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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秋韵夜语系列之第四届】作者: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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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梦。

  这些他都知道、都懂,可是读书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他相信,书中自有颜如
玉。没想到,今天他竟真的等来他的颜如玉,这巨大的赐福,怎能不让他百感交
集?

  一个人的时运,真的让人难以琢磨的事情。未来的岳父在外面等他,马上过
门的老婆在塔兰府等他。他不敢在想下去了,整了整衣裳,大红的新郎服,大红
的花,黑色的新朗帽似比乌纱。

  “族长,让您久等了。”

  张生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鞠得很深,很深。

  “叫错了吧?”塔兰多哲捻须笑问。

  张生的脸一红,等了好半天,才吞吐道:“尚……尚未拜堂,我,我……”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要喝个痛快,不能像往常一样,知道吗?”

  “小……小生知道。”平时,张生是滴酒水不沾,可是今天,他知道,不喝
不行的。

  人不算多,但是来的都是塔兰家重要的人物。西破据说是塔兰家幸福之地,
每对夫妻都要拜拜西破的不老松,企求永久的幸福。

  这颗老松居然能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生存下来,也不怪人们对它充满了离奇
的遐想。西坡里塔兰的境地六十丈左右,塔兰家上数的高手都来保护。此外,场
边还多出三个特别的客人。正是受雇而来的叶南祯、少年和胡长马。

  看着新娘走出来的时候,大红的盖头不禁让人对下面的脸孔好奇。

  少年低声道:“不知道她漂亮不,我猜一定没有荣姐姐漂亮。”

  说到此处,少年的脸不禁一红。

  叶南祯看着少年,笑道:“一见钟情啦?”

  少年脸越发地红润,可是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好像坚定地在说“是”。

  叶南祯对胡长马道:“告诉他,我们这里流行的歌谣。”

  胡长马低声说:“有一首很著名的歌是这样唱的,‘如果你爱一个女人,那
么你就把她抢过来,干了她!’”

  叶南祯和胡长马憋不住笑了。

  少年听了愤然反驳道:“粗俗!爱情是神圣的,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
情相悦、相敬如宾,男人建功立业、女人相夫教子。我相信,荣姐姐一定和我想
的一样。”

  少年说到这里,心早已经飘到了远方。叶南祯看到少年单纯的模样,突地心
生怜悯,也不再说话,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此时,新郎、新娘在树下庄严的跪拜着,似乎幸福已然降临。

                (八)

  “贱人,快点舔!”韩端命令着脚下的少女。

  这不是别人,正是少年的梦中情人——李荣花。

  李荣花被绳子捆得象个粽子,混身赤裸,两个乳头死命地从绳子的缝隙,挤
了出来。她跪在韩端的脚下,拼命地吮吸着男人的脚趾。屁股撅着,供后面的扎
里炽欣赏。

  扎里炽手里拎着马鞭,不时地抽在李荣花肥美的屁股上,两个屁股瓣已经伤
痕累累。可是,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痛苦,阴唇上已经分泌出无数的爱液。
她吮吸的速度开始加快,每个脚趾都象美味一样,细细地品尝。

  “真是条母狗,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韩端斜斜的眼睛,露出无尽的鄙视,又格外的开心。他心里闷着一口气,而
李荣花正是他泄气与泄欲的工具。

  一年前,三个人立下了一个约定,他们帮她报仇,她任他们玩弄。

  “你真的可以承受么,什么玩法都承受?”韩端冷冷地道。

  “当然,四年里我什么样男人没睡过,什么花样没经历过。只要可以复仇,
就算你们把我吃掉,亦无怨无悔!”

  “成交!”

  韩端这个人虽然狠辣,但是为人倒是一向讲信用。在江湖里,可以狠、可以
毒、可以阴,唯独诚信是大家相同的法则。好人与坏人只要上了一个级别,都会
把诚信变为行走江湖的第一原则。像“毒眼”韩端这样的一个一流高手,自然也
是如此。

  少女说复仇时候恨恨的眼神,是最吸引韩端的,任何贞洁的女子,都没有这
样的执着。他尿了一泡尿在青石台阶上,道:“把它舔干净!”

  少女二话没说,沿着尿线路把所有的尿水全部吸进了嘴里,舔得干干净净。

  从那天起,李荣花就成了他的性奴和合作伙伴。这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可是
在江湖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婊子,好不好吃?”韩端抓住李荣花的头发问道。

  李荣花眼睛已经迷离,完全沉浸在情欲里,俨然是条发情的母狗。

  “好吃,如果再臭一点就更好了。”她气若柔丝地回答。

  “哈哈,大爷的鸡巴臭,要不要吃?”韩端大笑道。

  “要吃,求求主人,快赏赐我吧!”

  从李荣花的表情里,找不道一丝的虚假,她是真心渴求的。

  “啊!”

  这时候扎里炽的皮鞭落了下来,李荣花的淫水又分泌了一些。这一鞭,像石
子落在水面上,带起了一阵涟漪。

  韩端看着扎里炽,扎里炽这个人,惜话如金,一年半载的也很难开次口,做
爱的时候亦不例外。

  “去求你扎大爷!”

  李荣花象小狗一样蹭着膝盖,用小狗企求骨头一样的眼神看着扎里炽。扎里
炽看了她一样,一鞭落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红印记。

  “啊,求求你,扎大爷,赏赐鸡巴给我吃吧!”

  李荣花的小脸上,多了几滴泪珠,看上去楚楚可人,又分外地淫荡。

  扎里炽好像对虐待不是那么热衷,甚至都没有李荣花兴致。他放下鞭子,把
鸡巴抽了出来,塞进李荣华的嘴里。慢慢地闭上眼睛,享受少女的舔吸。

  “你这个人真是很没劲,我来!”韩端略带失望地接过马鞭,手指象李荣花
的伤口摸去。

  少女含着鸡巴的嘴里,发出痛苦又快乐的呻吟,屁股扭动了起来。韩端的手
指摸到少女的阴部,两根手指插了进去,将阴唇扒开,皮鞭准准地落在了少女那
翻出的嫩肉上。

  “啊……”

  少女痛得身体战栗不止,很长很长时间才停止颤抖,嘴里又恢复了吞吐的动
作。这时候,少女的淫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几滴,巨大的痛苦,引发了那要命的
高潮。

  “真是天生做狗的好材料。”说完,他把少女掉了过来,扎里炽将鸡巴插入
少女的小穴。

  他看着少女的表情,少女大口大口地喘气呻吟,眼睛闭合着。

  “睁开。”韩端命令着。

  少女抬起头,可怜地看着他,他将一口浓浓的口水慢慢吐到了少女的脸上。
口水顺着少女的脸庞、鼻子,一点一点地行成一流。少女很配合地伸出舌头,将
口水接进嘴里,咽了下去。

  扎里炽的鸡巴抽插得越来越快,李荣花的小穴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吸力,可以
牢牢地吸住插入者的灵魂。他的脸绷了起来,横肉展开,看起来让人惊恐。

  韩端知道他射了,道:“老兄,给你女人真是浪费,这就完了。”

  扎里炽看了他一眼,在李荣花的屁股上深情地一吻,道:“在我们家族,不
会这样对女子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他们下榻的地方,是塔兰族的贵宾府第,离
族长府不远。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院子里面有颗垂杨柳,一个很惬意的地方。

  韩端不禁有点扫兴,他脱光了衣服用屁股对着少女,离少女有几步的距离。
李荣花手绑在背后,用膝盖蹭了过去,走过的地方,留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少女
把舌头伸进韩端的屁眼里狠命地搅动,韩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右手在鸡巴上套
弄着。

  “再深一点,快!”韩端命令。

  少女又将舌头极力地伸展,不过似乎已经伸到了尽头。

  “贱人!”

  韩端声嘶力竭地大喝,精液射出去好远。

  韩端大口地喘息着,把两腿分开,又命令道:“从我胯下钻过去,把精液舔
干净。

  李荣花从他的胯下慢慢地钻过,将沾着泥土的精液用舌头一点一点钩起。韩
端看着少女撅起的屁股,将软下去的鸡巴对准它。一会儿,他的尿液分几流撒了
出来。尿水打在少女屁股上的伤痕处,四处的飞溅,滚滚的热流,带来的微微的
疼痛。

  韩端象泄了气的皮球,长出一口气后,转身离开。李荣花筋疲力尽地躺在周
围渗有韩端精液尿液的地上,看着风把树枝四处飘动和并不明朗的天空。忽然想
起,今天是另一个少女大婚的日子……

                (九)

  马英明带了四十个马贼,在离西破不远处观望,他知道今天来可能没什么收
获。可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是马英明,马贼之王,马英明。

  “老大,只要四十个人,是不是少点?”副帮主赵铁忧虑地问。

  马英明嘴角一裂,道:“我们今天不打劫,来冲冲喜,哈哈哈!”

  属下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也不解释。

  “一会听我命令,冲出去,当他们的人迎上来的时候,立刻撤退!”

  “是”

  “人家大婚,大家冲的时候,冲得要好看一点、有气势一点,我要排山倒海
的感觉,听见没?”

  “是!”

  马英明又是一阵大笑,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冲!”

  他一声令下,四十匹马分成十队,一字排开,整齐有序地冲了出来,带起来
一阵一阵的烟尘。

  “马贼来了!”

  人群里有人惊呼,妇女和小孩吓得脸变了色。

  “叶大侠,拜托你了。”塔兰多哲走到叶南祯身边说道,然后又道:“塔兰
家的家丁和壮士,现在都归叶南祯大侠指挥!”

  这时候,大家把眼神纷纷的落在了叶南祯的身上。一身退色的衣服,一脸的
胡子,脸实在有点脏,脏得看不出年龄。不过他的眼神,让人感到安宁。

  “一个都不需要,我们两个足够,帮我照顾他。”叶南祯翻身上马,姿势优
雅漂亮。

  “我也去,不是说带我打马贼的吗?”少年不服气地反驳。

  “好,那就一起。”

  塔兰多哲道:“就你们几个,会不会有点危险?”

  叶南祯举起了左手,纵马冲了出去,后面胡长马和少年紧紧跟随。人们就看
见三骑马扎进了漫天的烟尘里,那背影和气势,好像有必胜把握一样。

  马英明看到了叶南祯,叶南祯看到了马英明,双方勒马。

  “马贵,不给面子,抢劫也挑个日子嘛!”叶南祯嗔怪道。

  少年愣了,他沸腾的热血一下冷却了不少。这哪是打仗,简直是和熟人老友
打招呼。

  “我叫马英明,奶奶的,我不是来打劫的,看人不能老眼光嘛!”

  “难道你是来庆婚的?”

  “你答对了,我不来,你还有什么价值么?”

  “干你娘,马贵,今天你很特别!”

  马英明大笑,道:“我叫马英明,再叫我马贵,我跟你急。我走了,后会有
期!”

  说罢,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掉头就跑。这次,就没什么队形可言了,又恢
复了马贼本色。

  少年完全傻掉了,这究竟了是怎么一回事?

  “叶大哥,你怎么不追,怎么不杀了他,为民除害?”

  叶南祯笑着看他,道:“你知道马贼和大侠有什么区别么?”

  少年摇了摇头。

  叶南祯回答道:“马贼白天是大侠,大侠晚上是马贼!

  说罢,掉转马头,和胡长马两个人向回跑去。

  少年呆在那里,想了又想,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书的不是这样讲的……”

                (十)

  虚惊一场,婚礼一如计划中进行着。所有人,进入塔兰府,人不是很多,当
时场面依然热闹。新郎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吐字已经不清,还被祝福的人,一杯
又一杯地轮着。塔兰多哲夫妇看起来特别的开心,拉着新郎一起,一桌一桌地敬
酒、问候。

  “叶大哥,我将来要是娶了荣花姐姐,那该多好啊,你记得要参加啊!”少
年喝了几杯后,也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她不是很适合你吧?”叶南祯道。

  少年道:“叶姐姐英姿翩然,一看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真有点配不上。”

  说到这里,少年不禁有点黯然。叶南祯这才发现,酒这东西,真是能让一个
人变成另一个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江湖气很浓重,你看起来长于世家,看起来
不怎么和谐。”

  “怕什么,我喜欢她,我的父母不会反对的。说书的讲过多少流传民间的佳
话,我希望将来会有我的一段。”

  叶南祯苦笑,看来这个小伙子一定是评书听多了。他知道,每个在江湖里行
走的女子,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他该怎么告诉这个傻小子呢?

  新郎张生已经喝得几近不醒人事,在塔兰多哲的搀扶下,走进了洞房。塔兰
菊若安静地坐在那里,很规矩、很端庄。她隔着通明的红盖头,看见父亲扶着丈
夫走了进来。

  父亲关门的时候,丈夫轰然倒在桌子上,嘴里念念叨叨地说了几句,然后就
没声音了。看到父亲好像微笑地看了丈夫一样,然后朝自己走过来,菊若的心兴
奋地跳了起来。

  塔兰多哲把女儿的红盖头掀开,发现今天的女儿格外地美丽,笑道:“想不
到掀盖头居然是我,你丈夫很没用啊!”

  菊若倩笑回答道:“恐怕连洞房也要替他入了吧?”

  “那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我有个提议,你过来。”他拉着女儿的手,走到仰
面朝天躺在桌子上,张生的面前,然后继续道:“骑在你丈夫的身上,把屁股撅
起来。”

  菊若的脸红了,不过这个淫荡的想法,却让她格外的兴奋。她踩着板凳上了
桌子,两腿跪在丈夫的臀部两侧,将胸膛和两只手,压在丈夫的胸前。丈夫的脸
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秀气的五官、白净的脸。

  塔兰多哲将女儿的长裤短裤迅速地解下,扔在床上,女儿美丽的阴部和屁股
再次展现在他的面前。虽然享用了无数次,但还是爱不释手,越发喜欢。女儿的
小穴已经泛滥了,手指一摸,泥泞的象雨后的沼泽。

  “菊儿,原来你比我更期待啊,你这么淫荡。”

  “爹,求求你,快进来吧!”菊儿无力地乞求着,丈夫此刻睡得正香,他要
是睁开眼睛,会怎么样呢?

  塔兰多哲知道不能在屋子里呆得时间太长,迅速挺枪,直捣女儿的小穴。

  “相公,你好厉害……”菊儿眼神迷离,对着丈夫的脸呻吟。

  塔兰多哲感到异常的刺激,在女儿的新房、女婿的身边干自己的女儿,真不
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心跳。鸡巴的进出,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水花。女
儿的小穴,如盛放的花朵,阴唇完全地翻了出来。阴道既湿润温暖又异常地紧缩
着,龟头的刺激一阵一阵地冲击着他。

  “啊……相公……父亲……老爷……啊……”

  菊若完全模糊了意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下体的快感让她疯狂。一
阵狂野的冲击之下,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喷出了许多许多的液体,她
高潮了。

  塔兰多哲也射出了浓浓的精液,伴着女儿的淫水一起,从女儿的小穴里“咕
咕”地流着,黏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张生鲜红的新郎服上!

  “痛快!”塔兰多哲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菊儿,喜欢吗?”

  “我快死了。爹,我想撒尿。”菊若因为高潮产生了浓烈的尿意。

  塔兰多哲突发奇想,道:“你丈夫的脸好像有点脏,给他洗一下吧!”

  菊若冰雪聪明,立刻会意,不过有点胆怯地问道:“这,这不好吧?会不会
把他弄醒?”

  “不会,现在就是砍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他也不会完全的清醒。总也不喝
酒的人,第一次喝这么多,一定醉得很深。”

  塔兰菊若娇媚地一笑,蹲在桌子上,下体正好和丈夫的额头成直线。一会,
金黄色的尿液象瀑布一样涌出来,打在张生的脸上。张生下意识地躲了几下,可
是还是没有醒来。当最后一滴尿完后,塔兰菊若的笑容可爱得不行,象个做恶作
剧的小女孩一样。

  “我出去了,你用热布给他清理一下,把他弄到床上去。”

  “好,爹,今天好舒服……”

  “是吗,以后还有更舒服的,哈哈哈!”塔兰多哲大笑地急忙走出来。

  屋子里面只剩下菊若和张生两个人,她把张生的衣服脱掉,拿起沾了热水的
布一点点擦着丈夫的脸。这时候,张生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菊若一跳。他看到
自己美丽的娘子,正给自己擦拭。

  “娘子,你真好,辛苦了。”张生握住了菊若的手低声道,说完又睡去了。

               (十一)

  索战在西玛的集市上乱逛,这几天手气奇差,打算找一个算命的看看运气。
说来也奇怪,每次算命都会算得很准,他按着术士的方法做一遍后,立刻转运。
今天,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

  “老神仙,我又来了!”索站很礼貌地打着招呼。

  老头抬头瞧了瞧头,道:“索公子,是不是又来求转运之术?”

  索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点头道:“正是,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
不顺了。”

  老头示意他坐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

  索战心道:“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难道人的运气真是在脸上写着么?”

  “索公子,你有杀身之祸!”老头忽然道。

  索战笑道:“我来算赌运,怎么来的杀身之祸呢?”

  老头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听老朽一言,马上回家,无论谁叫你,
都不要理睬。”

  索战笑意更浓了,道:“老神仙,今天是怎么啦?我这些年不是活得好好的
么?在西玛,谁敢杀我?再说,谁有这个本事啊?”

  老头道:“索公子,那我送你两句话吧,请牢记。”

  索战道:“请赐教。”

  老头道:“不出西玛,不理故人。”

  索战起身告别,心道:“以后再也不信这东西了,还是老实练练赌术吧!”

  忽然,他听见背后有人叫他:“战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索战一回头,惊呆了,这不是,这不是失散五年的荣花妹妹么?

  “荣花,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荣花真的是你吗?”

  索战惊喜地看着李荣花,可是,他发现荣花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战哥哥,你知道五年前我的父亲死得多惨么,每次踏进西玛这个地方,我
就伤心欲绝。可是,我却想见你!”

  “荣花,我……那是长辈的事情。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的。”

  “不,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再见了,战哥哥。”说完李荣花飞身上马,
向边界村驶去。

  索战来不及反应,立刻在路边抓过一匹马,飞一样地追了上去。

  “荣花,等一下,你要去哪?”

  两匹马一前一后出了西玛的地界,在空旷的边界村里奔跑。李荣花终于停下
了,回头的时候,脸上依然有泪痕。

  索战忽然想起了术士的话:“不离西玛,不见故人。”

  忽然,两道身影射了出来,还来不及反应,两把利器都已插进了他的胸膛,
快得他没感觉到一点疼痛。他感到无比的清晰,荣花脸上的泪还在,眼神里闪烁
着歉意与仇恨。这个复杂的眼神,是荣花妹妹的吗?原来她的出现,是为了带走
他的生命。

  “荣……花……妹妹!”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人翻然缀地,死不瞑目。

  “不堪一击!”

  韩端的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再轻轻地擦拭他的软剑,而扎里炽直接把弯
刀收入鞘中。

  “婊子,今天收工,回去爽吧!”韩端淡淡地道。

  李荣花看着马下的索战,胸口痛得厉害,道:“好,让我一个人先静静,晚
上回去任凭处置。”

  韩端和扎里炽拨马走掉了,李荣花一直愣愣地站在哪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狠狠地抽打着坐骑,马可是没有方向的乱跑,她越打越狠,马越跑越快。

  她跑进了一个山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马蹄声在山谷里回响着,清晰地
传向四面八方。她发现一个水潭,很小,她从马上跳下来,一头扎了进去。水潭
里根本没什么水,只是没到了她的胸前。潭水很冷,刺骨的冷,可是现在,却异
常舒服。

  十二年前,她九岁,索战十岁。他们年龄相仿,彼此父母亲是结拜的兄弟,
所以他们两个经常玩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然也经常争东西打
架。

  可是有一次,荣花发现,索战有个很漂亮的族牌。她当时不知道,那是只有
索家直系的族人,才有权利佩戴的信物,她向索战要了几天,索战都没有给。

  终于有一天她睡醒,发现那个漂亮又威严的族牌放在自己的床头。她高高兴
兴的去找索战,可是她走到索家门外的时候,听见了鞭子声和训斥声,那是索达
的声音,他在责罚自己的儿子丢失了族牌。

  索战跪在哪里,一言不发,眼神坚定。小小的荣花哭了,她第一次感觉到,
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还有一次,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又吵了起来,她气得蹲在那里哭。忽然,听到
“扑通”一声,她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索战跌的鼻青脸肿的。

  “你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索战埋怨道:“都是你,老是哭哭哭的没完。我没办法,想抓个鸟窝里的小
鸟给你嘛!”

  儿时的往事一件一件地浮现在脑海里,她忽然发现,这几年,脑海里除了报
仇两个字,其余的一切记忆都丢掉了。

  “哭哭哭的没完,现在连哭可能都不会啦,我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心软!”

  她又想到了父亲死的那天,那山呼海啸的唾骂声,无数的人,男男女女的大
喊:“杀了他,杀了他!”

  她亲眼看见是索达,亲自砍下了父亲的首级,父亲临死时候哀伤地看着她,
像受伤求死的野兽。一切象海啸般的袭来,平静的心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

  “荣花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抬起头来,发现一个无比纯净和激动眼神在看着她,正是驿站里的那个少
年。

               (十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张生悠悠转醒,发现妻子一丝不挂地睡在他身边。妻子
熟睡的样子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安详。他亲了妻子一下,妻子长长的睫毛微微
一动,简直是仙女下凡,他不禁看呆了。

  上午只记得婚礼前,后来自己喝着喝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看天色,应
该是傍晚十分了吧?难道已经行完夫妻之礼了么?要不要等妻子醒来问问,可是
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起身,发现桌子上有准备好的茶水,张生倒了一碗,不禁为妻子的贤惠所
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没有前程就没前程,没功名就没功名,老天已经给
了最完美的补偿。

  “相公,你醒了,昨天你喝了好多啊!”床上传来了柔和的声音。

  张生回头,妻子刚睡醒的眸子闪亮晶莹。

  “哎,都怪我太没用了,昨天真是……”

  “相公不必挂心,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醉一醉又何妨呢?”

  “还是娘子说的是。只是,昨天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生说到这里,脸一红,言外之意是自己做没做过,都想不不起了。菊若的
脸粉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指了指床里。张生赫然发现,隐隐的血迹。

  “我现在还在痛呢!”菊若抱怨道。

  张生只觉得深深的歉意,可是他看到妻子若隐若现的身体时,下面的话不争
气地来了反应。本来穿得很少,菊若看见了张生支起的裤裆,娇羞无限地闪开了
脸庞。看了这副表情,张生越发忍耐不住,摸上床去,从后面搂住妻子的身体。

  当他摸到妻子大奶子时,鸡巴竟跳了起来。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
什么突然烧了一下。他板过妻子的身体,菊若的脸更加的羞红。

  “相公……”

  这一声相公,真是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张生深深地亲吻着自己的妻子,两
个舌头火热地缠绕到一处。张生的两只手在乳房上又揉又撮,慌忙而急切。

  菊若的两个乳头膨胀起来,娇羞道:“轻点,相公……”

  张生一听,也觉得自己象个急色鬼,放慢了动作。顺着妻子的脖子,一点一
点地亲了下来。菊若娇喘着,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张生含住乳头,忘情着
吮吸着,可是当他吻到下体附近的时候,菊若伸手捂住了。

  “不许看,羞死人了,相公你好坏!”

  “慢慢来,反正是自己的妻子。”张生心道,然后微微一笑,道:“娘子,
我要进去了。”

  他掏出早已经颤抖得厉害的鸡巴,向妻子的下体捅去,可是捅了半天,就是
找不到入口。尴尬的他,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菊若伸出小手,拉着他的鸡巴,把
它引导进来,张生顿时充满了感激之情。

  进去之后,那温热润滑的感觉让张生如上云端,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倒在美色
前。这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张生开始慢慢地抽插,每进一次,都有种要射的
感觉。

  也就二十下左右,张生便再也忍受不住了,“扑扑”地都射了进去。他整个
人都软了下来,获得了平生最大快感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我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结巴地说。

  菊若坦然一笑,道:“相公,菊若已经很满足了。去清洗一下吧,然后,我
去……”

  张生看到妻子并没有怪罪,言了声“好”,就去洗澡了。菊若的小穴奇痒无
比,张生前脚刚踏出去,她就用自己的手指,在阴蒂上狠狠地揉搓起来。

               (十三)

  叶南祯、胡长马和少年三个人从塔兰家回来,已经中午了,三个人都是一身
的酒气。

  进门的时候,少年走在最后一位,他发现了那跟钉在门上的稻草。他好奇地
想,自己拔一下,会不会拔出来,还是会拉断呢?想到这里,不禁对叶南祯的武
功更是叹服。他伸手一拉,一下子就拔了下来。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稻草里赫
然藏着一根钢针。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

  叶南祯打了一个嗝,笑道:“你以为真的有人能把稻草,从那么远的距离里
射到门上么?”

  少年困惑了,说书人说还可以飞天遁地呢。

  叶南祯又打了一个嗝,慢慢地说道:“其实发暗器无非三种手法,转腕、平
腕和抖腕,再配合相应的真气运用,形成不同的效果。很轻的东西,一般都是平
腕,比如针啊,石子什么的;再重一点的,比如飞镖、飞刀就用抖碗;然后就是
转腕,比如正常用的兵器,枪、刀什么的。”

  少年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怎么听懂,他又问道:“那你身上有几根针啊?”

  叶南祯瞟了他一眼,一挥左手,“哗”的掉下来一堆。目测一下,至少有两
三百根。

  “自己数,然后把数字告诉我,我先睡会。”

  少年惊呆了,心道:“这些针都藏哪啊?”不过他还有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叶大哥,你多久没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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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那你得问葛四,我记得上次去平南城是一年半以前吧,和这老家伙
一起洗的。”说完,倒地睡去了。

  少年忽然感觉,自己象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他又走道葛四的面前,问道:
“你们都不洗澡的么?附近有没有地方洗啊?我都好几天没洗了。”

  葛四依然啃着他的老烟袋,答道:“附近,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个没人住的
山谷,里面好像有个坑,你去试下运气吧!没干枯的话可以对付洗洗,不过我看
玄。”

  少年顺着葛四的指引,真的发现了一个山谷,这里象是幽静了千年的荒山。
别说人,连鸟兽都难得一见,少年不禁害怕起来。

  “有人么?”

  有人么有人么有人么……他听见自己不大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回响着。他
都想马上就跑回去了,他发现在叶南祯的身边,从没担心过安全的问题。可是自
己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他忍受实在不了。

  “怕什么,你也是一代名将之后。”他鼓励着自己。

  终于发现那个水潭,不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马。难道有人?他走上前去
一看,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水潭里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李荣花姐姐。

               (十四)

  李荣花看见少年,惨然一笑,对少年挥了挥手,让他下来。少年本来想痛快
地洗个澡,可是在荣花姐姐的面前,怎么好能脱掉衣服呢?但是他又不能拒绝,
也穿着衣服走进了湖水。

  两个人面对面地在水里泡着,这时候,山谷里居然有了一丝不知道久违了多
少年的阳光。打在湖面上的,闪着耀眼的,夕阳的红光。可能太阳快下山了,把
最后的余霞,撒到了这里。

  “姐姐,你好像有心事啊,有谁欺负你么?”少年发现了他的心上人很憔悴
的样子,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没有,以前有,现在没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李荣花象是对他说,
又象是自言自语,眼神空洞得没有一点的神采。

  少年又道:“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最漂亮的人。”

  李荣花未干的眼睛,泪水又静静地滑落,道:“小弟,姐姐问你一个问题。
你要老实地回答姐姐,好吗?”

  少年看见她无助的样子,心里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水很冷……

  “你恨过人么,恨了多久,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感受?”李荣花问道。

  少年沉思了一下,答道:“恨过啊,当时有把那个人撕碎的冲动。不过两三
天就好了,为什么要恨很久呢,为什么要有仇恨?”

  李荣花的眼睛涌出愤怒的红色,厉声道:“如果一个人杀了你全家,你会不
会恨他?”

  “我……不知道……姐姐,你怎么啦,你的样子好吓人?”

  山谷里两个人的声音回响着,似乎隔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空荡的山谷。

  “没什么,姐姐今天……你不会明白的。”

  “姐姐,需要我吗?我可以帮你报仇,帮你挡刀剑,什么都可以。姐姐,不
要这样子……”

  看着憔悴的她,少年忽然有了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他真的想分担她一切的
烦恼,解决她一切的问题,这想法剧烈地燃烧着。这可能就是父亲说的,男人骨
子里的责任感。

  看着少年,李荣花哑然失笑,自己的问题,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怎么解
决得掉?

  “姐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很多问题都想不清楚,事情发生
了,才知道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面对,以前都是好好的……”

  “说书的人说,侠客和侠女是快意恩仇的,不象我们普通人那么婆妈。”

  李荣花的心莫名地一震,道:“是啊,快意恩仇,恩就是恩、仇就是仇,干
嘛要自寻烦恼?”

  “一定要让西玛的人血债血偿!”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韩端那飞在空中
的鞭子,自己淫乱的模样也接踵而至。原来,只要在那根鞭子下面,她的心灵才
是自由的。可以完整地做回自己,释放自己心底的困惑。每次被打、被折磨、被
凌辱,都有种回到过去,回到小时候没有忧虑的那个年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这样。

  “姐姐,你在想什么?”少年看李荣花怔怔地出神,静静地问。

  “没什么。谢谢你,小弟,能过来抱一下么,水好冷?”

