟……”

        “要了……我的……命了……哎……哟……亲爱的……大宝贝……弟弟……喔……喂……”

        “我的心……碎了……被你……捣碎了……我的……心啦……我的弟……哎……呀-…”

        “哎……唷……喂……呀-…我的………大宝贝……弟弟……再来……几下……哦……”

        江天涛见她如此的喊叫,柳腰扭着,屁股似风车打转,玉乳幌动着,浑身充满了荡气,口中哼叫不停的淫浪根调,看上去她没有一处不淫浪的出奇,急忙双手搂住了她的小腰。往胸前拥了拥,按了按她的屁股,自己的屁股也扭了一阵之后,所以能接触在一起的地方,都紧凑的非常密切,之后,用足了平生之力,用外不动而内顶的办法,猛顶了三顶。

        “哎……哟……喂……呀-…顶碎了我的心了……”

        冷萍浑身一阵收缩,由鼻里发出了这美妙悦耳的「哼」叫声。江天涛的屁股像风车样的急转了一阵,那在肉洞内顶紧了子宫的大宝贝猛绞了起来。
        
        “喔……哎……哟……哇……被你的……大宝贝……弟弟………插穿了……哦……喂……呀-…”

        冷萍美感的哼叫着,江天涛连绞了一阵之后又猛力的冲击,狠狠的插了几下。江天涛这连续三个动作,把冷萍连声地「啊……啊……啊……」之外,整个娇躯埋地江天涛胸前再也动不得,更是喊不出声音,只有穴心被冲得跳跃不汀,玉洞内的壁儿颤抖着,包紧了他的大宝贝,不停的收缩起来。

        江天涛怕她把持不住泄了出来,赶紧停了下来,伏在冷萍身上,一动也不动地,静静的享受着被肉体紧挟住,而又被穴心一张一合的吮吻着大宝贝,那种快感真是美妙极了。休息了一会儿,冷萍抬起头来,朝江天涛投射了一瞬感激的眼光,他抱紧她亲吻了一阵,大宝贝插在小穴里面,仍然坚硬粗大,利用她的淫水,滋润着
它,感受着美妙的紧挟。

        冷萍也觉得小穴里面涨得舒服,忍不住的扭转着屁股,使大宝贝磨着她的穴心,磨得她一阵阵妙感,哼哼连声,扭腰摆臀了一阵,才静静的安份下来.小嘴喘呼呼吐出畅快之气。江天涛左手搂紧她的小腰肢,右手扳住她的那双玉腿,将她像只小母狗似的趴着放在床上,两手撑扶着床面,两条玉腿跪伏着。

        江天涛跪在她的玉腿后面,两腿放在她的玉腿二侧,手儿抱紧了她的跨上小腹中,肚脐眼的底下,成了虎跃的架式,他的屁股向前挺,两手往后勒,慢慢地抽插起来。他抽插愈来愈快,力量愈用愈大,每次冲到底,顶得冷萍直哼直叫,浑身不住的颤抖,两只玉乳更不住的朝着床面划圈圈儿,嘴里不停的叫着。

        “啊……哎……唷……涛弟……弟……好弟弟……你可将我干的痛快了……舒服……死了……痛快……死了……你狠插吧……干死了我都情愿……哼……哟……喂……呀-…我好痛快……”

        “哎……呀-…我的弟呀-…姐姐……乐疯了……快活死了………你痛快吗……”

        “嗯……可爱的宝贝……现在我舒服死了……快活如登仙境呢……萍姐姐……你的床功……真好……弟弟……爱极了你……”

        “啊……喂……涛弟弟……我同你感受一样……真是我的知心人……弟……嗯……嗯……用劲呀-…插死我罢……捣烂我这骚穴……”

        “快用力……涛弟弟……啊……唷……嗯……哦……我快活得要疯了……我的腰呀-…捂得我散了……涛弟弟……你使我太满足了……我……唔……嗯……我要……升天了……”

        江天涛看到冷萍骚得出奇,忙用左手按住了她的臀部以上蛮腰以下,右手反搂紧了她的小腹,猛往后勒,同时自己也挺直了腰,臀部往后坐,立刻往前猛冲,肉与肉接触在一起时「啪」、「啪」、「啪」,连连发出肉水之声。他每次冲到底插个尽谤,大宝贝在小穴里面深处连跳数跳,连顶数顶,内外双管齐下,顶撞得冷萍一身浪肉索索乱跳,咬紧了牙关,拚命抵受着。
        
        江天涛聚集了所有内外功力,冲、摇、撞、顶、幌,通通一起来,连接插了七、八十下,冷萍「啊」、「啊」、「啊」的啊了几声之后,再也抬不起屁股来迎接他的抽插了。她全身伏在床上,呼呼的而喘粗气,李世□也就顺着她的行动,伏在她的背上,圆鼓似两股小屁股儿,被他压在下而非常舒服。

        江天涛将大宝贝往小穴内深深地插了二插,伸手往她的前阴去,冷萍已知道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就微微的抬起了屁股,使江天涛的手伸到前阴去,摸住了她那涨大的阴核,去不住的揉、磨、捏、扣、轮迥的使用,由慢变快,由轻变重,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喔……喔……喔……哎……唷……人家……舒服……死了……姐姐……溶化了………人家……升天了……”

        “喔……唷……亲爱的……你真好……我永远忘不了……你………大宝贝……弟弟……给我的……好处……好……痛快……爽………爽死人了……哦……喂……”

        “哎……唷……姐姐……真的……不行了……受不了……哎………哟……喂……呀-…已经……忍不住了……喔……喔……天呀-…人家……丢了……丢了……啊……哎……唷……人家………这次……丢……死……了……哦……喂……”

        冷萍一股股的阴精,直往他的大宝贝喷着,把江天涛喷得周身热浪浪地,并且她的穴心也随着喷出阴精,在一张一合的吮吸着大宝贝,把江天涛吮吸得全身酥酥麻麻,忍不住的喊着:“喔……喂……萍姐姐……弟弟……也爽死了……哎……呀-……你那……阴精……热浪浪……喷得……弟弟……航憷……哦………哦……喂……你的……穴心……吻着……我的……大宝贝………好酥……好麻……好爽……”

        江天涛也被冷萍泄出的热滚阴精,喷得周身美妙极了,被穴心一张一合地吻着大宝贝,吻得全身酥麻爽快死了,忍不住的精关一松,也喷出了大量阳精,直冲着她的穴心。冷萍被冲击得三魂七魄在半空中飘荡着,一时爽歪歪的昏了过去,整个人昏死在床上。江天涛也大量的泄着阳精,劳累得抱住冷萍渐惭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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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冷萍先转醒过来,发现萧湘珍、朱彩蝶、邓丽珠三女已经不在,知道她们已经起床了。一看身旁的江天涛,仍在梦睡中,她看到那根曾使她欲生欲死快乐无比的大宝贝,此刻软弱的伏在两腿之间,真是可爱极了。那根大宝贝,又使她回忆刚才那种舒畅的滋味,忍不住的伸出玉手,握住了那根软弱的宝贝,慢慢地套动着。她一直在回味刚才那抽插甜美的滋味,心中已渐渐骚痒着,不由自主的大力套动着宝贝,希望它能早点挺立起来。

        这时在甜睡中的江天涛,已被冷萍的大力套动,惊醒过来了。他睁眼一看,身旁的萍姊姊,又在淫荡的玩弄他的大宝贝。此刻冷萍坐在床上,一身雪白的粉躯,及两颗坚挺的玉乳,圆圆挺翘的屁股,细细的腰肢,真是美丽极了,性感已极。

        江天涛看这副如同女神的娇躯,忍不住的把她压在身下,右手抱着她的纤腰,左手搂着她的粉颈,嘴唇压在她那湿润微微分开的二片樱唇上,疯狂的吻着,同时用胸部磨擦她的两个坚挺粉乳,两条腿不断的伸缩,蠕动。

        江天涛的身体紧紧的压着她那软滑白嫩的娇躯,并用两只脚去磨擦她那两只玲珑的小脚。他越吻搂得越紧,一边吻着她的小嘴,一边用腿磨擦她那白嫩滚圆的小腿,用宝贝磨擦她那光滑柔软的小腹与小穴四周,然后用手揉擦她的乳峰。

        冷萍渐渐地也用两手环抱着那个压在他身上的江天涛,并将自己的香舌伸到五六长的嘴里,她的身体扭动着,两个人互相紧紧的搂抱着在那粉红色的床毯上滚来滚去。良久之后,江天涛又用两只手抓住冷萍的二只玉乳,轻轻的摸弄,揉擦,接着又将手伸到冷萍两条大腿之间,去抚摸她的阴户,抚弄她的大阴唇,小阴唇,抚摸着她的阴核。

        冷萍被抚摸得淫水直流,她仰卧的娇躯,像舞狮般的不断扭动着,不停地颤抖着,脸蛋儿红红的,不断地娇喘着,并不时拨出快感的「嗯」、「嗯」、「哼」、「哼」、「哦」的呻吟声来。此时的江天涛,已将那根坚硬的大宝贝,全部插进了那湿淋淋的阴道中,涨得两片阴唇已成平扁的形状,阴道紧窄得将大宝贝紧紧包住密不通风,使江天涛感到好似一只大脚穿上了一双紧窄的新鞋一样,他开始渐渐地缓缓的抽插起小穴来。

        江天涛每向外一抽,必将大宝贝拔到阴户洞口,然后沈身向内一插,又抽撞到她的阴户深处的穴心上,直插得冷萍小穴的淫水直流,发出了一连串的「卜滋」、「卜滋」声。冷萍的小穴四周,及两个人的大腿根部份已都被淫水湿遍,她舒服的周身发了抖,嘴里「喔」、「喔」、「喔」的呻吟着。

        每当江天涛的大宝贝往里插时,冷萍都本能地抬起了屁股往上一挺,并且收缩一下,使阴道内的壁肉,将宝贝用力的挟一下,插得越深,她越感觉舒服。江天涛经过一阵轻抽慢送之后,突然渐渐地加快起来,挺动着大宝贝,越插越快的抽插着。此时江天涛干得更是起劲了,他越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大宝贝在小穴中快速的进出,搅动得淫水「噗滋」、「噗滋」的响个不止。

        冷萍继续涌射出来的大量淫水,对江天涛产生了一种特异的刺激,江天涛已被刺激得抓住了她两条粉腿,往肩上一扛,一下比一下狠狠的插下去。这样一来,冷萍可惨了,因为她的嫩臀悬了空,阴户挺得高高的,毫无办法招架,插不几下,冷萍只感到一阵昏迷,昏死过去。不久,又被几下子猛插,插醒了过来,冷萍颤声的呻吟着。

        “哎……唷……弟呀-…喔……喂……大宝贝……弟弟……姐姐……快死了……哎……哟……喂……呀-…大宝贝……快快丢吧……快呀-…快嘛……哦……哦……”

        “哎……呀-…大宝贝……弟弟……哎……唷……喂……呀-…姐姐已受不了啦……大宝贝……弟弟……饶了……小穴……姐姐吧……喔……喂……”

        “萍姐姐,弟弟插得好不好?”

        “涛弟弟……好弟弟……大宝贝弟弟……你插得好好哦……”

        “涛弟弟……你轻一点插……把姐姐的腿放下来……姐姐受不了啦……大宝贝……弟弟……哦……”

        江天涛轻抽慢送起来,冷萍感到小穴里很舒服,淫水又在流著。

        “哎……唷……我的大宝贝……弟弟呀-…哎……唷……唷……姐姐可受不了……大宝贝……要插死姐姐了……哎……哟……”
        
        “哎……哟……大宝贝可顶死……人家了……涛弟弟……你好狠呀-……哎……唷……轻一点……哎……
唷……姐姐……可真服了你……”

        “哎呀-…我的大宝贝……弟弟呀-…哎……唷……好弟弟……你可丢了……喔……喔………喔……好相公……你的精可真多……哎……唷……喂……呀-……喔……小穴……穴心儿……可烫死了……哦……姐姐也要出了……啊……”

        两人终于同时丢了,结束了这场清晨战斗,双双满足地拥抱在一起。
        
        「噗哧」一声,从外面走进来娇笑不已的萧湘珍、邓丽珠、朱彩蝶三女,朱彩蝶笑着道:“萍姐姐可真厉害啊,大清早得还能再来,我可受不了。”
        
        萧湘珍也笑着道:“是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地震呢,地动山摇的。”
        
        「噗哧」一声,邓丽珠也忍不住娇笑起来。冷萍羞得将脸用被子蒙住,娇羞地道:“几位妹妹就留点口德吧,你们自己还不是一样啊?”
        
        如此一说,萧湘珍三女脸也红了,「嗤」、「嗤」娇笑不已,想必是想起了昨夜在江天涛身下不堪的放浪情形。

        ※※※※※※※※※※※※※※※※※※※※※※※※※※※※※※※
        六人出长安直奔大原,经五台到浑源,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时间。浑源已属塞上地区,距离烟筒山,已不足四百里。这时已是十月天气,寒风凛冽,天地结冰,不几日便有一场大雪,江天涛等人已戴上风帽,披上大氅风衣。
        
        由于已进入力拔山的势力范围,六人早已提高了警惕。但是,一切都极顺利。何以沿途无人阻击?六人判断的结果是:其一,进入塞上地区,已是冰天雪地,行人商旅一律风帽大氅,是以并末引起力拔山的部属注意。其次,毒娘子到达不久,和力拔山尚未筹划出,如何对付江天涛之全般大计,是以,也末通令部属防范和探听江天涛的行踪和消息。再其次,毒娘子章莉花,自信行踪诡秘,断定江天涛在短期内绝不会知道她的真正去处。由于以上诸般巧合,所以一切均极顺利,但是,六人仍不敢大意。

        这天,寒风呼啸,夜空阴沉,江天涛六人,在浑源城的城外北关大街上宿店,六人选一座独院。这天,江天涛是由邓丽珠和朱彩蝶陪着,林婆婆则和冷萍同房。为了防范意外每晚有三人轮流不眠,这天正是林婆婆和冷萍、「彩虹龙女」三人值夜,二更至三更,恰是彩虹龙女坐夜。

        彩虹龙女拥被坐在暖炕上,闭目盘坐,凝神静听着呼啸的寒风中,是否有异样的动静。她的武功造诣较深,尤其机警过人,六人中,仅次于江天涛一人。彩虹龙女每次当她轮值坐夜之际,她总是想念两位结义姊姊,尤其想到三人终生不分离的誓言,她便忍不住黯然叹一口气。

        她虽看出二姊银钗皇甫香,一直深爱着涛哥哥,可是涛哥哥似乎还是有些顾虑,不过看情形大有好转,再过一段时间,好事应该很有希望。只有大姊富丽英,身为一帮之主,繁务羁身,虽然对涛哥哥暗生情愫,但她在涛哥哥面前却不敢露出一丝心思,而且,处处装出一副娴静淡泊之态。如果,仅她彩虹龙女一人与江天涛百年好合,三钗帮非但不能名符其实,而且,也违背了三人所宣的誓言。因为,姊妹三人终生不分离,应该也兼有三人共事一夫之意。
        
        彩虹龙女想至心烦意乱之时,便迅即收回心神,静听周围动静。就在她祛虑凝神之际,呼啸的寒风中,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怒喝。彩虹龙女心中一惊,倏然掀被而起,紧紧肩后宝健,飞身纵至后窗前,同时,暗自运功,抵抗寒气。又是数声怒喝传来,同时,挟杂着金铁交鸣声。

        彩虹龙女听得出,对方至少有十人交手,但她揣不透在力拔山的势力范围内,有哪些人胆敢伙拚争斗。当然,这些争斗的双方,绝不会都是力拔山手下的人,但另一方面的人是谁呢?就在这时,呼啸的寒风中,又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悠长幓嚎,令人听来,毛发悚然,根根竖立。

        彩虹龙女心中一动,决心到院中房上巡察一番,于是推开后窗,飞身纵出窗外,腾身飞上房面。就在她飞上房面之际,东北方向,一连又传来两声惊心的惨嗥,接着又是一片惊惶的怒声喝杀。彩虹龙女久经大敌,经常一人力战数人,因而对这种惊恐的杀声最为熟悉,这分明是十数人围攻一二人。由于侠心和义忿,彩虹龙女香肩微动,循着杀声,直向东北街外驰去。

        彩虹龙女飞驰在栉比的肩面上,快如离弦之箭,眨眼已到街外。举目一看,只见东北一片墓地上,人影飞纵,闪闪寒光,打斗十分激烈,至少有十五人以上。再前近二三十丈,果然十数彪形壮汉,团团围攻一人。彩虹龙女芳心大怒,她断定围攻的十数壮汉,必是力拔山手下的人,因为,只有这些黑道匪徒,才不守江湖规矩。心念间,已到了墓地边沿,只见被围在核心的那人,是一个年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

        青年年身着黄衫,手中飞舞着长健,丝丝剑啸中,幻起滚滚耀眼匹练,一望而知得过高人真传。打斗间,健光一闪,接着是一声悠长惨叫,一个使判官笔的彪形壮汉,应声栽倒地上。其余十数壮汉,齐声怒喝,各展所学,钩、棍、刀、鞭、叉,飞舞齐下,毫无逃走之意。

        彩虹龙女看得生气,于是,翻腕撤健,飞身前扑,同时娇叱一声:“鼠辈找死,胆敢以多为胜?”
        