  少年看心上有些颤抖,大踏步地蹚着水过去,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李
荣花的心,开始有了温度,身体也渐渐的温暖。原来,只是一个少年的怀抱,都
是这么好。

  “姐姐,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少年发现
她的伤痕。

  “没,没人欺负,不想说话了,姐姐有点累……”李荣花脸一红,可是她的
表情,少年看不见。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一对雕塑。最后一丝阳光打在李
荣花的脸上,她好像一个孩子,在父亲的臂湾里睡去。

               (十五)

  两天前,马英明的马贼窝,来了一个眼睛斜斜的不速之客。马英明当然认识
他了,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眼”韩端。他一个人来的,带来了一单天大
的生意。这大买卖是,灭掉西玛族,共同分享西玛的领地。

  马英明的心忽然狂跳不止,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个疯狂的念头。可是一切听
起来,都是非常诱人的,而且一个完美的计划摆在他面前。

  韩端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族战就要开始,塔兰那面,一切安排就绪。
双方各分一半的领土,他只要索达的人头。而且,他的同伴们,七天后就会陆续
抵达,都是显赫的黑道高手。

  “九命怪道”天鹤上人:“鬼门书生”兰无药:“怒乾坤”聂伤:“双修罗
刹”柳莹姑:“青石狼”扎里炽:“狂徒”平一雷。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名字,哪
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当听到这些名字,马英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一口答应了,婚礼那天的行动,就是为了给塔兰多哲一个信号。韩端走了
之后,马英明悉心准备,集中了手下所有的六百名马贼日夜操练。探子告诉他,
索达之子死于边界村时,这个马贼之王一声狂笑。

  会是一个新的时代么?一个属于我马英明的时代!

               (十六)

  当少年兴奋地跑回来的时候,发现叶南祯人不见了,他不禁有些失落。他好
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叶大哥,葛四还是吸着他的烟袋,胡长马寂寥地发呆。

  少年问:“叶大哥呢?”

  胡长马道:“洗澡去了。”

  少年又差点没昏倒,怎么叶大哥总是做让他惊奇的事情呢?

  “不对啊,不是只有那个水潭能洗么?”

  葛四挠了挠头,道:“我忘记了,不花钱的地方只有那一个,花钱的地方有
很多。”

  少年登时火起,不过想了想,那样的话就不会碰到荣花姐姐了,可能真的是
上苍的安排。少年有了一点点的神往,几个人很静地坐着,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声
响。

  “对了,胡大哥,你和叶大哥很熟么?你了解他的过去么?跟我说说吧!”

  胡长马道:“你不是听了几年评书么,还没听够?”

  “别提了,我再也不相信说书的了。没一样对上的,都是骗的。”

  胡长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本人的经历,只会比评书更传奇、更
曲折,造物弄人啊!”

  少年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听书的嗜好,象小虫子一样,立刻搞得他心直痒
痒,道:“胡大哥,详细说说,好不好?我们几个干坐着也没有事做。”

  胡长马想了想,这小子说的也对,道:“今天我心情好,你听完了保准嘴巴
会掉下来。”

  “快说吧,现在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少年急切的样子把胡长马逗笑了。

  “叶南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三十有三,大我两岁。”

  “才三十三,看起来象五十……”

  “他天分之高,世间罕。尤其那对手可以说,除了上苍的恩赐,实在没有办
法解释。他可以临摹当代和过去,任何书法家和画师的作品,而且模仿得一般无
二,甚至他们的后代都看不出。雕刻、插花,甚至刺绣,都比女人好上千倍、万
倍。这一对手,鬼斧神工,无所不能。”

  少年伸了伸舌头,他还真不知道,叶大哥还有这么多的技能。

  “说实话,他的武功,相对于手的造诣只能算是末流,但是依然声名显赫。
十四岁出道,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二十四岁的时候,他的声誉达到了顶峰,获
赞南陲六省第一高手。不过,那时候他还不会曲手六探。

  “后来,他爱上了江南著名的才女蝶小桃。也就是著名的南楼之战,连败七
大高手,终于赢得美人芳心。”

  “这个说书的有讲,几乎江湖的人都知道,继续说。”

  少年眼睛闪着光芒,胡长马说书的本事,看来也不差。

  “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将会成为未来的领袖。他的武功、他的学
识、他的工艺、他豁达的性格,当然还有英俊的外表。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会比他更完美。”

                ……

  “然而,结婚之后,这个人就从江湖里消失了,隐居在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他靠临摹字画为生计,和妻子过着安静又普通的生活。开始我为他遗憾,慨叹红
颜祸水。可是当我看到他们快乐的日子后,改变了想法,也心生向往,过稳定的
生活。”

                ……

  “然后,一天是叶南祯,就永远是叶南祯,他不找麻烦,麻烦自会上门。因
为他的声望和故事,几近传进大街小巷,乃至皇宫后院。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
能平静地过日子呢?”

                ……

  “也就是他儿子三岁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大有来头,是隐居
多年,传说是当世第一高手陆文堂的弟子,名字叫唐晋。”

  “啊!”少年惊呼,道:“‘火烈鸟’唐晋!”

  胡长马点了点头,接着道:“正是,此人的武功自是十分了得,而且会会叶
南祯,是他的梦想。他嗜武成狂,不过倒是很有礼貌,被拒绝了三次后,便不再
打扰。中间我去了一次,我还记得小叶冲,他的儿子,对我说,前两天来个坏叔
叔,不和他玩还对他凶。”

                ……

  “那时候叶大哥简直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的江湖气,很平凡、很平凡的一
个百姓。给我亲自调配的茶叶,品质很差的茶,到了他手里,就变的那么好喝,
他那对手真是夺走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啊!他做的粗茶淡饭也是恬美可口……”

                ……

  “他歉意地笑着对我说,照顾不周。那感觉真是和自己的老邻居没任何的差
别,他的笑容自然恬淡。就是那次后,我不再为他遗憾了,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
生活。虽然,他的刀,已经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可是谁曾想,有一天叶南祯回来
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小孩被唐晋抱着,地上赫然是妻子蝶小桃的尸体!”

                ……

  “孩子哭个不停,唐晋一边哄,一边笑,那笑容就是个恶魔。‘对不起,叶
大哥,刚才,有了对嫂子的非分之想,可是她不配合,我一失手……’”

  “这个禽兽,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少年流下了眼泪,他仿佛看见了叶大
哥当时的样子,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与此了吧?

  “小叶冲哭着、喊着叫爸爸,可是声音越来越小……唐晋一松手,小叶冲的
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叶大哥,抱歉,很少抱小孩,没什么经验,该死,该
死啊……’”

  “我操他个妈!”少年咬破了他的嘴唇,声嘶力竭的大骂。他的眼睛红得象
个兔子,泪水模糊了他的脸。

  胡长马压抑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叶大哥没描述他当时的感受,
但是你我都能猜到,可能当时连仇恨都不记得,完全的没有意识了。”

  “‘叶南祯,是不是很想杀我?可是你的刀呢,在哪里?你现在的样子,怎
么来杀我?’唐晋说完后,扬长而去。他给老叶三天时间,准备家人的后事和准
备与他一战,他刚走出去,叶大哥就昏倒了。三天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吧?唐
晋死于曲手六探,这个时候,叶六探的名字才被大家传开。”

  少年擦干了泪水,点头道:“想不到,叶大哥他有这么痛苦的过去。”

  “后来他去找了陆文堂,并且被江湖里传得神乎其神的一战,不过什么结果
叶大哥到现在也没告诉我。此后的日子,我们就一直在流浪,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情。说来复杂,一嘴带过吧!反正他后来一直都是这样子的,算算六年了吧。一
般人早被江湖忘记了,可是他是叶南祯,他就是在这里,还是被你找到了。”

  少年还沉浸在故事里,这时候走进来一个人,衣着整洁,相貌英俊又刚毅,
眼神深邃如大海。少年看了好久好久,惊讶地跳了起来。

  “叶大哥,天,差一点就认不出了,真的是你么?”

  洗得干干净净的叶南祯,笑起来格外的好看,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就
是洗个澡,刮了下胡子,换了套衣服……而已。”

               (十七)

  父亲这两天不知道忙什么,居然不见人影,丈夫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塔兰
菊若只好看些书来打发时间。可是她的身体已经是个成熟的果实,没有采摘就会
异常的难以忍受。她把书狠狠一甩,甩得好远、好远。

  “如果来个采花淫贼就好了……”她崛起小嘴,一只手支着下巴在乱想。

  她想到了父亲,这些年淫乱的生活,一阵阵感慨和悸动涌上心头,再礼教严
格的塔兰家,外人又怎能想象。第一次和父亲交合,还是在她十六岁的年纪。她
刚开始对异性有幻想的年龄,男女之事在野书上读到过一些,每次读描写男人阳
物的时候,小脸就变得滚烫。

  有一次经过马棚,一匹马硕大的阳具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视线,那长长的垂下
的话儿,端是吓了她一跳。她匆忙离开,可是这个画面却淡忘不掉,现在偶尔还
在脑海里浮现。后来,她发现许多下人都不去茅厕小便。在一个偏僻的空地,从
那里回来的人都是一边走,一边系着裤子。她推测,那里就是下人们经常小便的
地方。

  反复地考虑了几天,可是还是不自觉地溜了过去,躲在一个角落里,心跳个
不停。站在那里,又觉得自己荒唐,刚想转身离开,一个五短身材的火夫跑到那
里,掏出自己的阳具,湍急的尿液就喷了出来。她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性器,一个
很粗的头在前面,中间的部分看不太清楚,和她想象的,也没大区别,她的呼吸
急促起来,下体隐隐有了湿润的感觉。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塔兰多哲。

  “菊儿,你去哪里了?”塔兰多哲发现女儿神色慌张,走路匆忙。

  “没,出去走走。”菊若闪烁地回应。

  “走路一点也不端庄,平时是怎么教你呢?”塔兰多哲微微有点怒意。

  “女儿知道了。”菊若的头很低很低。

  躲过父亲的追问,她回到卧房,躺在床上,她想象着刚才的情境。想着那个
男人的阳具居然直了起来,直奔她的下体刺了过来。

  “不要啊……”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水淋淋的下体,抵挡刺来的阳具。

  谁知越是抚摸,越觉得难以忍受。小穴无端地痒了起来,身体莫名地燥热。
乳头和衣服摩擦的感觉,也强烈起来。怎么平时都没发现呢?

  “难道我是如此淫荡的人,这么渴望男人?”

  她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她迅速地整理衣衫,下床拿了一本书,想平静一
下。书上面的字只是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一点都看不进,身体的燥热
一点都没有消散。

  “菊若在吗,给母亲请安了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她把门打开,发现父亲的眼睛,好像和往常不同,一个很迫切的眼神。

  “还没有去,马上就去。”菊若轻轻地把门合上。

  “这些天,我重金购买的补品都有吃吗?不过,你现在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
多。”

  “女儿每天都吃,的确多了许多力气。”

  塔兰多哲不经意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很满意地点点头。当他看到女儿含情
的杏眼,便确定他的目的已达到,到了行动的时候了。

  “好,以后不用吃了,补药吃多也伤神。”

  “女儿全听父亲的。”菊若柔声答道。

  这时候父亲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细长,红色的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不硬也不软,有个不大的小钩,小钩下面缠着红色的线。

  她接过来,上下端详,从来没见过,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父亲笑得越发地神秘,捻着胡须,笑道:“此物对女人来说,乃是一宝,叫
做‘仙子钩’。被它勾一下,以后就可以做仙子了。”

  菊若也笑了,道:“菊若不是小孩子了,父亲不要哄我,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呢?”

  塔兰多哲道:“你坐到床上去,为父告诉你它的奇妙。”

  塔兰菊若很是好奇,一向严肃的父亲今天表现得怪怪的,不过她从小对父母
言听计从,从不反抗。她乖乖地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她发现自己的下体部分竟
不知道如何隐藏,慌忙把双腿并在前面,脸颊绯红起来。

  塔兰多哲很满意地一笑,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突然伸出
食指,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她立刻再不能动半分。

  “父亲,你干什么啊?”她流露出惊恐的目光,父亲的笑容有一点下作。

  “带你享受人间极乐啊!”说完,竟分开她的双腿,用“仙子钩”在她的阴
蒂处摩擦起来。

  “父亲,不要,您今天是怎么……了?”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迅速地爬上了
脑海。本来还没平息的身体,翻倍地滚烫起来。

  塔兰多哲也不说话,看他的样子,好像成竹在胸的谋士。

  “啊……父亲……您……”

  菊若的反应越来越剧烈,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乱成一团,快感的反
噬和心理的排斥激烈交织,又形成了一种新的洪流。她感觉自己的阴部,已经湿
得快从小裤里渗出水来。这时候塔兰多哲取出一把剪刀,把下体部分的那一块,
剪了一个圆形的小洞,正好使自己的私处完全的暴露出来。

  “仙子钩”直接和阴唇阴蒂发生了接触,阵阵的快感更加直接。父亲居然拿
过了一个镜子,她看到自己完好的衣装里,一个圆形的洞口,黑色的阴毛已经湿
成了团,再看自己的表情,一幅很陶醉的样子。

  “你看看你的打扮,是不是很淫荡?再看看你的脸,象被强迫的脸么?为父
知道你一直很渴望。”塔兰多哲的话像一把刀子,几乎刺穿了菊若最后一道的防
线,镜子里的女人,那种极其渴望的表情已无法隐藏。

  原来,一切都在父亲的观察之中,可是,可是……

  “您毕竟……是……父亲……”她的灵台尚有最后的一点清明,艰难地说出
最后的抵抗。

  谁知道父亲的手上的速度更快了,被水浸泡的小穴开始张开。镜子里,是粉
红色的阴唇,强烈的羞辱感让她不忍再看。可是又忍不住地继续看,看那个小钩
子,在自己的小穴的边缘来回的摩擦,看那个足够羞耻的小洞。又想到对面的人
竟是自己的生父,一股身体内的火焰被这个念头彻底地点燃了,她甚至看见了自
己的淫水打湿了床单。

  “菊儿,父亲早就发现你甜美身体下淫荡的血液。你把自己看仔细,是不是
很渴望有东西进入你张开的小穴呢?女人会让自己快乐才是聪明的,告诉父亲,
是不是很想要?”

  菊若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第二个答案了,她快被这欲火化为灰烬。

  “父……亲……别……说……了……弄……我……吧……”她完全地放弃了
抵抗,她想让自己快乐。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你要忍受一下!”

  塔兰多哲看女儿那副急切的模样,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用“仙子钩”稍微
往小穴里探了探、轻轻一挑。

  “啊……”一阵下体撕裂的剧痛差点令菊儿昏去,撕心裂肺的痛,下体好像
被炸开,她的小穴涌出了阵阵血迹,和着淫水参杂,汩汩地流着。

  “父亲,怎么那么痛?”她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就一下,痛一下而已,否则这个还叫‘仙子钩’么?女人都是先苦后甜,
只是有太多的女人只会受苦,不会享甜。”

  塔兰多哲的“仙子钩”慢慢地插进了阴道内,只不过已经不是很痛了。到后
来,又恢复了刚才的温度。

  “血是流干了,可是淫水却流不干,你是天生淫荡的女人。”

  “是……吗?”

  菊若刚才的痛苦瞬间就消失了,她认可了父亲的说法。回想一下这两天来的
表现,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淫荡的女人吧?

  塔兰多哲清理了一下女儿的下体,擦干了被淫水冲淡的血迹,把仙子钩放在
了一旁,伸出长长的舌头,大口地品尝起来。浓烈的少女气息,带着一点点血的
腥味,让他都有些难以把持了。

  “脏……父亲……呜……”菊若说了一句马上就没声了,她体会到了这绝妙
的快感,父亲做的都是对的,因为自己这样更舒服、更渴望了。

  塔兰多哲终于得手了,漫长的十六年等待,三个月慢性媚药的积累,一旦爆
发出来,那劲道是任何烈性的淫药所不能比拟的。他真的是等不及了,迅速地褪
下了自己的下衣,长长的鸡巴立在女儿面前。

  菊若羞红的小脸神情忽地一变,她也终于看到真的了。她下意识的竟伸手摸
去,那一跳一跳的龟头,远比自己渴望的心跳慢得多。

  “我的女儿,你真是贱到了家,竟然自己找上了它,是不是想含一含?”

  是的,不是想含一含,是想一口吞下去,这正是菊若此刻的第一反应。原来
自己天生这么下贱,那干脆就贱到低好了,父亲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她一口吞了下去,直抵自己的喉咙,看过一些野书,吹喇叭的基本动作,自
己也幻想了许多次。她一口一口地吞吐,慢慢地竟然熟悉起来,好像很久很久以
前就会做了。裹着裹着,竟然爱上鸡巴上有菱角的部分。此刻她忘情地舔吸着,
好像刚刚学会一样东西,新鲜感的诱惑让人无法停止。

  “噢……乖女儿……贱女儿……你……哪里……学的?舌头在卷一下,抵住
马眼,对……”

  塔兰多哲也不禁奇怪,女儿确实很有天分,有吹喇叭的天分。他不愿意再等
了,只一小会他就把自己的鸡巴拔出来,挤进女儿的小穴里。多年的心愿终于实
现,二八年华的女儿,在自己的身下。他慢慢地抽插着,直到女儿的阴道完全适
应,突然停下了。

  正在呻吟享受的菊若,被这突然停止的行为弄得极其失落。

  “父亲……怎么停了?女儿好痒……”

  “父亲老了,没有力气了,你自己来吧!”塔兰多哲笑答。

  他躺下去,菊若骑上来,菊若竟真的自己动了起来。立刻,致命的快感消除
了所有的失落和阴道的空虚。菊若感觉自己被滔天巨浪卷上了空中,她再也停不
下来,疯狂地摇晃着身体,似乎乳房都快要甩了出去。

  终于,高潮的火山在菊若的身体里爆发了。瞬间,感受不到一切的存在,不
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天上回到人间。父亲的精液和自己的体液,慢慢地渗出到父
亲鸡巴的周围。

  塔兰多哲没想到女儿竟是如此的疯狂,三个月的药期可能有点过火了。他用
手指沾起混合的液体,送到女儿嘴边。

  菊若想都没想就张开小嘴吮吸,说不出什么味道,只是那吮吸的冲动和感觉
实在太好了。

               (十八)

  “叶大哥,叶大哥”少年兴奋地喊着。

  叶南祯一皱眉,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洗了澡么?”

  “不是,不是,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保准你猜不到!”少年道。

  “李荣花。”叶南祯像是随口那么一说。

  少年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啊?就是她。”

  叶南祯道:“除了认识我和她,你还认识别人么?”

  少年想了一想,的确是个笨问题,然后把这个桃花运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到
拥抱的那个字眼时,脸上幸福的小表情表露无遗。

  “运气不错啊,早知道我也去了!”叶南祯打趣地道。

  少年忽然恢复了严肃,道:“说严肃点的吧,叶大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了。我今天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在这里隐居了,你要振作!”

  “你明白什么了,我的过去么?不是,你看,我象有事的人么?”叶南祯反
问。

  “你在隐藏,否则你为什么在这里混迹啊?你是大英雄,应该是做大事才对
啊!”

  叶南祯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瓜,道:“傻小子,过去的事情了,我
早没事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喜欢,或者说习惯了。你以为我这是消沉
么?你啊,以后真不应该听说书了。”

  又接着说道:“是,开始的时候的确痛不欲生,天天买醉,专门找没人的地
方生活,这些倒是干过。不过后来就好了,并且喜欢上这里简单的生活。可能打
我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不适合那个瞬息万变的江湖了,在这里打打马贼,当当保
镖,看家护个院,哪里不好么?”

  少年似懂非懂,不过他看到叶南祯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谎。也许真的应
了书里一句话吧,人各有志。

  “各位,我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西玛和塔兰的一战,恐在所难免了。西玛那
边已经乱成一团了,今天我去塔兰部查看一下,到时候我们确定要不要趟这个混
水。”叶南祯对屋子里的众人说道。

  葛四老眼一眯,道:“平静三年了,早该打了,但愿这次赚票大的,然后我
们也该换地方了。”

  叶南祯没有说话,嘱咐少年不要乱跑,大踏步地向塔兰部走去。快要到达的
时候,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鬼门书生”兰无药么?

               (十九)

  韩端住的地方,今天热闹起来,他的几个黑道朋友,同日而至。天鹤上人居
前,年纪最长,柳莹姑最后,年纪最轻。

  “无量天尊,韩兄好久不见,居然选得如此淡雅之地,正对贫道胃口啊!”

  韩端正打算和李荣花欢好,听见众朋友感到,不禁喜上眉梢。

  “牛鼻子,给我让开,柳美人呢,怎么躲到后面去了?”韩端边说边向柳莹
姑走去,所有人都数落的大骂,清静的院子霎时沸腾起来。

  “怕挨你的鞭子啊,所以离得远些,要众家哥哥保护!”她一袭蓝衣,举止
如若十八岁少女,因为常年练就双修之术,好像越活越年轻。

  韩端的斜眼上下打量,顿觉柳莹姑混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妩媚。说的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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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做的每个动作,都会让人产生欲望。

  “都准备好了么?”聂伤问道。

  韩端点了点头,道:“万事具备,只是有一个大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

  “怎么?”众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有一个大高手,可能会对我们不利。而且,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好像是平
南王的儿子。”

  “这个人是谁,陈庭烯的儿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他们都和平南王有很大的过节,平南王乃是当朝廷第一名将陈庭烯,一生纵
横沙场,在朝中有很高的声望,很显赫的地位。而平南王正好是他们的靠山——
镇南王的朝政死敌。(作者注:事情复杂,详情见前传。)

  “看相貌非常相似,本来想抓过来问问,可是那人阻拦,所以未能确认。”

  “烈百辛?”平一雷问。

  韩端摇头,道:“比‘揲影剑’还麻烦。”

  “那一定是‘岳晚龙’!”

  韩端又摇了摇头,道:“岳氏头人出名的富贵病,能来这种地方?”

  “啊?”柳莹姑一声轻呼,道:“那只剩下一个人了,该不会是……是叶南
祯吧?”

  韩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叶六探’。”

  “无量天尊,想不到一代英豪居然落魄于此。更想不到,他能成为我们的对
手,世事难料啊!”

  “九命牛鼻子,你感慨什么?现在他的武功,这样说吧,我和青石狼联手,
一个照面就落了下风,要取我们的性命,也不是难事。”

  兰无药忽然笑了一下,道:“韩兄如果真的如此顾忌,我们先除掉他便是。
合我们几人之立,怕是陆元堂来也是有来无回,怕他做甚?”

  韩端道:“我亦有此意,正受了一口窝囊气。不除‘叶六探’,韩某此恨难
消,进来商议!”

  几个人陆续的进了房间,小院子恢复了平静。

  远处,有一双眼睛流出轻蔑之色,他自言自语道:“真要是陆元堂在,你们
还有命在这里自大寒暄么?”

               (二十)

  索战的尸体停放在大厅前,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索达看着儿子的尸体,脸
上是说不出的凄苦。每个人的眼睛里,更是有无尽的愤怒,他们就等族长一声令
下,马上就踏破塔兰,讨个说法。

  “方台,你随我来。”索达拉着路方台走进了后厅。

  路方台叹然道:“索大哥,发令吧,大家心里憋屈啊!”

  索达道:“这次他们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一定是有所准备了,一场生死存亡
的族战在所难免。路兄弟,我有一个秘密,今天一定要说出来,就是五年前事情
的真相。”

  索达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了路方台,里面有一封信,路方台看完大惊失色。

  “索大哥,原来荣花是……那战儿岂不是……那为什么不告诉荣花呢?”

  索达道:“当年曾经彼此立誓,这个秘密永远地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对荣
花说。”

  路方台点了点头,又道:“那李天秀为什么会背叛呢?”

  索达摇了摇头,表示不要追问,此刻的他,已经老泪纵横。

               (二十一)

  韩端摆了一桌不算丰盛的酒菜,老友相聚,天大的事情要先放一放,总要先
喝一场。天鹤真人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但是酒量却是最好,所有人都醉眼惺忪,
只有他还清醒地浅酌。

  “牛鼻子,你,你还是那么能喝?”韩端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短续地说道。

  兰无药道:“老道,小心喝多过不了古稀啊!”

  天鹤大笑,道:“出家之人,怎会对生命之事困扰,你也太小瞧贫道了。”

  平一雷道:“人家出家之人酒色全戒,你是一样不少,居然也仙风道骨的,
真是邪门。”

  天鹤道:“酒色不过是形式,杀人放火我做得还少么?修真贵在修心,善恶
之行、喜怒之行早已看破,真的事事拘谨,那不是修道,是受罪。”

  柳莹姑眨着一双迷离的醉眼,看着李荣花,赞道:“荣花妹妹真的美煞人,
怪不得‘韩毒眼’甘愿为你趟这个混水。”

  李荣花被她看得本来红润的脸颊愈发娇艳,似乎快要透明。她第一次被同性
的人这样看着,却没有一点的不安。柳莹姑的身上,散发着难以抵挡的吸引。

  “姐姐过奖了,小妹怎比了姐姐万种风情,颠倒众生。”

  柳莹姑被她一反夸,心情更加舒畅,道:“哟,妹子不但人美,小嘴更甜,
姐姐可否索一个香吻。”

  她话音未落,众人一致赞同,有点头的、鼓掌的、起哄的,还有推桑的。李
荣花听闻此言,身体没来由地热了起来,感觉衣服好像变紧了,紧得令呼吸都不
自然。

  “小妹当是受宠若惊,求之不得呢!”

  她刚说完,柳莹姑扫了一眼不坏好意的众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把垂下
来的头发甩向身后,美艳的嘴唇已经伸道了桌子中央。李荣花看姐姐人已至,也
站起来弯下腰肢,迎唇边吻。

  两个女人的舌头缠绕到一起,口津相换,忘情地吻到一处。两个人长时间的
湿吻不但使彼此产生了强烈的感觉,在坐酒意盎然的男人也都开始口干舌燥,欲
火直升。

  韩端自是第一个忍不住,他跑到柳莹姑的背后,双手肆无忌惮的从后面抓着
柳莹姑无比硕大的胸部,立起的鸡巴,已经抵住了柳莹姑的屁股上。刹时间,柳
莹姑的呻吟声随之而来。韩端三下两去,除去了她上身的衣物,那一对巨乳让人
惊愕。垂下来的时候,几乎掉进桌子上的菜盘里。

  “你的奶子怎么越来越大啊,是不是总被野男人抓?”韩端抓的起劲,嘴也
不闲着,他和大多数的江湖人一样,喜欢用低俗的语言刺激彼此。

  那边,扎里炽也解去了李荣花的上衣,她的乳房本来很大,可是和柳莹姑比
起拉,整是差了一圈。两对乳房在桌子上摇曳着,两个女人以最短的时间进入了
状态,她们互相激吻,紧闭着双眼,看到这副情境,还有谁坐得住呢?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手,到底是几只手,你扯一把、我拉一下,两个赤裸
的娇躯已经完全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柳莹姑丰满,李荣花修长,两个人身材都很
可人。兰无药的手,顺着李荣花的大腿内侧摸去,刚摸到根部,已经沾上了点点
爱液。

  “姐姐……”

  “妹妹……”

  两个女人的呼喊着对方,象两只掉进狼群的小绵羊在寻找依靠。

  兰无药拿过两根筷子,轻轻插进了李荣花的小穴里,然后双手往两面一分,
粉红色的阴道壁垒上起伏纹路都清晰可见。

  “好漂亮,还能这么搞。”平一雷和聂伤两个人把脑袋挤了过来,虽然玩过
女人不少,这么仔细看女人小穴的结构还是首次。

  兰无药道:“你们两个粗人,怎有本公子这份雅致。”

  说罢,他示意天鹤把蝇甩借来一用,老道笑眯眯地递给了他。兰无药用前面
的毛毛拨弄着李荣花的阴蹄,顷刻,又痒又痛又舒服的感觉,传到了李荣花的脑
海,她的屁股不觉颤了起来。水汪汪的小穴,似待涌的泉眼。

  韩端这时候忽然走了过来,道:“你们不了解她,应该对她粗暴一点”

  说罢走到李荣花的背后,向下狠命一按,“啪”的一声,李荣花的正个人跌
落到桌子上。装菜的盘子被砸得乱作一团,菜汤和油迹沾漫了李荣花的乳房和肚
皮。

  “啊……”李荣花惨叫一声,韩端的鸡巴随即插进去,抽插起来。

  柳莹姑微微一笑,道:“你这辈子,恐怕不会对女人温柔了。”

  韩端喘息道:“你问她……喜欢不喜欢。”

  爬在桌子上,污垢满身的李荣花迅速做出反应。

  “啊……我……喜欢……”她闭着眼睛,身子在桌子上蹭个不停,左边的脸
已经被染成黑色。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动,只有天鹤微笑地在看。

  柳莹姑扭动着腰肢走过来,媚眼如丝,软声道:“道长,不会是有心无力了
吧?让奴家服侍一下道长好吗?”

  她气若柔丝的声音伴着眼里的流波,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拒绝。

  “有劳。”天鹤解下长裤,还没等脱干净,柳莹姑的小嘴已到。

  天鹤的鸡巴不算太大,也没有完全勃起,毕竟是上了年纪,不能是年轻人相
比。柳莹姑小手握住鸡巴,张口含住天鹤垂下的阴囊,小手慢慢地撸动。她用的
每分力都恰到好处,随着天鹤感觉得上升而慢慢增加节奏,还一边娇喘呻吟。

  “果然是双修魔女。”聂伤一边说,一边走来,撕咬着柳莹姑的耳朵。

  “坏人,你要舒服死人家啊!”柳莹姑吐出阴囊,柔声说道。然后开始舔吸
天鹤的鸡巴,慢慢地,天鹤的鸡巴终于抬起了头。

  聂伤不失时机地把柳莹姑的屁股抬起来,一挺而进。

  “嗯哼……”柳莹姑感到了阵阵快意,嘴上的动作变得更快。柳莹姑的吹箫
功夫,自非常人可比,不消片刻,天鹤就把自己的那点阳精,悉数射出。

  “无量……天尊!”老道一声大喊,身体象叶片一样飘到了床上。

  其他人等在无暇说笑,只剩下男人亢奋着神经,女人高涨的情欲。

  韩端也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狠狠揪起荣花的头发,玩命地发起最后的冲刺。

  “跪下!”韩端大喊。

  李荣花赶紧转身跪过来,几乎是同时,韩端的精液强有力地射过来。正好射
到了她的眼睛,浓浓的精液沾满了睫毛,一点点流下。李荣花的视线模糊了,好
像罩着厚厚的雾气。

  还来不及喘息,平一雷立刻填补了小穴的空缺,那急切的样子,似等候多时
了。他刚把鸡巴放起来,李荣花的高潮就滚滚地到来了,她剧烈的起伏着胸口,
乳房泛着微红。

  “啊……我……不行了……”

  她不喊还好,一喊,平一雷更加来劲,生生地把她抱起来,看着她挂着精液
的小脸,欲仙欲死的表情,不狠狠地捣一捣,怎对得起这淫荡的模样?

  “无药兄,和一雷干她屁眼!”射完无事的韩端成了指挥官。

  兰无药会意,走了过去,鸡巴抵住菊花,缓缓地伸了进去。

  “啊……”

  李荣花脏乱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平一雷,双手围着平一雷的脖子,似乎要死过
一样。两次高潮间隔太短,很容易让女人脱力。此刻的李荣花,两股不同的刺激
已经把她搞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看他们多开心,你们也模仿一下。”韩端又转向这头,露着惟恐天下不
乱的笑意。

  “你……坏……死……了”柳莹姑呻吟道。

  聂伤的鸡巴还在她体内疯狂着。

  可是扎里炽并没有动,好像执意在等位置。本来这样的场面,对扎里炽来说
就很不习惯。他们族对女人都是很尊重的,而且本身人又内向。他微笑了一下,
自己用手慢慢地套弄着,看着局势。

  “聂……哥……哥……好,好……厉害……我……好久……没……这……么
畅快了……”

  柳莹姑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而李荣花气都快喘不匀了。片刻,三个男人
相继爆发了,韩端头一次认真听男人的叫声,感觉很有趣。鬼门书生叫的最尖,
平一雷最响,聂伤最短最干脆。

  两个女人被抛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李荣花都不记得自己高潮几次了,污
秽的身体在地上都油墨一样,在地上留下了痕迹。

  只剩下扎里炽一个人没有爽过了,韩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慢慢玩,我
们洗澡去了。一会带这两个女人洗澡,就是你的事了,哈哈哈!”

  说罢,几个男人都去了后屋洗澡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扎里炽和地上两个半死
的女人。他看着女人泥泞不堪的下体,忽然觉得有些反胃,所有的欲望全消。犹
豫了片刻,穿好衣服,一手一个,扛着两个女人走向了后屋。

  “真想不到,李荣花居然这么放浪。”远处的叶南祯庆幸刚才没走,他转身
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裆下,也支得老高。

               (二十二)

  回到驿站,几个人都围了上来,问东问西,少年自然是最快、最好奇的。

  “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发现,不过觉得有点危险。”叶南祯拍着少年的肩膀,又继续道:
“小子,你……”

  少年头一次发现叶大哥说话有些吞吐,连忙催促道:“怎么了,叶大哥,快
说啊!”

  “没什么……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走吧!”

  胡长马和葛四惊讶地看着他,这句话从叶南祯嘴里说出来,的确让人惊讶。

  少年咧嘴一笑,道:“我不会走的,我不怕危险。如果错过这次战役,我会
后悔一辈子,我不要在用耳朵听故事了。”

  “老叶,我们该怎么做?”胡长马问道。

  叶南祯考虑了许久,道:“等他们大战后的结果吧,可能这次每个人都有麻
烦。”

               (二十三)

  李荣花偷偷地溜出屋子,悄悄地走向马棚,她解开缰绳一回头,发现了韩端
斜的几欲竖起的眼睛。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要去哪里?”韩端厉声问。

  “我,我……”李荣花的眼神闪烁不定。

  “是去驿站吧,我猜的对么?”

  李荣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乞求道:“求求你,不要牵连他们了,我只
要索达的人头就够了。”

  韩端一个耳光把她裹了出去,李荣花的脸上,留下了五个火辣的指印。

  “索达的人头我会给你,其他的,由不得你了!”

  说罢,点了李荣花的穴道,把她扔到小屋的床上,随后出来,把门锁住。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韩端道:“大家都准备好了么?这次可是一举多得
的买卖。”

  平一雷道:“废话,我们还用准备么,下一步怎么做?”

  韩端道:“明后天可能就要开战了。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天鹤和莹姑随塔
兰一起,我和其余的兄弟先去驿站解决叶南祯。合我们五个之力,绝对有必胜的
把握,然后去战场汇合天鹤兄、莹姑妹。记得,想办法把战斗格开,让索达直接
和塔兰多哲火并。如果塔兰死掉,你们上去解决索达;如果索达死掉,你们把塔
兰多哲杀掉。还要记得把索达的人头给我的那个贱人带回来,交给她。”

  天鹤道:“这是为何?”

  韩端眼睛看向远方,道:“以后塔兰和西玛所有的一切都归我们,难道不好
么?”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十四)

  今天是边界难得一见无风之日,塔兰和西玛两族所有的精兵战将,囤积于边
界。

  “索达,你准备好后事了么?”塔兰多哲的扬声道。

  “塔兰匹夫,逞口舌之利何用,你这缩头乌龟,有本事上场一战!”

  “好,今天让就要你死个明白!”

  双方自不会在气势上输给死敌,索达把手一挥,西玛六勇士各率队冲出,气
势如洪!

  “无量天尊!”天鹤力喝一声,和柳莹姑带着塔兰家的人马迎了上去。

  一时间,血肉横飞,天昏地暗,所有人都投入了杀戮。

  索达直奔塔兰多哲而来,生怕他跑掉一样。哪知塔兰多哲不但没有跑,亮起
长剑,横于胸前,一个毫无破绽的守势。索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一直看
不起的塔兰多哲,竟是个内家高手。

  “痛快,今天我们就分个胜负!”

  索达声到人到,漫天的剑花象网一样罩向塔兰多哲,空中的身姿宛如雄鹰俯
冲。

  “来吧!”

  塔兰多哲长剑画弧,动如脱兔,边退,边挡。刹那间,将索达的攻势化为无
形。

  索达剑头轻点,飞腿随至,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兰多哲以剑抵剑,左
右横推,再次拆招,葛地反手一扫,扫向索达咽喉。索达大惊,一个跟头倒翻了
出去,塔兰多哲如附骨之蛆,不待索达身形立好,长剑又斜刺过来。索达滑步错
过,并左手双指曲塔兰多哲二目。两个人你来我往,杀在一处,转眼间,几十招
数拆过。

  天鹤杀得胡须血红,七尺峨嵋刺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六勇士之首齐洛眼看
已招架不及,命在旦夕。陶僵和高忘忧飞速赶来,三个人围攻,可是依然落于下
风,双方级数差得太远了。天鹤从容不迫,左手捏十字决,在几个人之间如穿花
蝴蝶一样穿越。

  “无量天尊,看招!”老道峨嵋刺轻挑开陶僵的刀,一掌拍在他的身上,陶
僵只觉胸前一热,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朝天而出,手上刀瞬间脱手飞向空中。

  “阿陶!”齐洛惨呼,眼睛似要掉出来,人象疯狗一样扑了过来。

  “受死吧!”天鹤人如鬼魅,长长的峨嵋刺已刺入齐洛的胸膛。

  地上的尸体成片成片地叠加着,所有的人都丧失了理智,见人就杀,已经分
不出敌我了。可能只有柳莹姑还保持优雅的身姿,一对“雪花”短剑飞舞起来,
如天女散花,霎是好看。但是,看到的人非死即伤,又如何欣赏?

  也不知道打了几时,场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索达和塔兰多哲亦伤痕累累。
两个人喘息着,身形分开,对视着对方。

  “老匹夫,居然找帮手!”索达大怒。

  “哈哈哈,这还不算,恐怕此刻你们的女人正被马贼蹂躏吧!”塔兰多哲仰
天长笑。

  索达冷笑,道:“想打进西玛家,没那么容易。”

  说罢,两个人又打在一处,塔兰多哲剑奔索达心脏。谁知索达没有躲,一剑
反刺过来。以命搏命,塔兰多哲赶紧撤剑隔开,可是索达更加凶狠,招招不留余
地,渐渐地把塔兰多哲逼向了绝境。

  “你疯了!”塔兰多哲脸变了颜色。

  索达象个愤怒的狮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老匹夫,索某今天根本没打算活命回去!”索达言罢,门户大开,杀招也
更狠。

  塔兰多哲一咬牙,横竖躲不过,热血一振,再不躲闪,当索达剑刺过来的时
候,同时狠狠地还了一剑,看到底谁先闪开。

               (二十五)

  驿站里,此刻也挤满了人,叶南祯和韩端对望着,相隔五步之距。

  “‘叶六探’!”

  “‘韩毒眼’!”

  韩端笑了笑,道:“很好,我来要人。”

  “借口吧,你明明是来找我的。”叶南祯盯着韩端的斜眼,好像看穿了他所
有的心事一样。

  “不重要,叶南祯,准备受死吧!”说罢,软剑象毒蛇吐信一样亮了出来。

  兰无药的铁扇;平一雷的鬼头刀;聂伤的银枪;扎里炽的弯刀,全部扬了起
来。

  “都给我退得远些!”叶南祯对身后的几个人命令道。

  刹那间,韩端五人同时出手,封住了叶南祯所有的退路。

  “着!”叶南祯并没有拔刀,凌空飞起,飞到了最高点,大喝一声。

  漫天的钢针如雨点般打来,刚刚动起来的五个人,立刻象鸟兽散去。叶南祯
像叶片一样飞向了平一雷,刀光一闪,劈了下去。

  平一雷大惊,鬼头刀急忙横过头顶,叶南祯左手象捏兰花一样把手指一弹。
平一雷瞪大的眼睛再也不能闭合,咽喉处,一个很细的针眼,鲜血迅速地喷出。

  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是韩端。原来,那天叶南祯根本没流露出如此恐怖的实
力。一个照面,狂徒平一雷就被解决了。

  韩端当即立断,大喝道:“攻少年!”

  兰无药心领神会,铁扇一指,直取少年眉心。叶南祯迅速反应,但是扎里炽
的弯刀已至,一道优美的弧线划了过来。

  “给我闪开!”叶南祯硬生地一挡,震得扎里炽后退三步。

  胡长马横在兰无药身前,葛四挡住了聂伤。他们为叶南祯,争取着时间。

  韩端冷笑,道:“‘叶六探’,你以为只有你有暗器么?”

  言罢,只见他手指夹着一个黑色的弹丸,向叶南祯射来。叶南祯颜色大变,
登时横刀向后倒飞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屋子里浓烟一片,紧接着传来
好几声惨叫。

  当叶南祯从烟雾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胡长马和葛四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他惊呆了,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巨大的悲伤和愤怒涌上心头。

  “啊!”他象狮子一样怒吼着,以最迅猛、最恐怖的速度冲了过来。

  兰无药,聂伤扎里炽散在三角,欲做困兽之斗。韩端的瞳孔忽然收缩起来,
他看见闪亮的六个刀花,每一朵都那么漂亮,那么炫目,却又那么寒冷。就象六
朵花同时开放,根本分不出先后,一瞬间,灿烂到极致。

  “‘曲手六探’!”

  聂伤倒下了,扎里炽倒下了,兰无药也倒下了,没有一点声音,甚至都没来
得及体会死亡的滋味。韩端软剑抵住少年的咽喉,恐惧之色溢于言表,行走江湖
多年,从来都没害怕过。

  胁持人质是他最鄙视的事情,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可是现在完全不同
了,他连一点战意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无尽的恐惧。叶南祯象个天身般耸立
在他面前,象一道自己永远过不去的关,象一道死亡线,“曲手六探”比传说中
更可怕千倍、万倍。

  “放开他!”叶南祯一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象踩在他的心上。

  “你肯放我离开,我立刻放人!”韩端颤声道。

  “不可能”叶南祯斩钉截铁的回答。

  “杀了他,别管我!”少年坚定地喊着,那神情似乎当韩端的剑根本就不存
在。

  韩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保证他在我前头没命,叶南祯,你自己
选择。”

  叶南祯和少年使了眼色,少年会意身体微倾。叶南祯左手一扬,两根刚针没
进了韩端持剑的腕部。少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出来,叶南祯飞身扎向他们错
身的缝隙。叶南祯的刀刺入了韩端的胸膛,与此同时,韩端左手不知何时多出了
一把匕首,也刺入了少年的后心。

  “我……说……过,他会……死在……我前面,我……我不会……失信于人
的……”韩端在狂笑中死去,尸体轰然倒地。

  叶南祯赶紧伏住少年,内力源源不断地送进少年体内,可是,如石沉大海,
没有一点反应。叶南祯的心沉了下去,右手的刀“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叶……大哥!”少年声音微弱,嘴角的血不断地渗出。

  叶南祯把他平躺在地上,眼睛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他以为,自己再不
会悲伤,可是一个人生刚开始的少年就要在他手中死去,两个战友已经死去,这
一切都是他托大的错。

  “在……”叶南祯捂住了自己的嘴,尽力的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问吧。”

  “叶大哥,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

  叶南祯看着少年还稚气未脱的脸,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少年也笑了,可是却笑的如此凄然。

  “我的名字叫陈风林,大风的风,森林的林。”

  “好名字,比叶南祯好听得多。”

  少年又笑了笑,眼神变得空洞无光,本来平静的天气,忽然起了风,很大很
大的风,那声音,好像有人在风中哭泣。

  “我想见……荣花姐姐……”说完这七个字,少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叶南祯的泪水在也隐藏不住,他哭着道:“你知不知道,你爱的人,是个婊
子!”

               (二十六)

  马英明率领着他的马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玛族的城外。杀了几个看守
后,马队便横冲进城中,街道空空,这里就象个无人居住的空城。

  “奇怪啊,这么容易……”

  “得手”两个字还没说出,一支雕翎箭射进了他的眉心。数百个西玛家的族
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为首拿弓的正是路方台。

  马英名从马上坠落,一代马贼之王竟然死的如此窝囊,与他一同落马的,是
他的美梦。马贼立刻乱了套,四散逃离,西玛的勇士杀得性起,准备追击。

  “都给我回来,支援前方,出发!”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向边界涌来,这次
才是真正的倾巢而出。

  此刻,索达和塔兰多哲的自杀式打法终于有了结果,两个人都把剑,送到了
对手的身体里。但是他们还在支撑着,好像谁不愿意先倒下。最后,两个人竟脸
对脸倒在一处,生命顷刻就要流逝。

  塔兰多哲忽然笑了,缓缓地说道:“我有个女儿,我一直享受她的身体和爱
恋,我终于可以说给一个人听了。”

  尽管,那个人是他的冤家。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含笑死去。

  “我也有个女儿,可我却一直被她仇恨!”

  索达看着天空,停止了呼吸,眼角赫然多了一滴眼泪。

  战场里完全乱做一团,就是两个族长的死也好像无人发觉,都是见人就杀,
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西玛家连连败退。这时候,路方台指挥着人马杀到,局势
立刻扳了过来,他指挥若定,刚刚胜势已成的塔兰,陷入了全面的被动。

  天鹤和柳莹姑已经杀得快脱了力,两个人边战且退,似乎陷入了包围。这时
候,他们两个发现了索达和塔兰多哲的尸体。

  “莹姑,你去把索达的人头取下,我去擒住那个西玛家的指挥者,胁持他退
走,看来塔兰家是顶不住了,就是不知道‘韩毒眼’他们怎么还不来?”

  柳莹姑道:“可能是遇到了麻烦,就这样定了。”

  柳莹姑杀开一条血路,一剑将索达人头取下。当西玛家的人看到了族长的人
头时候,都发疯一样扑过来,把柳莹姑围在中央,攻势如潮。

  天鹤大喝一声“无量天尊”,直向路方台扑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和莹姑,
都挨不了多久。

  路方台看有人以惊人的速度从空中扑来,越过了保护他的人群,连忙搭弓,
可是箭没上线,天鹤的大手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他胁持着路方台,几个起落,扎进了柳莹姑被包围的地方,一声长啸,道:
“无量天尊,都给我让开!”

  柳莹姑已经混身是血,眼看支撑不住,看见天鹤的到来,感激之情,溢于言
表。路方台作为第一谋士,且有百步穿杨的绝技,在族里的威望不在索达之下,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攻击,散作一个更大的圈。

  “我们走!”

  天鹤抵着路方台,带着柳莹姑慢慢地出了困境,两个人个随便抓了一批马,
押着路方台,向他们的住地驶去。进了屋子,两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发现居然没
有一个人回来。他们的脸色都变了,恐怕韩端他们都凶多吉少。柳莹姑马上去小
屋,解开了李荣花的穴道,把人头抛给了她。

  “妹妹,这是你朝思暮想的吧?”

  看着索达的人头,李荣花脑袋“嗡”的一声,心头一时感慨万千。一瞬间,
恢复所有的善良,对索达的人头根本都没有在意。她只有一个想法,去阻止韩端
他们,不要再打了,她要让韩端带她离开,以后专心的做他的奴隶。

  “谢谢姐姐!”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射了出去,迅速上马准备向驿站奔去,
刚要离开,她看见天鹤和路方台。

  “荣花!”路方台一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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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叔叔……”她的仇恨已经彻底消失,现在的她,不再恨任何一个人
了。

  路方台看着她,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道:“荣花,你知道么?你的父亲
不是李天秀,是索达,是索达!”

  路方台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就惊呆了,包括柳莹姑和天鹤真人。

  路方台又道:“而索战,是你的亲哥哥!”

  李荣花怔住了,旋即一声冷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路方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抛给了李荣花。

  李荣花打开了锦囊,里面是母亲写给索达夫人的一封信。

               上面写道:

  嫂夫人,万分感激索大哥和夫人将小女过继于门下,以解我夫妇无后之痛。
以后无论是否有子嗣,都会把荣花当亲生女儿看待,将来也一定会让荣花继承家
业,大恩不言谢,来世我们夫妻愿做牛做马,还赐女之恩!

              ——江栖凤拜上

  上面娟秀的字体,正是“母亲”江栖凤的。李荣花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
转,几欲跌落。原来自己一直想杀,今天终于被杀的那个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不!”李荣花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拍马冲了出去。

               (二十七)

  塔兰多哲的死讯传到了菊若的耳朵,宛如晴天霹雳,菊若立刻昏了过去。过
了不知道多久,她睁开了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正守在她的面前。

  “娘子,你醒了,岳父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娘子,现在全府上下已经乱作
一团,你现在是塔兰府的主人了,要以大局为重。”

  相公的声音象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感觉距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

  “娘子,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你要挺住!”说罢,张生松开了她的手,奔
向厨房。

  菊若泪水滂沱,摇摇晃晃的走到床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匕首。

  此时张生正好端饭菜回来,见娘子拿起匕首大惊失色,立刻大喊:“娘子,
不要,不要寻短见!”

  他匆忙地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菊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菊若的匕首,刺
进的却是他的心脏。他睁大了眼睛,大得快要掉出来,倒下的时候竟没小一分。

  过了好久好久,菊若凄然一笑,悠然道:“父亲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
义?”

               (二十八)

  当李荣花象个没有灵魂的尸体走进驿站的时候,听见叶南祯的声音。看见了
满地的尸体,她最想见的人,韩端,也是其中之一。

  叶南祯的泪还没有干,狠狠地看着她,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李荣花站在那里,叶南祯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好久好久,她忽然笑了起
来。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叶大侠,你说得没错,我是个婊子,是个母狗。我的亲哥哥被我害死了,
我的父亲被我害死了,一个爱我的少年也被我害死了。你说,老天对我是不是很
好?”

  叶南祯也呆住了,他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可怜,甚至比自己当年都可
怜千万倍。

  李荣花的笑容里,布满了泪水,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哭还是笑。

  “连唯一的一点乐趣,现在也被老天剥夺了,可能这便是我的结局吧。”

  说完,刀光一闪,人象花枯萎一样缩成了一团,她的目光痴痴的,也不知道
再看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这不是你的错。”

  叶南祯抱着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叶大……侠……就怕我这……一条狗命……抵不了……这……罪恶。”

  外面的风声凄厉的呼啸着,世界上,好像只剩下叶南祯,一个活人。

               (二十九)

  叶南祯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向边界外驶去,他要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当他来到边界的尽头时,发现一个绿色衣服的少女。看身形,像是塔兰家的大小
姐,塔兰菊若。

  “陌生人,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少女忽然开口哀求。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好,上马吧!”

  他拉着少女的手,把她拉到马上。

  “驾!”他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扬起了蹄,带起许多的烟尘。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了,边界村只剩下漫天的风声,似乎,永远都停不了!

  「全文完」

  ***********************************

               ◇附录甲◇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读《风声边界》

               作者:雪沁

  这是风流且非所愿兄全新的题材,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论侠胆,游江湖,
品忠魂,美酒佳人,刀光剑影,我心我梦。

  漫道雄关轻夜淡,小站驿外众星繁。  泉边公子喜浣纱,谷底红妆扑火燃。
  屋小煮酒论英雄,野旷万马战犹酣。  多少落英不忍扫,任它点点与斑斑。

  “陌生人,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哪里都可以。”

  当一切尘埃落定,绝尘而去的是两颗破碎而僵冷的心。真的就是“断肠人在
天涯”吗?

  大地孤烟,黎明的曙光就这样半是云遮,半是雾埋地静谧地浸了过来;苍凉
悠远,一派“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不舍与无奈,如今却只能空付笑
谈;空旷而充实,偌大的边界村可以包含百年不解的世仇和剪不断离还乱的儿女
情长,却容不得两个碎成一片一片的“誓言”、“谎言”;简约而深刻,留下的
是风声还是雨声,风声在笑不能成材的瘦烟,雨声则在为普天下有家不得归者一
大哭呢……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结束总让人留恋,分离总让人不舍,所以选
在黎明,静悄悄的黎明里,让含怨的亡灵得以安息,让痛不能言的偷生者,暂时
忘却忧伤。

  可当肃杀的北风,含笑的西风,薄情的东风,醉人的南风,一股脑的吹过留
下的人的脸上、手间、心里时,所有的情绪就这样涌上来——排山倒海的来了,
穿越情感的警戒线时,谁又能高呼“任尔东西南北风”呢?

  离开,彻底的逃离这个伤心地,这个给过人们无限恣情与快意的地方,原来
“把酒临风,宠辱皆忘”,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听者们在仰望,同时歌者们在
苦涩……

  连叶南祯都不能免俗,饱经沉浮的他和所有人一样,有个火热奔放,追求自
由的心。

  “天若有情天亦老”,他真的老了,可以捉鳖揽月的曲手六探,在无数次苦
难和流浪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他和他的心现在更需要的是找一
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停靠的港湾。至于以后他能否休息够了,再次流浪,我真的
无法预言。

  叵耐檀板信口开,边界传说竟自来。  边秋凄凉驻雁苦,塞上伤情停柳栽。
  菱歌散场无人解,冷流入影寒光埋。  觥筹杯盏酒力轻,笑忘肠断三山外。

  “无名”少年的出现,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从旁观者,外人的角度,
没有一丝障碍和偏执,他见证了整个悲剧故事发生和发展以至绚丽的高潮,别出
心裁。

  其中少年心目的江湖和江湖好汉与现实的对比是强烈,反差是巨大的,从天
上到人间的时空转换中,作者承担了英雄时代掘墓人的角色,同时还我们一个完
完整整、真真实实的江湖和江湖人的颠沛生涯,这里没有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
这里没有玄幻世界的魔法和奇迹,甚至没有一件完整的嫁衣,惟有大地的孤独、
天空的广阔和惨烈的厮杀,还有“大侠们”苦苦挣命抢活的无奈与可怜。

  在这里本就脆弱的生命更是颤惊惊地站在悬崖的边上,面对逝去的火花,连
“伟岸”的叶南祯也只能泪下如流霰,空悲切,空悲切。命运让少年参与了他向
往的“轰轰烈烈”,他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他的“理想国”是必然还是偶然,是幸
运还是不幸,是满足还是遗恨,在随风而去的桃花流水前,生命之花绽放得异常
的猛烈与恢弘!

  孤单大漠冷月停,一啸平生仗剑行。  曲手何曾污颜色,磊落也逢辛苦经。
  天上人间两相望,无人私语我独听。  满腔热诚抛空城,三春事业付烟静。

  本文的女主角都是被撕裂得破碎得可以。

  “莫怨东风当自喈”,李荣花面对命运无情的捉弄,坚强地忍辱活了下来是
值得人们尊敬,甚至崇拜的,但是少年的话却更值得我们去思考——仇恨真的可
以持续一千一万年吗?生命中总应该有些更重要的东西让你去追求的吧?

  那些不需要我们所承载或我们不能承载的东西,我们真的可以潇洒的全部抛
弃吗?李荣花活得太辛苦,以至于只有在别人的皮鞭下,她在可以感觉到一个真
实自我的存在。看,在脂粉的背后,荣花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在少年愿意接纳她
后,冰山融化了,现在她在考虑怎样重新做一个自己。

  少年是一阵风,吹来新鲜的生气;少年是一片雨,浇出勃勃的生机;少年是
一派热诚,驱赶所有的冷漠和封闭。可是她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权利,从和魔鬼
签定契约的那天起,她不在是她,她是远山的落雪,她是与孤鹜齐飞的晚霞……

  塔兰菊若,她背叛了伦理道德,颠覆了纲理伦常,割舍了如花少年,只希望
可以默默地守在父亲身边。甚至迫嫁张生,她也无怨无悔,结果,“游丝一断浑
无力”,可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她要的是人间的美味和暗欲,所以她出现的简
单,结束的平凡。她是最另类的新寡文君,别情依依故园前,煎心夜夜复年年。
新生活,对她是奢望,很大的奢望……

  塔兰菊若有渴望,所以她选择走到外界;李荣花失去挚爱,所以她选择离开
今生。

  总有浮云蔽白日,谁家秋雁影独单。  自是边界春尚绿,怎奈两家纷争漫。

  两个民族的仇恨仍然会继续,还会有无数的英雄登台,弄潮。鲜血和情愁是
最让人冲动的东西,甚于烈酒美人。在战场之上,气血沸腾的人们,扭打撕裂平
静。

  是人们不甘于平静,还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平静,只不过死的人多了,打得累
了,就有平静。

  无论是从说书人嘴里,还是家族的战记和史诗中,我们看到的都一样虚象,
而在这里,在边界村,我们看到是满地被敲得破碎的残影片片。而持锤的人是谁
呢?边界的故事是大家一生的财富,回味再回味,心伤再心伤。

  记是斑竹泪痕重,幽咽冰泉小山亭。  粉面翠眉久不画,每逢秋雨任飘零。
  爱恨几多情几分,功运相悖意相映。  美景良辰停不住,镜空梦碎霜降萍。

  开局来得很老到了,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驿站却藏着时代的宠儿,没有万马千
军的恢弘场面,没有挥斥方遒的侠客风骨,只是一屋的俗人莽汉,铅华洗尽文字
老!叶南祯的形象在无数次转折中渐渐清晰,奕奕生辉。作者没有一次就把叶南
祯定成多么多么伟大,而是用一波又一波的暗涌,送来惊喜和震撼,在几个“小
事”间,迭加出来的是真正有血有肉,形象丰满的汉子。

  泉眼无声,洗澡的场景是精心打造的。这是一次立体的交错,李荣花和少年
明写,叶南祯是暗写。明处第一次两颗稚嫩和疲惫心依偎在一起,暗处记吊亡妻
的鳏人在回味当年两情依依的场景,这是一种相互补充,相互印证的过程。明处
第一次两个在挣扎的人儿走在一起,暗处逃避一生的梦境昨日重现。不似当时少
年游,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是君可知天涯共此时!一笔两写,惜墨如金
呀!都在最舒缓的乐章之后,全文的情节陡然走急,暴风雨在平静中孕育着……

  没有自由比寂寞危险,没有温柔比冷漠无味,没有勇气比沉默可悲,没有你
的夜没有感觉。

  所以,在“大家”都“走”了以后,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关于剪辑是一大亮点,切得横云断岭,尤其是片段的接点,往往是同一件事
以不同人物的展开,通过反复的重叠,造成强大的感官冲击效果。像少年之死,
潭水相逢,都让人恋恋不忘,在视角的不断的眩目转换间,风流得尝所愿。

  关于武侠:侠有余而武不足。作者对“侠”的评介和体味是成功的,在“武”
上,尚显稚嫩——一个叶南祯耗尽作者的所有心思,在韩端处笔力已经不足,更
况他人。虽然没有对“经典武侠”的承袭,但是在自成一派的路上,风流且非所
愿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关于床戏:除了“仙子钩”属于奇思,鞭笞另人醒目和震撼。整体的感觉一
般,很难让人有感动,尤其是群魔出动的那出,我想可能是主要角色都没有“下
场”的原因吧。

  关于情节:本文的前半部分和结尾都很成功,让人心动。但是最大的不足是
故事中期展开的太快,结束得太急——小说的故事是完全可以在一天放生和结束
的,(如同《来世》一样)但是所有的潮水都在一刻爆发时,这个冲击绝对是震
撼的,需要很好的把握能力。个人认为在本文中,人物太多,线索太复杂了,完
全可以再扩展一下。

  在所有都爆发得太突然了,其实突然也可以,但是结束时要让人有“意料之
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显然本文在这方面做的有所欠缺。还有文章的设定还有
几处没有交代清楚,如镇南王的事,还有李天秀之死,感觉有点游离情节了,瞢
懵懂懂间结束。

  最后一句,很感谢风流且非所愿兄为我们带来的中秋贺礼。

  ***********************************

               ◇附录乙◇

          镶玉肺腑之笔——《风声边界》

              作者:金镶玉

  一口气的读了《风声边界》这部作品之后,竟已是八十分钟后的事。阅过当
下,心绪乱成一团,找不到笔者要表达什么?