        娇叱声中,已到围攻壮汉身后,青锋剑抬臂一挥,疾演「彩凤展翅」,青芒一闪,立即暴起一声惨嵲,一个壮汉应声栽倒。继而纵步欺进,长剑接演「顺水推舟」,寒光血痈缧,又是一声凄厉惨叫。紧接着,长剑一招「举火烧天」,惨叫声中青锋健光,由另一个壮汉的小腹,直挑至肋肩。十数壮汉一见,顿时大乱,一声呐喊,暗器齐发,无数蓝光寒星漫天洒下。彩虹龙女立时舞成一道剑林光幕,无数打来的飞镖,袖箭,铁蒺藜,纷纷被击落地上。于是,停身横健,游目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俱都逃得无影无踪。
        
        黄衫青年朝「彩虹龙女」拱手道:“多谢姑娘相助,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之恩,日后再报。”说完,飞速朝壮汉逃走的方向驰去,转眼失去踪影。
        
        彩虹龙女不由忿忿地自语道:“什么嘛?”
        
        话声甫落,身后远处,突然传来江天涛的焦急声音:“是珍妹妹吗?”
        
        彩虹龙女回头一看,只见江天涛的身后尚有四道人影,知道还有冷萍和朱彩蝶她们,是以,朗声回答道:“是我,涛哥哥。”话声甫落,江天涛已到了近前。

        江天涛急忙刹住身形,惊异地游目看了一眼,墓地中的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由迷惑问:“珍妹,这是怎么回事?”说话之间,神情焦急,暗透紧张的邓丽珠、朱彩蝶,以及冷萍和林婆婆四人,也到了近前。

        彩虹龙女耸耸肩,说:“闹了半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罢,翻腕将剑收入鞘内。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等人都迷惑地望着她,只得苦笑一笑道:“我在房中听到有人怒喝,立即起身出房察看,发现这边有人打斗,赶至此地一看,竟有十数壮汉围攻一个青年。”
        
        冷萍游目一看,立即插言道:“那个青年呢?”
        
        彩虹龙女笑着道:“十数壮汉跑光了,他跟着追去了。”

        老婆婆突然道:“这些人肯定是力拔山的人,今夜萧姑娘在人前露了相,我老婆子敢保险,不出三两天,力拔山便会派高手出来截击……”
        
        如此一说,众人不由颔首称是,江天涛道:“咱们这几天要小心一些,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吧。”
        
        众人回到房中,俱都提高警惕,居然一夜无事。第二天中午,众人正聚在屋内商量,院中突然暴起一声粗狠大喝:“大胆贱婢们,还不快生滚出来,大爷们都到了。”

        众人听得一愣,心说:来得好快。院中那人,再度粗犷地怒声道:“贱婢们还不快些滚出来受死,不要连累店家,否则大爷放把火烧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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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涛早已断定来人是力拔山的部属,林婆婆悄声道:“还是少堡主和萧姑娘出去会会他们……”冷萍、朱彩蝶、邓丽珠本来也很想出去,但一听,觉得还是暂时不要露面的好。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走出房门一看,院中参杂地立着不下二十人,俱是灰衣劲装丝带围腰,每个人的胸襟上,都有一条丝线绣的黑龙。当前一人,肩宽背厚,头如麦斗,两道浓眉,几乎覆住了那双暴突的炯炯眼睛一望而知是个臂力惊人的凶残之徒。其余等人,有瘦有肥,年岁不一,个个凶眉暴眼,俱都携有兵刃,大都是面目狰恶之辈,均非善类。

        莽汉一看,顿时大怒,指着彩虹龙女,暴睁着凶睛厉声道:“你,杀伤本旗浑源坛上的弟兄七八人,大爷正要找你”说话之间,急上数步,伸出毛茸茸的巨掌大手,五指弯曲如钩,迳向萧湘珍的面门抓去。

        萧湘珍哪里还将莽汉放在眼内,一见莽汉伸手抓来,芳心顿时大怒,黛眉一竖,怒声娇叱:“尔敢如此小觑我。”娇叱声中疾退半步,趁势撤出长健,寒光一闪,疾演「翠雀展屏」,闪电斩向莽汉的毛毛右腕。

        莽汉毫不畏惧,一声嘿嘿冷笑,仍向汪燕玲的面门抓去。江天涛看得面色一变,知道莽汉练有铁布衫,萧湘珍脱口一声惊呼,长剑奋力向莽汉生满黑毛的右臂格去,同时,娇躯仰身向后疾退。铮的一声暴响,长剑如击败革,莽汉的巨掌,已抓向萧湘珍的前胸。

        就在这时,蓝影一闪,震怔一声大喝:“鼠辈找死。”大喝声中,江天涛已握住莽汉的右腕,接着一招「闭观拒神」振臂轻轻一抖,同时怒声道:“去吧。”吧字出口,一声闷哼,莽汉的身躯,顿时拿桩不稳,踉跄后退,直向身后十数壮汉的身而退去。

        数声暴喝,人影闪动,十数壮汉中,飞身纵出数人,纷纷伸臂将踉跄后退的莽汉扶住。莽汉拿桩立稳,只气得哇哇怪叫,暴跳如雷,推开左右扶他的人,再向江天涛和彩虹龙女面前扑去。同时,浓眉怒轩,凶睛暴睁,切齿厉声问:“小辈,你敢乘大爷不备之际,推拿大爷,简直是吃了态心狗胆,你是谁,快报上字号来。”

        江天涛对这些莽汉粗人,懒得生气,仅沉面淡淡地道:“在下是谁,你没权过问,快些转报你家龙君得知,就说在下三日内,必去烟微筒山拜会,要他速交出本堡的逃婢毒娘子。”

        莽汉一听毒娘子,心中一惊,恍然大悟,不由脱口惊呼:“你?你是九宫堡的少堡主?”

        江天涛点点头,淡淡地道:“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余岁的乾瘦中年人,急步走至莽汉的身边,悄声耳语了几句。莽汉听罢,凶睛暴睁,突然厉声大喝道:“好小子,你敢吓唬大爷,让大爷试试你的臂力再说。”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挥动巨擘,猛向江天涛的天灵砸去。

        江天涛为了沿途不再发生事端,顺利到达烟筒山,决心给莽汉一些颜色看看,于是一声冷笑,疾演「李王托天」举臂托住莽汉的巨掌。紧接着,大喝一声,扣腕猛压,振臂推了出去。莽汉一声嘄叫,身形顿时拿桩不稳,一阵翻滚,直向十数壮汉的身十数壮汉一见,面色大变,一声吆喝,纷纷扑前挽扶莽汉。由于莽汉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铁布衫,加之江天涛推送之力又猛,一阵惊呼嗥叫,竟将抢救的壮汉悉数撞翻,顿时乱成一团。彩虹龙女一见,不由咯咯地笑了,直笑得娇躯直颤。一阵吆喝,十数壮汉,相继跃起,纷纷向店外逃去。

        江天涛立时朗声道:“请即转告力拔山,三日之内,在下定然前去拜山。”话刚说完,十数壮汉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相视一笑,回到屋内,冷萍立即忧急地问:“既然涛弟弟表明了身份,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即刻动身,星夜兼程,在力拔山下令派人沿途截击的时候,我们已到了烟筒山下了。”
        
        众人一听,立即同声赞好。林婆婆趁机奉承说:“我家小姐智谋超群,机智绝伦,堪称她以吴用,如孔明,亚赛徐茂公,应该是当之而无愧:”江天涛等人一听,俱都哈哈笑了。

        只有冷萍,粉面通红,忍笑娇叱道:“林婆婆总爱贫嘴,还不快去通知店夥备马。”
        
        林婆婆愉快的应了声是,急步奔出厅去寒风凛冽如剪,大雪飞舞飘花,茫茫大地,一片银色。江天涛和冷萍四女及林婆婆,星夜兼程,急急赶路,这时正遇上寒风大雪。六人身披大氅,头戴风帽,非但禦寒,且可遮蔽「力拔山」部属眼线的耳目。

        六匹骏马,迎着寒风大雪狂驰如飞,铁蹄过处,雪屑四溅,由六马口鼻中喷出的蒸腾白气,被寒风吹得一闪而逝。天空昏暗,大雪如雾,已分不出是何时辰。十数里外的烟筒山,峻岭起伏,重峰连绵,天地一色,覆满了皑皑白雪,仅几座高峰上尚能看到古木森林所显出的斑斑黑点。

        江天涛看了烟筒山无涯无际的绵延山势,和矗立半空的高峰,立即回头望着林婆婆,大声问:“林婆婆,「力拔山」果然在临福镇上设有「迎宾馆」吗?”
        
        仅露出一双眯眯小眼的林婆婆,立即纵马超至邓丽珠马前,大声回答道:“没错,我老婆子记得是清清楚楚。”说此一顿,又似有所悟的大声道:“有什么话,趁现在四野无人尽快说,稍时到了力拔山设的「迎宾馆」内,再想谈什么就不方便了。”
        
        彩虹龙女再度提议道:“我仍不主张去迎宾馆,既然决定今夜上山,何不就在山下找一处山洞土穴,寄放马匹,进退撤离都容易。”
        
        林婆婆一听,立即反对道:“我的珍姑奶奶,我们已跑了两天一夜了,睡不足,吃不好,还要连夜上山,恐怕没将毒娘子捉到,你们先累得趴下了。”
        
        冷萍知道林婆婆不愿留在山下照管马匹,但她去了又碍手碍足,只得沉声道:“几位姑娘俱是武功精绝之人,吃些东西略事调息便可恢复体力,这些事也需要你担心?”林婆婆见自己的小姐也驳斥她,自然无话可说了。

        朱彩蝶纵马向前,大声道:“这等大风雪天,他们无法用讯鸽通消息,我认为还是星夜进山为上策,即使「力拔山」先我们而得到消息,也没有充份的准备。”
        
        邓丽珠立即沉声道:“俗话说:“「迅雷不及掩耳」。即刻上山,也许当场可将毒娘子抓到,否则,对方有了准备,一看「力拔山」不敌,很可能又趁机逃走了。”
        
        江天涛一听,毅然应好,决心直奔山下。天空逐渐昏暗,风雪更大了,无数疾劲雪屑,吹打在六人的大氅风帽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六人迎着凛风厉雪,避开山麓下的临福镇,直向山前驰去。天山一色,大地皑白,除了六匹剑马踏在厚厚积雪上的「喳喳」声音和风啸,再听不到其他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影。即使有人听到外面的马奔声,在此凛风厉雪中,也没人甘愿跑出热烘烘的茶馆酒楼或暖房,到镇外来察看。再说,「力拔山」属下,也自信没有人吃了态心狗胆,居然敢偷偷进入烟筒山。

        江天涛六人绕过临福镇,即见山前横贯一线无际黑影,六人断定那是一座绵延广大森林。到达近前一看,正是一片百年巨松大林,松枝浓密,上覆积雪,林内一片漆黑。江天涛一催马腹,当先冲进林内,风劲顿时减小。林内枯枝甚厚,多是松子松针,小青的铁蹄,下陷深达半斤,发出清脆刺耳的断枝声,奔驰非常吃力。大马速度大减,纷纷昂首怒嘶。

        林婆婆首先高声尖叫:“俺的大贵人,下来吧,马不能再跑了。”
        
        江天涛哑然一笑,当先勒马,飞身纵落马下。冷萍四女和林婆婆,也相继下马,六人拉马向深处走去。大马六人踏在枯枝松子上,颤颤巍巍,「喳喳」有声,愈深入愈黑暗,但也愈深入愈无风。到达数座大石处,六人同时停下来。

        江天涛将丝缰系在鞍头上,当先走进大石间一看,立即笑着道:“这里面很平坦,就在此地吧。”
        
        冷萍和「彩虹龙女」四人,纷纷系好马缰,林婆婆迅即为各马分好草料袋。江天涛一见性急的朱彩蝶当先走进来,立即笑着问:“蝶妹妹,你看此地比山洞土穴又如何。”说话之间,邓丽珠和冷萍三人也走进来了。

        四女游目一看,三面有大石拱围,中间约丈五方圆,地下十分平坦,松枝乾燥,毫无霉气,且有浓重的松子香味。邓丽珠首先兴奋的道:“这里太好了。”
        
        话声甫落,抱着大包食物乾粮的林婆婆已走了进来,同时有些不高兴的道:“这里好就在这里吃吧。”
        
        彩虹龙女知道林婆婆有些不痛快,急忙和冷萍帮着她摆食物包。朱彩蝶俯首一看,黑呼呼的四五包,只觉香味扑鼻,看不清楚究竟是些什么好吃的东西,于是愉快的道:“林婆婆,快去我鞍囊里拿油烛来。”
        
        林婆婆一面摆着食物包,一面挥手沉声道:“俺的姑奶奶,将就些,你就摸瞎吃吧。这大的风在林内点火,那还了得?”大家知道林婆婆的脾气,都笑一笑。

        朱彩蝶对林婆婆特别投契,这时被林婆婆抢白了几句,毫不为意,反而撒娇似的道:“人家看不到嘛。”
        
        林婆婆一听,立即拿起一块东西,顺手举至朱彩蝶的面前,没好气的道:“姑奶奶,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腿,给你,我老婆子保你不会吃进鼻子里去。”
        
        江天涛等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尤其邓丽珠和「彩虹龙女」,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朱彩蝶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她喜欢吃的鸡腿,也高兴的笑了。
        
        冷萍见林婆婆又犯了老脾气,本待叱责她几句,但见皆大欢喜,朱彩蝶也没生气,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实在说,沿途也真多亏她照顾,跑前跑后,找店问路,的确够辛苦的了。她冷萍真与涛弟共偕白首,鄂京桃林山的产业,还得托他们两个老夫妇代为掌理。万一祖德荫厚,和涛弟共生一男,送回桃林山,也好接续张氏门中的香烟,届时仍要靠林婆婆照拂。想到此处,觉得今后更要将林婆婆另眼相看了……
        
        心念末毕,蓦闻江天涛迷惑的问:“萍姊姊,你在想什么?”
        