  于是再度将窗口拉回到最顶,重新再细品一番。非要找出暗喻以及笔者铺陈
这故事的动机。

  一开始的前五章节,看似布局很广,而看到最后,终究还是因为一个「恨」
字。这其中出现的各路大侠,本以为应该能有大做为的表现出绝代的武技,好让
读者们一饱眼福,过一过武林好汉的干瘾。只是没想到这样浩瀚的布局,只为了
完成一件「误会与仇恨」。

  塔兰多哲这个角色,很出色、却也很失败。一个当父亲的为女儿窥探淫欲也
许属正常。但是幻想与实际行动往往是很大的分歧点。笔者刻划这个塔兰多哲这
个角色的失误之处,便是完全没有顾及到此角色之心理层面的演进与变化。

  再之,塔兰菊若这角色对于情欲的诠释与批注,却令人别有着一番滋味在心
头。她无法选择命运,但是她却坦然的让父亲选举了她为欲望的宣泄对象。最绝
的是,当她拿出匕首之时。任何人都会误以为她要自刎,为父殉情。可是笔者却
让她一刀刺死自己的相公。这是为何?这不正恰恰地说明「满足我欲者,为王。
无法满足我者,该死。」

  明明确确的表达出欲望胜于情素,也大胆的诉出欲念于人类的细胞里是潜藏
于心中的约束,不敢越轨,因为道德、也因为礼教、更因为世人会杀人的眼光。

  少年。他是拉开续幕的主角,虽然没有大量的戏份,却让人印象之深刻。因
为他的崇拜,使得此部作品的主角之一「叶南祯」因他而发光、因少年的敬仰而
发亮。

  叶南祯的身世,交代的颇为薄弱。不过他的那双手,却也形容的读之动容。
此风度翩翩的英姿大侠,他的手艺盖过一切的纤纤女掌,独一无二也独树一帜。
但……在痛失妻儿与酩酊大醉借酒浇愁的日子与心理变化在作品中,没找到。只
找到他劫后余生的泰然与潇洒。

  李荣花这个角色,该是整部作品的灵魂了。然而最后又因一个锦囊的存在,
使得这个角色所做出的一切,显示出那样的愚昧!在仇恨之下,她决定以自己的
肉身当作报酬,邀集能夺取「索达」头颅的侠客,替她一解「杀父之仇、不共载
天」的心头恨。

  荣花这个角色生动,不在貌美,在于因恨能忍受一切的凌辱,也因恨使得她
竭尽所能的耗去尊严、生命、与意义!因恨而迷失,却又因恨而嗜肉欲。

  此部作品的两位女主角,不约而同的爱上能给予「性满足」的男性。也许这
正是笔者所悟出的人生常理与引人遐思的道理。

  整篇文章如似一把撑开的雨伞,李荣花是伞柄、叶南祯是伞衣、而塔兰菊若
便是伞骨了。整支伞的结构,虽是那么的紧紧相凑,却在最后一撑开伞的同时,
为此部作品画下了句点。而撑开伞面后,看清了枝节,也了悟了一些。

  我的结论是,这虽不算一部旷世佳作,却蕴含着笔者传递的某些消息。生命
的弹性,来自环境与历练。命运的延续,除了因果与循环,更是创于自身心灵的
世界。三位主角,本应该有着另一种生活上的层面,但是……他们选择的是向命
运妥协,屈服于「命运」给他们的安排。最终,在无法估量的命运世界,再度迷
惑,再次重新选择。

  镶玉一向不怎么懂写评论,今日斗胆一试,还望见谅。

  最后很由衷的告诉笔者一句,「铺陈的手法虽然传统,但略微急切。在读者
还来不及将映像植于脑海之时,紧接着要腾出思路来消化另一个场景与人物。」

  这在写文里是很忌讳的一项致命伤。因为如此的铺陈,等于在考验读者的耐
性。而身为作者的你,或许无须去考虑读者有何不适与反应。但是,会执笔写文
章,在没有稿费的现况下,是为何?

  我的认知是:引起共鸣!

  还望「风流」兄笑纳镶玉的狂妄之言,来日有暇之时,再度过招。

  ***********************************

  元堂:最近学会首歌。

  风流且非所愿:喔?唱下暖暖场吧。

  夜月心:嘿嘿,好难得啊,唱来听听。

          元堂:only……you……

  小悴:等等,这个,谈文先吧。

  catfeng:感谢小悴……我先开始吧,一口气看了风流以前的两个作
品,山麓百货商店和来世,加上这篇,我姑且称之为疯牛三部曲吧。

            死神之鼠:李三疯……

  雪沁:嫱嫱(即风流)哪去了,先说说设想吧。

  风流且非所愿:好,其实这算是我的探索吧,没写过武侠,其实这次的武侠
也是外衣,我依然迷恋于空间全景描写,呈现一个生态环境的人与人,与环境,
与过去未来的那种层次分明感,用彼此复杂的关系,来探讨不同的主题,这次显
然选材过大,没有很好的表现出来我要呈现的东西。

  ween:的确有这个问题,后面收尾的时候好像一部电影被删节了许多一
样,有一些乱。

  风流且非所愿:是这样的,留了许多的遗憾,尤其是后半,并线描写已经来
不及了,所以干脆一刀切掉了,不是我偷懒和敷衍,时间快到了……

  catfeng:本文有些边城浪子和双旗阵刀客那样的意境,有些沧桑。
叶南祯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是个超级高手,而且受过伤,大哥,下次弄个有点创
意的好不好。

  风流且非所愿:汗,下次写一出场就是植物人,一定蛮新鲜的。

  夜月心:我也来说说吧,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的,很可能一个不相干
的人会影响到自己。

  传说中的很多东西都不一定很真实,好象是哪天你的脸颊上多了一个红印,
朋友笑你被情人留下了亲密印记,可自己才知道那是在喝绿茶的时候,刚好一个
帅哥飘过,于是歪了下头,瓶口就划了自己的脸蛋一下……

  曾经很讨厌一个同学偷看了自己的日记本,然后在莫名的心态下决定自己也
去偷看她的日记,这在当时可能也能算的上是因为有一种仇恨转出来的报复。然
而报复并不能真的弥补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泄露的损失,也等同与自己的亲人被害
了,自己花一切心思去复仇,成功以后却发现去的不能再来,在过程中自己又失
去了好多好多。

  黑暗里的光线下隐藏了多少东西呢?当你听到一对父女在轻声交谈着家庭琐
事的时候,应该看不到女儿的双腿正骑跨在父亲的身上。可能传说中的江湖,很
多的人物也有很私密的生活……

  那个少年应该无悔自己的命运吧,能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女生是哪个了。

  catfeng:对,我这个少年的的角色有些糊涂,能不能说一下。

  风流且非所愿:嗯,其实边界好比是一个局,每一个人都是当局者,而我设
计少年,就是要一个局外人,对其他人的命运进行反衬,同时串连剧情、引申主
题、复合矛盾等,我一直都不给他名字,就是不想让他入这个局,甚至安排他的
死,我都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来和去都是那个少年,再晚一点,
或许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吧。

  ween:还有一个问题,这次没有你擅长的心理描写和爱情刻画,山麓和
来世可都是占了大量篇幅的。

  风流且非所愿:是这样,爱情描写一是没空间,二是写的太多,淡化一下,
心理描写我是刻意丢掉的,一是全景勾勒太细腻会破坏粗犷沧桑的味道,二是过
多的心理描写会带出更多的视角,其实已经不少了,以后我会尝试把心理和环境
描写隐藏的更深,这也算是一门课程吧,我还有许多改进的地方。

  雪沁:风流是不是又找借口给自己开脱呀,很怀疑。

  ween:很可能,他怎么说就怎么是,一副无赖相。

  风流且非所愿:你们…………不知道有个叫msn东西可以私聊的么?

  小悴:除了收篇太急,还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吗?

  风流且非所愿:很多很多,故事交代的也不明朗,视角切换的也凌乱,剪接
的也不算好,反正这是一篇没经过打磨的文章,我会考虑修订写前传后传的方式
来圆它的,毕竟,叶南祯的一对手,是我所向往的,我手就笨的很。

  飘零:怪不得跟文盲似的,老子给你排个版居然三天没吃下去饭,你是怎么
混上作者的?

            夜月心:啦啦啦啦啦……

           ween:啦啦啦啦啦……

          风流且非所愿:啦啦啦啦啦……

  御风而行:风流兄第一次参加征文,希望下次更好吧。

  元堂:是的,only……you……

  小悴:好好好,感谢风流兄的征文。下面让我们期待秋韵夜语第十七夜《岳
灵珊被掳记》。

       ───────第十六夜◆终────────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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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夜◇岳灵珊被掳记

           作者:狐熊排版:1973

  华山派众人拜别金刀王家,坐上大船离洛阳而去。令狐冲因身患重疾,自知
命不久矣,无心与众师兄弟胡闹,终日独自在船舱内抚琴自乐,残度余生。而岳
不群见此顽徒鲜有的安静,自也乐得个清闲,整日与夫人在船上观看两岸美境。

  殊不知,华山派所坐的大船未出洛阳境内,已被江湖中的所有黑道人物盯上
了。因令狐冲未离开洛阳之时,任盈盈已暗中知会其属下的江湖人士,对华山派
一行要多加照料。

  任大小姐此番谕令,整个江湖顿时被闹得沸沸扬扬。此帮江湖黑道人士为讨
任盈盈欢心,整日派其属下或亲自向令狐冲献媚,弄得历来喜好清静的岳不群也
无可奈何。

           ************

  船航至兰封境内已到夜间,大船靠岸待日出之时才继续航行。夜静深宵间,
众弟子都已经去睡觉了。岳不群闲步进入与岳夫人独居的船舱内,但见夫人素衣
披身,横卧于船舱内的床塌之上,双眸含春地正往夫君望来。岳不群顿感喉干舌
燥,额间微微发热,两腿间之阳物立时勃然而起。

  岳夫人虽是将到四旬之人,但肌肤胜雪、体态匀称,兼之一直对容貌爱惜及
保养有加,所以久经岁月的她还如初为人妇时之容颜。岳夫人最令丈夫感到满意
的是,不但武功卓著、持家有道,更在床第间往往令丈夫满足非常。有妻如此,
岳不群如何能不为之而动情?

  岳不群坐到床塌上,伸手轻抚着夫人的酥胸,道:“近段日子以来不但舟车
劳顿,而且整天整夜地提防着那些黑道人士前来搞事,跟师妹同床的时刻不多,
实是无奈得很。现在趁众弟子都已入睡,你我夫妻二人就此欢好一番,如何?”

  岳夫人虽久经床第之事,听得丈夫开口求欢,却仍有着羞涩之意。双额立显
晕红,本已含春的两眼立即低垂,回避着丈夫那火辣辣的目光。岳夫人本想答应
下来,忽然想起众弟子虽然都已入睡,但此间离弟子们睡觉之处只一板之隔,如
让徒弟们听到夫妻二人的床语莺声,那可是天下间最为尴尬之事。

  岳夫人连忙轻轻推开放在胸前的手,低声道:“师哥,我们此时行房虽好,
但弟子们此时就在船舱隔壁,如让他们有所察觉,你我二人日后有何颜面以师尊
的身份面对众弟子。”

  听罢夫人之言,岳不群也感不妥,马上运起“紫霞神功”,倾听着船舱内外
之一切。但听得船舱隔壁众弟子微微而均匀的鼾声,显然是都已经熟睡了。回神
再细想,弟子们此时内力还未到火候,如若有个别人等未曾入睡,那也无法听到
我夫妻二人欢好之声。

  想到此处,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师妹,刚才为夫运起本门神功,探听到
众弟子已然入睡,你我可以放心欢好了。”

  听罢岳不群此言,岳夫人嫣然一笑,羞红的脸庞微微低下,任由着丈夫为自
己宽衣解带。衣衫尽解的岳夫人通体宛如白雪,两颗微微暗红的乳头翘立于傲然
的酥峰之上。双峰犹如两座雪山,而暗红色的乳头犹似被太阳照得白雪融化后,
裸露着的山峰之巅。一丛乌黑亮丽的体毛长于下腹之上,两条雪白的娇腿欲张欲
合,让人观之顿感怦然心动。

  多日不近女色的岳不群顿时失控,立即将手伸到妻子腿根之处,在那两片娇
嫩的户肉上轻轻揉搓起来。在丈夫调弄之下,岳夫人顿感一度暖洋洋的热气由心
间直传到下体,户穴内春潮直喷而出,顿时弄得腿根处浆水淋漓。

  此刻岳夫人已无法克制那羞涩之心了,她连忙解下岳不群的裤带,将丈夫的
阳物含进口中。岳夫人本对此龌龊之事极为不耻,但自觉得近日由于在外连续奔
走,自己未能尽妻子之本份,再加上见到岳不群如此鲜有的色急,所以她便也不
再顾及礼仪廉耻了,一心只想着为夫君解决这燃眉之急。当岳不群的阳物进入口
中后,她便马上卖力地舔弄了起来。

  一股麻痒之意从阳物处直冲心间,岳不群顿感难以忍耐,连忙运起“紫霞神
功”将内力注入阳物之上,以此来抵御岳夫人那香舌的挑逗。以免未将阳物送进
岳夫人体内,就落得个精浆泄尽的尴尬场面。

  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可以算是各门派的一等一神功,它不但令修习者舞剑
时剑气纵横,而且在运功之时能倾听出方圆数十丈内的轻微声音。岳不群能将此
神功运用于床第之事上,真不枉他身为显赫于武林的一派宗师了。

  感觉到口中的阳物已是坚硬如铁,欲火焚身的岳夫人早已忘却妇人应有的礼
仪廉耻了。但见岳夫人吐出含在口中的阳物,一手把岳不群按倒在床塌之上,然
后连忙跨坐在他的身上。看到丈夫捉住自己那一双雪白的豪乳使劲地揉搓,岳夫
人也毫不客气地提起那坚硬的阳物对准自己的穴口,接着猛然往下一坐。但听得
“吱”的一声脆响,岳不群的阳物便整根没入到岳夫人的户穴里。

  当阳物进入温暖而湿润的户穴内,岳不群情不自禁地往上一顶,龟头立时直
抵穴心,岳夫人舒爽得顿时禁不住“噢”的一声轻呼。听得妻子如此勾人心魄的
娇呼声后,岳不群的情欲顿时被推至巅峰。但见他双手用力地握住岳夫人胸前一
对柔软而雪白的乳房,阳物在“紫霞神功”的催动之下,以令常人不可置信的频
率,猛烈地往岳夫人的下体深处顶去。

  在如此猛烈的冲击之下,岳夫人只感到一股暖洋洋的快感,由户穴内快速地
伸延到全身经脉。阳物在户穴内进去之间,不停地磨擦着穴内的嫩肉,令岳夫人
兴奋得浑身颤抖。若在平常,岳夫人早就毫无顾忌的呼出呻吟声了,但正在异常
亢奋中的她还是强行克制住这样的举动。因为她知道,自己与丈夫交合时所发出
的床语莺声,绝对不能让与此地只一板相隔的众弟子听到。

  但见岳夫人紧咬银牙,鼻孔不停地喘着粗气。她双手按住岳不群的肩膀作为
支撑点,臀部猛烈地往下坐,并且将户穴内的肌肉紧紧收缩,狠命地缠绕住那硬
如铁棒般的阳物。此时岳不群也感到自己的阳物被户肉紧紧缠绕,一股麻痒之意
再次由龟头直窜心窝。他连忙加倍催动“紫霞神功”,以此来抵御此股无法控制
的瘙痒,免得在妻子面前颜脸尽失。

  岳不群加倍催动神功不久,忽然听得岸上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轻声私语。在
细细辩认之下,此二人却是岳灵珊与林平之。岳不群心内明白,女儿因与林平之
日久相对而暗生情意,日间惟恐众同门耻笑,所以趁着夜静深宵时到岸上相聚。

  听得岳、林二人谈论起林家剑谱之事,二人谈论中隐约含有怀疑令狐冲独吞
剑谱之意,岳不群立时将运在阳物上的神功转移到耳朵上窃听,不再理会阳物上
阵阵的酸麻。岳不群肯收林平之做徒弟,也是冲着林家的《辟邪剑谱》而来,此
时听得林平之跟女儿谈论起剑谱的事宜,他岂有不全神窃听之理。

  岳不群将注入阳物的神功转移后不久,一股精浆就难以克制地倾泄进岳夫人
穴中。精浆泄尽后,户穴内的阳物便快速地软了下来。望到岳夫人那略带怨怼的
眼神,岳不群一边向妻子抱以歉意地笑了笑,一边继续全神窃听岳灵珊与林平之
谈论剑谱之事。

  “呔!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竟敢在半夜三更里出言诬蔑令狐公子!”正
当岳不群全神窃听之时,忽然从夜空中传来一声暴喝。

  岳不群立感不妙,连忙一边系好裤带,一边提起长剑窜出船舱,飞身跃至岸
上。但见岳、林二人已被一身穿白衣的壮汉擒获,已然离岳不群有数十丈之遥。
白衣壮汉身后,一名身穿黑色僧袍的光头男子为其断后。

  看着两名不速之客飞速远去的身影,岳不群心知以自己的功力无法追上此二
人,就算是追上了,也无法确保安全地救回岳、林二人。所以他也索性不作无谓
的追击,以便静观其变。已整理好衣衫的岳夫人此时亦跃到岸上,看到此等景况
也作无奈之举,只好与岳不群回到船舱内,商讨如何迎救岳、林二人的方法。

           ************

  两名壮汉箭步如飞,犹如沙场上两匹狂奔中的战马一样。而岳、林二人就像
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似的,被那白衣壮汉提在手里竟然动弹不得,二人显然是都被
点了穴道,所以不能作出任何反抗了。

  两名壮汉奔了大约十余里后,左拐右转地就进入了一间宅子的大堂内。未等
白衣壮汉将岳、林二人抛到地上,黑色僧袍男子就把整个宅子点得灯火通明。宅
子内灰尘满布,家具陈旧,显然是空置已久了。

  岳、林二人被抛到地上,才有空暇看清楚擒获自己的人物是何等模样。但见
那白衣壮汉身材魁梧,比寻常人还要高出半个身,脸相虽然平庸得很,但一身雪
白的肤色可令任何女子都自愧不如;那黑色僧袍男子身材中庸,一双三角眼、秤
砣鼻、蟾蜍嘴、兜风耳、满脸都是麻子,肤色犹如泼了墨似的黑得出奇。

  那白衣壮汉将二人抛到地上后,笑道:“黑熊大哥,想不到林家的后人竟然
会落到咱‘漠北双熊’手中。嘿嘿,得到那《辟邪剑谱》后,我白熊就可以与大
哥一起名扬天下了。”

  黑熊点头道:“嗯,兄弟说得没错!待咱兄弟俩练成那《辟邪剑法》后,一
同杀上黑木崖去,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全都夺来,你我二人再也不用受黑木
崖那帮狗种牵制了。而且还会令服了‘三尸脑神丹’的人臣服于咱们脚下,这可
是天下最为风光之事啊!呵呵……”

  白熊一手将林平之提了起来,凶道:“小子,快将你家的《辟邪剑谱》交出
来,让爷爷们看看是否真是名震天下的剑法!若然敢说个‘不’字,老子就将你
大卸八块用来下酒!”

  林平之听罢,即道:“两位前辈明鉴,若我林家剑法真能独步于江湖,余海
那狗贼焉能将我林家杀得只剩下晚辈一人?奉劝二位前辈一句,请尽早放了晚辈
二人,若晚辈的恩师‘君子剑’岳先生寻到此处,恐怕两位将难逃身首异处。”

  林平之一番言语顿时气得白熊呱呱大叫,怒喝道:“我呸,你这个未长须毛
的乳臭小儿!老子兄弟二人纵横漠北多年未遇敌手,还会怕华山派的一个伪君子
吗?真他娘的放狗屁!”

  林平之听得此话犹如当头雷鸣,顿觉满脑眩晕。白熊那紧跟着扇过来的两巴
掌,令林平之立时满嘴牙血,两颗牙齿顿时夺口而出。看到面前此穷凶极恶的白
熊,林平之心知再多言语也枉然,只会招来一身毒打。所以他也不敢再多唇舌,
只是既气又恼地将头低下。

  见得林平之一脸恐慌,一旁的黑熊阴阴道:“既然小兄弟不知《辟邪剑谱》
的下落,那也罢了。嗯,今夜能与小兄弟见上一面也属有缘,就让咱兄弟二人款
待一下后辈吧!嘿嘿……”

  黑熊言罢此话,便从僧袍内取出一样东西来,放进口中咬了一口后,递到林
平之面前晃了晃。林平之定神一望,递到面前的东西竟是一只已然煮熟的人手。
林平之本是富家公子出身,虽曾经过一场灭门磨难考验,但此吃人肉之事真是见
所未见、闻所未闻,在万分惊慌与气愤之下,顿时就当场晕死过去。

  “他娘的,这外强中干的废物真不经吓!”白熊说罢此话后,将林平之再次
抛到地上。

  黑熊笑了笑道:“兄弟,你这样拷问是得不到结果的。岳不群的臭女儿是此
废物的心头肉,咱们若想得到《辟邪剑谱》,那得在此妞儿身上下点工夫方能有
所收获。”

  白熊点头道:“大哥言之有理,应当如此才是。他娘的,一夜劳顿弄得腹中
空空如也,待兄弟去弄点东西下肚,再来收拾岳不群的臭女儿。”

  “兄弟若不嫌弃,此物就送与兄弟充饥。”黑熊说罢,就将那煮熟的人手递
了过去。

  白熊看了看,皱眉道:“此物乃大哥的心头好,兄弟怎敢夺兄长所爱。再说
此物已放置多日,都不怎么新鲜了,吃起来不能尽兴。”

  黑熊笑道:“兄弟多虑了,你我在漠北同生共死多年,岂有长幼之分?兄弟
既然嫌此物不够新鲜,可取出早几日从洛阳衙门擒来的女人充饥。此骚货长得满
身嫩肉,宰来生吃,兄弟必能尽兴。呵呵……”

  “哈哈……大哥此言有理!待小弟将此女人取出来,与大哥一同享用,今夜
要一醉方休。”白熊说罢此话,径自往宅子后堂走去。

           ************

  “漠北双熊”自收到任大小姐的谕令后,兄弟二人便飞奔赶至洛阳。到得洛
阳后,此二人贼性不改,乘夜潜入洛阳衙门内盗取金银。在盗取金银之时,洛阳
知府正与小妾赤身裸体地在房内交欢。二人见那小妾容颜绝伦,便淫性大发,顺
道将那赤身裸体的洛阳知府小妾掳走。

  那洛阳知府的小妾名叫柳如烟,芳龄二十有一,本是洛阳城内的名妓。因容
貌出众,加上床功绝顶,所以洛阳知府不惜重本,将柳如烟买了回来,纳为第三
房小妾。那知府大人将柳如烟买回来后,便夜夜与其欢度房中趣事。

  “漠北双熊”将柳如烟掳劫来后,便雇了船只暗中跟着华山派一行。闲来无
事之时,兄弟二人便在船上将柳如烟拿来随意奸淫。到了兰封境内,二贼便弃了
船只,带着柳如烟上了岸。寻到此座空置已久的宅子,将柳如烟藏于此宅子的后
堂内后,二人便四处作案,并继续暗中盯着华山派一行。

  那柳如烟本出身于烟花之地,天性喜好淫乐,对贞节之事极为淡薄,加之见
此二贼穷凶极恶,故也不敢作出任何反抗。所以尽力迎合二贼的奸淫,但求能留
得小命一条。将柳如烟尽情奸淫后,二贼本想将其烹杀吃之,但见此女子床功高
明,令兄弟二人快慰连连,所以二人都不舍得将其烹杀。

  “漠北双熊”此番暗中跟随着华山派,名为暗中保护令狐冲,其真正目的却
是冲着《辟邪剑谱》而来。今天夜里见得岳、林二人落了单,二贼岂有放过此大
好机会之理?便以岳、林二人出言诬蔑令狐冲为由,将他们二人犹如老鹰叼小鸡
般的掳劫到了此处。

           ************

  过不多时,白熊便从后堂走了出来,将提在手中的柳如烟抛到黑熊面前。但
见那柳如烟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她那绝伦的明艳。柳
如烟身上只套了件男装的长袍,脚上却穿了一双粉红色的金丝凤头绣花鞋;长袍
的下摆处,两条雪白的大腿裸露而出;胸脯起伏不已,两颗小巧玲珑的乳头凸露
在袍胸处,随着胸脯的起伏约隐约现。让人观之,满脑顿生遐想。

  见得柳如烟此般模样,黑熊顿觉欲火中烧,两腿间之阳物立时悄然而起。黑
熊二话不说,将不知所以的柳如烟提了起来,将其按在一张陈旧的四方桌上后,
捋起她的长袍下摆至腰间。柳如烟那雪白的臀部顿时就露了出来,那白如冬雪的
臀部上,依稀可见片片乌青,显然是时常被人拍打所致。

  黑熊此番动作,柳如烟心中了然,今夜又难逃此黑肤恶贼一顿凌辱了。柳如
烟心知作任何反抗也枉然,是以将身体紧贴桌面,双手紧抓住桌子,双脚踏稳地
面,翘起臀部等待那恶贼发泄淫欲。期望那恶贼尽兴后,自己身体免遭一番毒打
之祸。

  黑熊在雪白的臀部上轻拍两下后,他便将僧炮脱下,解开裤带将那黝黑的阳
物腾了出来,然后将阳物送进柳如烟的阴户内,并开始抽送了起来。柳如烟一声
“噢”的娇呼后,便尽力迎合黑熊的抽送,并不时哼出那令任何人听了都心动的
呻吟声。

  见得柳如烟如此乖巧的迎合,黑熊欢欣之余不禁略带点可惜,若不是白熊要
将此骚货烹杀用来果腹,此上佳的床伴也可多留几日。但回头细想,兄弟间的情
谊岂能被此万人枕、千人睡的婊子有所阻隔?想到此处,黑熊便收起怜惜之情,
拼命地在柳如烟的户穴内抽插。

  柳如烟虽天性喜好淫乐,但心中却这等逼奸的行为极为厌恶。无奈那黑熊天
生剽悍,柳如烟自知无能抵抗,为求保得住性命,她也只好百般逢迎那无休止的
抽送。在那猛烈的抽送之下,柳如烟在倍受凌辱中竟然产生了生理上的快感,体
内的津液从花心处直涌而出,弄得黑熊的阴囊上都沾满了淫液。

  那黝黑而粗大的阳物,将娇嫩的户穴撑得没一点缝隙,阳物死死地顶住了穴
心,再随着那一下下有力的抽送,令柳如烟心中顿时生出说不清的爽快。此时黑
熊只感到户穴内的肌肉不断地收缩,像婴儿小嘴似的紧紧地吸吮着自己的阳物,
他顿时舒爽得“噢噢”的连连怪叫。

  在一旁的白熊见此般情景也不禁欲火微起,但此时正饥肠辘辘的他很快就将
那淫欲之意压了下去。将柳如烟提到大堂后,白熊本想马上将其烹杀,以解腹中
之饥饿。见黑熊二话不说便上前将柳如烟奸淫,为了不令此异姓兄弟感到败兴,
白熊也只好强忍腹中饥火,待黑熊尽兴后再作定夺。

  但见得黑熊将柳如烟摆弄近半个时辰仍未完事,白熊便再也按耐不住了,叫
道:“大哥,小弟此时正饿得很,请兄长尽快完事。”

  正忙于抽送的黑熊应道:“兄弟,先别着急,为兄就快完事了,请务必稍等
一下。”

  白熊笑道:“嘿嘿,待小弟先将此妞儿的臂膀剁下来充饥,大哥请继续办事
好了。如何?”

  黑熊急叫道:“兄弟,此事万万不可!若先将臂膀剁下来,一来此骚货必然
死去,那为兄就不能尽兴了;二来肉质会因失血过多而变得不够鲜美了,兄弟饱
餐之余也难免落得个败兴的下场。”

  白熊大笑道:“哈哈,大哥的顾忌小弟当然也有想到!小弟在剁下臂膀之前
会点了此骚货的穴道,那她便对疼痛全无知觉,而大哥也可以继续尽兴了。此骚
货的穴道被封后,创口处也不会流出太多的血,而造成肉质不够鲜美了。”

  黑熊听罢,也大笑道:“哈哈,言之有理,一切便依兄弟之计而行!”

  听得二贼的对话,柳如烟心知不妙,自己的躯体竟然将会成为此二人的果腹
之物。由洛阳到兰封的路上,柳如烟便知道二贼有吃人肉的癖好,所以一路上柳
如烟都为保命而尽力迎合二贼,祈求自己能不作他人果腹之物。但想不到经自己
一番努力,还是难逃被烹杀的命运。想到此处,柳如烟不禁悲从中来,哭泣之声
随即响起。

  见得白熊从怀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双眼不怀好意地瞄着自己的手臂,
柳如烟马上哭叫道:“二位大王,妾身自被二位掳劫以来,自问都能伺候得两位
满意。求二位能留贱妾小命一条,妾身今生与来世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二位的大
恩大德。呜呜……”

  听得柳如烟此言后,白熊冷笑道:“嘿嘿,你说的话可是当真?你最好想清
楚了再回答老子,否则过后别来后悔。”

  柳如烟立即点头应道:“妾身之言可昭日月,请大王明鉴。”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子可没有逼你!”白熊笑着说罢此话,然后
望着一脸恐慌的柳如烟继续道:“这牛和马当主人肚子饿的时候,当然是心甘情
愿地被主人宰来充饥了。你既然答应做牛做马报答咱兄弟俩,这已经说出口的话
可不能反悔。嘿嘿,现在把你宰了还算是合情合理吧?”