        冷萍一定神,娇靥顿时通红,急忙摇摇头,笑着道:“没想什么。”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见冷萍不说,自是不便再问。勤快的邓丽珠,立即将软饼卷好的牛肉,交给冷萍。冷萍谢过邓丽珠,接着正色道:“根据我们绕过临福镇的宁静,也许没人出镇察看,我觉得还是趁天色昏暗上山,不必等到天黑。”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俱等以为冷萍想的是入山问题,因而齐声应是。

        罢刚出去照顾马匹又回来的林婆婆一听,立即关切的道:“我们已经跑了两天一夜了,不吃饱歇歇,绝不能上山,据我老婆子所知,「力拔山」的总坛,是在群峰拱围的高谷中,即使轻功精湛的高手,也需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那里……”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林婆婆,你在塞北多年,可曾去过「力拔山」的总寨?”
        
        林婆婆一向不愿说「不」,这时见问,立即不屑的沉声道:“那种充满了血腥的肮脏地方,他「力拔山」就是下红帖子请我去,我都不去。”江天涛等人一听,知道林婆婆没去过。

        但是一向不愿说「不知」的林婆婆却继续道:“不过我老婆子曾听人说过,「力拔山」的总坛,布置的非常豪华富丽,极尽奢侈之能事,高手无数,所以「力拔山」自称是「塞上龙君」,而塞北老百姓却偷偷呼他是土皇帝。”说话之间,众人已进餐完毕。

        林婆婆将食包收好,又给每人在棉壶里倒一杯冷沸水。江天涛等人虽然急于上山,但为了应付即将来临的激烈搏斗,立即盘坐在大石下,闭目调息。林婆婆一面照顾马匹,一面在怪石间巡逻把风。片刻过去了,江天涛五入相继调息完毕,纷纷起身,脱下风帽大氅,叮嘱了林婆婆几句,迳向林外奔去。林婆婆望着五人奔向林外的背影,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她自知武功不济,只能留在林中照顾马匹,因为她去了也是累赘。

        江天涛一人在前,冷萍和彩虹龙女落后半步跟在左右,朱彩蝶和邓丽珠并肩跟在江天涛身后。五人到达林沿,目光同时一亮,只见眼前一片银白,天空愈形昏暗,分不清究竟是何时辰。纵出松林,寒风刺骨,愈形凛冽,大雪似乎减少了少许。五人展开轻功,身形疾如流星,直向前面一座纵岭上如飞驰去。驰上纵岭,寒风愈厉,冰屑疾走,云雾旋飞,十丈以外的景物,时隐时现,模模糊糊,无法看得清楚。

        五人绕峰越谷,登崖翻岭,渐渐深入至中心地区。但是,只见满山枯木苍松,和崎峰削臂,看不见有雄伟的大寨和行动的人影,整个山区,一片死寂。就在这时,蓦见右前方的峰角下,现出一片巨大屋影,由于天空已经黑暗,几座巨屋中已有了灯光射出。

        江天涛首先刹住身形,举手一指,低声道:“你们看,那里可是「力拔山」的总坛?”

        彩虹龙女机智灵活,毫不迟疑的道:“这可能是「力拔山」的支旗分寨。”

        冷萍也急忙附声道:“不错,我也这样想,力拔山的总坛即使不如林婆婆说的那样豪华,也不至于如此简陋。”

        朱彩蝶插口迷惑的问:“林婆婆不是说建筑在群峰拱围的高谷中吗?我们登上前面那座高峰,俯视下看,岂不一览无遗了吗?”

        江天涛四人,纷纷颔首应是,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直向百丈以外的一座高峰前驰去。来至峰前,五人腾身而上,攀枯藤,蹈斜松,藉着飞牙突石,直向峰上升去,但五人的手足,均是一触即离,捷愈猿猴。愈向上升,寒风愈冽,雪屑打脸,隐隐作痛。到达峰上,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但藉着雪光的反映,十丈以内的景物,依然隐约可见。五人游目峰上,发现不远处的枯杯中,闪闪射出一点灯光。

        邓丽珠首先悄声道:“林内有人。”

        朱彩蝶接口道:“我们过去看看。”

        彩虹龙女急忙摇了摇手,悄声道:“根据灯光的稀少,林内可能是瞭望哨,由此也足证距离「力拔山」的总坛,已经不远了。”

        江天涛和冷萍机同的点点头,举手指了指林石。于是,五人展开轻灵功夫,绕林向峰后驰去。枯林未绕完,五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只见一蓬明亮灯光,迳由峰下谷中射上来,只照得北东西三面拱围的高峰,雪光发亮,耀眼生花。

        朱彩蝶首先兴奋的悄声道:“珍姊姊判断的果然不错,力拔山的总寨就在峰下冷萍却感慨的道:“灯火照耀四峰,亮光直冲云上,力拔山的总寨的确够豪华的了。”说话之间,五人已驰至峰崖,俯首向下一看,俱都呆了。

        只见峰下二三十丈,即是一座灯火万点,光明如昼,巨屋连云的创鸠院。五人这时才恍然大悟,所谓「力拔山」的总寨建筑在高谷中,原来竟是数峰拱围的中心。由峰的外面看,峰高矗立百丈,但由峰的内面看,低处却仅有数十尺,最高处也不过二三十丈,而且,大都是断崖削壁,一望而知是一半人工,一半天然,就四周形式而言,的确崎险。

        江天涛凝目细看,发现那些巨屋,多是飞阁骑楼和巨厅宫殿,四周墙宽近丈,墙上筑有堞垛,雄胃之势,较九宫堡尤有过之。由于殿脊、楼顶,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无法看出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面和云龙泥鲤的雄姿。宽大的寨墙上,看不见有人巡逻,但四角的高耸更楼上,却射出明亮的灯光。峰上风强劲疾,雪屑旋飞,发出尖锐的啸声和「沙沙」的响声,是以听不到「力拔山」的总寨内有何动静。

        江天涛正打量间,蓦闻冷萍低声道:“前面第一幢雄伟巨屋,可能是一座大厅,这等耀眼生花的明亮灯光,如非宴客,便是集会。”

        邓丽珠迷惑的道:“怎的不见有人走动?”

        彩虹龙女立即接口道:“他们走动都在长廊飞檐下,我们自然看不见。”

        朱彩蝶性急,首先急声道:“让我和珠姊姊先下去看看。”说话之间,立即游目寻找适当的下降地点。

        江天涛急忙阻止道:“蝶妹且慢,要下去大家一起下去……”话末说完,身后蓦然传来一声阴沉冷笑。

        江天涛等人心中一惊,倏然回身,举目一看,只见五丈外的一株高耸枯木下,赫然立着一个身披麻衣大褂子,上绣赤龙的中年丑汉。中年丑汉,面如死灰,生得吊眼睛,八字眉,颏下稀疏几根黄须,一张薄而下弯的嘴,活像成精的僵尸。

        冷萍四女看了中年丑汉的长相,俱都吓了一跳,尤其在雪屑疾走,厉风带啸的黑夜高峰上,加之中年丑汉的阴沉狞笑和双目中闪闪发绿的冷芒,更增几分鬼气。江天涛功夫深厚,耳目灵敏,虽然峰上风啸刺耳,但中年丑汉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断定对方并非庸手。

        打量间,蓦见中年丑汉,皮笑肉不笑的沉声道:“你们深夜进入禁地,登峰窥看总坛,可称得上个个浑身是胆,像这等事,我「黑心无常」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

        说此狰狞一笑,突然狂傲的沉声道:“你们报个字号吧,如果是线上的朋友,我「黑心无常」尚可网开一面,给你们一个囫圔尸首……”

        朱彩蝶一听,顿时大怒,玉腕一翻,呛啷撤出了背后长健,正待出声怒叱,江天涛已挥了一个「阻止」手势。江天涛深怕打草惊蛇误了事情,且想在丑汉身上探些口风,所以才阻止朱彩蝶动手,于是面向「黑心无常」,淡淡一笑道:“在下雪夜登山,特来面见贵瓢把子「塞上龙君」,只因天色已晚,又遇风雪,不知如何进入总寨,是以才登上峰来……”

        「黑心无常」,狰狞的冷冷一笑,道:“放着四道两丈多宽的山路你们不走,偏偏要翻山越岭登高峰,这桓缁能骗那三岁的娃娃。”

        说此凶睛一瞪,突然厉喝一声:“快报上你们的字号来,随咱家去见龙君。”

        江天涛淡淡一笑,道:“这样大好了,在下江天涛,特来贵山捕捉本堡逃婢「毒娘子」,就请阁下带我们前去吧。”

        黑心无常一听「毒娘子」,恍然明白了江天涛的身份,浑身一战,面色大变,突然取出一支小竹笛,放在嘴上就待吹。冷萍四女惊得一呆,江天涛出手如雷,早已蓄势待发的中食两指已经弹出黑心无常的竹笛刚刚放在嘴上,一缕指风已击在「黑憩穴」上,一声闷哼,身后一晃,咚的一声栽在地上。五人一见黑心无常栽倒,飞身纵了过去。

        冷萍首先低声道:“涛弟弟,这人必须掩藏起来,不能让其他同夥发现……”

        话末说完,朱彩蝶举手一指头上七八丈高的枯枝树巅,沉声道:“让小妹将他放在树上。”

        江天涛立即反对道:“那岂不要将他活活冻死?”

        邓丽珠轻哼一声,沉声道:“在力拔山手下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末说完,蓦见彩虹龙女指着树后,惊异的悄声急呼:“涛哥哥,你们快来看。”

        江天涛等人闻声走了过去,只见巨树的另一面,赫然有一个仅可容一人进入的长形洞门。探首向门内一看,一道石阶,斜斜下伸,断定是通向林中的石屋。江天涛五人看罢,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黑心无常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原来他就隐身在树后洞门内。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道:“为了行动安全,小妹认为索性将石屋中的其余几人悉数制服,以免被他们尽早发觉我们已经前来了。”

        江天涛赞同的颔首应好,挟起「黑心无常」,侧身走进隧道,冷萍四女,鱼贯跟在江天涛身后。隧道下斜十数阶,即变直前平坦,且可三人并肩,非但乾燥,且极温暖,并有分向左右的分道进口。五人沿着隧道前进,不足十丈,前面已透出灯光,同时听到粗犷的叫骂声和阵阵酒香。江天涛将黑心无常放在地上,同着冷萍四女挥了个「谨慎」手势,悄悄向前面斜斜上升的石阶前走去。

        就在这时,隧道上突的传来一声拍桌子的脆响,一个刚劲的声音,下流的骂着说:“娘的蛋,我「红头癞」还真没吃过这种瘪,就她那个骚模样,我向她笑笑,她还给我了一个耳光。”

        另一个一半劝慰,一半揶榆的道:“老癞,我希望你把招子放亮一点,看清楚了货色再吃,人家是有来头的人,不是临福镇上的臭婊子,愿意摸屁股就摸屁股,愿意摸奶就摸奶仔……”

        另外一个尖酸的声音,轻蔑的道:“老兄,你也别尽说人家老癞,你麻皮看了那骚娘们的狐眉劲儿,还不是口水急流到脚底下……”

        想必那麻皮不服,但没有说什么。江天涛听得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冷萍四女,发现她们粉面上的神色都不自然,知道那些卑俗话,她们听不进耳里。正待飞身扑进去,又听那个尖酸的声音,继续道:“她有什么来头?还不是在九宫堡扶了瓢把子一手……”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他确没想到石屋中的几个人谈论的正是毒娘子,于是转身向冷萍四女挥了一个手势,飞身向石阶上扑去。登上台阶,果是方才看到的那座石屋,但围在方桌饮酒的壮汉,竟有七人之多,但已有三个人醉倒了。江天涛不敢怠慢,运指如飞,出手如雷,待等四人惊呼叫喊,咚咚连声中,已相继倒在桌下。

        人影闪处,冷萍四人已跟了上来。彩虹龙女心细,又在醉汉的三个劲装大汉的「黑憩穴」上各自点了一指。这时,江天涛已将一个癞头大汉的穴道解开了。癞头大汉看了地上的几个夥伴一眼,相当识趣,自动的由桌下爬出来,拍拍身上的菜屑饭粒望着江天涛,镇定的道:“五位有什么话请问吧,我是知无不说。”

        江天涛赞许的点点头,也和气的问:“你方才说打了你一个耳光的女人,可是本堡逃婢毒娘子?”

        癞头汉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惊急的看了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几人一眼,接着点点头道:“是……是的……是毒娘子。”

        江天涛立即问:“她现在何处?”

        癞头汉怯怯的说:“在「凭银楼」上。”

        朱彩蝶突然怒声问:“凭银楼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前去。”

        癞头汉一见朱彩蝶,便知是个难惹的小姑娘,尤其手中提着冷气森森的健,更令他看了胆寒。于是,急忙摇摇头道:“凭银楼在总坛花园里,不奉命召唤,无法进去。”

        邓丽珠沉声问:“为什么无法进去?”

        癞头汉胆怯的道:“因为花园里有「三煞」把守……”

        朱彩蝶杏目一瞪,怒声道:“我们只要你引路,又不要你动手,你怕什么?”癞头汉神情畏怯,十分疑迟,久久说不出来。

        江天涛一看癞头汉畏惧神态,便知他说的「三煞」必是三个极阴毒极狠辣的人物,于是,沉声问:“你是说本堡的逃婢毒娘子,是由「三煞」监禁在花园里?”

        癞头汉摇摇头说:“这一点咱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三煞」一向不离我们总瓢把子左右。”

        彩虹龙女立即似有所悟的望着江天涛说:“力拔山可能是派「三煞」保护毒娘子母子……”

        话末说完,癞头汉立即插言道:“不,毒娘子的儿子是住在五龙厅左边的愉宾阁上。”

        冷萍看了癞头汉一眼,即对江天涛道:“有人引导反而碍手碍脚,还是我们自己去找来得好。”

        江天涛根本就无意要癞头汉引导,因而颔首应了应好,多事的朱彩蝶早已戟指点了癞头汉的黑憩穴,咚的一声,又跌进桌下。五人为防开门遇有危险,依然沿着隧道由枯树洞中退出来。这时,风雪丝毫末减,夜空愈形黑暗,峰下高谷中的灯光,更亮了。

        五人来至崖边,凝日下看,「力拔山」的总寨,依然看不见有何动静,但五人都肯定灯光最明亮的巨屋,便是「五龙厅」。继续仔细观察,发现西北角上有一片空广地面,断定那里就是花园。五人计议一阵,决定由高峰的右侧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面下去,否则,定被寨墙上的警卫发现。

        江天涛第一个飘身而下,其次是朱彩蝶,再次是冷萍和邓丽珠,为了防止峰上有人偷袭,彩虹龙女要等江天涛到达高谷的边沿才能下去。将至两峰的结连部,才发现脚下是一条由「力拔山」总寨的西北门,通向山外的宽大山道。寨楼高耸巍峨,灯光明亮如昼,门下警卫森严,寨楼上有人巡逻。
        
        江天涛不敢再下,只得隐身在一处凹石的暗影内。朱彩蝶轻功精湛,发现江天涛突然隐起身形来,心知有异,也迅即伏在一株悬空的斜松树根下。冷萍跟在朱彩蝶身后,顿时警觉不妙,慌急间伸手一抄,佮好握住下泻的娇躯一顿,藉力一式「云里翻身」,轻巧的翻至斜松上,震得雪花纷纷飘下,望着朱彩蝶,连声轻呼「好险」。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一团红影擦过冷萍和朱彩蝶的身边,疾泻而下。冷萍和朱彩蝶心中一惊,悄声急呼:“啊,珠妹妹。”

        “啊,珠姊姊。”

        悄声惊呼中,低头一看,只见疾泻而下的邓丽珠,恰被抬头上看的江天涛,伸臂将邓丽珠的纤腰揽住。正在心急无处踏脚隐身的邓丽珠,突然纤腰一紧,身形顿时停止下泻,定晴一看,竟被涛哥哥紧紧的泡在怀里。

        江天涛左手扣着一块凸石,右手揽着邓丽珠的纤腰,举手一指左侧五丈以外七丈以下的一株斜松,悄声道:“珠妹妹,你看到了没有,我将你斜斜抛下去,你能否轻巧的握住那枝斜松?”

        邓丽珠略微一衡量,立即颔首道:“小妹可以。”

        江天涛继续道:“由那株斜松下去,藉着暗影,直奔寨墙,趁寨墙上没人,你先登上堞垛,注意寨门上下的警卫,一旦被警卫发现,即可用弹弓射杀。”

        邓丽珠颔首应是,双手一按江天涛的肩头,微一躬身,已经立在江天涛平伸的右掌上。

        江天涛将臂平平伸出凹石以外,振臂一托,邓丽珠立时腾空而起,一式「彩凤栖枝」,直向那株斜松飞去。冷萍和朱彩蝶看得暗自惊心,但也钦佩江天涛智勇多谋。再看邓丽珠,到达斜松前,仅仅双手一攀,接着飘身而下,一个纵跃,已到了高大寨墙前,一长身形,已登上墙头,乾净俐落,轻灵无比,江天涛和朱彩蝶三人,这时才发觉邓丽珠的轻功已近纯青地步。

        冷萍和朱彩蝶位置突出,迳由斜松可直接斜扑那株斜松。江天涛、朱彩蝶以及冷萍三人,飞身到达寨墙上的同时,「彩虹龙女」也紧跟而至。同时,悄声道:“方才实在惊险,万一被寨楼上的警卫发现,势必前功尽弃,我在峰头上看得又紧张,又觉得刺激。”

        冷萍赶紧岔开话题悄声道:“怕的是「力拔山」矢口否认窝藏毒娘子,反而一口咬定我们挑衅寻事,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毒娘子,令力拔山哑口难辩。”

        彩虹龙女突然似有所悟的悄声道:“既然如此,何不就近捉住「朝天鼻」,不比深入后园捉毒娘子来得容易。”

        江天涛首先赞好,探首向外一看,墙面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而寨楼上警卫也无要巡逻的意思。于是,悄声喝了声「走」,当先纵至墙边,点足飞上一座长房,藉着房脊暗痈绫向灯火明亮的「五龙厅」前驰去。江天涛五人,穿房越脊,纵跃如飞,这时才发现总寨内的门楼中,飞檐下,男女走动,警卫如林。但是,任何人没想到这等凛风大雪的寒夜里,有人胆敢前来探山,伫立寒风中的警卫,自然也懒得抬头上看,让冰冷的雪花打脸。

        江天涛五人,技巧的来到巍巍大厅对面的富丽飞阁上,探首一看,五人的眉头俱都蹙在一起了。只见巍峨的「五龙厅」雕梁画栋,朱漆飞檐,喽罗侍女们穿梭其中,乍然看来,达到目的的希望,渺小的可怜。五人伏身在阁背上,只能看到外厅的一部份,和厅外的广台,里面虽有人声,但无法看到那些人的面目。
        
        江天涛看得暗暗焦急,于是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在东梁山深夜攀登「银钗」皇甫香绣楼的事。悄悄移至檐边一看,右边的拱桥上所幸没有警卫。于是,回身将冷萍四人招来,悄悄叮嘱了几句,立即伏身贴在瓦面上,伸手握住飞檐下的弓形彫椽,双臂一收,一挺身,翻了下去。

        江天涛悬身在飞檐的锐角上,俯首下看,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在凛风旋飞的大雪中,看来不足三尺。就在这时,上面一双春葱似的玉手已伸了下来。
        
        
                                【第五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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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第四十一章】        得识奸计

        江天涛急忙曲身将双足钧住杯彫椽,一手紧握檐角,一手握住一支凝洁如脂般的玉腕。他不知道上面第一个下来的是谁,但根据露出的艳红袖口,他断定是朱彩蝶。就在他握紧朱彩蝶手腕的同时,红影一闪,朱彩蝶已挺身翻了下来,趁势向数丈下的朱漆栏杅荡去,同时松开了双手。江天涛趁势一抛,朱彩蝶已经巧的飘向朱栏内。接着是冷萍和邓丽珠,最后才是彩虹龙女。

        江天涛纵身飘落朱栏内,发现冷萍四女个个神情紧张,面色有些苍白,知道她们心中都有些激动。邓丽珠第一个忍不住惴惴的悄声道:“涛哥哥,这样真是太冒险了,万一飞檐的彫椽断了,那还得了,两人都要跌成血浆肉酱。”
        
        江天涛淡淡的笑一笑,没有说什么,立即站身依着通天落地的彫花阁门,迅即向飞阁的前面绕去。到达飞阁的前面,恰好有一排高大盆花摆在栏边,正好隐住五人的身形。五人隐身在盆花后,大厅内的景象陈设,一览无遗。五人不见尤可,一看之下,俱都意外的惊呆了。

        厅中人字形的丰席长桌上,不但毒娘子、朝天鼻在场,就是被冷萍在龙首大会上戳了一「金字夺」的杀父仇人,「独眼梭」何老茂,居然也在座,这的确令江天涛和冷萍等人震愕。身材瘦小的「钩拐双绝力拔山」,依然是一身灰衣,塌鼻鹞眼,小山羊胡子,神情凝重的坐在正中首席上,似有着满腹心事。左边长桌上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以及何老茂和他的门人弟子,右边桌上俱是「力拔山」手下的高手,每个人的胸襟上绣有一条金龙。在「力拔山」的身后,尚立着六七个凶眉怒目,一脸狰恶的壮汉,个个奇装异服,俱都佩有畸形兵刃。

        江天涛看罢,直先惊异的悄声道:“何老贼来得好快,他居然比我们先到。”
        
        冷萍娇靥铁青,眉透杀气,切齿恨声道:“他先到最好……”
        
        话末说完,蓦见神情凝重的「力拔山」转首望着何老茂,深沉的道:“这情形可是你亲眼看到?”
        
        「独眼梭」何老茂,微一欠身,郑重的说:“龙首大会由开始至结束,愚弟一止坐在老位置没有动过。”
        
        江天涛等人一听,知道何老茂也是刚刚才到,正在向「力拔山」报告星子山龙首大会的经过,主题当然谈的是他江天涛。「力拔山」听了何老茂的话,不由凝重的转首望向毒娘子。

        毒娘子的面色很难看,立即不安的道:“江天涛有如此绝高的武功,想必是在这半年之内另有奇遇,龙君是曾和江天涛交过手的人,应信这是事实。”
        
        何老茂接口忿忿的道:“不管如何,九宫堡的这笔账非结不可,我们倾塞上所有高手,趁大年除夕之夜偷袭九宫堡,一定可以大获全胜。”
        
        江天涛五人听得心头一震,俱都暗泛怒火,这些狗贼的胆子的确太大了。又见「力拔山」转首望着毒娘子深沉的道:“你对九宫堡中的机关路径和进路,俱都十分清楚?”
        
        毒娘子急忙欠身道:“小妇人在「九宫堡」居住二十一年,难道龙君还怀疑小妇人不知九宫堡的机关和进路吗?”
        
        「力拔山」一听,鹞眼精光一亮,猛的一拍桌面,切齿沉声道:“好,传话下去,金龙锦衣高手,悉数随老夫前去幕阜山,明晨绝早动身。”
        
        就在这时,院中一个精干壮汉,急步奔上厅阶,迳自奔进厅内。精干壮汉匆匆走至内厅前沿,面向神色迷惑的「力拔山」躬身朗声道:“启禀龙君,黑龙坛所属的浑源分坛,传来飞报,九宫堡的江天涛率领着他的四位夫人和一个老婆婆已奔总坛来了,据说明日申酉之间可到。”
        
        「力拔山」听得鹞眼精芒一闪,低沉的发出一声惊「噢」。毒蜋子和朝天鼻,面色同时大变,曾经目观江天涛骇人武功的「独眼梭」何老茂,早已惊呆了。就在这时,飞阁下的广院中,又有一人惶慌如飞的奔向大厅。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看,面色同时一变,齐声低呼「不好」,只见如飞奔向大厅的那人,正是峰巅上被点倒的麻衣丑汉「黑心无常」。

        冷萍四女见飞阁下的广院中,惶慌奔向大厅的那人,竟是峰巅上被江天涛弹指点倒的「黑心无常」,俱都意外的愣了。朱彩蝶首先忍不住望着江天涛,焦急的悄声道:“涛哥哥,黑心无常的穴道怎的开了?”
        
        江天涛微蹙剑眉,略显懊恼的悄声道:“我仅用两成功力将他点晕,本想再问他一些「毒娘子」来此后的情形,后来进入石屋也就将他忘了……”
        
        邓丽珠立即不在乎的接口道:“管他去,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
        
        话末说完,蓦见大厅右列长桌上,一个头带瓜皮小幅,身穿黑缎马褂蓝皮袍的骨瘦老者,以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迳由椅上立起来,向着「力拔山」一拱手,谄媚的笑着道:“龙君且莫为此烦恼,既然姓江的那小子送上门来,正是龙君报那一掌之耻的机会到了。”
        
        「力拔山」紧蹙塌眉,「唔」了一声,忧郁的问:“洪先生有何妙计?”
        
        戴花眼镜的小老头,耸了耸肩,摸了一下薄唇色上的几根狗缨胡,阴刁的一笑道:“以小老儿之见,待那姓江的小子到来,立即邀他们后山比武,万一我们失势,即可如匆宴此。”说着,皮包骨头的两支瘦手,立即比划了一个手势,江天涛和冷萍四女看得眉头一皱,乍然之间,俱都揣不透戴着老花眼镜的小老头的手势是何意思。

        只见「力拔山」紧蹙着眉头,迟疑的道:“那是对付中原龙首大会三十三棚掌门和高手的唯一致胜途径,岂能经易动用?”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听,心头同时一震,原来这老贼包藏祸心,蓄意消灭中原三十三派帮会领袖,企图横霸武林。

        五人心念间,骨瘦老人正色解释道:“物有轻重,事有缓急,如今火迫眉睫,危在曰夕,自身尚且难薄,还想剪除三十三方首领,称霸中原吗?如果明天杀了江天涛,岂不是先去了一个扎手劲敌?何愁将来的大事不成?”
        
        邓丽珠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恨声道:“这老狗的心肠最狠,阴谋也最毒,让我先取这名狗的老命。”说话之间,玉手探囊就去取弹。

        冷萍立即悄声阻止道:“珠妺且慢,听他们的口气,似是正在谈论一件有关武林浩劫的大事,我们且听他们再说些什么。”五人举目再看,「力拔山」的神色迟疑,一时似是无法决定。

        蓦然,「力拔山」的目光精芒一闪,面色立时大变,想是发现了神情惶急,慌张奔进大厅的「黑心无常」。紧接着,毒娘子和何老茂,以及右列长桌上的十数金龙锦衣高手,也相继发现了「黑心无常」。黑心无场辜至内厅前沿,来不及躬身行礼,立即惶声急呼道:“启禀龙君,不好了。”
        
        只见「力拔山」鹞眼一瞪,怒声问:“什么事如此慌张?”
        
        黑心无常焦急的惶声道:“九宫堡的江天涛来捉毒娘子了。”
        
        满厅人众一听,立即掀起一片惊啊,俱都愣了,即使高居首席的「力拔山」也不例外。毒娘子和朝天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们知道,这次要想再由江天涛的手下逃命,恐怕势比登天尤难了。

        「力拔山」首先一定心神,怒目急声问:“他们现在那里?”
        
        黑心无常喘息着回答说:“现在顶锥峰上。”
        
        「力拔山」一听,顿时大怒,似是想起什么,猛的一拍桌面,厉声道:“为何不吹紧急警笛,那个要你前来此地……”
        
        黑心无常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惶声解释道:“属下刚刚举起竹笛,倘末放进嘴里,便见数丈外的江天涛,向着属下举手一弹,便晕倒了。”「力拔山」,毒娘子,以及所有金龙锦衣高手,都愕然色变,完全呆了。

        何老茂一定神,立即由椅上立起来,紧张的解释道:“由此可证,愚弟方才说的话并末夸大。”
        
        「力拔山」忧虑而迷惑的道:“江天涛怎的来得如此之快?”
        
        话末说完,戴老花眼镜的骨瘦小老头,谄声宽慰的道:“龙君不必烦恼,只要依照老朽方才之议,何惧那乳臭未乾的江天涛。”
        
        「力拔山」一听,双目精芒一闪,猛的一击桌面,切齿毅然道:“好,稍时那姓江的小子到来,就照先生之议行事。”说罢,转首望着右列长桌上的十数金龙高手,又怒目大声道:“总坛督巡司,速去四门督守,加强巡逻,多派警卫,一有江天涛等人的走脱,立即前来报我。”话声甫落,长桌最末端,暴喏一声,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向着「力拔山」一躬身,飞身纵出厅外。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急忙将身形隐低了一些。只见奔出厅来的四人,一个是须发灰白的老者,一个是头戴皮僧帽的僧人,另两人均是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四人奔出厅外,各奔东西南北,迳向四门奔去。江天涛五人看得出,这四个督巡司,虽然个个精神奕奕,但在他们的目光中,却俱都暗透怯意。

        五人举目再看厅内,「力拔山」怒目望着伏跪在地上的「黑心无常」,厉声道:“你看到姓江的那小子,一共带了多少高手前来?”
        
        黑心无常抬起头来,恭声道:“属下只看到江天涛和四个少女,共计五人。”
        
        黑心无接着补充道:“和江天涛登上顶锥峰的四个少女,一个穿猩红,一个穿鲜红,一个穿水绿,一个穿粉碧,江天涛是……”
        
        话末说完,何老茂急忙解释道:“穿粉碧的少女就是轻功剑术俱惊人的彩虹龙女,还有那个穿鲜红劲衣的少女,剑术尤为精奇,她的师父正是我们恨之入骨的「金狒盲尼」……”「力拔山」属下的高手,一听「金狒盲尼」,立即掀起一阵不安骚动,「力拔山」的双眉也蹙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飞阁下的广院中,又有一个身佩戒刀的金箍头陀,神情慌张,急步如飞,迳向大厅上奔去。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俱都得十分迷惑,根据头陀的紧张神色,似是又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再看「力拔山」,倏然由椅上立起来,怒目望着奔进厅内的金箍披发头陀,首先厉声问:“麻面陀,江天涛那小子可是又去了北云峰?”
        
        麻面陀气喘如拧,惶急的大声道:“启禀龙君,大事不好,北云峰上突然来了两个俊美少年,武功十分厉害,峰上的七位瞭望司悉数被杀了。”江天涛和冷萍听得心头一震,不由也愣了。

        蓦见「力拔山」双目怒睁,猛的一拍桌面,厉声问:“那两个少年可是九宫堡的高手?”
        