  柳如烟即慌道:“那……那我不当你们的牛和马了……”

  “你娘的!这已经承诺的话,还能收得回去的吗?”没等柳如烟把话说完,
白熊便骂了起来。

  白熊见柳如烟不停地嚎哭,便走上前去点了她周身的穴道,捋起她的衣袖,
然后举起刀子直挥而下,便将一条雪白的臂膀硬生生地剁了下来。说也奇怪,躯
体与臂膀的创口处在被封穴道之下,竟然只流出少许血浆。而从柳如烟的神情来
看,她竟然连一点痛楚的状态也没有。

  柳如烟见得自己的臂膀就这么剁了下来,虽未感觉到有何痛楚,但自也吓得
口青脸白。再看到白熊拿起自己那条已与身体分离的臂膀,放进口中大嚼狂吞,
柳如烟顿时眼前一黑,就此晕死了过去。

  正在柳如烟身后疯狂抽送的黑熊,见得她如此的惨状,一种莫名及难以克制
的快感忽然直冲脑间。但觉龟头上一阵麻痒,在情不自禁的一番颤抖后,黑熊的
精浆便泄了出来,都泄进了柳如烟那粉嫩的户穴内。

  黑熊穿回衣衫,夸奖道:“兄弟的法子真是妙得很,既能让为兄尽兴,也能
令兄弟解馋。”

  “谢大哥夸奖了。”正在狂啃人肉的白熊含糊地应道。

  黑熊拍了拍肚子,往瘫在桌面的柳如烟瞄了一会儿后,道:“兄弟,现在咱
们弄一锅鲜美的人心汤滋补一下,你看如何?”

  “那敢情好!大哥请稍等一下,待小弟去弄点炊具回来。”白熊说罢,便放
下手中还没吃完的手臂,一溜烟地奔出了宅子。

           ************

  过不多时,白熊便从外面提了个铁锅回来,他还从怀里掏出了勺子、汤碗及
一些烹调用的佐料。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东西是从别人家里偷回来的。也
替那被盗的一家子感到幸运,白熊这个恶贼只偷他们家的炊烹之物,而没有取他
们一家人的性命。

  白熊放下东西后,又跑到外面去弄了几块大石头回来。将那些石头摆弄了几
下后,竟然就让他弄成了一个简陋的灶子。白熊接着拆大堂内的两张凳子作为木
柴,便在那简陋的灶子里生起火来。等火烧得旺盛时,黑熊便把已经装了清水的
铁锅放在灶子上。

  见得锅中的清水烧开,白熊便将趴在桌子上的柳如烟翻过来,然后撕开套在
她身上的男装袍子。柳如烟那对雪一般白的嫩乳立时便展露出来,如此美境白熊
也不细心欣赏,挥起刀子便要开膛取心。

  此时黑熊一手抓住白熊挥刀的手,道:“兄弟,先别急着取心。这骚货现在
已经晕了过去,心里流的血浆必然不多,那吃起来便不能尽善尽美了。咱们应当
将她弄醒了,待她清醒的时候将心取出,这样吃起来才能够格外鲜美。”

  “嗯,大哥说得在理,小弟这就去后堂取些清水来,将这骚货弄醒。”白熊
说罢,便独自去了后堂取水。

  白熊从后堂端出来一盘清水后,便往柳如烟当头泼去。柳如烟嘤咛一声后便
醒了过来,看到二贼正凶目圆瞪地往自己望来,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了。此时
柳如烟已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她心知再作哀求也无补于事,只得默默流着眼
泪躺在桌子上任人宰杀。

  白熊将盘中剩下的清水倒到柳如烟胸膛处,经过一番擦洗后,正要挥起刀子
开膛掏心。黑熊忽然再次伸手挡住白熊的挥刀之势,并微笑着向他摇了摇头。白
熊心中顿觉不解,他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位异姓兄弟。

  黑熊微笑着解释道:“兄弟,此时取心甚为不妥。这骚货虽然已经清醒了,
但她的心里必然未能充满血浆。要先将奶子硬生生地割下来,让她清楚地看到这
一切,在神情紧张之下,血浆必然涌进心里,此时才是取心的最佳时机。”

  听罢此言,白熊立感茅塞顿开。他一声不哼地点了柳如烟胸前各处穴道,然
后将那对娇嫩的乳房割了下来。望着自己的乳房被硬生生地割了下来,柳如烟虽
完全不感到疼痛,但也吓得浑身不停地打颤。在极为惊惧之下,柳如烟体内的血
液也跟着高速地流动,血浆果真一下子就涌进了心脏里。

  白熊把一只割下来的乳房递到黑熊面前,道:“大哥,这骚货的肉特嫩,不
比练武之人那样,肉质比较结实,吃起来有嚼头。如果煮熟来吃,那便什么嚼头
也没有了,需得生吃才能尽兴。”

  黑熊笑着夸奖道:“嗯,兄弟说得对。哈哈,兄弟这段日子脑袋开窍不少,
很多事情都能先用脑子细想一下,比从前进步了不少哦!哈哈……”

  白熊将手中的乳房放进口中啃了一下后,笑道:“呵呵……大哥,别用言语
来损小弟了。若论起智谋,小弟实是拍马难追兄长项背。小弟能做的只是用力气
的活儿,所以小弟一直视兄长为马首是瞻。大哥有何吩咐,小弟定必遵从。”

  兄弟二人四眼相望,各自都觉得有此知己夫复何求。在一番大笑后,二人便
将手中那血淋淋的乳房生吞进肚子里。

           ************

  饱餐一顿乳房肉后,白熊用衣袖擦干净满嘴的鲜血,拿着刀子走到柳如烟身
前,将她的一双腿和只剩下的一条手臂剁了下来。然后再破开胸膛掏心,并将其
它内脏也取了出来。看着他那熟练的架势,犹如屠场里那些经常杀猪宰牛的屠夫
一样。

  柳如烟的身体连续猛烈地抽搐了几下,不一会儿便死去了。由于在白熊挥刀
之前,已经点了柳如烟身上的几处重要穴道。所以当开膛的时候,喷出来的鲜血
并不是太多,只有少许血点溅到白熊的衣服上。

  黑熊接过白熊手中的人心,便马上放进铁锅里煮,并加上白熊之前偷来的佐
料。过不多时,锅里的汤水便烧开了。见得那颗人心在锅里滚来滚去,黑熊满心
欢喜,他那条暗红色的舌头在嘴唇上舔来舔去。看着黑熊那个可笑的馋样,像是
很久没吃东西似的。

  黑熊叮嘱道:“兄弟,这肝脏可以丢进锅里放汤,但那肠脏就不怎么好了,
为兄觉得丢弃为妙。因这副肠子内有黄白之物,怕吃了后闹肚子。”

  “好的,一切听大哥吩咐便是。这大腿就起肉去骨,至于那小腿跟臀部的肉
嘛……用盐来腌制一下,过几天再拿出来食用,肉质也不会变坏。阴部处的肉毛
多,而且还带了一股腥臊之味,小弟想丢弃算了,大哥认为如何?”正低头忙着
切人肉的白熊应罢,抬头看见黑熊点了点头后,便拿起那条刚剁下来的手臂递给
黑熊,道:“这条手臂的滋味不错,请大哥享用。”

  “谢兄弟了!”黑熊道谢了一声后,接过那条手臂便大嚼起来。

  白熊将那肝脏切成碎块后,便丢进铁锅里,接着继续分割尸体。不一会儿的
工夫,柳如烟的尸身便被白熊分割得肉是肉、骨是骨,只留下一颗完整的头颅和
两条小腿。白熊用盐来腌制了那两条小腿后,便用刚才从柳如烟身上脱下来的袍
子,将头颅和那些内脏、骨头包了起来,丢到宅子外面。

  黑熊见得锅中之物已经煮熟,便盛了一碗热汤送到白熊面前,微笑道:“兄
弟忙了半天,辛苦了,就请喝碗鲜美滋补的人心肝脏汤吧!”

  白熊也不客气,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后,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这骚
货的肉不但鲜嫩,而且那人心和肝脏也鲜美无比。早知道这骚货身上的肉是这么
好吃,咱们早就该宰来吃了。哈哈……”

  二人对视大笑一番后,便犹如风卷残云般的,将那锅人心肝脏汤吃得干干净
净。

           ************

  白熊看见大堂内到处都是血污,腥臭之味直冲进鼻子里,便从后堂取了好几
盘清水出来,将大堂内的血污冲洗干净。顺道也把放在桌子上沾满鲜血的人肉清
洗干净,并将大块的人肉切成适合拿在手中食用的肉块。

  黑熊看着那烧得正旺的灶子,突发奇想道:“兄弟,趁灶子烧得这么旺,将
人肉烤着来吃,那滋味肯定不错。”

  “好。”白熊答罢,便在那堆已经切好的人肉上洒了点盐,并加了一些其它
的佐料。

  黑熊把一张凳子拆了,丢进灶子里烧,只留下两条凳脚。他从怀中取出了刀
子,将那两条凳脚的一头削尖,再用清水洗干净削尖的凳脚。然后拿了两块调好
味的人肉穿在凳脚上,放进灶子里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宅子大堂内便充满了一股肉香味。肉汁滴到灶边上,“吱吱”的
响个不停。若不知道烤的是人肉,让任何人见了此般情景都会垂涎三尺。在一旁
的白熊只看得心花怒放,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心情直涌心间,而口中的涎沫也在
此时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白熊猛吞了一口涎沫后,抢过黑熊手中穿了人肉的凳脚,卸下人肉便狂啃猛
吞起来。没几下工夫,那块只烤得几成熟的人肉,便被白熊吞进肚子里。白熊一
边用舌头舔着流到手上的肉汁,一边拿起人肉块穿到凳脚上继续放进灶子里烤。

  黑熊看着这如此猴急的兄弟,脸上只微微一笑。他从腰间解下装酒的葫芦,
拔开木塞喝了口酒。一边将烤熟的人肉放进口中咀嚼,一边用眼瞄着先前被抛到
地上的岳灵珊,满布麻子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

  自被“漠北双熊”掳劫到此处后,拷问与毒打林平之、奸淫与宰杀柳如烟的
情景,岳灵珊虽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但这一切她都耳闻目睹。

  林平之被毒打时,岳灵珊已经吓得脸如土色。当黑熊与柳如烟淫欲时,岳灵
珊在感得害羞之余,又觉得天下间怎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在外人面前竟然将
那呻吟声叫得如此欢快。到后来柳如烟被宰杀的时候,岳灵珊连忙闭上眼睛不敢
再看。但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她还是偷偷地张开了双眼,见得柳如烟被剁得血肉
模糊,她顿时就吓得满脑空白、双眼呆瞪。

  岳灵珊虽是武林世家出身,但向来都在父母护荫之下长大,而且众同门都对
她溺爱有加,向来都生活在幸福与快乐当中。看到这从来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的恐怖事情,她岂有不当场吓得屁滚尿流之理?此刻见得黑熊正阴笑着向自己瞧
来,岳灵珊心中的恐惧真是难以笔墨形容。

  “漠北双熊”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亲眼看到他
们宰人。没有将岳灵珊弄晕就把柳如烟生宰了,其实这都是黑熊刻意安排的。黑
熊的用意是,让岳灵珊亲眼看到他们兄弟俩是如何的凶残,然后以此来威胁她说
出《辟邪剑谱》的下落。

  黑熊心中推测,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如果没有目的,他是不会收林平之做徒弟
的;林平之为求得到华山派的庇护,他必然是会将《辟邪剑谱》献给岳不群,以
表他对师父的忠心;而岳灵珊是岳不群的亲生女儿,《辟邪剑谱》的事情必然会
略知一二,所以这事情一定要在这妞儿身上下手。黑熊此番推测也是合乎常理,
但他万万没有算到的是,就连林平之自己也不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

           ************

  黑熊见得岳灵珊满脸惊恐的神情,再看到她衣裙间隐约渗有尿迹,心中便知
自己刚才的计谋凑效了。将手中的烤人肉吃完后,黑熊便一边拍着肚子,一边脸
带着阴险的笑容向岳灵珊走去。

  见得黑熊向自己走来,岳灵珊慌道:“你……你想干……干什么?”

  “你就是岳不群的女儿吗?”黑熊冷冷地问道,停顿了一会儿后,冷笑着继
续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但……嘿嘿,你最好在咱们肚子未饿前,将那《辟
邪剑谱》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嘿嘿……”

  岳灵珊听罢,浑身不禁一阵哆嗦,呜咽道:“呜呜……我真的不知道那剑谱
在哪儿啊,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呜呜……”

  “哟,不知道就算了,干嘛哭了呢?小姑娘经常哭鼻子可不漂亮的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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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假意安慰岳灵珊几句后,便转头对白熊道:“兄弟,你刚才也真是太凶残啦!
你看,岳小姐都被你吓得失禁了,尿得满裤子都是啦!快过来将岳小姐身上的衣
衫扒了,拿到外面去清理一下吧!如若不然,岳小姐就怪咱们伺候不周,一气之
下不说出那《辟邪剑谱》的下落,那咱兄弟俩今夜算是白忙了。”

  岳灵珊听罢此言,立即惊叫道:“不!不要……别脱我的衣服……”

  岳灵珊的话还没说完,白熊便一声不哼地走了过来,把她身上的衣裙扒得一
件不留。岳灵珊苦于穴道被封,不能作出任何反抗,只得一边呼出那毫无作用的
尖叫,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白熊将自己脱得浑身赤裸。

  通体精赤的岳灵珊立时满脸羞红,雪白的娇躯连连颤抖,口中不停地哼出那
无助的哭泣声。但见她那对恍如白雪般的椒乳,在惊恐与羞愤之下起伏不定。两
颗粉红色的乳头犹如初春盛放的桃花一样,傲然地翘立于乳峰之上。娇嫩而平滑
的腹部下,一丛乌黑而稀疏的耻毛延伸至腿根处。两片微显暗红而鲜嫩的户肉,
在两条大腿不停颤抖之下约隐约现。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已经酒足肉饱的白熊见到眼前此般情景,立时便兽性
大发,两腿间的阳物顿时便翘了起来。白熊一手扒开自己的裤子,跪在岳灵珊两
腿间,提起阳物便往她的户穴内塞去。看着他那副猴急的丑态,便如有十年未曾
碰过女人似的。

  白熊连捅了几次都未能将阳物塞进户穴内,他顿时便气得大骂了起来,不一
会便将岳灵珊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得狗血淋头。原来岳灵珊见得白熊犹如猛兽般的
扑到自己身上,全身的肌肉便一下子惊得收缩了起来。而白熊那就似婴儿手臂般
的阳物,在岳灵珊的户穴肌肉收缩之下,再加上没有淫液来滋润,当然是无法进
入的了。

  黑熊一看便知个中原由,他用刀子割下自己头上的一丛头发,便递到了白熊
的面前。白熊看见递到面前的那丛头发,便马上明白了过来。他“嘿嘿”的淫笑
了两声后,将头发慢慢地塞进岳灵珊的户穴内,并用手指轻轻地揉搓着户穴上方
的阴豆。

  岳灵珊觉得自己下体有一样东西塞了进去,但觉那样东西在下体内慢慢地转
动着,令自己有一种难以克制的瘙痒。更要命的是那根揉搓着阴豆的手指,虽然
只是轻轻地揉弄,但那种痒得发毛的感觉令人心烦意乱,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
来猛抓一下。此时岳灵珊再也忍耐不住了,她“噢”的一声娇呼后,顿时便放松
了全身蹦紧的肌肉,一股淫浆情不自禁地从户穴深处涌了出来。

  白熊见得时机已到,便将户穴内的头发拉了出来,提起自己那粗大的阳物捅
进了岳灵珊的下体。岳灵珊“啊”的一声惨叫后,便晕死了过去。失身于白熊手
下的少女不计其数,所以他知道这是女子被破处后,普遍都会有的反应,心中也
不感到愕然,马上便开始在户穴中抽送了起来。

  抽送十数下后,岳灵珊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下体有一种
撕裂的痛楚,但这种痛楚比刚才的那股瘙痒好受很多。此时岳灵珊心中已知,自
己的身体已经被眼前这白肤恶贼污辱了。岳灵珊只感到心中一片茫然,伤心与羞
愤令她的眼泪默默地流到脸上,她犹如一副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静静地躺在地
板上任由白熊肆意摧残。

           ************

  黑熊本想让白熊扒光岳灵珊的衣服后,便继续拷问《辟邪剑谱》的下落。岂
知白熊把衣服扒光了后,便兽性大发地将岳灵珊奸淫。黑熊不想败了自己兄弟的
兴致,所以便不加阻拦,待他尽兴后再来拷问。

  此时见到白熊抽送得正欢,黑熊那刚刚熄灭的欲火又开始慢慢地燃烧起来。
再看到岳灵珊那娇好而粉嫩的身躯,黑熊的性欲再也无法克制了,两腿间的阳物
顿时翘起。黑熊一边将手伸进裤子里套弄着自己的阳物,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白熊
完事。但白熊摆弄了将近半个时辰,仍然未见完事的迹象。

  黑熊急道:“兄弟,为兄那命根子正在焦急,能否快点完事?”

  白熊应道:“小弟正在兴头里,离完事还远着呢!要不……这妞儿还有一个
后门,可以安置大哥的命根子,那滋味肯定不错,大哥不防试试。嘿嘿……”

  白熊说罢,便一边继续抽送,一边将岳灵珊抱进怀中,然后躺倒在地板上。
看到岳灵珊屁股朝天地趴在白熊身上,黑熊一边“嘿嘿”的淫笑着,一边将裤中
的阳物掏出来,并连忙走上前去。

  看着岳灵珊那犹如去壳熟鸡蛋般的臀部,黑熊狂吞了几口涎沫后,便伸手掰
开两片臀肉。但见那雪白的溪谷中,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隐藏在其中,看到此娇
艳的花朵,黑熊顿时觉得欲火大盛。更令黑熊赞叹不已的是,女人的肛门那里通
常都有些黑毛与硬皮,而岳灵珊那儿却是光滑而洁白。见得如此美境,黑熊禁不
住伸出手指,在那迷人的菊穴内掏挖。

  岳灵珊虽满脑混沌,但二贼的对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明白他们言语
中的意思,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现在见到黑熊如此玩弄自己,此时的她已
经完全明白了。她心中顿时一惊,连忙用力地扭动着臀部,祈求能躲开黑熊那根
可恶的手指。岳灵珊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样扭动臀部的姿态,更是激起了黑
熊的情欲,使得他更加放肆地掏弄菊穴。

  在又惊又怕之下,岳灵珊哀嚎道:“不!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啊?嘿嘿……姑娘是不是觉得后门奇痒无比,要老子的宝贝插到
里面去解痒啊?哈哈……”黑熊淫笑着问道。

  听得黑熊如此无赖的问话,岳灵珊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勇气,气急败坏
地怒叫道:“本姑娘的清白之躯已被这白肤恶贼所污辱,你若敢再来打我后门的
主意,我虽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但我仍能咬舌自尽,让你兄弟二人不能尽兴!”

  黑熊听罢,也不动怒,阴笑道:“嘿嘿,岳姑娘请勿动气,既然你不肯合作
也算了。在下突然觉得肚子很饿,这就去把林平之剁了来解馋。岳姑娘,请问可
以吗?嘿嘿……”

  一听此言,岳灵珊心中顿时大慌,急叫道:“别……别伤害我师弟!我答应
了你,还不成吗?”

  黑熊早就料到岳灵珊会屈服,笑道:“哈哈,看来岳姑娘也是识时务之人,
不枉咱们兄弟二人这么辛苦地把你擒来了。”

  说罢此话,黑熊便走到岳灵珊身后,从口中吐了些涎沫在手中,然后将手中
的涎沫涂在他那黝黑的阳物上。一切整理妥当后,黑熊便跪在岳灵珊臀部后面,
掰开两片粉嫩的臀肉,将那沾满涎沫的阳物慢慢地塞进岳灵珊的菊穴里。

  岳灵珊顿时感到后门那撕裂般的痛楚直涌心头,痛得脸色灰白、冷汗直冒,
心中的悲苦令她连哭声都无法发出来,只能让泪水默默地在自己的脸庞流淌。在
黑熊毫不留情地抽送了几下后,岳灵珊再也忍耐不住了,但见她“啊”的一声惨
呼,便再次晕死了过去。

  看到岳灵珊那痛苦的神情,白熊立时觉得一种莫名的兴奋直冲上脑子。他不
由自主地将阳物往户穴里猛烈挺送了几下后,便感到龟头上一阵的麻痒,紧接着
一股精浆就泄了出来。而正在抽送着肛门的黑熊还真是个废物,已经发泄过一次
的他竟然在白熊泄精后不久,便将精浆泻进了岳灵珊的菊穴里。

  二贼一番喘息后,便一齐将插在户穴与肛门内的阳物抽了出来,整理好身上
凌乱的衣衫,便坐到灶子旁继续烤人肉、喝酒。

           ************

  看着瘫在地上仍然未醒的岳灵珊,喝了口酒的黑熊突然心中一惊,道:“兄
弟,为兄刚才算错了一步,看来这回坏事了。竟然没有算到,这两个小混蛋也不
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若得不到那《辟邪剑谱》,你我兄弟二人今夜不但白
忙,而且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白熊不解道:“大哥何出此言?呆会儿咱们继续拷问,那《辟邪剑谱》不就
到手了吗?”

  黑熊摇头苦笑道:“嘿嘿,兄弟这么想就错了。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
在咱们百般恐吓与凌辱之下,仍然不说出《辟邪剑谱》的下落。以这样的实情看
来,绝对可以肯定的是,别说是这妞儿与林平之不知道,就算是岳不群自己也不
知道《辟邪剑谱》在哪儿。”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若真是审不出《辟邪剑谱》的下落,咱们将岳不群的
臭女儿送回去不就了事了吗?”白熊道。

  黑熊“哎”的叹了一声后,道:“如果咱们刚才没有拿那妞儿来行乐,送回
去当然是没问题了。但如今事情都干到这份儿上了,若送了回去后,令狐公子必
然知道咱们糟蹋了他的师妹。令狐公子要是将这事情告诉给了任大小姐知道,那
咱们兄弟二人的性命就算是完了。哎……都怪为兄当时只顾着淫乐,没把事情考
虑周全。”

  听罢此言,白熊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慌道:“那……那可就惨了。任大小
姐若是派人来追杀咱们那倒没什么,咱们打不过还有双腿可以逃跑。但要是她不
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按时给咱们,我情愿被一刀剁死,也不愿受那‘三尸脑
神丹’的折磨。大……大哥,现在如……如何是好?”

  黑熊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嗯,现时兰封境内到处都是黑道上的朋友,这
妞儿被咱们擒了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就算任大小姐不下令追杀咱们,那帮黑
道人物也会为了《辟邪剑谱》而到处寻找咱们。为今之计嘛……只有将这两个小
杂种都剁了,再来个毁尸灭迹,给黑道上的同仁们来个死不认帐。”

  “大哥说得在理,小弟这就去宰了那两个小杂种。”白熊言罢,便提起刀子
往岳灵珊走去。

           ************

  白熊还未走到岳灵珊身前,黑熊突然向着宅子外大声叫道:“敢问外面哪一
位朋友到访?请进来说话,‘漠北双熊’在此恭候!”

  听到黑熊此叫声,白熊马上停住了脚步,也向着宅子外大吼道:“哪一个杂
毛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快点给老子出来!”

  “呵呵……计无施冒昧了,望黑、白两位贤兄见谅。”一把阴柔的男子声音
从夜空中传来。

  此话音刚落,一名中年男子便从外面窜了进来。但见他头戴方巾,身穿一套
灰黑色的长袍,脸容虽然给人的感觉是无精打采,但那对炯炯发光的眸子却是令
常人望而生畏。再看到他那一副从容的神态,一见便知是个诡计多端的人物。

  黑熊向计无施拱手笑道:“呵呵……原来是江湖上绰号‘夜猫子’的计先生
到了,咱兄弟二人有失远迎,望计兄勿怪。计兄虽未曾踏足关外,但兄的威名已
远播漠北,今日得见兄长真颜,实乃咱兄弟俩之福份啊!”

  黑熊虽满口恭维之言,但心中却暗暗叫苦。他知道计无施寻到此处,必定是
为了岳灵珊而来。此刻有一个外人在此,若将岳灵珊来个杀人灭口,那肯定是万
万不能。如将计无施也一起杀了灭口,兄弟二人合力虽可以将其击败,但要取其
性命却是千难万难。

  心中正踌躇间,忽见计无施正色迷迷地瞄着一丝不挂的岳灵珊,黑熊便马上
心生一计,笑道:“哈哈……原来计兄也是同道中人。此妞儿嫩滑可口,请计兄
随意享用,算是送给兄长跟咱兄弟二人初次见面之礼。”

  “这……怎么好意思呢,想我计无施何德何能啊,初次与两位见面便得此厚
礼款待,小弟真乃受之有愧呀!”计无施虽满口谦逊之言,但还未把此话说完,
他便将自己那翘得笔直的阳物从裤子里掏了出来,并猴急地往还没醒来的岳灵珊
走去。

  计无施揭开长袍前摆,跪在岳灵珊两腿之间,然后提着阳物往那娇嫩的户穴
内插去。岳灵珊的户穴内本已灌满白熊的精浆,所以计无施插进去时非常顺利,
但听得“唧”的一声轻响,阳物便一下子直抵黄龙。望着计无施急不可待地开始
抽送起来的色急丑态,黑、白二熊看得不禁莞尔。

  在几下抽送之后,岳灵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内,有
一样棒状的物体在不停地抽动着,此时的她已经知道那东西是男人的阳物。醒来
的岳灵珊没有张开眼睛,她并不是害怕而继续闭着双眼,而是她知道睁开了眼睛
也无补于事,只会令自己感到更加难堪。所以她索性禁闭双眼,默默地任由着计
无施糟蹋自己的身体。

  岳灵珊曾经想过以自尽来保住自己清白的身躯,但她心中知道自己死后,林
平之必然会被那两个恶贼百般折磨。岳灵珊不想林平之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她已
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师弟,情愿自己受到诸般屈辱,她也要千方百计地保住爱郎
的周全。

  计无施是个色途老手,他懂得如何去怜香惜玉,跟二贼只懂得一味的狂抽猛
插完全不同。但见他双手握着岳灵珊胸前那对傲然的娇乳,左、右两根食指随着
下体抽送的节奏而轻轻揉抚,顿时将岳灵珊弄得娇喘连连。

  虽然心中不愿被这个陌生的人奸污,但在计无施如此高明的床技调弄之下,
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欲在岳灵珊心中燃烧了起来。岳灵珊此时只感到一片迷糊,在
迷迷糊糊当中,她潜意识地将正在奸淫自己的人当作是林平之。当幻想起林平之
正与自己交合,岳灵珊顿时便忘却少女应有的羞耻感,她那娇柔的呻吟声随着计
无施抽送的节奏呼了出来。

  当听到岳灵珊那诱人的呻吟声,计无施顿时乐得忘乎所然。在紧窄的少女户
穴内一翻猛烈地抽送后,计无施只感到浑身舒坦无比。此时的计无施心中只想着
如何尽情享受此天下难寻的尤物,早已将来此寻找“漠北双熊”的真正目的忘得
一干二净。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天下难寻的尤物正是岳不群的女儿。

  摆弄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后,计无施突然全身一阵抽搐,握着一对娇乳的双手
猛然加力,精浆在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之下直喷而出。看到自己那绵绵糊糊的精
浆从少女的户穴内缓缓流出,带着一脸满足神情的计无施不停地喘息着。

           ************

  计无施一番喘息后,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感谢道:“承蒙两位错爱,初次见
面便得此天下难寻的尤物款待,他朝有用得着计无施之处,计某定会知恩图报,
以报两位兄长厚待之恩。”

  黑熊笑道:“哈哈,计兄不用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任大小姐办事的人,有福
应该同享才是。想不到岳不群的臭女儿能让兄长如此开怀,小弟等实感意外啊!
嘿嘿……”

  听得黑熊此言,计无施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刚才自己
奸淫的少女竟然就是岳不群的女儿。再看到有一名少年正人事不知地躺在大堂地
板上,他便知道眼前这躺在地上的一对少年男女,就自己刚才受令狐冲之托前来
寻找的人。

  此时计无施知道已经进了黑熊的圈套,他冷笑道:“嘿嘿,想不到我计无施
也有上当的时候。敢问黑熊兄一句,计某自问从未与‘漠北双熊’有任何过节,
何以二位诱小弟搀和进这趟浑水里?”

  黑熊笑道:“哈哈,计兄请别动怒,是咱兄弟的不是了,确实是不应该拖兄
长参和进这趟浑水里的。只是势成骑虎,小弟也不得不得罪一下了,万望兄长勿
怪。”

  计无施道:“呵呵,想必二位曾经也有将计无施来个杀人灭口的念头吧?”

  黑熊点头道:“明人不作暗事,计兄初到之时,小弟确实是有将兄长灭口的
念头。‘漠北双熊’虽是鲁钝之人,但自知之明总是有的,凭咱兄弟之力击退计
兄不难,但要将兄长灭口就无能为力了。既然计兄已经寻到此处,而咱们也无力
管住兄长的嘴巴,所以小弟便想出了此下策了。”

  计无施“哎”的叹了口气后,道:“计某心中还有点不明白,小弟到现在还
未言明来意,二位何以料定小弟是为了寻找此二人而来的?”

  黑熊大笑道:“哈哈……计兄的智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难道连这点也没想
出来吗?此时兰封境内到处都是任大小姐的人,华山派有两名门人被擒走,岂有
不一下子就传出去之理。能寻到这里的人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林家的《辟邪
剑谱》而来;二是受了令狐公子所托迎救此二人而来。”

  计无施连连点头,苦笑道:“黑熊兄智谋如此惊人,计无施栽在二位手中也
不冤枉了。小弟确是受了令狐公子所托而来的,但如今事情都做到这份儿上了,
敢问二位有何高见处理以后的事情?”

  黑熊道:“在计兄未到之前,咱兄弟俩就想好杀人灭口的法子了。以兄长的
高见,此法子可否适用?”