        麻面头陀,惶声回答道:“属下不知道。”
        
        毒娘子插言问:“他们是什么赘束?”
        
        麻面头陀连连急声说:“一人佩长剑穿黄衫,穿黄衫的剑术最厉害,但是另一个穿银缎公子衫的少年,最狠辣,见人就杀。”
        
        「力拔山」由于几番惊怒,怒声问:“这两人是谁?”俱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江天涛心中也在嘀咕,蓦见那个瘦小老头洪先生,道:“不管那两个少年是谁,先派人擒来毒打一顿。不由他们不招认,如果是姓江那小子的末婚妻子,正好捉来作为要胁姓江那小子的人质。”
        
        「力拔山」对戴老花眼镜的瘦小老头洪先生,似是特别倚重,这时一听,立即望着身后七个服装奇异凶汉,怒声道:“你七人速去北云峰将那两个少年捉来见我。”七个狰恶凶汉同时起身,齐声应喏,转身就准备离去。

        毒娘子一俟七人停步,立即面向「力拔山」恭谨的道:“小妇人根据顶锥峰和北云峰的两位瞭望司的报告,断定江天涛在施展「声东击西」之计……”
        
        毒娘子的话尚未说完,那个骨瘦小老头,十分不高兴的问:“何以见得?”
        
        毒娘子立即解释道:“小妇人断定江天涛施展「声东击西」之计有他的阴谋和目的。其一,江天涛等人看了总寨的雄伟建筑和林立的严密警卫自知无法进入,所以才以此分散我们的人力和注意力,伺机进入总寨。其二,他们在两座峰上现身梢阉,旨在引我们出寨前去迎击,那时正好被他们个个击破,逐渐消灭我们的实力。也许,待等我们到达东、北两峰时,他们早已走得没有踪影,而西、南两峰,却又发生了事情。如此我们一批批的又扑空回来,自己的人进进出出,极可能造成警戒疏忽,给他们乘隙进入之机……”说至此处,不少人赞同的低声应是,即使「力拔山」也不自觉的点点头。

        瘦小的洪先生见毒娘子不但驳倒了他的建议,而且有逐渐争夺他「先生」的地位之势,因而冷冷一笑,讥嘲的问:“江天涛那小子为什么前来塞北,又为何要夜晚偷袭,而不公然拜山要人?”
        
        只见毒娘子淡淡一笑,看也不看瘦小的洪先生,毫不为意的继续道:“这事很显明,江天涛虽然风闻小妇人母子前来塞北投靠了龙君,但是在事实末证明前,他们也不敢公然向龙君要人,他们要先取得确证后,再向龙君提出要求。”
        
        瘦小的洪先生,轻蔑的一笑,道:“既然企图捉住证据,江天涛为何又在东、北两峰上现身?”
        
        毒娘子亳不迟疑的道:“如果小妇人判断的不错,必是我们的瞭望司先发现了江天涛等人,他们不得不先发制人,或者,他们要在几位瞭望司的口中,探些有关小妇人母子的形踪,所以才登峰偷袭。”冷萍四女一听,纷纷转首去看江天涛,似乎在说,毒娘子智慧之高,的确惊人。

        五人转首再看厅上,「力拔山」已怒目望着已经立起的「黑心无常」,威凌的沉声问:“是你先发现江天涛,还是他们先发现你。”
        
        黑心无常急忙恭声道:“是属下先发现他们。”十数金龙锦衣高手和七个奇装异服的狰恶凶汉一听,俱都惊异的互看一眼,又佩服的望一眼毒娘子。

        「力拔山」也钦佩的点点头,以商议的口吻,道:“章女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对付江天涛等人?”
        
        毒娘子立即谦恭的道:“小妇人有几点浅见,献给龙君斟酌。”
        
        「力拔山」也谦和的道:“请讲。”
        
        毒娘子立即胸有成竹的道:“我们第一要坚守不出,以逸待劳,给他个不睬不理,他们接近寨墙时,我们就以乱箭齐发,甚至用火箭烧他,我们就高声叫骂,在如此凛风厉雪的严寒天气里,莫说安歇取暖,就是一日三餐也无法接济……”说至此处,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毒娘子继续说:“其次,火速通知四峰的瞭望司,星夜下山,联合山麓各「宾馆」的高手,饬令各镇上的食物店立即歇业,并暗中狙击他们下山购买食物的人和马匹。”说至此处,惴惴不安的金龙高手们,大都恢复了镇定神色。

        毒娘子得意的一笑,继续道:“在如此饥冻煎迫之下,不出三五天,江天涛等人势必悄悄离去。”「力拔山」听至此处,连声机好,愉快的笑了。

        江天涛听得暗泛怒火,蹙眉切齿,恨不得即刻下去,当场捉住毒娘子。冷萍看了一眼江天涛,也忿忿的悄声道:“这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险恶女人。”
        
        彩虹龙女接口道:“所幸我们先进来了一步,否则,定要受尽他们的作弄。”说话之间,转首一看,不由一推江天涛,惊急的悄声道:“涛哥哥,你们快看。”江天涛和冷萍以及朱邓二女,循声一看,面色不由一变。只见四周的寨墙上,点点人影蠕动,隔每一两丈便有一盏斗大的红灯笼。

        五人看罢,不自觉的摇摇头,似是在说,在如此星罗棋布的警卫下,要想冲进寨来,的确要大费一番功夫,而且,也不见得能捉住章莉花母子。回头再看厅上,「力拔山」和七个狰恶凶汉,俱都恢复原位,黑心无常和麻面头陀,分立两边,只有毒娘子仍站着。

        只见毒娘子柳眉微剔,桃花眼精光闪闪,游目看了一眼全厅后,恭维的道:“诸位俱是龙君座前的一流高手,每人都有一身独特的惊人功夫,个个身经百战,不知败过多少好手……”说至此处,十数金龙锦衣高手,俱都精神一振,每个人的凶脸,立时充满自恃自负的狂傲神色。
        
        毒娘子阴鸷的一笑,继续恭维道:“今天诸位突然变得胆怯气馁,实因听了何前辈带来江天涛在「龙首大会」上的消息。”
        
        「独眼梭」何老茂,脸色一沉,立即沉声分辨道:“前去参观龙首大会的并非仅老朽一人……”
        
        毒娘子末待何老茂讲完,立即作了一个「稍待」手势,恭维的一笑道:“当然,何前辈亲自所见,自然不假,但是,我们必须知道,江天涛纵有通天本领,只不过是他一人厉害,最多也只能独当一面,而我们前去偷袭九宫堡,却是分成六路……”
        
        想是何老茂对毒娘子已有了反应,故意独眼一翻,不以为然的道:“可是九宫堡中也不是仅江天涛一人,威震九州的马云山,百斤铁桨的邓秃头,还有金狒盲尼的女徒弟和彩虹龙女……”
        
        毒娘子立即淡淡一笑,故意恭维独眼梭,道:“这些均不足虑,试问何前辈说的这几人,那一个接得下龙君的一掌?那一个又躲得过何前辈百发百中的精钢飞梭?”何老茂听得非常受用,顿时无话可说。

        冷萍看在眼里,不自觉的自语道:“毒娘子的这张利嘴,果然厉害。”
        
        邓丽珠一听,立即轻蔑的低声道:“稍待我要先废了她的一身武功……”话末说完,又见毒娘子略显得色的继续道:“所以,小妇纫严为大年除夕去偷袭,九宫堡决无防备,而且一进堡内,立即放火,首先造成混乱之势……”江天涛一听,不自觉的冷冷笑了,所幸雪大风啸,否则,势必被「力拔山」等人听到。

        就在这时,蓦见「力拔山」,兴奋的笑着道:“一俟江天涛退走,我们即刻启程前去九宫堡,一切均照原定计划。”说此一顿,转首又望着「黑心无常」,吩咐说:“你即刻悄悄潜回顶锥峰,率领其余六人,星夜下山,分至临福镇,连合「宾馆」中的迎宾司,暗中狙击江天涛等人下山购买食物……”
        
        黑心无常末待力拔山话完,立即躬身惶声道:“红癞头和张白癣他们的穴道俱被江天涛点晕了,好像是特殊手法,属下无法将他们解开。”
        
        「力拔山」等人尚不感到惊异,但是心思细密的毒娘子,却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急声问:“你是说江天涛曾经进入瞭望室?”
        
        黑心无常急忙颔首道:“是,是,我那时已经有些清醒,他们似是曾经逼问红癞头有关章女侠和章少侠的宿处……”
        
        毒娘子一听,顿时惊得双唇微抖,面色灰白,目光茫然望着桌前,绝望的恨声自语道:“好,算你江天涛厉害,我章莉花一生不服人,今天我自己认输认栽……”
        
        「力拔山」和何老茂,以几数十金龙高手,个个迷惑不解,俱都不由一呆,闹不清毒娘子为何神情突然大变。江天涛一看毒蜋子的神态,知道毒娘子已断定他们五人早已潜进寨来,因而急向冷萍四女挥了一个「准备」手势。

        五人举目再向厅中一看,只见那个瘦小的洪先生,轻蔑的望着毒娘子耸肩一笑,讽讥的道:“章女侠方才尚精神抖擞,说得头头是道,还要前去火烧「九宫堡」,如今怎的又说江天涛比你厉害了?”
        
        毒娘子章莉花,在绝望颓丧的道:“如果我判断的不差,江天涛他们早已进了总坛而且去过了「凭银楼」……”
        
        「力拔山」对毒娘子的机智断事,似是有了信任和赏识,双目精芒一闪,面色顿时大变,显得十分震惊。阴刁狡黠的洪先生,冷冷一笑,道:“整个总坛,寂静如场,既无警笛,又无呐喊,那姓江的小子,难道是由天上掉下来不成?”
        
        毒娘子黯然一摇头,失意的道:“洪老先生既然不信,不妨亲去花园看看。”
        
        如此一说,蓦见「力拔山」的鹞眼精光一闪,突然大声问:“执刑三司何在?”话声甫落,只见「力拔山」身后七个狰恶凶汉中,齐声应喏,闪身走出三人来,躬身立在一例。

        江天涛五人凝目一看,只见正中一人,赤眉暴眼,身背鱼肠健,右边一人,虎头燕额,腰悬倒刺锉,左边一人,却是一个弓腰驼子。彩虹龙女看罢,即向江天涛四人挥了一个手势,似是在说,这可能就是严守花园的「三煞」了。举目再看厅上,「力拔山」已向着「三煞」沉声道:“你三人速陪洪先生前去花园「凭银楼」看看,一有动静,发啸为号,我会即刻赶到。”
        
        「三煞」同时躬身,齐声应是,绕过右列长桌,匆匆向内厅前沿走去。狡黠的洪先生,似是没想到「力拔山」会命他带纫靴花园察看,早已面色大变,但想到「三煞」保护,胆气又不禁一壮。于是,硬着头皮由椅上立起来,忿忿的看了毒娘子一眼,恨声道:“我洪冲能就是有些不信。”说罢离席,迳向等候在内厅前沿的「三煞」走去,同时不耐烦的向外挥挥手,忿忿的向厅外走来。

        早已有意惩治洪先生的邓丽珠,立即举弓扣弹,同时,悄声道:“这老狗死在当头,尚且不知……”知字出口,我鸦一声,弓弦响处,一道银线直向走在当头的洪先生射去,银弹迳奔天灵。
        
        弓弦一响,跟在洪先生身后的「三煞」立时警觉,一声大喝,纷纷暴退以狠毒暗器成名的「毒娘子」一见,以绝快的手法振腕打出一颗毒蒺藜,同时,尖声急呼:“洪先生……”
        
        原就有些胆战心惊的洪先生,一听「三煞」的大暍,心中便知不妙,这时再经毒娘子惊呼,吓得一声嘄叫,转身狂逃。就在他转身狂奔同时,「毒娘子」打来的毒蒺藜恰在他脑后击中邓丽珠射来的肩形银弹。铮的一声轻响,空中溅起数点银蓝火花,扁形银弹和毒蒺藜,同使坠落在厅前地上。邓丽珠看得芳心一惊,神色也不禁一愣,她确没想到毒娘子不但有如此精绝的暗器手法,而且有如此强劲的腕力。

        就在这时,厅内突然一声苍劲大喝:“何方鼠辈胆敢前来愉袭。”
        
        大喝声中,人影闪动,「力拔山」、何老茂、毒娘子、朝天鼻,以几十数金龙高手,纷纷纵出厅来。就在「力拔山」等人粉纷纵出厅外同时,江天涛和冷萍,也飞身纵下飞阁,飘身落在厅前。方才被邓丽珠一弹险些击中的洪先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但是被吓了一跳的「三煞」兄弟,却俱都大怒。

        三人一见江天涛和冷萍四女,立时凶性大发,个个飞眉瞪眼,同时怪嘄一声,各自撤出兵刃,飞身向江天涛五人埔靴。冷萍四女一见,顿时大怒,一声娇叱,同时撤健,寒光一连数闪,分向三煞迎去。邓丽珠见「彩虹龙女」三人已抢先出手,只得刹住身形,迅速退至卓然而立的江天涛身后。朱彩蝶迎战「赤眉煞」,冷萍迎战「驼背煞」,彩虹龙女则扑向「燕头煞」。

        相继纵出厅外的「力拔山」,毒娘子以及何老茂,俱都深知彩虹龙女和朱彩蝶的厉害,几乎是同时大喝:“快回来。”
        
        呼声余音末落,厅前纵横的人影和耀眼的光芒中,已响起两声惊恐尖呼和刺耳惨嚎。紧接着,三煞中的两人飞身暴退,一人翻身栽倒,在飞退的两人中,却有一人左手掩着耳朵。翻身栽倒的一人是「赤眉煞」,他的前胸上,鲜血淋漓,疾如泉涌,已被朱彩蝶的长剑刺了一个大洞。飞身暴退,左手掩耳的是「燕头煞」,在一个照面之下,便被「彩虹龙女」的青锋剑左耳削下来。「驼背煞」虽然没有受伤,但他闻声暴退的快,加之他的双拐又施展的厉害,所以没被冷萍的长剑刺中。但也由此看出三女的个性和剑术造诣,朱彩蝶性情急燥,出手较狠,彩虹龙女不愿以貌评人善恶,是以仅削掉「燕头煞」的耳朵,冷萍赋性较温柔,当然,在剑术上她也较萧、朱二女技逊一筹。立在「力拔山」身后的十数金龙高手,看了「彩虹龙女」三人的这等惊人剑术和威势,俱都愣了。

        江天涛一见毒娘子,自是急于将她捉住,但是他怕绣衣不在毒娘子身上,致将绣衣落入「力拔山」之手,那时虽然捉住了毒娘子,仍要被力拔山以绣衣作为交换毒娘子的要胁条件,将毒娘子换回去。是以,佯装镇定的面向力拔山一拱手,朗声含笑问:“邵老当家的,别来一向可好?”
        
        「力拔山」惊恐交集,怒目望着阶前「赤眉煞」的尸体,只气得老脸铁青,浑身颤抖,那还有心还礼?于是,塌眉一轩,双目精光电闪,切齿恨声道:“江天涛,在九宫堡前,你取巧击了老夫一掌,此仇至今末报,如今你又杀了老夫的「执刑司」,我们之间的血账,将永无结清之日了。”
        
        江天涛淡淡一笑,依然平静的道:“假设老当家的烧了我的九宫堡,我们之间的帐,那就更无法结清了。”
        
        「力拔山」一听「烧了九宫堡」,知道江天涛五人早已隐身在飞阁上,不由羞怒交集,愈加切齿恨声道:“哼,想不到堂堂九宫堡的新任堡主,居然作出伏瓦窃听的宵小行径。”
        
        江天涛淡然哈哈一笑,道:“在下本欲公然拜山,只怕老当家的届时矢口否认贱婢毒娘子在此,在下又无见证,岂不受制于你……”
        
        力拔山末待江天涛话完,突然怒声道:“你把老夫看成何等样人?”
        