  计无施沉思了一会儿后,道:“不妥,不妥。一来,小弟不好向令狐公子交
差;二来,两位也难脱此干系。如果杀了这二人,咱们三人以后就难以在江湖上
立足了。为今之计嘛……只有把这两个人放了回去。但……”

  “不成,不成,要是将他们放了回去,咱们三人强奸过这妞儿的事情非捅出
去不可。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有命活吗?”还未等计无施把话说完,白熊便急
道。

  黑熊拍了拍白熊的肩膀,劝道:“呵呵,兄弟请别着急。计兄既然敢放人回
去,必然有法子令这妞儿无法说出今夜的事情。”

  计无施“嘿嘿”的向着黑、白二熊奸笑了两声后,便走到岳灵珊跟前,阴阴
道:“岳姑娘,在下是受了令狐公子所托,前来接姑娘回来的。刚才不知姑娘就
是岳先生的掌上明珠,故此多有冒犯了。姑娘回去之后,如不怕堕了华山派和令
尊的名声,请随便将今夜的事情说出去。如姑娘绝口不提此事,咱们三人也为了
保住性命,也绝对不把这有污姑娘名节的事情说出去。”

  岳灵珊心里十分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若回去将今夜的实情
说出,父母与大师哥定会为自己报仇,但这样的后果是,华山派必然会为了此事
而颜面尽失。更令岳灵珊担忧的是,若不答允此事,自己与林平之的性命就难以
保存。在权衡利弊之下,岳灵珊心中虽不情愿,但也只好无奈地答允了。

  眼中含泪的岳灵珊轻声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师弟,放了我们回去,我保
证绝口不提此事。但这是关乎我名节的大事,你们如何才能让我相信这事情不被
传出去?”

  计无施正色道:“请岳姑娘放心,咱们三人虽都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向来都
十分注重承诺,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反口。再者,今夜的事情要是传出去,
对咱们是绝对没有好处的,所以姑娘可以绝对放心。”

  听了计无施之言,岳灵珊知道事已至此,也不能不答应了。但当她看到仍然
躺在地上的林平之后,心中忽然感到一点不安。计无施乃武林中第一聪敏机智之
人,见到岳灵珊这样的神情,他岂有不明白之理。他马上走到林平之身前,认真
地审视了一番,发觉林平之未曾醒过来后,便肯定地向岳灵珊打了个眼色。岳灵
珊心中一宽,便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看到岳灵珊答应后,黑熊微笑道:“既然姑娘答允了,那咱兄弟二人向姑娘
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为难姑娘和这姓林的小子。”

  “呵呵,黑熊兄都已经向姑娘作出承诺了,岳姑娘就可以安心了。”计无施
道罢此言,便转头对白熊道:“白熊兄,劳烦你带岳姑娘去清洗一下身子,好让
她光光鲜鲜地回到岳先生身旁。小弟这就去外面雇两乘轿子回来,恭送岳姑娘和
林少侠回去。”

  白熊“嗯”的应了声后,就抱着岳灵珊去了后堂清洗。计无施向黑熊交待了
几句后,便去了宅子外雇轿子。看到事情都安排妥当,黑熊满心欢喜地坐到灶子
旁,一边继续烤人肉、喝酒,一边等待计无施雇轿子回来。

  过不多时,计无施便从外面雇了两乘轿子回来。把已经梳洗打扮好的岳灵珊
和还未醒来的林平之送了上轿子后,计无施便吩咐轿夫将轿中二人送到渡口,交
到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手中。

           ************

  见得女儿和徒弟能安然回来,岳不群夫妇又惊又喜。岳夫人看见女儿身上没
有被凌辱的痕迹,便也安下心来。询问与安慰女儿和林平之几句后,便带着女儿
进了船舱休息。

  在船舱中,面对母亲轻声的询问,岳灵珊不敢将被人凌辱的实情说出来。但
一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已经被人糟蹋,她不禁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
来。岳夫人见得女儿哭成这样,心中估计女儿由于江湖阅历浅,受不了这突如其
来的惊吓之故。所以也不再追问下去,安抚女儿入睡后才离开船舱。

  岳不群从林平之口中得知,掳劫女儿和徒弟的便是“漠北双熊”,他顿时惊
得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女儿和徒弟在此二人手中能全身而退,岳不群心中也极感
安慰,因为他知道江湖中的险恶,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全文完」

  ***********************************

  小悴:狐熊先生,为什么你会想到写一篇秀色文咧?

  狐熊:嘿嘿嘿嘿……只怪前段时间秀字党实在太嚣张。(牙齿闪现寒光)本
来还想将“柳如烟”的名字改为“谢秀荷”呢。

       小悴:难怪某个帐号……原来是你这条獭狸……

  狐熊:NND!我是狐熊好不好!

  小悴:那……那……那你写秀色文,牙齿还这么白!獭狸先生,你……你平
常都是用什么刷牙咧?

  夜月心:口胡!贼鸟!你又在这里胡闹!来人哪——

  (众人蜂拥而上,高喊着“让你丫不厚道,打你个小丫挺,跟你丫死磕”等
革命口号,在夜月心版主的英明领导下展开了对小悴的残酷围殴。捍卫了征文对
话的严肃气氛。)

  狐熊:日!

  追日:我在,我在,我在。

  狐熊:给我把这条悴鸟煲汤吃掉。

  追日:收到!(斩钉截铁。)

  霹雳鼠:哗!你们的口味真的是很重咧,我看的都要吐出来了。

  h26(清清嗓子):咳咳……说到口味,小弟倒认为兄弟的宰杀部分的确
还没有到让人吐出来的地步。其实不是不够血腥,是情节营造得不那么恐怖。就
象看电影,如果只是血肉横飞,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人感觉恐惧的背景音乐一般,
是很难让人从心理上恐惧的。

  追日:恶心和恐怖,我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啦。就好象女生常常骂我恶心,
一直都没机会被别人骂成恐怖咧。

  死神之鼠:所以说怀孕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哪。

  霹雳鼠:是啊,是啊。你为什么不让美女怀孕,然后连同胎儿一起吃咧?

  (众人再度高喊起“让你丫不厚道,打你个小丫挺,跟你丫死磕”等革命口
号,一如既往的在夜月心版主的英明领导下,展开了又一轮残酷的围殴。再一次
捍卫了征文对话的严肃气氛。)

  狐熊:日!

  追日:在,在,在。你看……呃……这条霹雳鼠要不要一起炖掉?

  杨过:毕竟我们是情色论坛,不是烹饪论坛。大家不要这么high好不好?

  h26:正是,正是。我……我都一直很严肃。是啵?獭……獭狸先生?

  (此处略去若干字,剧情发展请参阅前段。)

  佛地魔:这个……呃……其实……呃……今天晚上的气氛一直都很严肃;我
个人也始终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状况。这个……下面提醒一下,明天晚上将要送上
本届征文第十八夜——《暗花Ⅲ》,大家一起期待。

       ───────第十七夜◆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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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夜◇暗花Ⅲ

               作者:小悴

          TheDarkFlowerⅢ

                暗花Ⅲ

  Jul。11      a。m。05:27    A。D。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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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SC。A

  「OPENING」

  1997年4月1日晚,我在华冠星海娱乐城4楼打电动。20点45分,
接到全哥的CALL,说是劈友。地点在东街的MAYA酒吧。

  15分钟之后,我心急如焚赶到MAYA。却发觉这天是愚人节。

  我当时拎一只黑色布包,藏着全是砍刀。手心汗水浸透了,虎口也是剧颤。
不知是紧张还是懊恼。记得那一天MAYA的灯光很暗,人见不到我的窘态。

  我的名字叫欧阳辉南,我是一个古惑仔。以前在技校念书的时候,我的编号
是6531。

  1997年4月1日夜晚9点,我第一次见到MAYA的灯光。三个小时之
后,我在协和医院1717病房送走全哥。

  原来他CALL我乃是真有其事,只不过地点不在MAYA。他们四人去交
货,被一帮东英仔撕了票,阻在地铁站内,当即砍死三人。全哥中到16刀,颅
骨也裂开。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令他可以爬得出来。又被路人送进医院,最终死在
病床。

  当时我拉住他手,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他笑容浮现,低声讲话:

  “辉……你要照顾好ANA姐。”

                ……

  ANA姐是全哥的女人,平常在夜总会上班。当时全哥死前,我打遍她的C
ALL,等了很久也不见回,猜想她是有客人。

  在全哥走后第三天,我带ANA姐在西桥的贫民区租下一间房,屋顶阁楼。
出门是老街和菜场,陈腐嘈杂,空气中常有海鲜的腥,油烟的骚。

  四周的建筑已十分残破了,在斑驳的外墙上贴满凌乱的广告和海报,有些已
褪色。街边的小店门前总是摆好几桌麻将;ANA姐说那些围成一桌的人,面孔
都是雷同。

  每天傍晚我出门的时候,常会遇见吹口琴的老伯,深色短裤,塑料凉鞋,发
黄的棉质背心上微微渗着汗湿。

  一个月通常有两场方言戏,有时我会去看。

  那天看戏的时候,老伯问我怎会不带女友同来。我有些笑容尴尬。认识她五
年,在一起住完十三个月。始终相敬如宾,只因她是大嫂。

  狭小一间房,再以木板分隔,端是秋毫无犯,不似旁人所想。

  我是古惑仔,她是夜总会的小姐。如此相依为命,也算彼此衬托。

  ANA姐很照顾我,五年来如此。只是全哥在时,她更多与我言笑,该是从
前他们吵架时,我常向着她。

  其实吵归吵,两人的感情总是美好。全哥要我照顾她,便是放心不下。

  我想。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

  「欧阳辉南」

  1997年7月11日晚上,大约10点整。警察忽然冲进DISCO临检,
我们这些看场的马仔只好提前收工。在熊叔那边吃完一碗米粉,一时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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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想到回家。

  “阿辉,点解唔帮你阿嫂打包份啊?”熊叔满面堆笑,热情洋溢。

  “系哦,咁……睇睇边D佐料好D?”

  最近时间,天气炎热,很多人都不愿意出来嫖。ANA姐的生意越来越不好
做,渐渐闲在家中,懒去上班。今晚我收工早些,早该想到拎份宵夜给她。只是
全哥死后,她的口味越来越乱,我竟有些不知该选什么味。

  “哇……猪肚木鱼喔,好补奶啊!”

  假如那时苏秀行没有按下我,我必会掀翻熊叔的摊子。原来妓女真的是很卑
微的职业,哪怕你只是夜摊的老板,一样可以放肆调笑。

  开门的时候,我便听见异声。一时不堪多想,还是硬下头皮。

  只见ANA姐赤裸着躺在床上,旁边一个满目委琐的印度人仓皇在提了裤头,
慌忙间想要夺路而逃——她真的把生意做到家里。

  那印度人倒是十分伶俐,见我面色难看,目光却又闪避,已然猜中了几分。
稍稍稳住阵脚,也不急着逃串。

  ANA姐一边卷起薄毯,腾出手点上一支香烟:“阿辉,你返嚟啦。”一边
朝那印度友人细声道:“我细佬嚟架。”

  在她眉眼之间,端是妩媚神色。我本想发飙动手,见到ANA姐如此,也只
有软了下来,勉强与那印度人点头做态。

  谁知他更是贱到一品。当了我面掏出一张钞票,舞弄两下,发出清脆响声,
淫笑着塞进ANA姐双乳间:“出嚟叫鸡,都要讲D信义,话系话搞到一半……
钱尼样野都系要计架!”

  ANA姐听后竟是笑厣如花,颔首称谢。我却面如铁青,怒不可竭。恨不得
当场劈了这条阿三。

  他倒视若不见,又在ANA姐前额轻吻,鼻尖挑弄。手肘有意碰她乳尖,伴
随口唇的节拍,蜻蜓点水一般。

  ANA姐媚笑着骂他色鬼。

  他居然正色站定,神情肃然。电扇之前,眉目优柔,两簇鼻毛迎风招展,听
他分明在叹:“我唔系一个极之咸湿(色情)嘅人,我……剩系寂寞。”

  言罢转身即去,再无半分眷意。

  我懒得再去鸟他,因为苏秀行已拿好砍刀等在路口矮墙。

  ***********************************

  米粉扔在桌上,我盯着她,久久话不出声。待她开始穿衣,我只好避开了视
线。她低头的时候,发丝倾泻盖过眼神。双手轻捷麻利,一秒之内已撩起内衣肩
带,轻巧合上背扣,再往腰间围起一抹裙。

  “我……带了米粉俾你食。”

  她好似听不见,脚趾轻挑,穿进一双拖鞋。蓝色甲油,黄色鞋带,衬得明媚
娇艳。在她右脚踝骨,系着一只红线银铃。迈开慵懒步调,端是轻巧灵犀。她径
自去了冲凉,全然不顾看我。

  我其实有些不爽,只是不便分说。当了嫖客的面,她可以如此欢颜,廉耻也
抛得开。而在我面前,她始终是大嫂。

  很多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愿多说。我深吸一口烟,奋力呼吸。吸进
焦急,呼吐烦烧。蛮后悔早了回来,撞破这幕。

  等了她很久不见出来。在澡房前来回跺步,又听不见冲水声音。

  “缴水费啦,”只得在门外反复念叨:“缴水费啦。”

  先前全哥在时,私下里常将尿尿讲成是“缴水费”。原本是打趣讲法,此时
故作悠扬,说来也是缓解叔嫂间的尴尬。

  其实那有甚么“水费”可缴,只是盼望她出话应声,我便安下心了。上月初
五,正是苦力强的儿子在澡房煤气中毒。侥是医救及时,方才拾回一命。

  良久。

  仍是不见她应。十分惊吓间,正想如何撞开门来。待我稍进门边,又分明听
见某种声息,是她幽微抽噎。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ANA姐忘带毛巾,又不便由我送去。在她洗净之后,
只得靠进墙角,令到身上水珠慢慢风干。

  1997年7月11日夜间,11点又过一刻。

  我靠进天台澡房的粗糙外墙,仰望夜空中风月流光,指尖烟蒂忽然明灭。

  而她藏在澡房内无声抽泣,不肯披上外衣。

  远眺层楼玉宇的阵型,统统列成缭乱布景。

  这夜繁华盛市,灯光普照。

  ***********************************

  “其实……我……你……ANA姐……”

  全哥过世之后,新跟的大佬待我很是一般。无力照顾好ANA姐,真当令我
十分无奈。其实她原本便是妓女,何况生计艰辛,我又如何敢去责怪她?

  而我偏又不愿看到。也从未料想,她竟把生意带回到家中。

  “ANA姐,你,你……你……做生意……都唔系一定要带返屋企嗝……”

  这句哽在喉间,咽了许久,最终还是细声讲出。

  她抬头望我一睸,眼角轻颤,薄唇微启,终于没有说话。

  一碗米粉早已凉透糊汤。指尖抚在烟蒂,按在薄膜餐具边沿,回转熄灭。生
出刺鼻气味。

  又再转身进房,一件件收好身家衣饰。时时走动,步调慵懒如常,也不肯再
讲话,只有听取脚铃作声。

  那夜之后,再没有见她回来。

  在我想来也会愧疚,但有些东西,总归是要守的。

  只到每当念及全哥,便只剩唏嘘而已。

  我对苏秀行讲:“出来捞,都系为钱。待我储够数,就会好想有个家。”

  “辉。等到我上了位,也不会忘掉你。”

  以前的时候,全哥也会常常这样讲我听。可惜,到死他也没有上位。后来我
跟了花石舫的暴龙驹,在他手下做看场马仔,也才认识的苏秀行。

  苏秀行是难得一见的靓仔,很多时候我会与他游荡街中。据说郑伊健也是这
样遇见星探。只是苏秀行从来不去勾女,也有人讲他同志。

  “秀。你不会明啦。”

  ——其实我方才说出那句话,他只听得懂前半。

  那日荡在繁华闹街,两人站进一间内衣店的橱窗跟前,有过如此的对白。

  “秀……你话……点解你会出来捞?”

  “总之……我想……也不是为了看这些花绿内衣。”

  一言惊醒,我便忽然意识到尴尬。最初停在这内衣窗前,乃是想起几日前A
NA姐仓皇遮身的样子。这人型模特的身材,是有几分像她。

  现在此时,ANA姐去了哪里?

  ***********************************

  「孙秀城」

  1997年7月31日晚,我在西洪路大排挡。方才点来一碗米粉,忽然接
到谭咏麟警司的CALL,说是出工抓人。地点是花石舫的“芭娜娜夜总会”。

  熊叔的米粉做工地道,无论哪一款佐料都算民间佳肴。好可惜今次错过好口
福。来不及吃下一口,就被CALL去出工。

  “呃……熊叔啊。钱,我放在桌上。”

  “哎呀,孙SIR,咪怕,都未郁过筷子。我咪留底自己食啰。”

  我学着白咸不淡的白话:“出嚟当差,都要讲D信义,话系话吃到一半……
钱尼样野都系要计架!”

  这句的音律十分跛脚,引来客人一阵取笑。

  我是湖南长沙人,警校毕业之后,来到这个陌生城市上班。起初时候,常常
会不适从。譬如语言、生活、整个城市都会令我觉得格格不入。

  可能是因为不适应的缘故,业绩十分平庸。谭咏麟警司告诉我讲:“要走进
一座城,就要先走得出自己。其实你本身就是一座城,偏偏紧闭城门。”

  我的名字叫孙秀城,我是一个警察。在东区分局上班的时候,我的编号是4
108。

  1997年7月31日晚,我自西洪路大排挡钻进夜街,一路夜景繁华,声
色犬马。TAXI停在芭娜娜门前,已近了零点。

  “你叫什么名字?”

  “ANA。”

  “呃……根据举报讲,这边有人从事卖淫活动,请你跟我回去警局一趟。”

  “咁晚啦,仲去差局?”

  “小姐,请说国语。谢谢。”

  ***********************************

  从芭娜娜下楼时,ANA走在我身前,我发现她的脚很美。

  一双精致拖鞋,黄色鞋带,蓝色甲油,衬得明媚娇艳。在她右脚踝骨,系着
一只红线银铃,轻巧灵犀。

  我妈妈的舅妈有个邻居,她好象懂得看相。记得她以前讲过:“一个好命的
女人,应是小手大脚。”

  我那时留心过ANA的美足,端是纤纤细弱,浑如玉饰一般灵犀。我想,这
样绝色一双脚,缘何惹尽尘埃?

  大约20秒后,我便印证了担忧——概因雨后湿滑,拖鞋踏足未稳,她竟会
硬生生跌倒在路旁。

  她抬头望我,貌似楚楚可怜。我将她扶了起,目光相迎,又有些看得痴了。
好在少顷也就挣脱出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柔声道:

  “呃……你……先跟我去警局吧,我办公室有跌打油。”

  ANA似乎看透我所想,微微眨眼而已,也不知是抗议还是屈从。几分老辣
地张开手臂,示意要我搀挽。于是我连TAXI车费也顺道省下,这条三公里长
夜街,任凭我们相依而行。

  “哗!这不是4108?我还以为全局我最风骚,想不到你也在这边偷吃!
还不介绍一下?”

  “没有喔。没有喔。她,呃……她,她是扭伤脚啦。”说话这人,乃是我的
同事阿树。这条夜街通常由他在巡,每夜这个时点,他都会在此游动,“呃……
呃……你家的陈哀咧?”

  “嘿嘿。我都好尽职在上班喔,哪里会像某人。”

  话中的陈哀是他的女友。虽是不曾谋面,却时时听谭咏麟警司讲到:“干警
察,毕竟不是做影星!哪里有那么多孤胆英雄,无间卧底!警察工作,常常就是
巡巡街,走走场的枯燥!”随即话锋又转,向阿树坏笑道:“不过,你们也要尽
责!就像6308,天天埋头巡街,忽然也就巡来一位靓女!”

  其实我和6308根本没有私交,在当时说来却有着几分羡慕。因为我相信
他是一个好警察,否则也不会把到靓女。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陈哀很快弃他而去,投身妓女。而这场纠葛更是悱恻支
离,始乱终弃。大约一年之后,6308终于死在另外一个女人手里。

  关于这场戏,已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1997年8月1日零时又过一刻,我跟6308讲完几句话,随后背道而
行。当时我的手放落在ANA纤腰,想来是透出汗。

  路过MAYA的时候,她忽然将头埋进我腋下,猜她不想碰见熟人。先前我
不知道,原来一个妓女也会懂得羞涩。

  辨不清又怕错觉,那也只记得她发香。

  在昏黄的街灯下,禁不住意马心猿,也曾染指她的秀发。她将一双纤手妩媚
轻和。绕指柔。

  月色未央,流云似水。

  涌起一片夜空,一座城。

  ***********************************

  在办公室内为她按摩。

  我妈妈的姑父以前都练过香功,所以说我的按压手法会很靓,也会渐渐令她
回忆往昔:

  “以前我有个男人,常常这样为我疗伤。那时我喜欢高跟鞋,只要穿来给他
看。后来他死了,我爱只穿拖鞋。一直都以为,你不穿高跟鞋就不会扭伤……原
来是搞错。”

  她问我要了一支香烟:“伤不伤脚……并非你穿什么鞋,”深吸一口,幽幽
轮回,吹出淡淡烟丝,“是看你走什么路。”

  她的国语说得并不好,却有别样味道。捧着她的弱质脚踝,轻擦而过,银铃
悄声微作,好似一阵和弦。想她如此漂亮的双脚,换若衬上一双高跟鞋,该是如
何妖艳步点,媚骨穿行。

  “认识他七年,打掉三个孩子。我是妓女,他是古惑仔。他被人砍死那夜,
我在陪客人。很多人怪我,其实是他们不懂得……”

  “无限次,他叫我不要再做,又无法给到我安适现在,清淡未来。那日愚人
节,他连一句甜蜜谎言也忘记给,非要跑去砍杀。女人都会很好骗,两句甜言也
要心花盛放。”

  “那夜我趴下供人淫乐,透过落地玻璃,分明见了他的背影,握紧砍刀,慌
忙扑进夜街,冷冷清清,下落不明。那夜其实我穿了高跟鞋,光鲜漂亮,反倒成
全了旁人。”

  “两小时后接到他兄弟的CALL。我好生忧心,心跳如狂。讯号也是不停
传来,犹如一道催命急咒。偏又为人骑在身下,任凭再大焦急,总是无法回电。
呼机按在手心,疯一般剧震。客人骑在我身,也是发了疯一般……”

                ……

  我没有想过一个妓女会说出这样往事,更惊诧于她的淡定。那一刻,于她眼
角,分明未落一滴泪。

  深深吸烟,淡淡愁容。

  而我看得出她的荒芜。当她嘴角掠过这款笑意,冷冷清清,茫然若失,像极
午夜散场的平静。

  “人散尽了,剩我孤单在跑。一行街,两条巷。雨点溅落霓虹,好似深海中
珊瑚……”

  撩撩踝骨上的红绳,手心划过小腿的曲线,我开始尝试着安慰她,好细声唤
她的名:

  “ANA……”

                我说:

  “我知道……每一行,都系有行规。”

  ***********************************

  天下之大。

  以前我听说有人一面听佛歌一面写色文,不知他敢不敢跑去警察局里面做爱
呢?从未想过,素来低调的我今次竟做了出头鸟。

  “笨鸟先飞”也正是这个道理吧。

  那夜,我跟了ANA抱拥在一起,飞往高处。

  或许是我方寸先乱,又或她的本意如此。你避得开一双媚骨脚踝,纵也敌不
过她那淡淡一睸. 无心似有情。莫非恒河暗涌,一念菩提。

  刹那之间,皮相剥去,只剩恶虎扑食的本能。阴茎矗立,春暖花开。

  她张开的身体,好似一座神秘城堡,令我占据每寸角落,地动山摇。顺延乳
房的曲线,子宫的静电,绮丽的汗腺,呼吸喘息,昭然妖艳。

  在我的吮吸中,她发出激动低音,仰起头来,发丝垂楼,好象海水中繁生的
藻,舌尖轻挑,贝齿微启。

  寻去吻她,却为她避了开。

  再次捧起她面颊不容脱逃,她却用眼神拒我。那个时候,我跟她的距离不过
一张纸片的轻薄,她的眼神再无余地。虽是颇令索然,也不尽强求了。

  后来我才知道,妓女这一行。最珍贵,便是亲吻。

  你可以射杀她全部自尊,却无法藉着她的形体希冀到半分温存。

  而我只有转战到乳房。

  指掌所及,尽是酥软丰盈。浑如冰雪肌肤,倘是落力稍重,便惟恐要留下淤
痕来。每是小心翼翼,却又觉得不甘。

  而她渐热渐燥,分不清沉醉还是挣扎。环绕在花蕾悠悠划圆,耻骨抵触,鬓
角厮磨。灯光在唇彩的光泽反射,映成点缀。

  两具肉身赤裸呈现,交缠伏叠,贪婪又热烈。藉着一次不期的夜遇,就这样
深入彼此。全然不顾因由,不留余地。

  在她的深处,闷热而潮湿。如此高温环境,亦令我越发狂燥,每次动作附带
着宣泄的残忍。甚么教养、风度、品质、身份统统溺死在她的体液之中,呻吟中
超度。

  将她双足分开,高举了起。

  即便狂乱的节奏下,竟也不由得分心细赏。从未见过这样的双脚,这样的女
人。当我挑弄脚趾脚心,她会更加尖声高叫,纤腰扭送,锁骨起伏,俏臀荡漾,
酥胸就要炸开一般。一阵电流自腿脚侵袭全身,颤栗禁脔。弄到铃声也乱。

  看她两腿间,亦是一片湿滑,触手可及。情趣所致,染指过处,但觉细腻娇
嫩,耻毛柔软。这腥臊妖媚的女子,她终于逼近熔化。摇摆身姿,像极色彩斑斓
的热带鱼,激流中跌荡。

  射精的前一秒,我忽而想起她是妓女。

  “唔……在……里面吗?”

  她猛得将我抱紧,双腿死死蜷在我的腰际。两具身体,容不得一寸相距。又
在耳根轻声作允,幽幽暖暖。

  久久不肯分开,直至东方微白。

  扶了她下楼,送进TAXI。此前当算的钱,已都结了清。我知道每一行,
都是有行规的。

  破晓的阳光好似清淡温水,却在刹那间洗尽夜色的斑斓。目送TAXI的远
去,我站在道路中央。

  生机盎然。

  ***********************************

  「欧阳辉南」

  14点35分。

  西桥。贫民区。

  起床。洗脸。在全哥的灵位点上一柱香,转身出门即去。

  一身衬衣仔裤洗到残旧,发型也散乱,倒也合衬这片旧区的破落风物。在A
NA姐离开之后,其实这些也不紧要。

  彼时苏秀行已等在了路口矮墙。

  “而家(现在),去边度(哪里)?”

  “灯街。”

  在巴士站牌边找到一家小食店任意填饱。天色微变,想起家中天台上晾挂的
衫裤。

  “阿行,你,你等我一下,我,我屋企嘅衣服晾咗五日,一直都唔记得收。
而家返去收。”

  苏秀行冷冷道:“衣服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

  话音未落,巴士已经驶来,两人便上了车。

  15点27分。

  花石舫。灯街。

  走进城市的繁华闹区,满目商铺琳琅,行人接踵。不知他为何要来,也懒去
问。全哥死后,苏秀行是我唯一朋友。

  可能是因为长得靓,常常有人在背后指他GAY。其它我不知道,总之是朋
友。

  那日下午,就这样在街中来回游走。有时坐在街心广场吸烟,观望徒人。不
知道什么时候起,常常会习惯看人。就像无声流过的电影胶片,浮光掠影,一闪
即逝。有人牵绊肉麻,形影联袂。也有孤单散落,各自为阵。

  老人家说:“江、湖、海;尸、屎、尿。”

  每一个人,都是世间万象。无论奈河桥上行色寥寥,还是教堂里红毯蜡烛。
每张脸面,俱是一般雷同。呼吸用肺,亲吻用嘴。热过热闹,冷过冷清。

  终于下雨。两人躲进一间服装店内。时间是1997年8月2日17点13
分。我终于忍不住要问他:“阿行,行行企企咁一个下昼,你到底搞么啊?”

  他听了轻轻皱眉,再又细声道:“呃……阿辉,不如你陪我买件衣服?”如
此答非所问,亦令我感到莫名。而他俊美神色,优柔话音却是教人难以回拒。

  挑选一阵,拣出一件格子衬衣问我如何。我觉款式还好,色泽显得暗了。又
换一件,领口稍稍有疵。他兴致颇高,转眼又挑三件要我参谋。

  “蓝色最好,但系SIZE太大,你著唔好睇。”

  “我想也是,如果……有暗纹印花的话,应该会更好看。”一面说,一面轻
抚衣袖,仿佛摸索着甚么珍贵爱物,眼神痴迷,若有所思。如同自语一般:“这
里针线精细,衫扣也有型,他见了定会好生喜欢。”

  见他吟了一阵,这才想起我在身边,神情略有尴尬:“呃……阿辉,就选这
件蓝色好啦。”

  我应他道:“衫嚟嗜,系唔系噤认真吖。”

  ——这句颇为生硬,恰好奉还给他。衣服而已,有似也无。

  他即刻买下那件。站在店铺继续避雨,我们很久没有讲过话。望着雨中的街
景,也不知在想什么。期间有个陌生女孩跑来问他共伞,他也不爱理睬。抱紧衬
衣盒子,贴近胸前,其它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将到天黑的时候,雨终于停下。再过40分钟DISCO正要开场,吃饭已
来不及。巴士驶来,这便上了车。

  华灯初上,又要轮回到夜幕。每天生活如此,循规蹈矩。

  打开巴士车窗,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吐进暧昧夜风。沿路霓虹闪了又
现,红了又蓝,好似深海里珊瑚。

  束束流光掠过他面庞,照出倾城的哀艳。纵然借来形容女子的词汇,依然道
不清苏秀行的俊好。

  原来人世间真的会有一种美,足以超越性别。

  可惜度过一个莫名的下午,弄到三分烦烧,七分浮躁,早已无心去赏。

  初来的夜色好似温香迷雾,却在刹那间笼罩清醒的城市。雄壮的巴士,穿透
骚动的夜街。

  人在其中,形如精子。

  ***********************************

  晚间。

  在DISCO看场。

  人影骚动,噪音颠狂。这般声色中的男女,夜夜只在贪欢。腰骨扭送,指尖
放肆,阵阵莫名的兴奋,交织迷幻眼神。

  很多人都以为DISCO的夜场藏着某种玄妙魔法。原先也有过期待,就像
虔诚的观众,等待着魔术师凭空变出白色鸽子,谁知溅落了一地鸡毛——

  ANA姐是这样说的。她不喜欢DISCO的气氛,常常劝我不要做,而我
不过冷眼旁观。其实我痛心她做,因为每一行都是有行规的,我不相信一个妓女
可以冷眼旁观。

  何况一个人眼睛再冷,并不代表你不会受伤。

  那天晚上几个洪盛仔跑来闹场,为首是丁耀。警察赶来之前,我砍倒三人,
可惜被丁耀走了。当时我和苏秀行背向而立,挥舞刀光。场内的群人都在惊声尖
叫,也不知惊惶还是喝彩。

  那个时候,我们好象踏在修罗道场。灯光映在鲜血,幻出绮丽色泽,越浓烈,
越极乐。一只酒瓶砸在阿坤后脑,再有人补上一刀,两刀,三刀。他轰然倒地,
嘴角似有笑容。

  远处警笛响起,方才冷却下来,由后门暗道逃离。

  半小时后,花石舫。堂口。

  讲完事件经过,苏秀行细声道:“我跟阿辉只是擦伤,不过死了两个兄弟,
徐锦江伤得重些,整块头皮掀起,秋生哥送了他去医院。大哥,你看是不是要开
战……”

  “一帮洪盛的靓仔,居然扫到我场!”暴龙怒吼一声,重重砸向供桌。关帝
象前,他沉默作拜:“D事点搞,我自然有分数。”一边摸在脸上刺青,思量半
晌,缓缓讲道“阿辉、秀行、带鱼你地三人辛苦了,今晚我带你地去HAPPY
下。”

  出来跟大哥,其实就是做牛做马。有时候你累到很辛苦,当然也要找人骑。
暴龙带我到芭娜娜夜总会,苏秀行忽然有事,率先离开了。

  看见廊内的妖艳灯光,薄墙透出莺声呢喃。兴奋之余,竟有些力不从心。不
知为什么,眼前浮过熊叔的米粉,香滑滋润,色味俱佳。假如要我选择一款佐料
的话,我一定会说牛鞭。

  妈咪笑面相迎,热情奔放。挽着暴龙哥一连推介了十多位小姐。可能是因为
太过热情的缘故,暴龙哥突然将她抱起,任凭她竭力挣扎,嘶声叫喊。砰地踢开
一间空房,不由分说将那妈咪按下床去,端是君临天下的霸道——

  “出嚟叫鸡,都要讲D道义。虽然你系妈妈桑,我都唔当你系外人架!搞!
一样照搞,钱尼样野都系要计架!”

  言毕关门放狗,留下我与诸位小姐一并笑到肚疼。

  “我大佬够义气,连妈妈桑都睇埋。”

  见我这般调笑,一群妓女更是花枝乱颤,有人应声道:“系啊,系啊,真系
义薄云天架。”

  笑语连连,本是轻盈畅快的嫖妓旅程。正要随手牵位靓女来场“友谊波”,
却在此时无意瞥见内厢开门……

  她神情依旧,容颜略有些憔悴了,长发微微散乱,额角似有汗滴。几张钞票
握进手中,一双拖鞋迈开慵懒步伐,脚上铃铛分明在作。

  “AN……”此番不期而遇,刹那间,声音哽塞,“ANA……你……”

  她自我身边擦过,冷冷瞟来,眼神默然。

  在她身后,跟了一位四眼青年。一身衣着整齐,眉目之间颇显温雅,不见丝
毫暴戾之气,他是ANA姐今晚的客人。

  侥是如此,我依然目露凶光,伸出食指指在他前额。仅有如此而已。

  “ANA姐,你,你……”情急之下,仍是说不出话来。

  她转过身来看我,少许沉默,用国语淡淡说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什么安娜,我叫红月,刚从台湾来。”

  “我……你,我……ANA姐……你……”

  如我万般焦急,她却泰然自若。例行公事的腔调,不卑不亢,不蔓不枝:
“这边的姐妹都是最好的,一节钟,250。先生有没有中意的?”

  “我……你,你,我,ANA姐……”

  “先生你一定累坏了,阿娇,你泡点茶。”

  自从一周前令她负气出走,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责,满目所见都是她身影。
想起往昔片段,林林总总,缭乱层叠。离开她的日子,直如失落魂魄一般。

  此番终于忍无可忍,头疼欲裂,周身颤抖,好似将要炸开一般。

  “好!你!你唔识我吖嘛!我,我而家花钱嫖你好唔好!”

  嘶声吼出这句,只觉眼角剧颤,气息急促,臂上青筋暴出,凝结的伤口也都
快要暴裂开来。

  “对不起,3点整,到我下班。要么……”她抽出一支香烟,轻巧地翻转一
周,擦亮火机,手势花俏。吸进一口烟雾,浅浅淡淡瞟来一睸:

  “要么,改天,你嫖我。”

  随即勾上四眼仔的臂弯,整个人软掉一般,朝他身上倚了去。

  “啊——啊——啊——”

                ……

  我已记不清当时喊了什么。砸烂三张桌,六只椅,两盏灯,一扇玻璃门。为
什么全世界都可以嫖她,骑她,享用她的妩媚。惟独在我面前,她要矜持高贵。

  其实我爱她,她知道。

  只因她是大嫂,奈何也要死守。

  我已记不清追出几条街。周身玻璃划伤,新伤旧伤。血一路流,雨一路溅。
落在开裂的皮肉,也会像刀割。一路跑,一路嘶声吼叫。疯一般挥舞双手,挣扎
也似搏斗。

  其实我爱她,全哥知道。

  然而有些东西要守,直到死前,他也没有勇气刺破。

  而我只有在这里跑,分不清追还是逃。

  只因她是大嫂。

  ***********************************

  「孙秀城」

  很多事情我没有问,她也没有说。

  先前我约过她几次,她只是不肯出来。

  “要请神,你就去道坛。嫖妓,就到芭娜娜。”

  那时我欲说还休,她也是欲言又止。荡在繁华的灯街,牵牵手就像旅游。路
过VALENTINO的时候,我低下头看她拖鞋,艳黄粉蓝,散漫步调。一双
脚踝灵犀漂亮,红绳所系,银铃轻荡。

  “几年了?”

  ANA好似没有听到,素面朝天,眼望流人,眼神之间无限慵懒神游。

  如此这般,也便无畏多贪。只将两手相握,尾指缠绵,在我已是尽欢。

  “ANA,我想……买件衣服给你。”

  “好啊。”

  没想到,她竟欣然应允。

  好耐心在更衣室门口等了她久久。那些连衣、吊带、短衫、长裙披上她身仿
佛盎然生意,秀美如琅。镜中绰约风姿,映出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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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些羽裳罗裙,真的是为媚骨而织。

  见她满目琳琅甄选,姹紫嫣红穿梭。时又投来似水眼波,笑意翩然。我竟看
得痴醉,期间遇见线人与我招呼,只好当成罔闻。

  原以为会满载而归,最终ANA却没有挑中一件。她说她不爱买衣服,只会
喜欢挑拣。时装繁多,说来都是皮相。她说:

  “孙秀城,你们男人,更加喜欢女人一丝不挂的样子。偏偏女人买来那么多
衣服,粉饰不过一具玩物。”

  刹那无言以对,匆忙接声:“呵,也是。衣服而已,总归不必太认真。”不
由低头看看制服上的警徽。

  阳光之下,分外耀目。

  不知道为什么,ANA总喜欢将一件事情说到可悲。惟独在靓衫丛中,有幸
见识她那暖暖笑容。

  或许看破太多的世情,经过太多的冷暖。红尘泛过,她再无一丝惊诧。笑似
非笑,乍暖还寒。剩系花非花的矜持,毒非毒的怨咒。

  如此撩弄我心,甘之如怡。“如果有一天,”我心中暗语:“当她吻我,我
就娶她。”

  可惜这一句,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向一个表白,首先需要勇气,然而也有时
宜。不知为什么,我本是准备说的。话从口出,却变了成——

  “ANA。不要再做了,ANA。”

  记得当时我们坐在灯街美食圆的7号台,大厅播放的音乐是老鹰乐队的加洲
旅馆。她好似听得投入,良久才有应声:

  “阿全在的时候,也会常常对我讲这句。每次做完爱,就对我规劝。其实我
也劝他,依然没有办法。”

  “他不做古惑仔,靠什么营生?我没有人来嫖,一样要饿死。他只知道叫我
不要做不要做,却又无法给我一个家,一份生活。”

  “后来他死了,我还在做。他兄弟又来劝我……那天晚上芭娜娜那个男人,
我只有无言以对……其实,孙秀城。怜惜一个人,要么给她未来;要么……干脆
忘记。”

  “因为我要的,你们给不了。”

  一曲未完,她却说了很多话。我知道她已看透我的所想,依然选择委婉的方
式回绝。透过眼镜片,透过玻璃墙,及目所见依然街路喧嚣,人群汹涌。而在此
刻,我分明觉得孤独。整个城市静成一片沙漠,她分明近在眼前,伸出手去,要
来都是虚空。良辰美景,统统不过海市蜃楼。

  “呃……”

  “ANA,我……是不是,还可以去芭娜娜找你?”

  她笑。好象看着调皮小孩。

  怜惜一个人,要么给她未来;要么……干脆忘记。

  想起那天夜里的情形,害怕某天ANA也要怜惜我。倘若她选择忘记,我会
不会歇斯底里?

  1997年8月7日中午12点又过一刻。

  花石舫。灯街美食圆。

  我扑身上前,不由分说将她抱进怀中,如同疯子一般。狠狠一吻落在嘴唇,
舌尖放肆,气息急促。手指钻进秀发,掠过面颊、前额、后颈,贪婪摸索,指尖
剧颤。

  动作强烈粗暴,饭菜跟着翻倒狼藉,引来食客连声呼叫,以至惊动保安。

  而我视若不见,自顾狂吻。旁人看来,形如饿狼一般,偏偏一身警察制服挺
拔,也算十分消遣。

  她始终没有挣扎,双手虚浮,任我施为。也全无半点回应,一分妖娆。

  不记得这一吻持续多久,也不知她在何时离开。

  那天下午,我遇见6308,他说我的眼睛看起来很像哭过。

  我忘记了。

  一直以为ANA就此将我忘记,所以想到用一个吻的方式做成告别纪念。可
能是因为她临走的时候没有说再见,于是从此真的没有再见面。

  很多年以后,我收到过一份请柬。还是很快认出她的娟秀字迹。

  尤其我的名字孙秀城,在她写来更是分外别致。

  我才想起当年是不是会错了意。

  也都无干紧要了。那个时候,我早已回到湖南长沙。生活很好,父母很好,
妻儿也好。兜转一圈,越发喜欢家乡城市。

  很想去参加她的婚礼,只因处理一个印度犯罪团伙的走私要案,委实分身乏
术。好容易觅到空闲,在黄兴中路买下一双VALENTINO,随后打包寄了
去。

  在包裹单填下接收地址的时候,邮局的小姐问我是不是广东人,她说我的口
音很像。

  ***********************************

  「欧阳辉南」

  露天戏台上,民间艺人穿着花绿衣服。刀枪剑乩,红粉胭脂。方言的唱腔,
这般煞有介事。

  苏秀行全然听不懂,细神在听我讲。

  待我说完,他才开口道:

  “ANA姐,她其实常常回来。阿辉不知道,那天我在路口等你,见到一个
女人在天台上为你收衣。”

  “还有一次,我推开你的家门,”他说:“那时你躺在床上睡熟,她的双手
在你脸上轻轻地抚摩。我分明站在那里,她也看不见,从发际到面颊,抚过耳眼
鼻喉,再落到胸膛……”

  “阿行,你呃(骗)我。你系她前面,点解会睇唔到喎?”

  “房间里光线很暗,到后来我也才看清——她根本没有睁过眼。”

                ……

  其实我知道苏秀行并没有骗我。记得送走全哥那天,ANA也是这样,闭上
眼含着泪,在他冰冷的面颊发肤一寸寸抚过。后来常常捧起全哥的遗像,也是如
此婆娑。红烛黄纸,凄凉漂亮。

  还有那些衣服,原来我没有记错。

  全哥在的时候,三人爬上山顶,俯瞰城市夜景。她指着西桥的破旧楼房,她
说每处亮灯的窗户,都有一户人家。那却不一定,会是一个家。

  所以她走了,她会来看我,而不是回来。

  当她将我捧进手心,掠过每寸轮廓,偏不愿令我醒,不肯睁眼看。分明相爱
两人,从她指尖在我鼻尖,隔绝无限光年。

  想来人世间的剧痛,一如人去楼空,一如咫尺天涯。

  “咁……”我终于心如死灰,“即系叫我去死。”

  听我这样说,苏秀行好似有所想。

  “这样……有件事不如让给你做,阿辉……看你有没有兴趣……400万可
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给她一个家。”

  ***********************************

  1997年8月10日晚间11点。

  芭娜娜。

  我急匆匆推开门,有些女人认出我,我没有说话。

  目光四顾,焦急找她。在脸上,却看不到一丝表情。妈妈桑好似迎上来,满
口暧昧措辞,也不知讲的什么。

  后来我看到ANA姐,其它都不重要了。

  像野兽一样撞开包厢的门,将她按在身下。

  她竭力挣扎,我偏要强吻。她终于脱出来,狠狠一记耳光劈在我脸上。

  我没有看她眼神,毫不迟疑,继续侵犯她。而她依然挣扎。

  将她牢牢按进沙发床,纤弱手腕,分明还要翻覆。我像饿狼一样吻她,耳眼
鼻喉,每处贪恋。如此野蛮暴动,不容半点反抗。

  也不吭一声,只有一阵阵野性低音,藏在喉间咽呜。

  料想不到竟是这般刚烈。此时她蜷了膝盖,硬生生撞在我小腹。力道之重,
足见歇斯底里。

  剧痛之间,她已抽出手腕。“啪——啪——”又是两记耳光,直令我面门火
烫,金星飞溅。

  一边抱腹忍痛,略停了刹那。只见ANA姐眉心深锁,怒意凛然,气息略有
凌乱,周身亦是微微震撼。神色之间,却又端正坦荡,不蔓不妖,无有惊诧。她
正色道:

  “辉……我系你阿嫂。”

  在她嘴角,分明留着吻痕,眉骨沾了我的唾液。她正色而立,颜形清素。在
她眼中的色,我已分不清谴责还是忿怨,坚贞还似惨淡。

  那天她穿浅蓝衣裙,腰身裙带裁剪贴和,一层薄纱衬出清淡素然。本是风尘
中的女子,在这变故之下,自该吟吟唱唱轻描淡写了去。

  而我此刻看了她,美艳之中竟透出一份清宁圣洁。直如一瓣青莲,独立血雨
腥风。又似堕入阿鼻地狱,荡进修罗道场。刹那十方,原来惊现苍兰。

  于我焚心火焰,正是这份圣洁。

  三千世界,凡人尽可以玩弄她,凌辱她,只要你付的起钱。

  非要我珍爱怜惜,非要她冰清玉洁。这俗世里众生,俗世里人伦,俗世里规
戒,凭地这般煎熬!

  你是杀手,她是妓女,他是警察,我是古惑仔……款款外衣,纷繁皮相。原
来一世一生,说穿不过“江、湖、海;尸、屎、尿”。

  逃不出、冲不破。归去来兮,轮回生灭。

  思海中忽然掠过全哥,招手也似挥别。

  而此刻的我,已没有任何挂碍了。

  这命中的女子,此刻近在眼前。素然站定,铿锵独立。

  如此最后执念,强奸做成盛宴。

                ……

  衣裙撕碎了,还有内衣,内衣撕毁了,还有身体。在她近乎疯狂的挣扎中,
我比野兽残暴。

  拳打脚蹬,嘶声尖叫,牙齿也要抗挣。她咬我,我咬她。

  撕扯她的头发,嘶咬她的乳房,她反应那么激烈,也不知是疼痛还是鼓舞。
当我撕下她的内裤,她反而停止了挣扎。那个时候,我抬头看过她一眼,在她的
眼瞳,有一抹猩红。

  我听见她在细声唤我:“辉……”

  从前未来,再没有听过她这样柔声唤我。这般温暖亲和,缠绵缭绕。好似年
少时贪欢,前世里流光。

  这样的呼招,本是可以有温暖的。而我举起了屠刀,必不会放下心魔。凡温
暖的必是片刻,必不会长。它也是未能坚实的,它必是刹那的幻觉。

  将内裤拉下脚踝,我贪婪地端详隐秘的身体,亦听到铃铛作响。我不禁纵声
狂笑,依此破除她最后的术。

  看这美妙胴体,好生玲珑浮凸,不可方物。衣着尽数剥落,白是细雪冰雕,
艳是粉嫩生香。春光呈现,再无半缕遮饰。惟余一记红绳,缠在脚踝的骨,系下
一只铃儿。

  几多年,未曾变。

  ***********************************

  吻在她脚,轻浮放肆。只因这媚骨,销蚀我心魂。

  含着她脚趾,贪婪吮吸。这般猥亵举止,却撩起剧烈的反应。仿佛一股电流
刺透全身,酥痒难当,引来一阵娇吟,花枝乱颤。

  越性感,越敏感。

  不知道先前那些肮脏的男人懂不懂欣赏这双玉足的漂亮。

  我希望,我是第一人。

  每一个妩媚的女人,都应该有一双美妙的脚。如此纤巧风骨,灵犀尤物。可
惜ANA今天没有穿高跟鞋。

  我听一个写色文的人讲:当你卸下一个女人的高跟鞋,比卸下她的内衣更加
美妙。

  原以为她放弃了反抗,半推半就,也要与我享用美妙时光。谁知当我弯身下
去,手指方才触及禁区,下身忽而一阵剧痛。

  趁我意怠,她再次曲膝一撞,不偏不倚击中要害之处。直令我痛不欲生,惊
怒交加。见她目光冷冽,仓促蔽上衣裙,面上红晕犹未褪去,口中似要说话,终
于还是叹息。

  如此场景,亦教我不知何去何从。一时间趴在地上无力起身。

  她本该就此开门离去,交由妈妈桑料理残局。偏又持着锁柄,许久拧不过一
圈。暗灯之下,背影怅然孤立。

  终于回过身,自茶几上的纸盒中抽出纸毛巾。缓步到我身前,俯身蹲下,为
我轻擦额角汗滴。捧起我的脸,指腹掠过鼻尖下颚,好似怜惜,好似告慰。

  或许是她表达歉意方式,或许心知肚明。

  我再次像凶兽一样扑倒她,拉扯她的头发,撕毁衣裙。因为前番的教训,我
不再留下丝毫余地令她反扑。

  我是必奸她的!

  记不清我怎样打她,也记不清她怎样挣扎。只记得是在最为剧烈关头,她曾
用啤酒瓶砸向我的脑门,碎了。我扯着她的头发,撞向包厢的墙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耗尽气力。而我骑上她的身体,祭出怨怒的阴茎。
只一下,便得逞。

  声声狂笑湮没了她的呻吟。那呻吟并非呻吟,倒也像极了惨叫。刀子刺入心
肺,莫非会有这样惨叫?

  ——当我冲破阴户防线,那些所有尊卑、人伦、情谊统统碎裂开去;那些所
有悲苦经营、良苦用心全然一击刺穿。

  在她白皙的乳房,清晰可见抓痕,荡漾起伏之间,如此分外醒目。破碎的衣
裙零星附在身上,双臂无力摊开,侥是我怎样奋力,也不见一点动弹。

  秘道中渐渐温湿,空气中嗅得出体液味道。我提着她双腿,分开弧度,不时
摇曳。触点厮磨,令她不自觉挺送收缩,臀部牵使下肢颤动,耳旁似有叮铃。

  恨我不生三头六臂,能教一时之间染指各处风景,舔吸周身完肤。

  玩味丰满酥胸,揉捏勾勒,端是好生享用。又见她雪白小腹一阵忽然起伏,
小小肚脐眼儿,也要勾起无限遐思。方才触碰,纤腰娇然扭送,细软绒毛抵触,
撩得我又是难奈。

  迫不及待。

  将她双腿夹进腋下,腾空前臂;一手将她臀部抬高,好再继续施为。此时A
NA姐的股沟间已潮湿一片。触手所及,十分淫糜感觉。而我偏要令她更加泛滥
成灾……

  指尖骚动,阴茎骚动,人身骚动。她极力掩饰本能的欢娱,不愿发出美妙声
音,纵然露出迷情姿态,却要三分隐忍,时时咬紧上唇,不肯更加放纵。而我杀
的更深更急,她也只好松了口。发自深喉绝叫,薄唇轻启,舌尖妩媚,一时片刻
放浪。

  教我狂乱且又怜惜。

  ***********************************

  时光之外,阴道之中。那夜我醉生梦死,春暖花开。

  原来地狱天堂只在一线。

  爱一个人太久,会病狂;病入膏肓,诸法无常。

              ANA姐——

  某年月日,我终于变作禽兽蹂躏你的身体,将污浊的精液射进子宫。这那个
瞬间,你可曾有过爱恨?

  本该彼此怜惜的两个人,却用强奸的方式苟且偿还。只因彼此的心结,作成
两人的劫。

  “江、湖、海;尸、屎、尿。”

  人世一生,莫非冥海里的蜉蝣,浑浑噩噩,营营役役,也不知此去何从。漂
流浮生,宿世迷茫,我们分明这样接近,偏不肯彼此相顾,相约伴老。

  ANA姐,这时的你美极。

  你赤裸着身,好象热带鱼一样光鲜。长发披散,令我看不见眼角眉梢。你抱
了膝盖,蜷在墙角,听得见凝重呼吸。暗灯之下,烟火明明灭灭。

  在你双腿之间,溢出腥臊液体,缓缓汇在地上,一滩狼藉。

  我站进你面前,绵软的阴茎垂落视线。那些嘴角的咬印,乳房的抓痕,腿间
的精斑,足以摧毁一座坚实牌坊。

  然而这份渎圣勇气,其实来自苏秀行。

  “如果……”

  “ANA姐,明天我有命回来……”

  “我……娶你。”

  我终于说出这句,便也释然了。径自穿好衣服,只身离去。

  ANA姐始终没有说话。

  临别的时候,我吻遍她的脚踝,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而她始终没有再说话。

  打开门,又再关上。当我走过芭娜娜的长廊,我听见一些声音。不知是不是
她在哭。

  1997年8月11日零时又过三刻。

  我在芭娜娜强奸过我的大嫂,之后仓仓扑进夜街。

  我的名字叫欧阳辉南,我是一个古惑仔。以前在技校念书的时候,我的编号
是6531。

  14个小时之后,寰宇中心双子楼B幢,裙楼4层会展厅。

           当我拟准时机掏出手枪……

  忽而瞬间灰白,转而宁寂,继而虚空。

           连对方的枪声也未及听见——

  电光石火,那枚子弹自眉心穿越。少量渗血,概无痛觉;在我倒地时瞳孔泛
散,掌心翻转,指尖略有微颤。

               藉此——

  丧失这笔暗花的契机。

  DISC。A   END

          TheDarkFlowerⅢ

                暗花Ⅲ

  Aug。7       p。m。17:27    A。D。2005

  ***********************************

  DISC。B

  「OPENING」

  1994年3月15日,我捅了一个男人七刀,因为他骗我。当时他扑倒在
血泊中,痉挛颤动。而我静在那里,也不知该去何处,只看见他的一双手扑进暗
红血渍,指尖轻挑,好似蝴蝶翅。

  后来警察带走了我,给我两年九个月的刑期。

  我的名字叫苏秀行,我是一个古惑仔。以前在西桥监狱坐牢的时候,我的编
号是2218。

  监中有个号友叫作余良森。虽不算高大,却坚实挺拔。人与他说话,他也不
爱去理,一双眉目好似刚强,时时又低头缄默。

  认识他,是在我19岁的生日。那天有同住的犯人抢我伙食,又来欺凌我。
说我长得像女仔,便要供他淫乐。也不知余良森从哪里站出来,拳脚舒展,那人
随即服了软。

  事后余良森遭到警察“严厉训斥”。躺在狭窄的铁床,他已不能动弹,我跪
在床边长久照料。

  当他睡着时候,我便轻抚他面颊,留连颚骨轮廓。某次倒在他胸膛睡去,又
被鼾声惊起。

  门外长廊里,巡夜的脚步滴答。我蜷着膝藏进墙角,痴痴望他。铁窗透过一
束光,一张床,一脸黄。

  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总之那三年,在他温暖胸膛,被我当成睡床。

  1995年9月16日,是他刑满的日子。先前他一直没有说,也该是害怕
分别。

  那天我出工回来,他便消失不见。一张牢房铁床,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不
曾有人睡过。只在枕头上,找到熟悉味道。

  那之后的15个月,我一直很低潮。人与我说话,我也不爱去理,一双眉目
好似忧伤,时时又低头缄默。

  待到我刑期圆满,已是1996年的冬天。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余良森。却
发觉很多东西都变了。

  ***********************************

  「苏秀行」

  在江湖上跑,没有人不想捞。捞的多了,也就成了社团。

  那时洪盛、东英乃是最大社团。加上近年串起的一合会,已成鼎立。

  而我却跟了花石舫暴龙。出不出头,上不上位我无所谓。所以会跟他,其实
另有其因。

  三条街,十几个场,并没有太多事情要你去做。平日里,暴龙要我帮他看一
间DISCO。期间我认识的阿辉。

  1997年7月11日晚上,大约10点。警察莫名其妙跑来临检,我们便
提前下了班。

  那天晚上,有个印度人讲话很嚣张。我帮阿辉砍了他。当时他从阿辉家中下
楼,我已等在路口矮墙——

  “你……你唔好乱嚟吖,我,我……我系印度人!”

  “去你妈的印度人!印度人不讲番话,跑来这边满口白话。砍的就是你!”

  “我唔只识讲,仲识写咸湿故仔(色情故事)咧……你唔好砍我吖!我仲领
咗贱人嘅花红!我讲你知啊!你唔好乱嚟吖……你……你……”

  这印度佬疯疯癫癫,一边挣扎,一边鬼叫,令我好生不爽。手起手落,下刀
之重,当场教他仆倒地上。

  几只铁皮垃圾桶翻倒下来,压在他肩膀手臂,破碎的啤酒瓶搞到一地狼藉。

  我掏出纸巾,擦拭刀刃上血渍。也不去管他死活,即刻转身返家。

  途中后悔,竟忘在阿辉家洗一次澡。

  辛苦忙碌一天,再又砍人,在我身上难免余下血汗味道。

  而我不希望余良森会闻的到。

  ***********************************

  在我回去时候,他已睡熟了。

  房间凌乱。地上两片锡箔,一支注射器,还有吃剩便当。移开餐盒,看见一
滩黄色黏液,带着浓烈的碱性气味,是阿森呕出的。

  旧家具也会有温馨。橱柜上摆着合照,那天倚在他身前,他的一双手自从身
后揽来,围作半个圆。

  此刻床上,他展开睡姿竟又瘦去一圈。

  轻步向前,为他合上被褥,触到嶙峋肋骨。

  这之间,千般言语只好凝了叹息。

  人跟人相爱是很武断的事情,一秒钟可有一世。两年前缘遇,转而分割,继
而重逢。这男子,我是想了要来一世。

  因而在这秒,端是要叹息的。

  前时他眉目刚强,炯烁且又威武,再不似如今憔悴。

  其实一个人强壮雄极,你反而不知怎样叹息。欠他越多,越发就作成依赖;
这依赖惯了重了,也就不事怜爱。

  以前的房东问过我:“点解你唔带他去阿根廷睇瀑布?”

  我是真的很想。只不过梁朝伟并没有吸毒。

  起先我们吵过很多次,每次每次他都会发怒。他砸完东西我会哭,我哭完他
会抱我,他抱我我就会说,我就会说森哥,我只在你一人面前哭。

                ……

  未犯毒瘾的时候,生活如此静好。

  然而想要维持这样的好,惟有越来越多白粉。

  后来我做了。

  ***********************************

  那天我去灯街,是想遇见一个人。

  我怕他耍滑头,所以带上欧阳辉南。谁知他很机警,终于没有露头。

  人说“打仔洪盛,4仔东英”。从前我其实想跟丁耀,他是洪盛会的438
纸扇。由于我恰好知道,他是东英山鬼的人。

  那时丁耀说:“不如……你去跟花石舫的暴龙。”

  “耀哥……我……我只想要粉。”

  “暴龙是花石舫的土霸王,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花石舫……有一条灯街。”

  那时我不知道,原来丁耀他这样说,乃是有道理的——

  四个月前,越南毒枭阮文斗在本埠遇袭身亡。关于死因至今众说纷争,有人
认定是杀手暗花,也有人说是黑帮残斗,警方曾推测事件与越共中央有干。

  事情于是没有过度宣扬,但很多人都知道,阮文斗生前将一批数量极巨的白
粉藏在灯街某间仓库。因为死的突然,还未来得及动。

  “灯街虽然繁华,却不在于长度,也不见得金贵。头尾两间KFC,一家梦
丹蓝婚纱影楼。三座报摊,四家食杂,夏天刨冰,秋冬煲汤。中段有快餐店、面
馆各一。以前还有两家音响行现在都仆了,贴出空铺招租。”

  我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八零年代起,灯街就以贩量成衣为主,向东左
手一共五十四,右手五十七,共一百一十一间全是服装生意。之外另有鞋店十四
间,错落分布。”

  丁耀品茶浅笑:“跟暴龙才几个月,居然搞到这么细致。阿行,你真是选错
了行。”

  “耀哥你不要笑我。如果有的选,我怎么又会跟他?”