        江天涛冷冷一笑,也突然沉声道:“既然无惧在下前来索人,何以又听信贱婢毒娘子之奸计,多派警卫,坚守不出,企图将在下冻毙在此山内?”
        
        力拔山的铁青老脸,顿时一红,有意转变话题的厉声道:“谁是贱婢?谁是贱婢?须知章女侠现在是老夫的结拜义妹,章少侠已是老夫的义子。”
        
        江天涛一听,不由仰天发出一阵怒笑。性急如火的朱彩蝶,立即在旁恨声道:“涛哥哥,何必与这老贼噜嗦。”
        
        话末说完,江天涛已敛笑朗声道:“既然逃婢已是老当家的义妺,在下不为己甚,只要将先慈亲绣的「绣衣」交出来,在下看在老当家的面上,饶他们母子不死。”
        
        「力拔山」冷哼一声,轻蔑的道:“你阁下说的末免大简单了。”
        
        江天涛剑眉一轩,目射冷芒,突然厉声问:“以你之见又该如何?”
        
        「力拔山」也瞋目厉声道:“即随老夫前去后山较量,如果你接得下老夫三招「绣衣」当场发还。”
        
        江天涛早已洞烛其奸,立即恨声道:“也好,在下也正要看看你究竟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准备将龙首大会的三十三位龙首一网打尽。”
        
        「力拔山」一听,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这件阴谋秘密,如果走漏了消息,少林派定然通令天下,率领三十三个帮派的精英高手,前来兴师问罪,那时,独霸武林的美梦不但落空,而且还毁烈邀北五省的基业和老命。心念至此,毒念立生,今夜势必将江天涛五人置之死地,绝不能放走其中一人。

        江天涛一看「力拔山」的震惊神色,突然心中灵智一动,立即冷冷一笑,继续低沉的道:“但是,在去后山之前,在下必须先看看「绣衣」是否带在贱婢的身上,否则,恕在下不去后山较技。”
        
        力拔山听了何老茂和黑心无常的报告,愈加知道功力不如江天涛,要想除此劲敌,只有寄托在洪先生亲设的后山之计了。这时听了江天涛不去后山,不由心中一慌,立即转首望着立身高手中的「毒娘子」急声道:“贤妹速将绣衣取出来给他看看。”
        
        毒娘子是何等人物,焉能看不出江天涛投鼠忌器的心理,只要绣衣一出来,她立即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不拿出绣衣来,江天涛不去后山,又无人可敌,依然免不了一死。衡情之下,只得在左胁下的悬囊内,取出一个白绫小包来,但她那双精锐的桃花眼,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天涛。江天涛一见「毒娘子」的那个白绫小包,剑眉逐渐上飞,星目冷芒增长,浑身已激动的微微颤抖。

        朱彩蝶、邓丽珠、冷萍以及彩虹龙女,横剑控弓,暗凝功力,蓄势准备狙然埔靴「力拔山」、何老茂,以几十数金龙高手,也俱都惊异的望着「毒娘子」摸索那个白绫小包这时,已是深夜三更了,寒风凛冽,大雪飞飘,整个大厅上下,除了刺耳的风声听不到任何声音。蓦然,毒娘子的两手轻轻一抖,光芒顿时大放,一蓬毫光,彩华飞洒,一件缀满了各色珍珠宝石的锦缎衣,赫然展露出来。

        江天涛一见「绣衣」,那里还捺得住心中的急怒之火,倏然举手,猛力弹出,同时厉声大喝:“贱婢拿来。”大喝声中,身形已向厅阶埔靴。

        毒娘子自江天涛现身,她的目光便一直没离开江天涛的双手,因为她知道,只要江天涛的手指一弹,她便立时一命呜呼。是以,她并没有因解开小包而有丝毫疏忽,这时见江天涛的右手一举,立即以奇快的身法闪至一个金龙高手身后。就在毒娘子闪开的同时,立在她身后的一个金龙高手,立即仰首发出一声刺耳惨嗥,旋身栽倒,登时气绝。

        「力拔山」顿时惊觉不妙,大喝一声,倏然转身,双掌运足功力,猛向飞身前扑的江天涛推去江天涛虽在盛怒之下,但仍知「力拔山」的天赋神力,为了冷萍四女的安全,只得振臂推出一掌,同时大声急呼:“萍姊姊快退。”
        
        就在他呼声甫落之际,两道刚猛无比的雄厚掌风已经相撞,轰隆一声大响,地上雪屑旋飞,檐上冰柱下坠,大厅上灯火暗然无光。江天涛担心冷萍四女的安巍,趁势飞身暴退,厅阶上的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也顿时大乱,纷纷逃进厅内。蓦然一声巨响,大厅左右角门和两厢,突然乱箭齐发,宛如飞蝗骤雨,纷向尚末落地的江天涛射去。

        冷萍四女一见,顿时花容失色,一声娇叱,挥剑前扑,并肩形成一道光幕,立将刚刚落地的江天涛护住,射来羽箭,立被击飞或格落。江天涛以绝快手法撤出了「丽星剑」,举目再看厅阶上,那里还有「力拔山」和毒蜋子等人的影子?再看大厅左右的角门下,一批批的弓箭手,正如潮水般涌出来。江天涛不见了「毒娘子」,暴怒之下,顿起杀机,厉喝一声,挥剑向右角门涌出的箭手埔靴。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也挥剑向左角门埔靴,冷萍控制在原地掠阵,邓丽珠的扁形银弹,已连珠射出。刹那间,匹练翻滚,寒光闪闪,惨叫连声,羽箭横飞,当前的十数箭手,纷纷身首异处,人头滚落尸横当地,其余弓箭手一见,一阵惊呼嘄叫,转身狂逃。

        冷萍深怕「力拔山」等人逃远,立即高声急呼:“涛弟弟,快追力拔山和毒娘子要紧。”
        
        江天涛一听,立即大声道:“快登厅脊。”大喝声中,即和冷萍四女,快如凌空飞燕,腾身飞上厅檐。
        
        江天涛五人一登上大厅瓦面,左右角门逃命的弓箭手,在大头目的吆喝命令下,又纷纷仰弓搭箭,迳向江天涛五人乱箭射去。但也就在江天涛和冷萍五人纵向巍峨的厅脊之际,厅脊后,突然数声大喝,飞身纵出十数人,各挥兵刃,分向江天涛五人扑来。

        江天涛心脊追赶「力拔山」,无心久战,一而挥剑封格背后纷纷射来的乱箭,一面扣指连弹。冷萍和邓丽珠两人,舞成一道健光和弓幕,双双护佐朱彩蝶和彩虹龙女,以便两人放心去迎击扑来的十数高手。江天涛每弹一指,便有一人挟着惊心嚎叫滚下厅去,而朱彩蝶和彩虹龙女两人,更是长剑挥处,鲜血激溅人头横飞。由于厅脊上滚下去的是自己人,广院中的弓箭手,纷纷停止了射击。羽箭一汀,邓丽珠和冷萍,立即加入搏斗,杀得残余几人,惊呼嗥叫,转身狂逃,跌跌滚滚的翻下厅去。

        五人停身前看,只见远近栉比的肩面上,黑影点点,连声呐喊,每批就有二三十人之多,势如潮水般,一批批的向着这面扑来。冷萍一见分批扑来的高手,立即焦急的道:“涛弟弟,这是「力拔山」设的迟滞圈套,不但企图阻止我们追击,而且还是尽量消耗我们的真力……”
        
        话末说完,蓦见朱彩蝶的杏目一亮,举手指着正北一座高楼,怒声道:“你们快看,这些人和这些弓箭手,都是那个糟老头子搞的鬼。”天涛等人举目一看,只见正北一座高楼上的彫栏后,一个瘦小人影,正在那里比手划脚的高声指挥,正是那个狗缨胡,老花眼镜的洪先生。

        邓丽珠看罢,立即恨声道:“不杀这老狗,难泄心头恨。”说话之间,拉弓扣弹,我鸦一声眩响,六道银线,疾如奔电般,迳向瘦小的洪先生射去。
        
        狡黠瘦小的洪先生,一心指挥总坛的赤龙高手,分批截击江天涛五人,那里想到煞星已经罩命?这时,蓦闻「嗤嗤」声响,慌张转首察看,就在他转首的同时,六点寒星,已到了面前。大惊之下,魄飞魂散,一声刺耳惊嚎,转身狂逃。但是,叭叭连声中,已有三垃扁形银弹,射中了他的后胸和后脑,惨嚎末毕,已经踉跄栽倒。潮水般扑向这面的无数批赤龙高手,一见洪先生死了,「龙君」等人也跑了,顿时迟滞不前。

        江天涛和冷萍五人一看,立即挥剑沉喝一声「杀」,飞身向当前扑来的一批高手迎去。这些被洪先生骗来的赤龙高手,倘不知大厅土来了何人,但根据「力拔山」奔向后山,金龙高手也纷纷逃出寨去来看,因而断定来人不是泛泛之辈。江天涛和彩虹龙女五人,目的在赫退对方,尽快追上「力拔山」,是以对当前扑来的高手,均施杀手。但见寒光过处,惨嚎连声,兵刃横飞,鲜血飞溅,尸体纷纷滚下地面。其余扑来的赤龙高手一看,一声呐喊,顿时大乱。

        江天涛和冷萍五人,趁机穿房越脊,直向正北高耸的巍峨大寨门驰去 贡寨门的寨墙上,原本有一批把守瞜罗,这时看了大厅方向的惨嚎,呐喊和混乱,也随着纷纷逃散。五人登上寨墙,早已没有烈阉影。这时,寨外风劲尤强,浓重的雪雾,将后山的山势,完全淹没了,但,拱围四周的高峰,仍映着朦胧的雪光。江天涛运集功力,凝目一看,发现正北两座高峰之间的鞍部,似是有十数道模糊人影,正在向北飞驰。

        恰在这时,彩虹龙女也发现了敌踪,举手一指,同时急声道:“在那里了,快追。”
        
        于是,五人纵下寨墙,各展轻功,直向正惫追去。由于冷萍和邓丽珠的轻功略逊一筹,江天涛和彩虹龙女,以及朱彩蝶三人,均不敢全力施为,以免因小失大,发生意外。到达两峰的鞍部,竟是一道狭长谷口,强劲的凛风,带起的冰屑雪雾,打得五人手面刺痛。出了狭谷口,是一道弯曲断崖,崖上积雪极厚,前面十数丈外,已看到迤逦零星的飞纵人影。江天涛五人一见,断定那是轻功较差的金龙高手。

        邓丽珠一面飞驰,一面尚企图以弹弓射击落在后面的人,但是被冷萍阻止了。再驰一阵,距离前面落后的人,最多已不足五丈了。前面落后的金龙高手,已经惊觉逐渐追近的江天涛,纷纷向左侧斜岭上逃去。江天涛深恐这些人在身后愉袭,立即振臂弹指,相继将后的人一一点晕,毒娘子的独子朝天鼻,也包括在内。不出片刻,力拔山和毒娘子的身影,已模糊可辨,同时,也发现他们正奔上一道横越深涧的索桥。
        
        江天涛一看,暗呼不好,一伏身形,快如电掣,直向「力拔山」和毒娘子以及何老茂等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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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脱困索桥


        彩虹龙女深怕江天涛有失,即和朱彩蝶尽展轻功,紧紧跟在江天涛身后。冷萍和邓丽珠自知无法跟上,索性在后押阵,一面疾驰,一面注意身后动静。江天涛一经展开轻功,疾如脱箭,眨眼已将彩虹龙女和朱彩蝶抛至七八丈后。前进中,凝目再看,发现力拔山和毒娘子等人大部已奔上索桥的对面,而其中二人,却沿着崖边,如飞奔向西北。

        江天涛深怕力拔山将索桥斩断,因而竭尽所有真力,猛向索桥冲去。到达索桥崖边,长约二十丈的索桥上,尚有两名金龙高手末登上对岸。江天涛唯恐最后两人斩断索桥,一面飞身奔上,一面暗凝功力,扣指蓄势弹出。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奔上索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高声疾呼:“涛哥哥,去不得。”
        
        就在彩虹龙女惶声急呼的同时,江天涛的中食两个,已遥空弹出。尚余一两丈就要登上对崖的两个金龙高手,先后发出两声刺耳惊心的惨嘄,相继翻身坠下索桥。由于这两声惨叫,已奔至对崖的「力拔山」和毒娘子,以及何老茂等人,顿时惊觉江天涛已追到了。三人回头一看,面色顿时大变,只见手持丽星剑的江天涛,已渡过了索桥,而且,朱彩蝶和彩虹龙女,也紧跟江天涛身后赶到。冷萍和邓丽珠,唯恐有人破坏索桥,两人就在崖边守住桥头。

        江天涛奔上对崖,游目一看,发现竟是一座数十丈方圆,形如断峰的平顶崖,地势甚是平坦。最令他紧张激动的是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就在二十七八丈外,正神情惶慌的亡命向前狂奔,而在他们的前面二三十丈外,另有一道索桥,越过深渊,直通对崖。江天涛心中一急,不由脱口厉喝:“贱婢快将绣衣留下来。”厉喝声中,身形骤然加快。
        
        「力拔山」闻声回头一看,面色大变,不由惊得急声道:“章女侠快将「绣衣」丢下,否则他就追上了。”
        
        毒娘子见朝天鼻末曾跟来,心中已经大乱,这时一听力拔山催促,只得将手中的绣衣,奋力丢向半空。凛风一吹,绣衣蓬的一声展开了,光华一闪,彩毫大放,宛如断线的风筝,直向正向深渊方向飘去。江天涛一见,大惊失色,顾不得风大危险,临近深渊,腾空跃起,迳向绣衣埔靴。
        
        刚刚通过索桥的「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花容失色,魂飞魄散,不由同时悽厉尖呼:“不要。”要字方自出口,江天涛的身形已经腾空,同时亦将随风飘飞的绣衣捉到。但是,江天涛的脚下,已到了平顶南端的边崖。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不由吓得惊呼一声,飞身向南崖埔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天涛灵智一动,大喝一声,猛的一个「云里翻」,身形宛如疾转的风车,猛向崖上翻去。一连十数个翻滚,身形疾泻而下,低头一看,佮是悬崖边沿,足尖一点积雪,飞身纵上平崖,险些和扑来的彩虹龙女和朱彩蝶撞个满怀。

        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江天涛脱险,芳心一宽,凤目中不由滴下两滴晶莹泪珠,深深的吁了口气。江天涛一心想着毒娘子等人,顺手将「绣衣」交给彩虹龙女,同使作了一个「安心」手势,游目再看,那里还有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的踪影?继而一想,心知不妙,不由脱口急声道:“不好,力拔山他们过桥了。”
        
        说话之间,当先扑向西崖彩虹龙女即和朱彩蝶随后紧跟,同时也急声道:“这便是毒娘子的狡黠处,她如此将绣衣迎空一抛,你势必舍掉他们去追「绣衣」,这短暂的缓冲时间,他们便可渡桥了……”话末说完,西崖边沿,突然暴起一声轰隆大响。大响余音末落,身后来时的索桥对崖上,突然也传来了一声悽厉惨叫。

        彩虹龙女和朱彩蝶心中同时一惊,倏然刹住身势,不由齐声急呼:“啊,萍姊姊她们遇险了。”
        
        江天涛立即催促道:“你俩快去看看,那声惨叫似乎是个男人。”说罢转身,依然向西崖奔去。

        朱彩蝶性急,向着彩虹龙女一挥手,同时急声道:“你随涛哥哥去,我去东崖看看……”话末说完,已飞身扑向东崖。

        彩虹龙女担心江天涛有失,折身向西崖奔来。来至崖边,发现江天涛正低头望着崖下发呆。定睛一看,横在深渊上的那道索桥,已经不见了。继而一想,恍然大悟,方才那声轰隆大响,必是索桥被斩断使撞击在西崖的声音接着又坠下深渊。

        心念末毕,蓦闻对崖发出一阵苍劲有力的哈哈大笑。江天涛和彩虹龙女抬头一看,只见十数丈外的对崖乱石间,缓缓立起几道人影。凝目一看,正是毒娘子、何老茂,和正在得意狂笑的力拔山。

        「力拔山」哈哈笑罢,立即阴刁的朗声道:“江天涛,现在你们五人的小命,已握在老夫的手里,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尔等顷刻化为血浆肉屑。”说此一顿,又是一阵嘿嘿冷笑,继续道:“娃娃,尔等五人,已是瓮中之鳖,须知东崖的索桥也断了……”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听得心头一震,心知中了「力拔山」的圈套奸谋,俱都暗泛怒火,但是两纫汛不信东崖的索桥已经断了。因为他们只听到一声轰隆巨响,而且冷萍和邓丽珠都守在桥的那一端。于是,江天涛心中一动,立即朗声一笑道:“力拔山,你老谋深算,但也有失算的一天,须知小爷早已派人守住桥头,你今夜休想得手。”
        
        对崖的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一听,想必是为此震惊。在这时,江天涛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江天涛和彩虹龙女一看,心头猛然一震,来人竟是邓丽珠和冷萍。

        彩虹龙女首先忍不住急声问:“东崖的索桥可是已断,蝶妹妹呢?”问话之间,冷萍和邓丽珠已先后驰至近前。

        冷萍首先回答道:“蝶妹妹留在东崖守桥,索桥险些被他们斩断。”
        
        邓丽珠铁青着娇靥,怒哼一声,也恨恨的道:“这老贼好狠毒的心肠……”
        
        话末说完,对崖已传来「力拔山」得意的朗声大笑,接着朗声道:“江天涛,即使东崖有桥,你五人的性命依然难薄,在你们五人死前,老夫不妨对你实说,谅你们插翅难逃。”
        
        邓丽珠闻声凝目一看,发现对崖乱石间,居然立着何老茂、毒娘子和力拔山,立即竖弓扣弹,恨声说:“这老狗在东桥崖头埋伏一人,险些被他得手……”手字方自出口,弓弦我鸦已响,九点寒星,挟着「嗤嗤」厉啸,迳向对崖射去。
        
        由于距离过速,加之风强雪大,银弹到达对崖,已失去了奇速的力道。「力拔山」一见,朗声哈哈一笑,接着振臂劈出一掌,一团刚猛狂飙,悉数将银弹弹震落崖下。邓丽珠一见,探囊又要取弹。

        冷萍立即挥了一个阻止手势,并向江天涛催促道:“涛弟弟,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必须快走,万一东崖的索桥被人斩断,我们势必被冻饿在此地。”
        
        江天涛原本想探出一些「力拔山」如何一网打尽三十三派掌门首领的阴谋,这时经冷萍一提醒,觉得「绣衣」既然取回,何必再冒险。于是,急忙颔首,应声道:“要走我们快走,小弟总觉得这座平顶上就有阴谋。”
        
        但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对崖又传来「力拔山」的狰狞大笑,同时阴沉讥嘲的朗声说:“江天涛,你们还想走吗?哈哈,这座「断魂崖」,本是为你们龙首大会三十三个龙头准备的葬身坟窟,没想到你小子先来送死,哈哈,只要老夫手中的信号一起,你五人立时变成粉身碎骨……”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一听,顿时大怒,凝目一看,只见对崖的「力拔山」,面目狰恶,目光炯炯,手中高高举着一支竹筒,显然,那就是他说的信号。就在这时,身侧的邓丽珠,怒哼一声,弹弓疾举一颗扁形银弹,迳向力拔山射去只见对岸的「力拔山」,不慌不忙,左手一绕,已将银弹击落,接着得意的一阵哈哈狂笑。

        江天涛虽然满腹怒火,但他却临危不乱,于是心中一动,也朗声哈哈大笑道:“力拔山,你休要得意逞能,不出片刻,你的总寨也要化为瓦烁灰烬,须知在下早在外面留了汪燕玲等人,一直在外接应。”
        
        「力拔山」等人一听,顿时想起北云峰上发现的两个少年书生,因而俱都惊得神色一愣。就在这时,蓦见对崖的毒娘子,目光一亮,脱口尖呼道:“哎呀,不好了,邵前辈快看。”尖呼声中,举手指着力拔山的总寨方向。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不知何故,也不自觉的回头向来时的方向望去。四人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面色大变,同时一声轻啊,也都呆了。原来力拔山总寨方向,两座高峰的相连之间,浓烟飞腾,火苗隐现,竟真的有人放了一把大火。在如此凛冽强劲的山风下,莫说山中缺乏足够的水源,即使水源充分,也无法将如此凶猛的大火扑灭。

        四人心念末毕,蓦闻对崖的「力拔山」,狂声厉嗥:“江天涛,你烧了老夫二十多年辛苦建立的雄伟大寨,我恨不得食你的内,喝你的血,今夜老夫虽然将你五人炸成肉浆肉粉,还要前去烧你的九宫堡,方消老夫的心头之恨。”
        
        彩虹龙女和冷萍三人一听「炸」字,心中大吃一惊,断定「力拔山」必是在这座断魂中,埋下了大量火药。冷萍和彩虹龙女心念间,正待催促大家快逃,愤怒的江天涛却突然由邓丽珠的手上将朱漆弹弓夺过来。就在江天涛夺过弹弓的同时,对崖力拔山手中的竹筒内,「噗」的一声升起一道耀眼火焰,直向半空射去……
        
        冷萍和彩虹龙女三人一看,齐声惊呼:“涛哥哥我们快走。」走字方自出口,半空中叭的一声已炸开了一朵火花。也就在空中火花炸开的同时,正北崖边的对面悬崖上突然传来一声悽厉惊心的悠久惨叫。

        而这时愤怒如狂,决心与「力拔山」等人同归于尽的江天涛,已将一颗霸道无比的「天雷子」,扣在弹弓座上射了出去。只见一道红光,疾如奔电,仅仅一闪,已到了对崖乱石间。发射信号之后的「力拔山」,突然听到北崖上传来的那声悽厉惨叫,暗呼一声不好,顿时呆了。正待转身逃走的「毒娘子」和何老茂,突然发现「力拔山」望着北崖兀立发呆,不由齐声疾呼。

        “卲前辈快走,断魂崖眨眼就要爆炸了。”话末说完,一点红光如雷一闪已到了石间。

        毒娘子心知不妙,不由尖声惊嚎:“邵前辈不好……”好字余音末落,轰隆暴起一声霹雳巨响,坚石暴射,筛石飞空,惨呼惊嚎,血肉横飞,一代枭雄「力拔山」和狡黠阴狠的何老茂以及毒娘子,就此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立在江天涛身后的彩虹龙女、邓丽珠和冷萍,看了这等惊天动地,震撼群峰的骇人声势,俱都惊呆了。她们自觉是最瞭解江天涛的人,尤其是彩虹龙女,而在这生死紧急的关头,心上纫汛有一种惊世骇俗的霸道暗器她们都不知。

        就在这时,正东索桥方向,突然传来朱彩蝶的厉声娇叱,冷萍三人同时一惊,江天涛脱口急呼:“蝶妹妹那面有人偷袭,我们快去。”急呼声中,四人同时向东崖埔靴……
        
        就在江天涛飞扑的同时,东崖上突然传来一声惶急娇呼道:“是朱姑娘吗?我们快去,少堡主他们遇险了。”
        
        飞扑中的彩虹龙女一听东崖上的熟悉声音,立即惊喜而迷惑的惶声急呼道:“啊,那是英姊姊。”
        
        江天涛和邓丽珠也觉得声音有些像「金钗」富丽英,两人无暇去想富丽英如何来到此地,不由同时急声道:“我们快去。”
        
        话声甫落,东崖上已传来朱彩蝶的惊异声音:“啊,你……你是丽英姊姊?”
        
        是富丽英的惶急声音道:“朱姑娘,我们快去……”
        
        彩虹龙女一听,立即望着东崖欢声急呼:“英姊姊,我们都平安无事。”说话之间,距离东崖已经不远,同时,已发现索桥上,正有两道快速人影,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到达崖边桥端,江天涛首先刹住身势,凝目一看,当前一人,果是「三钗帮」的女帮主富丽英,第二人是朱彩蝶。只见富丽英,头束乳黄方巾,身穿米黄长衫,右手提着金健,如飞奔来,同时,连声娇呼:“珍妹,珍妹,你们没事吗?”
        
        彩虹龙女立即欢声回答说:“英姊姊,你看小妹和涛哥哥他们,不是好端端的吗?”说话之间,富丽英和朱彩蝶相继到达。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纷纷向前见礼问候 富丽英一见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果然平安无事,不由惊异的问:“方才那声霹雳巨响,不是你们……”
        
        彩虹龙女立即抢先道:“那是「力拔山」他们……”
        
        话末说完,富丽英面色立变,不由脱口急声说:“不好,我们快过桥。”为了争取时间,富丽英先登上索桥,直奔对崖。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心中明白,也相继向对崖驰去 富丽英到达对崖,身形不汀,举手一指正北,急声道:“你们快随我来。”说话之间。沿着崖边,直向正北绕去。

        江天涛五人心知有异,各展轻功,紧紧跟在富丽英身后。绕至正北面,只见一片乱石中,有一间不大令人注目的石屋,富丽英身形不停当先扑进门内。江天涛五人,也随后飞身进入。进入石屋,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具倒卧血泊中的尸体,根据那人胸前标志,显然是个金龙高手。再看屋内,除了墙角一堆白雪,整个室内,再没有什么了。

        富丽英看罢,立即宽心的道:“还好,万幸没有人再来此地。”
        
        江天涛智慧超人,他已恍惚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仍忍不住迷惑的问:“丽英姊姊,可否告诉小弟……”
        
        富丽英见江天涛也称她「姊姊」,凝脂般的双颊上,突然升起两片红霞,趁机感慨的一叹,道:“说来真是万幸,晚到半日,邵老贼这时已经得手了。”说着,急步走至墙角边,蹲身分开白雪,立即露出一个粗如儿臂的火药绳头,接着感慨的道:“你们看。”
        
        江天涛已经揣到可能发生的情形,所以并不感到十分惊异,但是,朱彩蝶和彩虹龙女却个个花容失色,十分震惊。彩虹龙女首先忍不住迷惑的问:“英姊姊,你是怎的知道「力拔山」的阴谋秘密,而赶来救我们?”
        
        富丽英感慨的叹口气道:“这话说来,不能不算是天意,让我们坐下来讲。”说着,指了指另一个墙角下,朱彩鸉和邓丽珠也趁机将地上的尸体抬出门外,丢进崖下的深渊里。

        富丽英一俟江天涛五人坐好,立即叙述道:“在星子山龙首大会结束的那天傍晚,接到内方山俞堂主的飞报,才知道毒娘子母子已投奔「力拔山」来了。香妹为烈衙涛弟弟尽快知道毒娘子母子的走脱,立即飞马去九宫堡的营地报消息……”
        
        说至此处,朱彩蝶突然关切的问:“听说英姊姊是两人来此,那人可是香姊姊?”
        
        富丽英立即颔首道:“是的……”
        
        彩虹龙女不由急声问:“香姊姊呢?”
        
        富丽英道:“她要将「力拔山」等人引走,已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去了。”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关切的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富丽英毫不迟疑的道:“不必了,火已经烧起来了,她大概也快回来了。”江天涛一听,自是不便再坚持要去。

        富丽英继续道:“那晚就在香妹走了不久,内方山又派了一个香主,将在「力拔山」手下卧底的弟兄,送到星子山营地去。”
        
        彩虹龙女一听,立即插言问:“是廖忠本,还是鲁志诚?”
        
        富丽英微一颔首道:“是廖忠本,他说「力拔山」近半年来,在后山一座断峰一面开凿隧道,一面派人在塞北五省秘密向制造爆竹的商人购买大量火药。最初,瘳忠本和鲁志诚并未过份注意,后来发现「力拔山」将大批大批的火药,装进屋外的这座断峰内,他两人才惊觉这中间定有蹊跷。”

        富丽英说着,举手指了指石屋门外,继续道:“据说,门外这座断峰内,共凿了十数个形如爆竹的长形圆室,里面均填满了火药,尤其靠北崖的这一面最多。”

        江天涛立即插言道:“我想靠北崖的这一面,必是预定摆设各门各派的席位,所以多填火药,令它的威力更强大。”

        富丽英感慨的道:“如果不是方才听到「力拔山」和涛弟弟的对话,我还真不知道这老贼久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因为,廖忠本和鲁志诚,虽然想尽方法探听,依然不知力拔山的真正目的,不过,他们断定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所以才急急潜回一人向我报告。当时我听到这项消息后,仅断定这是「力拔山」在山中埋设的机关,也并未过份重视它。”

        富丽英说此一顿,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江天涛,继续道:“但是,香妹妹天亮回来,却说你们已启程前来了。”

        江天涛一听富丽英的话意,便知她和皇甫香星夜赶来烟筒山的目的,是以急忙感激的道:“英姊姊抛却帮务大事,和香姊姊星夜赶来塞北相救,此恩此情……”

        彩虹龙女灵智一动,末待江天涛说完,立即笑着道:“不知如何报答是不是?”

        江天涛俊面一红,连连颔道,正色道:“是是……”冷萍和朱彩蝶、邓丽珠三人,也趁机在旁连声称谢。

        富丽英虽束方巾着黄衫,一身男装,但她少女的绝美风韵却丝毫末减。这时见珍妹妹如此露骨的发问,娇靥顿时通红,急忙谦逊的笑着道:“些许小事,何敢望报,我当时听了香妹的话,唯恐「力拔山」在不敌涛弟弟的情况下,极可能利用这座断峰作交手的场所,所以,我和香妹才命廖忠本画明了进山路径和断峰位置,便急急的赶来了。”

        朱彩蝶,望着富丽英笑着道:“英姊和香姊登上北云峰,挑了上面的瞭望司,那个麻面头陀回去报告「力拔山」,他们猜不出两个少年是何人呢。”

        富丽英笑着道:“来时我和香妹商议的结果,为了行动方便,避免「力拔山」的眼线过早发现,所以才换男装。”说话之间,不解的问:“涛弟弟,你方才向「力拔山」说,汪家妹子一直在外和你们相应吗?”