  “暴龙虽然草包,却不至于脓包。自家势力小,你就要懂得低调。要么早给
人除了根。”

  “呵,他又怎么会低调?暴龙若懂得低调,桃子都要偷猴。”

  “越南鬼上天之后,先是警察把灯街翻了个遍。之后老大的儿子DAVID
又带社团的人来搜,搞到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然后东英山鬼和一合会的宝仕
龙先后又来凑热闹,当然还是一场空。”

  “这些……耀哥,我为什么不知道?”

  “哈哈,”丁耀笑容亲和,柔声道:“你是矮骡子你当然不知道。”

  原来矮骡子真的是矮骡子。同样一条灯街,同样一片江湖,我数得再清楚,
觉得再分明,看到不过表象。

  “花石舫,明处来说,毕竟是暴龙地头。看来,他真是有够低调。”

  “出来混,就要讲义气。当你没有资格讲太多的条件,你能讲的,唯一只有
义气。”丁耀沉醉茶香,眉眼细成一线,冷落我在一旁,兴至而谈:

  “你以为他真是傻瓜。我们都找不出,他又何苦浪费时间。只要桃在树上,
风头过了,还是他拿。即便他也拿不到,最终落进黄土,也好过跟人抢到头破血
流,然后两手空空。”

  “耀……耀哥,有否想过这个……根本……就是假……”

  “这个。你不妨去问暴龙本人。”

  “我是矮骡子,他怎么会说。”

  “是啊,他不会说。但你有眼睛看的见。明天下午呢,你……是不是空跑去
一趟灯街?遇见的话,可能会很有趣。”

  ***********************************

  后来我真的去了。

  可惜并没有遇见什么有趣事情。那天我买了一件衬衣给余良森,是依三年前
的SIZE。

  见他穿起衣服,捉襟见肘样子,不禁又是怜惜。偷眼望他神色,可见欣喜,
因而也跟着轻松了。

  “森哥。我前次还见到一双皮鞋,棕色系带,应该会配喔。下次我买回来给
你。”

  “好喔,乖仔,改天陪你逛街嘛。”

  在森哥瘾未犯时,其实一切安好。那天缴完电费,手中所剩恰好够一双鞋,
他于是陪我逛街。行至半途,他忽然有奇想,要我原地等他,然后转身跑去。返
回时候,手中竟拿来一对冰激凌。

  “乖仔,鞋店都好远。不如我们来吃哈根达斯。”

  他说话时的样子,每每令我痴。那日盛夏天气,他着清爽新衣,凉风席席。

  乘车到郊外。顺延河边公路,两人牵手漫游。手中的冰激凌一直没有吃,行
到累了停下休息,倒数它层层融化,也是有快意的。

  大片的云彩掠过城市的天空,阳光映在水面是一点点红。

  他站在身旁,我坐在堤岸,悬空的双脚荡啊荡。

  美景良辰此刻,我说:“森哥,你吃喔。”

  我转过身,要将手中冰激凌递给他分食。却见他双拳紧握,面肌抽动。太阳
穴处已是虚汗淋漓,周身浸湿,直如落水一般。

  乃知他毒瘾又犯。

  毕竟哈根达斯的淫荡,敌不过一克白粉的欢场。

  “森哥,你……”

  “我……我,还好……我没事。”

  往往他说没事就一定是没事。因为他有事的时候,根本已经说不出话。

  急忙乘车回家。那班巴士没有空调,我靠在他身上,他的衬衣湿透。

  “哗,”我说:“都这么粘咧。”

  “衣服嘛,你越臭汗,它粘你越紧。”

  不知他是否另有所指,这句子听来刺耳。

  想想其实也然,他余良森我苏秀行又何苦怜惜一件衣服。

  随后我中途下了车,换乘去找阿辉。

  ***********************************

  假如人跟人的感情可以换乘,我也会很愿意尝试改变线路。

  其实我想过欧阳辉南。虽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线路去接受一个男人。但
他很爱他的大嫂;他大嫂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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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始终无法告诉他太多。

  记得丁耀说过:“男欢女爱,无非想要一个家。想家,就不再有野心。”

  两个月前,我从丁耀的床上下来,他为我披上衣服,这样对我说话。森哥之
外,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第一次,也是最终一次。

  那夜我供给他淫乐,只为换来一笔暗花的线索。

  我不过想要改变一些事情,却被他说成有野心。后来因此死了很多人,而欧
阳辉南是第一个。

  他死在游戏开始的时候。

  一直到16个月后,丁耀和东英山鬼联手,一举灭了洪盛。据说那些天,他
们囚禁了两个绝色美女日夜奸淫,场面十分劲爆。

  不过丁耀始终没有出马。一是他喜欢男人;二来,他还有野心。

  我和丁耀的一夜情始终隐秘之极。那夜MAYA的7,一首老歌惊艳莫名,
留言板上柳暗花明。

  我跟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只隔两只酒杯,四层玻璃。他说,阿行,不要说我
看得起你,我只不过看见你会勃起。既然你给了我一个晚上,那么我也给一个发
财的机会你。

  “出来跑,有人求名,有人求财;有人走正道,也有人捞偏门。老人家这辈
子什么都见过,早该淡出江湖。但他的儿子DAVID却很有作为,用老人家贩
毒赚来的钱拿来大搞慈善……”

  “那有什么不好?”

  “好啊,好的很哪。老人家常常讲:”江、湖、海;尸、屎、尿。‘人这辈
子营营役役,转眼都要归为尘土。恶贯满盈,不如广结善缘。他让DAVID去
竞选立委,更好为民众谋求福利。“

  “老人家不老嘛,真当是与时俱进。”

  “他这样唱,我便这样听。反正在这国度,这类说辞早也听了惯了,”丁耀
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可惜很不顺利,政界一些官员始终对DAVID成见极深。屡在公众场合
大肆揭发黑帮家境,更有甚者引为奇耻大辱,扬言要一举扫除本地的黑社会。好
在老人家在‘上头’有些朋友,强令媒体封锁消息,这才不至太过尴尬。”

  “那么……”

  “那么老人家当然很不开心……人不开心,当然就会有点表示。那群官员中
反对呼声最高两个,一人200万。阿行,你做不做?恰好,你也不是我们洪盛
的人。”

  当时我没有答应他。因为他说的后半句,很难听。

  每一行都是有行规的。黑社会走黑社会的道路,立委讲立委的台词。你不过
是矮骡子,玩什么暗杀,揭什么暗花。

  而我想到余良森,竟又踌躇了。

  其实一个人不愿去做坏事,并不代表他善良,而是没有把握。有时候我会觉
得自己很怕死。

  “江、湖、海;尸、屎、尿……阿行,你……也不必太上心。”

  ***********************************

  假如我真的可以不上心,事情或者就变了。

  几天之后,我跟欧阳辉南各自烦烧,看戏想要散心,那时他说出心上的人。

  “咁……”他说完心如死灰:“即系叫我去死。”

  而我于是有所想,随即说出我心中的事。

  “这样……有件事不如让给你做,阿辉……看你有没有兴趣……400万可
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给她一个家。”

  时间是8月11日14点15分。

  地点在寰宇中心双子楼B幢,裙楼4F会展厅。

  本埠财政司长陈田秋霞女士将于此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一同主持会议的还
有来自北京当局的高层人士。与会成员多是本地政界与地场界的要员,据悉东南
亚某著名财团派出代表列席。大批来自日本,欧美的记者将对本次会议进行LI
VE播出……

  会议的安保工作由本地高级警官谭咏麟先生负责施行。丁耀在他身边有人,
该是由此才获得这张PASS证件。

  我取出递到阿辉手中:“阿辉,晚些你去MAYA找丁耀,给他看这个,就
说是我朋友,他会给你家伙。那……祝你成功。”

  其实那一刻我的心情矛盾,倒也无干他的生死成败。像是烫手山芋,给予旁
人,且喜且怜,莫非又有余香?

  他无声凝息,眼神望我,眉目之间好似优柔。手中一张记者证,痴痴紧握。
    一如救命的草,一如催命的符。

  他转过身,匆匆扑进夜街。

  露天戏台上,民间艺人穿着花绿衣服。刀枪剑乩,红粉胭脂。方言的唱腔,
这般煞有介事。

  虽不知唱的什么,却会好生沉浸。忽然回过神来,惊见整个空场,惟独剩我
一人。

  一时仓皇逃避。

  路过熊叔夜摊,我停下来买一盒米粉。

  熊叔笑脸相向:“阿行,今晚点解得你一个嚟?阿辉呢?哦,我知啦!你呢
碗粉系打包俾佢嘅。”

  以前每次,我总会跟着阿辉一同出现,想来他是习惯了。

  当时我并没有解释,显然这份是给森哥。也正像阿辉,从来也只为他大嫂。

  想来大家都习惯了。

  ***********************************

  「朱雀」

  欧阳辉南是我杀的。

  那时入场的人员很多,镁光此起彼伏,不同证件的人穿梭游走,真当混乱的
紧。

  亲王和将军,还有四个中国人并坐在席位。

  我隐在他们身后的人群,凝望这个时地。

  那个男人,注意他已经很久。他一进场就四下环顾,目光流落在各处的EX
IT,从来也不看席位方向。

  真当稚嫩的很。

  不知道他如何通过安检,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杀谁。总之他的枪还没有拔出
来,我便提前结果了他。

  当时混乱的场景我并不想累述,总之搞到大家一时难堪。中国的警察也没有
找更多的麻烦。依照当地法律,或者可以给我罪行。

  这事情无聊的紧。况且开枪人士乃是外邦亲王的近卫。击毙的,更加认定是
一名凶徒。

                ……

  这记突发事件,在官方报道中俨然轻描淡写。诸如“外籍保镖击毙凶徒,E
PAC论坛如期进展”:“本度地产会谈惊现枪手,幸被警方人士力毙当场”云
云。

  此间数则新闻,极之简明扼要。对于我的身份、来路、性别、名字一概略去
不谈。该国的宣传事业素来如此。

  不过此次,亲王欢喜的紧:“朱雀,你的枪是快的,你的机警也是要被赏赐
的。”

  其实朱雀并不是我名字,而是某个部落名称。它是消亡了,我是延续。

  1975年。中南半岛。兵荒马乱。

  在西原、顺化、岘港、西贡、河内。这些地方的战火连成一片,蔓延至更多
的国家和土地。

  那一时,亲王避在锡金。

  某次他经过刚渡的丛林,步入一间废弃的喇嘛寺庙。他见到我的母亲。

  战火吞噬了她的男人,她的部落,吞噬她的余生。我的母亲,她身上都是血
污,血污染红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披过面颊,面庞惨白的像是一张纸。

  她的女儿吓得藏进佛像后面,蜷着身子,抱着膝盖。单薄瘦小的身躯不停在
颤抖,然而没有眼泪。

  他给她水,给她果腹的粮食。但她快要死了,她要把女儿托付给他。

  他问她名字,也不知是问她还是问女儿。她听不懂他的语言,她就说朱雀。

  然后她就死了。朱雀成了她的名字,又再为我世袭。

  我的名字叫朱雀。我是苏恩•达拉亲王的近卫。在以色列接受特攻训
练的时候,我的编号是3068。

  那一年夏末,随亲王入境中国。

  一场高开低走,始乱终弃。

  ***********************************

  「孙秀城」

  当时我置身现场。

  我记得谭咏麟警官面如死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发生这样的事,乃是他的
极大失职。

  而我只顾欣赏那女人的美丽。她一枪毙了刺客,也不急着收势,平举单手,
持枪而立,神气静凝,仿佛也定格为一张秀。

  此时四方惊寂。我看见硝烟在她枪口慢慢地散。

  后来她在MAYA问我,“你是不是当时就喜欢上我了?”

  真的没有。

  那个时候我在想另外一个女人。

  那刺客的双目,乃是我掩盖的。可能是朱雀的枪太快了,来不及让他闭眼瞑
目。也可能……他在世间,或者还有别的眷恋。

  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男人,却又有些模糊。

  但是我确信,我读懂了他最后的眼神——在某个地方,一定有某个人为了你
而等待。可惜,回不去了。

  半年之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到家乡湖南。飞机起飞的刹那,气压震撼,
忽然耳鸣胸闷,那时我分明是忆起这记眼神。

  抵达长沙时,父母和亲朋早已等在机场。阿姐讲我瘦了,我说很忙,都没时
间进补。小妹讲我胖了,我说很忙,都没时间锻炼。

  呼吸着家乡空气,竟会如此惬意。虽然那天机场的风很大,细雨中夹杂着米
雪。好似迎我回来。

                ……

  警局开会,一开四个小时。

  最终得出结论,此番刺杀的对象并非外宾,而是针对陈田秋霞女士。因为她
开罪了黑帮,在江湖上已经放出暗花。

  “那么,不如我们直接端掉洪盛……”

  我意气分发的率真,立时引发一阵笑语。6308走过来拍拍我肩膀:

  “每一行都是有行规的,小四眼儿。警察没有证据,跟黑社会……也只有相
敬如宾。”

  谭警司始终眉头紧锁,自顾大口吸烟。这次的案情,假若他给不出一个完满
交代,极有可能会从职位坠落,再被分至某间警校挂名。

  在他前额,铺上一层汗湿,时而来回跺步,时而欲言又止。忽然大声喊着6
308的名字,好似灵光一现:

  “呃……你,你今年几岁?”

  “二十七。”6308答应道。

  谭警司听罢微微摇头,半晌又转而问我:“你……你呢,阿孙?”

  “我,我二十五岁呀。”有些不明就理,仍是据实答了,眼神之间颇见一分
无辜。

  谭警司眉角顿舒,慰然讲道:“好啊。有志气!阿孙,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
你了!”

  ***********************************

  本以为他要我顺藤摸瓜,藉由死去的刺客寻找更多的线索。谁知却完全另有
所指——

  四个月前,越南毒枭阮文斗在本埠遇袭身亡。据说死前遗下一批毒品,数量
之巨,乃是闻所未闻。传言藏于灯街某处,随后警方黑帮明里暗处曾有多番搜索,
竟然皆告无功。

  排除惑星势力介入的可能,其间必然蕴藏玄机。然则事关重大,几经汇报,
“上头”研究决定:将灯街连同整个花石舫一并铲平。掘地三尺,也要查找那批
毒品,以绝其患。

  今度的地产会议,明为招标,实际已将“灯街-花石舫”的改建交由相关工
程部门。所谓论坛,不过走一个形式。

  然而阮文斗其人,生前与越共高层渊源极深。今次越共方面虽未露面,却委
托友邦苏恩•达拉亲王前来竞标,实是来者不善。

  谭警司与我说了这许多,也令我颇为惊讶。不禁又思量起己身安危。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下三滥。

  在花石舫,有个叫暴龙的王八蛋。我今番的任务,即是与他相干。

  “因为有人看见阮文斗死前三天,跟暴龙见过面。”

  “那……为什么不早动手?弄到现在这么急迫。”

  “暴龙很滑头,丁耀都奈何不了他,何况警察。而且,”警司深吸一口烟,
“今天早晨,我才收到这张照片。”

  他递过一张照片给我。红笔圈出的乃是暴龙,另一名卷发男子显然是已死的
阮文斗。

  “早晨收到的信,是寄到警局。也不知是谁寄的,但照片鉴定过,绝对不是
伪造。真的没想到,下午会就出事。”

  他又将暴龙的情况仔细分说了,好教我牢记,临别鼓励我道:

  “阿孙。你年轻、又是外地人、面孔生,应该很有胜算。二十五岁,是人生
最精彩的年华,你要好好把握!”

  虽然我自命不是一个好警察,却懂得是非和立场。那天谭咏麟走后,我一个
人想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想的太多,这一次的精彩年华我终于没有把握好。进而令到谭咏
麟警司无限狼狈。半年之后我离开本城回去家乡,想也不知他是否变作校长。

           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你为什么选我?你应该让林秀树去做,他是好警察,办起事情,也
要更加稳妥。”

  “因为,你二十五岁吧。”他的语气平淡而又坚实。

                ……

  我想有些故事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

  因为你知道的越多,遗憾也就越多。

  站进路边岸堤,夜风秋凉。眼下浪潮翻涌,心生离愁万千。口中分别句子,
纵然挥之不去,讲也不出。

  ***********************************

  「苏秀行」

  “三九天……乖仔哟……你粘我好紧喔!”

  余良森斥了句,发觉乖仔依然困睡。轻悄悄推开自己胸前的手,又小心移开
蜷在腰间的腿。自语道:“搞什么嘛,会热啊!”

  话语之间睡意颇重,他显是被热到醒来。恼怒之下,不免憨怨了数句,便又
鼾声作响,奋力沉睡。

  少顷,一阵身躯翻转声音,继而灯光点亮——

  “乖仔喔!这么大热天,你还粘粘粘,粘你亲娘咧!你再粘来身上,我……
我,我还要怎么睡咧!”

  “唔……什么喔……好冷啊,森哥。”

  “哗!乖仔,恭喜呀,你成仙咧。”

  “真的会冷,好冷啊,森哥。”

  当时我真的很冷,辨不清晰那是怎样感觉,总而某种寒流来袭,莫名其状,
内外交攻。

  森哥关闭了电扇。转轮叶片息下,一屋蚊虫飞响,听之心浮气躁,却凭添一
许生气。

  原来这夜晚,乃是欧阳辉南的头七。

  森哥紧紧环抱我,双手犹似睡床。这般酥馨安适,顷刻间抵达光年。由他在
守算天明,分分钟惊惧是必被驱散的。

  顽皮我假意睡着,分明是领受他那抚摩。自发鬓、前额、眉骨及又耳廓,过
了发际,寻在后颈,浅尝游移。我如常暖了透了痴醉。

  我偏又不甘,贪欢更要偷望。好生害怕为他察觉,一念间只得强忍了笑,静
在他的臂弯,暖洋洋就到日出。

  那日下午起来,森哥沉沉睡了在床。我调配好剂量,将针筒放进桌上。这时
瞥见了一旁新衫,早也皱乱一团。

  在这昏黄天气,脏黄墙壁,眼前所见一切,全似无声叹息。

  转念又想到阿辉,昨夜晚上,他其实另有一人要去看……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敢。

  ***********************************

  当天晚上,我去了MAYA的7。丁耀早已等在那里。

  “你朋友死了。你说他不怕死。好啊,那我相信你,现在他真的死了。”

  “耀哥你真是大慈悲。”

  “不敢当。”丁耀淡然说道:“陈田秋霞……她死不死我真的无所谓。但你
朋友浪费我一支手枪,一梭子弹,还有一张辛苦得来的记者证件。”

  他缓缓在我手臂抚摩,目光不愠不火:“你朋友这一死,弄得我很——不高
兴。”

  “据说……恐怕……是意外。”

  “是啊,意外。泰国人,要么就是柬埔寨人。大家出来混,哪来那么多循规
蹈矩?不是你给别人意外;就是自己死在意外。”

  他继续道:“那天我叫你去灯街,是暴龙和亲王的人接头。可惜意外下了一
场雨,大家都要避。”

  “耀……耀哥,我……我只想有些钱,或者……能够搞到粉。”

  “我知道啊。”

  他将我细手揉进掌中,摩挲呵护。MAYA的音乐旧是那曲,回转且不息,
忽而纯粹空灵,忽而放荡无羁。那夜丁耀这般待我,分不清惊怒也是妖娆。

  “其实很简单,只看你怎么玩。想拿暗花,那你不妨去杀陈田秋霞、去杀林
信达。若是想分一杯羹,那么你帮我看好暴龙。阮文斗那批货在哪里,他比谁都
清楚!”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耀哥……我,我不想有意外。”

  “会呀。那你可以去杀陈田秋霞,我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丁耀是在逼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留下来
想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想的太多,声边分明有人叫我,我也没有听见。

  ***********************************

  「朱雀」

  1997年8月18日。23点又差一刻。

  我在MAYA的7惊见了一男人,他的皮肤细腻,面相精美。我见他趴在桌
台,怅然若失,久久也不动弹,好似一幕黑白胶片。

  他的眉眼是细长的,口唇的单薄的。暧昧的色灯之下,瞳孔闪着湖水之泽。
可是隐藏了许多愁,否则他默默不肯做声。我曾经期盼眼神可以交汇,而我是寻
找不到的。

  那个时候,我伸出手去触摸他背上的衣——

  莫非堕天使的传奇。黑色羽?

  如此妄想,这般举动,真当也没有廉耻。只怪一念间,爱上这个男子。

  由此伊始,堕入这场宿怨。其间惊噩变乱不可分说,犹如飞马行空,直坠两
万由旬。

  七年之后,我在吴哥窟遇见一个印度人。尝与他说起这出,而他不愿旁听,
他说:你不妨在这土墙上掘一个洞……

  他说很多人只有一面之缘;很多事情不过一相情愿。

  我在刚渡的旧庙中等了他七天,终于有了所悟。

  回到1997年8月18日。23点又过一刻。

  那时烟还在手中烧啊烧,酒还在吧台摇啊摇,心中还在想啊想。男子忽然站
起,转身是要离去。我慌忙才道:“先……先生,你……你的包。”

  帆布背包线型粗犷,断然非他所好。拎将在手,颇为沉重,像是枪械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这只布包本是丁耀遗下的。

  他停了停,少少寻思,随即接了去。再未开口言谢。只见他薄唇轻启,浅尝
笑意,眼角眉宇,恍然绝世风景。

  在那一时……我,我竟忘了问他姓名。

  ***********************************

  那以后我又等了将近两个钟头,后来在芭娜娜找到暴龙。

  他有些滑头,令我很不喜欢。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讲‘不看僧面看佛面’,约好了见面是你,放起鸽子又
是你。亲王的实力你很清楚。龙哥,你这样真是不太高明。”

  “朱雀姐……你,你唔好老屈我喎……我,我头先被班差佬(警察)缠住甩
唔到身。”

  “你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么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也许是我说话的语气太过冷锐,为他搓背修脚的两只妓女怵然退避了去。妈
妈桑也只好埋头数钱,全做没有听见。

  那时暴龙赤着上体,腰间裹了长巾,周身也是刺青。然而在他神气,却无一
丝凶煞,反是畏缩嘴脸,不时眉目蠢动,一则示弱讨乖,更是暗示此地不便开口
诠释。

  “差佬都话,而家我嘅处境好危。但系阿姐你放心,佢地(他们)一定会派
多D人来保护我。”

  暴龙一面说,一面不停暗指墙壁,示意隔墙有耳。我无法信任他,冷声应道
:“你现在跟我去见亲王,有亲王近卫来保证你的安全,只比警察周到。”

  用指背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神轻蔑,我又追加一句:

  “暴龙,你最好乖一点。”

  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何去何去。

  这时有个高大的男人迎上前来,亮出一款警察证件——

  “小姐对不起,这位刘顺龙先生暂时需要协助警方办案。”

  他带一副无框眼镜,眉目颇显书卷气息。虽是未算英俊,却与人文质彬彬。
我记住了他的话音和名字。4108,孙秀城。

  “孙警官办案的时地的真是别出心裁呢。”我微笑说道:“既然如此,怎能
被我打扰了,我还是先行告辞吧。”

  孙秀城点头也算称谢。

  “暴龙大哥,几时有空闲,还要请你赏个脸过来喝咖啡。”

  暴龙诚惶应诺,直如企待援救。

  ***********************************

  「孙秀城」

  朱雀。

  后来我告诉她,在芭娜娜的七天前我们其实见过,而她没有记住。

  我说那天在寰宇中心,那位绝世的女子,她持枪在手,孤立人群。刹那全场
宁静,几如传说。

  她是很自信的女人,近乎独断的自恋。“那时,”她说:“那时你一定就喜
欢上我了。”

  我没有更加辩白。或许警察的职业,惯用事实说话。

  而事实上,在1997年8月18日的夜晚,我带着暴龙去了芭娜娜。当时
我劝他跟警方合作,他很识相,也很乖巧。

  为了令他更加合作,我为他申请了线民的待遇。而他开口就说“芭娜娜”,
颇令我始料不及。据说这间夜总会中,暴龙乃是义薄云天的伟男子。

  那夜我在隔壁包间,是一位北妹坐陪聊天。起先两个人都很拘谨,我在擦眼
镜,她在找话题。后来消遣起暴龙:“千万人出来叫鸡,属他最讲信义,连妈妈
桑他也是要‘睇埋’。”

  听她说话半咸不淡,我于是问她哪里人。她讲湖南巴黎。我当时以为惊奇,
因为在我记忆当中,湖南无此地名。

  忽然我才明白,人家辛辛苦苦出来卖,你就不要问她过去。一个妓女最当不
愿启齿,便是家乡故地。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了很多笑话她听,最后我忍不住还是问:“今天晚上,
ANA……她不在?”

  那个妓女想了很久,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大,大哥。她……她,你……
你还是不要再想她了,你……你,你是好人。”

  我想我听懂了她的话。以前ANA也告诉过我……关于,流转和遗忘。每一
行有每一行的行规,跟妓女讲感情,不如学暴龙“讲义气”。她说ANA走了,
你要追问行踪,莫非又是湖南巴黎,三国九七。

  那时听见暴龙敲打墙壁,我于是帮他解了围。

  当天晚上,朱雀穿着透视装,灯光之下,映出深色内衣。如此清丽面庞,曾
令我几欲窒息,在她眼神中冷媚,分不清绝色天成,还是特攻训练课程。

  这具人型工具表演,冷冷暖暖皮相。

  倒数渐去,是她高跟鞋踏落阶梯声音。

  ***********************************

  “暴龙。除非你跟警察和合作,既往不咎。否则,越南人不会放过你;丁耀
和那帮东英仔更不可能放过你。今天晚上花石舫被扫了七个场。另外四个,我们
警察也不可能天天为你守着。”

  他说是啊孙SIR,好在家中并无妻儿老小,否则定是仆了。

  “暴龙,那批货……你到底藏在哪里?你交出给警方,我们保护你。”

  原本以为暴龙很滑头,绝对没有理由会这么爽快承认。谁知他四下环顾,随
后问说,你一个人怎么保护?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会是一次攻坚,竟这般顺利,我说:“暴龙,我
们先离开这里,谭警司马上征调警员保护你的寓所。这期间,我会24小时跟你
在一起。”

  我当即取出行动电话,与谭咏麟汇报。还未按下号码,只听一声枪响,手心
一阵火烫,那只行动电话已被震落在地——

  开枪的是朱雀。

  原来她并未离去,只当知道此时我势单力薄,便要抢走暴龙。顾不上枪伤,
我撕声喝道:“暴龙!你快跑!”一面左手掏枪,欲要回攻。

  “砰!”

  再一枪穿过我肩膀。

  我顺势破窗跃出,临时看见一群妓女惊骇逃避,看见暴龙点头致意。

  随后。

              自由落体——

  ***********************************

  「苏秀行」

  那时我赶去芭娜娜找暴龙,走上阶梯的时候,好象听见枪声,再是“哐啷”
一声传来,似乎有人坠楼。

  然而出来混,毕竟不是叫你救死扶伤。我快步上前,推开芭娜娜的玻璃门,
看见了暴龙还有先前MAYA见过的女人。她用枪指着我,面无表情。

  “阿姐,自己人。”暴龙慌忙示意。

  她于是放下枪,嘴角略有轻颤。眼神看来,淡然间又见警惕。

  “阿行,这位是朱雀姐。”暴龙又向我说道。

  “呃。”我应声。

  朱雀沉寂片刻,转向暴龙道:“你……还想玩滑头?”

            暴龙的神情诚挚又委屈:

  “朱雀姐啊,你唔系来真架哗?我诡个差佬之嘛。边度有咩货吖?都系江湖
嘅谣传嚟架,你……你要信我呀,我……O个越南佬,阮文斗,我连见都未见过,
点知道会搞出咁多事出嚟架?”

  他说他根本是骗那个警察,根本没有传说中那批货。他连阮文斗都没见过,
所有一切,不过都是江湖谣传。他说的十分激动,俨然黑帮窦娥。言语之间,只
差声泪俱下:

  “阿姐啊,朱雀姐啊,求你信我啦,我真系乜都唔知道架。”

  朱雀冷笑一声,“好啊,我听信你无所谓。看看亲王是不是也信你。”

  “我……”

  “少废话,跟我走。”

  朱雀的声音听来十分寒意。我想暴龙若是被她带走,那位亲王一定会好生招
待。丁耀要我盯紧暴龙,此番看来,我当侍机而动。

  正要思量如何应变,那妈咪忽然开腔道:“龙哥,你结帐再走也不迟啦。”
言罢移步走来,珠圆玉润的腰身端是几分贵态。

  “砰!”的又是一枪。

  电光石火之间,朱雀击倒了妈咪,再将冒烟的枪口逼在暴龙前额。

  原来那妈咪的手中分明握着一柄匕首。她作态接近,乃是要救解暴龙。可惜
瞒不过朱雀,一枚子弹击穿她的肱骨,这肢圆润右臂由此作废。

  冷汗在暴龙额上冒,朱雀倒是柔声莞尔,“暴龙哥。我看,我们还是快些上
路吧。”

  她也不理会满地嚎啕的妈咪,任由得全场惊愕的妓女。于是收枪,独自走了
在前,只等他暴龙乖乖就范。

  与我擦肩的时候,侧目有过一瞥。然后站定下来,她问说: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

  我当时沉默以对。其实并非刻意,而在思想。

  “呵,”她还是惯用冷笑:“你真是有趣呢。我不妨再问过一次好吗?”

  我其实看懂了暴龙的暗示,却没有想到事情远远不止于此。

  忽然灯光熄灭,我不顾一切扑倒她。那时我想的,仅为帮助暴龙逃脱。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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