        江天涛毫末思索的笑着道:“小弟那是一句诈话,其实心中指的就是英姊姊……”富丽英乍然间不知江天涛的话意,芳心一阵上上狂跳,娇靥顿时红通,绯霞直达耳后。

        江天涛一见,心中一慌,急忙改口说:“小弟不是真的说英姊姊就是玲妹妹,而是说将英姊姊假想就是玲妹妹。”如此一说,冷萍和朱,邓二女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急得俊面通红,汗丝油油,知道他说绕了口,只得「噗哧」一笑,代他解释说:“英姊和香姊到达北云峰时,我们正在大厅对面的飞阁上,当时大家也极惊异。方才涛哥哥想分散「力拔山」的注意力,所以才诈称有汪燕玲姊姊在外相应。而涛哥哥心中所指的,就是英姊姊,但是涛哥哥并不知道黄衫少年就是英姊姊。”

        彩虹龙女一口气代为解释完毕,含情脉脉的望着江天涛,甜甜的笑着问:“小妹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江天涛心情慌慌的根本无心听,这时见问,只是连连颔首感激的道:“是是,多亏珍妹你的伶俐樱口,要叫我说,一时之间我还真解释不清楚。”

        邓丽珠见富丽英沉默,而且黛眉间暗透忧色,立即找个话题问:“英姊姊和我们都是来自南麓,怎的会登上北云峰去?”

        富丽英淡雅的一笑道:“因为廖忠本为我绘了一个寻找这座断峰的路径图,是在北云峰下,找到北云峰就找到这座断魂崖了。”

        朱彩蝶不解的问:“英姊姊怎的知道火线燃火点是藏在这间石屋里?”

        富丽英笑一笑道:“这一点也是廖忠本报告的,我和香妹一到此地,香妹便决意先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我立在屋后不久,便发现远处奔来两人……”

        江天涛一听,顿时想起追赶「力拔山」等人时,曾经发现两道快速人影奔向西北,富丽英说的想必就是那两人。心念间,又听富丽英,继续说:“奔来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挥了一个手势,迳向东崖奔去……”

        邓丽珠立即轻哼一声,怨声道:“哼,定是那个悄悄前去斩桥的那人。”

        富丽英微一颔首说:“极可能是那人,因另一来人刚刚来到石屋近前,东崖方向便传来一声惨叫,前来点火的这人,当时吓了一跳,望着东崖愣愣的发呆,久久才机智的走进屋来。当时我隐身在屋后,由圆窗内察看那人动静,那人匆匆进屋,第一件就是将墙角的方石掀起来。”富丽英说着指了指墙角的火线。

        朱彩蝶立即迷惑的问:“火线最怕潮湿,他们为何还放上一堆雪。”

        富丽英一听,不由妩媚的笑了,接着笑声道:“那是我放的,我趁那人出去察看动静之际,立即捧了一捧雪,悄悄潜进屋来,把雪放在火线上。”

        邓丽珠不由迷惑的问:“英姊姊进来那人竟末察觉?”

        富丽英解释道:“那人悄悄立在崖边的大石旁,目不转睛的望着正西黑暗处,对「力拔山」和涛弟弟的讲桓十分注意,当时,我也隐身他的附近,直到「力拔山」放出火焰,那人飞身纵进石屋的附近,才知他立在崖边是等候点火的信号。”说此一顿,黛眉轻颦,不白觉的深情瞟了一眼江天涛,薄嗔含笑的继续道:“当时听了那声霹雳巨响的确把我吓坏了,我怕其他地方另有火线,直到看到涛弟弟你们,才将心安下来。”说着,凤目柔和的望着江天涛,亲切的问:“涛弟弟,你方才使的是一种什么暗器?”

        江天涛看了富丽英的神情和目光,心中不由打了几个冷战,这种情态,眼神,他经历的太多了,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这时见问,不由为难的摇摇头道:“英姊姊,请恕小弟失礼,这种暗器仅家父一人知道,而且,昔年使用这种暗器的人,与本堡似有一段嫌隙,由于时间仓促,家父尚无暇告知,是以小弟也不甚知道。”

        富丽英立即谦和的笑着道:“既然不知,以后知道了再说吧。”

        一直末曾发言的冷萍,也一直关心着皇甫香的安巍,这时趁机提醒道:“皇甫姑娘去了这久,也该回来了。”

        江天涛知道冷萍有意给他解围,立即应是道:“我们还是前去看看,不要出了什么差池。”如此一说,纷纷起身,齐称有理。

        彩虹龙女心中一动,举手一指墙角的火线,忧急的道:“火线如不除去,将来为歹徒发现,仍要害人。”

        邓丽珠立即提议说:“蝶妹妹的轻功最精,留她在此点火,我们先行离去……”

        江天涛深怕朱彩蝶性急误事,因而提议道:“还是由我在此处理,你们可随英姊姊先去。”

        众人颔首称是,纷纷走向屋外。尚末走出石屋,便见门外远近山峰雪地上,业已涂满了粉红色彩。众人心中一惊,纷纷纵出屋外,转首向东一看,俱都面色一变。只见两座高峰之间,火焰冲天,红光耀眼,两座峰顶上,俱被熊熊火焰涂上一层骇人红光。

        江天涛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道:“看这情形已成燎原之势,香姊姊为何还不回来?”如此一说,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也不由慌了。

        冷萍抢先急声道:“涛弟弟,我们在两峰狭谷间等你,我们先走了。”说罢,即和富丽英等人,展开轻功,迳向狭谷口方向驰去。

        江天涛同样担心「银钗」皇甫香的安巍,末待富丽英等人的背影消失,便飞身扑进石屋内。他首先撤出丽星健,轻轻将火线被雪潮湿的部份削去,接着,将原有的火种打着,迅即放在火线上。火线一见火种,立即射出「嗤嗤」火花,燃烧迅速,声势骇人,眨眼已不见激射的火星。江天涛心中一惊,收起丽星健,飞身纵出屋外,尽展轻功,快如电掣,直向火焰熊熊的两峰之间驰丢。飞驰中,发现方才被点倒的「朝天鼻」仍卧在积雪中,不由急忙刹住身形,折身纵了过去。江天涛觉得毒娘子有罪,但「朝天鼻」是无辜的,于是伸手一拍朝天鼻的命门,不由大吃一惊。他确没想到,朝天鼻的身体早已僵硬了。

        就在这时,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江天涛心中一惊,顿时想起即将爆炸的断魂崖。心惊之下,腾身跃起,竭尽宝力,快如轻烟,直向狭谷口如飞驰去江天涛飞驰中,本能的转首向东北方看去。不见尤可,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下断崖。只见东北飞旋的雪雾中,一道隐隐闪光的亮影,在冲天的火花照射下,微微有些泛红,正以快如流矢的身法,向着北崖小石屋的方向飞去。

        江天涛一看那道亮影便知是谁,顾不得自身安巍,回身再向石屋方向驰去,同时,声疾厉呼:“香姊姊快停步,香姊姊快停步。”但是,那点亮影,已快到北崖上的小石屋前了。

        江天涛这声惊急厉呼,果然把驰向小石屋前的皇甫香呼住了。只见头束方巾,身穿银缎公子衫的皇甫香,闻声倏然刹住身势,闪闪生辉的杏目,惊异的向着这面望来。显然,由于旋飞的雪雾和江天涛的嘶哑厉呼,飞驰中的皇甫香乍然间似是尚末认出江天涛是谁。
        
        飞身埔靴的江天涛,再度高声急呼:“香姊姊快过来,快过来。”

        皇甫香看清了是江天涛,心中又惊又喜,但听了他的惊急厉呼,心知有异,声应喏,飞身驰来。但她仍关心大姊富丽英的行踪,因而飞驰中,同时急声道:“英姊姊呢?”

        江天涛见皇甫香飞身驰,立即刹住身形,同时急声回答道:“她们都先走了。”

        皇甫香一听说她们都先走了,芳心不由一喜,断定江天涛是在此地等她,因而故装不解,亲切的问:“涛弟弟,你为什么没走?”

        江天涛恨不得皇甫香插翅飞到他的身边,迅速离开险地,这时见问,只得焦急而又不耐烦的大声道:“我一人留在此地点燃火线所以没走。”

        皇甫香一听「点燃火线」,芳心不由大吃一惊,花容立变,脱口一声娇呼,身形顿时加快。就在皇甫香加快身形的同时,深渊对面的断魂崖,耀眼红光一闪,暴起一阵骇人爆响,坚石飞射,浓烟升空,地震山摇,群峰颤动。只见堆积在树木上,峰颠上的白雪纷纷坠落,在强劲的夜风下,随风飞舞,漫天洒下。尤其,震山撼峰的骇人爆响,挟着碎石飞空的厉啸,令人听来,心浮气塞,头涨欲裂,呼吸感到窒息欲死。

        江天涛本能的闭气掩耳,闪身扑向一座石巨下。但就在他掩耳闪身的同时,二十丈外的雪雾中,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尖呼。江天涛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发现飞身扑来的皇甫香,身形一闪,踉跄数步,仆身栽倒在雪地上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竭尽全功,飞身向皇甫香埔靴。这时,骇人惊心的轰隆爆响已经停止了,但满山响着的却是闷雷般的回声和空中石块下坠的厉啸。

        江天涛无暇去想数十斤重的大石,由数十丈高的空中砸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想着必须把皇甫香救起来。飞身奔至伏趴在积雪中的皇甫香身前,江天涛无暇细看,俯身将皇甫香的娇躯抱起来,闪身躲在一方怪石下。

        这时,怪石附近及地上,咚咚连声,火星闪射,由空中坠下的碎石,势如雨点般落下来,声势骇人,悚目惊心。所幸江天涛抱紧皇甫香,紧紧贴着凹部内壁,恰好安全无事。一阵胆战心惊的骇人石雨过后,除了远峰近谷的「隆隆」余音外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江天涛一定惊急心神,这才想起低头察看怀中的「银钗」皇甫香。低头一看,面色立变,只见皇甫香双目合闭,粉面苍白,已失去了血色的樱唇,闭得紧紧的,一试鼻吸,已经弱如游丝了。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的确慌了,他断定皇甫香在心惊之下,受了过度的震动而晕了过去。他曾经在星子山松林内,受过皇甫香的愚弄,因而对她仍存有惊觉,但根据皇甫香的晕厥情形,绝不像预设的圈套。于是,急舒右掌,轻巧的拍在皇甫香的「命门」上,但是,皇甫香并没有醒来。

        江天涛一惊非同小可,断定皇甫香必是被飞物碎石击中了。心急之下,不自觉的摸了摸皇甫香的柳腰和胁下。就在这时,正东旋飞的雪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风声。江天涛悚然一惊,急忙抬头,只见两峰之间的火光透视中,五道人影,疾如流失,向着这面电掣驰来。同时,不断传来声声惶恐、惊急的娇呼:“涛哥哥。”

        “涛弟弟。”

        “涛弟弟,你在那里?”

        由于风啸距离远,江天涛听不出这些娇呼是发自谁口,但他一听那些急呼,便知是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五人又回来了。江天涛无暇多想,抱起晕厥的皇甫香,飞身向前迎去。同时,焦急的连声高呼:“我在这里,香姊姊也在这里。”

        呼声中,凝目前看,发现五道人影,十道目光同时一亮,折身向这面迎来,身形似是加快了不少。双方相对飞驰,愈显得速度惊人。江天涛飞驰中,凝目一看,发现富丽英和冷萍五人,个个神情慌急,俱都面带惊喜,想是听说皇甫香也在一起。由于双方距离的逐渐接近,富丽英五人已发现皇甫香是抱在江天涛的怀里。

        只见彩虹龙女的凤目首先一亮,脱口戚呼:“香姊姊。”戚呼声中,身形快如轻烟,眨眼已至近前。

        江天涛知道「三钗」姊妹情深,深怕富丽英和彩虹龙女过度刺激,一见彩虹龙女扑至近前,立即大声宽慰道:“香姊姊是……”

        话尚末完,花容惨变的彩虹龙女已将皇甫香抱住,凤目中泪下如雨,连连摇晃着皇甫香,连声戚呼:“香姊姊,香姊姊……”

        这时,富丽英、冷萍、朱彩蝶和邓丽珠四人,也同时驰至近前,团团将江天涛围住,朱彩蝶、邓丽珠、和冷萍三人,一见江天涛怀中的皇甫香,粉面腊黄,樱唇发青,不由同时惶急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香姊姊怎的了?”焦急声中,你试鼻息,她摸脉门,你翻眼皮,她抚心口,顿时慌作一团。

        只有隐闪泪光的富丽英,强抑惶急,匆匆脱下身上的黄缎夹衫,急忙覆在皇甫香的身上,同时慌张而低沉的道:“珍妺,快脱下剑氅来。”
        
        如此一提醒,「彩虹龙女」和朱彩蝶、邓丽珠纷纷将剑氅解下来,匆匆覆在皇甫香的娇躯上。同时,彩虹龙女和冷萍,也将皇甫香接了过去。江天涛一看富丽英的沉着灼见,这才发现她为何身为女子,而能统领三钗帮近万英豪的原因。同时,也恍然想起点倒在积雪中的朝天鼻等人,片刻功夫,身体己僵的事。

        心念间,富丽英等人已开始用剑氅包裹皇甫香的娇躯,他俯首再看,发现皇甫香的粉面,果然樱唇发乌,双颊已无血色。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的确慌了,但他已无插手的地方,只有愣愣的望着四女为皇甫香包裹娇躯,甚至以布覆住娇躯。在这种情况下,已不是解说皇甫香为何晕厥的时候,因为这不但令富丽英等人分神,而且延误她们细心包裹的时间。心念间,定神再看,这时才发现富丽英,仅仅穿着一件藕色薄绒上衣,和一件粉红色的绒呢背心,紧紧的裹着一双欲弹而出的王乳。但是,在她玲珑的鼻尖上,和圆润皙白的鬓角间,却渗出一丝油油香汗。
        
        正打量间,蓦闻朱彩蝶和邓丽珠同时焦急的提议道:“英姊姊,我们到石屋里去救香姊姊吧。”

        富丽英却谦和而毅然的摇摇头,道:“不,我们应去「力拔山」大寨。”话末说完,泪流满面,抱着皇甫香的「彩虹龙女」,已当先向熊熊火焰高张的两峰之间驰去。

        富丽英这时才望着江天涛,谦和而平静的道:“我们也走吧。”
        
        江天涛无话可说,紧紧跟着富丽英四女身后向前疾驰,不知怎的,在他心中总有些被冷落的感觉。于是,衫袖微微一拂,立刻驰在富丽英的身侧,轻声说:“英姊姊……”

        富丽英淡雅的「唔」了一声,转首望着江天涛,亲切的含笑道:“受了委屈了是不是?”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俊面顿时一红,不由暗呼「厉害」,他确没想到富丽英那双美丽眼睛,竟看透了他的心事。心念间,急忙分辨道:“小弟是想将方才的经过告诉你。”

        富丽英知道江天涛言不由衷,只得亲切的一笑道:“到前面救醒了香妹妹,我们再安心的仔细谈。”说着,指了指火焰熊熊的两峰之间。

        江天涛颔首应是,举目一看,遥见那座雄伟,巍峨的高大寨楼,被火光照耀的殷红如血,望之可怖。虽然清晰的听到熊熊火焰中的大寨内,有惊慌吵嚷的喝声,但是整个寨墙上,郄不见任何人影。到达寨墙近前,寨墙内的惊呼啸叫声,愈听愈真切了,但是,任何人都听得出,不像是在救火。

        江天涛和富丽英,深恐寨墙上有人,两人双双腾空跃起,分向寨楼左右埔靴。彩虹龙女虽然抱着皇甫香,但四丈多高的寨墙依然一跃而上。紧跟而上的朱彩蝶和冷萍、邓丽珠三人,见娇小秀丽的彩虹龙女抱着一个人,尚能一跃而上,无不暗机她的轻功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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